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有很多画像呢…”
“妻主都、都看了吗?”想到外面萧晚成为香馍馍的传闻,谢初辰立刻口吃了起来。他紧张地揪紧着自己的袖口,清澈的双眸不安地转着:“那些公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各个都是极好的…妻主,你可有中意的?”
萧晚斜睨着眸光,摇着头道:“都是丑八怪,没啥好看的,我全拒了。”
谢初辰听闻眼神一亮,但又醋意满满道:“最近,方尚书的三公子和妻主走得很近。若是妻主喜欢方公子,可以…”
见谢初辰的小嘴嘟得满满的,明明在意的要死,却偏偏违心地说着反话,萧晚不由扑哧一声,亮晶晶的眼睛含着笑意。
她耐心地解释:“方公子喜欢的是穆宁言,让我帮忙寄书信呢。”
见自己怀疑错了,谢初辰脸一红,不由羞得低下了脑袋。
萧晚揉了揉他脑袋,轻声开口:“那些人,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完全比不上你半点好。”
听见这话,谢初辰一颗心突突地狂跳了起来,眼睛褶褶发亮。他有些不敢置信,又有种难以言述的心情将他这几日因流言蜚语而不安的心忽然填得满满的。
粉粉的脸蛋微微扬起,绽放开一抹温软的笑容,梨涡浅浅。黑亮的眼眸如同两颗水灵的葡萄,又如同朝露一般干净、明澈,让萧晚的心一瞬间柔软了下来。
她忍不住吻上了这双灿烂的星眸,心里满满是疼惜:“初辰,这些日子,让你陪我一起赈灾,真是辛苦你了…现在灾情已经控制下来,我不必每日去工部或户部值班,可以多多陪你了。”
萧晚的手滑过谢初辰的背脊,轻轻地来回轻抚。谢初辰只觉得背后的肌肤象是燃烧起了一阵火焰,炙热却又让人心动。
“妻…”他微微抬头,腰身却是一紧,被萧晚猝防不及地含住了耳垂。
温暖的舌尖轻轻滑过,传来一阵湿润麻痒的电流,激起谢初辰心底一片涟漪。白玉的脸颊不由漫出一股诱人的嫣红,像一朵盛开的粉红蔷薇。
怀着怦怦直跳的心情,谢初辰在萧晚一脸偷腥的窃喜下,忽然扬起了脑袋,准确无误地噙住了萧晚的唇瓣。在她错愕的表情下,温柔地缠卷在了一起,加深了这个漫长的吻。
这几个月,萧晚为了平灾早出晚归,两人除了一起赈粥,根本没有亲密的时间在一起。
他想妻主,非常得想…想和她一直在一起…
谢初辰的吻十分的轻柔,就像一根柔软的羽毛在萧晚心上轻轻拂过,引起阵阵悸动。
见谢初辰强吻好自己后,红彤彤着脸颊在她怀里急促地大喘气着,萧晚半搂着他柔软如棉的身躯,故意在他纤腰上捏了一把。
“初辰这么主动,是在勾引我吗?”
谢初辰缓过神来,见萧晚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羞怯的感觉立刻浮上心头,连忙心虚地解释:“我只是想亲亲妻主…”
“只是想亲亲吗?”见谢初辰红着脸狡辩的样子,萧晚低低一笑,又撩起他柔软的墨发,小心翼翼地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
“初辰,三个月早就过去了呢…”
暧昧的话语听得谢初辰一阵失神,心脏忍不住跳漏了半拍。
而就在这时,季舒墨忽然闯入了灶房,脸色白白地喊道:“妻主!”
正甜甜蜜蜜调戏小白兔的萧晚,蓦然一惊,只见季舒墨急匆匆地朝他们冲来,一把拉住了自己的袖子,未语泪先流。
此刻,她真想把这个破坏情调的家伙一脚踹出去。
“妻主…”季舒墨哽咽着声,抽泣道,“求妻主救救母亲吧…”
萧晚搂着脸红红的谢初辰,神色不爽地反问:“她怎么了?”
“家里搜出了大量名贵古玩和贪污罪证。各种证据指明,说母亲参与了这次赈粮倒卖的事件,说母亲是罪魁祸首…要判她斩首…”
原本心不在焉的萧晚,神情忽然一僵,凤眸危险地眯了起来,泛着一股冰寒之光。
愚蠢的季晓风自然不可能是这次贪污舞弊的罪魁祸首,显然是有人故意将季晓风推出,当替罪羔羊!她绝不能让贪污的真凶逍遥法外!
拉着谢初辰的手低声嘱咐了一番,萧晚依依不舍地说:“我去一趟大理寺和刑部。”
“嗯,妻主一路小心。”
萧晚急匆匆地离开后,一直低头啜泣的季舒墨,缓缓抬起了脑袋。他轻轻瞥了一眼仍沉浸在甜蜜中的谢初辰,眸底充满了怨毒之色。
☆、第75章 毒计
“谢公子,听说萧大人还未立正夫。现在好多媒公去萧府,不仅有递画像求选的,还有递生辰八字求娶的,你可要努力点啊!莫要让他人有了可乘之机!”
“是啊是啊,早日怀上一个小小姐,萧大人定会立你为正君…
——那些人,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完全比不上你半点好。
——初辰,做我的正夫吧。
胸口的玉佩暖洋洋地散发着热量,谢初辰的脸红红的,羞羞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个季舒墨自喻什么京城第一才子,我看那季家不是什么好货,不仅言而无信,欺诈顾客,还贪污救灾的赈粮!萧大人可别立那位为正君啊!
“那只是季家,季公子不是这样的人…”某些灾民小声抗议着。
“什么叫那只是季家,季舒墨不就是季家的么!这几个月,萧大人和谢公子努力赈灾,劳心劳力,谁知那季家竟然以权谋私、贪污舞弊,简直辜负了大人的一片苦心…若是害得大人受到牵连,他难辞其咎!”
“季公子同样不知情,他是无辜的…”
站在走廊尽头,季舒墨脸色阴沉地望着谢初辰给灾民们布粥的场景。站于人群之间的谢初辰,明明穿着一袭非常普通的天青色长衫,却莫名得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他唇角带着笑意,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意,一双熠熠生辉的星眸澄澈明净,渲染着阳光的颜色,又似闪着点点细碎的星光。
明明样样不如他的谢初辰,却让所有百姓们热情地围转在他的身边,畅快地谈天说地,还对他评头论足了起来。
好你个谢初辰,不仅假惺惺地作秀博取好名声,竟还到处败坏他的名声!
清冷的眼眸不爽地微眯了起来,被孤立在外的季舒墨,整张脸黑得好似能滴出墨来。
这时,一名青衣女子急匆匆地赶来,惊慌失措道:“谢公子,萧大人在赶去京区时,马车突然失灵冲出了官道!”
一想到萧晚浑身是血的样子,谢初辰一惊,腾地站了起来。雾气在眼眶里水汪汪地转着,他紧张地问:“妻主现在在哪?云姑娘可在妻主的身边?”
女子微微一怔,但很快答道:“萧大人撞伤了脑袋,昏迷不醒,云姑娘会些医术,已经为大人包扎止血了。现在,萧大人就在郊区的一所民宅休养着,不停地喊着您的名字…谢公子,您快去看看吧!”
谢初辰毫不迟疑,急急道:“劳烦小姐带路,我想尽快到妻主身边!”
见谢初辰上了一辆马车焦急离去,季舒墨站在阴影里,嘴角微微一扬。墨眸寒烟笼罩,透着一阵冰寒的杀气。
“之前说得那么道貌岸然,没想到为了除掉谢初辰,你倒是挺狠得下心的。”
见楚慕青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自己的身旁,季舒墨阴沉下脸:“我已经将萧晚引开,又布了局引谢初辰上钩,你的计划真能成功?确定今日之后,谢初辰会彻底消失?!”
楚慕青冷冷勾唇:“萧轻如对萧晚有着刻骨的仇恨,我不过是派人添油加醋地说了几句,她就对萧晚起了杀心,暗中找起了山贼欲要刺杀谢初辰和萧晚。”
“萧晚会不会怀疑什么?”季舒墨谨慎地问。
“哪怕被发现,主谋也是萧轻如。萧晚如何都查不到我们的头上。”
既然萧晚这么宠爱谢初辰,她就让萧晚眼睁睁地瞧见自己心上人被人凌辱的惨状…与萧轻如正式决裂,最好能一怒之下杀死萧轻如!这样萧晚就背上了弑妹的骂名!让萧玉容痛不欲生!
楚慕青眯着眼,阴森森地笑道:“这一路上,为了以防萧轻如失败,我另埋伏了十余人见机行事。谢初辰身边不过只有两名护卫和一名小厮保护,如何抵挡得住我布下的天罗地网。这一次,他死定了。你就在府上等着好消息吧…”
虽然知晓楚慕青心怀不轨,最终目的是想铲除萧家,但在除掉谢初辰上,季舒墨难奈不住心中的不甘和愤怒,和楚慕青站在了同一条线上。
只要这碍眼的谢初辰一死,萧晚定会像从前一样,继续宠爱着他!
被贬去别院闭门思过的萧轻如,眼看着三个月就要过了,自己可以回萧府重掌大权。谁知,萧晚忽然将一群又脏又臭的流民们安排进了谢家别院。不仅和他们同吃同住,还让她干起了杂货?!
她堂堂萧家的二小姐,竟给这些难民们布粥?!
好不容易忍过了别院又脏又臭的日子,萧轻如再度回到萧府大院,发现自己手下的铺子竟被萧晚收得一干二净,那些曾经拥护自己成为家主的长老亲戚们,如今都墙头草地倒向了萧晚,对她赞不绝口。
以至于萧轻如满怀信心地想要重掌大权,却发现自己手中一点权力都没有不说,一回府还被下人们指指点点、目光鄙视,而萧晚竟因赈灾名扬京城,人人称道,她气得肺都炸了!
遭受各种冷落的她,心中狠狠发誓,定要让萧晚和谢初辰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以泄心头之恨!
而萧晚一死,她既是萧玉容唯一的女儿!萧家的继承人!
怀着这样仇恨的心理,萧轻如暗中筹谋起了刺杀萧晚和谢初辰的计划。经过几日认真的观察,她发现,这几个月京城流亡着成千上万的难民,而郊区更有大批山贼劫匪,趁着大灾动乱时打劫勒索、谋财害命。
这简直是刺杀萧晚和谢初辰的大好机会!
当即,萧轻如买通了一批山贼埋伏在了谢初辰回府的路上,准备先杀了谢初辰再刺杀萧晚。让谢初辰这个小贱人好好尝受一番被人凌辱的痛苦!再趁着萧晚痛不欲生、毫无防备时,将其刺杀成功!
在萧轻如兴冲冲地浮想着萧晚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场景时,一辆马车急急驶来,咕噜咕噜的车轮声在寂静无声的林中各为响亮。
天色有些暗沉,开始蒙上一层湿湿的雾气。萧轻如隐匿在暗中,一边暗叹着天公作美,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驶来的马车是否挂起了她们约定的暗号。
见马车顶部插着一面红色小旗,萧轻如面色一喜,吩咐道:“别让他们跑了,全部给我上!”
一声令下,一根细长的绳子忽然从草泥地间飞升而起,在霎那间绊住了马匹的前蹄。突如其来的绳索一下子打乱了马车前进的步伐,白马惊嘶着向前栽去。
护卫反应敏捷,迅速紧拉起缰绳。
与此同时,埋伏在四周的数名山贼一涌而上。四名山贼手握弯刀,面目凶恶狰狞,直砍马驹四肢。另两人左右夹攻,挥刀刺向紧拉缰绳的护卫。下手之快准狠,似要将她毙命当场!
这些年来,作为山贼,她们打劫数辆马车,获取金银财宝无数,强抢民男数百。原本是京城郊区的山大王,谁知半年前,山上的老窝被朝廷派兵踏平得一干二净。
大部分山贼被当场生擒,唯有少数逃亡了出去。
前段时间,瞧见灾情四起,国家动荡不安,她们再度重拾山贼的勾当,趁着百姓流离失所,四处逃亡时,在京城郊区趁乱打劫,弄得民不聊生。
此刻,她们更是行动迅速,配合密切,在眨眼间,就砍翻了马车,切断了缰绳。
“轰”的一声,马车侧翻在地,掀起了一阵滚滚的浓烟。
见大局已定,萧轻如嘴角一弯,和四名神情凶煞的山贼从林中走出,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马车前。
居高临下地望着在浓烟里阵阵咳嗽的两名少年,她神情阴阴地笑着,露出一抹玩味之色。
一抬头,见萧轻如一脸猥琐的笑意,昭儿一把护在主子的身前,龇牙咧嘴地吼道:“萧轻如,竟然是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呢!”粗鲁地将昭儿推到一边,萧轻如对着身后的四名山贼,吩咐道,“解决掉那两名护卫,这个小胖子就赏给你们玩了。我去玩玩萧晚的夫郎,不知道滋味如何呢!”
说着,萧轻如瞅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谢初辰,见他惊慌愤怒却难掩清丽之色,不禁色迷迷地舔了舔唇瓣,扬起一抹残酷的笑容,一脸淫笑地逼近着。
谢初辰后退数步,面色冷寒地问道:“萧轻如,是你买通了山贼诱我入局?”
见 谢初辰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慌张、大哭大闹地乱逃,萧轻如心中闪过一瞬间的诧异。但很快,她认定谢初辰是故作镇定,嘴角不由上扬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就 是我!谢初辰,当初你和萧晚在我身上扎了四个血窟窿。事到如今,每逢阴雨之日,我双肩就疼痛难忍,恨不得将你们挫骨扬灰!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萧轻如,你若动我一分一毫,妻主绝不会饶过你。你若杀了我,母亲也绝不会原谅你。我劝你趁早收手,否则妻主赶到时…”
“妻主赶到?哈哈哈哈…”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萧轻如脸色狰狞,狂笑不止:“谢初辰,这可不是你回萧府的官道,萧晚根本不可能路过这里!”
黑 眸中闪烁着嘲讽与阴毒,萧轻如抓起谢初辰的长发,强迫他抬起脑袋与自己对视。见他神情吃痛,眸中却毫无惧意,她胸口怒意燃起,神情张狂地吼道:“这以前是 个贼窝,虽然半年前被朝廷剿灭,却仍有不少山贼在这里逗留。所以日后,萧晚和母亲得知你在这里遇害,也绝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而是认为你被山贼凌辱 了!”
“自己的夫郎被山贼糟蹋凌辱,这对萧晚来说是何等的奇耻大辱啊!我现在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她痛不欲生的狼狈模样了!而你,谢初辰,今日就被我们几人玩弄至死吧!”
“玩弄至死?”飘渺的雾气中,一道熟悉的女声轻悠悠地响起。远在天边,却又仿佛近在咫尺,萧轻如一惊,连忙恐慌地回头,却被一把匕首抵在了背部。
嚣张的话语顿时哑在了喉咙里,在看清来人时,萧轻如瞪大双眸,大气不敢出一下。
冰冷的匕首轻划着萧轻如的背部,萧晚暗沉的眸光陡然一凝,迸发出一股凛然冰寒的怒意。
“现在,松开你拽着谢初辰的贼手,否则我就一刀杀了你!”
温暖的热气吹拂在颈间,让萧轻如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而背部冰冷的匕首,更让她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底冒出,直窜上了心尖。
下意识地松开了紧拽着谢初辰的手,萧轻如眼瞳一缩,不敢置信地问:“萧晚?!你,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去大理寺了吗?”
☆、第76章 英雄救美的萧晚
得知季晓风成为新的替罪羔羊,萧晚决定前往大理寺和刑部一探究竟。去这两个地方走上一圈,少说要两三个时辰,已然没有时间再接谢初辰回府了。
但走到半路,萧晚突然意识到,自己何必急匆匆地去解救季晓风呢?她虽不是贪污赈粮的真凶,却也在担任户部侍郎的这段时间里,收受了不少的贿赂。
这么一个贪财自私的人,就让她多受些牢狱之苦,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动这些歪脑筋!
于是,萧晚半路折返,心里暗暗高兴今日公务不忙,可以多陪陪初辰~
谁知半路上,谢初辰的暗卫却先一步找上了自己,说逮到了三名形迹可疑的女子。一名说她身受重伤将谢初辰诱出,另两人偷偷摸摸在后面跟踪。
掀起朝堂反贪大风的萧晚,早已成为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除了萧府和别院护卫重重外,萧晚还派了七名护卫保护谢初辰,两名在明,五名在暗,全是萧家护卫中一等一的高手。
“妻 主!”瞧见暗卫带来了萧晚,谢初辰一双清眸腾地一亮,连忙跳下马车朝萧晚跑去。就在快扑向萧晚时,他的动作微微一顿,指着被五花大绑的女子,有些得意地扬 了扬头:“我就知道她是个骗子!哼哼,还想伪装妻主出事!妻主出事怎么可能会派一个陌生人呢…真笨!…妻…”
生怕萧晚担忧自己,谢初辰有些得意洋洋显摆着自己如何半真半假地试探对方,如何暗中命护卫擒之,如何将两个跟踪的小尾巴都逮了出来。
说着说着,他却猛然间被萧晚抱紧在了怀里。
“初辰…”熟悉温暖的怀抱,带着一阵轻轻的颤栗;轻柔低颤的嗓音,带着几丝惶恐和不安。一直紧紧提起的心安然落地,谢初辰伸出手抱紧了萧晚。
紧紧抱住,胳膊勒紧,生怕一个不察,眼前的妻主便会消失不见…
猜出有人要对付自己时,谢初辰第一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害怕萧晚会不会真的在途中遭遇到什么不测,会不会有人用同样的计谋引诱萧晚上钩。
幸好妻主…真的没事…
“去大理寺,是啊,我现在的确该在大理寺。”
一想到前世,萧轻如为了苟且活命,不仁不义地污蔑萧家叛国。今生,她竟心思歹毒到与山贼同流合污,设毒计欲要凌辱谢初辰!
萧晚心口一窒,简直不敢多想,若是谢初辰没有识破萧轻如的毒计,没有派暗卫来通知自己,又或者山贼易容成谢初辰认识的护卫,让众人降低警戒心…
这样机关算尽下,光靠谢初辰身边的七名护卫,究竟能否安然无恙地保护好他?
若是谢初辰真的被…
光是这样想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怒意从心底蔓延而开,萧晚紧握匕首,眸中寒气更重。
“本小姐没去大理寺,你似乎很失望啊。”眸光一眯,萧晚冷冷一笑,刀刃向里扎进了一分,“不过不用担心,等本小姐将你折磨一番,就会带你一起前去!”
“你,你!”匕首突然从背后刺入,在萧轻如惊慌躲避下,虽是没有一刀扎进心脏,却是插在了萧轻如肩部的伤口上。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再度撕裂,血哗啦啦地流淌而出。
没想到萧晚竟神不知鬼不觉地窜到了自己身后,更没想到她竟二话不说就开始动手,萧轻如痛得脸抽筋了起来。
她一咬牙,不顾肩上插的匕首,运起全身内力,“呼”的一拳,朝着萧晚的胸口疾攻过去。凶猛的掌势呼啸而至,带着一阵凌厉的杀气。
这么近距离地偷袭胸口,任何人都会血溅当场。但,萧轻如挥出的杀招却被萧晚轻易的钳制住了,膝盖更是被萧晚重重一踢跌跪在地上。
萧晚的武功并不如自己,为何能轻易地制住自己!
萧轻如心中大慌,用力一抽,竟发现自己的右臂痛麻无力,体内的内力正诡异地渐渐消散着…
“匕首有毒!萧晚你!”刚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手臂突然被萧晚“咔嚓!”一折,萧轻如疼得立刻嗷嗷惨叫了起来。
冷汗不停地从她额头冒出,她望着被萧晚硬生生折断的右臂,眼中冒着愤怒到极致的怒火!嘴上却求饶道:“好姐姐,妹妹错了…”
见萧轻如一边吸引着自己的注意力,一边暗示着其他山贼偷袭自己和谢初辰,萧晚拔出染血的匕首,在萧轻如另一个肩头慢悠悠地比划着,神情阴阴地说:“妹妹可是在想…为何那些山贼竟不来帮你?”
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气从冰冷的匕首中传递过来,萧轻如惊得脸色惨白,牙关打颤。
刚才还在叫嚣的山贼们竟神色僵硬地站在原地,一看就是被点住了穴道。
更让她惊愕的是,她们身边竟不知何时站了一群身穿劲装的黑衣女子!
该死的萧晚,竟早有准备!调动了萧家的暗卫!
萧轻如急得慌不择路,却听为首的黑衣女子恭敬地开口:“主子,林中埋伏了十余人,有五名姐妹受了轻伤,两名受了重伤…”
一番窒息感袭来,萧轻如眸光一缩,惊怒道:“萧晚,这是萧家的暗卫,历来只有家主才能差使…母亲竟把这种权利都给了你!!!”
毫不客气地朝着萧轻如一脚踹去,萧晚弯下腰,凑到萧轻如的耳边,冰冷的神情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萧轻如,你还有时间关心这个。说吧,想怎么死。看在有那么一丁点血缘的份上,让你选个喜欢的死法。”
被踹得遍体鳞伤,萧轻如又惊又恐地叫道:“萧晚,你疯了吗!做出弑妹这种不仁不义的事,母亲是绝不会原谅你的!”
黑 眸中闪烁着浓浓的嘲讽,萧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客气地大笑了起来:“这里啊,以前是个贼窝,虽然半年前被朝廷剿灭,却仍有不少山贼在这里逗留。 日后,官府的人发现你在这里遇害,也绝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而是认为你被山贼劫杀了。所以,世人又怎么会怀疑是我弑妹呢?”
全身酸疼无力,完全运不起丝毫内力,更别提从武功高强的萧家暗卫手中逃脱了。
萧轻如惶恐地发现,自己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在萧晚讽刺的冷笑下,她吓得颤声道:“好姐姐…我错了,你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