“皇后娘娘带着自己宫里头的几个宫女,一大清早的便朝着凌烟阁去了,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倒是有几分鱼死网破的模样。估摸着和顺是拦不住人的了,今日大抵就能够知道那凌烟阁里头藏着的,究竟是哪门子的贱人了。”宫女跪在那儿,缓缓的说话,上头坐着倒是岳如钩同宫未央二人。
她们正商量着是要怎么把谣言嫁祸在苏窈窕身上的,故而宫未央是天将亮就过来了,到底是大事儿,终归是得好好合计才好的。
“这么说,皇后娘娘这是动了?”宫未央禁不住的上挑了眉眼,而后摆了摆手,“你去仔细的盯着,看看那里头到底是什么人。”
岳如钩是等到了那宫女离开之后方才开的口:“皇后娘娘这是要做什么?昨儿个还在那儿让本宫查散播谣言的人是谁,今儿个就闹上了凌烟阁了?”
“娘娘操心这个做什么?皇后娘娘自己嫌弃这宠冠后宫的日子太好过,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咱操这份子闲心做什么?”宫未央娇笑了一声,幽幽说道。
岳如钩却始终觉得有些问题,乔楚戈看起来不是这么冲动的人,更何况昨儿个还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
“夫人,这女人一旦冲动起来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了的。”宫未央小咪咪的看这岳如钩,柔声说道,“这再聪明的人,也躲不过的就是七情六欲这些个事情了。”
岳如钩虽然心中多少还有几分疑惑,可是又觉着宫未央这话说的也没什么错处,自然也就是点了点头算作是认可的。
“只是,臣妾更加担心的是,若是那凌烟阁里头真的有人,咱们回头该怎么置办那散播谣言的罪名?”
“不是谣言,那就是妄议后宫,照样是条罪状,更何况都已经牵动了朝堂上的大人们了。”在这一点上,岳如钩看的比宫未央清楚,散播谣言若只是在后宫之中私底下念叨两句清办重办只看你会不会做人,可这都已经牵扯到了朝堂上的大人了,那就是想轻都轻不了的。
宫未央了然的点了点头,自然是心满意足。
那苏窈窕同她是一起进宫的,家世背景都比不上她,琴棋书画更加是比不上她,凭什么人家一进宫就被应了一句早晚是贵妃,而她却只能够当一个贵人?
宫未央心里头记恨着,现在是有办法让她倒霉的,自然是得把握住了机会。

“我原以为,那藏在凌烟阁里面的人,应该是你。”苏窈窕手上捏着杯子,心不在焉的喝着茶,斜了一眼坐在那里的乔楚笙。
乔楚笙一身轻便的衣裳,看着一大清早的就过来自己这边坐着的苏窈窕,微微皱了眉头:“你想要说什么?”
“刚才凌烟阁那边的眼线传来的消息,说是皇后娘娘带着人去了凌烟阁了,估摸着和顺是快要挡不住了的。”苏窈窕低笑了一声,“前面一个乔楚戈,现在一个金屋之娇,我的楚笙小姐,您到了如今还这般自信于陛下对您的一往情深嘛?”
乔楚笙面上的表情自然是不好看的,她为何要怀疑这些,这原本就是她的资本。
“乔楚笙,别在这里招摇撞市的真当自己是九天玄女下凡。容启到底为什么当年非你不娶,你心里该是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的,其中的缘由到底为何。”苏窈窕是拿着眼角去看的乔楚笙,“若不是来了这都城,小人当真是要让楚笙小姐给骗了的呢,什么真命天女,什么红线,都不过一场心机而已。”
乔楚笙瞪了苏窈窕一眼,有些事情早已经是那么多年前的了,却没想到竟然还会被人给翻出来!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乔楚笙从床榻上站了起来,缓缓走向帘外的苏窈窕,“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苏窈窕是一副安然自若的模样,对于乔楚笙身上所带来的杀气腾腾,更加是半点都没有察觉的模样:“小人知道什么,这不是楚笙小姐该过问的事情,楚笙小姐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才能不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才是最打紧的。”
苏窈窕说完了这话,便是起身离开了乔楚笙的房间。
“贵人,这人又是怎么了?”守在外头的丫鬟见着苏窈窕出来,连忙是迎了上去,神色担忧的看着苏窈窕,柔声询问道。
“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而已,何足挂齿?”苏窈窕瞥了一眼身后已经关上了的房门。

“皇后娘娘好生气派,竟然是带着人就来了凌烟阁了,您这是准备做什么?”这边乔楚戈正在同和顺对峙着,是相持不下的,那边年桦便已经听闻了消息带着人过来了。
乔楚戈瞥了一眼一身华裳的年桦,禁不住的便是一声冷哼。
“皇后娘娘这是要做什么?”年桦见着乔楚戈不曾理会自己,倒也不见得生气,她也不过就是想要来看看这凌烟阁里头到底是什么人了,竟然是能够吧后宫都给闹翻了天了。
估摸着要是在不弄清楚,说不准在过两天,连着容国都得给闹翻了。
“桦贵妃好是好快的脚程。”乔楚戈原本以为,这趟估摸着是只有自己了,其他的人大抵都是一个个的在那儿观望着的,却没想到年桦倒是挺抓紧的,上赶着的就过来了。
年桦自然听得出来乔楚戈这话语之间的嘲讽,却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原本乔楚戈这话说的就没错,她的确是紧赶慢赶的过来的。
和顺哪里想得到啊,这皇帝陛下翻了两天端宁宫的墙,如今就闹成出来了这么一出了。
更加想不明白的还多了去了,皇帝连日来不是上书房就是凌烟阁,那根本就是假的啊,这事儿该是皇后娘娘最清楚的,可皇后却成了第一个上门的人。
和顺这一下子是连要怎么答话都不知道了,这演的又是哪一出啊?!
现下倒好了,皇后还不知道怎么应付呢,桦贵妃又上赶着过来了,这一个个的不是要把他这个当奴才的往死里面逼嘛?
展冽同展鹰便坐在那凌烟阁的屋顶上,神色悠闲的听着下面的动静,忍不住的摇头叹息。
“皇后娘娘演的一出好戏啊。”
“陛下排出来的一出好戏啊。”
“当真是辛苦了和顺了。”
“还有跟着跑的尺素同晴婷,啧啧啧。”
两人翘着二郎腿的躺着,面面相觑的摇头叹息,偶尔再看上两眼,或者是注意一下出去通风报信的人走的是哪个方向。
和顺是真辛苦,都快要急的哭出来了,他也知道这段日子里头后宫的传言的:“两位娘娘,这凌烟阁内当真是不曾藏着什么人的,奴才愿用人头担保。”
瞧瞧,这都把人给逼到了什么份上了,都愿意用人头担保了。
乔楚戈看着和顺那副模样,却是面上纹丝不动:“既然是没有什么人,拦着本宫做什么?难不成本宫身为皇后,还进不了这凌烟阁了?莫不是你这奴才,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宫?!”
乔楚戈那是声色冷冽的,着实有几分吓人,和顺是让惊的直接跪在了那里,是准备往角落一趟就当尸体算了。

【第205章】当年江山四季图

乔楚戈这皇后的派头摆着便是十足的,倒是叫人看得有几分看花了眼了。
和顺这是两面为难的不是,那边这凌烟阁哪里是想要进去,随随便便的就能够进去的,这开的是哪门子的玩笑?
但是,那皇后娘娘尤其是他一个太监想拦就拦得住的?
和顺这心里头盘算着呢,这是得罪了陛下活命的机会长一些,还是得罪了皇后娘娘活命的机会大一些,当真是想想权衡,没一条是好路子。
乔楚戈看着和顺那摆明了就是一副都快要把他自己给纠结死了的架势,瞥了尺素同晴婷两人一眼,那神色是再清楚明显不过了的。
这事儿吧,尺素同晴婷其实经常干,往前是连乔衍都敢对付的,如今要对付一个没工夫的和顺,倒也算得上是得心应手,顺手的事情。
和顺当场便是傻在了那里,这两个女的过来驾着自己就往边上拖是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和顺让尺素同晴婷两个驾着拉到了一旁,是眼睁睁的看着乔楚戈上了台阶了的。
边上旁的侍卫奴才的更加是不敢动了,这皇后娘娘是连和顺公公都敢动的啊,他们是有几个脑袋了才这么想不开?
乔楚戈此后一路自然是畅通无阻,只是原本在一旁看着的年桦亦是想要跟着进去,却叫左右的人给拦下了,一个个的便是黑着一张脸,全然是一副铁面包公的模样,一丝不苟。
“你们拦着本宫做什么?!皇后娘娘能进去,本宫就进不得了?!”年桦原本想着,这事趁着乔楚戈进去了的功夫,自己跟着乔楚戈的后面进去的,结果万万没想到这些人放了乔楚戈进去,却吧自己给拦在了外面了。
年桦自然是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这群人的,奈何这一个个的压根就是摆着一副油盐不进的不养,根本不当回事儿。
这些侍卫那儿能够是不敢得罪皇后,却敢得罪桦贵妃的?那是因为有人吩咐过的。
皇后娘娘若是来闯宫啊,和顺要是拦不住了,你们也就别拦着了。至于旁人,打死了也拦在外面不许进来。
这话呢,是昨晚上便传下了的,传话的是人是包铭将军,自然是奉为圣旨。至于,到底是不是圣旨?
包铭包将军暗戳戳的捧着他那一个月的夜宵饭票,正躲在犄角旮旯里头,一个人瞎乐呵了。
“啥?老子又没说过是圣旨!”
这凌烟阁是容启的寝宫,乔楚戈往前也是来过的,不过从来不曾仔细的看过,大多时候都是来去匆匆,如今这趟似乎是两人和好之后的头一遭过来。
乔楚戈是孤身一人进来的,尺素同晴婷在外头夹着和顺呢,至于其他的丫鬟自然是没有资格进来这里的。
容启便坐在那里,笑弯了眉眼的看着乔楚戈,微笑的等待着乔楚戈的自投罗网。
“怎么这凌烟阁内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乔楚戈原本想着,和顺在外头了,里面该是有其他的人在的,结果里面当真就只有容启一个人的。
容启微笑颔首,而后便是朝着乔楚戈伸出了手,轻笑着说道:“留着那些人做什么,今日你难得上凌烟阁来,又是这么大的一场热闹,里面留了人多没意思。”
乔楚戈一时之间是听不明白容启的意思了,这能够是一场什么热闹的?
“今儿个是难得是休息,各地上来的折子都不会送到我这儿来。”容启低笑着嘀咕了一句,那言下之意便是说的他今日空闲的很。
乔楚戈挑了挑眉,不明白容启特地说这个要做什么。
“你猜猜,这会儿有多少人正在时时刻刻的关心着这边的情况?”容启拉着乔楚戈到了书房坐着,这边的书房不似上书房那般规规整整。
上书房那是用来议事看折子的,只用来办公事。这边是凌烟阁的书房,比起上书房的巍峨大气,却也多了几分儒雅之气。
乔楚戈随着容启一道站在了这边的门房前,便是瞧见了那书案之上放着的东西:“你在做什么?”那是一张白纸,铺就在那儿,已经放好了各色颜彩。
容启低笑着看了乔楚戈一眼,而后方才斩钉截铁说道:“自然是画画。”
“往年听哥哥说,你是最不通画艺的。”乔楚戈觉着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了,容启要画画,这和六月飞雪也没什么差别了。
容启默然无语,斜了乔楚戈一眼,多少有几分怨念:“你听他胡说八道,就会在哪儿便派人。”
乔楚戈看着容启这幅样子,便知道多半乔衍是不曾骗过自己的,不过想想也知道乔衍怎么可能会骗自己呢?
“我算是明白,为何你要将寝宫里头的人全数遣散了。”乔楚戈伴随着容启一道站在案前,容启尚且不成落笔,乔楚戈便已经刚开口念叨了,“这怕丢人呢。”
“你!”容启恶狠狠的瞪了乔楚戈一眼,到底是拿着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够是冷哼一声,只当做是自己无言以对了。
乔楚戈从容启手中取过了那支笔,抚了抚自己的衣袖:“陛下可曾见过哥哥献给先帝的《江山四季图》?”
“自然是见过的。”那副画,是乔衍在先帝寿诞之日献上的,比不得旁人的金银财宝,不过是一纸书画却成了当日最是耀眼的,“至今还挂在宫中藏宝阁里头呢,只是不曾有落款,也不知是何人所画。问了行潜许多遍,他却是如何也不肯告诉我的。”
“他自然是不会告诉你的。”乔楚戈缓缓俯下身,手下的起伏之间便是已经落墨。
容启曾经猜过,亦是求证过乔衍,那幅画是否是乔家的哪位小姐所画,乔衍只说是天机不可泄露。容启去问过乔楚笙,乔楚笙一口便是应下了。
可是,便是上回在那灯笼坊,容启见过乔楚戈作画的模样。那笔法太过于熟悉,容启是止不住的心中生疑,也是前两天方才想起来当年的那副《江山四季图》。
糖小贩 说:
闺蜜家里白事,糖糖陪她守夜去惹,这两天一直没更,对不起~
【第206章】只是,不甘心啊

当年他对着这幅画实在喜好的紧,便是时常的去看上一眼,不为别的,但求一个欣赏吧。
当初,在求证了乔楚笙之后,亦不是没有想过让乔楚笙再画一幅,画个其他的也好,不必这般波澜壮阔,画一次群山江海亦是无妨。
只是,那时候不论容启如何的威逼利诱,乔楚笙便是如何都不愿意再下笔了的。
他实在是太喜欢那张画了,便是看着记着,每一笔每一处都牢牢的记着,这才在看见乔楚戈画那灯笼面的时候起了疑心。
乔楚戈画的随心所欲,似乎是想起来了一出便落下一处,那是落英缤纷的场景,红花绿树的小桥流水。
“你在画什么?”容启便在一旁看着,看着乔楚戈笔笔生风似得模样。
“世外桃源。”乔楚戈眼底嵌着笑意。
她不爱做画的,自从师傅死后便不喜欢了,当初会画下那张江山四季图也不过是因为兴致所起而已,故而在乔衍问她为何不落款的时候,才说的不愿意。
怕麻烦。
容启的眼底,乔楚戈是在笑的,笑的恣意妄为,笑的意气奋发,全然没有这些年来在宫里头运筹帷幄亦或者是隐忍不发的模样。如今的乔楚戈还是当年的乔楚戈,不曾进宫的乔楚戈。
从未被自己伤害过的人啊。
当年就是这个模样的。
“当初那副《江山四季图》是你画的。”那是笃定的语气,不怪容启,是乔楚戈落墨的笔法实在太过于独特,行笔的手法亦是世间少有,而容启实在太过于熟悉。
“是。”乔楚戈知道容启如今会这么说,自然是有充足的理由的,当年她原本也没想过要真的瞒着,若是有人来问她自然是会点头的,只是有人捷足先登了而已。
容启不曾想道乔楚戈竟然答应的这么顺序,那是无所畏惧的,那么的笃定。
“那你可知,当年有人冒名顶替?”容启多少怀着些许的小心谨慎,她既怕乔楚戈说知道,也怕乔楚戈说不知道。
乔楚戈若是知道,那是只当他一个人是傻子。乔楚戈若是不知道,只能说这些年来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乔楚戈所不知道的。
乔楚戈放下了笔,是特地留了一块地方出来,空在那里似乎是留着题字用的:“陛下虽说画技不怎么样,却写的一手好字,这幅上的字不若便有劳陛下了。”
容启的字自然是好的,那的为了披折子的时候不至于叫人觉得成了个笑话,特地去练出来的,毕竟见字如见人。
乔楚戈见着容启只是结果了比,却迟迟不成落下,终归是轻声一叹,而后幽幽说道:“你又何必非要追根究底的要问要下?有些事情大家当做不知道的样子,亦是没什么不好。”
这话其实已经将所有的事情挑明了。
“我知道乔楚笙当年是怎么和你说的,当年我不曾拆穿,从经往后也不会。不论是江山四季图,还是其他的任何东西…”
“我并未有逼你否认,亦或者是逼你维护她的意思。”容启直觉乔楚戈的状态不对劲儿,乔楚戈过于激动,不论她是否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容启都明白得和她说清楚,“从始至终误会的人一直只有我,从来没有其他人,所以…”
“什么?”乔楚戈迟疑了片刻之后,方才回过神来,对于容启之后的所以,多少有了几分期待。
“所以这些东西还是你的,从始至终都是你的,不会有人抢走亦或者夺走。”
乔楚戈神色微冷,过后却是释然,笑吟吟的点了点头,却是不再多话。
乔楚笙从她这里夺走的,又怎么会只有这些东西,《江山四季图》她认下了,算她的便是了…可容启不爱她啊…容启爱的是乔楚笙呐。
乔楚戈多想问问,问问容启事到如今,容启喜欢的吗,心心念念爱着的人到底是乔楚戈还是乔楚笙。只是想问的时候太多,真正开口却不敢。
安慰着说道,那又有何关系,不爱便不爱吧,反正也活不过几天了。
只是,不甘心嘛。
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当年不知道珍惜的人是自己,当年懦弱的不知道去拆穿的人亦是自己,容启有什么错,容启不过是被骗人而已,容启不过是…没有认出她而已。
都已经到了如今的地步了,谁错谁对,又有什么关系,不重要了。
“怎么又是一个人发呆?想什么呢?嗯?”容启终归是手足无措,乔楚戈那些话欲言又止之后的是什么,还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
可是乔楚戈不愿意说,他总归舍不得逼迫,强迫说出口的话几句真几句假谁有知道呢?真假难辨的话,那便不要说了,伤人伤己。
乔楚戈被容启小心翼翼的揽在怀中,落座在那书案后面,书案之上放着的是方才乔楚戈画的话,容启提的句子。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乔楚戈暮然的开口,而后扭头看着容启,伸手换着他的脖颈,“臣妾有劳陛下亲自为臣妾再铺纸一张,臣妾再送陛下一幅画,如何?”
容启把人往自己的怀里又搂紧了几分,蹭着乔楚戈的脖颈,轻笑了一声:“今日不是已经画了一幅了嘛?明日在说,后日在说,往后你愿画多少我便替你铺多少。今日你累了,歇息一会儿。”
乔楚戈微微有几分闪神,那亲昵的模样,那带着温和与关怀的口吻,叫人迷醉的有几分不能自拔。
“过了这村往后还有没有这店还不知道呢,当年你不是为求一副画,连心爱的汗血宝马都能给我哥哥当谢礼的嘛?”乔楚戈上挑着眉眼看着容启,忍不住的揶揄。
“往后有的是日子压榨你,不急于这么一时半会儿。今早这么一大清早的过来,该是没睡好的,再睡会儿,待到可以用午膳了,朕再唤你。”容启抱着人坐在那儿,开着的窗外是一片绿意盎然,只是不知几时已经稍有几分秋色。
“好,睡会儿。”乔楚戈低笑着点头,最终还是答应了。”

【第207章】是承诺亦是决心

自打容启登基之后,凌烟阁内便再没有什么后宫的人进来过。
虽说是有定下的规矩,是不允许后妃留宿凌烟阁的,但是终归是有那么几个例外的,不论是年少气盛也好还是情到深处也罢。
到底是没睡好,乔楚戈也不过是刚沾了枕头便直接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早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
“醒了?”乔楚戈这边方才起身,容启便已经察觉了,放下了手中的折子过来,见着乔楚戈那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忍不住的调侃,“倒是不见你在端宁宫里头,睡得这般安稳的。”
乔楚戈叫容启说的便是一愣,而后低笑着摇头,只道:“凌烟阁内点了安神的香料。”
容启是习惯了,倒也不曾察觉,让乔楚戈这么一说反倒是愣下了。这厢才想起乔楚戈当初说的事情,端宁宫内是从来不点香的。
“那香料的来源,至今不曾去查过?”容启唯有几分无奈,是没想到乔楚戈竟当真是一点都不查一查,好歹也算是迫害皇后的名头,怎么就一点不伤心呢?
乔楚戈原以为这事儿就算是这么翻篇了的,却没想到容启竟然是在这个时候旧事重提,到底有几分取奶,却也不好说其他的,只道是:“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谁还有那心思去查这乱七八糟的事情的?”
乔楚戈说的是一副半点不曾在一的模样,道是叫容启一时之间不知道应当说什么才好了,只好是幽幽的看着乔楚戈,最终也不过是无奈一笑:“这件事情还是得查一查的,却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给你看个东西。”
乔楚戈歪着身子坐在哪里,见着容启那是一脸的神秘兮兮的模样,倒是被他弄得有几分好奇了。这是能有什么好东西,竟然是让容启兴奋成这个样子?
“这是方才刚传过来的。”容启将折子放在了乔楚戈的手上,“这段日子,知道你虽面上不提,却也担心乔衍的情况。”
乔楚戈面上不曾有什么太多的波澜,却也只有乔楚戈自己心里清楚,她的确是担心的,牵肠挂肚。
不然也不至于叫容启都看出来了,这几日睡得不好。
“灾情已经得到了控制了,贪赃枉法的是在所难免的,天下之大终归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小人。”折子的内容颇多,倒也像是乔衍办事儿的风格,雷厉风行的,不过是刚到地方不出三天便办了当地的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