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差着辈分,还总是被起哄蒋四哥应该喊沈凌一声三哥。
话说蒋慕承能看他顺眼么。
所以暗中矛盾就来了。
其实在陶然看来,多大点事啊,不就是一个称呼么,也是在开玩笑的情况下闹着玩的,至于这么上纲上线?
所以她脑补了,他们两个看上过同一个女人...
虽然一直没得到证实,可毕竟他们年纪相仿,每次见面都横眉冷对,除了两男争一女外,她想不到其他可以让他们这般见面就分外眼红的理由。
就是不知道是蒋慕承撬了沈凌的墙角,还是沈凌夺了蒋慕承所爱。
突然她的脖子上一凉。她抬头,是蒋慕承的手放在了她脖子上,还使劲揉了下,这是要干啥?
蒋慕承幽幽道:“小小年纪,别整天瞎想。”
妈呀。
她后脊梁开始冒冷汗,她怎么什么心里活动,他都一清二楚?
蒋慕承的视线再次落回沈凌身上,“最近我认识了个医生,他最擅长的就是缝合手术,无缝缝合。”
略顿,浅笑道:“要介绍给你认识吗?”
陶然看向沈凌时,他的嘴角抽动了下,蒋慕承这是要缝他的嘴巴呢。
沈凌看上去还算是云淡风轻,“多谢,既然医术这么高,您还是自己留着吧,以备不时之需。”
然后看着陶然,“然宝,你说是吧?”
操,你们吵你们的,干嘛要把我拉上去垫背?
其实她觉得他们两个人做着毫无意义的冷嘲热讽,简直是傻x。
大概就像是一对情侣,相安无事的时间久了,就要磨磨牙,要不心里不平衡,找不到乐趣。
她做和事老,“舅舅,你忙了一天,赶紧洗澡休息吧。”
又看向沈凌,“三哥,这么晚了,你也回家去,有什么事咱明儿再说,又不急于这一刻,对不对?”
反正她不会跟他回去就是了。
拖一刻是一刻吧。
沈凌点点头,“恩,我正有此意。”又扫了一圈院子,“这里冷森森的,不适合正常人多逗留,然宝我们走吧。”
“...”大哥,你哪句听出来我要跟你走了。
蒋慕承没理睬沈凌,拉着陶然就朝别墅走去。
沈凌失了风度的出声阻止,“蒋慕承,你就非要跟我作对是吧?我让然宝回家,你就非要让她留下来!”
蒋慕承斜了他一眼,冷嗤道,“我又不是女人,无需故意跟你作对来吸引你的注意力。”
“...”沈凌忍了又忍,“蒋慕承,我现在是她名义监护人,我带她回家,这很正常,你有什么理由阻止?”
“你把送来那刻,就该想到,想要把她带走,难。”蒋慕承松开陶然的手,示意她离远一点。
摸出烟点着,“沈凌,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把她带成什么样子了?整天不着边际不说,没心没肺,简直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不仅如此,打架逃课抽烟样样有她,还有一点小女孩的样吗?”
诶?!!!
你们吵你们的,我管不着,可不要对我人身攻击啊。
沈凌冷哼一声,“总好过她心里自闭。”
陶然扁扁嘴,那个,我没有自闭倾向呀。
蒋慕承重重吸了口烟,又缓缓吐出。
“沈凌,你还有理了,要不是你们沈家小心眼,总觉得她在我们家长大,我们会亏待她一样,我当时出国就会把她带上,总好过在你身边长大。”
顿了下,他放缓语速,语调加重,“语文考个13分,就是眯着眼瞎写,也不能就13分吧!”
她抬头梗着脖子与他对视,义正言辞,“舅舅,不是13分,是31分。”
蒋慕承大概是被她气笑了,话里还带着笑意:“有区别吗?都是这两个数字的组合。”
泥煤,这是什么逻辑!
沈凌也毫不相让,“蒋慕承,我们沈家都是学金融出身,没发现谁的语文不好,倒是你们蒋家,有几个擅长文科的?若说然宝不好,这得从你们身上找原因吧?遗传基因不好怪的了谁!”
于是又轮到蒋慕承开撕沈凌...
....
......
........
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东北风都绕道而行了。
二十多分钟过去,他们依旧没有停下来。
漆黑的夜空,院子里只听见两个越来越激动的声音。
陶然一脸便秘的看着互撕的俩人,这是要狗咬狗了?
这一架掐的,她感觉把蒋慕承三个月的话都说尽了。她有时会假设,如果没有沈凌,蒋慕承会不会真的自闭?
很有可能。
因为只有面对沈凌时,他的话匣子才会打开,且一发不可收。
陶然原地抬抬脚,有些酸麻。
可是眼前的两人,还没有要罢战的意思,两人暂时中场休息,各自点了根烟。
沈凌抽着烟,又开始,“蒋慕承,当初然宝回到沈家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要是还跟在你身边,她现在出门怕是要几个人抬着,都不知会肥成什么样子。”
他抖抖烟灰,讥笑两声,盯着蒋慕承:“你不是很能么,你能怎么把她带的又肥又丑?”
陶然,“...”心脏中了好多枪。
又来了,又来了,每次吵架都要揭她老底!
蒋慕承一脸无语的看着沈凌,“沈凌,你几岁?这么多年,这些话你每次都要拿出来说一遍,有意思?”
沈凌把玩着zippo,很不以为然,“你以为我愿意跟你说话?要不是来带然宝,我都懒得看你一眼。”
说着把打火机收起来,“今晚我是肯定要把她带走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你看着办吧。”
蒋慕承揉揉眉心,吵得脑仁都疼,晚上又喝了点酒,这会儿酒劲上头,他瞅着陶然,“然然,跟沈凌回去吧。”
“啊?”陶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蒋四哥,您开玩笑呢吧。
就这样将我抛弃了?
“舅舅,我觉得吧,我离不开你,所以...”
沈凌打断她,“然宝,我可是记得当初我去纽约时,你也是说离不开我的。”
陶然咬牙切齿,你特么的,不说话会哑巴?!
她又可怜兮兮的看向蒋慕承,“舅舅。”
蒋慕承扔掉烟头,走上前几步,将她轻轻抱在怀里,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先忍一个晚上,明天我保证他会乖乖的将你再送来。”
陶然将信将疑的看着他,“真的?”
蒋慕承松开她,认真的点点头。
陶然无奈,却又只能跟着沈凌走。
因为他显然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今晚要是不把她带走,大有要跟蒋慕承撕到天亮的架势。
坐上汽车,她一直跟蒋慕承恋恋不舍的挥手,直到汽车驶出别墅院子,她将车窗关上。
狗腿似的移到沈凌边上,“三哥,我终于又能吃到你做的早点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的厨艺。”
“三哥,我刚才虽说是明面上站在蒋慕承那边,其实我心里可是一直都偏向你的,真的。”
沈凌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万年冰块有句话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没心没肺喂不熟的白眼狼!滚过去坐好了!”
陶然翻了个白眼,悻悻的又滚到自己那边的座位,手肘抵在车窗上,托着腮看着无尽的夜色。
她感觉自己的幸福的好日子才刚开始,可是预感又会很快结束。
汽车平稳快速的穿梭在寂静的马路上。
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看着倒退的街景,瞬间淹没在黑暗里。
回到公寓里,已经凌晨一点。沈凌倒也没再找她麻烦,只叮嘱她赶紧洗澡睡觉。
洗过澡躺在床上,像是一只煎鱼,辗转反侧都睡不着。
她拿出手机,发了条语音给慕时丰,【睡了没?】
慕时丰的电话打过来。
声音有些慵懒,“跟恶势力做完斗争了?”
她诧异:“你怎么知道?”
他笑,“恭喜你还活着。”
“...回答我问题呀,你怎么知道?”
“不是说回家跟我视频么,等到现在也没动静,肯定是沈凌跟蒋慕承遇上了。”
怎么个个都这么聪明。
她叹了口气,“大慕慕,我现在被沈凌给押了回来,估摸着以后他会准点都学校接我,我都没时间跟你见面了。”
少顷,他以着沉静的嗓音说道:“我课间去找你,中午还能一起吃饭,怎么就见不到了?”
“大慕慕,你真好。”
“少拍马屁,赶快睡觉。”
她也不由打了个哈欠,“恩,马上睡,那你呢?”
“我还有重要的事,不过不会太晚,你先睡吧。”
她半开玩笑,“不会是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吧?”
他说:“性质差不多。”
“...”
又闲扯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刚把手机放床头柜上,沈凌敲门而入,他已经洗过澡,换上了家居服。
坐在她床沿,拉开抽屉拿出一本德语书,“这段日子,万年冰块有没有在睡前给你读书?”
她用力点点头。
不读她睡不着啊。
沈凌没再多问,翻开上次做标记的地方,继续读给她听。
黑塞的诗集。
沈凌的声音低沉有磁性,他正在读的德语,翻译过来就是,【如果有一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情,那一定是因为你。】
她问沈凌,“三哥,你明白什么是爱情吗?”
沈凌用书敲敲她的脑袋,“闭上眼睡觉,这破书是万年冰块买给你的吧?一看他就不教好,明天开始我读文言文给你听,保证你一分钟就入睡。”
“...”
他翻了几页,找了些合适的:
【如今我不再如醉如痴
...
......
.....
我的眼光满足于所见事物,我学会了看,世界变美了。】
她听着他醇厚的嗓音发出的标准的词汇,意识渐渐混沌,上下眼皮直打架。
酣睡前,她脑海里一直回放着蒋慕承那句,“先忍一个晚上,明天我保证他会乖乖的将你再送来。”
她当时忘记问蒋慕承,他凭什么这么肯定沈凌会乖乖的将她送回去?
万一他要不乖呢?
☆、第三十章
翌日清晨。
沈凌下楼看到客厅里站着的人时,微怔,然后直觉出大事了。
袁经理一直在发信息,听到脚步声抬头,声音都有些发颤,“沈总。”
“说吧。”沈凌一步夸下两个台阶,几步走下来。
袁经理擦擦额头缜密的汗水,“沈氏银行的系统瘫痪了,信息中心一直忙到现在,没法恢复。还有...”
他下意识瞥了眼沈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沈凌与他几步之遥,却能感觉他快速紊乱的心跳,声音清冽,示意袁经理:“继续。”
“沈氏旗下的十二家子公司的工作系统也处于瘫痪状态。还有,沈总,您的电话一直都打...打不通。”
沈凌深呼了口气,挥挥手,“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啊?”袁经理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
这么严重的事,他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沈总,银行九点就要正常营业,可如果系统还是瘫痪,我们将面临着巨大的潜在风险,而且后果...”
沈凌打断他,“在我家用过早餐再走?”
“不...不用了。”袁经理又是一声冷汗。
心想,大概沈凌被吓傻了。
毕竟银行系统瘫痪,还有那么多家子公司的系统也出现了问题,损失可不是一点,也不知道董事会那些老家伙又要怎么问责沈凌。
滴答一声,袁经理的手机又有信息进来。
他抬眼看向沈凌,声音微弱,“又有两家分公司系统无法运行。”
沈凌没吱声。
保姆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他径自走到餐桌前开始用早餐,既没有表示一会儿要怎么挽救损失,又没奇怪自己的手机为何打不通。
袁经理无趣的站了几分钟,悻悻告辞,他还要回信息中心主持大局。
这大概是竞争对手的恶意中伤,可是连他们信息中心的几个工程师都无能为力,谁又有那么大的本事?
待袁经理一走,沈凌才拿出手机,没有信号,看来是被屏蔽掉。不过也好,省的那些烦心的人打电话来质问。
可放眼董事局,他肯定又多了一条不作为的罪名。
只怕现在董事会的大多人已经聚集在公司。
而他的父亲大人,沈氏董事局主席,估计找他也找疯了。
还有爷爷,爷爷估计这会已经摔碎了不止一个紫砂杯。
呵。
据他所知,能成功入侵他们沈氏银行系统,又能让他的人束手无策的,除了蒋慕承便是慕时丰。
而眼下,他已然是得罪了他们两个,如果他们两个联手,他除了死路还是死路。
所以蒋慕承昨晚会妥协。
因为蒋慕承不怕他不把然宝给送回去。
特么的,真是阴险卑鄙小人啊。
他再拖延,他们沈氏的损失就会越严重。
这就是他昨晚执意要带回然宝的代价。
蒋慕承还真是冷血阴毒,丝毫不考虑他们沈家的利益。
他问保姆借了手机,拨了蒋慕承的电话。
也没跟他绕弯子,开门见山,“四舅,我最近应酬多,然宝这段时间还是由你来接送吧。”
他没有什么发光点,可是在生意场上混久了,能屈能伸的特质他还是具备的,在蒋慕承面前服软原本也没什么丢人的事。
蒋慕承声音还透着几分沙哑,应该还没起床,“怎么,睡了一觉脑子正常了?不再喊我蒋四哥?”
蒋小四,看我以后怎么治你!
他抬头就看到慢吞吞下楼的陶然,“然宝要吃饭了,先这样。”果断切段电话。
不管蒋慕承对他和沈氏做了什么,他也不想让然宝知道,她虽然没心没肺的,可又是个纠结狂。
只需自己欺负他,见不得别人欺负他。
他虽说此刻恨不得把蒋慕承碎尸万段,可也无意让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陶然在他边上拖了一张椅子出来,“三哥,早。”
看了眼餐桌上的早点,“不是你做的?”
沈凌把一杯温水递到她嘴边,“喝几口水再吃。昨晚睡得迟,就让保姆准备了。”
她避开水杯,不想喝水,直接拿了一块三明治。
可沈凌还是把水杯举在她面前,望着她,也不说话。
她撇撇嘴,做样子喝了一口,就把水杯给推开。
沈凌把水杯重重的置于餐桌上,语气不善:“万年冰块早上也不给你温水喝?”
这妥妥的找茬呀。
她还没睡饱,打了个哈欠,“喝啊,至少喝三口。”
沈凌冷哼一声,低头开始吃早点。
然后手机就像得了抽动症一样,一直在抽抽,在震动,三分钟后才停下来。他瞥了眼,139条信息。
都是呼叫转移的信息。
这是万年冰块将他的手机从冷宫里捞出来了,可这重见天日的日子大概比待在冷宫里还难受。
外头有大批人正等着找他的茬呢。
陶然拧着眉,“三哥,你手机坏了?”
“没,昨晚关机了。”
陶然也没再多问,认真吃饭。
到了校门口,她下车前,沈凌伸手扣住车门,“等下。”
她回头,“有事?”
他顿了下,“这段时间我比较忙,想了想,你还是去万年冰块那里吧。”
啥么?
去万年冰块家?
您没喝酒就醉了这样子?
她既兴奋又忐忑,“三哥,你确定?”
沈凌点点头,“昨晚是看不惯万年冰块,也没想着非要把你带走。”
幸福来得太突然,她失去了思考能力。
理所当然的以为真相就如他说的那样。
她咯咯咯笑出来,抱着他各种撒娇,各种拍马屁。
下车前又亲了他一下,“三哥,那什么,我到万年冰块那里去卧底,替你好生整治他。”
沈凌拍拍她的头,“把他往死里整。”
“...”跟你客气一下,还真当真啊。
她进了校园,他才示意司机开车。
昨晚他犯了个强攻的大忌,蒋慕承哪里是肯吃亏的主。
他就等等吧。
等到寒假,彻底断了然宝的念想。
他始终都不明白,为何在她早恋这事上,他和万年冰块有了分歧,万年冰块不是更传统一些的嘛。
极力反对然宝早恋的那个人是万年冰块才对,可一切都脱了轨。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但不管真相是什么,都不会是万年冰块要跟他故意作对,才同意然宝早恋。
昨晚想了一夜,他都没闹明白。
大概是万年冰块魔怔了。
他倚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想不开的家长,可她太小了,如果她现在大学,十八岁或是二十岁,不管她喜欢上了谁,他想他都会支持她。
可她才初三。
十五虚岁,还不满十四周岁。
不该是恋爱的年纪。
恋爱就像一把双刃刀,给她带来甜蜜的同时,还会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她这个年纪,懂什么是爱情?
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袁经理的信息进来,【沈总,银行系统恢复,所有子公司的系统也正常运作,没有任何经济损失。】
【恩,到公司再说。】他收起手机。
这场与蒋慕承的无声博弈,他输的很彻底。
其实也不怪他。
因为现在是冬天,正是万年冰块招摇嘚瑟的季节。
看着车窗外,他突然笑了出来。
这笑声太过诡异,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眼。
老板脑袋坏了?
*
大课间时,慕时丰又来找她。
“陶然,你哥!”走廊里的同学隔着窗户大喊,她听的很清楚。
心里甜滋滋的,这种暗度陈仓的感觉,真特么的爽。
慕时丰还是拿着那个卡通的保温杯,倚在窗台上,夺目耀眼。
不止是女生,路过的男生都会瞅他两眼。
他依旧懒洋洋的将手里的杯子递给她,“这整天核桃奶伺候,脑子也不见长。”
“...”我脑子锈了还不行么?!
若不是走廊上还有那么多同学,她真想踢他两脚。
只是现在没工夫跟他拌嘴,眼前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赶紧跟他分享喜悦。
“我今晚又可以住我舅舅家了。”
然后上前步,靠近慕时丰,以着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放学后等我。”
因为今天有物理课,自然会有作业,她现在什么作业都不想做。
他坏笑,压低声音:“约我干坏事?”
她听得懂他话里隐含的那层意思,耳根不由发烫,斜了他两眼示意他闭嘴。
他更得寸进尺,覆在她耳边,“我还挺想念你这双手的。”
故意停顿了下,“哦,不对,不只是我想,另一个小我更想你的手。”
正当她羞愧难当时,他趁她不备偷偷捏了下她的手。
得逞后,低低笑了几声,随即像个没事人似的,一本正经说道:“中午等你吃饭啊,早点过去。”转身潇洒离开。
她心里有万匹草泥马呼啸奔腾而过。
衣冠禽兽啊!
☆、第三十一章
不知道是不是恋爱的缘故,她看什么都顺眼,连原本乏味的课堂时间她也过的挺愉快。
每节课上课前,慕时丰都会叮嘱她,好好听课。
奇了怪,她竟然真的开始用心听。
所以时间溜的特快,以前都是掰着手指头数秒数,现在是一不留神就到了要放学的时间。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离下课还有五分钟时,她收到了宋子墨的补课通知。
看着那一行【今天开始补课正常,我在办公室等你】,她开始心绞痛,大脑也开始缺氧,然后满脑子都是她噩梦般的文言文。
缓了片刻,她告诉慕时丰,【我要补一小时的课,等我?】
慕时丰回她,【我核桃奶都补不好你脑子,就他?】
她隔着屏幕都能想象他在敲这几个字时的不屑一顾,应该是不可一世。
她一脸无语,他简直是个疯子,明明跟宋子墨也没什么过节,非得想着以后会跟他发生点什么不愉快。
自恋的人都有被迫害妄想症吗?
她自动忽略他话里的挑衅,问他,【要等我吗?】
他说,【等你哦,陶小色:)】
这人竟能把这么污的话说的如此含蓄。
她哪里色了?
还不是拜他所赐!
还有那个陶小色,怎么听上去像个dog名?
下课后,她整理好书包就去办公室。
刚出教学楼,她就看到一张好像有点似曾相识的脸。
那张脸笑靥如花,依依袅袅的朝她走来。
“陶然,你终于出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呢。”
好久?
真是睁眼说瞎话,这不是刚下课十五分钟么。
她凭着仅有的那点记忆,想起这个漂亮女孩是谁。
就是之前拦着她,跟她打听慕时丰的那个女孩。
不是都告诉她慕时丰和霍晴挺好的么,这又是想干嘛?
女孩走到她面前,“都忘了告诉你我叫什么。”
她自报家门:“我叫黄媛媛,高一五班。”
黄媛媛是么?
我记住你了,对我们家大慕慕图谋不轨。
她问道:“有事吗?我还要赶着去补课。”
黄媛媛有些少女的娇羞,“我前天去看电影,正好遇到霍晴跟一男的,他们特亲密,就是...”她没好意思说,“我的意思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