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菲笑:“原来是俞董女儿。”
寒暄几句,于菲还要忙,何君硕跟俞倾前往食堂。他对俞倾道,“没事可以跟于菲多聊聊,她业务能力强,做人有底线。”
一顿饭吃下来,俞倾跟何君硕聊了不少,受益匪浅。
从硕与出来,俞倾给俞璟择发消息:【工作OK了。我回去就打辞职报告,把傅氏集团那边的工作辞掉。】
周一下午,俞倾的辞职报告就批下来,所有流程都走完,这是迄今为止,集团最快的一次离职办理。
交接手续也简单,换岗到这个职位还没怎么开展工作,没用一个小时就全部交接完。
法务部知道俞倾离职,意料之外又感觉情理之中。
她在这上班,气氛说不出来的微妙。
不管是她自己,还是其他人,都莫名拘束。
章小池最不舍俞倾,替她收拾私人物品,不由叹气,“以后见你可就难了。”
“怎么就难了,又不是出国。”俞倾把几盆小盆栽也带走,这是章小池送她的,“周末要是不忙,我约你喝咖啡。”
她没多少东西,就几个杯子,几盆盆栽,还有一些小吊饰。
半箱子就装好。
“我去跟主任说一声。”场面上的事,还是要做的漂亮点。
俞倾拿上手机,去主任办公室。
刚要敲门,里面声音传来,“行啦,你就别唠唠叨叨了!雯雯啊,要我怎么说你好呢。我告诉你,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俞倾抬起的手又落下,转身回去。
跟同事简单告别,她抱上纸箱离开。
站在电梯前犹豫几秒,她摁了总裁专梯。
傅既沉开过会出来,总裁专梯竟然被占用。
潘秘书摁了键,电梯里肯定是俞倾,他回避,“傅总,我先回去整理资料。”
傅既沉点点头。
潘正乘坐普通电梯上楼。
很快,专梯停靠会议室这层。
门缓缓打开,那个熟悉的身影一点点进入视线。
对视数秒。
俞倾对他笑笑:“过来看看你。”
傅既沉发现生了几天的气,瞬间全没了。
他跨进电梯,伸手,“箱子我给你拿。”
“不用,不重。”俞倾单手夹住箱子,腾出手从箱子里拿出一样东西,手背朝上,攥在手心。
“送你个小礼物。我在傅氏集团工作这段期间,收获良多,感谢傅总对我的照顾。”
“什么礼物?”傅既沉说着,手递过去。
一包香辣小鱼干。
第30章
潘正以为老板这会儿肯定心情不错, 终于见到俞倾, 还是俞倾主动上楼来看他, 虽然待的时间并不长。
俞倾离开, 他就立马过来汇报新建科技那边的相关情况。
哪知,老板脸上比前两天更阴沉。
桌面正中间, 躺着一小袋鱼干。
塑封袋边缘是大红色, 根据他多年给老婆买休闲小零食的经验推断,这袋小鱼干应该是香辣味。
或者, 麻辣味。
红色包装袋, 大多跟辣沾边。
老板丝毫不避讳, 他已经进办公室,他还盯着那包小鱼干一瞬不瞬。
来的不是时候,潘正犹豫,要不要汇报。
还是过会儿,等老板缓一缓?
傅既沉捡起小鱼干,放抽屉。
两指压了压略胀的太阳穴, “什么事?”
“集团拟定投资的几家目标科技公司的业务,跟新建的核心业务重合, 乔老师那边担心, 等傅氏资本入驻竞品公司, 新建的市场和利益肯定受影响。”
顿了下。
潘秘书猜测,“乔老师的管理团队,可能想让您中间斡旋,能不能让傅氏集团放弃投资这个领域。”
傅既沉双腿交叠, 靠在椅背里,不由看着那个抽屉。
没有丝毫犹豫,“放弃投资是不可能的,我没有任何理由阻止集团往好的方向发展。新建不是想着要怎么遏制别人发展,而是想着自己要如何变得更强大,更有核心竞争力。”
潘正又道:“新建科技那边给我打电话汇报工作,言语间透露,研发经费缺口比较大,想及早申请研发的新产品的知识产权。”
傅既沉坐直,拿过手机,“缺钱自己想办法,会花钱也要会融资,不然我一年花那么多钱请他们干什么?就为了给他们工资?”
他拨了电话出去,那边很快接听。
“干嘛?”
傅既沉关了电脑,“你怎么过来的?”
“坐地铁。”
“现在在哪?”
“在你们公司楼下,正目光告别我们傅总的办公室。”
傅既沉听到‘你们公司’四个字,沉默了好几秒才出声,“在旁边等我。”
他挂了电话。
潘秘书还有一事汇报,“乔老师请您这周六到他家里打球,还说朋友送了几瓶红酒,正好跟您一块品。您是过去还是?”
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在球。
傅既沉思考片刻,“过去吧。”他拿上车钥匙下楼。
走了几步又折回来。
气得忘了穿风衣。
俞倾抱着纸箱,找个避风处。
她面对大厦站,仰头看上面。
楼层太高,她没法确定哪层是傅既沉办公室。
不知道她以前是站在哪个窗口看这座城,喝柠檬水,跟他在窗边拥吻。
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格外刺眼,盯着时间长了,被晃得眼花缭乱。
汽车在她面前缓缓停下。
俞倾收了视线。
她坐上车,随之也带了一股寒气进来。
“不耽误你时间?”这会儿,她又一本正经起来。
“不耽误,顺路。”傅既沉指指心脏,“正好去挂个心内科瞧瞧。”
俞倾哑然失笑。
傅既沉想自己多活两年,没跟她计较小鱼干事件。
他发动车子。后面还跟了一辆。
安静了一路,谁都没找谁说话。
堵车时,百无聊赖。
傅既沉一手搭方向盘上,另一手抵着下巴,始终看前面那辆车的车尾,没多给她半个眼神。
他不知道她在忙活什么。
等着她说话。
但她很能忍。
俞倾拿了化妆镜出来,装作补妆。
她调好镜子角度,他正好入境。
他所有的表情,她都尽收眼底。
到了公寓楼下,俞倾扯下安全带。
傅既沉也下来,绕过车头走到她这边,凝视她,“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俞倾把羽绒服穿上,“谢谢傅总送我回来。”
傅既沉想转身就走的,忍了忍。
俯身,把侧脸靠近她的唇,握着她后脑勺往前推,她的唇紧紧贴在他唇角,贴了大概十多秒。
“回家好好面壁思过去!”
他放开她。
俞倾望着他背影,“哎,你往哪儿走的,你的车不要了?”
“给你开。”
傅既沉走几步又转头,“吵架归吵架,不能苛待你。”
他坐上另一辆车离开。
俞倾目送汽车拐弯,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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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那天一早,潘秘书给傅既沉打电话,提醒他,上午约了乔维铭,要去乔维铭那打网球,喝红酒。
这是老板的私人饭局,他询问道:“傅总,要不要我陪您去?”
傅既沉想了片刻,“我自己去吧,周六你在家多陪陪孩子。”
潘秘书微怔,没想到老板会突然这么接地气。
搁以前,家庭,孩子,婚姻,老板从来不聊,也没丁点兴趣。
上午九点多,傅既沉前往乔维铭别墅。
路上,他翻看万年不看的朋友圈。
俞倾没更新。
不知道这几天她忙什么,有没有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很快,到了乔维铭别墅。
没想到,乔洋也在。
今天阳光不错,微风和煦。
乔洋在院子里推着孩子散步,孩子刚满周岁,是乔老师的孙子。
见傅既沉的车进来,乔洋把孩子交给保姆。
“二叔,傅既沉来了。”她对着别墅里喊了句。
傅既沉下车,乔洋浅笑着打招呼:“来了才知道,今天二叔请你过来打球,我也跟着沾光,中午有大餐吃。”
她看着他这辆新车,他平时很少坐。
“你宾利呢?保养了?”她没话找话说,问道。
院子里不如车里暖和,傅既沉穿上风衣:“俞倾开那辆。”
乔洋一愣,那辆七八百万的车给俞倾开?
车贵不贵次要,主要是车牌号,天价。
她更纳闷,“你们…不是分了?”
她也是前几天才知道,俞倾是俞邵鸿女儿,秦墨岭要娶的女人。一开始她不信,直到俞倾离职。
傅既沉反问,“谁说我们分了的?”
“…哦,都是八卦,也忘了从哪里听来的。”乔洋去给他倒茶。
“洋洋,你别倒那个,我这有。”乔维铭从屋里端来一个小茶盘,“这是我刚煮的。”
院子里的木墩茶桌上,阳光透过树叶,随着微风,在桌上乱跳。
“既沉,你过来尝尝。”乔维铭跟傅既沉之间没那么客套,连寒暄都省掉。
傅既沉对茶没研究,感觉茶水都一样。
就像俞倾的香水,他闻不出哪里不同。
因为今天乔洋在,傅既沉没打算多逗留,“乔老师,您不用让厨师忙活,我中午要去老爷子那边。”
他叹口气,“老爷子给我下了最后通牒。不去不行。”
乔维铭其实今天已经没什么事要跟傅既沉聊,之前请傅既沉过来,是怕傅既沉要让傅氏集团投资新建。
到时,乔家就有可能失去对新建的掌控。
他无所谓,一把年纪了,对钱财看得很淡。
可他家儿子和儿媳妇不让,说不能让傅氏集团接管新建。
他问过侄女乔洋了,傅氏集团拟投资的目标公司里,没有新建。
至于让傅氏集团不投资这个领域,傅既沉没答应,他也就不让傅既沉再难为情。
乔维铭关心了句:“还是因为俞倾那事?我也听说了。”
傅既沉点头,“嗯。”
“你跟俞倾,困难不少哟。”
“好事多磨。”
待了一个多小时,傅既沉告辞。
他不用去爷爷家,今天也没有工作安排。
盯着手机看了半晌,他给俞倾打电话。
两人已经五天没联系。
“在忙什么?”
“加班。”
“在家加班?”
“律所。”
俞倾周四就来了律所,她的搭档秦与,正好从券商那里接到一个案源,她这几天天天忙到半夜。
傅既沉拿出纸笔,写了硕与律所地址递给司机,司机领会,下一个路口,汽车拐上去硕与的那条路。
“这几天都是几点起的?”傅既沉问。
“五点。”
“下回五点钟起床,拍张照片给我,不然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起了。”
俞倾还有不少资料要看,“傅总,还有什么事?”
“没什么。跟你说一声,我今天去了乔老师那,乔洋也在那里。”
俞倾现在没工夫吃醋,她问他:“你有没有打算让傅氏集团投资新建?”
傅既沉不答反问:“你现在接的案子,就是傅氏集团投资项目?”
“嗯。从券商那里拿到的资源。”俞倾想知道,“有没有打算?”
“我把我自己控股的公司卖给集团,其他股东会怎么看?我要是高价卖了,他们会说我利益输送给自己。”
傅既沉接着说:“低价卖了,我赚什么?”
就算平价卖了,那几个股东都不会承他人情,还觉得自己花了冤枉钱,觉得他的公司不值钱。
过了几秒。
“没必要。”
俞倾‘嗯’了声,“过两天你要有空的话,我找你谈谈。”
“谈什么?”
“反正不是恋爱。”
俞倾言归正传,“新建的问题。”
挂电话前,傅既沉问她:“想不想我?”
俞倾笑:“不想,我找了一个你的替身,我天天看着。”
傅既沉脸色变了又变,难怪五天都不联系他。
“……什么替身?”难不成她找秦墨岭,跟秦墨岭在一起了?
俞倾:“招财猫。”
傅既沉:“……”
他按了按心口。
第31章
挂了电话, 俞倾轻轻戳了戳招财猫额头。
有脚步声从门口经过, 俞倾侧目, 微笑打招呼, “秦律,回来啦, 正好找你商量个事儿。”
秦与进来, 下巴对着那只招财猫扬了扬,“这个猫, 不都是放在店里招财的吗, 你怎么还放办公室了。”
一只最小款金色招财猫。
手不停招来招去。
俞倾笑笑, “我的幸运猫。”
她这么解释,“给我们明年创收招财运。”
现在十二月份,今年秦与这个团队超额完成创收。
明年任务重,压力更大。
“什么事儿?”秦与把椅子往后拖,坐下。
俞倾把这几天熬夜分析出来的材料递给秦与,“傅氏集团的几个目标公司, 一般般。这个一般般还是我勉强给的评价。”
秦与翻看资料,这才几天时间, 她就把所有数据都分析出来了, 一个人干了一个团队的活。
券商那边喜欢她这样的员工。
把分析师, 会计还有律师的活,一人包揽。
“再一般般,也是傅氏集团筛选出来的,我们要做的就是从这几个目标公司里给傅氏寻找最优的那个。”
俞倾手指拨弄发财猫那只不停摇摆的手, “新建科技,你听过没?”
“听过。不了解。”秦与抬头,“你加班加点分析出这样一份完整又完美的报告,想建议傅氏投资新建?你跟新建什么关系?既然傅氏高层没考虑新建,那一定有原因。”
他言辞犀利,总能一刀劈开最尖锐的问题。
俞倾:“我的确想建议傅氏投资新建。傅既沉是新建的幕后老板,当初傅氏集团想要投资这个领域,傅既沉就没让新建出现在名单里。”
秦与瞬间都意会,他合上资料。
“不管傅氏集团投资哪家科技公司,傅既沉作为傅氏的总裁,他自己控股的新建科技,就与集团投资的科技公司,是竞方。这牵扯到竞业禁止。”
“是。很麻烦。”俞倾直言不讳,“所以我想提前把这个棘手问题给解决。在法律框架内解决。”
秦与若有所思。
办公室安静下来。
只有加湿器轻微的喷雾声。
秦与看向俞倾,他判断,“傅既沉是隐名股东,而且没有隐名投资协议?”
俞倾点头。
“是个隐患。”秦与半开玩笑:“你这是假公济私。”
“对我个人而言,有点私心,但不管对券商还是我们律所,那是增加一笔额外收入。案子越复杂,标的额越大,我们拿到的钱越多。”俞倾笑着反问,“秦律,你说呢?”
秦与无以反驳。
俞倾:“到时我亲自去跟傅既沉谈费率,要是把他那个麻烦给解决了,他要额外支付一笔钱给我们。放心,我会为了律所,尽量薅傅既沉的羊毛。”
秦与看看手表,“走吧,中午请你吃火锅。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秦墨岭请客?”
“嗯。”
秦墨岭是秦与舅舅家的表哥。
俞倾来律所第二天就知道了。
“秦墨岭给了你什么好处?”
秦与实话道:“没说,但应该有。到时分你一半。”
“这还差不多。”俞倾关了电脑,顺手关了加湿器。
她拿过包,把手机塞里头。
秦与起身,目光无意间扫到她桌角。
刚才被她的包挡住,他没注意看,没想到桌角还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招财猫,不过那两只没放电池,静止状态。
“你怎么买那么多招财猫?”
俞倾指指正在摇摆这个:“它负责单号摇手,那个负责双号,还有一个,周六周末值班。”
秦与:“……”
跟她在一起生活的人,真要考虑装一个心脏起搏器。
之前父亲说,跟俞倾那早聊过,又一块吃了一顿早饭,一上午,心脏都有点不舒服。
现在在所里遇到俞倾,莫名有阴影。
两人乘电梯直接到地下停车场。
秦与把火锅店地址告诉俞倾,各自前往自己的汽车。
俞倾很少中午吃火锅,熏得一身火锅味,连头发丝里都是,影响工作心情。
坐上车,她给傅既沉发消息:【跟你说一声,我中午要跟秦墨岭一块吃火锅。】
傅既沉此时就在硕与律师楼前面的露天停车场,等着俞倾下班带她去吃饭。
他看到俞倾开的那辆车从地下停车场开出去,上了主干道。
在车里坐了会儿。
傅既沉吩咐司机,在附近随便找家火锅店。
俞倾跟秦与差不多时间到火锅店,秦墨岭早就在那等着。
他订了两张桌子,指着旁边那张对秦与说,“专门给你订的位置,要辣的锅底还是不辣的锅底,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享受至尊选择。”
秦与:“……”
不过正合他意,省的当电灯泡。
俞倾在秦墨岭对面坐下,她跟秦墨岭并不熟,一共见过三四回,除了在会所院子,在俱乐部见过的那两回,以前在家宴上也见过。
但也只是打个照面,没有任何交集。
同一张桌子吃饭,是头一次。
秦墨岭把手表脱下来,放旁边。“本来想晚上请你,又一想,晚上你要跟傅既沉约会,我总不好意思去掺和,只能凑中午时间。”
“感谢秦总想的如此周到。”
“不用客气,我应该做的。”
俞倾没接话。
拿湿毛巾擦擦手,捏了一块青瓜蘸酱吃。
转脸看向窗外面。
这是火锅店二楼,一眼望去,都是车子。
什么景也看不到,她又转过来。
服务员过来了,秦墨岭开始点单,“俞倾,你要吃什么?”
他没称呼俞律师,也没喊俞小姐。
俞倾没假客气,主动说出自己要点的菜,“一份虾滑,一份鱼滑,一份青菜,一份蘑菇,要菌汤,再来一个酸奶冰淇淋,谢谢。”
点好,等服务员走去秦与那桌。
秦墨岭问她,“你跟傅既沉打算什么时候断?”
俞倾支着脑袋,不紧不慢啃青瓜,“这个你得问傅既沉,主动权在他那。所以下次你还是请他吃饭吧,至少能聊出点有用的信息。饭也不算白请。”
她指指自己,再指指隔壁桌的秦与,“我跟他是吃饭机器,没有感情的,哪里有饭哪里吃。”
秦墨岭:“……”
他淡淡笑了笑,“这主意倒不错,正好想跟傅总喝一杯。”
没再接着抬杠。
这次她能赴约,那是给秦与面子,不过这面子,她只会给一次。
他没必要在饭桌上惹她不高兴。
火锅底汤上来。
之后热气腾起,两人之间隔着一层水雾,谁都没吱声。
秦墨岭给了俞倾漏勺,一顿饭吃下来,他没给她夹菜,也没多废话,偶尔会问她一句,要不要添一些酱料。
吃得差不多,秦墨岭亲自去拿了一盘水果来。
俞倾饭前吃水果,饭后很少吃。她象征性拿了一粒提子放嘴里。
火关了,火锅渐渐冷却,没了热气。
一切又清晰起来。
俞倾看向秦墨岭:“感谢秦总今天的丰盛招待。”
“客气。”秦墨岭没像第一次跟她打电话那样,口气傲慢,这会儿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今天你能来,已经给足了我面子。该说感谢的是我。”
俞倾顺着他的话:“我今天过来,也是想跟秦总心平气和聊几句。”
秦墨岭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好人,他就自己做了,“我也有事要跟你说。关于婚约,我会想办法让两家放弃。你不愿结婚,我不会强求。”
俞倾怔然。
突然这么好说话,让她始料未及。
稍有停顿。
秦墨岭表态:“希望有天我们的结合,是你对我有了感情,也是因为我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你不再惧怕婚姻,而不是来自家庭的施压。长辈那边,如果我实在说服不了,所有压力我来扛着,你不用操心。”
俞倾只有简单一句,“谢谢,麻烦秦总了。”
“没什么,之前是我处理不当。”
秦与那边也吃完,秦墨岭买单。
他们两人先下楼,俞倾去了洗手间。
到了饭店外面。
秦与跟秦墨岭站在路边等俞倾。
风冷,吹在脸上刺人。
秦与转身,背对风口,看在火锅还算不错的份上,他提醒秦墨岭,“你别指望你解除了婚约,俞倾就会感激涕零,最后嫁给你。”
秦墨岭:“这个我清楚。但好感,积少才能成多,不是?”
他拿了包烟扔给秦与,“你的酬劳。”
“跟俞倾说一声,我先回公司了。”
俞倾从二楼下来,一楼也有堂食区,有服务员推着盛满菜品的餐车过来,过道不宽敞,她往边上靠,避让。
不经意抬头,她就看到了那个安静角落独自吃火锅的男人。
傅既沉没看到她,他正朝锅里倒青菜。
俞倾想笑,又觉得他别扭的可怜。
她大步走出去,只有秦与在门口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