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知涯用从厨房里搜罗的材料,勉勉强强的也做了三菜一汤。甘文清的胃里不是酒便是饮料,又在厨房里一直嗅着香气,一早饿晕了。柯知涯见她没形象吃饭的模样,不禁莞尔。
洗碗的时候,柯知涯随口问了一句,“甘律师,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嘛?”
甘文清擦着碗,看了她一眼,笑:“怎么嘛?难不成你有合适的想介绍给我?”
“倒真是有一位。”柯知涯关了水龙头,“我猜,如果你们肯相处,一定会非常合适。”
甘文清看着她,倒真有些好奇,柯知涯指的是哪位。
柯知涯脸上的笑意深了些,跟甘文清这样闲话着,让她感觉十分放松,身体也仿佛轻快了许多。
“你们应该认识的,君墨。”柯知涯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竟叹了一口气。
韩君墨……
甘文清转开了目光,她知道,这话也不过就是随口这么一说,可她听了,却觉得微微有些不自在,她没有接过话头,只是将擦拭干净的餐具放进橱柜里。
柯知涯见甘文清久久不曾出声,便留意看她。这两日的相处,她对甘文清已经有了些了解,知道眼下的情形,她并不适合再继续这个话题。
理智上,知道不该过多的介入别人的故事,情感上,却总觉得,应该说点儿什么,做点儿什么。
真是,无比矛盾的感受。
柯知涯这样想着,关了水龙头。
“明日我得回去了。”她说。
甘文清眉尖一蹙。
“总在外面,长辈会担心。”柯知涯的声音低低的,“不论如何,文清……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吧?”
“当然。”甘文清点头。
“我觉得自己非常幸运。”柯知涯微笑,“因为有你,有君墨,你们这样费心的帮我,我会记得。特别是你,为我做到这步,让我觉得,自己真的非常幸运,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偷偷的庆幸。”
“文清,谢谢你,让你费心了。”柯知涯这番话说得真心实意,她看着甘文清的眼睛,“我知道,你也许会说,因为我是你的当事人,你才会做这么多。话虽这样说,没错,可我很清楚,你所做的,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一个律师对当事人的界限。日后,即便这个案子最后输了,我还是得谢谢你,也必定会非常珍惜你这个像是妹妹一样的朋友。”
甘文清抿了抿唇,一声不吭,眼睛却略微有些发酸。她咬着唇,心说,这人还是一样的肉麻,拿肉麻当饭吃……真是,讨厌死了……
*********
“谢谢你送我回来,那么……”韩君墨微点了一下头,“再见。”
“不请我进去喝杯水嘛?”谷小琳笑笑。
“改日吧,今天太晚了。”韩君墨眼角的余光瞥见谷小琳套装上有一簇精致绣花,大团的牡丹,高贵且耀眼,却不显突兀。
他想,这衣服倘若是文清看见的话,必定不会拿来穿。她素来不喜夸张且张扬的装饰、打扮,甚至,恨不得将自己淹没在人群中才好。
可像她那样的女子,哪里是说,想遮住光芒便能遮的住的呢?

谢谢阅读,各位晚安。

 

 

【06】你说幽窗棋罢,再吐衷肠 6
更新时间:2012-5-19 0:22:07 本章字数:5208

那是N大100周年的校庆,他收到了回N大参加活动的帖子。言慭萋犕那一程子刚好无事,浮生他们几个刚好在国内,小宝又是个但凡热闹便要凑上去的主,他们便约好了,一块儿去N大。
那天学校里有很多人,便连停车位也是满满当当的,小宝那招风的车子便无处可停,只得独自返回去,将车停在远处一家超市的地下停车场。再回来跟他们碰面时,手里已经拿了几套t恤衫,上面印着“N大100周年”的字样,怂着他们都换上。
浮生搭着他的肩膀,笑呵呵的,说,咱也陪你一块儿感受下国内大学的氛围。
迎面碰上了学生时代的系主任,看见他,便笑着与他叙旧,末了又拍拍他的肩膀,说,“晚上有学生举办的晚会,你过来看看,现在的学生,可比你们那会儿有主意多了。”
他答应下茕。
浮生他们一行人提出要四处走走,他得去拜见几位老教授,便约好在礼堂见面,暂时分开行动。
从教授那边回来,便有学生蜂拥着朝着一个方向而去。他凭着记忆,知道那是学校礼堂的方向,便随着人.流乱走。
他记得她是考进了这个学校,还选修了法科,只是今天这样多的人,不知能不能遇上呐。
有不少学生见他穿着N大的校庆t恤衫,以为他也是学生,跑过来拍他的肩膀——快去看哪,下一个节目就是表白。
他不禁笑了,想着如今的学生与他们那会儿果真不同,胆儿真肥。他们那时候,当众表白这样的事情,并不像如今那样司空见惯。
在他漫长而短暂的学生时代,统共也就见识到了一回,在当时引起的轰动及话题,持续了很长时间。便连后来同学聚会时,那件事还是会被众人拿出来当做谈资,津津乐道。
他从侧门进了礼堂,已经没有空位,便连后面的空地上都是人头攒动。正巧前一个节目刚刚谢幕,从他所站的位置,并不能将清舞台上的情形看的十分清楚,只是依稀看见上来几位抱着乐器的男生,一个吉他,一个贝司,一个鼓手。距离并不仅,他仍能看出主唱是位颇俊朗的男生,面前放着一台高架电子琴,腼腆的对着台下微微笑着。
那架势,不像是临时组合的乐队。
自他们一上台,便似是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礼堂里异常喧闹起来,到处都是疯狂与热情。年轻的热情像是一波接着一波的热浪,要将这礼堂的天花都掀翻了似的。
旁边的学生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讨论着。
原来舞台上的这位男生,是N大艺术系的音乐才子,今日是要借着这舞台表白,临时更改的节目,却很快传了开来,许是只有当事人还蒙在鼓里。
台下尖叫声像是一团又一团的响雷,所有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舞台上的人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主唱弯腰站在那里开始弹着高架电子琴,礼堂里很快安静下来。
音乐声响起,唱的是beyond的经典曲目——《喜欢你》。
“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双眼无故地仰望,
望向孤单的晚灯是那伤感的记忆,
……”
这首歌曲调优美,满赋诗意的歌词却为这首曲子平添了许多感伤。
他的注意力集中到舞台上,音乐到了间奏,电子琴声停歇,主唱对准了麦克风,轻声说:“这是beyond的一首歌,是你最喜欢的乐队。”
“这是我在N大的最后一年,我知道不该占用这个舞台,这个时间来唱这首歌,但是,我怕,没有时间,没有机会,跟你说一句——喜欢你。”
随着主唱的声音,一束强烈的白光,迅速的照亮了台下的某个位置。
“甘文清,你在听吗?”
电子琴声重新响起,合着台下四周响起的此起彼伏又震耳欲聋的掌声、欢呼声、口哨声和尖叫声。
“愿你此刻可会知是我衷心的说声,
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
……”
他盯着光束里那个纤细的身影,歌声里的一字一句,跟砸在他心头似的,这一番情景,竟是那样的似曾相识。
他闭了下眼睛。
眼前的舞台没有了炫目的高光……他去Z大找她。那时候,她跟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碰上面。他们进了N大,她则去了Z大,
她忙,他也忙。
刚入大学的新奇,来回奔走在各个社团之间,踊跃参加各种活动,他们甚至有那么一阵子的疏远。
他打电话去她宿舍楼,总是要等上很长时间,才能打通那样一通电话。
她说,我们辅导员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看着跟我差不多大。我们班谁谁上课打呼噜,老教授的胡子都气的吹起来了……他说,我进了学生会,上周他们系有个舞会,同寝室的老李在这个舞会上找到女朋友……他不认识她的辅导员,也不知道她班上谁谁上课打呼噜是多有趣。她不清楚他究竟参加了哪些社团,认识了哪些人,同寝室最好的兄弟有了女朋友,可她连老李是谁都没有见过……
他仿佛与她渐渐的失去了关联,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经历过什么,他无从得知。他高兴、沮丧时,她同样无法参与。他打篮球、打网球时,拿着湿毛巾、矿泉水在一旁给他加油的,再也不是她。
他曾设想过,进入大学便是个全新的开始,他们该理所当然的,也光明正大的走到一起。当浮生他们准备出国留学事宜的时候,他填了N大的志愿。因为她说过,不要出国,国内接受的教育,不比国外差,她不能离开爷爷的身边。他们约好,要一起上N大。
可是,她的成绩并不稳定,尤以理科最为捉襟见肘,目标定在N大,实在是一场不确定指数极高的博弈。
原是有保送名额,她若接受,可以少吃许多苦。她拒绝。他心里是支持她的,他给她补课,盯她复习,在那个昏天黑地的高三,她的模拟成绩终于稳定,分数也够着了N大的门槛。
那时候,教育部的规定是——先填志愿,后公布成绩。谁也没料到,她差了N大整整十八分。他知道不能怪她,高考那几日,她疼到脸色发白。看见了,却不方便过问,更没法替她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跟向真鬼鬼祟祟的,窝在角落里互相安慰。她好强,不肯复读,也不肯让舒爷爷替她打点关系去N大。
向真骂她笨,只有他,依然支持她的决定。
她说,四年后,我一定会成为你的校友。
他点头,他相信。
N大与Z大的距离是五个小时的车程,他们也只能通过电话,了解彼此的情况。起先,还会频繁的通信,后来,信渐渐断了,电话也越讲越短。
不是不心慌的,他们之间仿佛多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的蛮丫头跟他通电话时,礼貌用语越来越多,越来越客气,他知道,不妙,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害怕他们之间的陌生。
他甚至动过转校的念头,却被父亲呵斥了回来。
任何一个头脑清楚的人,都不该舍N大,而奔Z大的。
可N大,没有她,没有舒晴晴。
他得告诉她他的心意,便是绑在身边也嫌不够,如何能这样“相安无事”的继续下去?他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去Z大,并没有告诉她,心里期盼着,想象着,她见到自己的情形。是继续勾肩搭背,还是,干脆给她一个拥抱,告诉她,他非常想念她……到了之后,才发现Z大的一间公共教室前面热闹非凡,人头涌动。
那是她当日所在的教室,他来之前曾旁敲侧击的打听过。
他被推搡到人群中间,他从未想过,平静的校园里,会发生这样堪称劲爆的事情。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凌越,背着一把旧吉他,唱着那些年流行的《爱之初体验》。歌声并没有多么动听,略略沙哑的声音,半走音的歌声,生涩的吉他声……可这些叠加在一块儿,便是致命的毒药。
四周的女生仿佛比当事人还要陶醉,在下面低低的的跟着哼唱,那样的气氛,他一下子在人群中找到了她。
因为凌越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凌越说:“舒晴晴,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在气氛和歌声的带动下,教室里所有人的情绪都那么激动,他清楚的感觉心脏在剧烈的收缩,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倒流,难以名状的痛楚将他层层包裹起来。
有越来越多的声音,随着凌越那并不出色的歌声,唱的越来越大声,最后,满耳里都响彻着这首歌的和声。
他站在离她并不是那么远的地方,看着凌越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那一瞬间,她与他之间,像是隔着条银河。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从她沉静的背影里猜测她此刻的表情。
依稀记得,有几回打电话时,她似乎频繁的提到一位学长……他看着她肩头搭着的那只大手,心头一堵,整颗心脏都仿佛龟裂似的破开来,疼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齐齐的在喊——答应他,答应他……
他却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每一个声音都仿佛是有着剧毒的刀刃,尖锐的扎在心口上,带出淋漓的鲜血。
那天,她没有见到他,比起这样的阵仗,他的“惊喜”也算不得什么惊喜了。
他离开了Z大,坐在汽车上,只觉得浑身都在疼……
凌越在Z大的壮举,迅速在城里的各大高校,传了开来。结果如何并不重要,这件事情本身,已经被渲染的极富传奇色彩。
……
那时候,他并没能坚持到凌越唱完一整曲歌,他看着光束里的甘文清,却突然挪不动步子。
他很想知道,她是如何面对这样的场面的。
那一瞬间,甘文清、舒晴晴,两人的背影似是在他的视线里,渐渐重叠。
一曲完毕,良久,礼堂中显得格外安静。
那名主唱已经下台走到她面前。
一时间,气氛竟有些紧张。
也许,仅仅是他在紧张。
她伸出手,与那位主唱拥抱。
他清楚的看见她在那位主唱耳畔说了句什么,他并不能对眼下的情形做出准确的判断,可有离他们近的人,一声叹息仿佛会传染似的,遗憾的氛围迅速在礼堂中蔓延。
那一刻,他竟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亲爱的大家,谢谢阅读,周末愉快~~~
PS:谢谢鲜花~

 

 

【06】你说幽窗棋罢,再吐衷肠 7
更新时间:2012-5-20 8:42:28 本章字数:5565

“君墨。言慭萋犕”
谷小琳唤他。
韩君墨顿住,回过神来。
“谷律师,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比较习惯你叫我韩先生,或者,干脆直接称呼我的名字。”韩君墨回答,礼貌且疏远的微笑了一下。
谷小琳抿嘴不语,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茳。
因为这番突如其来的话,让她多少有些不自在和尴尬。
韩君墨是个非常有礼貌的人,尽管她明白,很多时候,是教养在促使他始终保持着礼仪和风度。
可这样直白、直接的与人说话,是从未有过的谋。
“我就是想告诉你。”谷小琳干练的脸上迅速的挂上了一抹娴静温柔的笑容,让她此时的状态看上去,无懈可击,“我很高兴,你还是一个人。”
“还有事?”韩君墨手抄在裤袋里,不答反问。
“韩君墨……”谷小琳对着他微笑,“说这些话,真有些难为情,真的非得我……”
“像今天这样单独‘叙旧’的事情,我希望下不为例,并且,我并不认为我们之间有多少旧情可以叙……另外,我非常不喜欢别人在我工作的时间,用一些无谓的事情来打扰我。”韩君墨停了一下,说,“那么,抱歉,我们再会。”
韩君墨说完,毫不犹豫的转了身。
他按开门上的密码,客厅里的灯还亮着,他走进去几步,发现了君南的身影,君南正跟死鱼一样赖在沙发上。
谷小琳眼看着大门关上,想叫住韩君墨,却没出声。
韩君墨看了君南一眼,从餐台上拿了杯子,坐在高脚凳子上,大口喝水。
他想,他明白向真为什么那么气他。
上学那会儿,他的人缘向来很好,多少跟少年老成脱不了干系,都说他处事极有分寸,对任何人也都是礼貌有加。能让他卸下防备,轻松面对的,统共就那几人。除了她,就是几个知根知底的发小儿兄弟,外加一个男女不分的泼皮破落户儿——连向真。
并不乏异性对他流露出点儿意思来,但凡被他察觉到,他便开始刻了意的要跟对方保持了距离,所有人都当他是心高气傲眼光要求高。也有热情的师兄师姐玩笑说,院里才女佳人多的是对你有意思的,怎么就不挑一个呢。
他仍记得他当时的回答——不喜欢。
不喜欢除她以外的异性的亲密及纠缠。
她跟从前一样,喜欢翘课,偶尔会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过来N大周边玩。向真本来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十回有九回是联系不上,他便带着她一块儿去上课、去食堂。
他想,许是除了她自己浑然不觉,所有人都该看出点苗头来。
室友打趣他,合着咱们N大没有合你心意的美女了?还偏偏找了个外校的女朋友。
这些倾向明显的误会,他总是乐意接受,并不去反驳、解释。反倒是她,旁人说几句,她便马上局促的解释——不是的,我跟他就是老同学……
原来,她对他的定义,就是这三个字。
她与他交流的焦点,变成了……学长上次如何如何,学长刚刚获得了怎样怎样的殊荣,学长的有多么多么的努力、上进……天知道,他有多嫉妒那位她口中频繁出现的学长。
她从不曾在他面前说那位传奇学长的姓名,可他知道,那个人叫凌越。
那个极敏感又小心的年纪,根本经不起这样的定义,这样的隔阂。一句简简单单的告白,胆怯的像是条滑不溜秋的泥鳅,一缩再缩,一退再退。
生怕那告白一出口,便是覆水难收,连他倾听这一切的机会都没了。
这是一场他输不起的博弈,他宁可,辛苦的维持现状。
很久之后,他跟文清愈走愈近后,向真气急败坏的指着他——你宁可跟一个瘸子在这儿暧昧不清。
他的心一疼,下意识的想要护住她。他清楚,失控的向真会有多伤人,每一句话都将成为抹了毒的利器。
向真原地踱着步子,哆嗦着手——韩君墨,我还不知道你?丫挺的……你要不肯,哪个女人能跟你走的近?你***当真不了解自个儿,还是***纯粹在装傻呢?你***……
向真当真十分像个炮仗,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给点着了,火光四射的,逮谁伤谁。连着爆出来一串***,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末了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瞪他许久。
他必须承认,向真这一串毫无章法、逻辑的话,瞬间将他点醒。
倘若他没有那份心思,怎么能允许自己跟文清走的这样近?
可他也必须承认,不论过去,现在,甚至将来,甘文清这个他偶然救下的女子,在那个陡峭的山坡下,从他救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在他的生命里,就必定会是个特殊的存在。
因为,就在同一天,晴晴丢下了这个世上她所珍爱、珍惜的一切。
这样的经历,让他与文清,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他们一同经历了“生与死”,她劫后余生,他痛不欲生。
生活还在继续,属于他们的轨迹还在各自朝前。
在晴晴之后,他从未想过,这世上会存在着这样一个与他如此契合的女子。
他们一块儿说相声,一起去打网球……她清楚的知道他的喜好,似是冥冥之中,他竟也能猜对她的喜好,他们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题……
他终于发现,她俨然就是另一个舒晴晴,世上竟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而她,亦是郑重的告诉他,她不会做任何人的替身。
……
身后传来闷闷的“啪”一声响。
韩君墨回头看了一眼。
原来是君南醒了,将茶几上的杂志碰落在地。
“哥……”君南按揉着太阳穴。
韩君墨重新倒了杯水,站起来,放在茶几上。
韩君南机械的喝了口水,毕竟是渐渐醒了,意识也清楚起来,好一会儿,才想起方才桌上喝酒的情形。
韩君墨在沙发上坐下来,歪着头,看向韩君南。
“你这半吊子的酒量,好意思喝成这样?”他抬了抬下巴,样子有些懒洋洋的。
“说我呢?还是说你自个儿呢?”韩君南站起来,晃了晃脑袋,走到餐台前,又给自己续了一杯水。

韩君墨盯着君南,沉默了有那么几秒,说:“没事儿了就早点休息吧。”
韩君南笑出来,“今天我是仗着有文清姐在了,便是冲着你,她也不会把我一个人给丢那儿不管。”
韩君墨眉尖一蹙,懒洋洋的表情渐渐的显得有些紧绷。
“怎么是冲着我?要冲,也是冲着三叔的面儿。”韩君墨呼了一口气,鞋尖儿点了一下地板,“更何况,她并不是冲着我们任何人的面儿,你便是只阿猫阿狗,她也不会放任你不管的。”
韩君南“哼”了一声,“哥,晚上所里宴请的是谁,你知道吧?”
韩君墨挑了一下眉,碰到君南的目光,他半倚半靠着沙发扶手,转开了视线。
“我说什么来着?”君南“笃”一下,将杯子磕在餐台上,“在场的,没有一个是傻子。但凡长眼睛的,都看出来他的心思了。”
“便连文清姐要喝酒,他也是大大方方的护着,一点儿没有要避讳着的意思……哥,今天是我们请他们,说白了,还得是他们肯赏脸,如今,是不是掉了个儿,连主次都不分了?”
君南的语速极快,说着便进了卫生间,拧了条湿毛巾,仰头盖在脸上。
韩君墨却是没动,仍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哥,你当真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君南走出来,手里头攥着毛巾,“真没有?当真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