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再这个时候不会再跟睿王争辩,这道圣旨的真假了,你说这圣旨是假的,莫桑青一开始为什么不拿出来?
睿王将圣旨放到保龄侯朱焰的手里,道:“你看看吧。”
朱焰没看圣旨的内容,只盯着圣旨的御印看,之后便看了护国公一眼,这是御印不错,可他要怎么说?仍是一口咬定这圣旨是假的?
睿王看着门外的京营兵卒,跟护国公道:“这案子还要继续审下去吗?”
护国公面沉似水地站着。
“赵深是军营遇刺身亡的,”睿王道:“程广庞是在家门前遇刺身亡的,赵深死的时候,莫桑青在湘竹街与汀芜交汇的那个路口上,程广庞死的时候,他人在大理寺的天牢,说他是杀人凶手,他都不在场,他怎么杀人?”
“他有手下!”门外有兵卒喊。
“朝中官员哪个没有几个手下?”睿王冷笑道:“你们没有抓到凶手,人证物证皆无,就跑到大理寺喊着要杀莫桑青,一帮蠢货。”
“王爷,”护国公要说话。
睿王将手一抬,道:“今天就这样吧,国公爷回去求求哪个管用的神佛好了,求这神佛保佑太后娘娘无事,否则的话,”睿王看着护国公冷声一笑,道:“你将莫望北的一儿一女都害了,本王就不信莫望北还会做你的孝子,能坐镇辽东的人,应该不是个软心肠的人。”
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人,儿女被害了,那莫望北能不报这个仇?
众官员看着护国公,不少人心里都在叹气,今天若是硬将莫桑青给定罪了,那莫桑青的死就是罪有应得,莫望北还怎么起兵给儿子报仇?今天若是莫桑青和莫良缘死在京营这些兵卒的手里,这对兄妹是死于哗变士兵之手,与护国公无关,莫望北就是报仇,也找不到护国公的头上。
现在莫桑青的罪没定下来,莫良缘被一个乔装成官员刺伤,莫桑青毫发无伤,今日他们这一场公案审下来,得到的唯一结果就是,莫桑青与京师莫家断了亲,儿子被诬不忠不孝,女儿又被剌伤,莫望北还能再做京师莫家的子孙?想也不可能了。
“这断亲也得莫望北来断吧?”有官员心里还有侥幸,跟身旁的同僚小声道:“父亲还在,他莫桑青的话能算?”
这官员身边的同僚都摇头,莫望北要是个孝顺安份的人,当年就不会为了出人投地,偷跑到辽东去从军了。
睿王一甩袍袖,转身往后堂走去。
睿王府的侍卫见自家王爷走了,不再守着公堂,全都跟着睿王往后堂走。
“将这个人,”睿王走着走着,又想起那个武师来了,手指一下地下的武师,命左右道:“将这个人关在天牢去,当年他为何能逃脱官府的天罗地网,要好好地查才行。”
两个侍卫上前,拖着已经瘫痪的武师就走,走大门是肯定不行了,公堂门外全是京营的兵,所以两个侍卫拖拽着武师也往后堂走。
“王爷,”有侍卫小声跟睿王道:“刺客还没死。”
睿王又看向了地上的刺客,这刺客的咽喉被莫良缘割了一刀,但只是伤着了,气管还连着,看着血流得很多,这伤不致命。
“国公爷觉得这个要审吗?”睿王问护国公。
护国公冷道:“王爷会听下官的意见?”
“万一这个就是杀了赵,程二人的凶手呢?”睿王说。
护国人道:“王爷作主就好。”
地上的刺客脸正好对着护国公这里,此刻这人脸上的神情痛苦,可并没有哀求乞命的意思,睿王清楚,被派来杀莫桑青的人,应该不会指望自己得手之后还能活着,这样的人是死士,审是审不出来什么的。
“拉到天牢去,”睿王下令道:“行刺太后娘娘,本王要剐了他。”
一个睿王府的侍卫上前,这刺客咽喉受伤,侍卫不敢拖拽,只能又招手叫了一个同伴上前,两个人抬着这刺客往后堂走。
睿王带着人进了后堂,脚步声很快就从众官员的耳中消息了。
“莫桑青方才那支响箭,”有官员开口问道:“只一支响箭,他的手下就知道要做什么了?”
“你怎知他身上只有一只响箭?”护国公低声道:“一支叫人,二支杀人,也许是这样的吧。”
开口问话的官员闭了嘴。
护国公走到了公堂门前,跟京营的兵卒们道:“老夫会给你们一个交待,回营去吧。”
“国公爷,那莫桑青就无罪了吗?”有兵卒躲在人堆里问道。
莫桑青带着六个侍卫就将他们两营人马杀得街头堆尸了,今天他们闹了这么一场,莫桑青能放过他们?兵卒们心里害怕,自然就站在院中不肯走。
“老夫会治他的罪,”护国公跟京营的兵卒们保证道:“否则老夫还有何颜面活着?”
护国公都说莫桑青不死,他就没脸活了,这保证是兵卒能要得最好的保证了,兵卒们慢慢退出了大理寺。
院中躺着不少尸体,还有伤者在呻吟呼痛。
护国公坐在了靠近门边的一张坐椅上,跟众官员道:“诸位先回去吧,老夫等在这里。”
众官员想知道莫良缘的伤怎么样了,也想知道今天这事要怎么了结,可是看看护国公阴沉着的脸,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去触护国公的霉头,继京营的兵卒之后,众官员也三三两两地退去了。
保龄侯走出大理寺的时候,蹭一下鞋上沾着的血,跟身后的人叹气道:“咱们的国公爷之前到底知不知
道太后娘娘的性子?”
送这么一位进宫当太后,还是垂帘听政的太后,在保龄侯爷看来,这是今天这场乱局的开端,护国公从这里开始就错了!
第203章 护国公说,一场误会罢了
公堂里只剩下护国公一个人了,公堂内外的伤者被抬走了,尸体却还没有人抬,不少食腐的寒鸦已经聚集到了院子的墙头上,要么就是在院子上空盘旋不去,只等还在院中站着的莫福等人离开,这些寒鸦就要下来大快朵颐了。
莫福抻头往公堂里看看,护国公还坐在靠着门边的坐椅上,莫大管家把头又缩了回去,比起他们就站在尸体前,他家主子坐在十来具尸体之中,看着更为瘆人。
站在墙头的寒鸦这时突然惊起,莫福等人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扭头看时,才发现一个禁卫站在了院门那里。
也许是乍一看见院中的尸体和血水,禁卫惊住了,站在院门那里没再往院中来。
莫福冲公堂里禀道:“主子,宫里有禁卫来了。”
“让他进来,”护国公道。
莫福忙冲站在院门那里的禁卫招手,喊道:“别傻站着了啊,国公爷让你进去说话。”
禁卫跑进公堂,这回再看见公堂里七倒八歪的尸体后,年轻禁卫的表现比刚才要好点,喉节快速哽滑两下后,禁卫跑到了护国公的面前。
“何事”受了这禁卫的跪拜之礼后,护国公问。
“国公爷,睿王爷身边的侍卫赵季幻带人将五,将五殿下给抢了,”禁卫小声道:“林妃娘娘要我家将军把五殿下救回来,我家将军,”禁卫说到这里结巴了一下,“我家将军没办法,让小的来禀报国公爷。”
禁卫军有五位将军,除去云墨,另四位都是被护国公扶植禁卫军,受护国公恩惠的人,护国公听了禁卫的禀告,没先问五皇子的事,而是问道:“你家将军是”
禁卫忙道:“回国公爷的话,小的的将军是赵沿。”
护国公轻轻啊了一声,道:“是他。”
赵沿是赵深的族弟,赵深死了,这位就是赵氏家族将阶最高的人了。
“你回去,让你家将军跟林妃娘娘说,五殿下不会有事的,”护国公说道:“睿王爷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弟弟”
禁卫听傻了眼,赵季幻都快拿刀架五皇子的脖子上了,这还叫没事
“一场误会罢了,”护国公冲禁卫挥一下手,道:“你去吧。”
禁卫满腹的了疑惑,可这年轻人不敢多问,平日里见到自家将军他都害怕,更何况他现在面对的是权倾朝野的护国公爷
“小的这就回宫去,”禁卫又跪下给护国公磕了三个头,起身快步走了。
莫福伸头进来说:“主子,是否要奴才去后堂问问太后娘娘的伤情”
护国公冷道:“若是要命的伤,莫桑青还能站着与老夫说那么多的话”
莫福给了自己一耳光,把脑袋又缩回去了。
大理寺后堂的一间厢房里,莫桑青看一眼被两个婢女按住了手脚的莫良缘,轻声道:“是不是怕了脸都白了。”
莫良缘嘴里咬着一块厚巾,刚想摇头,左肋下就是一阵剧痛,莫良缘原本还算正常的脸色刹时就褪尽了血色。
将匕首放到了一旁事先摆放好的托盘里,莫桑青跟身旁的婢女道:“拿出去给你们师爷看看。”
匕首取出之后,血从刀口汹涌而出,婢女看着血,闻着扑鼻而来的血腥味人就犯了恶心。
莫桑青扭头看站着干呕的婢女,催促了一句:“快点。”
婢女捧着托盘,小跑着往厢房外去了。
还按着莫良缘的两个婢女倒还能撑得住,只是受不了血腥气,都将嘴紧紧地抿着,不敢正常呼吸。
人生病找莫桑青没用,可莫少将军治外伤的本事可能不低于帝宫里,专攻外伤的太医。等莫良缘缓过方才因为剧痛憋住的那口气了,莫桑青也已经手脚飞快地给莫良缘上好了药。
“没伤到内脏,”莫桑青小声安抚妹妹道:“你别动,疼的话再忍一忍,哥马上就替你弄好了,别动。”
两个婢女给感觉到莫良缘的身子在发颤,知道莫良缘这是疼的,两个婢女帮不上忙,就只能更用劲地按住了莫良缘,生怕莫良缘耐不疼乱动起来。
手上满是鲜血了,莫桑青手上的动作仍是很稳,脸上的表情也不见有什么变化。
厢房门外,睿王问徐长白的师爷:“怎样匕首上有毒吗”
徐大人看着师爷,大气都不敢喘。
师爷将匕首看了半天,没敢下结论,他是觉得匕首上无毒,可他不敢保证没有万一啊,也有毒是无色无味,不会即时发作的,他不是用毒的行家,这要他怎么敢打这个包票
“去宫里找太医来,”睿王命身后的一个侍卫道。
侍卫领了命要走,睿王却又道:“算了,你直接去护国公府叫孙方明过来。”护国公府老太君的命,在睿王这里远比不上莫良缘的。
侍卫跑出了大理寺,骑上快马就往护国公府去了。
“里面怎么样了”徐长白问睿王。
睿王没说话,匕首取出来了,莫桑青没什么大反应,莫良缘也没怎么出声,那莫良缘应该是没有性命之忧。
睿王不说话,徐长白站不住,搓着手在原地打转,跟睿王道:“王爷,今天这案子算是了了吗”
睿王道:“这个案子了不了。”
徐大人一阵头痛,问睿王:“那他们这,他们谁输谁赢”
这个输赢,不光徐大人没看出来,在场的人都没看出来。
睿王看着关着的厢房门,过了半晌才道:“断亲是好事。”
“什,什么”徐长白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师爷小声道:“大人,一个孝字,自古以来压死了多少人啊。”
徐长白的目光一跳。
厢房门这时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婢女端了盆血水出来。
睿王的脸色阴沉地可怕,问婢女道:“太后娘娘的情况如何”
婢女下意识地看自家大人。
徐长白急道:“你看我做什么说话啊。”
“少将军没说,”婢女战战兢兢地道:“太后娘娘流了好些血。”
如果不是男女有别,睿王就进厢房去看莫良缘。
“血没止住”徐长白着急道:“是不是伤药不好”
婢女摇头。
“什么都不知
道,你出来做什么”越是着急,徐长白的火气就越是大了。
“少将军命我倒水,换,换热水,”徐长白一凶,这小婢女就更害怕了。
“那快去啊,”徐长白失态地跺脚,莫良缘不能有事,徐大人这会儿心心念念的就是这个念头。
第204章 边地之人不讲究
莫桑青将手浸入水里洗了洗,婢女捧着干净的厚巾站在一旁。
睿王从屋外走进来,开口就问:“如何了?”
“没伤到内脏,”莫良缘拿厚巾擦一下手。
徐长白一脸不自在地走进屋,看见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的莫良缘后,徐大人不出声地叹了一口气,再看睿王与莫桑青站在一起小声说话,这位少将军对他和睿王进到屋中没什么反应,徐大人忍不住又不出声地叹了口气。这也就是边地之人不讲究了,哪有女子在屋里躺着,外男入内的道理?
莫桑青看向了徐长白,道:“徐大人怎么了?”
“无事,”徐大人忙就摇一下头,跟莫桑青道:“少将军,护国公还在公堂里,您看?”
“劳烦徐大人去告诉他一声,就我说我妹妹无性命之忧,”莫桑青道。
方才在公堂之上,站在护国公面前寸步不的莫桑青,跟现在这个站在自己面前,温言说劳烦的莫桑青几乎是两个人,徐长白懵神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忙就道:“我这就去公堂。”
“多谢,”莫桑青冲徐长白躬身行了一礼。
徐大人脚步踉跄了一下,连忙就冲莫桑青摆了摆手,他受不起这位的礼。
“还好吗?”睿王走到床前问道。
莫良缘脸上的血色仍是没有回转,冲睿王勉强笑了笑,说了句:“死不了,让王爷担心了。”
要按睿王一贯的脾气,睿王这会儿就要训莫良缘了,你怎么能以身犯险呢?可张了嘴,睿王又把要说的话忍了回去,这位是救兄长,他能说这样不对吗?还是他能说,莫桑青武艺高强,不用你救?
莫桑青这时也走到了床前,从身上拿了个小木头瓶子里出,倒了五粒芝麻大小的黑色丸药出来,将手伸到莫良缘的嘴边,道:“把药吃了。”
莫良缘张嘴吃了药,莫桑青也没拿水给莫良缘服药,莫良缘就干咽着将丸药咽肚里去了。
睿王皱眉道:“你们辽东就这么服药的?”
莫氏兄妹一起看睿王,这对兄妹眉眼相似,这会儿看着睿王的神情都相似,一副不明白睿王在说什么的神情,看得睿王又好笑了起来。
“服药还有讲究?”莫桑青问,中原人的穷讲究是不是太多了一点?他妹妹吃个药,都能让跟前这位王爷看出不对来?
“哦,”莫良缘这时反应过来了,笑着说:“哥,王爷的意思我怎么不喝水的。”
莫桑青说:“你要喝水?”
“不用,”莫良缘摇头。
莫桑青看了睿王一眼,目光里不无嫌弃,药能咽下去,要喝水干什么?
莫良缘抬手拉了莫桑青的衣衫一下,摇一下头。
“这是要内服的止血药,”莫桑青这才又跟睿王解释道:“和水喝,药性就被水冲淡了。”
睿王点一下头,好脾气地道:“原来如此,我让人叫孙方明过来了,一会儿再让他给莫小姐看看。”
“孙大人是太医正,”莫良缘跟兄长道。
“伤口还疼吗?”莫桑青抬手摸一下莫良缘有些乱了的头发。
莫良缘说:“不疼。”
“你就哄我吧,”莫桑青拿手当梳子,替莫良缘梳头发,说:“我又不是没挨过刀,怎么可能不疼?我身上没带能止疼的药,你再忍忍,一会儿大夫就来了。”
莫良缘眼眸低垂,身上仿佛长着刺的姑娘,这会儿将刺收起来了,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
莫桑青很是熟练地给莫良缘挽了一个松松的发髻,小声道:“闭上眼睛躺会儿。”
“今天这事没了啊,”莫良缘这会儿哪能闭得上眼?
“人都散了,你还要怎么个了法?”莫桑青坐在床边上,好让莫良缘靠着自己,“莫潇今天没能要了我的命,他会再想办法的,我们等着就是。”
伤口猛地又疼了起来,莫良缘咬一下牙,硬忍着没有哼哼。
“王爷这下也看到了,”莫桑青轻轻抚着莫良缘的头发,一边扭头跟睿王道:“护国公杀不了我,我暂时也没办法要了他的命,不有了赵深和程广庞,他还是能将京营抓在手里。”
“赵、程二人的亲信这次也死了大半,”睿王道:“他应是许过京营兵卒好处了。”
“程广庞的长子没死,”莫桑青说了一句。
“你怀疑是他?”睿王往床前走近了一步。
“是不是他,王爷最好查一查,”莫桑青道。
“莫小姐是不是很难受?”站得离床又近了些,睿王看见莫良缘脸上的汗了,忙就问道。
“没事,”莫桑青拿手替莫良缘擦了擦汗,说:“忍过去就好了。”
你说莫桑青不疼莫良缘,那肯定不是,睿王看着莫桑青小心翼翼地给莫良缘擦汗,觉着这怕是莫桑青对这等事就是这么想的,大夫没来,身边又没可以止疼的药,那就只能忍着。
硬将莫良缘的眼睛抹得闭上了,莫桑青才又扭头跟睿王道:“等冬尽带着兵马过来了,京营就不足为惧了。”
睿王点头,将目光从莫良缘的脸上挪开了,踌躇了一下后,睿王跟莫桑青道:“我还有事要先走了,如果有事,未沈你命人去找睿王府找我就是。”
莫桑青要起身送睿王。
睿王抬手在莫桑青的肩头按了一下,道:“坐着吧,一会儿你送莫小姐回宫去吧,她不能在宫外久待的。”
“好,末将知道了,”莫桑青答应睿王道。
睿王又看莫良缘一眼,莫良缘这会儿脸上的汗水更多了,脸颊往里凹陷,明显就是在咬牙忍疼的模样。睿王没再说话,转身往外走,有嫡亲的兄长在,他对莫良缘的关心就显得突兀,会让人诟病了。
睿王走出厢房,正遇上去而复返的徐长白。
“王爷要走?”徐大人停下脚步问。
“嗯,”睿王道:“护国公走了?”
“一句话没说就走了,”徐大人一边往外送睿王,一边小声道。
“关在天牢的那两个,你想办法保住他们的命,”睿王命徐长白道:“特别是那个护国公府的武师。”
徐大人说:“这人还有用?”
“有用,”睿王丢下这句话后就走了。
“那个武师还活着,”厢房
里,莫桑青跟莫良缘小声说着话,“他是在江南杀人犯案的,莫潇年轻时去江南游学,在江南闯出的文名,也结交了不少文坛好友,在江南文人自成一派,莫潇是他们中的一员。”
莫良缘睁眼看莫桑青了。
“有这帮文人学子替他莫潇鼓吹,摇旗助阵,这是这人把持朝政这些年,明明干得也是拉帮结派,结党营私的事,他的名声竟还不坏的原因之一,”莫桑青又替莫良缘擦擦额头的冷汗,小声道:“我要用那个武师断了莫潇与江南学派的关系。”
第205章 谁死了谁在逃
莫良缘有些迷糊,莫桑青就在她身边说话,太后娘娘也听不太清,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哥。”
莫桑青低头道:“哥在呢。”
莫良缘的眉头紧锁着,又嘟囔了一句:“冬尽。”
莫桑青轻拍一下莫良缘的脸颊,想想又没好气地小声道:“你倒是惦记那小子,你怎么就不惦记惦记咱爹呢?”
莫良缘还在小声嘟囔,只是嘟囔的话让人听不清了,莫桑青将耳朵凑到莫良缘的嘴边,听见自己的妹妹在说:“冬尽,跑。”
还没等莫桑青反应,莫良缘可能是疼得厉害了,身子发起抖来,叫了一声。
“良缘?”莫桑青忙抱住了莫良缘,莫良缘这会儿不能动弹。
“阿爹,”莫良缘喊:“哥,不要死!”
莫桑青愣住了。
莫良缘连喊了几声不要死,就开始哭了起来,神智不清的人,就谈不上什么克制、收敛了,莫良缘在昏迷之中痛哭,不要是叫父亲和兄长不要死,就是喊冬尽跑。
“少将军?”回到厢房外的徐长白听见房里动静不对,忙就敲了敲厢房门,大声问道:“太后娘娘怎么了?”
莫桑青将莫良缘抱紧了些,让莫良缘枕靠在了自己的腿上,应徐大人的声道:“没什么,她这会儿疼得厉害了。”
孙方明还得等一会儿才能到,徐大人没办法,只能在门外干着急。
“良缘!”莫桑青压低了声音喊莫良缘。
莫良缘双眼猛地一睁,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这双原本黑白分明的眼,布满了血丝,看着通红一片。
莫桑青轻拍着莫良缘的脸颊,小声道:“哥在这儿呢,你梦到什么了?”
莫良缘也不说话,只是哭。
“不死,哥不死,”莫桑青一边替莫良缘擦着眼泪,一边道:“谁能把你哥和阿爹杀了啊?别哭了,哥不死。”
莫良缘摇一下头,眼泪将莫桑青的手都浸潮,
“我的傻妹妹啊,”莫桑青这时有点急了,莫良缘从小到大就娇纵,这就不是个爱哭的姑娘,莫少将军都不记得自己这妹妹上一回哭是什么时候了,“你这是疼的啊?跟哥说说话,要不你听哥说话,分点神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