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丰忽的笑了出来,“原来有人比我还心急啊。”
草你大爷!
陶然气急败坏的对着他的胸口一阵捶打。
后来,再也没下文,他们就真的吃饭了。
!!
原来慕时丰之前已经做好了饭,简单的白粥,还有两个素菜。好像他只会做白粥,只会凉拌黄瓜,还有一个凉拌苦菊。
其实她想说,大冬天的,都是凉拌菜。
脑子八成是进了水,还是进了滚烫的热水。
可还是就着粥一起吃了下去。
边吃边骂他脑残。
想到他之前的恶劣行径,她真想把那两盘菜扣在他头顶。
吃过饭后,慕时丰开始收拾碗筷。
陶然就去卧室打了通电话给远在瑞士的蒋慕承,跟他汇报今天的行踪,还说再玩一会就回别墅去。
又跟姥姥也姥爷视频聊了会天,最后视频又交给蒋慕承。
蒋慕承问,“看来今天心情不错,收了什么礼物?”
什么都瞒不过他,陶然把收到的两个宝贝在视频前跟蒋慕承显摆了下,问道,“舅舅,好不好看?”
蒋慕承点点头,毫不吝啬赞赏之词,“很不错。别致,意义特殊。”
陶然一脸得意,又问:“舅舅,你没礼物给我?”
蒋慕承怔了下:“沈凌没告诉你,圣诞树上的礼物都是我准备的?而他只是负责把圣诞树和院子给装扮了下。”
陶然:“...”原来沈小三只出力没出钱啊。
你妹的!
蒋慕承说了句,“转告沈凌,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才不转告呢,你们相爱相杀,我乐见其成:)
闲聊了一会儿,蒋慕承又问她,“大概什么时候回去,回家打我电话,我读书给你听。”
还要查岗?
这两天都由沈凌在别墅陪着,蒋慕承也没打电话过问她。
今晚他竟主动要查岗,看来沈凌是要玩通宵不回家了。
“舅舅啊。”陶然拖长尾音,“我一个人住害怕。”恩,主要是想跟大慕慕一起住。
蒋慕承早就看穿了她的那点小心思,“我已经吩咐了保姆,这两天住在你隔壁房间。加上保镖,家里十几口人伺候你,你有什么好怕的。我明天晚上的飞机回去,后天到家。”
陶然然无奈应了一声,又东拉西扯的聊了些别的,后来姥姥家里来了客人,蒋慕承这才切断视频。
挂上电话后,陶然像霜打的茄子趴在书桌上。
慕时丰已经洗过澡,穿着浴袍坐在床边,“又被领导洗脑了?”
“...”陶然坐起来,“我舅舅一会儿要查岗。”
慕时丰安慰她:“现在还早,凌晨两点我再把你送回去,圣诞节玩到两点也不算过分。”
陶然点点头,也只好这样。
只是不知道慕时丰今晚安排了什么活动,是带她出去happy,还是就窝在家里互相吃口水。
慕时丰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着,低头在她唇上轻啄几下,征询她的意见,“我抱着你去洗澡?”
“...不用,我自己可以。”声音小到自己差点都没听见。
她难得有低眉顺眼的样子,看的慕时丰心里有丝柔软。
他也没再坚持,又把她箍在怀里静静抱着。
谁都没说话,感受着彼此的呼吸与气息,许久之后,慕时丰才松开她,示意她可以去洗澡。
陶然意识到接下来会真的发生什么,但心里也不排斥。
总觉得这辈子他们不会再分开,所以早一天晚一天在一起,又有什么区别?
她拿了睡衣和内衣,去了浴室。
慕时丰洗过澡也没有把花伞关上,哗啦啦的流水声湮没了自己的心跳。
狭仄的浴室里,雾气腾腾,很暖。
虽然不排斥接下来的事,可还是有那么点怕的。
在怕到底会不会撕心裂肺的疼。
她一直在浴室磨蹭了半个多小时都没出去。
慕时丰过来敲门,“陶然,不是用你家水,你不心疼是怎么了,一个澡也要洗那么久?”
陶然闷闷说了声,“马上好。”
走出浴室,陶然的脸都被蒸成了大虾,红里透白。
头发没洗,可发梢喷上了水,还在滴着水滴,水滴沿着脸颊慢慢滑落。
可能是不小心喷洒了水,睡衣的领口也湿了大片。
精致的五官,曼妙的身体曲线,魅惑着一切。
她始终低着头,眼神乱瞟。
浴室的雾气也跑了出来,像是云雾缭绕在她身侧。
美的有些不真实。
一时间意乱情迷。
慕时丰的喉间轻滚,长臂一伸,将她打了个横抱,走去卧室。
陶然紧紧扣住他的脖子,连呼吸都极力抑制着。
慕时丰把她平放在床上,自己也随之覆在她身上,明明什么都还没做,两个人的呼吸都不由加重。
陶然虽然紧张,可大脑还算是清醒,问他,“你买那个了吗?”避/孕套这个词她还做不到脸不红心不跳的直接说出来。
她想,即便说的很隐晦,他应该能懂。
慕时丰点点头,“买了,早就买了。”
陶然:“...”耳根发烫。
慕时丰主动坦诚,“和你确定关系后,我就备上了。”
你还真实在啊。
慕时丰伸手从书桌的抽屉摸了一个出来,还在她眼前晃了晃。
陶然羞的别过脸,不敢与他对视。
慕时丰故意逗她,“一会儿帮我带上。”
此时,她的脸像六月天挂在天边的火烧云,红火美丽。
慕时丰把床头灯调暗,暗的紧紧有点微弱的光源,可以勉强看清她脸上娇羞的表情。
陶然让慕时丰把灯关上,他拒绝,说了句让她捂脸的话。
慕时丰说他想看到在他身下娇艳绽放的她。
他低头开始亲吻她,极尽耐心,轻柔的吻,一点点吞噬着她仅存不多的理智。
陶然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已经悉数褪尽。
她像是深夜飘摇在海上的小船,狂风骤浪,她辨不清方向,找不到来时的路,求生的本能令她死死抓住眼前的浮木。
慕时丰就是带她走向岸边的浮木。
这人世间最美好的事大概就是相爱的两人,肌肤相亲,赤诚相见。
此刻,所有的华丽辞藻都无法形容这种曼妙。
陶然双手紧紧攥着床单。
原本平坦的床单现在在她身底皱巴窝团的不像样。
她咬着唇,眯着眼,感受他的舌尖在她每一寸肌肤上游走,给她带来的极致感官刺激,想叫,想大声喊,却又强迫自己隐忍。
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冰火两重天的感受,让她所有的理智坍塌崩溃。
最终她听到了一个靡靡之音,那声音让她有想撞墙的冲动。
可慕时丰好像很满意她的声音,使坏的撩拨着她,她的行为已经不受控制大脑控制。
失控的喊了出来。
仅仅是他的吻,都让她这般生死不能。
后来她是怎么求他的,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些平日里难以启齿的话语,她竟也说出了口,开始时她不愿意说,慕时丰就故意磨着她。
其实慕时丰自己也快绷不住,可就是想看她服软,最终是磨的她缴械投降。
做足了前戏,他摸过枕边那个安全小工具,硬是逼着她给他套上小雨衣。
陶然在心里骂了他一万遍变态。
弄完后她把有点油腻又燥热的的双手在他脸颊上擦擦,而后就如英勇就义的士兵,她眼睛紧闭,两手平放在身侧,五指微微蜷缩。
等待暴风雨来临的那刻。
她全身不自觉的颤栗,惶恐如小鹿般的紧闭的双眸,前所未有的紧张。所有的一切敲打着慕时丰差点失去理智的心。
她还那么小,十五岁。
是个孩子。
他在做什么?!
陶然在心里开始倒计时,默数着一二三...之前他们之间是雷电震天响,狂风肆虐,原本以为会是倾盆大雨。
可她一直数到一百,撑在她身体上方的慕时丰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陶然缓缓睁开眼,慕时丰沉静的眼神正盯着她发怔。
“时丰,怎么了?”
你正事不干,乱发的什么呆!
慕时丰额头的汗珠滴在她脸上,他调整下呼吸,“宝宝,等你再大一点,满十八岁的。”
陶然看着他压抑里又带着点郁闷自责的表情,刚才等了大半天也不见他有动静。根据多年看小说的经验,难道这人...她突然笑了出来,“大慕慕,你是不是...没找着地方?”
说完后两手捂脸,不敢看他。
然后她的肩膀被慕时丰狠狠咬住,随即她又被他霹雳巴拉一顿揍。
最后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慕时丰先是黑着脸,最后自己也无奈失笑。
不过她竟敢这么小看他,以后他要好好在床上收拾她一顿。
陶然以为他说等她十八岁,只是给自己一个台阶,她也理解,毕竟男人这个方面的面子大于命。
她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他,缓和他方才因紧张造成的小尴尬。
慕时丰任由她毫无章法的亲吻,两手在他后背上游走。她的吻由他的眼他的脸颊他的唇再到他的喉结。
他俯下身覆在她身体上,紧紧抱着她。
“宝宝,想要是吗?”
陶然:“...”
大哥,不能这么诬赖人的。
明明是你紧张的不行,我给你安抚,你怎么能颠倒黑白?
她不说话,慕时丰以为她是默认。
他又耐心亲吻她,从眼睛,鼻子,嘴巴,锁骨,一路向下。他的唇在她肚脐处亲了好久。
随之,他的唇来到她最柔软的地方。
陶然全身酥麻,抑制不住的抖动,两手即便是抓着床单都无法抑制住从五脏六腑里发出的剧烈颤抖。
她还说着,“慕时丰,你不是有洁癖的吗?”
慕时丰没搭理她,继续亲吻。
用舌尖让她感受了生与死之间的极致体验。
当她全身都痉挛,小声啜泣时,慕时丰起身,把她紧紧箍在怀里。
她在他怀里又哭又闹。
慕时丰任由她拍打着胸口,贴着她的耳朵,“舒服吗?”
陶然的脸颊红的都能滴血,这个男人怎么可以把这样的话说的如此正经。
慕时丰低头亲吻她眼角因为欢畅淋漓带来的眼泪,亲吻着她湿濡的前额,细密的汗水湿透了她的黑发。
最后吻来到她的耳后,滚烫的鼻息喷洒在她耳边,他轻声说,“你已经算是我的了。”
陶然把脸埋在他的肩窝,他已经浑身是汗,可她还是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气息。
她贪婪的沉迷于其中。
她想,她生来就一定是为了遇见他。
遇见一个只属于她的慕时丰。
慕时丰抱着她翻了个身,重新将她拥入怀里,两人身上都是汗水,又黏又潮,她也没什么力气,“抱我去洗澡。”
他眯着眼又静静拥了她一会儿,才将她抱到浴室简单冲了个澡,把她抱回卧室时,她就已经昏昏欲睡。
一副吃饱餍足的享受样子。
慕时丰轻轻咬了一口她的下巴,她嘴里咕哝了一句,翻了个身,继续睡。
他又回浴室洗了个冷水澡,这才将体内的那股*给浇灭一部分。
来到客厅,打开窗户,寒夜的风让他头脑清醒不少。
他掏出一根烟含在嘴里,拿出她送的打火机点着。
风吹来,烟雾又被吹回客厅。
他把烟放在窗台,走过去将卧室的门关上,又站回窗边。
凌晨的圣诞夜格外热闹,一如他的世界。
*
等陶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时,房间里很亮,左右看了下,慕时丰不在床上。
她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到时间后一身冷汗,完蛋,都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
她竟然彻夜未归。
这回蒋慕承还不得杀了她。
她挣扎着坐起来,发现房间不是慕时丰公寓的那个小卧室。她这才有几分清醒,她什么时候回到了别墅,怎么一点印象都没了?
她揉揉有点发胀的脑袋,脑袋依然是断片,除了那个小卧室里的旖旎,其他的都记不起。
洗漱过后,换好保姆准备好的衣服,陶然就匆匆下楼去。
保姆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早点,知道她吃饭时不喜欢边上站着人,保姆见她下楼就撤回自己的保姆房。
陶然边吃饭,边看着手机,翻看通话记录,未接来电里,宋子墨昨晚还打了电话给她,打了五个。
最后一个未接来电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两点五十。

☆、第三十九章

陶然看着手机屏幕,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愧疚感莫名的涌出。
她思忖片刻,回了宋子墨一条微信,【昨晚手机不小心调了静音,刚刚看到你的电话。】
没想到宋子墨很快回来,【没事。刚起来?吃饭没?】
这种问候好像有点男女朋友间的关心。
可是她今天要怎么跟他说清楚?
那本该死的书啊。
该死的季扬啊。
她抓心挠肺的看着信息,想死的心都有。
她回宋子墨,【在吃。下午放学再和你聊。】
【好。】
今天陶然莫名的期待不要放学,最好时间可以永远停止在中午,停止在她和慕时丰一起吃饭的时候。
既可以不用残忍的拒绝慕时丰,又可以和大慕慕天荒地老。
吃过早饭,司机将她送去学校。
下车后,慕时丰在校门口等她。
已经亲密无间过,反而再看到他时,不如平时那般自在。
脑海里都是昨晚他们亲密的画面。
慕时丰倒是一脸平静,跟以前一样漫不经心里带着小不正经,把保温杯递给她,“今天我就不去学校,中午在家等你吃饭,记得给中午回去吃饭时给我买苹果吃啊。”
又特意强调,“要比给宋子墨的苹果大。”
“...”陶然把保温杯装进书包,岔开话题,“今天要去公司?”
“不去。”慕时丰的表情说不出的暧昧,“回家补睡眠,确切的说是补充体力,要不晚上怎么哄你开心?”
他加重了哄你开心这几个字。
“!!”陶然想啐他一脸的心都有了,不满的对他瞪眼,忍了又忍,平复好思绪后问他,“昨晚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家的?”
慕时丰打了个哈欠,“不到十二点半就把你送到了别墅那边。睡的跟死猪一样,把你卖屠宰场你都不知道。”
但他回到公寓,躺在她睡过的床,一夜无眠。
回神后,跟她摆摆手,“进去吧,我回家还要继续做项目。这周末要完成测试,时间都不够用。”
陶然彻底无语。
原来以为他一早过来是要上课。
到了学校门口都不愿踏进校园,每天进了校园就只为给她送牛奶,这样的奇葩学生,大概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放眼全国,估计也就他独一份。
她又多啰嗦了一句:“你成天不去上课,你们班主任没意见?”
慕时丰眉心略皱,像是认真思考。
“我要是成天都去,才是他的灾难。班级二十多个女生大概就不用学习,眼睛就全部长我身上了,明年高考,他还有升学率可言?”
这是有多自恋。
以为长得帅,全世界女人都要爱他不要又不要。
你怎么不叫慕自负?
到了教室,离上课还有十多分钟,陶然放下书包,走到季扬座位边,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揪着他的耳朵,将他扯到了教室外的走廊上。
季扬不敢大声吵吵,小声威胁她,“陶然,你再不放手,小心我把你幼儿园的毕业照发到我们学校的论坛上,让他们见识一下校花的童年风采。”
陶然哼了一声,“有种你就放上去!”
松开他的耳朵后,季扬嘴里还发出嘶嘶的抽疼声,“姑奶奶,你一大清早就吃了枪药?”
陶然也不跟他废话,“季扬,你竟敢耍我玩,打着我的旗号去表白宋子墨,你活腻歪了是吧?”
季扬哦了一声,尾音拉长又上扬。
随即邪魅一笑,“是不是宋子墨跟你表白了?我就知道他对你也肯定有意思,怎么样,要怎么谢我?”
见陶然阴着脸,他自以为是的理解为,“其实谁像表白谁都无所谓,以后宋子墨还不得老老实实归你领导。”
陶然直接踹了他一脚,压低声音,“你特么哪只眼看到我喜欢宋子墨?”
恩?
不喜欢宋子墨?
季扬懵逼,不可能呀。
他疑惑的看着她,“你暗恋他,我做个助攻替你表白,你该高兴才是,干嘛要打我?”
陶然忍着胸口那口要吐出来的老血,“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暗恋他了?我之前都没见过他,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怎么暗恋?穿越时空?”
“...”季扬现在是很迷茫。
于是将所有的事和盘托出。
初一下学期,有次他和陶然去吃自助,她喝了几罐啤酒,有点晕乎,在他跟前说漏嘴。
说是暗恋高中部的一个男生,还把那个男生可了劲儿的花痴一番。
根据她的口头描述,身高在183左右,又长得帅,品味气质都好,当时又有女朋友的,他找人打听了,就只有宋子墨符合条件。
他这两年一直关注着宋子墨,好不容易等到他和初恋女友分手,他就寻了个机会,让陶然把书送给宋子墨,借此表白。
至于书的扉页上的那些字,那首《终于等到你》的歌词,也是他让陶然写的。
当时他瞎编了个理由,说是想追一个小女生,自己的字拿不出手,就让陶然帮忙,她满口答应。
不过扉页上有四个字是他模仿她的字体写的,就是开头的‘子墨’,还有结束时的‘陶然’。
而那本书是文学类的书,他料定陶然不会去翻看,她躲避跟语文有关的书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再去翻看。
所以计划就这么完美的实施了。
陶然听完后,两眼一黑,真想从四楼跳下去。
这一天,很煎熬,可时间还是不可避免的走到了放学。
陶然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办公楼。
她要怎么残忍的去跟宋子墨说这只是闹了个乌龙,她不喜欢他?
这不是明白耍人玩么。
看到宋子墨那刻,她的眼神都不知要往哪里搁,他温暖的眼睛里倒映着一个行径恶劣的她。
她今天是没法静下心来补课了,也或许这是她跟宋子墨最后的相处时间。如果她一旦说破,他们再无相安无事的可能。
宋子墨笑着,“陶然,上课时,你还是把我当成辅导老师,不用这么拘谨自己。”
我不是拘谨,是害怕,害怕我亲手毁了你原本单纯的感情。
陶然鼓起勇气,与他对视,“宋子墨,今天我们不上课,说点别的,行吗?”
宋子墨点头,“好吧,只能纵容今天一天,其他时间你都必须好好上课。”
陶然在心底叹了口气,不会再有其他时间了。
她小心翼翼的说着每个字:“宋子墨,之前我送你的那本书,其实不是我本人要送的,是我一个同学,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男闺蜜,他以为我...”
接下来的声音,缥缈发颤,好几次她都差点没说下去。
太过残忍。
终于,她把大概意思都说给了宋子墨。
说完后,她侧脸看向窗外,再无勇气去看他。
静静等待着他的宣判。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是沉默。
陶然不知道宋子墨是什么表情,什么眼神。
她亲手给他编织了一个美梦,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她又残忍的将那个梦打破,这是何其残忍。
像是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宋子墨终于开口,“陶然,你转过来。”
陶然眯了眯眼,硬着头皮,再次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眼神平静,深邃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宋子墨声音沉静,没有任何的不满,“陶然,你没必要自责。这事谁都不怪,要说有点影响那就是,你可能不再喜欢我,但跟我喜欢你,好像也不冲突。”
“...”
他又说:“我没女朋友,不过的确有个女生和我走的很近,那也只是初中同学,后来高中又分到一个班,所以就比其他同学处的要好一些。同学都说我们是一对,我们也没管,因为说了也没人信。后来她随着家人移民到国外,可能你好闺蜜,觉得我和她分手了。”
陶然:“...”我不关心你有没有女友,你真不用跟我报备的这么详细。
宋子墨没再多说,自己动手把她的语文课本和练习册拿出,“做题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既然都开诚布公,以后也没必要再为这事烦恼。”
陶然还是愣着。
不可思议。
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然后就...就过去了?
看她还傻傻的发怔,宋子墨又多说了几句,“既然你对我还没有好感,证明我不够努力,那我就好好追你,追到你喜欢我为止。”
“什么?你要追我?”陶然不再是简单的惊吓,而是惊悚到魂都丢了。
宋子墨认真的又说了遍,“你没听错,我要追你。”
陶然不由咽了下口水,“可...可我家里人不许我早恋。”
宋子墨的语气依然轻松,什么事到了他那里就像喝水那么简单,“没事啊,我也不急,你还小,我等你。等你到高中,或是大学,都行。”
拒绝不成,反而招来一个忠实追求者。
这回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大概慕时丰会砍了她。
*
下课后,陶然就直奔慕时丰的小窝。
校门口,沈凌的车张扬霸道的横在人行道上。
今天他自己驾车,车窗降下,左手很随意的搭在车外。
她走近,“三哥,今天怎么有时间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