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掌柜的有些惊讶,而那些来听故事的人,则都好奇起来:“还有楼玉宇先生的故事?快念快念!”
之前楼玉宇写的《我的这两年》和《我的母亲》,他们都是反复听了很多遍的,听过之后,还对楼玉宇特别有好感。
“不是楼玉宇的故事,是消闲报刊登了楼玉宇先生的一些事情。”那掌柜的道。
“那更应该念念!”那些人纷纷道,消闲报一直很受他们的喜爱,他们就爱看上面刊登的有钱人家的恩怨情仇,并乐于议论这些。
那掌柜的当然不会得罪自己的这些衣食父母,当即念了起来:“《霍二少楼玉宇二三事》…”
茶馆里的人一个个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楼玉宇先生,竟然跟霍二少…”
“我之前还说要我有这么个儿子,我会开心死,现在看来不见得…他这是不要媳妇儿?”
“什么不要媳妇儿?人家有钱,照样能娶媳妇生孩子!”

掌柜的:“…”这报纸就是登些八卦的,不曾想这些人都信了不说,还担心起别人的子孙后代来…
消闲报这样的小报,穆琼一直都是不看的,一开始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这日早上,他照常去了教育月刊编辑部,然后就开始看即将印刷发售的教育月刊选中的稿件。
这些稿子都挺不错的,穆琼正看着,盛朝辉来了:“穆琼!你上报纸了!”
“哦。”穆琼应了一声,完全没当回事。
他时不时上报纸,有时候被人骂有时候被人夸…到如今,他是一点都不觉得上报稀奇了。
“报纸上说你有龙阳之好!”盛朝辉又道。
“你说什么?”穆琼一惊。
他和傅蕴安的事情,莫非被人知道了?
“哈哈,报纸上说你跟霍二少有分桃之情!哈哈!”盛朝辉哈哈大笑。
穆琼:“…”说他跟人断袖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把他和霍英扯在一起?多尴尬啊!
而且…明明他跟傅蕴安在一起的时间更长。
穆琼和傅蕴安的想法,在这一刻同步了。
盛朝辉这时候,却还在笑着:“他们也太会胡扯了!霍二少只是喜欢你写的小说而已,怎么可能跟你断袖分桃…哈哈!”
盛朝辉跟穆琼在一起的时间还是很长的,知道穆琼和霍英虽然关系不错,但也仅止于此,反正他是不相信穆琼会跟霍英有一腿的。
霍二少就算喜欢男人,也该去喜欢那些好看柔美的花旦啊?总不可能看上穆琼这么一个大老粗吧?
咳咳!穆琼以前跟他身边的黄杨两人练过武也就算了,后来还开始跟着霍家的人练,现在一个都能打他好几个了…
穆琼道:“他们确实太会扯了!”
“就是,说你跟我有一腿,更可信一点吧?”盛朝辉又道:“我们两个认识地更久,还总是待一起。”
穆琼:“…”
穆琼从盛朝辉的手上抢过报纸,看了之后,觉得上面的故事写得着实不错。
这小报上写八卦的人文笔挺好的,把他和霍英的爱情故事写得荡气回肠不说,还知道很多别人不该知道的消息。
比如说范珍珠来了上海这事儿。
范珍珠是秘密来上海的,来了之后,因为她不爱出门,后来又病了,一直待在家里,以至于没几个人知道她来了上海,可这会儿,报纸上还就写了这事儿。
还说是因为霍英和他的事情被霍家发现,范珍珠才会来上海的,而这次霍英离开,是回家负荆请罪了。
穆琼之前曾经编故事坑过日本人,没想到这会儿,竟然也被别人编故事坑了…
“这故事写得不错吧?”盛朝辉问。
“是不错。”穆琼道,收起报纸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盛朝辉问。
“隔壁!”穆琼道。
“又去找霍三少啊…”盛朝辉有些感慨。穆琼和傅蕴安的关系真的太好了,恨不得整天黏在一起才好,如果这报道说的是穆琼和傅蕴安的风流事儿,他指不定就相信了。
不,就算这报道说的是穆琼和傅蕴安的事情,他也没法相信。
他刚认识穆琼的时候,穆琼还有点瘦小,但现在越来越魁梧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二椅子?
人家就是关系好而已…之前他一个男性朋友结交了一个比他大二十岁的男性友人,还跟人假装恋爱写情书呢,这么一看,穆琼和霍三少,真的很清白了。
盛朝辉这么想着,溜达着出去了。
教育月刊这边早已走上了正轨,他要忙的事情不多,平日里就常常出去玩…不,开拓市场!
新世界游乐场这样的地方,盛朝辉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他还总能在这些地方认识一些外地来的人,然后把教育月刊推荐出去…
不过自从霍家帮着把穆琼的书运到各地去之后,他的用武之地就不多了。
今天,盛朝辉溜达着溜达着,偶遇了一个出手大方非常有钱的乡下来的土包子,然后就忽悠起对方来:“孩子是未来,再穷不能穷教育,一个地方,要是孩子没教好,那地方就完蛋了!”
“你看过楼玉宇先生新作《换子记》吗?教育那是最要紧的!”
“要搞好教育,可以让孩子多看看教育月刊,只会之乎者也,又能有什么本事?”

如果穆琼在这里,如果穆琼听到了这个“土包子”的自我介绍,就会知道,眼前的这个“土包子”,其实是某个最近刚刚崛起的军阀的独子。
不过在历史上,这位小兄弟运气不太好。
他喜欢玩乐,鸦片女人都沾,最后不过二十多岁,就一命呜呼了,而这个军阀在独子死后,就有点疯了,干出了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
当然,现在穆琼不在这里。
不仅如此,这个“土包子”还和盛朝辉一见如故,越聊越高兴,并觉得盛朝辉说的,都是至理名言——只会之乎者也,确实算不得本事啊!
他就看不进去那些“之乎者也”的书,但教育月刊这书他看得懂!
另外,楼玉宇先生他也是很欣赏的。
“楼玉宇先生的书还有教育月刊,我家那边也是有得卖的,还有一个小先生写的书也很好看,是个叫傅怀安的…”这人跟盛朝辉讨论起来。
盛朝辉当即道:“既然这样,你要不要定一点教育月刊?到时候每个月新刊一出来,我立刻让人给你寄过去!”
这个军阀少爷,就这么被盛朝辉拉去买书了。
上海这边负责接待这个小少爷,打算带着这个小少爷去大上海最繁华的地方玩一圈儿,把这个少爷伺候舒服好捞点好处的人:“…”
这个军阀少爷财大气粗,最后直接给了盛朝辉两万大洋,让盛朝辉以后每月给他寄书,一应开销都从里面出。
这可真是只大肥羊!盛朝辉激动了,发现这个小少爷满身土气,一点不懂上海这边的新鲜玩意儿,偏又很喜欢玩之后,就开始带着对方玩儿。
对于玩乐,再没有比盛朝辉更精通的了,更棒的是,盛朝辉虽然爱玩,但知道分寸。
比如说,鸦片这东西,盛朝辉是不碰的:“这是害人的东西,洋人把他们弄来我们的国家,是想害我们。”
他这么说着,顺便带那小少爷去了上海的一处救济所,上海这边,抽鸦片烟抽到倾家荡产的人挺多的,他们无家可归,便都住在救济所里,偶尔趁着一些药铺义诊的机会,去骗些混了鸦片的药丸子吃——这时候的药铺,很多都会出售这样的止痛丸。
救济所里那些抽鸦片烟的人,那是要多惨有多惨!他们混住在一起,地上满是屎尿也不在意,见有人来了,就知道伸手要鸦片,那伸出来的手上,还带着大片溃烂…
本来听说鸦片很好玩儿的小少爷,被吓到了。
此外,女人盛朝辉现在也不碰了“那些花枝招展的花国状元总统花国副总统花国总理是漂亮,但看看就算了,轻易还是不要碰…最近生产西林的工厂没了,得了病可没东西救你!”
盛朝辉说着,又带着这人去看那些得了花柳病的女人。
这些女人的模样,看着比那些抽了鸦片烟的人还要惨,下面都烂了…
涉世未深的小少爷都有心理阴影了!
盛朝辉以过来人的身份拍了拍他的肩膀:“外面的女人,还是不要乱碰,那是伤身又伤钱啊!以后看上喜欢的,娶回家里再碰…当然了,带你去花楼见见世面是可以的!”
他就这么把小少爷拉去喝花酒了…
盛朝辉这边的事情,穆琼并不知道,他去了平安医院之后,就对傅蕴安道:“这报纸上的文章算不得什么,对我影响不大,但这写文章的人,知道的太多了,怕是有内幕。”
“我已经让人去询问了。”傅蕴安道。
这张报纸,他比穆琼先看到,然后就让人去报社调查了,不过这会儿,去调查的人还没回来。
“是该问问!”穆琼道。
然而,他们最后什么都没有问出来——那消闲报的主编,竟是昨晚连夜跑了,剩下的人则一问三不知。
不仅如此,接下来几天,还有别的报纸登了这样的报道,这消息还越传越广…
“别人都早早结婚,好几个姨太太,霍二少现在还是光棍呢!”
“他身边还从来没女人!”
“楼玉宇先生也没结婚。”
“莫非他们…”

便是一些文人,也议论起来。
霍英在上海拒绝了不少跟他套近乎的女人,甚至让其中一些人当众丢了面子,这些人之前都绕着霍英走,现在霍英不在,报纸上又刊登了这样的事情…
她们信誓旦旦地告诉别人,说霍英喜欢男人,当初才会对她们不客气。
之前还鄙夷她们的人,这会儿竟是开始同情她们了。
仔细想想,她们确实挺倒霉的,不过是跟霍英示个好,就被霍英当众下面子…
这事儿,最后竟是愈演愈烈。
不过这时期,说保守很保守,说开放又很开放,再加上霍英和穆琼都挺有本事,还都帮了很多人,大家说起这事儿来,倒是没有多少鄙夷,反而觉得是一桩风流韵事。
当然了,也有一些一直讨厌穆琼的人,觉得抓住了穆琼的辫子,于是就开始上蹿下跳黑起穆琼来…
这些人甚至在报纸上发表文章,说穆琼其实一点本事都没有,能有如今的名声,全是因为霍英。
不过他们的话,也没多少人信,毕竟霍英来上海的时候,穆琼就已经有点名气了。
而且穆琼的小说,实打实的在那里呢!
这日,穆琼去震旦大学找一个岳朝郢推荐给他的教授询问问题,就听到学校里,有人在说自己的事情。
其中一个方脸年轻人道:“这些人说楼玉宇先生没本事…真是可笑,他们写得出那么好的作品吗?”
另一个矮个年轻人道:“就算这样…楼玉宇先生跟霍二少这般,到底有些不合适。”
那方脸年轻人又道:“这事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呢!是吧?”
那方脸年轻人最后的“是吧”,问的是正好路过的穆琼。
穆琼:“…”


第241章 澄清
面对两个好奇的学生, 穆琼道:“楼玉宇和霍英,绝对没有这样的关系!”
那方脸年轻人从穆琼这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之后, 当即看向那矮个年轻人:“看到了吧, 大家都这么觉得!”
那矮个年轻人还是有点疑惑:“要是没有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传言?为什么他们不澄清?”
穆琼闻言有些无奈:“这种消息,本来就只是八卦小报乱登, 过些日子便没人记得这一茬了,若是刻意澄清,反倒是让人议论纷纷。”
“兄台好见识!”那方脸年轻人道:“这是很有道理的…对了兄台,你叫什么名字?也是这所大学的学生?”
“我不是这所大学的学生。”穆琼笑道:“我叫穆琼。”
“这名字跟楼玉宇先生的真名一样啊哈哈…”那方脸年轻人哈哈一笑,笑完又觉得不对劲, 尴尬地看着穆琼。
穆琼补了一句:“我笔名楼玉宇。”
方脸年轻人:“…”
矮个年轻人:“…”
穆琼笑着问道:“请问经济系的周教授的办公室在哪里?”
这两人晕晕乎乎地指点了一个地方,穆琼道谢, 往那个方向走去。
留在原地的方脸年轻人道;“没想到竟然会碰到楼玉宇先生…楼玉宇先生脾气真好, 我们这么议论他他也不生气。”
“是啊!”那矮个子连连点头,有些羞愧。
他竟然相信了小报上的消息,然后在背后议论别人…真的太让人羞耻了!
幸好楼玉宇先生并不怪罪。
这两人的想法穆琼并不清楚,他这会儿按着他们的指点, 来到了他要找的周教授的办公室。
穆琼之前在岳朝郢家中,就已经见过这周教授了,对方在国外留过学,年纪不大, 是个很开明的人,以至于一看到穆琼, 就取笑道:“穆琼,最近你的风流韵事,传得挺广的啊!”
“周教授,你就别取笑我了。”穆琼苦笑。
周教授道:“哈哈…不过你就没想过要澄清一下?”
穆琼把之前跟外面的人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周教授道:“你这话是在理的,这事儿确实解释不清…任它传去吧,等过几年你结婚有孩子了,自然就没人说了。”
穆琼笑了笑没回答,他是不可能结婚的。
而且他没澄清,也是因为想知道幕后的人到底是谁…傅蕴安一直在查这件事。
他们都觉得,这是有人在针对他们。
还有就是,这年头那么多的新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没人记得他这件事了。
穆琼来见周教授,是想要借几本书来看。
此时的书,都是非常珍贵的,国外带回来的各种先进书籍珍贵,祖上传下来的少见的古籍更珍贵,有些书甚至只此一份,拥有者都不让别人看,就怕别人抄了去。
周教授的书是他从国外带回来的原文书,看得出来他非常爱惜,书上都是包了书皮的,他将书递给穆琼,道:“你看了之后若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那我怕是要一直麻烦你了。”穆琼笑道,翻开了书:“我觉得我可能很多都看不懂。”
穆琼翻开之后,就发现这书干干净净的,只是某些地方标注了一些页码。
周教授道:“我做了笔记,这是我做的笔记的页码,你要是不嫌弃,可以把我的笔记带去一起看。”
“那就多谢了。”穆琼道。
穆琼拿着书跟周教授告别,就去了孤儿院那边。
已经年底了,孤儿院这边的孩子正在准备过年。
孤儿院的人手一直不太足,这时候的孩子,又是可以当大人使唤的,因而朱婉婉把很多活儿交给了孤儿院里年纪大一点的孩子去做,穆琼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几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正把腌制好的咸肉一块块挂在屋檐下晾晒。
这边到了年底,养猪的会杀了猪卖,而大家伙儿买了猪肉回来,就会抹上盐腌制,在晾晒起来,而除了猪肉,有些人家还会腌鸡肉,做酱鸭。
这些腌制品,常常要吃到过清明。
孤儿院的孩子除了腌咸肉泡笋干准备年货以外,还在缝制新鞋子。
让孤儿院的孩子在大年初一全换上新衣服是不太可能的,但朱婉婉买回来一些碎布,煮了浆糊让孩子们纳鞋底,争取让孤儿院里的孩子,在大年初一这天全都穿上新鞋。
穆琼这会儿,就看到年纪大一些的孩子正在纳鞋底,年纪小的,则在旁边煮浆糊,还有人偷吃。
当然了,偷吃的孩子,很快就会被教育:“院长又不会饿着你,你用得着吃浆糊吗?”
“我就是忍不住…”一般这么干的,都是新来的孩子,他们被饿怕了,不管见到什么都想往嘴里塞。
“忍一忍吧,等下有好吃的呢!你现在吃饱了,等下就没肚子吃好吃的了!”
这孩子说的好吃的,是咸肉饭。
这天中午,朱婉婉用咸肉和干豌豆煮饭,快煮好的时候,再放进去很多青菜拌匀,香喷喷的咸肉饭就煮好了。
穆琼对这种烂乎乎的饭是没兴趣的,本着不能挑食的心态,才吃了两碗,但孤儿院里的孩子都很喜欢这种加了肉的饭,就连没长牙的小女孩儿,也张大嘴巴,让人给她喂了一大碗。
穆琼看过孤儿院,又去了一趟学校。
他的学校已经临近放假了。
半年多过去,学校里的学生看着更精神了,不仅如此,建在学校里的工厂,也已经开始有收益了。
学校步入正轨了。
穆琼在学校里看自己的学生的时候,傅蕴安那边,他已经抓到了散播穆琼和他二哥的绯闻的消闲报主编。
“这稿子不是我写的,是别人写的,他给了我一千大洋的庄票让我将之发表,我就答应了…”这个主编这会儿后悔地不行。
他虽然是主编,但却是别人雇来的,每月不过拿十二个银元的薪水。
上海房租贵,吃饭也贵,这钱他每月拿到手,到下个月的时候,基本上就已经不剩什么了。
正因为这样,见到一千个大洋,他立刻就心动了。
有了这么多钱,他完全可以回老家买地,当个富家翁!
至于这可能会得罪霍英…霍英离开上海了啊!
而且,他回老家去了,霍英要找到他也不容易。
当然了,这主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错了。
他想的太简单了!
就算霍二少不在,不还有霍三少么!而且人家还比他以为的更有本事!
他后悔不迭,整个人瑟瑟发抖,同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怕没回答好,霍三少会一怒之下把他扔海里去。
都说霍三少是个心善的大夫,脾气好得很,可他瞧着…这霍三少真的是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你收的钱呢?”傅蕴安问。
这主编忙不迭地将贴身藏着的庄票拿了出来:“在这里。”
傅蕴安示意身边的人去拿了那庄票,又道:“把人扔出去。”
他不是什么杀人恶魔,更没有对这种其实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人物动手的喜好,弄明白原因之后,把人扔出去也就算了。
只是…幕后那人编造这样的消息,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管是为了什么,一直让这个消息流传也是不合适的…想到这里,傅蕴安突然又道:“等等!”
那个在傅蕴安说了“扔出去”之后,放松很多的主编一下子脸色煞白,抖得更厉害了,就怕傅蕴安反悔,又要弄死他。
“我有事让你做。”傅蕴安道。
“三少你尽管吩咐!”这人道,虽然他不知道傅蕴安想让他做什么,但这种时候,他除了听傅蕴安的以外,别无选择。
傅蕴安道:“你回去之后,多写几个跟《霍二少楼玉宇二三事》一样的故事,发表在你们的消闲报上。”
那主编先是一愣,随即又意识到,这样的故事要是多了,大家肯定就不关注穆琼和霍英的事情了。
只是…这主编小心翼翼地看向傅蕴安:“我们要写什么?”
“可以写沈老爷和魏老爷相爱相杀什么的…你等着,我明天就让人把故事大纲给你送来,你润色一下,写了就刊登。”傅蕴安道。
沈绍成的父亲和魏亭的父亲是生意对手,两人的关系不太好,见面总要怼几句,之前穆琼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说过“相爱相杀”,傅蕴安就记住了。
他觉得可以让人写写这种。
不过他一时半会儿,说不出来太多,别的故事还是要让穆琼去想。
他觉得穆琼一定能想出很多故事来!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最近穆琼把《特务》和《换子记》都写完了,挺闲的,然后就天天想着折腾他…他觉得他应该给穆琼找点事情做。
傅蕴安当天晚上,就把自己的这个打算告诉了穆琼。
穆琼笑道:“好主意!不过这故事,还是不写我们上海的人好了,免得最后出事…我们可以写外头那些有名的人,还要写得够夸张,让人一看就是假的。”大家发现消闲报之类以前刊登过他和霍英的绯闻的报纸开始刊登另外一些乱七八糟的新闻,肯定觉得是他们胡说八道,到时候就会觉得他和霍英的事情也是胡说八道了。
他还能顺便黑一黑
“你能想出几个故事来吗?”傅蕴安问。
穆琼道:“这有什么难的!”某人对某人求之不得,某人和某人因爱生恨,某人和某人秘密恋爱…这样的故事他随便想想,就能想出一大堆来!
就是故事的主角要好好想一想…他可以黑那些让人厌恶的人,但不能乱写那些英雄。
“那你想几个,写个大纲。”傅蕴安道。
“没问题!”穆琼想也不想就应下了。
这种故事,让他去写他兴趣不大,但只是写大纲的话,他还是很乐意的。
穆琼很快就写了七八个大纲出来,甚至还在里面写了一些他觉得有趣的片段细节。
穆琼写完一个大纲,傅蕴安就看一个大纲,然后被惊得目瞪口呆。
穆琼真的太会想了…
“你怎么这么能编?”傅蕴安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