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招收穷苦百姓家里的女孩来做护士…他当时想着要一劳永逸,干脆以十个银元一个的价格,从闹灾的地方买了将近一千个女人回来,然后教她们一些简单的知识,还有给人包扎伤口什么的,又把她们送到军队里…
他军队里的士兵,士气顿时足了不少,并且这些女人,很快就被他手底下那些娶不到媳妇儿的士兵瓜分干净了,全都成了他手下的官兵的婆娘…有了婆娘,这些人对他还忠心很多。
霍庸琢磨着这事儿 ,可以继续弄。
霍家这边的事情,穆琼并不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开始忙着招老师的事情了,而他做的第一件事的,就是在报纸上刊登招聘启事。
但招聘启事并不一定能让所有人都看到,他要招的人还不单单是给人上文化课的,更有能教导这些学生技术的。
如此一来,要忙的事情也就多了。
穆琼将自己要做的事情一一写下整理好,然后又去拜访了魏亭,问办学经验。
魏亭的大学已经建成招生,穆琼曾去过一次,这是第二次去。
魏亭的大学,非常朴素。
绿化这种,基本是没有的,就是一栋接着一栋灰扑扑的房子,但虽然环境很差,这里的人的精神面貌,却都非常好,一个个的眼里,都闪烁着求知的光芒。
穆琼知道,魏亭虽然把学校建得很破旧,但学校里的老师,却都是有本事的好老师,是他从各个地方或是找来,或是挖来的。
在这里,老师教导学生们各种知识,教学生们做科研,培养出许多人才来,还在研究一些东西,比如说点灯什么的。
穆琼往里走,很快就来到了魏亭的办公室。
魏亭的办公室不大,而里面用的桌子椅子,就是他之前在平安中学用的——那桌子是他还在魏家的时候拿出来的,堪称价值不菲。
而这也是办公室里难得的值钱的东西了,放在办公室里,一看就很有排场。
穆琼进去的时候,魏亭正在跟人说话。
“物理化学这些学科,都是很重要的,但我们教不了学生太多,学生毕业后要找工作也难…”一个跟魏亭差不多大,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有点发愁。
“就算这样,该学的也要学。”魏亭很坚定,然后就看到了穆琼:“穆琼,你怎么来了?”
“我有事想要请教校长。”穆琼道。
“那要麻烦你等一等了。”魏亭道。
“我左右没事,不怕等。”穆琼笑道。
魏亭和那人又聊了起来,穆琼这才知道,他们是在发愁一些学理科的学生将来的出路。
现在国内,学物理化学生物这些知识的人,学成之后除了当老师,几乎没有其他出路。
国外,好歹有各种实验室还有财团什么的要招人,国内…学物理的能做什么?
魏亭和那人说了一些话之后,那人就告辞了,而这时候,穆琼已经琢磨着等回去,要将之告诉傅蕴安,让傅蕴安设法招揽这些学生了。
搞研究,要的就是这些人!
“穆琼,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魏亭问。
“校长,我是想问一些办学方面的事情。”穆琼拿出自己带来的笔记本,就开始询问各种问题。
魏亭一一回答,而穆琼少不得做起笔记来。
第199章 束胸
此时, 全国上下兴起了一股办学潮,各个地方都有有识之士在办学。
不过一般来讲, 这办学, 都是有政府支持的。
尤其是一些小地方,多半是政府方面为了政绩之类,请一些有文化的人来办学, 而办学所需的各种花费,也都是政府出的。
但穆琼想要得到政府的支持,却很难。一来上海这边不缺学校,二来他这样办学根本就是往里扔钱,没个收益, 政府方面根本不会同意。
所以他什么都要自己来。
魏亭在办学方面很有经验,在办平安中学之前, 就他就帮着政府办过学校, 后来又办了平安中学,再后来还办了大学…
穆琼跟他聊过,颇有种受益匪浅的感觉,笔记也记了不少。
而这一聊, 很快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时间不早了,穆琼,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食堂吃点?”魏亭问。
穆琼答应下来。
魏亭带着穆琼,就去了这所大学的食堂。
这所大学的食堂也是一栋灰扑扑的房子, 而这里出售的,就是米饭和菜, 其中菜有咸菜油渣豆腐汤、咸鱼、咸鸭蛋三种腌制品,又有两样炒时蔬,以及一道大荤——梅干菜烧肉。
当然了,若是另外出钱,还能让这里的厨子单独做小炒,就是厨子的手艺很一般,肯定不怎么好吃。
魏亭要了炒时蔬和梅干菜烧肉,又让厨子给他炒了两个鸡蛋,就坐到了穆琼对面。
一路上,一直有人跟魏亭打招呼,也有人看也不看魏亭,一边往自己的嘴里扒饭,一边看书。
穆琼隔壁桌上,就有个学生把卖得最便宜的咸菜豆腐汤倒在饭碗里,一只手拿着勺子吃饭,另一只手拿着笔在一个本子上写着什么。
“这边的很多学生,家里都不宽裕。”魏亭道。
此时一些知名大学,学费收的并不高,公派留学生这一类,更是完全由国家出钱的,但一些学生家中虽不贫困,却也没有太多钱,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比不上那些有权有势的富裕人家的少爷,自然是考不上好大学的。
魏亭的大学,算是给了这些人一个机会。
而他们在魏亭的大学念过书之后,若是想要深造,还能去考更好的大学甚至想法子出国。
当然了,这些人虽然家中不宽裕,但也不至于太穷,在学校里之所以吃饭都吃最便宜的,主要是为了省下钱买书什么的。
“校长的所为,让人敬佩。”穆琼道。
“你这样夸我,是不是变着法子夸自己?”魏亭笑道:“你不也在办学校?”
“我们确实做了好事,应该相互吹捧一下。”穆琼笑了。
魏亭哈哈一笑,又道:“穆琼,你的《蜕变》写地很好,怎么不继续写了?”《蜕变》这本书,魏亭还挺喜欢的,他在阿秀的身上,看到了朱婉婉的影子。
他喜欢这样的女子。
她们自强自立,不会像菟丝花一样依附在男子身上,可以跟他并肩而行…
不过,正如阿秀不需要结婚一样,朱婉婉也不需要。
而他也不是书里的那个男老师,他太忙了,送碗馄饨都没空。
“还不是太忙了。”穆琼叹气。
“也是。”魏亭道:“你以后不如写些短篇投稿,稿费更高。”
穆琼答应下来。
魏亭的大学,没有装电灯,毕竟电灯太贵了。
不过即便如此,学生们依旧会挑灯夜战,穆琼和他在食堂吃过饭往外走的时候,就看到很多学生拿着书和油灯往教室那边跑去。
魏亭和穆琼一起离开了学校,前往孤儿院。穆琼要去找傅蕴安,而他要去接魏圆圆。
两人走到门口,已经有汽车在外面等着了,开车的正是之前在傅家拉黄包车的那位。
傅蕴安身份一暴露,原本的黄包车司机立刻就开起了汽车,也是厉害了。
“穆琼,你买车了?”原本想要去叫辆黄包车的魏亭惊讶不已。
“这是霍家的车。”穆琼道。
“你跟霍家的关系,当真不错!”魏亭道:“我听说你要娶那霍小姐?”
“怎么会有这样的传言?”穆琼有些惊讶:“我跟那霍小姐并无关系。”
“没有这事?”魏亭也有些惊讶,然后便道:“若是你没有这样的想法,还是跟霍小姐保持距离为好,这世道,对女子总是更为苛责,而且还会引人误会。”
穆琼知道霍安妮不会误会,也不在乎所谓的名声,但他还是道:“确实应当如此。”
汽车很快就到了孤儿院。
孤儿院的第一批孩子,如今的模样已经跟刚来时大不相同,而最近,朱婉婉时不时的,就会带他们去外面瞧瞧。
一直让这些孩子待在孤儿院里,是不合适的,而让他们见见外头的人的生活,还能让他们更珍惜现在的生活。
这年头,甚至是有“捡尸人”这样的行当的,负责将或是饿死,或是冻死在路边的流浪汉,或者死后家里人无力安葬,干脆扔到外面的尸体捡去埋掉。
能进入孤儿院的孩子,其实已经非常幸运。
“爹地!”魏圆圆一看到魏亭,就冲了出来,一头扎进魏亭的怀里。
魏亭立刻就将她抱了起来,笑着问她今天都做了什么。
魏圆圆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魏亭的父亲年前来来找过魏圆圆,没成功之后,就回老家去了,这么些日子下来,魏圆圆更开朗了,她每日里笑盈盈的,非常讨人喜欢。
魏亭接了女儿就走了,穆琼则是去找傅蕴安了。
自从他和傅蕴安的事情在傅怀安面前过了明路,两人在家里就再不遮掩了,每日里同床共枕,不过在外面,两人都很克制,在不知情的人眼里,也就是感情特别好而已。
当然了,若是有心人去查,就能查出很多事情来了。
没过几天,霍大帅就收到了上海送来的“情报”,里面详细写了他三儿子和穆琼的事情。
他三儿子总是给穆琼送礼物,曾和穆琼一起被追杀,最近一直同进同出不说,清明节还陪着穆琼去苏州扫墓,按着穆家那边的族人的说法,他儿子还磕头了!
霍大帅之前早就气过了,这会儿倒是没怎么气了,但要他马上接受,这却也是不可能的。
不过,霍大帅能走到如今这地步,不可能真是个莽夫…霍大帅找到了自己那个一直在努力说服他不要把女儿嫁给穆琼的妻子:“你如愿了,小溪不会嫁给穆琼。”
“真的?”霍夫人喜形于色。
“当然是真的,那穆琼和蕴安搞在一起了,不会娶小溪。”霍大帅道。
霍夫人没听明白。
霍大帅就给她解释了一下。
霍夫人这下懵了,哭天抢地起来。
霍大帅瞧见她这样,少不得有点心虚。以他对自己妻子的了解,他的妻子,肯定要去折腾儿子了。
不过他不想跟儿子对着干,就只能让妻子上了。
“你别嚷嚷,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霍大帅道。
霍夫人立刻就不哭了,霍大帅见状,又告诫了她一番,让她一定不能泄露出去。
霍夫人只能含泪答应,然后一晚上没睡。
她这个三儿子回来后一直跟她不亲近就算了,竟然还做出这种事情来,要是惹了他父亲的厌恶,这可如何是好?
她男人除了她生的三个儿子,还有别的儿子呢!而且,她男人也就四十多岁,就算是再生几个孩子,也是没问题的。
霍夫人一时间悲从中来,泪流满面。
霍大帅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用了什么昏招了,这人真能让他三儿子回心转意?
霍家这边的事情,穆琼并不清楚。
清明过后,希望月报再次上市,而这一期的希望月报上,自然又是有《变身记》刊登的。
上一期正好刊登到李学业爬墙去找赵翠,结果赶上来了月事,差点被吓晕过去。
这样的一个结尾,不知道吊住了多少读者的心,便是宋明理这样对《变身记》这部小说恨之入骨的人,也忍不住想看后面的内容。
因而,希望月报一上市,就被抢购一空。
人们迫不及待地看起后面的内容来,然后就发现…用着李学业的身体的赵翠,做了一件“丧心病狂”的事情。
赵翠对李学业,是恨之入骨的,但她不会将李学业怎么样,毕竟李学业用的,是她的身体。
她思来想去,最终一狠心,干脆将李学业关起来,并且睡了李学业——她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而且,她害怕哪一天自己和李学业的身体会交换回来,既如此,让“自己”怀有身孕,就是非常保险的事情了。
穆琼写这段的时候,觉得有点掉节操,不过对赵翠来说,这确实是一条最好的道路。
当然了,对李学业来说,就有点惨了。
他这会儿,就要亲自感受下生儿育女的痛苦了。
李学业早就有儿女了,他之前从不把女人怀孕生产当回事,曾经他院子里的一个佣人怀了他的孩子一尸两命,他还嫌晦气,又有他的小妾怀孕后因为身体不适没伺候好他的母亲,被他扇了巴掌…
现在,他要亲自感受一番了。
李学业倒是想要反抗,甚至逃了出去,但他一个“女子”,根本求助无门,反倒是受了惊吓,险些被不怀好意的人占了便宜,还是赵翠一直找人盯着他,才把他救了回来。
李学业最后…还真的怀孕了。
而这个时候,李学业的母亲来了。
李学业的母亲,一直都是不喜欢赵翠的,觉得她不安分,最近“赵翠”疯了,惹出很多事情来,她更是变着法子磋磨…
这故事,看情节,是又好气又好笑的,但穆琼写的时候,一直努力将之写得欢快。
比如李学业心心念念想要自己的母亲救他,结果他母亲不仅不相信他的话,还各种折腾他…
傅蕴安作为这本书的第一个读者,看的时候,就被震惊了:“没想到你对这婆媳之间的事情,竟然如此了解…”
“以前看过不少…”穆琼道,在现代的时候,偶尔看看电视剧,或是逛逛论坛,就有很多素材了——那时候想要获取各种信息,真的太简单了!
傅蕴安却想到了别处:“你祖母…”穆琼的那个祖母,对儿媳妇很不好?
穆琼知道傅蕴安想歪了:“我祖母人还是不错的,除了后来病得严重的时候,早年对我母亲一直不错。是我一直善于观察,小时候见识了不少事情。”
“原来如此。”傅蕴安道。
傅蕴安看过之后,也就这么问了一句,但看这故事的女子,却有不少感同身受。
“我那婆婆,也是这样的,总是看我不顺眼。”
“我丈夫在家里,她便置办好酒好菜,等我丈夫不在家,她便连做饭都不肯。”
“我跟婆婆但凡有点冲突,我丈夫总是站在我婆婆那边…”
…
哪怕是现代,婆媳矛盾也严重得很,更别说这个时代了。
此时的女人,都是不出门工作的,可不得整天在家中斗来斗去,抢男人的关注?
当然了,也有人站在婆婆这边,觉得现在很多儿媳妇,当真是不尊重当娘的!
同时,这故事里的东西,也让一些男人叹为观止。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人生百态,不外如是。”
“天幸对这后院的种种,当真是刻画的入木三分,让人感慨。”
“我们身为男子,真缺了一份对女子的同理心。”
…
当然了,能有所反省的,还是少数人,绝大多数男人…看地火冒三丈。
“这天幸写的东西,真的是越来越胡闹了!”
“他这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楼玉宇天幸这些人,总是胡编乱造,弄得现在的女子一个个越来越不像话!”
…
一时间,报纸上又多了许多批评天幸的文章。
上海这地儿,算是全国最开放的地方之一了,但即便如此,绝大多数人,思想还是老派的。
这年头,哪怕是国外,女人都没有什么权利,更别说国内了。
而这,跟经济发展也有很大的关系。在经济不发达的地方,天生在体力上属于弱者的女性,太吃亏了。
天幸之前的两部小说,是有许多人喜欢的,但到了现在,这却引来了很多人的反感。
不过,有人反对,却也有一些人支持,而这个时候,上海的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
这时的女子,很多已经摆脱裹脚带来的痛苦了,但她们还需要束胸。
所谓的束胸,一般是从女子的发育期开始的,她们的母亲在她们开始发育的时候,会用一块长条的布条缠住她们发育起来的胸部,缠上一圈又一圈,这种布,称之为“束奶帕”。
女子要是不裹胸,会被认为是淫荡的,会被人看不起,不仅如此,所有的女子,都以贫乳为美。
但即便这样,女人们还是会想尽办法装扮自己。
十里洋场的一些妓女,为了好看,用花布裹胸,再在外面穿上一层纱衣,将自己弄得极为诱惑。
同时,她们还会刻意将袖子裤子做短,做成中袖中裤,露出小腿或者手臂来。
此时的衣服大多宽大,再加上裹胸什么的,女人的身形,那是一点都看不到的,但这么一折腾,情况顿时就不一样了。
而青楼女子这样的装扮,很快就被那些新潮女子学会了,还有一些穿洋装的女子,放开了束胸…
这一切,无疑惹恼了更多的旧派人士,这些人在报纸上,都不再攻击楼玉宇或者天幸了,甚至开始攻击起那些女子来。
作者有话要说:
1918年夏天:上海市议员江确生致函江苏省公署:“妇女现流行一种淫妖之衣服,实为不成体统,不堪寓目者。女衫手臂则露出1尺左右,女裤则吊高至1尺有余,及至暑天,内则穿粉红洋纱背心,而外罩以有眼纱之纱衫,几至肌肉尽露。”
1920年,上海政府发布布告,禁止“一切所穿衣服或故为短小袒臂露胫或摹仿异式不伦不类,并称其“招摇过市恬不为怪,时髦争夸,成何体统。”“故意奇装异服以致袒臂、露胫者,准其立即逮案,照章惩办。”照此公告,女子只要穿着低胸露乳、裸露胳膊、小腿的服装,就将面临逮捕入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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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有个很有名的运动,叫“天乳运动”,感兴趣的亲可以百度一下~
我文里就架空了…
第200章 招聘
报纸上很热闹, 但穆琼暂时没空管。
一来,他已经习惯这个社会如此了, 二来…他忙着招聘老师。
穆琼办的学校都是很基础的, 因此找老师也容易。
此时的人找老师,基本只看学问,但穆琼除了看老师的才学以外, 却更注重老师的品德,所有的老师,他打算一个个测试过。
毕竟一旦招进来品德不好的老师,最后可能会让学生受到伤害。
而把老师招到之后,他还打算将这些老师好好培训一番。
到了招老师这天, 穆琼一大早,就来到了自己新建成的学校。
魏亭的大学占地并不大, 他的学校占地面积倒是很大, 而这一方面是这里地价便宜,他就多买了一些,另一方面,则是这学校, 他是打算扩建的。
学校里已经建起了很多房子,一些工人正在往墙上刷拌了切得非常碎的干草的石灰,此外,桌椅什么的, 也已经有人去做了。
穆琼和霍安妮两个人,是在一栋已经刷好了石灰的房子里面试老师的。
这房子虽然刷好了石灰, 地上却还是泥地,如今,教室里摆了一些刚刚做好的课桌椅子,而讲台上,则摆了四张椅子。
穆琼、霍安妮、方天枼和费康榆四人,如今就坐在椅子上。
方天枼和费康榆来上海之后,一直帮着穆琼处理学校里的事情,穆琼跟他们接触过之后,已经决定让他们帮忙管理除女子技术学校以外的两所学校了。
至于那所女子技术学校,霍安妮已经大包大揽,表示要当校长了。
穆琼是在报纸上登了广告的,招老师的时间正是今天上午,这会儿,他正在整理自己面前的一些卷子。
这些卷子,是他拿来测试那些老师的。
他的学校只教国文和数学两门课,里面有一些是给国文老师做的卷子,还有一些是给数学老师做的卷子,除此之外,穆琼还准备了一张问答卷。
那问答卷上,问的都是面对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什么事情,你会怎么做,比如第一道题,就是:“有一学生,在学校受人欺凌,该如何?”
最后一道题,则是:“你对这三所学校,有何看法?”
这些题目,是没有标准答案的,不过前来应聘的人回答之后,总归能从中看出他们的情况来。
事实上,这卷子,霍安妮还有方天枼以及费康榆三个人,就是做过的,他们做过之后,穆琼还跟他们长谈过一次。
“你对老师的要求还真高!”霍安妮看到穆琼手上的纸张,就忍不住道。
“对教书育人的人,本就该有高要求。”穆琼道。这个时候的老师,是有很大权利的,至少体罚学生,在此时就是天经地义的。
穆琼没打算彻底改变如今的教育状况,他也改变不了。但他不希望自己学校的老师做得过了。
而他之前跟霍安妮方天枼等人详谈,谈的就是这方面的事情。
“穆琼这样小心,是应该的。”方天枼也道,其实方天枼最初的时候,一直觉得老师打学生,那是应该的,不打不成器,不过听穆琼举过一些例子之后,就觉得这样确实不合适了。
并不是所有老师都品德高尚的,他也知道,这世上有些人以虐打别人为乐,若是学校里不小心进了这样的老师,他们又没注意到,最后必然会有学生受苦,他们想要为学生创建的美好环境,兴许还会变成地狱。
费康榆赞同地点头。费康榆家境好,相貌出众,从小到大,那些老师都对他客客气气的,但他曾见过对着他的时候慈祥和蔼的老师,面对另一个家中无权无势的学生的时候,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