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墨香默默地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她不希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与月香住在同一间下人房,可是据她所知,月香昨夜送膳食去了书房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
霓裳怔怔的看着铜镜里的容颜,忽然发现胖了许多,不由得惊呼道:“墨香…我是不是长胖了?”
“王妃…”墨香有些哭笑不得。都到了这时候了,主子似乎并未多想,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浅绿从门外走来,脸色阴沉沉的,好像要吃人一般。她早就提醒过王妃,可是王妃偏偏没把她当回事儿,这不,出事了吧?
想到书房那边传来的消息,她就替自己的主子不值。什么夫妻情深,什么心里只有王妃一人,全都是骗人的假话!到头来,还不是被那些狐媚子勾去了魂儿。
“王妃…王妃…书房那边出事了…”初荷火急火燎的冲进里屋,不等浅绿阻止,就嚷嚷了起来。
浅绿暗恨不已,恨不得将她的嘴巴给封起来。
霓裳镇定自若的回过头来,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初荷脸色忽然一僵,忽然改口道:“没…没什么。”
“怎么,连初荷也开始学会欺瞒主子了,嗯?”霓裳站起身来,挺着大肚子一步步的靠近。
初荷死死地咬着下唇,为自己的鲁莽而懊恼不已。她怎么就总是不长记性呢,所谓的祸从口出便是这样的清醒吧?
就在初荷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的时候,霓裳又开口了。“嗯…王爷近来似乎极少到主屋来,是不是生病了?浅绿,前面带路,咱们去书房。”
一听王妃说要去书房,丫头们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可是主子的命令,她们又不得不尊崇,一时之间倒是陷入了两难之中。
霓裳不等丫鬟们反应过来,就已经踏出了主屋的门槛,朝着书房方向而去。怕主子有个什么闪失,丫头们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书房内,月香早已醒过来了,但却赖在皇甫玄月的怀里不肯起来。皇甫玄月似乎尚未清醒,均匀的呼吸充斥着耳边,让她忍不住面红耳赤起来。
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月香忽然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王爷竟然没有拒绝她,还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她如何能不欣喜若狂。只是不知道,待会儿王妃过来,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但照王爷昨晚的热情来看,想必一定会为她做主的。
月香心里越想越得意,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她轻轻地抬起手臂,凝望着那迷惑人心的绝美容颜,忍不住想要去触碰。
皇甫玄月一直在昏睡,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异样。
月香的胆子愈发的大了起来,沿着他俊美的轮廓一路往下,向着那略显得暗沉的脖颈滑了下去。
咦?月香触碰到脖颈某处,发现不似其他肌肤那般光滑,不由得起了疑心。皇甫玄月的面和胸膛的肌肤几乎是完全两种不同的颜色。若是正常人,脸上的肌肤经常在日头的照射下,会明显的暗于胸膛的肤色。可是皇甫玄月却恰恰相反,除了那张白皙的面庞之外,身上其他的肤色都是属于健康的麦黄色。
月香正愣着,忽然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嘴角不由得勾起。该来的总算是来了!将心里的不安和疑问压下,她闭上眼假寐,决定将这个难题丢给皇甫玄月去处理。
守在门口的侍卫见到霓裳,都恭敬地上前行礼。“参见王妃!”
“都起来吧…”霓裳抬了抬手,示意他们起身,见房门紧闭,不由得抬眉。“都日上三竿了,王爷还未起身,可是身子不适?”
侍卫们尴尬的愣在门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霓裳也不为难他们,便下令让他们将门打开,然后带着一帮丫鬟婆子进了书房。当看到那床榻上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时,霓裳身边的丫鬟个个都咬牙切齿起来。尤其是浅绿和初荷,恨不得上前去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给揪下来,狠狠地痛揍一顿。
可是碍于皇甫玄月,她们不能自作主张,只能恨恨的瞪着月香,脸上满是鄙夷。
“啊…”随着一声尖叫,月香假装发现屋子里众人的存在,一把拉过身旁的锦被,将露在外面的身子给盖住。
皇甫玄月似乎被月香的尖叫声给惊醒,睁开迷蒙的双眼。当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何人时,他才完全清醒过来,下意识的就要给霓裳跪下。
“王爷…”忽然,身后伸出一只手来,小心翼翼的揪住了他中衣的下摆。
皇甫玄月回过头去,满是惊恐的望着那个女人,吓出一身的冷汗。而月香还以为他是因为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王妃的事情而自责,便故意挤出几滴泪来,哽咽着唤道:“王爷…”
那娇滴滴的嗓音,真是要多妩媚有多妩媚。
就在霓裳身后的丫鬟们要被她这副狐媚模样给气死的时候,皇甫玄月裹紧身上的衣裳,从床榻上翻滚下来。
“王爷…”月香见王爷这反应,一时之间竟然没回过神来。
王爷怎么会忽然变得如此软弱?王妃虽说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可夫为妻纲,王爷才是王府的主子,他为何这般惧怕自己的妻子?平日里,王爷可不是这个模样啊!
霓裳扫了那地上的男子一眼,然后将视线落在月香的身上。当看到她脖颈上的吻痕时,不由得冷笑一声,道:“真没想到,本妃身边居然养出这样的白眼儿狼来,啧啧啧…背着主子,学会爬床了?”
月香知道王妃这是生气的征兆,可如今她已经是王爷的人了,自认为有了靠山,赶紧牙骨一咬,轻声的说道:“昨晚奴婢奉命前来送膳食,王爷小喝了几杯,这才…这才…”
“哦,奉命而来,奉的谁的命令?”霓裳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让月香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月香脸色惨白一片,没想到王妃竟然抓住她的小辫子不放,难打她想要借此机会将她除去?不行,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王爷的宠幸,怎么能就此放弃?于是拖着酸痛不已的身子爬下床来,跪在皇甫玄月的身边,委屈十足的唤了一声王爷,希望可以得到他的怜惜。
然而,那瘫坐在地上的男子除了呆滞,再无任何的表情。
“怎么,答不上来么?哼…果真是不要脸!王妃何时给了你这个权力,允许你到书房来伺候?还不是你自己巴巴的凑上前来,还企图污蔑王妃,真该千刀万剐!”初荷愤恨不已,恨自己没早点儿将这个祸害给除掉。
月香不死心的望了身旁的男人一眼,低下头去,说道:“是奴婢的不是,奴婢是怕王爷饿着,所以才自作主张,往书房送膳食的…奴婢也是想为王妃分担一些啊…”
“替本妃分担?你有什么资格?”霓裳冷冷的勾起唇角。
“可奴婢已经是王爷的人了…说不定肚子里已经有了王爷的孩子…”为了保命,月香真是豁出去了,什么羞耻的话都敢说。
霓裳身后的几个丫鬟个个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冲上前去与她拼命。最先有动作的,便是初荷。
她一边狠狠地拽着月香的头发,一边往她脸上吐口水,骂道:“你这个贪心不足的贱婢,居然敢打王爷的主意,看我不打死你!”
“真是恬不知耻,在书房重地行这种苟且之事,亏你还是书香门第出身,简直有辱斯文!”墨香念的书不多,但传统的礼教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月香一边哀嚎着,一边拼命了呼救,想要唤起皇甫玄月的怜惜。“王爷…王爷救我…”
奈何,此刻的皇甫玄月却懊恼的抓着头发,想着一会儿该如何跟王妃交待。看来,他是真的太过放松警惕了,居然让这个女人得逞了。想到王爷知道这件事以后的反应,他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王爷救我…”月香还在那儿一个劲儿的叫唤着,可是皇甫玄月却向霓裳露出求救的眼神,尴尬不已。
霓裳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于是决定先做做样子,等王爷回来之后再做定夺。“地上凉,王爷怎么还坐在地上,还不快将王爷扶起来?”
丫鬟都迷糊不已,不知道王妃这是怎么了。遇到这样的事情,若是寻常人,肯定已经闹起来了。要么是处置了那不要脸的丫鬟,要么就是伤心的离去。可是王妃却没有任何的悲痛之色,甚至还好心的让丫鬟停了手,只是罚了月香的禁足。
初荷一边往回走,一边愤愤不平的说道:“真是便宜了那个不要脸的贱婢…不知道王妃到底是怎么想的…”
浅绿叹了口气,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王妃是太过伤心,所以才表现得这般异常?依照往日与王爷的恩爱,除了这样的丑事,王妃肯定会受不了,一个人默默地躲在屋子里哭。更何况,她如今还怀着王爷的孩子。
莫非,王妃是被气糊涂了?
各种猜测纷至沓来,霓裳却一直没有表态,只是挥退了众人,独独留下皇甫玄月一人在屋子里说话。
“属下该死!”等到人都散去,男子便床腿一软,跪倒在霓裳的面前。
霓裳面上没多大反应,心里却还是颇有微词的。虽说月香勾引的不是她真正的夫君,可是想到这个男人顶着皇甫玄月的脸跟别的女子欢爱,她心里还是觉得挺别扭的。“知道错在哪里了?”
“属下不该反攻了警惕之心,让人趁虚而入,给王爷王妃惹了麻烦!”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只是在男女情事上显得有些迟钝而已。
“月香那丫头有几分姿色,又是个温柔体贴的,洪侍卫会被她魅惑,也不算是太大的过失…”霓裳一边喝着参汤,一边说道。
男子额头上不停地往外冒着汗珠,嘴巴翕动了两下,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洪侍卫跟了王爷多久了?”
“回禀王妃,属下跟着主子二十年了。”他老实的回答。
“可曾娶妻?”
男子吞了口口水,低声答道:“王妃别说笑了,属下这种身份,怎能娶妻生子?”
霓裳微微愣住,忽然对他产生出同情之心来。像他们这种死士一样的存在,心里想的最多的都是如何保护自己的主子,替自己的主子卖命,根本无法估计其他。计算有那份心思,也没那个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故而,大部分的暗卫或战死或孤独终老,直到培养出接替自己的人选。
“你中意那个叫月香的女子?”霓裳忽然问道。
男子面上微微泛红,摇头道:“属下不懂何为中意。昨夜若不是因为贪杯,也不会发生那些事…”
“这也不能全都怪你,毕竟,你不懂得与女人周旋。另外,别有用心的举动,也是防不胜防。”
男子忽然很好奇,王妃与王爷是如何相处的,可是这毕竟是主子的私事,他一个做属下的,实在没办法开口。
“很好奇王爷平日里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霓裳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挑唇问道。
男子惊愕的抬起头来,然后低下头去请罪。“王妃恕罪,属下该死!”
“这不怪你…为了能够扮演好王爷这个角色,本妃倒可以向你透露一二。”霓裳不介意替他解惑。“王爷与你最大的不同,便是除了本妃,任何女人都是近不得身的。”
洪侍卫张着嘴,半晌都合不上。
142 从天堂到地狱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王爷…王爷…月香已经是你的人了啊,你怎么可以这般绝情,置我于不顾?”
“王爷…王爷…”
王府西苑的柴房内,月香赌气般疯狂的捶打着被锁住的房门,不断地咆哮谩骂着,丝毫没有书香门第大家闺秀的气质。可惜外面负责看守的侍卫却不屑一顾,连头都没有回一下,神色依旧肃穆。
兴许是喊累了,月香这才瘫坐在一堆稻草上,哭丧着脸坐了下来。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这与她的想法,实在是相差太大了。
王爷难道不是喜欢她,才要了她的身子么?可是为何到头来,他却连吭都没有吭一声,就任凭王妃将她关押到这个破烂的地方来了呢?月香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害怕,整个身子缩成一团,眼神里充满了迷茫。
从前的那些好姐妹,肯定都在背地里骂她吧?她嘴角泛起微微的苦涩,心里泛起酸甜苦辣各种滋味,懊恼不已。
可是她不是个轻易放弃的,想到这几日王爷对她态度的改变,她心里还是生出一股希冀来。“王爷肯定是看在王妃怀着身子,不敢明目张胆的提出要抬我为妾。等到王妃生下孩子,王爷肯定会有所表示,一定是这样的…”
她喃喃自语着,神情恍惚的厉害。
看守在外面的侍卫听到里面那细碎的自言自语,不禁感到好笑。恐怕到如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还以为要了她的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王爷吧?还在做着白日梦呢,真是可笑之极啊!
“王妃…月香,您打算如何处置?”浅绿小心翼翼的打量了霓裳几日,发现主子并没有生气的样子,这才敢开口问道。
霓裳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儿,问道:“她这几日可还老实?”
“倒是没再闹腾了,只是听说不肯吃饭,人也消瘦了不少。”浅绿站在霓裳的身边,淡淡的答道。
月香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却没想到养出个祸根,浅绿心里也是极为难受的。
霓裳哦了一声,然后又继续拿起绣花针忙活起来,没再说什么。
浅绿不忍心打搅主子的清静,于是默默地退了出去。初荷见到她愁眉苦脸的模样,开口劝道:“还在为那个吃里扒外的贱婢自责呢?那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王妃都没说什么,你也别往心里去。”
“可到底那丫头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没想到她…”提到月香,浅绿就暗恨不已。
当初,她怎么就觉得她老实了?还亲手教导她该如何伺候好主子,这下倒好,那丫头居然利用她教给她的那些手段,爬上了主子的床,想想心里就郁闷。
“这也不是你的错,你担心什么?王妃并不曾怪罪任何人,你何必这般折磨自己?”初荷性子大咧咧的,自然不会考虑很多。
浅绿与她没什么可说的,只好转身出去,回了自己的住处。
裴峰被王爷派出去执行任务,至今未归。府里又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情,浅绿真的感到很不安。
看着儿子安静的沉睡的面庞,浅绿的心这才稍稍平和了一些。
“孩子,你爹都来不及看到你出世就离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她轻轻地将熟睡中的儿子抱起,轻轻地哄着。
就在她产子的前夕,裴峰突然说要离开一阵子。她知道他不舍,因为他的眼中有着深深的愧疚。可是想到王爷的知遇之恩,还有王妃的保媒之情,浅绿任何话都没有说,只叮嘱他一定要平安的回来,便放他离去了。
转眼间个把多月过去了,他们的儿子也快满月了,可是孩子的父亲,却连自个儿的儿子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浅绿轻叹一声,抱着儿子在屋子里转悠着,脑子里乱成一片。
忽然,一只灰色的鸽子拍打着翅膀,落在她的窗前,来回在窗棱上走来走去,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浅绿好奇的将孩子放到床上,走到窗子跟前仔细一看,发现那鸽子的腿肚子上绑着一封类似书信的东西,便试探的伸出手去捉住那鸽子,没想到它一动不动,任由她取下腿上的书信,乖巧的不得了。
浅绿的心砰砰直跳,直到那鸽子飞走,她才展开信件浏览起来。
当看到那最后的落款时,浅绿的嘴角就抑制不住的往上弯起,眼中溢满了热泪。一句吾妻勿念,不日即归,让她心里暖暖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裂开了一样。
“他一切都好…一切都好…”患得患失了好一阵,浅绿这才回过神来,抱着儿子默默地垂泪。
远在边城的主仆俩,一同站在屋舍的房顶上,寂寞的看着天上的星星。
“裴峰…你说裳儿的肚子有多大了,会不会提前就生了?”
“裴峰…那群兔崽子什么时候清除干净,小爷我迫不及待想要回京了…”
“裴峰…你说王妃在京城有没有想我呢…”
裴峰整个人石化了,嘴巴翕动了两下,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皇甫玄月一个人自言自语了一阵,这才回过头来,对裴峰念叨着:“爷叫你写封家书回去,照做了吗?”
裴峰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却不着痕迹的掩盖了过去,唔了一声,似乎是不好意思开口。看着他这般闷骚的模样,皇甫玄月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裴峰…没想到你小子还挺识趣的,啊?嗯,看来浅绿嫁给你,算是嫁对了!”
皇甫玄月的狂笑令裴峰脸上火辣辣的一片,却固执的撇开头去,不予理睬。这个疯子一般的主子,思维异于常人,故而他不用多做计较,只当他是空气就好。
皇甫玄月痴狂了一会儿,忽然变得严肃起来,问道:“所有的部署都安排好了,就等着大鱼自投罗网了…通知风雨楼在天启国的内应,让他们想办法制造点儿混乱,让天启皇室更乱一些。”
“是,属下这就去。”裴峰二话不说,干脆利落的一晃就不见了身影。
待他离去后不久,另外一个黑影却悄悄地接近皇甫玄月,清冷的嗓音令人闻之一震。“麒麟王果然好手段,竟然瞒过了世人,在下真是佩服之至!”
皇甫玄月抬眸,扫了那人一眼,道:“女侯爷也不赖啊,居然能够找到本王这里来,实在是不简单!”
两个人略带嘲讽的对话,立刻引起了四周的警惕。刚才还潜伏在暗处的暗卫,见有陌生人靠近,于是全都现身,挡住了来人的去路。
皇甫玄月抬了抬手,示意她们不要轻举妄动,淡漠的开口道:“女侯爷来此,有何贵干?”
他们一个是天逸的王爷,一个是前影国的女侯爷,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在此地相遇,怕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格敏咬牙切齿的怒视着他,说道:“麒麟王是否能解释一下,那假的麒麟令到底是这么回事?”
“你找到风雨楼的主事了?”皇甫玄月叹了口气,神态却依然轻松自在。
格敏没想到他的反应居然是这样,心里的火气就更大了。“没想到堂堂麒麟王,竟然也用这样卑鄙的手段!”
“侯爷的手段也不会光明正大到哪里去吧?否则,那假令牌又如何会出现在你的手里?”若不是她做出偷鸡摸狗的勾当,也不至于上当受骗。
皇甫玄月觉得这样很公平,不是么?
格敏无话可说,她的确是棋差一招。可是这样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她的自尊心可是受到了大大的打击。“王爷难道就不怕我将你离开京城的消息散发出去么?”
“你有何凭证?”皇甫玄月淡笑着说道,根本没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格敏捏紧了拳头,无力以对。
他说的不错,这一切她虽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无凭无据的,她要如何揭发他的阴谋诡计?
“不如,咱们做个交易,如何?”皇甫玄月见到她那张不甘心的脸,忽然心生一计。
格敏略带防备的问道:“什么交易?你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皇甫玄月笑得春风得意,狭长的眼眸都要眯成一条缝了。“与本王做交易,自然是有大大的好处。女侯爷不是想要摆脱影国的控制么,本王可以帮你一次。不过,你也要拿出点儿诚意来,帮本王一个忙。”
格敏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风姿挺拔的男子,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皇甫玄月勾起嘴角,道:“很简单,留在这里,帮本王解决掉那些企图侵犯天逸的不轨之徒,让本王瞧瞧你女侯爷的本事之后,你的难题自然可解。”
对于战场,格敏并不陌生。在过去的几年里,她几乎都是在战场上度过的。她是个天生的领兵打仗的好料子,也为影国的强盛贡献了不少的功劳。然而在所谓的飞鸟尽弹弓藏的规则下,她这个功高震主的女侯爷,也到了被打压的时候。
为了能够生存下去,她不得不另寻一个安生之地。
皇甫玄月的条件,很是诱惑。可是格敏也不是个头脑简单的人物,她总觉得皇甫玄月这么做,肯定是另有目的。
“本侯为何要答应这个要求?”
“因为你需要一个可以自由发挥特长的用武之地。”他回答的铿锵有力。
格敏呼吸一窒,微微闭上了眼睛。
她没想到,在这个世上,还有这般了解她懂她的人。
看到她的表情,皇甫玄月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个比男人还男人的女人,绝对是不甘心躲在男人的背后做个贤妻良母的平庸之辈。她有着自己的抱负和理想,是个很热别的人。
“女侯爷不妨考虑考虑,本王给你三日的时间。”皇甫玄月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不用了…我答应你的条件。只不过,你说的话就要算数,我不想再被影国的那些人烦,这一点你必须做到。”格敏是个识时务的人,懂得如何获得最大的利益。
皇甫玄月见她答应的这么爽快,倒也不含糊的保证道:“爽快!你放心,再过不久,影国便不复存在,你想要的安乐日子很快就会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