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被安排在一个角落的办公桌里打了一上午的文件。
“这里也要打出来,明天上午开会要用的。”一大份文件直接扔在我跟前。
我抬头看了看面前这个女孩,没记错的话,前面的都是她给我的。她不会是顾剑枫故意派来整我的吧?
中午去吃工作餐,回来之后还得继续被干。
下午去上厕所,蹲坑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早就听人说,办公室有两大地方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也就是八卦集聚地。一个就是茶水间,大家倒杯茶倒杯咖啡的,就会聊上一会儿的八卦。第二个就是厕所,女人们进来上厕所或者补妆的时候,都会聊上。总之,哪个秘书又勾搭上哪个上司了,哪个女员工出现家暴了…我一直向往这样的环境,但无奈。陆航一的办公室就我一个人,我没有八卦的场所。
弄得我很想现在提着裤子出去参与啊!
a女说“你们看到了吗?今天公司来了个新员工。”
b女说“看到了,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看到过。”
c女说“可能是太大众了吧?怎么看都觉得是路人。
ab女同时大笑。
我坐在马桶上思考着,这三个人在说谁?除了我这个新人,公司还有新人么?要不要出去问一下,到底是谁,这样好和他成为好朋友啊!
a女说“看她傻不愣登的,让她干啥就是干啥,尤其是你。对她狠了点吧?”
b女说“哪能啊,那是顾总打过招呼的,如果做得好,我就可以升部门主管了。”
c女说“你可以啊,这女的怎么一来就得罪了顾总啊!”
b女说“具体并不知道,但在公司得罪顾总就意味着她在公司待不长久了。”
a女说“你来公司有段时间了吧?早该升主管了。”
b女说“但愿吧。但你知道吗?我听我闺蜜说,这个新来的有点本事呢?”
ac女立刻说“怎么个厉害法?”
b女说“我闺蜜喜欢一个男的,被她抢了,明目张胆的小三啊!”
ac女立刻说“怎么抢的?”
b女说“谁知道啊,装无辜啊。装傻白甜啊,现在不是好多这样的吗?”
a女说“你那闺蜜我见过一回,长得特别好看,还是个外企高管吧?”
b女说“可不是嘛,就这样还被撬了墙角,你说上哪说理去?”
c女说“你闺蜜做什么了吗?”
b女说“能做什么?总不能把那小三吊起来打一顿吧。”
a女说“太可恶了,这个女人我们找时间教训她一顿吧。”
c女说“就应该这样,破坏人家和谐。”
我当时想,这种小三,我也应该出一份力声讨一下吧。
“林初夏,你掉里面了吗?顾总找你了。”外面突然有人喊我的名字。
“嗳,我马上出来。”我应了一声,赶紧起来。
厕所外面顿时安静了。
冲完马桶我准备出去的时候,厕所门打不开了。
我拉了好几遍,厕所门还是没打开。
然而,我没带,还在桌子上。为什么厕所门会坏呢?这是个谜。
我坐在马桶上等了很久,希望有人进来,帮我开门。
但办公室的人就跟下午都不用上厕所似的,再没有人进来上厕所。我只好在里面喊了好几声,但还是没有任何人听见。
不知道是几点了,我的眼前突然黑了。我吓了一跳,直接跳上了马桶,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公司够节俭的啊,下班了,都把电断了。
我想着,我不会在这里度过一晚吧?
晚上不会有什么怪兽跑出来吧。
和我熟悉的人都知道,我这人很多东西都不怕,但是特别怕黑。一旦怕黑了,恐惧感就爬升,好像身边都什么都危险。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告诉我自己,林初夏,你二十三岁了,还怕黑丢人不丢人啊?
我又告诉自己,林初夏,你二十三岁,只是怕黑有什么可丢人的啊!
我脑子一团浆糊,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躲在角落里,蜷缩着身体。竟然睡着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竟然还睡着了,我觉得我又多了一项佩服我自己的能力。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是用脚,还是用手,这不是我该考究的事情。
我只知道,我睁开眼的时候,顾睿他就站在跟前,脸色很难看。
我想上去抱住他。但我想到我还在和他冷战。额,为什么现在这段关系被我定义为冷战,我忘记了。我只晓得,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决定和他冷战了。
我缩在那里不动,顾睿他伸出手要拉我出来。
我看了看他,自己扶着墙站起来。
我想顾睿他不喜欢我,我不能让他拉着我起来,更不能让他看出来,我现在多么想拥抱他。
上了车。我没问顾睿为什么会出现。我一直没说话,头靠在车窗上,我告诉我自己,我在和他冷战,不能说话,要忍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睿他突然开口“林初夏。”
我回“什么事?”
然后我捂住自己的嘴巴,说好的要冷战,要冷战。
顾睿说“我跑了咖啡。”
我说“我不想喝咖啡。”
我再次捂住自己的嘴巴,为什么顾睿他一说话。我就要回话。
顾睿说“我不是给你泡的,我是泡给我自己喝的。”.
我有点怒,管他什么冷战“那你干嘛告诉我?”
顾睿说“因为这是个话茬,打破车里的宁静。”
我“…是个很烂的话茬。”
顾睿说“是吗?但我们已经在说话了。”
我“…”
我把头又靠在窗边,夜色下的车窗倒映出顾睿的侧脸。
他似乎有些尴尬,因为刚才那段没有营养的对白。顾睿他在故意和我找话题,化解尴尬,但他用的办法很笨拙。他是个科学家,经常泡在实验室里,他其实不太善于和别人接触。当他在用笨拙的方法试图和我说话的时候。我心软了。我从没讨厌过顾睿,相反,从十五年前沉淀下来的爱越来越多。
我尝试不让这份爱压垮我,也不让这份爱给顾睿束缚。我尝试许多,但好像都不行,爱情这个东西,它的可怕之处就是不受控。我可以忍住不和顾睿说话,但我管不住自己的心。
我保持这样的态度不过三天,我觉得已经过了许久,我和顾睿之间我受不了这样。这让我们比以前相处的更糟糕。我想我应该用平常的方式对待顾睿,只是依旧隐藏爱了十五年的那份情。
顾睿他不应该让我这样对他,因为他是我爱的人,哪怕一点,我也不舍。
我对这车窗,练习出一个最林初夏的笑容,然后转身,看着顾睿“我饿了,顾先生,带我去吃饭吧,你请客的那种。我的工作被你要求辞了,我没有钱吃饭了。”
顾睿他看了看我,说“好,吃什么都可以。”
我用手做出爪子的样子,假装嘶吼一声“吃你行不行?”
顾睿他极为认真的说“行。”
我瞬间泄气,对他说“顾先生,一旦开玩笑,你这样严肃的对待,这玩笑就开的没意思了。”
顾睿说“我以为你说的认真的。”
我说“你又不是唐僧,我吃了你干嘛?又不能长生不老。”
顾睿说“哦,你说的是《西游记》吧,那是一部神话你知道吗?里面的人物其实都是杜撰出来的,没有任何科学依旧,所以说,唐僧肉其实吃了并不能长生不老,而且本身唐僧这个人物其实就…”
我打住顾睿“你知道你现在就像一个唐僧吗?”
“嗯?”
“喋喋不休,比我妈妈还啰嗦,不,比我奶奶还啰嗦。”
顾睿他看了看我“林初夏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我说“夸你啊!夸你和我妈。还有我奶奶一样贤良淑德,教育别人孜孜不倦。”
顾睿说“你再编。”
我说“怎么能说编呢?顾先生你这么聪明。”
顾睿他淡淡的说“把我的智商再降低60你才能说我是聪明。”
我“…”
顾睿说“你为什么会在厕所里?”
我说“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厕所里?”这问题,我见到顾睿那时候就想问了。
顾睿说“简单推断。”
我说“你简短的说一遍。”
顾睿说“郭小双找我,说找不到你,我找你,也找不到你。就来了公司,公司没有人,而厕所显示正在维修,我就试了试。”
我说“我真倒霉,上个厕所还碰到了厕所维修。可是他们维修的时候。怎么不先问一问里面有没有人呢?为什么要把我那一格厕所锁起来呢?”
顾睿说“你可以用你一百多智商的脑子稍微工作一下。”
我“…我今天没带脑子出门。”
顾睿说“如果不能适应,就和我说。”
我说“我能适应啊,我今天上午打了几十页的文字呢。我以前写小说的时候都没敲那么多字。”
顾睿他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他们让你干这个?”
我说“重视我吧?估计别人都干不了吧,他妹的,我手腕都敲疼了。”
顾睿说“那就回来。”
我说“那不行,明天他们开会还要用,哎呀,我明天还要起早去加个班。几点起来呢,五点行不行?不然四点吧,嗯。就四点了。那我定个闹钟吧。靠,你们打了这么多电话?郭小双二十几三个,你,顾先生,你凑热闹也打了,额,三个而已。”
顾睿说“我对别人,从来只有一个电话,没人接,然后等他们回过来。”
我说“看来我待遇不错啊。呵呵~”
我默默的定了四点的闹钟。
刚定完闹钟就接到郭小双的电话“夏夏,你这电话比国家领导人还难打啊!”
我说“这不是忙么?”
郭小双问“你忙什么啊?”
我说“忙着在厕所啊,你不知道,我在厕所忙了一个下午呢。”
郭小双说“忙着直播吃翔吗?”
我说“对啊,忙着直播吃你呢!”
郭小双说“夏夏,你别欺负我,我可是读过小学的人。”
我说“你小学毕业没啊!”
郭小双说“我哪天把我小学毕业证带给你。”
我说“好啊。你找我什么事啊?”
郭小双说“你人在哪里呢?”
我说“车上,和,先生一起。”
郭小双说“车震?”
我说“车你妹啊,震你妹啊,你还好意思说过你念过小学?这是读过小学该有的素质吗?”
郭小双说“你告诉我小学毕业该有什么素质?”
我说“我懒得和你说。我要吃烧烤了。老张,停车,我要吃烧烤。”
我挂断电话,和顾睿去吃烧烤了。
奈何情深似海 071中了顾先生的圈套
我在山体滑坡的时候,想过要吃很多的东西。然后现在尽数都点了,烤中翅,烤玉米,烤肠,烤茄子,烤韭菜…
我兑现了我的诺言,但我没有兑现另一个诺言,和顾睿表白。
我正在吃烤肠的时候,郭小双又打来电话。
我说“我在吃烤肠,你非得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吗?”
郭小双说“我失恋了,你怎么也不安慰我?”
我说“你失恋不已经好几天了吗?难道又失了一次?淡定点,霍建华都恋爱了,胡歌都失恋了。”
郭小双说“你咒我呢?你是不是我朋友啊?”
我说“做朋友不就是要插朋友两刀吗?”
郭小双说“不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吗?”
我说“哎呦,又又你真的读过小学哎,这个都知道。”
这个时候,烤肠已经吃完了,我又拿起一根玉米吃了起来。
郭小双说“我还是忘不了梁衍,这么多天了,还是没忘记。”
我说“也就十几天。你搞不好第二天起床就把人家忘记了。”
郭小双说“真的吗?那我现在来陪你吃烧烤吧,再喝点啤酒,我可能明天就忘了。”
我看了看仅剩的一个烤玉米,说“这样吧,你明天没忘掉梁衍再来找我好吗?”
郭小双她考虑了下说“那好吧。”
我这才安心的把最后一根烤玉米吃完。
顾睿他送我回去,车上问我“还是回你家?”
我说“嗯,回我家。”
顾睿说“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大概,再过个三五天,或者十几二十天,或者三五个月…”
顾睿他看着我,我其实也没想好,但他那样看着我,我就只好说“可能就是三五天呢?是吧,哈哈,没有我,你孤枕难眠了吗?”
顾睿说“回去喝点鲜榨的果汁净化一下你的肠胃。”
我说“哦。”
楼下小区,我下车,走进大门。
“夏夏。”顾睿他依旧坐在车窗边喊我。
“嗯?”
顾睿他看着我,我扭着身子瞪着他说下去。
他说“没什么,晚安。”
“哦。”顾睿这人真别扭,有什么要说,又感觉没什么要说。
第二天,我被四点钟的闹钟吵醒,虽然暗地里已经在骂爹骂娘,但还是照常刷牙洗脸,换好衣服出门。
我看着林玄清男士和钱钟淑女士紧闭的房门,想着还是不要奢望他们中有一个人会开车送我了。
从小到大,钱钟淑女士只送我过一回,去学校。然后还很不巧的碰到了同样来送孩子上学的广场舞姐们,那孩子就是当时奥数考第一,而我考四十二的那个。
钱钟淑女士跟我说了两个字“丢人”,自那后,再没送过我。
我一直想不通,考了四十二名有什么丢人的,拿人家考四十三,考四十四的那些人怎么办,自杀吗?
但郭小双给了我一个答复,说,人家考四十三四十四的人可能就不回去查啊,他们不知道自己考了四十几名。还以为自己考了第四名。奥数都能拿到第四名,那也没什么丢人的了嘛!我被郭小双的理由信服。
以后但凡没有拿到前三的考试比赛,我都不会再去追究到底考了多少名。
我查了一下可以去公司的公交车,最近的一班也需要五点半,等到那个时候,我恐怕就来不及了。于是我只好,又咬着牙决定去打车,希望这个时候还能拦住一辆车。
嗯,的确伸手拦到了一辆车,还是辆低调而不是奢华的黑色suv。
嗳。怎么还有点眼熟?
“别告诉我,你还不认识车辆车。”清冷的声音传来,我吓了一跳。
看到顾睿的那一刻,我想起来了,这不是老张的开的那辆车吗?
我笑嘻嘻的上了车,说“怎么能看不出来呢!老张,你老实说,是不是去做了保养了?感觉变了个样子呢。”
老张说“好久没做了,林小姐你提醒我了,该做保养了。”
我“…”
我不想和老张说话了,然后看向顾睿,说“顾先生,怎么这么巧在这碰到你?你怎么起这么早?”
顾睿说“睡不着,想起来有个人四点钟要去加班,就来了。”
我说“还有个人和我一样苦逼吗?谁啊!”
顾睿他看了看我,没说话。
我以为顾睿只是顺路把我送到了公司楼下,结果他还顺路把我送到了公司楼上,还顺路给我买了早饭,顺路看着我吃完。顺路看着我不停地打字。
他靠在我桌子边,拿起我要打的稿子,说“这几页纸,还有四万多字,你的速度是每分钟一百二十个字,也就说至少还要六个小时才能完成。”顾睿他看了看手表说“现在是五点十二,也就是说你要到十一点多才完成。当然,这中间不算上你喝水,上厕所,或者跟别人聊天的时间。”
我半张着嘴看着顾睿,然后说“你怎么不早给我算这个,我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回去了,你看还浪费了时间吃了个烧烤。”
顾睿说“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办法补救?”
我说“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补救?我一定会被领导直接骂了。你不知道,我从来不怕陆航一他骂我,因为他就我一个员工,他敢骂我,我就敢骂回去。可是来了这里,竞争力多大啊,我要是想走,后面十几个人排队都上来了。我其实不怕丢这个人,但毕竟嫁了你们顾家了,你那个姑妈怎么说来着?丢自己的人可以。不能丢了顾家的人。”
顾睿说“你倒是听她的话。”
我说“人家都喊她顾总呢。”其实,顾剑枫她在我眼里算个屁,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而被人说了闲话,说你眼光不济。
九点多,所有人都开始陆续上班了。
九点半,开会没有动静,十点,开会依旧没有动静,直到十一点半了,我忍不住了,问我旁边的人“这会还开不开啦?”
旁边的人叫唐斯嘉,是个老员工,我现在归她管。
唐斯嘉正拿着镜子,修自己的眉毛,听到我说话,极为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不开了,顾总突然下达了各部门经理,今天会议取消了。”
我说“哦,怎么就取消了呢?”
唐斯嘉说“你打的东西都打好了?”
我说“打好了呀,连标点符号都检查一遍了。”
唐斯嘉难以置信“你真的都打好了?”
我说“是啊,是不是可惜了,会说不开就不开了。”
唐斯嘉说“明天呗,明天能用上。我再去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你打的。”
打你妹啊!
早知道就不打肿脸充胖子了。
唐斯嘉不知道跑到哪里,又给我一叠文件,说是后天开会要用的。
我打开来看了看,说“那个,唐小姐,有个小小的问题想请教一下。”
唐斯嘉弄完眉毛,开始弄她那空气刘海,爱搭理不搭理的说“什么呀,请教吧。”
我说“你让我打前面这些文件就算了,你这从哪翻出来的2008年的劳工合同让我打印,是不是逗我呢?”
唐斯嘉把镜子一放,很有威严的跟我说“你的意思是我在故意整你喽?”
我说“哦,原来你是在故意整我啊?”
唐斯嘉冷笑一声“你谁啊,我用得着故意整你吗?我闲着吗?”
我说“原来你是闲着才来故意整我的?那好,你把这些拿去自己打,你就不闲了。”
我把那一叠文件重新放到她办公桌上。
唐斯嘉气的瞪着我。
旁边有人来劝说“好了好了,唐斯嘉。你和一个新人计较什么啊。”
还有一个人过来说“就是啊,她这么不听话,以后就知道吃亏了,像这种实习期都没过的人,过几天就能走人了。”
我这个时候才听出来,这三个人就是昨天在厕所里的a女b女c女啊!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唐斯嘉大概跟顾剑枫去告了状,在下班的时候,顾剑枫把我叫到了办公室,百叶窗帘落下,开始训我“你才来的第二天就和老员工闹矛盾,你觉得就靠着小睿的庇护,就能蒙混过关?”
我迷茫“这事和顾先生什么关系?”
顾剑枫说“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取消今天的例会。”
我“…”原来这就是顾睿说的别的方法。
顾剑枫说“我同意你来公司,让你从基层做起,不要让我觉得这个决定是错误的。更不要让我觉得顾家选错了儿媳妇。”
顾剑枫她知道用什么话能激到我。
接下来的四天,我跟打了鸡血似的,没日没夜的工作,拿出帮陆航一干活那架势。我盯着鸡窝头和黑眼圈,终于迎来了周末。
除了上学那会儿,从来没觉得周末那么可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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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我一直睡到大中午,被钱钟淑女士用鸡毛掸子敲醒。
我很不乐意的说“妈,你知道我这几天怎么过的吗?你今天怎么忍心把我喊起来?”
钱钟淑女士说“我也不想把你喊起来,可顾女婿已经在这等你三个多小时了,你再不起来,我就该喊人家吃午饭了。”
我反应了一下,这顾女婿是谁,然后说“妈,你从段女婿和顾女婿之间过渡的很顺利啊!”
钱钟淑女士得意的说“你妈是教文学的,段和顾还分不清么?”
我怎么想起来一句。是胡不是霍是霍躲不过,霍霍霍霍…
我说“你们留他吃个午饭怎么了?以前段威来的时候,你们都留着人家吃饭,不能因为现在是顾睿就搞差别待遇那!”
“差别待遇,我让你差别待遇。”钱钟淑女士用鸡毛掸子成功把我打下了床。
“今天是我和你爹结婚二十四周年,我们要出去吃饭,谁有那个功夫给你们俩做饭。”
我乖乖起来,果真在客厅等到了穿着polo衫,和卡其色运动裤的顾睿。
顾睿这打扮突然让我回忆起来一件事:
周末,野外生存你去吗?
去啊。干嘛不去?
到时我来接你。
那是我和顾睿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分的对话。
我哈哈笑着说“原来都周末啦,这么快。”
钱钟淑女士毫不留情的在我屁股上又来了一鸡毛掸子“还不去洗脸刷牙,顶着个鸡窝头还好意思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