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璟择:“矛盾就是从结婚誓词开始。”
“嗯?”
俞倾不明所以。
“璟歆说,季清远在婚礼上说的誓词,其实是想说给他喜欢的那个人。”俞璟择揉揉眉心,无奈。
俞倾放下果盘,“你看我这种状态多好。不用烦恼他以前爱过谁,不用纠结他是不是只爱我。不用疑心,他有没有想起以前喜欢的人。有这时间我能赚很多钱,买很多香水,到处旅游。”
俞璟择:“因为你没爱过,你的喜怒哀乐,就没那么深刻。爱情带来的痛苦你没法理解,爱情带来的幸福,同样,你体会不到。”
俞倾盯着俞璟择看,什么时候成爱情专家了?
俞璟择起身,“是爸有天半夜发给我的,可能是喝醉了后要发给你,看错备注名,直接发到我这儿了。”
俞倾:“……”
菜准备的差不多,所有人落座。
俞璟歆坐在父亲身边,跟季清远之间隔了几个位置。
季清远看向俞璟歆,她没给他这边多余的眼神。
俞倾已经走到傅既沉身边,照顾姐夫面子,她移步坐到父亲另一侧,跟傅既沉正对角线。
傅既沉抬头就能看到俞倾,这样的位置安排,倒也不错。
俞璟择点上蜡烛,示意傅既沉:“许个愿吧。”
傅既沉从不信这些,不过今天他许了,还不是默许,直接说出来,“希望明年,我还能在这过生日。”
一个简单却又不一定会实现的愿望。
所有人都看向俞倾,只有她能决定这个愿望是否会实现。
俞倾幽幽道:“你净想着好事儿。告诉你啊,明年再过生日,蛋糕上的二维码可就要换成真的了。”
她转脸看向俞老爷子,“爷爷,等明年,您直接做一个,扫码就要支付两个亿那种二维码,把我一年的生活费给赚上来。”
俞璟择取下蜡烛,跟傅既沉说:“你不用担心你卡的支付限额,办一张我们家银行的卡,给你调到两个亿的支付上限。”
众人笑。
傅既沉满足了,愿望实现。他开始切蛋糕。
一顿饭吃下来,其乐融融。
十点钟,他们散场。
宝宝睡得很熟,季清远抱在怀里,用婴儿防风被遮住,他怕影响儿子呼吸,一直拿手捏着防风被边角,留一丝缝隙。
汽车直接开到别墅门口。
俞璟歆放弃了坐副驾驶,跟季清远一同坐在后排。
她极少跟他同处这样一个狭仄的空间。
今天他是推了应酬过来,她道谢,“今晚,麻烦你了。”
季清远没接话。
安静片刻。
“再有一个多月,就是我生日。”
俞璟歆:“嗯。到时你要回家,提前跟我说,我腾出时间,跟你一块回去。”
季清远对过生日无所谓,“今年不回我爸妈那边,就我们两人在家简单庆祝一下。”
俞璟歆看看他,不知道说什么,视线往下,落在儿子身上。
别墅那边,俞倾跟傅既沉也准备回去。
俞倾把小美人鱼巧克力打包,做工精致,她没舍得吃,打算放冰箱里保存,留着欣赏。
傅既沉知道美人鱼蛋糕和戒指都是俞家人的主意,但最后,俞倾愿意送给他,这就足够。
汽车发动。
俞倾从窗户探出头,跟爷爷奶奶挥手,又冲父亲比个心。
车子驶离老宅院子,她关上窗。
傅既沉不了解私下的俞邵鸿,“俞董在家不怎么说话?”
“话不要太多,今天他好不容易克制住自己跟气球玩,尽量不张口,怕一张口就跟你谈营业厅的租金。”
“……”
俞倾降下汽车挡板,跨坐在傅既沉腿上,指指自己发酸的肩膀,“傅老板,我鱼骨头不舒服,给按摩按摩。”
傅既沉把她往怀里收,握着她两肩头轻轻给她揉着,“那些气球碍你什么事儿了,你非要一个个把它拽下来。”
吃过饭,季清远家的儿子睡着了。
她开始玩气球。
踮着脚尖,用力够。
四五十只气球,她全都拽下来,用丝带系在一块,扣在自己手腕,然后在客厅走来走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卖气球。
傅既沉不解:“气球有什么好玩的?”
俞倾:“我哪是玩气球,找个东西打发时间,你们在那聊天,我怕我一过去就破坏气氛。毕竟,你们加起来也说不过我。”
“对了,”她问:“有没有在我家人面前夸夸我?”
傅既沉:“没机会。他们一直在吐槽你,同情我,我当时被他们说的,也感觉自己挺可怜的。”
俞倾笑,抬手环住他脖子,“你哪里可怜了?你拥有了一个这么有意思的我。漂亮,聪明,不黏人,能干,幽默,会赚钱。”
傅既沉插话:“横批:小鱼的嘴,骗人的鬼。”
俞倾笑出来,捂住他嘴,不让他说话。
傅既沉亲了一下她手心。
笑闹间,汽车拐上公寓门口那条道。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一件事,去药店。
傅既沉升起挡板,吩咐司机就在门口停。
之前短暂分手,俞倾搬家时把避孕药也扔了。现在还要再买。
下车后,傅既沉让司机回去,他和俞倾走回家。
俞倾跟傅既沉一道去药店,她直奔货架拿了常吃的那款药,傅既沉拿了几盒套,结账时,两人对望一眼。
当着收银的面,谁都没多言。
自打他们在一起,她就一直吃药,省去各种麻烦和担心。她不打算结婚,更没想过要孩子。
到家,俞倾把美人鱼巧克力放冰箱,回卧室洗澡。
在这里住惯了,轻车熟路。
连卧室的味道,都让人安神。
傅既沉在楼下抽了一支烟,之后也在楼下浴室冲了澡。
他拿着刚才买的药和套,上楼。
俞倾刚好从浴室出来,赤脚,这里没她衣服,她穿了傅既沉浴袍,整个人被包裹在里面。
傅既沉关门。
她站在那不动,把头发扎起来。
傅既沉把药和套放床头柜,他盯着那瓶药看了数秒,怎么看怎么碍眼,直接塞抽屉。
“傅总,你家地板好凉呀,脚都冻麻了,走不动路。”
傅既沉回头跟她说:“地暖开着呢。”
俞倾等他过来抱她,“看来脚真出了问题,都已经开始冷热不分。”
傅既沉:“不是你脚有问题,是你心坏了。”
俞倾哈哈笑,头发扎好,她伸手,“抱抱。好久没来,找不到去床上的路,怕走丢了。”
傅既沉解衬衫纽扣:“放心,丢不了。你眯着眼都能找到。一直往前走,等你撞到东西,没法走了,那就是床。”
俞倾:“……”
说着,傅既沉几步走过去,弯腰,抄起她。
俞倾喜欢他公主抱抱她时,他的臂力和力量感。
傅既沉垂眸看她,“以后别穿我浴袍,把你好看的地方都挡住了。”
俞倾用鼻尖蹭着他下巴,“傅总,你太肤浅了。我最美的地方,难道不是我有趣的灵魂?”
“这个时候要是还有空再想着你灵魂美,十有八九,肾出了问题。”
“……”
傅既沉把她放床上。
俞倾抬腿,脚踩在他肩膀,“我的脚是冷的还是热的?”
傅既沉把她脚拿下来搁床上,她双腿弯曲,他站在床边,轻轻摁住她两脚脚背,低头亲上她。
俞倾一个激灵。
忘了脚到底是冷还是热。
她顺手拿过他的枕头抓住,分散他给她的情迷。
鱼水之欢,两人暂时忘了灵魂美。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人就像被一阵风顶着,轻轻飘上云端。
她无意识绷直脚背。
俞倾睁眼,傅既沉两臂撑在她身侧,正安静看她。
她抚抚他手臂,肌肉坚实,线条流畅。
傅既沉额头上一滴汗正好落在她眼睛上。
这是今天夜里,他们的第三次。
好长时间没像这样疯狂。
俞倾侧脸,床头柜上没水。
“给我倒杯水,我吃药。”
不管什么时候,她再累再困,都不会忘了吃药。
傅既沉跟她商量,“别吃了,我今晚用了T。”
俞倾摇头,“T也不安全,还是有风险。”
“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没事。反正,”顿了下,俞倾说:“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从没想过生孩子。”
傅既沉略沉默,“万一,我是说万一,等你以后有可能爱上我,你又想要孩子了呢?”
俞倾跟他对望,“孩子不是生下来就行了。我不结婚,给不了他一个完整的家。我也不会仅仅为了让自己老了不孤独,而要一个孩子。再说,我不知道怎么去爱别人,更别说是一个那么小的孩子。”
傅既沉抚着她脸颊,“你不知道怎么爱,没关系,我去爱他,然后告诉他,怎么爱妈妈。”
第45章
妈妈这个词, 温暖又柔软。
只不过, 俞倾对母爱很陌生。
傅既沉还又保证, “愿不愿意结婚, 什么时候结婚,想不想要孩子, 我都尊重你的决定。”
他要求只有一个, “别吃药了。对身体真不好。是药三分毒。”
“没事的,我百毒不侵。”
“……”
傅既沉抵着她额头, “严肃点行不行?”
俞倾没吱声, 偏头看向床的另一侧。
床头柜上只有套的盒子, 没有药。
浑身发酸,又累又困,她还是坚持爬起来。
“现在虽然凌晨一点,你生日早过去了,不过我还是愿意让着你,你就不用到楼下倒水, 我自己下去。”
傅既沉摁住她肩膀,跟她对视片刻。
他穿上衣服, 去了楼下。
卧室门半掩, 他脚步声越来越远, 消失在楼梯上。
俞倾坐了会儿,刚才运动全身是汗,她下床去浴室。
这是她第一次洗澡时走神。
没看时间,不知道自己在浴室待了多久, 等她出来,傅既沉还没回,这一杯水倒了应该有半个多钟头。
俞倾吹干头发,傅既沉进来。
他换了新的睡衣,身上是清新的沐浴露味道。
看来在楼下洗过澡,不过他洗澡向来很快,今天严重超时。可能跟她一样,想事情,忘了时间。
傅既沉把水递给她,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药瓶,倒出一粒给她。
全程,他表情寡淡。
俞倾盯着他掌心的药丸,他故意这样。以前她每次吃药,也不见他伺候得这么周到。
她捏过来塞嘴里,一口气喝了半杯水。
期间,傅既沉一瞬不瞬看着她。
俞倾放下水杯,“傅总,晚安。”
“嗯。”
俞倾搭着一条浴巾,被子也没盖,定好明天早起的闹铃,关了落地灯,背对着傅既沉躺下。
傅既沉平躺,抬手熄灯。
卧室陷入一片漆黑。
他拿过手机,添加了一个闹铃,时间是四点五十五。
没多会儿,俞倾睡着,呼吸均匀。
傅既沉摸摸她后背,冰凉。
他靠过去,抱着她,把被子分一半给她。
这一刻,他又觉得,季清远比他容易。
俞倾还在睡梦中,枕头边的手机振动。
头脑里绷着一根弦,比以往清醒的要快,她赶紧关了闹铃。
四点五十。
她跟傅既沉各自枕在自己枕头上。
他睡得正深。
俞倾从自己枕头上挪到他旁边,小心翼翼钻到他怀里,把他一只手搭在她腰间。
他们两个人有差不多的习惯,不喜欢黏在一块睡觉。
不管前一晚两人抱得有多紧,就算她躺在他怀里,第二天一早醒来,肯定是分开来。
各自有各自舒适的睡姿。
‘嗡-嗡-嗡’
闷闷的手机振动声传来。不是她的。
俞倾赶紧眯上眼。
原来他也定了闹铃,只不过没她时间早。
傅既沉睁眼,关了手机。
再一看,俞倾在他怀里。
他双臂环住她,用力收紧。
俞倾睁开眼,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她鼻尖抵在他心口,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脏跳动。
五点钟,两人闹铃同时震动。
傅既沉放开俞倾,推推她,“起来了。”
声音冷淡,跟他怀里是两个温度。
看在他刚才那么用力抱她的份上,俞倾没跟他计较。
她起来洗漱,化妆。他去楼下健身房锻炼。
老时间出门。
今天傅既沉开车,送俞倾去律所。
俞倾双手枕脑后,懒洋洋靠在椅背里,偶尔,她会毫不掩饰直直盯着傅既沉看,他专注看路。
没回应她。
今天他穿了一件黑衬衫。
俞倾之前从傅氏集团茶水间那听过跟他衬衫有关的八卦。
行政部的女人们总结过,他心情不错时,衬衫颜色以鲜亮色为主。暗红,酒红,深蓝。
心情一般,多数穿黑色,甚至还穿过灰色。
心情不好不坏,或是要出席重要场合时,基本是白色为主。
按照她听来的八卦,今天这个黑,还又佩戴黑色袖扣,说明心情糟透了。
这是一粒小药丸,惹的祸。
胡思乱想间,汽车停在律所楼下。
楼上亮灯的房间不多,稀稀疏疏,零星几个,分散在不同楼层。
傅既沉开口,说了从起床到现在的第二句话,“我明天出差,差不多要一个星期,可能时间还久。”
俞倾解下安全带,“嗯。”然后她轻戳他胳膊,“诶,你不会等到我那瓶药过期了再回来吧?”
傅既沉:“……”
缓缓心脏。
他转身,从后座拿过风衣,推开车门。
俞倾也下车。
傅既沉绕过车头,送她进律所。
俞倾双手插兜,紧跟他步伐。“傅总,你今天有点闹情绪呀。”
傅既沉:“不是有点,是大闹情绪,没看出来?”
俞倾笑。“小气吧啦,别闹了。”
“总得有个不闹的理由。”
俞倾贴着他走,两人手臂蹭到一块。“今早,四点五十,我主动去你怀里,这个理由够不够?”
说着,她转脸盯着他看。
傅既沉顿步,缓缓颔首,“够了。”
两人在律所门口分开。
俞倾到了办公室打开窗,楼下的车早就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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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茶时,陈言来了律所。
赵树群下午不去公司,在家带两个孩子,她借口逛街,直接来找于菲。
陈言要请于菲和俞倾到隔壁咖啡馆坐坐,于菲指指她们的茶水间,“我给你们煮咖啡,保证不比咖啡馆的口感差。”
咖啡馆的私密性也不如律所。
陈言想了想,还是决定品尝于菲的手艺。
她双手抱臂,坐在沙发上走神。
俞倾忙完手头的活,保存文件,拿着一些水果和零食过来。
于菲煮了三杯咖啡,周末,她比平时要清闲一点,下午也没有客户预约。
“怎么样,想好了没?”
她把咖啡递一杯给陈言。
“谢谢。”陈言拿着咖啡,叹口气,“想了好几天,你说得对,我现在要是离婚,会一无所有。”
真等到她跟赵树群闹翻了,那点感情消失殆尽,他还会那么好说话吗?
她不确定。
那些反目成仇,老死不相往来的离婚夫妻,曾经一定也爱过,说不定爱的比一般夫妻还多,还深。
陈言搅动咖啡,奶和糖,她都没加。
“我不知道他跟肖以琳断没断,前两天他们还一同去拜访了经销商,堵车,我跟丢了。想到他…”
她咬着唇。
很用力。
红间泛白。
于菲:“你不是我客户,那我就什么戳人说什么了。”
陈言眨了眨眼,“要是客户,你就不戳人了?”
俞倾接过话,“戳客户的话,客户被气走了,还怎么赚钱?”
说罢,几人都笑。
陈言坐直,做个深呼吸,“你戳吧,最好把我戳醒。”
于菲问她:“你干嘛要跟踪赵树群?你为什么非要花自己的大好时间,去给自己找痛苦?”
陈言也觉得自己挺悲哀:“我控制不了,我…”
俞倾突然想到一事,“我在傅氏集团时,听说赵树群跟肖以琳断了。就算是真的,估计你也不会信。这份信任破坏掉了,再建立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你对他的疑心,会伴随一辈子。”
陈言不否认。“那我怎么办?”
俞倾:“只有一个办法,你别再以他为中心过日子,你把重心转到自己身上,让他围着你转。”
陈言也想,可现实如此骨干,她连一分钱收入都没有,怎么让他围着她转?
她吐露心声,“这些年,他对我再好,其实我的底气,从来就没落过地。”始终小心翼翼浮在半空。
于菲抿口咖啡,“所以女人,不一定要拼一番事业,但一定要有一份自己的工作。上班和不上班,心态完全不一样。上班时,你有六点钟起来洗头发化妆的动力。不上班,你用洗面奶洗脸都觉得浪费时间。”
陈言还在搅咖啡,一口没喝。
于菲从果盘里拿了一袋饼干吃,她递一袋给陈言,“新出来的口味,尝尝。”
陈言没胃口,却还是接了过来。
于菲语重心长,“趁赵树群现在的心思还在家里,你该管的钱好好管着,找份适合自己的工作,哪怕只有几千块的办公室工作,也行啊。你现在不需要靠自己工资养活自己,心态容易调整,等你真的离婚了再去找工作,你会发现,生活里的酸苦辣咸属于你,甜,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
陈言拆了饼干吃,柠檬味。
酸甜酸甜。
她许久不曾这样,安静喝个下午茶,吃点自己喜欢的甜品。
“我其实想过,我要是跟赵树群离婚后,他肯定还会再结婚,也会生孩子,到时受委屈的就是我的两个孩子了。一旦他有了家,我再从他那拿钱,没可能。”
于菲顺着她的话:“所以才劝你三思。”
她又拆了一小袋饼干。
“现实不是电视剧,电视剧里的所有辛酸和不容易,几集就放完了。至于大结局后,里面主人公的日子是不是一地鸡毛,没人知道。可你自己的日子,是一天天煎熬过来的。”
细嚼慢咽了一块饼干,于菲又接着道。
“不管离婚自己过,还是再婚,半路夫妻,亦或者跟那个渣男选择婚姻继续,反正都苦,自己过了自己知道什么滋味。尽量选个适合自己的吧。”
陈言抿了一口咖啡,苦味蔓延。
于菲给自己又添了半杯。
坐回来后,继续。
“长辈对这种事,基本是劝和,让你为了孩子着想,忍着。她们只告诉你不离婚,却没告诉你不离婚后,要怎么继续这伤痕累累的婚姻。”
“陈言,就算你暂时不离婚,不是你原谅他,委屈自己的开始,而是你该怎么改变自己,让他为出轨付出代价的开始。”
陈言点头,这几天她也在看招聘信息。
俞倾吃了两块水果,听着她们的琐碎婚姻,她脑壳疼。
于菲:“你要是还没结婚,或是刚结婚,我绝对劝你离。现在你两个孩子,又离开职场十来年,家是外地,父母年龄也大了。你说…”
她也跟着叹气。
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但她跟陈言又不一样。
至少,她有一份事业。
父母在身边,身体健康,是她的精神支柱。
她自己有房子,父母也有房子。
不用为生计发愁。
然而陈言,什么都没有。
俞倾举起咖啡杯,跟她们两人碰杯,“生活就像苦咖啡,自己手动加点糖和牛奶,苦中作乐。”
陈言微微笑了笑:“谢谢。”
聊了大半个小时,陈言离开。
于菲又拿了一小袋饼干:“挺好吃的。”
“忙去了。”
“嗯。我也继续。”俞倾端着咖啡回办公室。
电脑屏幕上,屏保变换。
五彩的泡泡,一个接一个。
于菲,陈言,俞璟歆。
还有身边很多人。
包括她的母亲,她的舅妈。
她们的婚姻,一地鸡毛。
每天计较得失,把时间都耗在了痛苦上。
所以结婚,有什么好?
一个人过日子,赚了钱买香水,它不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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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周,俞倾每天都被忙碌占满,等她闲下来时,才想起,傅既沉已经出差七天。
期间,他们一个电话没打,一条消息也没有。
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日子。
从不报备行程,也不过问对方在干什么。
没有想念,也不担心是否背叛。
新建科技的案子,能进行的都差不多有了进展,剩下不好解决的,要等她回乐蒙科技再说。
又到周末。
天依旧阴沉。
俞倾约了秦墨岭去打球,主要是谈新建科技的股权问题。
她元旦后就要从律所离职,跟秦墨岭共事。
今天风大,选了室内场馆。
“你要收购新建的一部分股份?”秦墨岭惊讶,本要递给她的球拍,也忘了,悬在半空。
俞倾反问:“有问题?”
她自己拿过球拍。
秦墨岭给她泼冷水,“傅既沉不会卖给你。你就是他老婆,他都不会考虑卖给乐蒙科技。”
俞倾手心握着小球,“不问他买。”
秦墨岭唯一能想到的是:“你难不成还找乔维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