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宫里找孙方明,让他去护国公府一趟,”睿王在一旁命自己的一个侍卫道。
这个待卫忙就领命走了。
“你们进护国公府尽量不要伤人,”睿王又跟艾久与周净道:“万一老太君撑不过今日,你们在护国公府打打杀杀的,不用护国公找什么人证物证,惊死老太君的罪名,你们的少将军就背定了。”
“小姐?”艾久问莫良缘。
“不动手,我们要怎么进护国公府?”周净犯愁道。
“就说是你们是奉太后娘娘的懿旨去看望老太君的,”睿王给拿了一个主意道:“有这个名头,护国公府的人不敢拦你们。”
莫良缘冲艾久点一下头。
“我们都走了,小姐一个人在这里吗?”艾久低声道。
一听艾久这话,周净就道:“那我留下来?”
“不用,”莫良缘说:“我一个人能行。”
“万一一会儿公堂上打起来呢?”周净不放心,“小姐,你和少将军都不能有事啊。”
“这不要睿王爷在吗?”莫良缘笑了起来。
“打不起来的,”睿王跟周净道:“你放心去吧。”
睿王这会儿站在比莫良缘前一步,身子将莫良缘拦了一半,这是一个保护的姿式,艾久看看睿王,将心头的怪异之感强压下去了,才冲莫良缘行了一礼,说:“小姐,那属下就过去了。”
周净被艾久拽了一把,这才跟着艾久走了。
“他的嗓子受过伤?”睿王指一下艾久,问莫良缘道。
“随我哥哥出关征战的时候,被烟熏坏了嗓子,”莫良缘低声道:“他身上也有烧伤,也就脸看着无事吧了。”
“原来如此,”睿王叹了一句。
艾久前世里追随莫桑青到了最后,莫桑青的尸体被云墨抢走,还能入土为安,艾久就…,莫良缘低头将眼泪逼回去了,才抬头跟睿王道:“王爷,我们这就去公堂吧。”
“季幻,”睿王招手让赵季幻近前,道:“你带人进宫去,将林妃和五皇子看起来,若是圣上那里出事,你们就将林妃和五皇子给本王处置了。”
“是,”赵季幻不敢多问,领了命就走了。
“看护国公的架式,他是一定要将莫未沈打入绝境了,那他也就不可能再与你做什么祖父与孙女儿了,”睿王在赵季幻走了后,小声跟莫良缘道:“他跟林妃一直有联系,与你也绝裂了,那圣上就得再换一个了。”
“那他还能让赵季幻带人到了林妃和五皇子的身边?”莫良缘摇头道:“我有命人看着林妃,她身边多了几个护国公派去的太监。”
“他们知道该怎么做,”睿王冲莫良缘笑了一下,“没办法正大光明,那就混进去好了。”
“王爷,公堂那里升堂了,”孟其洲这时从走廊的拐角处拐过来,人没走出走廊,就跟睿王道:“六部尚书都过来了。”
“尝过被百官逼宫的滋味吗?”睿王冲莫良缘笑道:“今天莫小姐你怕是要尝到了。”
第196章 大理寺,公堂
太后与王爷要进公堂的时候,一个睿王府的侍卫匆匆跑来,跟睿王小声禀道:“王爷,外面有各部官员,还有太学生,国子监的学生三百多人,这些人都要进大理寺。”
大理寺所在的整条街现在都被睿王下令封,街上无人了,所以这会儿身在大理寺里的人听不见街外的动静。
“三百多人,”睿王小声跟莫良缘道:“只怕后面来的人会越来越多。”
“还,还有百姓,”侍卫迟疑了一下,跟睿王禀道:“百姓里有不少在说,莫少将军是个不忠不…”
“好了,不要说了,”睿王没让侍卫将话说完。
“让那些人过来好了,”莫良缘这时发话道:“心中无鬼,我就不怕人多。”
侍卫就看自家王爷。
“放行,”睿王道。
侍卫松了一口气,街两头人越聚越多,他们这班侍卫还真不一定能守得住。
“太后娘娘过来了,”公堂之上,有站在护国公身后的官员,小声跟微阖了双眼,端坐在一张靠背椅上的护国公道。
护国公睁开眼,正好看见莫良缘走进公堂,身后跟着睿王。
“下官见过太后娘娘,睿王爷,”护国公起身跪下行礼。
公堂之上跪倒了一片,将跪在护国公身遭的人扫上了一眼,这六位应该就是六部的尚书了,“平身,”莫良缘轻甩一下衣袖,坐在了护国公的对面。
护国公从地上起来,看着莫良缘道:“太后娘娘不应离宫到这公堂上来的。”
“哀家的哥哥就要被人害了,”莫良缘道:“哀家能袖手旁观吗?”
“太后娘娘,无人要害莫桑青,”护国公冷道。
“无人害他,他会进了大理寺的天牢?”莫良缘冷笑了起来,“哀家要去天牢,还有一帮奴才守在那里,不让哀家前行一步,护国公好大的官威。”
护国公拱手冲莫良缘行了一礼,道:“天牢污浊之地,太后娘娘不应去那等地方。”
“徐大人,升堂吧,”睿王这时跟徐长白道。
徐长白硬着头皮敲一下惊堂木,道:“升堂,带莫桑青。”
大理寺外这时突然就人声鼎沸了,各部官员,太医的学生涌到了大理寺的门前。
有睿王府的侍卫进了公堂,跟睿王耳语了几句。
那边同样有护国公府的下人跑进公堂,哈着腰跟护国公耳语了几句。
“百姓来的不多,”睿王让侍卫退下,身子往莫良缘这里倾了,跟莫良缘小声道:“官员多是御史台的言官。”
莫良缘冲睿王轻点一下头。
“将大门打开吧,”护国公跟徐大人道:“这案子没什么不可让人看的。”
徐长白看向了莫良缘和睿王。
“可以,”睿王道。
大理寺的大门洞开,言官与太学、国子监的学生们一涌而入,公堂外眨眼的工夫就站满了人。
莫桑青这时跟着两个公差往堂上走。
“他即是罪犯,为何无枷锁在身?”有太学的学生大声喊道。
“动手,”莫良缘跟睿王道。
“什么?”睿王一愣。
“将那个学生拿下,”莫良缘小声道。
前世里她见识过这帮学子的本事,太学,国子监的学生,这可都是天子门生,站在官场之外,没经历过官场的腥风血雨,还有着赤子之心,只可惜这份心多是被朝中的权臣们利用。
“大理寺处案不公!”太学生里,有好几个学生同时叫喊了起来。
“快点,”莫良缘催睿王道。
睿王抬起手,冲站在公堂的侍卫长做了个手下压的手势。
侍卫长马上带着人就往太学生的人群里走。
最前开口喊话的那个学生往人群后面退,太学生们也自觉挡在了这个同窗的前面。
“将那个混账给本王拿下!”睿王开口道。
睿王府的侍卫们拔了刀,将几个拦路的学生砍伤在地。
公堂外的人群顿时就乱作了一团。
“您快点进去吧,”公差心惊胆战地催站在公堂外的莫桑青。
莫桑青迈过了公堂比起一般屋宅要高上很多的门槛,走进了公堂。
公堂外,睿王府的侍卫将最先开口叫喊的太学生抓出了人群,刚要拖着人往台阶上走,被几个御史台的言官拦住了去路。
侍卫长看睿王。
睿王仍做了一个手往下压的手势。
“让开!”侍卫长遂站在台阶上大声道。
言官们站着没动,其中一个开口道:“你们这些奴才…”
一个侍卫抬手就是一刀砍下,将这个言官砍倒在地,因为用得刀背,言官没有受伤,但跌倒时头重重地磕到了石阶,这个言官当场就昏迷了过去。
“你们竟然伤人?”有人在人群里义愤填膺在喊了一嗓子。
人群往前涌了过来。
守在公堂外的睿王府侍卫马上就都拔了刀。
“你们还真敢在大理寺杀人不成?”有人喊道。
人群仍是往前逼来。
“呵,”莫良缘这时轻笑了一声,这声音在一片寂静的公堂里响起,突兀且多少带着些森然的意味。
护国公的目光就是一跳。
“管着太学的官员何在?”莫良缘看着对面的官员们。
“太后娘娘要做什么?”护国公开口了。
“他们最好现在就将这帮不分黑白的蛮子们带走,”莫良缘冷道:“否则就别怪哀家要他们的命!”
“太后娘娘!”护国公声带怒气。
“你这是在跟哀家说话?”莫良缘冷眼看着护国公,手指着公堂门外,“哀家在这里坐着,他们在外面吵吵嚷嚷,大呼小叫,圣上要他们这帮不知规矩为何物的东西做什么?!”
莫良缘的话将太学生们震住了。
“你也不要忘了,”莫良缘跟护国公道:“在哀家的面前,你就是个臣。”
护国公一噎。
“管太学的官呢?”莫良缘问。
无人站出来。
“哀家最后问一次,管太学的官呢?“莫良缘冷道。
“将他们给本王抓了,”睿王手指点了点对面的几个官员。
几个侍卫上前,将几个官推到了公堂中央。
“看来哀家是请不动你们,”莫良缘道。
“拉出去,”睿王道。
“太后娘娘!”护国公往前走了一步。
莫良缘坐着没动,道:“护国公你告诉哀家,大不敬是什么罪?”
几个太学的官员被精壮的侍卫们拖着往外走,有要喊的,被侍卫兜头就是一脚,踢得满嘴鲜血,大张着嘴,这官员什么话也喊不出来。
堂上的众官员原本心里就没底,现在心里就更没底了,莫良缘不跟你讲道理,上来就用身份压人,你还真就拿这位没什么办法,这是当朝太后,除了宫里的那位小皇帝,全天晋有谁能压过这位一头?
第197章 后宫干政,武夫擅权
“太学院里的学生可都是天子门生,”莫良缘目光很扫一眼被侍卫押跪在地上的太学院官员,声音冷淡地道:“日后的朝廷栋梁,你们既然教不好,那就不要当这个官好了。”
一听莫良缘要将这几个太学院的官罢官,护国公马上就开口道:“官员罢免是要经吏部的,这是规矩。”
“你的规矩就是哀家坐在这里,连问三遍,这几个装聋作哑,视哀家如无物,是哀家坐在这里,外面一群连上殿资格都没有的小官,连功名都还没有考上的庶民叫骂撒泼吗?”莫良缘拍一下坐椅的扶手,“护国公,哀家问你,按照你的规矩,这些人该当何罪?”
“后宫不得干政!”公堂外,有人大喊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寻声而来。
人群往两边分开,一个御史台的言官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这个人我不认识,”睿王打量这人一眼,小声跟莫良缘道。
莫良缘冷眼看着这位。
这言官在公堂门前站定,看着莫良缘的目光竟是带着不屑一顾的意味,“自古后宫干政,国必乱,太后娘娘懂为何国,为何政?男子长于妇人之手尚且一生无用,更何况一国?”
“拉下去,”睿王冷声道。
在侍卫上前之前,这言官又手指着睿王道:“王爷当真为权,连祖宗家法都不顾了吗?!”
什么祖宗家法,在场的人都知道,无非就是那个后宫不得干政。
睿王府的侍卫这时到了这言官的跟前,架了这言官的膀子就要走。
“后宫干政,武夫擅权,”这言官也不见有畏惧之情,被侍卫架着往台阶下拖行了,还是大声喊道:“这样下去国将不国!”
公堂外的人群又骚动起来。
莫桑青的眼中流露出杀意。
莫良缘瞥见护国公的嘴角闪过笑意。
天下的读书人里,要说不怕死的,也许十有**都在言官之中,言官无实权,但能参告百官,还可直言天子的过失,上至军国大事,下至民间诸事,没有言官不可监察的,这权利又不可谓不大的。在天晋盛事之中,言官中出过很多刚正不阿的大臣,对朝中权臣,边关诸将而言都是一种威慑,对皇帝也有约束之力,只是到了如今,莫良缘垂眸看一下自己的手,如今的言官也不过是一群陷入门户之争,党同伐异的人罢了。
“放了他,”莫良缘道。
两个睿王府的侍卫一愣,但仍是听话地放手了。
“将军死于战,言官死于谏,”莫良缘也不看门外的言官,只看着自己的手道:“这位大人方才的话里,还少了一句,哀家替你添上,叫主少国疑。”
莫良缘这话一出,公堂内外都没了声响。
有先皇遗诏在那里摆着,六皇子李祉成皇已是板上钉钉的事,现在说主少国疑?那是不是要重选一个皇帝?
“我是个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莫良缘抬头看向了这个言官,“那这位大人你知道我,无朝廷的调令,京师府,京师两大营的兵马听从护国公的调令出兵抓人,这是护国公要造反,还是京师府,京师两大营的兵马要给护国公来一个黄袍加身啊?”
“太后娘娘!”护国公不等公堂门外的言官开口,便厉声跟莫良缘道:“事情要看轻重缓急,莫桑青武艺高强,不出动兵马,如何能拿下他?”
“莫桑青犯何罪?”莫良缘看着护国公道:“未审未判,军队就听你的命令跑上京城街头抓人了,谁给你的权?谁给你的胆子?你是刑部的官,还是兵部的官?!”
护国公的手指向了莫桑青,道:“就凭他不忠不孝,下官就可抓他!”
“怎么?”莫良缘冷笑了起来:“你在跟哀家说族规了吗?莫桑青犯了莫家的祖宗家法,你就要朝廷的兵马替你抓不孝的子孙?”
“莫桑青犯了祖宗家法,也犯了国法,”护国公这会儿在莫良缘的面前是寸步不让了,“京师府和京师两大营的兵马也不是听下官的调动,京师府有捉抓人犯之责,京师两大营有护卫京师之责,太后娘娘,京师府抓人,京师两大营出兵护卫京城太平,这何错之有?”
京师府尹崔太和这时站了出来,冲莫良缘躬身道:“太后娘娘,下官是接到护国公爷的状书之后,才下令抓人的。”
“是吗?”莫良缘笑了一声,“你是护国公的门下弟子,你的话哀家一句也不信。”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护国公冷眼看着莫良缘道:“太后娘娘要包庇兄长,这不行。”
“我犯了何罪?”莫桑青这时开口了。
“护国公前些日子命人到宫中报我,说兄长你遇刺重伤,”不等护国公说话,莫良缘就道:“兄长,你告诉哀家,这是怎么回事?”
“我是受了伤,”莫少将军道:“但只是一时昏迷,重伤谈不上,我在护国公府养伤,关不知道护国公将我说成遇刺重伤了。”
“那你为何又出护国公府?”睿王问道。
“自然是听到这事儿了,我去找护国公问个明白,才知道借着我的名头,护国公已经将傅家父子都诛杀了,”莫桑青看着护国公道:“我不想做这个帮凶,护国公就要杀我,将我遇刺重伤,就要不治的事坐实,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所以我带着侍卫逃出了护国公府。”
公堂内外响起一片抽气,愕然之声。
护国公自己就是个能言善辩之人,无中生有的事情看多了,所以莫氏兄妹和睿王联起手来的无中生有,没有激怒护国公,国公爷只是冷笑了数声,看着莫桑青道:“一派胡言!”
“傅家父子是不是死了?”莫桑青问。
“是,”护国公道:“可杀他们不是老夫。”
“那是谁下令抓傅家父子的?”莫桑青道:“是太后娘娘还是睿王爷?”
带兵去傅府抓人的严冬尽,而严冬尽带着的人是护国公府的侍卫、壮丁,这事护国公就想往别人的头上推都推不了。
“若不是我有些本事,”莫少将军道:“我今日怕是与傅家父子一样,死在京师街头了,哦,话也不能这么说,我若没被杀死在街头,没有睿王爷的人看护,我怕是方才就死在大理寺的天牢里了。”
第198章 黑幕之下的鲜血淋漓
“傅家父子的死,大理寺已经查了几日了,”站在护国公左手边的一个官员,看向了徐长白问道。
“他就是刑部尚书管一行,“睿王小声告诉莫良缘道。
徐长白今天就不准备说话的,突然之间被刑部尚书问到了,徐大人过了半晌才道:“还没有结果。”
管大人便又看向了莫少将军道:“没有结果之事,你怎能口口声声是你祖父所为?”
“那我不忠不孝,又有何证据?”莫桑青道。
“老夫问你,先帝爷宣你上京的圣旨何在?”护国公问道。
“祖父不是已经亲手将这诏书毁了吗?”莫桑青将双手一摊。
“一派胡言!”护国公怒道。
莫桑青笑了笑,笑容讥讽。
莫少将军的话是一派胡言,那你护国公的话就都是真的?
“毁了圣旨?”莫良缘开口道:“私调军队,毁损圣旨,护国公好大的威风啊,来日哀家随圣上步上金銮大殿的时候,是不是得先冲护国公行礼问安才行?”
“太后娘娘,”护国公手指门外苍天道:“举头三尺有神明。”
“哀家若是祸国之人,满嘴胡言,那就让哀家天打雷劈好了,”莫良缘道。
“国公爷,”有官员出声喊了护国公一声,冲护国公摇了摇头。
众官员这会儿不管脸上表情如何,心里都是不安,众人也看出来了,莫望乡们如何先不谈,莫望北的这一儿一女不愧是莫家的种,都是巧舌如簧,如果就这么说下去,那今天这事就没完没了了,你说我不忠不孝,我说你忤逆欺上,这罪名谁比谁好?
“我若没有圣旨如何住进护国公府养伤?”莫桑青这时道:“护国公怎会放一个无旨上京,犯着死罪的人进府?”
“你受伤,”护国公道:“老夫焦心你的伤势,如何能想得到你会如此大胆?”
“我说了,我只是暂时昏迷,”莫桑青道:“怎么就是重伤了?”
“要这么一直吵下去?”睿王这时又小声问莫良缘道。
“王爷没见,言官们这会儿不说话了吗?”莫良缘手指往门外指了一下。
被莫良缘这一提醒,睿王反应过来了,公堂门外半天没有声响了。
“没有证据,都是只凭一张嘴,”莫良缘小声道:“言官们就是想帮忙,也帮不了了。”
“是你那句主少国疑说的好,”睿王道。
“要揭遮羞布,揭一半没意思,不如全都揭开的好,我是在后宫干政,我大哥也犯了忌讳,可圣上年幼这也是真的。”
睿王苦笑,耳边的争吵声变得有些模糊,这让睿王忙抬手揪了一下眉心。
“给你家王爷倒杯水来,”莫良缘跟站在睿王身后的侍卫道。
侍卫忙跑开,不多时给睿王捧了杯水来。
“王爷要多爱惜身体,”看着睿王喝了水后,莫良缘才道:“我不懂军国大事,日后天晋就要靠王爷了。”
说这是莫良缘见缝插针的表忠心也好,说这是莫良缘的拉拢也罢,睿王听着莫良缘这话,心头是有暖意的,目光和缓下来,睿王笑着摇一下头,低声道:“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
“不早,”莫良缘道:“圣上年幼,天晋不指着王爷还能指着谁?”
睿王指一下在他与莫良缘对面站着的护国公,道:“大敌未除。”
睿王与莫良缘坐着,护国公与朝廷官员站着,两方面对面,中间隔着一个莫桑青,泾渭分明地,如同两军对垒一般。
高坐主位之上,徐大人看得分明,心头也就越是发冷,由今天的公堂,徐大人就可以知道日后的朝堂会是个什么模样了。
“徐大人,”护国公在下面大声道:“无旨进京,忤逆长辈,纵下作乱,莫桑青这是什么罪?”
这是死罪,可徐大人不敢说啊。
“你看太后娘娘做什么?”护国公冷声道:“你是主审官!”
“这就是京城的审案?”莫桑青笑了起来。
“只要看一下你与你祖父说话的样子,护国公爷说你不孝,这就是真的,”一个官员开口道:“莫桑青,辽东虽是边地,教化之事不能与中原同日而语,可你也是孟其沰的弟子,你是应知孝道的。”
“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另一位官员说道。
“你们都听见了?”莫少将军这时面向着公堂门站了,手指着众官员道:“我说的话就是一派胡言,护国公的片面之词就是至理之言。傅家父子的死,我遇刺重伤的传言,官兵当街要置我于死地的事,满朝之人都熟视无睹。”
“莫桑青,”有官员怒道:“你不要妖言惑众!”
“我这是妖言?”莫少将军道:“方才那言官叫嚷些什么?那等妖言,你们怎么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