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倾扑到他怀里,环住他脖子。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我明天就把钱转你,雇你圣诞到元旦这一周,你记得休假,到时你做牛做马伺候我,当我小跟班,为我研究期货市场,争取把我花的这两百万替我连本带息赚回来。”
“……”
他就不该同情她。
刚才她说晚上给客户送包,还要再接十多单。
他突然心软。
他忘了,这是她惯用卖惨招数。
傅既沉推她,“手松一点,喘不上气。你这么黏糊干什么!”
俞倾又加大力道扣紧他脖子,振振有词,“我花两百万雇来的,我肯定得抱紧了呀,搞丢了我不是亏死?”
傅既沉被噎的半晌没说出话。
第18章
俞倾这一觉睡得不错, 连梦里都是雇佣傅既沉的精彩画面。她对他呼来唤去, 他对她言听计从。
梦还没做完, 被傅既沉无情的声音打断。
“俞倾, 起来了!”
俞倾眯着眼,想把梦连上去。
“五点零一分钟了!”
扫兴的声音不绝于耳。
俞倾不情不愿睁开眼。
初冬, 五点钟, 外面漆黑一片。
天越来越冷,起床于她而言, 也成了越来越痛苦的一件事。
俞倾翻个身, 把被子裹得紧紧的, “傅既沉,外头那么黑,你起来也看不到虫呀,再多睡会儿。”
“我有夜视眼,再黑也不影响。”
“……”
傅既沉已经换上运动服,准备去健身房跑步, “还不起?你不是要励志做个有钱人吗,这点苦你都吃不了, 你也就只能在梦里做个有钱人。”
他把运动服拉链拉上, “哪天早上四五点钟我带你到大路上转一圈, 比我们还早起的人,多着了。比我有钱的,起的比我还早。”
“嗯,都有谁?”
“去公司路上有家跟你同姓的银行总部, 我每早从那边经过时,俞董办公室灯早亮着了。”
她都不知道她爹起那么早。不谈集团市值,只论个人资产,她爹确实比傅既沉身家高。
脚步声朝门口走去。
卧室的门合上。
俞倾彻底醒了,也没了起床气。
这是她最后一次赖床,也是最后一次起床气。
五点四十。
俞倾换上工作服,跟傅既沉一道下楼。
今天在楼下等他们的有两辆车,除了他座驾,还有一辆新车停在他停车位上,车牌她没印象。
司机下来,交给傅既沉两把钥匙。
傅既沉指指那辆新车,对她说:“这车使用权归你,别再去挤地铁,不然被你同事看到,又不知道要怎么传。”
说着,他把车钥匙给她。
他留一把副钥匙,拉开驾驶座坐上去,“今天我开车。”
俞倾对车型比较满意,不过欠他的越来越多,不是什么好事儿。她得赶紧赚钱,还人情。
她绕道副驾驶,拉开车门。
一股新车的味道扑鼻而来。
味道不算大,傅既沉没觉得哪里不妥,不过俞倾对气味敏感。
她拿出两瓶滚珠香水,每个手背涂一点,递到傅既沉鼻尖,“你觉得哪个味道好闻?”
傅既沉不明所以,“要我闻干什么?”
“选个好闻的。”
她先给他闻左手,再把右手递过去。
傅既沉对香味不敏感,感觉两个味道没差别,“你要是一手涂香水,一手涂花露水,我能闻出不一样。”
“……”
看来问他意见也问不出什么结果。
本来想选一瓶他喜欢的味道。
俞倾收起贵的那瓶。
她打开另一瓶,把香水涂在指尖上,然后对着驾驶座椅背轻触,转身,对着她坐的那个椅背轻轻点一下。
她半起身,后排座椅也涂了点。
淡淡的清冽味,在车厢散开来。
傅既沉眸光幽幽,看她忙个不停,“你怎么跟小狗一样,到处标领地。”
俞倾一口气被梗在心尖尖,差点梗死。
她倏地转脸,拿香水对着他衣服上涂抹了好几下。
傅既沉:“……”
不吱声了。
他发动车子。
因为傅既沉的提醒,今天路过俞家控股的银行总部大厦时,俞倾特意降下窗户,看了眼手表,五点五十。
她仰头看大厦。
楼层太高,好几个窗口亮着,她不知道哪个是父亲的办公室。
她从来没去过父亲办公室。
正好前边绿灯,傅既沉踩刹车。
俞倾还在扭头看那栋大厦,“哪个办公室是俞董的?”
“中间偏上层,最南边那个办公室。”
“哦。”
她问:“你去过啊?”
“嗯,以前创业时在那边融资,去过几次。”
绿灯亮,车子驶过,俞倾还没收回视线,望着越来越远的泛着亮的窗口,她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她过去碎的每一分钱,都是父亲这么辛苦赚来的。
傅既沉抽空看她一眼,她还在探头往后看。“行了,光看没用,别人起的早跟你丁点关系都没有。”
俞倾转过身,关上车窗。她掩饰自己的情绪,随意扯了句:“我在想,是不是俞董根本没来,只是昨晚忘了关灯。”
傅既沉被气得,想去自闭。“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能糊弄就糊弄?”
略顿。
“当然,你也有很多优点,连我都自愧不如。”
俞倾顺便就把话题转到她自己身上,“比如,我哪些是比你强的?”
“节俭。”
“……”
俞倾默默转脸看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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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例会后,法务办公区像往常那样忙碌起来。
俞倾刚回到位子上,刚拿出合同打开。
“俞倾,过来一下。”周允莉从会议室出来,刚踏进法务办公区。
还是跟之前一样的话。
但明显听出,不再是冷冰冰的。
如春风拂面。
泉水叮咚。
章小池递给眼神个俞倾。
俞倾把合同入柜,拿上文件夹和手机过去。
周允莉先进了办公室,暗暗做个深呼吸。
她放下包,倒杯冷茶。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度日如年。
每一秒都煎熬。脚底下像踩着热锅。
她不能对俞倾太谄媚热情,又不能表现的无所谓,爱理不睬。
这个度太难把握。
‘叩叩’
“主任。”
“俞倾啊,进来。”周允莉打开电脑,看似若无其事喝了口茶。
俞倾关上门,“主任,什么吩咐?”
就好像昨天的恩恩怨怨,不存在一样。
周允莉指指办公桌前那张椅子,“坐。今天要交代你的事情有点多,一时半会儿说不完。”
俞倾坐下,摊开合同交接表。
关于不愉快,只字未提。
周允莉把要给俞倾的合同拿过来,逐一交接。
交接好。
一时冷场几秒。
有些话不得不说。
周允莉硬着头皮,“昨天到现在,工作怎么样?”
俞倾面无表情:“不错,谢谢主任关心。”
“昨天我就想问问你的,后来转脸就忘。”周允莉揉揉脑袋,“我这几年可能是到更年期了,脾气大,易暴躁,还老忘事儿。”
俞倾嘴角勾了勾。
心里呵呵。
这是把那天压她合同,甩锅给更年期。
周允莉不由握了握茶杯,另一只手拍拍脑袋,“我这什么记性,刚才路上还一直想着,这差点又忘了。”
俞倾瞅着她。继续表演。
周允莉:“前些日子,我不是跟你说过嘛,谁适合什么岗位我心里清楚,过段时间就给你调岗。当时我可不是信口开河,是真想过给你把岗位调了。你那么好的教育经历,在这个岗位上,大材小用。”
俞倾转着手里的笔,“其实调不调岗无所谓,反正都大材小用了这么久。”
“……”
即便喝的是凉茶,周允莉还感觉烫嘴。
周允莉咽下茶水,讪讪道:“话不能这么说,轮岗是为了更好的了解集团法务流程。”
她拿过一个档案袋,“我这边正好有个棘手的案子,是竞争对手起诉我们朵新商标和广告语侵权。这几天我就是忙这个,还有其他案子,搞得我焦头烂额,不然合同交接也不会出岔子。”
她点到为止。
“你以前在律所,尽调接触过,我交给你。正好给你岗位过渡。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
她把档案袋递过去。
之后,话题又绕道调岗上。
周允莉叹气,“你也知道,我上头有领导,这手底下还有你们这帮难管的年轻人。我这个职位,看上去风光无限,尽受夹板气。”
俞倾懂周允莉这话什么意思。
在推卸责任。
当初把她岗位换给另一位同事,是不得已,是领导的吩咐,她周允莉很无奈。
她假笑,“这么说,我是其中一块板,给您气受了。”
“……”周允莉差点被怼吐血,可又不能板起脸,还不能有半分不高兴。
怎么办?
装呗。
咬着牙装。
她虚空点点她,像长辈说教小孩那样的口气,“你说…你这孩子,就嘴犟,跟我闺女一样。”
俞倾笑而不语。只不过这笑,是冷笑。
没有剧本,不管是她还是周允莉,她们都是个即兴发挥的好演员。
她拿上文件夹,“主任,您忙。”
从周允莉办公室出来,俞倾这才翻看周允莉刚才给她的,关于朵新侵权案的案卷。
原来是乐檬起诉了朵新。
看到乐檬两个字,她头大。
章小池刚从茶水间回来,给她顺手捎了杯咖啡。“刚才茶水间在八卦,说秦墨岭跟我们老大,终于正面刚起来了。”
以前两家竞争再激烈,但从没有过交集。
现在一纸诉状。
矛盾激化。
俞倾指指桌上那份文件,“现在交给我了。”
章小池:“够你忙的了。烫手山芋呀。”
俞倾笑笑,“可不是。”
章小池只是以为案子麻烦,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更麻烦的是她跟秦墨岭还有傅既沉的关系。
剪不断,理还乱。
最最麻烦的是,乐檬,还有她们俞家的股份在里头。
此时,总裁办公室。
乔洋正在向傅既沉汇报工作,财务上的汇报结束,她没急着离开,来之前,她接到朵新总裁的电话。
让她探探傅既沉的口风,跟乐檬的案子,是按常规流程走,还是其他方式解决。
事关跟秦墨岭的个人恩怨,她没敢耽误,“傅总,还有一事。”
傅既沉示意她说。
“秦墨岭的乐檬饮品,起诉我们商标侵权。”
“商标侵权?”
乔洋点头:“乐檬他们那边咬定侵权。应该是看我们朵新今年市场起来了,开始到处找茬。就怕他们搞舆论,颠倒黑白。”
朵新在市场上两年了,秦墨岭现在想起来商标侵权了?
傅既沉若有所思,应该是因为竞争那两块地,秦墨岭心里不爽快。
乔洋继续汇报:“还不止商标侵权,附带起诉我们朵新今年新上市的那款柠檬茶,瓶身的广告语侵权。”
傅既沉没关注过乐檬那边的广告语,“广告语又怎么侵权了?”
乔洋抿抿唇,“我们朵新的瓶身广告语是‘一见倾心’,乐檬是‘倾心一夏’。”
都有倾心二字。
傅既沉虽没学过法律,但也知道乐檬不是‘倾心’的著作权人。
这短短的几个字的瓶身广告语,既没有广告创意,也无独特表达形式,只是有个倾心一词,秦墨岭竟然也说侵权。
乔洋见傅既沉没吱声,她接着道:“朵新所有产品的广告还有营销都是交给飞琛策划公司,这笔尾款已经结清,不过今年年度的推广营销费用,还没有结。明年的广宣合同,也没签。我联系了飞琛的负责人陆琛,让他们配合我们这边应诉。”
傅既沉‘嗯’了声。这点破事,他没时间操心。
飞琛的老板,陆琛,跟他认识。跟秦墨岭也认识。
他合上笔记本,“这事以后不用汇报给我,让朵新跟法务那边商量着办。”
乔洋点点头,“好。”
今天的汇报全部结束。
乔洋这才说了句题外话,“你捂得够严实呀,跟俞倾在一起这么久,连广告词都用了她名字在里面,我们还没发现。”
傅既沉没接话。
有这个广告词时,他跟俞倾还不认识。
乔洋以为他这是默认,她也没再多说什么。
现在整个集团都知道他未婚妻是俞倾,而之前又传她跟傅既沉是一对,现在最需要避嫌的是她。
一旦不注意,就会被公司那些八卦女人贴上小三的标签。
她名声就彻底毁掉。
她始终纳闷,傅既沉谈恋爱,还订了婚,怎么他所有朋友,没有一个知情?
就连她二叔,是傅既沉最尊重的长辈,事先都没听到一丝消息。
她总觉得有什么隐情。
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她拿上记录本和各种报表,“傅总,我先回了。”
傅既沉颔首。
门关上,办公室安静下来。
傅既沉给内勤秘书打电话,让厨师中午做两人的菜量。
以后每个中午都是。
把手机放一边,他还在想着秦墨岭所谓的广告语侵权。
傅既沉去冰箱拿了一瓶柠檬茶,赫然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见倾心’。
之后,他又搜索了乐檬饮品的瓶身广告语‘倾心夏日’,这四个字的字体很小,在不显眼的位置。
怎么看,朵新都构不成侵权。
午饭时间到,傅既沉叫上俞倾去食堂。
临走,他拿了一瓶柠檬茶。
俞倾比傅既沉早到,她随手从餐桌的花瓶里抽了支玫瑰放鼻尖闻闻。
这是她第一次来总裁专用包间,简单却不失格调。
正百无聊赖,包间门推开。
俞倾手托下巴,侧脸,对着来人笑笑,然后把手里的那朵玫瑰递过去,“送给我的傅总,工作辛苦了。”
傅既沉正好把手里那瓶柠檬茶给她,“送给我的俞律师,工作辛苦了。”
第19章
吃饭时, 俞倾还不忘雇佣傅既沉这事。
“对了, 卡号给我一张, 我待会给你转钱, 一百九十二万,你昨晚说好的, 没忘吧?”
傅既沉思忖片刻, 要是把钱都转给他,她卡里余额就要见底。
“一百九十万吧, 你不是到圣诞之后才雇我?现在提前支付, 给你点折扣。”
俞倾猜得出, 傅既沉为何要少收两万块。
她给傅既沉夹菜,“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决定了,今天一天我都不怼你,什么都让着你。”
“……”
吃过饭,俞倾跟着傅既沉去了他办公室。
她打开手机银行, “卡号给我。”她报了自己银行卡是哪家银行的,“给我同行的卡, 不然转账手续费也不少。”
“手续费能有多少钱?不是封顶五十吗?”
“五十不是钱?”
傅既沉越发觉得, 他该向俞倾学着节俭点。
他直接把钱包拿出来递给她, “自己找。”他看了下自己的日程安排,“这周六我全天休息。”
“嗯。然后呢?”
“周六上午去俱乐部打网球,下午给你买衣服。”
给她买衣服的这个执念,到底是有多深。
说起打网球, 俞倾也好久没去俱乐部。
她跟傅既沉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俱乐部网球场。
俞倾手机振动,来电显示,‘鱼精’。
她立即摁断,【在傅既沉办公室,不方便接。】
把钱转过去,“你查收一下。”她起身。
“不睡一会儿?”
“不了,还有案卷要整理。”她找个借口赶紧离开。
到了外面,俞倾问俞璟择:【什么事?】
俞璟择:【你知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篓子?傅既沉怎么会突然在公司公开你是她未婚妻?秦墨岭也知道了。】
俞倾手一顿,她关心的是,【爸知不知道?】
俞璟择:【长辈没人关注这些。】
俞倾松口气,要是被父亲知道她躲在傅氏集团上班,说不定心脏都能被气得梗塞。
俞璟择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善后?】
【什么怎么善后?】
【傅既沉那边。他还不知道你是谁。】
俞倾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知不知道都没多大影响。我一没骗他身,二没骗他心,三没骗他钱,四没白拿他工资。我怎么就要善后了?】
俞璟择跟她说不通,她还总觉得是他杞人忧天。
【你跟我说句实话,当初是不是你主动去追的傅既沉?】
俞倾知道鱼精担心什么,【我怎么可能在隐瞒身份的情况下,主动追他?放心,我不会做那么没脑子的事。是他主动勾引我,非要跟我在一起。】
俞璟择:“……”
希望如此。
他们家财力跟傅既沉家比,还差一截。
傅既沉个人身家都快要赶上他父亲,这还不算傅氏集团。
傅氏集团的雄厚实力,没几家集团能比。
要是俞倾隐瞒身份接近傅既沉,到时有十张嘴都说不清。
【那趁着还有回旋余地,你赶紧跟傅既沉划清界限,你要实在不想嫁给秦墨岭,你就出国去,我想办法从爸那里把你护照偷给你。】
俞倾:【我现在喜欢北京。】
俞璟择:“……”
俞倾:【你就别担心了,我心里有数。在北京,能把我名字和家庭对上号的,除了我们家人,就是秦墨岭,其他没人认识我。】
【再说,秦墨岭巴不得我跟别人在一起,这样他就不用跟我结婚。我第一次跟他见面,他就爽约,比我还厌恶结婚。】
秦墨岭也不缺女人。
买她包的冯麦,好像就是其中一个。
【还有,我真的挺喜欢北京。我如果真不想留,就算爸把我的身份证扣下来,我还是有办法走。大不了,我去找我妈。】
【你也知道,这么多年,我随遇而安惯了,不管是工作还是感情。第一次,我想在一个地方安稳下来。我想,可能是因为你在这,我心里踏实:)】
俞璟择‘呵呵’两声。拍个马屁都这么煽情。
俞倾又给俞璟择吃颗定心丸,【我从没打算结婚,不会因为哪天跟谁联姻了,给傅既沉带来面子上的尴尬。放心吧。】
她又提醒俞璟择,【下个月有两个节,圣诞节,元旦节,记得送我包包哦~】
俞璟择没再回过来。
--
周六那天,天高云淡。
风不大,适合户外运动。
八点钟,迎着晨光,汽车开往郊区俱乐部。
俞倾趴在车窗,汽车驶离城区,眼前的景越来越开阔,天也蓝了一些。
上次去俱乐部,还是六月下旬。
那时她刚回国不久,鱼精怕她无聊,就给她办了俱乐部的会员卡。
俱乐部各种球类运动都有,她只对网球感兴趣。
不过遇到傅既沉那次,原本不在她计划里。
那天中午,她接到父亲电话,父亲跟她说,她已经二十五岁,不小了。
她问父亲,什么意思。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
父亲这么说的:“你爷爷奶奶还有秦家的老爷子老太太,都商量好了,觉得你跟秦墨岭合适。爸爸也觉得没人比秦墨岭适合你。不管是长相还是能力,他都出类拔萃。”
商量…合适。
多矛盾可笑的说辞。
父亲还给他们约了见面的地方,就是俱乐部,说秦墨岭也喜欢网球,跟她有共同爱好。
即便跟父亲闹僵了,她还是打算跟秦墨岭见一面,一是尊重对方,二是把有些话彻底说开来。
她想,秦墨岭也肯定排斥这种毫无感情只有利益的婚姻。
当时去的匆忙,她没返回家拿运动装。
后备箱里有办卡时俱乐部送的球衣套装,她凑合换上。
在父亲预约好的网球场地,她等了二十多分钟,秦墨岭迟迟没来。
后来接到一个电话,是秦墨岭秘书,说秦墨岭半小时后还要参加一个重要的视频会,赶不过去。
如果她晚上不忙,接她去吃饭。
她拒绝了。
秦墨岭连个电话都要让秘书代劳,她要是再不懂他什么意思,那就是真傻。
这样正好,省得彼此再麻烦。
她一个人也没法打球,找了俱乐部的陪练。
那天她心里有气,气父亲对她的不尊重,让她回国竟然是为了联姻结婚。她之前真的以为,父亲是想把她留在身边,想多见见她,才让她回北京。
然而并不是。
那天打球时,她的力道比以往要狠。
陪练没招架住。
结束后,陪练膝关节韧带拉伤。
可陪练还有客户约了要来打球。
她临时帮忙,到时小费再给陪练。
那个客户就是傅既沉。
那天,傅既沉输给了她。
汽车驶进俱乐部停车场。
俞倾回神。
下车,他们先去室内馆,做热身。
傅既沉走在前头,他今天穿了一套黑色运动装,更显得挺拔性感。
俞倾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这套白色印有俱乐部LOGO的运动服,确实有点像傅既沉的专职陪练。
傅既沉走得够慢,后面的人还是没跟上来。
他转身,“就不能快点!”
“我也想快点,谁让没你腿长呢。”
“腿短,就不能多迈几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