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听了自然不高兴,妈,我怎么就成赖皮了。
玲身后的人还在说些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想着她还在半岛别墅等着自己,这种感觉……真是不错。
出外散散心,是指出海。柯尼卡还是第一次坐这种私人游轮,头顶是星夜点点的夜幕,甲板上很稳,并没有大的颠簸,当海风阵阵吹来,轻抚在她脸上,实在是惬意无比。
她原先是有些晕船的,现在,似乎更有些晕了,整个人都好似要飘起来一般,没有一点儿真实的感觉。
吃完晚餐,他们便在甲板上看景。
美景尽收眼底,香槟酒的气泡在透明的酒杯中“滋滋”上升,夜色之中,岸上的灯红酒绿环绕之下,让人情不自禁的迷醉。
柯尼卡本来一直想问他,他最近似乎有许多事,神神秘秘的,让她不踏实。可这种情景下,她渐渐的,也就忘了这事。
她一直以为,他只是会喝酒罢了。她还不知,他竟是是品酒的高手。修长的两指执着酒杯,喝酒时微微抬着下颚,慵懒而优雅,真是赏心悦目,丝毫不差这妖娆的夜色。
这样的环境,她没有再阻止他的小酌,自己也喝到微醺,心思就真的再难集中在这里。游轮一声低鸣,她最后一点清明都快被勾走,赶紧问他:“初一,我们要去哪里?今晚,不回去么?”
“问题真多。”杨初一笑着叹气,眉眼里却是满满的柔和。
钢琴伴奏里的曲子缓慢如流水,他起身走到她面前,轻巧的拿走她的酒杯,放到一边。
她被他轻轻一带,就站了起来。
他用双手牢牢固定住她,声音低哑温柔的不像话:“什么时候能安静点儿?”
她看着他,他的眼中很亮,似是一道光,就这么灼灼的盯着她。她想着,以前晕船很难受的,这次,却有些晕的舒服,像是在梦境里一般。
音乐真是美好,她浑身的毛孔都仿佛要张开了一般。他周身都是酒香,馥郁的甜,带着点儿酒的烈,孜孜地要让她上瘾。
“我们跳舞好不好?”
他的嗓音带着些蛊惑,她晕眩的摇头:“我有点晕,跳不了。”
“有我呢。”
他轻轻抱起她,抱牢了,她脚根本不用着地,他就将她抱着站了起来。
柯尼卡暗笑,心中满足,这个男人啊……现在,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
他有着强势的臂弯,将她揽至微微离了地,她脱了鞋,赤脚踩在他的鞋面上。
这么跳,他每跨一步,她就有些摇摇欲坠的,加之酒精的熏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却都被他精确地搂回来。
于是,她一点也不敢松懈地环紧他的肩背,下巴垫在他肩上,彼此之间再没有一点空隙。就这么脸对着脸,胸口对着胸口,连双腿也是紧紧相贴的姿态……
她这个动作本是下意识的,可真如此紧密贴近彼此了,她反倒心中羞躁起来。他的眸色加深,顺势贴紧了她,心中有某个念头开始蠢蠢欲动。他笑,带着不满,咬一口她颈子上柔嫩的肌肤,抱紧她,跳完这支舞。
甲板上起风了,这个季节,晚上本就冷,她光着脚,贴着他,瑟瑟的哆嗦。他之前带她去瞧过几个老中医,说是体寒,交代了许多注意事项,也带回些中药。平日里对他张牙舞爪的不知跟什么似地,却像小孩子一样,死活不肯吃中药。
他便捏着她的鼻子一点一点的灌她,她笑倒在他怀里,说,初一,怎么办呢,我现在越来越矫情了,别人该说我是被你惯坏了。
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啄她的唇,恶狠狠道,我就是愿意惯着,谁敢说什么?
他杨初一的女人,不惯着,做什么?
他喜欢她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的样子,他也爱惨了她小孩子般撒娇耍赖的模样。因为,对象是他。他喜欢,她在他面前做真实的自己。那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两人进了船舱,杨初一去吧台调酒,这里他有自己专属的酒柜,暖色调的灯光下,他的动作娴熟,面色柔和。她坐在吧台上,双手撑着下巴,有些力不从心的看着他,意识有些低迷。她今天,真的喝了不少了。
他递给她一杯艳色的鸡尾酒,她把玩着杯口的雕花,并没有喝,似是有些迟钝,有些卷着舌头的问他:“你想灌醉我?”
“聪明……”他轻轻捏起她的下巴,象征性的奖励一吻。
贴上去了,却不轻易放开。
和以前的浅啄不同,这回她隐隐的似要被他吻得窒息,舌尖在她口中肆虐了一番,含着她的唇品了很久,那模样,如同在品着高级红酒,直到她呼吸的频率越来越紊乱,他才微喘着气放开她。
见她没有力气了,连酒杯都险些拿不稳,他便说:“我送你回房间。”
他的动作太过熟稔,更不用旁人在一边引路,整个船舱里好像就只有他们二人一样。到了房间里,精致的大床铺的舒适优雅。他将她放在上面,躺好,她的心中顿时又酸又涩,幽幽的问他:“我是第几个被你带到这里的女人?”
杨初一的动作一滞,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她却不理会他,翻了身,留下一个后背给他。
这么豪华的一艘油轮,该是他从前用来哄女孩子用的。美酒,音乐,晚风,星星,跳舞……像是一个定制的流程,她是第几个享受这种浪漫的女人?她不知道。
明明是该醉了的,脑子却异常清醒,她甚至想起以前每次看见他的时候,他身边的那些个女人,按打来算,都是嫌少了。那些女人,哪个比她柯尼卡差了?
她越想越不是滋味,甚至,还有点儿想哭。她骂自己,真矫情!
他的过去,她本来就一清二楚,哪里会是那么清白的。可如今,竟不知为何,让她实在是觉得憋闷。
身后贴上来一个炙热的身子,轻轻的揽她入怀,略带些颤抖的嗓音问她:“胶卷儿,这次,是你吃醋了吧?”
她恨恨的用胳膊肘捅他的腰侧,迟钝的脑子根本转不弯来,只得下意识的反驳:“你不要试图转移话题。”
杨初一满意的这样的状态,她虽没承认,已经说明了一切。本只是想抱着她就好,却再也忍不住地嘴角上扬。虽已在极力控制不可抑止的笑意,终还是笑出声来,声音越来越大,颇为畅快的模样。
他的笑声显然惹恼了怀中本就意识迟钝的人,恶狠狠的转过身,与他面贴着面,也不说话,只是嫌恶的盯着他。
杨初一低叹一声,轻轻印上她的额面:“你这醋,吃的实在是没有道理……”
柯尼卡被他桎梏的紧紧的,想要挣脱却又挣不过他的大力,明明是个被瞬间点燃的炮仗,却偏偏冰着一张脸:“杨先生,是,我没有道理。不像你,尽会说好听的,成天说好话骗我,让我喜欢你,接着,你就这样儿对我……”
杨初一的身体倏地一紧,用力的拉着她,使其更贴近自己。双眸里灼灼的光华流转,似星辰璀璨,他静静地看着她好一阵儿,似乎在尽量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终于暗哑着声音开口道:“胶卷儿,你已经喜欢我了么?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你已经爱上我了?”
柯尼卡一呆之后就是一羞,接着一怒,各种情绪纷纷踏踏的汹涌而上,他为什么总是能找到不同的重点,刚刚说她吃醋,现在又说她……
他们两个人对话了半天,她怎么觉得,大有驴头不对马嘴的趋势。
杨初一并不等给她时间回过神来,用力把她一揽,紧紧地拢入怀中,真是,此时不占便宜,更待何时?趁她东西南北都分不清的时候,真好……
天太冷,她的衣服很多,唔……真不方便……
嗯,她好啰嗦,这种时候哪能这么聒噪?真是个不识趣的女人。
第二日柯尼卡真真是日上三竿才醒的,那一刻已经是阳光普照,卧室中亮的纤毫毕现。冬日里特有的艳阳暖融融的,透过未拉上窗帘的窗照射进来,隔着眼皮她都觉得亮堂。
宿醉的后果就是,整个人比喝酒的时候还要迟钝,脑壳里由内往外,一阵阵儿的疼。此刻她迷迷糊糊醒来,坐起来,看着床侧的杨初一,一时晃神。
他还在睡,似是很累的模样。柯尼卡看着他发呆,突然之间,关于昨晚的所有记忆的闸门,霍然拉开,她盯着沉睡的杨初一,觉得一点也不真实。
一时之间,脑中乱成了一团浆糊。
天哪,她怎么能这么荒唐?她昨晚在干嘛?学小女生吃飞醋?这是吃的哪门子的飞醋?她怎么想,自己都有借酒装疯的嫌疑,真丢人!
就在这个时候,杨初一的手从后面绕过来,连同她的双臂一齐箍住。
他有点懒散不清地说:“早安。”
在他不甚清晰的声音下,柯尼卡突然就陷入神思的凄迷之中。或许时间该倒流,回到昨晚去。
她怎么能这么丢人?他该乐坏了吧?
可惜,这是个不容人质疑的白天,阳光做不了假,他的强势的臂弯更是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杨初一了解她,比她知道的更甚,他不给她胡思乱想的时间,摁住她的肩:“胶卷儿,早安吻。”
“昨天你都对我表白了,跑不了的。”他指着自己的脸颊,“唔,来一个早安吻。”
她怒了,伸手用力戳他的胸膛:“你当我昨天醉透了是不是?我什么时候对你表白了?”
“那你就是蓄意跟我表明心迹了?”
他一脸无辜和期待,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架势。她气哼哼的说不出话。
他不依不饶着:“早安吻。”
他从前不爱笑,在她面前笑的却越来越多,戏谑的,恶意的,放肆的,此时此刻他眼中满满的笑意却成了一道极致的风景,柯尼卡在这美妙的景致下勉强抽回一点神智:“还没刷牙。”
被她说到点上了,杨初一神色一凛,嘴角沉了沉,微微的不满的样子,可他也没多说,啄一下她的脸颊,进了卫生间。
柯尼卡坐在床尾咬了很久的牙,跟了过去,杨初一正对镜子刷牙,身上的绸质睡衣皱的乱七八糟,偏偏透着无限风情的慵懒。
她靠过去,牙刷狠狠的在口里捣着。她这还是第一次与他一起刷牙,他动作一滞,感觉还不错。继续,并没说话。
直到刷完了牙,才扭身看她:“赶紧刷完牙,我还等着早安吻。”
柯尼卡对着镜子翻眼睛,继续刷牙。杨初一转身进了洗浴区,坐在浴缸旁放水,彼此隔着数米,她透过镜子见他开始脱衣,恋恋不舍的没有移开目光。
她仗着有半透明隔断的掩护,光明正大地看着这个男人渐渐裸露的背脊。
坚实的骨骼淬着壁垒分明的肌肉与皮肤,肩胛之间是美好的流线型,柯尼卡觉得有些脸热,可是,她窥伺着自己的男人,不需有罪恶感。
杨初一却在这时,忽的回过头来。
两人视线仿佛触了礁,顿时,火光四射。她的神经蓦地一紧,做贼心虚地要避开眼,可转念,她告诉自己,他是她的男人,有何不可?从前也就算了,难不成让他以后有机会再带女人上这艘游轮?
索性不躲也不避了。
杨初一被她盯着不觉燥,反而身心愉悦。干脆的很,将睡衣丢到一旁,走到她身边,同样透过镜子看她。
也只是看了一眼,便不由分说拦腰抱起她。
柯尼卡赶紧攀住他的肩膀,牙刷掉到了地上,她的嘴角还是牙膏泡沫,嘟囔着说:“干嘛?”
他比她还要光明正大:“一起洗。”
……
两个人离开的时候,都没有能穿得出去的衣服,侍应生很快送来衣物,两个人均是穿戴一新。
杨初一不知又从哪里摸出个领带夹,柯尼卡瞥了一眼,还是她送的那个。
显摆!
不过,这人随身带着的嘛……
她这样胡乱的想着,看见他正在系领带,便走到他面前,自然的从他修长的指间接过领带。
房间的氛围温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她的动作上,声音里有着浓浓的酸意和不满:“你,什么时候学会帮男人系领带的?”
柯尼卡的手一滞,从前父亲系领带的时候,她嚷嚷着要学,本是想着,有一天,她可以帮安子恩系领带。
“以前,跟爸爸学的……”她顿了顿,看了他一眼,轻声说着,“初一,你不要多想,以后,我只给你系……”
她头一次在他跟前如此柔软,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是质的飞跃。他的心脏终于温软下去,视线从领带上移开,来到她的手指上。她的指节修长,他的眉眼不禁一润。
他执起她的手,亲吻她的指尖:“说到做到,以后,只许给我一个人系领带。”
柯尼卡只觉得自己的心微微一颤,轻轻阖了阖眼,没有犹豫地,重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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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1
柯尼卡自觉与杨初一的关系,是以突飞猛进来形容的。不是身体上,而是心灵上。
两个人每天同时待在屋子里时,一次小小的偶然,一个浅浅的微笑,一声温馨的话语,一份柔柔的的温情,平静而舒适。她想,也许,这便是生活。
这个冬天与往常一样,干燥而冰冷。这个冬天,因为林罗的到来,柯尼卡更觉天气的冷冽。
很冷。
距当她与林罗面对面坐在泉林附近的咖啡厅里时,她随意的望着楼下滚滚的车流,心中感慨万千。
她与母亲最难熬的时候,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时候,她还没有遇到初一。那时候,她的安妈妈也没有如此频繁的出现。
侍应生端上来一壶茶,柯尼卡淡淡吩咐道:“让我来吧。”
鹗她轻握住壶柄,给林罗倒茶。
“安妈妈,今天特地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林罗呷了一口水。
天气很冷,柯尼卡出门的时候套上了羽绒服外套,里面是小西装套装。林罗穿的很时尚优雅,短靴,长裙。
她的头发似乎又修了些,比之前的大波浪整齐了许多。一点看不出来,她是一个近三十岁男人的母亲。
“卡儿,你爸妈走得早,你一个人这些年不容易。”
柯尼卡静静的听着,双手捂着杯壁,炙热的水温透过杯子,缓缓的传递到手上。
“没有关系,我现在,过的很好。”
真的很好。她甚至,还对着面前的安妈妈露出一个暖心的微笑。自然而平静。
“秀玲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安妈妈不希望你受委屈。”
林罗贴上了柯尼卡的手背,她的手很凉,这点,安子恩很像她。
柯尼卡觉得自己的手心是温热的杯子,手背是安妈妈冰凉的手,很凉,她突然觉得很不适应,无端端的打了个寒颤。
“卡儿,你要是愿意,安妈妈给你安排,你去外国念书,或者随便做点什么,重新开始。”
柯尼卡抽出手,小心的空出距离来。
“安妈妈,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她根本不等林罗的反应,继续说着,“如果您是担心我跟安子恩,那么大可不必,我跟他那是过去的事了。”
“我现在,有自己在乎的人,我不觉得委屈,也不会离开。”
“你这孩子……”林罗笑,“我还不相信你么?你是什么样的孩子,我还不清楚?”
“可是,卡儿,你爸出了那样的事,杨家人能接受你?”
“你知不知道,杨先生为了你,跟家里长辈都闹翻天了。现在是没事,保不齐哪天就来找你了。安妈妈不希望你受这样的委屈……”
柯尼卡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自己的指尖微微哆嗦了下,杯子有些凉了。
有那么一瞬间,突然什么都不记得。她拼了命的去想,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似乎只有模糊的只言片语,零零碎碎,甚至一句话都拼凑不成。又或许,之所以想不起,只是因为她不愿去想?她以为自己拼了命去回忆了,可其实没有。
林罗走了,带走了她风韵犹存的身影和温柔的面孔,带走了身上隐约的香水气息,同时,连带着,那委婉动听的声音也彻底消失了。
她一点都不想顾着面前这个女人的心情,她只知道,他为她付出那样多,她凭什么连简单的坚持都做不到?
“安妈妈,谢谢您的好意。即便妈妈在世,我想,她也是支持我的。”
她的话够尖锐,她的意思是自己不会退缩,并且告诉林罗,大可不必如此做,毕竟这是杨初一自己的事,大了说,是杨家的事,与安家没有半点儿关联。
林罗自然听懂了她意思,脸红一阵白一阵,想反驳,想发怒,又找不到借口。最后,林罗走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说:“你这孩子,现在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她也不反驳。是,他待她那样好,她怎么能不识好歹。
原来,那天从葬礼回来,他提议说,明天我们去登记,好不好。原来,他早就知道有这样的后果。难怪,他每次接家里的电话,总是要背着她。
怕触到她的伤心事,也怕,她会跑了吧。
如果她退缩了,如果她放弃了,如果,她没有跟他一起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她没有机会?
她记得他问自己,如果没有人祝福,只有他们两个人,会不会觉得委屈。他是真真的将她摆到了第一位,有他的世界,怎么会委屈?
柯尼卡感觉到杨初一紧绷着的身子,抬头看他,铁青的脸,眼睛微微眯起,显然是动了怒。
她握起他的手,柔声安抚着:“其实,我该谢谢她。不是她,我不知道,你竟这样在乎我,比我想的还要多得多……”
“初一,我做好准备了,以后,我们一起面对。”她认真的对上他的眼,“如果,你不觉得委屈的话。”
杨初一看着眼前的人,她坚定地握着他的手,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柔和,她要与他一起面对所有。
有这样一个人,愿意站在你身旁,只是携着手,一起走,什么都不去顾虑,拥着这份温暖就好,即使,只是片刻。
足矣!
第二日,又一件事上了个各大报刊的社会版头条。N市市委秘书长酒后驾车,重伤入院。
若不是这件事,庄莹原该与他顺利离婚了的。
不过是短短数日罢了,庄莹不知道,她与安子恩的关系竟是僵持到了不能挽回的地步。
辞职的事情,安子恩并不知道,他也不会知道。
她一面准备好了离婚协议书,一边打听口碑好的私立医院,这个孩子,不能留。她知道,这样的行为很任性,很冲动,甚至,很残忍。因为,他们的宝宝是无辜的。
安子恩在这件事上,是该有知情权的。可是,她不想说。那天夏琳告诉他,他要做爸爸的时候,他的语气那样冰冷,他说,庄莹,不要玩这种把戏。
他以为,她在骗他。
还有什么事情,是比这个更令人悲哀、绝望的了?
她总是想着,就算离婚,她也要做一件让他后悔的事情。这是对他的报复,这是他的代价。
尽管,这个代价是如此鲜血淋淋。
庄莹在台子上将粥倒进保温桶,这是要带去给安子恩的。如果不是出了这桩子事,她是该去找他摊牌,然后将离婚协议书给他的。
可是,他现在重伤入院,她不可能这个时候离开他。
尤其,酒后驾车这样的事,对于他现在的位子来说,舆论影响很大,很多事情会被放大,并不是件好事。
庄莹到医院时,里三层外三层,吵吵嚷嚷的一群人围在安子恩的病房外面,旁边还有不少记者。小吴还有几个工作人员陪着笑脸,说安秘还是重伤未愈,请各位谅解。
她奇怪,趁着人乱,将小吴拉到一边问个清楚。小吴一脸无奈,说,安秘出车祸的那一晚,还有个老伯在那条路上也出了车祸,被车撞……
小吴没有说下去,庄莹却惊着了,如果那个老伯说是安子恩撞伤的,媒体会将这件事放大,说政府的人酒后驾车,肇事逃逸……那么,安子恩的前程算是彻底被毁了。
安子恩虽然不爱她,可是,她对他这点的了解还是有的,安子恩不是会肇事逃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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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大章节开始了。昨天发布章节匆忙,章节标题写错了又,实在抱歉。近期的章节没有仔细校对,总是有错字、多字的现象,以后会多加注意,感谢大家的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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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章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2
待庄莹问清楚了事情始末,着实出了一身冷汗。
安子恩酒后驾驶的那晚,撞车的附近,一位老伯也被撞伤,瘸了一条腿,断了几根肋骨。据说,这个老人家的家境不好,工作人员做调查笔录时,根据出事地点和时间段,觉得安子恩肇事逃逸的嫌疑最大。
而那个路段,刚好是一个盲点,没有电子眼,也没有传说中的路人或网友,拍下什么视频。
撞人一说,安子恩自是不承认。
距可是,这个时候,安子恩无疑是最大的嫌疑人。若是他坚持声称自己没有撞到人,旁人可以说他那晚喝了酒的,撞没撞到,怕是自己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