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才知道,原来母亲带着芒果是要跟童嘉禾爸妈一起出游,一直到今天,童嘉禾爸妈也不怎么待见他。
他们对他的态度,还不如童嘉禾对他的态度好...
不过好在,童嘉禾跟父母的关系这一年里缓和了很多,基本都是芒果的功劳。
到了书店楼下停车场,齐靳舟给童嘉禾发了一条信息:【我在楼下。】马上快到下班时间,他就没上楼去打扰她。
童嘉禾没在书店,她傍晚就出去了。
齐靳舟没收到童嘉禾回复,给她打电话,结果被秒按,他去了楼上。
店员告诉他,老板没在。
“去哪儿了?”
店员摇头,“是跟项总一块离开的。”
齐靳舟点头,离开。
他又给童嘉禾发了条信息:【在哪?】
童嘉禾:【跟朋友吃饭!】
齐靳舟现在看到感叹号就过敏,可偏偏童嘉禾不管发什么信息都会带感叹号,有时还发两个叹号。
童嘉禾陪项易霖吃生日大餐,就他们俩。
认识这么多年,她竟然不知道项易霖哪天生日,以前没想起来问过,因为她自己也不过生日。
每年只有芒果生日时,她会买个蛋糕,给芒果做一桌好吃的菜。
下午项易霖去她店里找本书,走的时候问她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个饭,说今天是他生日。
项易霖带童嘉禾去了私房菜馆,店老板安文也在,项易霖有些日子没看到安文,听说安文在农场那边有店,而且还跟David恋爱了,现在她大多时间都待在裴宁老家那边,跟David两人过着神仙般的农场生活,不时就去世界各地旅游。
安文以为童嘉禾是项易霖的新欢,眼神戏虐的看着项易霖,项易霖给她介绍:“童嘉禾,齐靳舟孩子的妈。”
安文才知道误会了,跟童嘉禾打了招呼。
项易霖依旧意难平,提醒安文:“你现在能谈恋爱,得感谢我。”
安文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因为当年是他救了David,然而David现在不搭理项易霖。
她笑着:“一会儿结账时给你算九五折。”
项易霖:“...”
再说下去也没意思,他跟童嘉禾去了楼上他常去的那个包间。
点菜时,他必点的那道糖醋里脊又点了一份。
童嘉禾跟他吃过不少次饭,知道他不爱吃甜的,还以为他现在变了口味,“程丝喜欢这个?”
项易霖:“宁宁。”
童嘉禾:“...还没自虐够呢?”
项易霖先是没吱声,给童嘉禾倒了一杯茶,后来才说:“天天忙,哪有空。”
童嘉禾毫不留情揶揄他:“所以空下来就自虐。”
项易霖抬眸瞥她一眼,没再接话。
童嘉禾跟他聊别的,问他晚上怎么有空跟她一块吃饭,不该是跟家里人一起?“中午在家吃过了?”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理由。
项易霖:“好几年没过生日了。”中午也没在家里吃,早上母亲煮了面给他,他象征性吃了两口。
童嘉禾恍然明白,肯定跟裴宁有关。
裴宁离开,他就没了过生日的心思。
菜很快上来了,项易霖给她倒了一杯白酒,自己也倒了一杯,“陪我喝一杯吧,有些日子没喝了。”
童嘉禾跟他碰杯:“生日快乐。”
“谢谢。”项易霖抿了一口酒,“今天是我三十岁生日。”
童嘉禾一怔,成天忙,都忘了他已经三十岁。
项易霖说完,又喝了一大口。
母亲要给办派对,潘劲哲他们也让他出去玩,他全拒绝了,只有找童嘉禾,他才能说几句心里话,她也不会冷嘲热讽。
今天他去书店并不是买书,就是特意去找她。
沉默了会儿,项易霖说:“其实我一直羡慕齐靳舟,有个孩子牵绊着,这辈子都断不了。”
杯底剩下的酒,他一口气全喝了。
童嘉禾酒量不行,她也喝不惯白酒,一直在吃菜,她尝尝了那道糖醋里脊,酸酸甜甜,色香味俱全。
项易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对着童嘉禾,他打开了话匣子:“我跟宁宁分手那天,是我直接从伦敦过去的,我妈一遍遍问我,到底跟裴宁分没分,还说我要是说不出口,她去跟裴宁说。”
明明跟童嘉禾无关,她心里揪了一下,“所以,你早就打算跟宁宁姐分手,只是一直瞒着她。”
项易霖低声道:“我舍不得。”
童嘉禾说:“但你更舍不得项氏,不是?要是我猜错,项阿姨逼着你在项氏跟裴宁之间做选择是吗?”
项易霖:“不止这些。”
童嘉禾:“跟程丝家联姻,更利于项氏集团的发展,也有利于你们家绝对控股,利用程家的股份牵制其他股东?”
项易霖没吭声,将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童嘉禾也抿了一口白酒,辣嗓子,胃里也有烧灼感。
她赶紧吃菜,可项易霖没吃菜,又倒了一杯。
童嘉禾呼口气,“反正就是你在利益跟爱情中,选了前者。你们男人都是现实的,齐靳舟其实也是,眼里只剩钱,除了对钱有耐心,其他时间都冷血。”
项易霖没辩解,也无从反驳。
他拿起筷子,只吃那盘糖醋里脊。
却食不知味。
服务员又端来一盘菜,是卤凤爪。
童嘉禾瞧着他,“你到这么贵的私房菜馆,就吃这些?”
项易霖:“奶奶以前经常做给我吃,以后再也吃不到了。”
童嘉禾以为这个奶奶是他自己的奶奶,“那你就多回家吃饭,你成天早出晚归,恨不得一年都出差在外,奶奶是要不做给你吃了。”
项易霖:“我奶奶不会做这个。”
童嘉禾筷子一顿,反应过来,是裴宁的奶奶做的。
项易霖说:“我这辈子对不起五个人,爷爷奶奶,还有宁宁的爸爸妈妈,然后就是宁宁。”
那个时候他在视频里承诺过奶奶,这辈子要好好照顾裴宁。
每次跟裴宁去爬雪山,他都会跟裴宁的父母说一遍,他会陪她爬完世上所有的雪山。
童嘉禾:“还得加一个人,程丝。你也对不起她。”
项易霖却说:“我没有对不起她,我没给过她任何承诺,结婚是她自己选的。”
童嘉禾:“...”跟他说不通了。
项易霖拿了一只凤爪,只吃了一口就感觉不是那个味。
童嘉禾这才想起来,“蛋糕呢?你没定?”她也糊涂了,从书店就直接跟他一起到了私房菜馆,路上也没想起来买个蛋糕。
项易霖摇头,他不吃蛋糕。
快三年了,任何甜品他一口没吃过。
他接着之前的那个话题:“我从伦敦直接飞到纽约,在她公司楼下坐了一下午,没敢接她下班。”
后来就到了公寓楼下等着她。
不分手也不行了,很快他就要订婚,而程家以为他早就分手。
那天知道他来看她,裴宁没加班,下班后就急匆匆赶了回来。
没人知道他看着裴宁几乎小跑着跑向他时,他心里有多疼。
她不知道,等着她的不是惊喜,是分手。
当时裴宁听完他的话,愣了很久很久。
他想去抱抱她的,脚步迈不开,手也抬不起来。
后来,他不知道她怎么离开的。
她没有回公寓,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
他一分钟也没法在那个城市待下去,直接去了机场。
结婚后,他收到了裴宁闺蜜给他寄来的包裹,裴宁把所有东西都还给了他。
再次去纽约是在结婚半年后,商谈结束他去了公寓,那套公寓是他送给裴宁的生日礼物,后来裴宁也还给了他。
推开公寓的门他就愣住了,原来那天裴宁是打算给他提前过生日的,他跟裴宁都忙,有时生日那天不一定有时间,一般都会提前过,要是生日那天有空,再叫上朋友一起聚。
那个蛋糕还在桌上,早就变了质。
童嘉禾:“你把那个变质的蛋糕还是吃了?”
项易霖:“吃了好几块。”后来肠胃不适去了医院,那次折腾的不轻,就是去医院他遇到了熟人,那人是医生,他才知道,半年前裴宁出了车祸,在那里住了好长一段时间。
然后他查到,车祸是母亲造成的,他没想到母亲会开车撞裴宁。
童嘉禾吃着糖醋里脊,也食之无味,“所以你现在这样,活该。”
项易霖:“是活该。”
程丝之前也说过:‘我要是裴宁,我这辈子只要有空就诅咒你,诅咒你不管是事业还是爱情,都是求而不得。’
童嘉禾:“再加上我一个,我也诅咒你。”
项易霖:“...你诅咒齐靳舟就行了。”
童嘉禾:“反正你们都不是好东西。”她端起酒杯,一口气喝了半杯。
项易霖‘呵’了声,也许吧。
他解下袖扣,把衬衫衣袖挽上去,腕上的表全部露了出来,他指指那块手表:“这是宁宁送我的生日礼物。”
童嘉禾瞅了瞅那块手表,至少一套房子的钱,她笑了:“你还没醉呢,就开始说胡话了。”
项易霖盯着手表看:“是她送的,分手前送的,我送了她那套公寓,她送了我这块表。”
童嘉禾揉揉眉心,这会儿可能是酒精上头,不过她还记得刚才项易霖说了什么,“宁宁姐不是把公寓还你了吗?你还留着人家这么贵的礼物?”
项易霖:“我为什么要还?送了就是我的。”
喝了酒的缘故,童嘉禾说话也无所顾忌:“你这样就不要脸了。”
项易霖反问:“要脸干什么?能当饭吃?齐靳舟不是比我还不要脸?我看他没损失什么,日子过得比我还好。”
童嘉禾:“...........”她喝了一杯冰水,现在脑子昏沉沉的,她以为项易霖那番话的意思,是要学着齐靳舟,“项易霖,我跟你说,齐靳舟来找我,那是我单身,你就不能去找裴宁,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容易过得舒服些,你别打扰她了。”
项易霖声音很低:“我要是去找她,叶西城还不直接弄死我。”
童嘉禾:“你知道就好。”她指指那块手表:“以后别戴了,要实在不想还回去,就留着做个纪念,你就算对程丝没感情,也要尊重她,毕竟是你老婆呀,你这样也会让宁宁姐里外不是人。”
说起程丝跟裴宁,项易霖心里就更烦闷了,他把杯里的酒都喝了下去,将酒杯放在一边,开始啃凤爪。
“我前几天还看到宁宁了。”
童嘉禾问:“在哪看到的?”
项易霖:“就在我们项氏楼下,她应该是去找程丝对接那个氢能燃料电池的项目。”跟华宁还有姚教授合作的那个项目,后来一直由程丝负责,都是程丝跟裴宁沟通,没想到她们两人合作的还挺愉快,听说还一起喝过下午茶。
程丝回家经常酸他,说裴宁可能当初眼瞎。
遇到裴宁那天,他当时在车里,正好汽车开到公司楼下,裴宁从大厦里出来,他已经快一年没看到她。
生过孩子的她,基本没变,还是跟以前一样。
他想下去跟她打声招呼,又怕她问他要手表,后来他没敢下车。
童嘉禾笑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被酒辣的,眼泪也出来了。
因为裴宁从过去走出来了,对过往的一切都释然,什么都能提及,“所以宁宁姐觉得自己把房子还给了你,你却没把手表还给她,她感觉亏了是不是?”
项易霖:“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和程丝一样?”
童嘉禾笑,“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啊,程丝也这么怼过你?”
项易霖不想提,没接茬。
童嘉禾喝了酒的缘故,话多起来:“像你这样的渣男,一块钱的手表给你戴着都可惜,我要是宁宁姐,我跟你撕破脸也得要回来,把手表捐了也能落个名声。”
项易霖脸色冷着,瞪了她一眼。
童嘉禾按着眼角,怕眼泪再次笑出来。
玩笑过后,她言归正传:“宁宁姐想要回手表,估计是不想程丝看着那块表难受吧,也不想自己夹在你跟程丝的婚姻中间。宁宁姐既然已经彻底释然,都能为同是女人的程丝着想,你就不能也为你自己多想想吗?也许她早就不怪你了,她现在生活的挺好,也希望周边的人都生活的挺好吧。”
项易霖一直在吃那盘糖醋里脊,他也吃不出到底是酸还是甜。
沉默几秒,童嘉禾像是自言自语:“我也盼着我能像宁宁姐的那天早点到来。”学会原谅,学会放下,退一步,海阔天空,有更多的路可以走。
童嘉禾跟项易霖一直吃到十点才离开,两人没吃多少,一直在聊天,刚开始话题还挺压抑,后来就放松许多。
之后项易霖跟她说了一些裴宁的趣事,仿佛他心里也打开了一扇门。
虽然那扇门只对裴宁开放,可他至少愿意打开来,不再一味封闭。
童嘉禾回到家快十一点,齐靳舟已经把沙发铺上了床单,洗过澡正玩着手机等童嘉禾回来。
“喝酒了?”齐靳舟走上前,把她的包接过来放好。
童嘉禾一直盯着他看,醉眼朦胧,“你想不想我?”
齐靳舟浑身血液倒流,何止是想,这一年快被憋死。
他没说话,伸手把她揽在怀里。
童嘉禾踮起脚尖去找他的唇,亲着咬着,双手将他的衬衫撩起来,指尖所到之处,全部热得发烫。
齐靳舟气息不稳,那个像辣椒一样,以前成天想着撩他的童嘉禾又回来了。
对于她的撩拨,他毫无抗拒之力。
齐靳舟抱着她去了浴室,连灯都来不及开,童嘉禾打开花伞。
两人的衣服都被淋透,根本就顾不上脱下,齐靳舟将她压在墙上。
欢爱的声音连水流都没法淹没,齐靳舟感觉到童嘉禾动了情,在浴室做了一次,两人又回到了床上。
翻云覆雨后,童嘉禾累的没法动弹。
齐靳舟把她压在身下,捧着她的脸,一遍又一遍亲着,然后身体又有了反应。
这一夜,两人折腾了三次。
结束后,齐靳舟把她抱怀里。
童嘉禾推他:“回沙发上睡,这是你能睡的地方?”
齐靳舟:“...”不是原谅他了吗?
他亲着她的耳朵:“想抱着你睡。”
童嘉禾:“可我不想靠着你,懂吗?还有啊,你摆好自己的位置,别以为我开心了就等于原谅你,原不原谅还不好说,万一过两年你年老色衰不行了,我到哪儿哭去?”
齐靳舟:“......”
作者有话要说:元宵节快乐~
今天双更,下一章大结局~


第95章
齐靳舟以为童嘉禾只是嘴上痛快, 会很快原谅他,毕竟两人再次有了亲密, 以他对她的了解, 这就等同于原谅。
哪知,他意会错了。
他陪了她一年半,她还是那个态度。
床上时什么都好说,让她喊他老公,她也喊,可穿了衣服就翻脸不认人,眼睛一登, 脸上写着‘我认识你老几啊。’
齐靳舟大多时候是沉溺于这样的幸福里, 很满足,有了孩子, 两人不时就亲密, 每次他回来她都挺热情,可难为情的是, 有人问他跟童嘉禾怎么样了, 他不知道要怎么说。
难以启齿。
要说童嘉禾原谅了他, 可每次童嘉禾都不会跟他出现在同一场合,包括给叶西城家大宝二宝过生日,童嘉禾都是跟他分开坐,脸耷拉着。
群里的人不时就恶心他一下,说家里的红包快长霉了,问他到底哪天能跟童嘉禾和好。
齐靳舟郁闷一小会会儿就烟消云散, 不能为别人的眼光而活,这是他常跟裴宁说的,现在经常来宽慰自己。
这种想法在裴宁结婚那天被自己否定,因为童嘉禾在嘉宾席上跟陆源辛坐一块,他知道陆源辛的心思,自从离婚后就想追童嘉禾。
比钱,比能力,他远远超过陆源辛,可比年龄,他比陆源辛大不少。
陆源辛只比童嘉禾大三岁,也就是比他小七岁。
当时,童嘉禾那句‘万一过两年你年老色衰不行了,我到哪儿哭去?’一直在耳边魔鬼般的回荡。
这种心理阴影一直持续了半年,那天裴宁给他打电话,说她要休产假,手头上新接了一个跨国收购案,想交给他。
他回来跟裴宁交接工作,裴宁问他跟童嘉禾怎么样了。
齐靳舟抬眸,用笔敲敲桌子:“现在是上班时间,我是你老板。”
裴宁笑:“没和好就没和好,还扯工作。”
后来收起玩笑,跟他说正经的:“找个时间,好好跟她表白一番,这几年估计她也心软了。”
齐靳舟看看日历,下周五就是童嘉禾生日,到时趁着生日向她求婚,希望她能答应。
这三年里,他求过五次婚,无一例外都被拒绝。
裴宁交接完工作已经晚上六点半,今天叶西城接她下班。
“今天不忙?”裴宁顺口问了句。
叶西城:“开行业会,散的早。”
“今天累不累?”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习惯性给她托着肚子。
“还行,反正不轻松。”
当初怀双胞胎都没这么累,肚子里的小家伙特别能折腾人,这次怀孕她孕吐了两个月,食欲不振,特别挑食,心思还很敏感。
有次半夜醒了想吃泡面,叶西城不许她吃,她竟然就哭了。
后来她自己哭笑不得,不知道性子怎么成了这样。
成天想找叶西城的茬,各种作。
叶西城从不埋怨,说这是肚子里的宝宝在闹。
坐上车,裴宁把手轻轻放在肚子上,“也不知道怎么这么能闹腾。”
叶西城:“像你,不是挺好。”
裴宁忙了一天,这会儿累了,趴在叶西城肩头休息。
叶西城问她晚上想吃点什么,他去接大宝和二宝时顺路买回家。
裴宁想了想,说要吃串子。
叶西城好声好气跟她商量:“吃点有营养的好不好?”
裴宁摇头,“不好。”
她紧挨在叶西城身上,感觉到他手机一直在震动,提醒他有消息进来。
叶西城不用看都知道,齐靳舟又晒小芒果照片或视频了。
最近群里有些人不要脸,特别是有女儿的那几个,过几天就在群里发亲子互动的视频。
他说:“特别是齐靳舟,还有你们投行老大。”
裴宁笑,开玩笑说:“那你晒大宝和二宝的照片。”
叶西城:“没人爱看,都羡慕有女儿的。”
裴宁:“......”
叶西城拿出手机,将群消息设置成免打扰,准备一周后再开。
裴宁以为:“一周后你们群里就不许晒照片?”
叶西城:“不是,一星期后我就可以晒了。”那时候他的小公主已经出生,到时他就不用羡慕齐靳舟。
叶西城把裴宁送回家,又去接大宝和二宝。
大宝跟二宝到了幼童叛逆期,两人在家能把家里闹翻天,为了让他们安静下来,每天从幼儿园接到后就直接送去童嘉禾的书店。
只有在阅览区看书时,两个孩子才能安静下来。
今天童嘉禾没在店里,他到书店时是齐靳舟在收银台值班。
大宝和二宝拿了绘本正在让齐靳舟读,齐靳舟读一句,他们有十万个问什么,“舅舅,为什么是这样?”
“舅舅,他们怎么穿这个衣服?”
“舅舅,他们最后到家了吗?”
“舅舅...”
一直问个不停。
齐靳舟现在有耐心了,带芒果带出了经验,他每个问题都很认真回答大宝和二宝。
大宝跪在凳子上,整个人趴齐靳舟后背上,下巴抵在齐靳舟肩头,小手指着绘本,“舅舅,读这个。”
二宝也照着大宝的样子,趴在齐靳舟另一侧肩膀,“舅舅,读这个。”
齐靳舟:“好。”
叶西城到了书店门口就看到收银台前的这一幕,他又退了出去,让齐靳舟带一晚吧,他正好休息休息,每天带这两个孩子玩就跟打架一样,躺到床上筋疲力尽。
一连几天,童嘉和都没到书店来,上个月又开了一家分店,她最近都在那边帮忙,每晚都是齐靳舟值班,也连着带了一周的大宝和二宝。
裴宁昨天生了,是个女儿。
齐靳舟上午在医院待了一上午,下午才去公司。
手机一直响不停,他点开,还是群里的消息。
从昨天到现在,叶西城每天晒三次女儿的照片,早中晚各一次。
群里没有女儿的那些人,最近都开始动摇,想追生二胎女儿。
...
快到小学放学的时间,齐靳舟去学校接芒果。
芒果记得今天是妈妈的生日,她已经提前做了手工礼物。
齐靳舟跟芒果商量:“爸爸先把你送到奶奶家,晚点跟妈妈去接你好不好?”
芒果:“可是今天是妈妈生日,我想陪妈妈。”以前妈妈从来不过生日,她都会自己给妈妈做一个礼物。
齐靳舟解释:“我今晚想给妈妈惊喜,想跟妈妈求婚。”
芒果懂了,很配合,她亲亲齐靳舟:“爸爸,祝你好运哦~我会想你的哟,早点来接我。”然后把那份礼物给齐靳舟:“把这个给妈妈,祝妈妈永远年轻。”
把芒果送到母亲那里,齐靳舟给童嘉禾打了电话,童嘉禾摁断,回了他一条:【在跟朋友吃饭!】
齐靳舟有稍许的失落,她的生日,竟然在跟别人吃饭,不过他也理解,可能是好朋友主动要给她过生日,她不好推辞。
回她:【嗯,早点回来。】
齐靳舟先回家把家里布置好,鲜花蛋糕,还有钻戒都按童嘉禾的喜好精心准备了。
他关上客厅的灯,去楼下车里等着童嘉禾。
九点半时,童嘉禾才姗姗来迟,却不是她一个人,陆源辛陪她走回来的。
齐靳舟当时正倚在车门上抽烟,看到那幕,他手指被烟头烫了一下。
他们还没注意到他,齐靳舟扔了烟头,逃一样的坐上了车,将车门关上。
这一刻,他才真的清醒。
之前童嘉禾说不爱他了,让他进门只是看在孩子份上。
这些话原来不是开玩笑,只是他自己不愿相信,一直自欺欺人。
她明知道他在等着给她过生日,她还是跟陆源辛一块吃饭,两人还一起散步回来。
陆源辛一直把童嘉禾送到公寓楼下,两人又说了几句,陆源辛才离开。
童嘉禾转身跟陆源辛再见时,看到了齐靳舟的车,他的车牌是芒果的生日,她对这个数字特敏感,车没停在停车位上,他在车里?她一愣。
齐靳舟这才下车,十多米的距离,他感觉才不到十步,每走一步,离绝望就近一步。
他双手抄兜,望着她,没吱声,像是等她解释。
童嘉禾的犟脾气,比他更甚,哪会主动先解释,也是默不吭声。
两人对望好半晌,空气中暗流涌动。
齐靳舟终于做了决定,“要是你遇到了爱你的,你也爱的人,芒果我带着,抚养权我不跟你争,我也不会再打扰你。”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刺,扎进他心里。
说完,他转身离开。
童嘉禾张张嘴,发不出声音,快三年,她把他虐的体无完肤,她心里再次疼了,不是心疼自己,是心疼他。
“齐靳舟,你再走一步试试!”
齐靳舟走了六步,倒着走了回来,转身把她用力抱怀里。
童嘉禾在他怀里哭了,后来哭出声。
齐靳舟一直亲着她的发顶,“对不起。”不断重复这三个字。
童嘉禾平静下来后,心里舒畅了,很多年没有这么哭过。
之后,齐靳舟松开她,从兜里拿出戒指,之前求了那么多次婚,所有的心意都表明过,那些话再说也没有了意义。
这一次,他将戒指直接套在她手指上,实在没办法了:“你先戴着,我要抱你上楼,没多余的手拿。”
说完,他弯腰将她抱起来。
童嘉禾看看戒指,这一次她没摘下,怕掉下来,她搂着他的脖子:“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齐靳舟没放:“这两年一直抱芒果,都没抱你。”
进了电梯,齐靳舟还惦记着陆源辛,给自己找台阶:“你拒绝陆源辛了?”
童嘉禾:“嗯,没跟陆源辛一起吃饭。”之前信息那么回,就是气气他。
她跟陆源辛聊了一路,聊聊各自怎么把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怎么会把日子过的这样糟糕。
陆源辛问她:你原谅齐靳舟了?
她点点头,没法不原谅,那是她十八岁时就开始爱着的男人。
她也为自己庆幸,终于做到了裴宁那样,学会原谅,学会放下,学会取舍,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也许有更多的路可走。
到了家里,灯打开,童嘉禾看到了齐靳舟给她的生日惊喜,小小的客厅堆满了生日礼物,她把灯又顺手关上。
齐靳舟:“怎么了?”
童嘉禾没说话,一把将他推到墙边,主动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