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那害怕消失，只剩下恨意…
郑璃看到，有个士兵都被戎人捅穿胸膛了，竟然还一把抱住那个戎人，咬上了那个戎人的脖子。
最后，两人就那么同归于尽了…
当这个部落被攻破，郑璃手底下的士兵死了二十几人，受伤的就更多了。
事实上，要不是郑璃的一手医术“出神入化”，死的人应该还会更多。
没错，在郑璃手底下的士兵看来，郑璃的医术的称得上出神入化。
在之前的战斗中，曾有人被戎人剖开肚子，肠子都流出来了，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死，没想到郑璃帮他缝上伤口之后，他竟然活了！
这些士兵到现在，看郑璃的表情，简直就跟看天神一个样了，一个个对郑璃死心塌地的。
聂宣对郑璃也戒备不起来了。
这人这么厉害，压根就不需要骗他，他有什么好戒备的？
戎人的女人孩子有些跑了，有些没跑。
那些没跑的都被捆住关了起来，郑璃以前救下的汉人奴隶正在跟那些刚被救下奴隶宣传郑璃的队伍。而郑璃，她带着手底下的老人女人在给人治伤。
“缝伤口的工具，都要用沸水煮过，并且每次煮完，都只能给一个人用。”
“看到了吗？伤口要这样缝。”
郑璃一边给人治伤，一边教导徒弟。
这时候虽然有军医，但他们因为时代的缘故，压根不懂外科知识，至于很多士兵仅仅只是在战斗中受个小伤，就会因为失血和感染丧命。
郑璃不希望自己手下的士兵也这样，就开始培养军医，将自己的医术倾囊相授。
郑璃花了不少时间帮那些受了重伤的人缝好伤口，然后又让自己选出来的军医们去给那些受了轻伤的人缝合伤口。
这些军医大多是女人。
边关民风开放，男女大防远不如京城那么严重，但让边关的女人去给男人缝合伤口，她们肯定也是不愿意的。
但郑璃手底下的这些女人不一样。
她们都是被戎人从大齐抢走，糟蹋过的。
被抢走的人里性子烈的，早就死了。她们不想死，想要活下去，才会撑到现在。
如今跟着郑璃吃得好穿得暖，还不用“伺候”男人，她们都很满意学得很认真，还一点不抵触帮男人治伤。
郑璃见状，出于对她们的同情，就开始给她们灌输一些现代的思想，顺便开导她们——这些女人虽然没有寻思，但都觉得自己是脏的，非常自卑或者非常麻木，一个个心态很糟糕…
聂宣一直关注着郑璃，郑璃做的这些事情，他都是知道的，对郑璃也就愈发好奇。
“顾勇，未来是什么样子的？”聂宣找到了已经做完手术，正在洗手的郑璃。
“那里啊…”郑璃慢慢地说了起来，用聂宣能理解的话。
穷苦的老百姓会得到救济金，每个孩子都能读书，不管是谁，杀人就要偿命。
人人平等，女人可以出去工作，甚至还能做得比男人更好。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高科技的东西…
聂宣被惊住了。
他没想到，未来竟然是这样子的。
怪不得他那个堂兄一开始非要跟自己的小厮做朋友。
不过，聂平虽然那样说了，但他一向只说不做，照样对那个小厮各种使唤。
“未来很好对吧？你想不想建立一个那样的世界？”郑璃朝着聂宣伸出手。
聂宣看了脏兮兮的郑璃一眼，伸出手放在了对方的手上。
郑璃的手很粗糙，跟聂宣自己的手没什么区别，最多就是稍微小了点。
但聂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觉得郑璃的那只手特别好看，他甚至还想摸。
这是…当兵三年，母猪变貂蝉？
可关键…这都不是母猪啊！
顾勇他不是女的！他是个男的！
他被送到这边关已经整整四年，时间是有点久，但也不至于这样…
聂宣这天跟郑璃谈过之后，特地去看了看军营里的女人。
这些女人里，很多颇有姿色，军营里的普通士兵对她们垂涎的很，想尽法子讨她们的欢心，但聂宣看到他们，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就对顾勇这人有特殊的感觉！
这…是他脑子出问题了，还是顾勇身上其实有非常神秘的东西，能吸引别人？
聂宣又远着郑璃了，一心扑在各种杂事上。
郑璃除了练兵和带人打仗以外什么都不管，弄得他特别忙，比如这会儿…有人来报说羊跑了。
聂宣和郑璃正在快速壮大自己的队伍的时候，聂平让江将军派人把他送走。
戎人围城已经整整十天了！
这十天，城里的人死了很多很多，戎人那边也一样死了不少人。
不过相比之下，还是戎人死的人少。
再这样下去，这座城市被攻破，恐怕只是时间问题。
聂平发现这一点的时候，被吓得浑身发颤。
他在现代的时候，就只是一个普通人，穿越到古代之后，也一直当着纨绔公子哥儿，以至于从没见过血。
这次看到那么多人死在他面前，他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他吐了好几天，一口肉都吃不下去，觉得自己要是再待在这里，迟早会没命，会被戎人杀死。
他想离开。
他也后悔了。他明明可以靠着哄皇帝平步青云，干嘛还要来边关赚取军功？再不济，他也该拿□□来啊！
偏他以为这次不会有事，压根没做什么准备！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聂平想过之后，最终决定要尽快离开这里。
等他安全之后，他再拿着□□来这里，然后把这些戎人杀光。
“聂侯爷，现在城里根本就没有多余的人手送你离开！”江将军无奈地看着聂平。
这个钦差，事情怎么就这么多！
这些日子总是指手画脚指导他怎么守城也就算了，这时候还竟然只想着逃命！
他在边关这么多年，是有些经验的，现在他们和戎人，拼的就是谁能坚持更久，看最后是戎人缺吃少喝退去还是他们坚持不下去。
他觉得他们能坚持，可聂平…
江将军真的受够这个让他用滚油泼戎人的钦差了！
他一年到头都吃不了几次用油炒的菜，这人竟然打算用油来泼戎人…
真是何不食肉糜，又蠢又胆小！
第62章 状元边关做伙夫（10）
在原本的历史上, 这次戎人南下, 和边关将士僵持了数月之久。
但他们一直不能攻破江将军守着的城池, 也就只能退去了。
聂平正是知道这历史, 才会来边关，但他却不知道，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上，江将军为了守住城池，是付出了很大代价的。
当时那位天可汗用激将法让那些跟他不对付的戎人将领攻城, 那场战斗死了不少戎人, 但江将军手底下的人, 也死了很多。
那位天可汗最后确实带兵退走了, 但江将军守着的城池, 人死了五分之二，死的还都是青壮！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
江将军并不愿意派人送聂平离开, 但聂平在这个地方实在待不下去了。
而待不下去的，其实并不止他一个人——江将军的手下里面, 也有不想留在这里守城的。
江将军不愿意送聂平离开，但他的手下找到了聂平，愿意送聂平离开这里，只求聂平能在当今圣上面前为他们美言几句, 好让他们可以升官发财, 离开这该死的边关。
至于戎人…
不是有江将军拦着吗？
聂平和这些人一拍即合, 当天晚上, 他们就选了一个城门, 在大批士兵的护送下离开了。
这动静还挺大的，城里城外的人都发现了。
江将军想要去拦的时候，已经拦不住了，而城外…
那些戎人看到这情况，知道肯定是有官员想要逃跑，立刻就分出一队人追了上去，同时趁此机会开始攻城。
聂平这个钦差带了城里将近一半的兵力跑了，这让原本被江将军守的固若金汤的城池顿时出现了好几个缺口，江将军再也支持不住，第二天中午，这座城市就被攻破了。
戎人大军大摇大摆地进了这座城市。
而这时，去追击聂平的戎人也已经杀了很多跟着聂平逃命的普通士兵。
之前江将军带着所有人守城的时候，这些士兵一心想着要守好城市，让城里的百姓活下去，让自己的女人孩子活下去，是有个目标，并愿意为之拼命的。
但当他们被长官要求保护着聂平逃跑…
他们心里的那股子气立刻就泄了。
如此一来，他们的战斗力自然大减，想要活下去的士兵，甚至还纷纷逃了…
虽然当逃兵被抓住是死罪，但边关这地方天天死人，户籍乱得很，他们逃出去之后很容易就能弄到个新身份活下去，至于被以前的熟人举报…没有生死大仇，谁会去举报这种事情？
聂平身边护着他的人，最后竟只剩下百来个，他们这些人，还被那些戎人好似猫逗耗子一样，追地东躲西藏。
聂平狼狈万分，也后悔万分
然而，就在这时，戎人突然退走了！
不管是已经攻进城市，跟江将军短兵相接的戎人，还是追击聂平的戎人，都退走了！
那位天可汗和他手下的将领得到消息，他们的大本营被人抄了，不仅如此，他们的妻儿，还都被抓了。
那位天可汗，以及他身边的将领出来战斗的时候，是将自己的妻儿聚拢在一起，让他们一起生活并留下了一些士兵保护的。
这些人待在草原腹地，附近没有任何强大的部落，可以说安全得很，但就在今天，有个受伤的戎人跑死了两匹马给他们带来一个消息，说是他们的住处被攻击，这些人全都被抓了！
汉人的城市已经被攻破，他们原先打算屠杀一番再抢劫一番，让这些汉人畏惧他们，结果自己老家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不管是那位天可汗还是他手下的将领，都顾不上打仗了，只想快点打道回府。
这些汉人什么时候来打都行，留着的话还能让他们种地养猪等着他们来抢…那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进入草原抢了他们很多部落的人，才是心腹大患！
天可汗立刻就退兵了。
本已打算跟戎人死战到底的江将军懵了。
聂平这时候，却又惊又喜，觉得自己不愧是主角。
还有…历史果然不会出错，那位天可汗退兵了。
他之前不该逃的，要是他留在城里，等戎人退兵了，他可不就白得一份军功？
聂平想了想，最后干脆道：“我们去追！一定要杀了那些戎人！”
他决定把自己逃命的事情，说成是出城追击戎人！
穿越来这么久，聂平学到的东西不多，但官场上的一些“本事”，倒是吃透了。
聂平这所谓的追击戎人，不过是做做样子，自然是追不上戎人也不敢追上戎人的，但他们遇到了一群穿着破烂的士兵。
“聂侯爷，下官姓张，是个校尉…”张校尉带着自己的亲兵逃出来之后，就发现周边的村寨不是被戎人杀光抢光了，就是整个搬走了…
毫无疑问，戎人南下了。
张校尉带着手下躲在林子里压根就不敢下山，直到看到聂平一行，才出去求救。
聂平看到张校尉谄媚的样子，就一阵嫌恶，但他到底还是把人叫到跟前来询问了一番。
然后…聂平突然发现，这张校尉，正是管着聂宣的那个张校尉！
“你手下的那些士兵呢？”聂平问道：“聂宣呢？”
张校尉听到“聂宣”两字，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聂宣的身份，张校尉是知道的。
聂宣的母亲给他送了钱，求他照顾聂宣，但也有人给他送了钱，让他折腾聂宣…他两边的钱都收了，然后无视了聂宣。
现在这个聂侯爷问起聂宣，他也就担心对方会找他麻烦…
“聂侯爷，聂…聂宣他怕是已经没命了。”张校尉道，一边说，一边观察聂平的表情。
聂平的脸上并无悲痛。
张校尉当即松了一口气，又道：“聂侯爷，这几年我一直驻扎罗青山下，之前并未遇到什么战事，但一个月前，一群戎人突然打了过来…我只带了手下的士兵逃出生天，剩下的人…怕是都没命了！”
张校尉一开始，还想着要上报朝廷顾勇以下犯上之事，但很快，他就放弃了自己的这个打算。
这事真要说上去，朝廷不一定会派人去捉拿顾勇，却肯定会拿下他。
地方上出现了叛乱，为什么官员喜欢瞒着？还不是因为皇帝震怒之下，最先遭殃的就是那些官员？
所以，他早就打定主意，要说顾勇等人已经战死了。
张校尉不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什么不好的…反正顾勇聂宣这些逃兵，一定没胆子在大齐大摇大摆地出现。
就算他们出现了…他又没说他们一定死了！
张校尉说完，满脸伤心地看着聂平。
聂平的脸上却没有伤心的表情，反而有些…高兴。
聂平之前是满心挫败的，还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比不上聂宣，但现在…得知聂宣已经死了，他立刻就精神了。
聂宣能在原来的历史上风光无限，不过是因为运气好，现在，那一切注定是他的！
聂平立刻就精神起来。
而这个时候，聂宣和郑璃已经带着他们抓到的女人孩子离开“犯罪现场”了。
郑璃每次把戎人的部落打下来之后，就不管后面的事情了，都是聂宣管的。
聂宣发现自己竟然对顾勇有好感，震惊不已，试图多干活来麻痹自己，然后就发现…他们好像抓了一些了不得的人。
抓到了这么一群“肥羊”，当然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意放了…聂宣建议郑璃用这些人来跟戎人换马。
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牛羊，但马匹的数量却有点少。
郑璃同意了，还打算干完这一票，就带着手底下的人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休整休整。
一直风餐露宿地在草原上到处跑，也不是个事儿。
郑璃让蛋蛋去找适合他们居住的地方，而蛋蛋很快就找到了。
在戎人居住的大片草原的东北方向，有一片巨大的沼泽地，水草丰盛。
戎人是放牧为生的，那片沼泽地他们一直绕路走，大齐的百姓呢？因为和那片沼泽地之间隔着好些戎人部落，也没人去那里安家。
但郑璃喜欢那个地方。
那片沼泽地周围有很多土地，都是可以耕种的，按照蛋蛋的分析，那边的黑土地还非常非常肥沃，开垦出来之后，养活几万人不成问题。
这分明就是一块宝地！
郑璃带着手下人，开始往那个方向走去。
而一路上…戎人找来了，开始追他们。
只是，有蛋蛋这个作弊器在，那些戎人怎么都抓不住他们不说，一旦落单，还立刻就会被他们给抓住…
第63章 状元边关做伙夫（11）
草原上下雪了。
大雪纷纷扬扬地从空中落下, 落在本就已经变得枯黄的草叶上, 很快就让那些草成了白色, 之后，雪花越来越多，还将所有的青草都覆盖住了。
一眼望去，天地间一片苍茫。
郑璃躲在羊皮帐篷里烤火, 顺便给自己煮羊奶吃。
她每个月不舒服的那几天来了, 动都不想动，大约是身体有亏，小腹处还非常疼…
要是在现代, 吃点止痛药再吃点中药调理调理就没事了, 但在这里, 她连碗红糖姜汤都弄不到。
这年头, 糖可是金贵东西, 尤其是在草原上。
郑璃叹了口气, 捧着热腾腾的羊奶慢慢喝着。
而她坐了没一会儿，羊皮帐篷的门帘就被掀开了, 然后，几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男人, 就裹挟着风雪从外面进来，坐到郑璃面前。
来的人是戎人的天可汗和他手下的几个将领——就在几天前，戎人的首领, 那位天可汗派人找到了郑璃, 要跟郑璃和谈。
郑璃同意了, 跟他约在了这里见面。
她一开始，是想要给自己弄一个威风的出场的，结果自己不太舒服，干脆就让人提前过来搭了个帐篷，还在中间放了个大大的炭盆。
现在她一边热羊奶烤肉一边等人，虽然不威风，但瞧着惬意的很。
进来的人看到这一幕明显很不高兴，他们瞪着眼睛看着郑璃，仿佛随时会冲上来撕了郑璃，然而郑璃一点都没被吓到。
她经历的大风大浪多了，可不怕这些。
郑璃喝了一口羊奶，压根就没有跟对方说话的打算。
这几人到底还是忍不住了，叽里咕噜地说起来。
郑璃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她精通多国语言，但戎人的语言却还没学会。
不过，她不会，聂宣却会。
虽然容貌和前程都被毁了，还落下了残疾，但聂宣不想死，也就努力在活下去，甚至还努力提升自己。
早几年，他就已经跟军营里一个曾被戎人抓走过几年的老兵学会了戎人的语言。
“他们问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聂宣帮着翻译。
这些戎人还说了一些别的话，又是讽刺又是挖苦。但那些在他看来完全没有翻译的必要，干脆也就不翻译了。
“我不想怎么样…你跟他们说你的打算就行。”郑璃道。
她没啥想法，倒是聂宣，有一肚子的算计。
郑璃捧着手上的杯子，又喝了一口羊奶，有点昏昏欲睡。
没处理过的羊奶带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她一开始喝的时候不习惯，慢慢地倒是接受了。
聂宣直接就用戎人的语言和对方商量起来。
郑璃看到聂宣身上耀眼的白光，有些同情那些被聂宣骗了的戎人，然后在那些戎人的身上也亮起白光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对聂宣说道：“他在撒谎。”
聂宣：“…”你不是说你听不懂戎人的话吗？
有郑璃时不时提醒，聂宣和那些戎人的商谈格外顺利，最终让对方同意了用一匹马换一个人的“大生意”。
而其中某些身份高贵的戎人，那要用两匹马三匹马，乃至几十匹来换。
比如这位天可汗的儿子，没有五十匹马他们坚决不换，这五十匹马，他们还要求都是母马。
这位天可汗听完，脸色铁青一片，他冷冷地看了聂宣一眼，又阴沉着脸看了郑璃一眼。
牛羊乃至马匹，对他们来说，在某些情况下是比他们的性命还要重要的，毕竟他们想要活下去，不能没有牛羊。
但他总不能放着那些被郑璃等人抓走的士兵，还有自己的妻儿不管…
这位天可汗当即表示，他会尽快把那些普通士兵换回去，至于自己的妻儿，他等有了足够的马匹再来换！
跟来的几个戎人听到他这么说，都对他非常感激，眼里满是崇拜，郑璃却听完聂宣的转述，却嗤笑了一声。
这人先救那些普通戎人，不过是为了能光明正大地把自己的妻儿换回来而已。
要是这位天可汗先用马匹换自己的妻儿，他手底下的戎人多半会不满，但他先把那些普通戎人换回去，再去换自己的妻儿，大家就不会有意见了。
这位天可汗，是个聪明人。
郑璃正这么想着，就看到那些天可汗转过头来看向自己：“你就是顾勇？”
他说的是大齐的语言，虽然并不标准。
显而易见，他之前是在懂装不懂。
郑璃朝着对方看去，微微一笑：“是。”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勇武，就像是一只小鸡仔…”这位天可汗冷笑着道，他这会儿恨极了这个顾勇，但又心存畏惧——这人看似不管事，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出声，仅仅只是几句“他在说谎”，就让他损失惨重。
“是吗？”郑璃看向对方，露出一张被头发和帽子遮了大半的脸：“如果我是小鸡仔，那你就是蚯蚓了。”
这位天可汗的眉头皱了起来，脸上浮现冷笑，郑璃这时候却是突然伸出手，在这位天可汗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
然后…那位人高马大的天可汗就一个踉跄摔了出去，差点摔倒。
“不好意思，我没把握好力道。”郑璃说着道歉的话，脸上却毫无歉意。
那位天可汗是个能屈能伸的，他狠狠地瞪了郑璃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去，他的手下表情讪讪的，也跟了上去。
郑璃靠着俘虏的几千人，狠狠地发了一笔财，换来数千马匹。
这下，她手下的人全都有马了不说，还有多余的！
当然，现在不是得意的时候。
如今是冬天，因此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照顾好那些牛羊马匹，不让它们被冻死。
为了保护好牛羊，很多士兵直接就把自己分到的羊皮帐篷给了牛羊居住，这也就算了，他们天天出去，扒开雪地割草回来给牛羊吃，对这些牛羊比对自己还要好。
这可是他们的未来！
郑璃带着大部队慢慢往前走，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与此同时，草原上的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慢慢融化了。
今年的冬天并不寒冷，这是他们最大的幸运。
大部队在沼泽地旁边安顿了下来，然后郑璃就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她人手不足。
如今她手下的人分成能打仗的和不能打仗的两部分，而眼下，几乎所有的不能打仗的都在养马养羊，但还是看顾不过来。
郑璃见状，干脆将自己手底下能打仗的人派了一半出去，让他们骑着马去大齐带人回来。
边关的百姓大多生活困苦，应该能忽悠过来？
这些人很快就离开了。
边境的一个小村子里，村民们扛着大包小包，离开江将军守着的城市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