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萱深知按照胤礽的脾气,他必定不可能会真心爱上她,只会将她当成逢场作戏的对象。尤其胤礽在自以为得到了她的身子以后,对她的兴趣一定会一落千丈,甚至极有可能再也不会愿意多看她一眼。如此一来,她对胤礽施用的催眠术便更加不可能解开。
从此以后,胤礽无论是否对一名女子动心动情,他的身子都不会在那些女人的身上享受到半点欢愉,无论他折腾多长时间,用多少花样儿,也只会味同嚼蜡,就连胤礽喜欢的人是男子也不会有所例外。除非胤礽某天真心的爱上她,才会消除此次催眠对身体的影响。
可是,已经对她失去兴趣、弃如敝履的胤礽怎么可能会真心爱上她呢?因此,这注定是一个无法破除的死局。
傅锦萱想到此处,终于心满意足的笑了。
她虽然并不会主动害人,可是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任人欺辱。谁若是欺负了她,伤害了她,无论那个人是谁,她都要百倍千倍的报复回去,让他们为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84、第 84 章
当胤礽醒过来的时候,便看到傅锦萱远远的站在一旁,即使在温暖如春的室内也紧紧的抓着她那件白狐披风围在身上,警惕的望着自己,清澈见底的杏眼中满是怨责与恨意。
胤礽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回想起适才发生的一切,低声调笑道:“孤与你就连那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又何必这么着急的将衣衫穿好呢!更何况,就凭你那副纤细瘦弱的小身板,刚刚服侍孤更衣的时候,应该十分辛苦吧?不说好好的躺在孤的怀中休息一会儿,这么快起身做什么?”
傅锦萱警惕的后退一步,恼怒道:“我不知道太子殿下在说什么!如今既然太子殿下已经醒来,还是尽快放我离开毓庆宫吧。否则,若是被有心人看见我进了毓庆宫这么久也不见出来,难免会传出一些不中听的流言蜚语。即使太子殿下深受皇阿玛喜爱,应该也不愿意惹上这些麻烦吧!”
胤礽虽然有些暗自疑惑自己为何在与傅锦萱欢好之后竟然会坦然的在她面前沉睡,然而想到刚才傅锦萱在床上死板无趣的反应,又觉得兴趣索然、气闷不已,于是不耐烦的坐起身子,摆了摆手道:“出去出去,你还真当自己是九天玄女不成?刚刚像条死鱼似的摊在床上,真是扫兴得紧。真不明白老四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索然无味的女人,还真是浪费了你那副绝佳的好身材!只不过,孤倒是很满意你如今聪明的选择和态度。只有那些知道适时装傻的女人,才能活得快乐而长久。”
傅锦萱也不与胤礽多费唇舌,只是开口询问道:“不知道菁芜格格的身子究竟如何了?是否还能救得回来?”
胤礽惊讶的瞪了傅锦萱片刻,摇头嗤笑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在担心菁芜的身子?你难道不知,在她决心为了孤和她自己的大好前程,利用你们昔日的姐妹情谊将你骗到毓庆宫偏殿供孤玩乐的时候,她便已经不再是你的好姐妹了吗?你这样天真烂漫的性子,若是没有老四护着,只怕在四贝勒府中早就被其他的几个女人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孤真是纳罕得紧,你究竟是怎么平安无恙的活到现在,竟然还牢牢的抓住老四的心的?”
傅锦萱幽幽一笑,落寞的叹息道:“人在被逼到绝境之时,往往可以为了活下去做出许多其他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菁芜为了自己的夫君和锦绣前程而出卖我,也情有可原。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原谅她。”
傅锦萱说道此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幽光,语气虽然平淡依旧,却夹杂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杀意。“我原想着要亲自手刃菁芜,给自己报这个仇的,可是,看在她如今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份上,我也便不再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这些了。”
胤礽心中一动,惊讶的发现傅锦萱竟然可以看穿他的心思和打算,不禁觉得十分有趣,“你竟然看出孤对菁芜已经动了杀念,果然也是有些本事的。看来,你这个女人也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柔弱无害嘛!只是不知道老四对你的了解究竟有多少…瞧老四那副小心呵护你的模样,应该还不曾见过你这样清冷残忍的一面吧!”
傅锦萱冷笑一声,坦然的直视着胤礽深邃的凤眸,“出手对付那些心狠手辣谋害自己的恶人,只不过是每个人都具有的血性与本能,若是太子殿下认为如此行事便是残忍,那么我也无话可说。”
傅锦萱在确定胤礽不会放过菁芜与传话的奴婢紫苏以后,便神色坦然的走出了毓庆宫偏殿。
胤礽望着傅锦萱纤柔袅娜的身影走出偏殿,忽然开口对殿外的宫人吩咐道:“命人用暖轿送熹侧福晋出宫。”
胤礽想到适才在与傅锦萱欢好缠绵之时,她的身上依旧如玉般寒凉,暗想看来傅锦萱果然是由于小产而伤了身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又叮嘱道:“暖轿中多放几个暖炉,再取个精致的暖手炉让熹侧福晋抱在怀中取暖。”
宫人们听了胤礽的吩咐,自然不敢耽搁,连忙快速的办妥差事,妥妥贴贴的将傅锦萱护送出宫。
傅锦萱离去之后,胤礽并未立即离开偏殿,反而独自一人在这间简陋萧瑟的偏殿静默良久。
那样的女人,不应该在得到以后便弃如敝履,不再惦念了吗?为什么自己还会不由自主的为她打算,生怕她在辛苦的伺候自己之后又再受寒着凉,使得原本便十分虚弱的身子再受病痛的摧残?
胤礽皱着眉头,凝神细细琢磨半晌,也未曾想明白自己诡异的心思。直到夕阳西下之时,胤礽才揉了揉疼痛的额角,微微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自己既然已经得偿心愿的占有了那个女人,还是尽快将她丢开手的好。那毕竟是老四的侧福晋,自己与她有个一夕欢愉也还罢了,倘若再对她起了更多不该有的心思,那便有些过了。再者,那个女人也就一张俏脸和纤细的身段还尚可入目,只可惜是条中看不中用的死鱼。也就古板清冷的老四会喜欢这样不解风情的女人,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胤礽想到此处,也便暂且将傅锦萱抛诸脑后,心情愉悦的走出了偏殿,往书房去了。
且不论宫有哪些人想要利用此事做些文章,四贝勒府中的女人们早在傅锦萱尚未回府之时,便已经在心中将这件事情翻来覆去的仔细琢磨了几个来回,各自有着不同的打算。
于是,胤禛午后回府之时,便意外的看见了秀娴的近身婢女翠缕在门口等候多时。翠缕看见胤禛回来,便脚步匆匆的上前禀报称福晋已经在陶然居中备好了晚膳,想请胤禛前去与李侧福晋以及两位侍妾伊氏与张氏一同用膳。
胤禛脚步一顿,淡淡的回绝道:“爷一向喜静不喜闹。你去告诉福晋,让她与李氏等人一同用膳便是,爷去桂华苑用些清淡的膳食也便是了。”
翠缕闻言面露难色,忐忑不安的低声解释道:“启禀爷,熹侧福晋上午跟随福晋进宫向德妃娘娘请安以后,便前往毓庆宫看望菁芜格格去了,直到现在也不曾回府。爷若是于此时前往桂华苑,只怕便要扑个空了。”
胤禛听闻傅锦萱竟然前往毓庆宫至今未归,顿时脸色一变,正欲再仔细询问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便看见傅锦萱乘着马车刚好回府。傅锦萱走入府中,正好与胤禛打了一个照面,两人皆有片刻愣然。
胤禛微微眯起双眼,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傅锦萱脸上的神色以及身上整齐的衣衫,目光如炬,带着一丝隐晦的怒火。
翠缕见傅锦萱竟然比福晋预想中回来得更早一些,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生怕等会儿回去向福晋禀明这个消息的时候,会受到福晋的迁怒与打骂。
胤禛见傅锦萱衣衫饰物皆一丝不苟的穿在身上,又见她漂亮的杏眸清澈如昔、明亮坦诚,心中便略微觉得好受了一些。然而想到傅锦萱在毓庆宫逗留了这么长的时间,心中还是难免有些不舒服。
傅锦萱知道胤禛此时心气儿不顺,又觉得今日之事的确是自己思虑不周,被人钻了空子,险些酿成了无法挽回的大祸,心中难免对胤禛也存了几分愧疚之情。于是,傅锦萱也便任由面沉如水的胤禛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匆匆的带回桂华苑中,既没有多问半句,也没有半点委屈。
胤禛将傅锦萱带回卧房,将正欲进来伺候他与傅锦萱更衣的方若与方琳尽数赶到屋外,阴沉着面容在卧房内来回踱着步,半晌后方才询问道:“今日毓庆宫之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傅锦萱垂下眼帘,只说自己在永和宫向德妃娘娘请安过后,便遇到了菁芜格格身旁的婢女紫苏,得知菁芜格格病重,想要见她面。她原本也并不想去,只是念着从前在乾清宫当差之时菁芜对她的照顾,因此才决定前往毓庆宫见她最后一面。
胤禛皱了皱眉,沉声问道:“听你这话,菁芜格格的身子似乎当真是无法治愈了?她的精神可还好?与你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可还撑得住?”
傅锦萱如何听不出胤禛言语之间的试探与怀疑,然而想到此事的确是自己欺瞒他在先,于是便耐心的解释道:“依我看菁芜格格今日的精神倒是极好,不仅面色红润,而且与我一起说了近一个时辰的话,也没有觉得累呢!只不过,她住的偏殿的确冷清了些,也没有几件好东西,倒是满屋子的药味儿,周围侍奉的奴婢也就只有紫苏一人还算上心。看起来,她在毓庆宫中过得并不算好呢!不过,好在菁芜年轻,我想她应该可以挺得过来的。总不至于年纪轻轻的便…”
傅锦萱轻叹一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清澈的双眼中却染上了一层忧郁之色。
胤禛见傅锦萱神色坦然,语调平稳,虽然言语间带着几分伤感,但是却并无半点不安或是心虚,心中也便相信了傅锦萱的话。然而想到胤礽对于傅锦萱说不清道不明的隐秘心思,胤禛依然觉得如鲠在喉,十分不舒服。
傅锦萱与胤禛相处多年,仅从胤禛轻皱的眉头与阴郁的眼神便知晓胤禛必定依然对她于毓庆宫中逗留将近一个时辰十分不满。
为了彻底打消胤禛心中的疑虑,傅锦萱索性咬了咬嘴唇,举步走到胤禛面前,倾身扑到他的怀中,以娇软的语气轻声细语的撒娇道:“爷,妾身知道错了!以后只要是爷不喜欢的事情,妾身一概不去做好不好?爷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妾身这一次吧!妾身好好伺候爷,向爷赔罪好不好?”
傅锦萱一边说,一边揽住胤禛的脖颈,踮起脚尖缠绵的吻住了胤禛紧抿的薄唇。胤禛心中一动,对于傅锦萱难得主动投怀送抱也不拒绝,伸出手臂紧紧的揽住傅锦萱的纤腰,反客为主的加深了这个吻。有力的舌强势的顶开了傅锦萱粉嫩的唇瓣,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巡视着自己的领地,霸道强势的允吻着她的嘴唇,纠缠着她口中羞涩的丁香小舌与自己嬉戏缠绵。
傅锦萱很快便沉浸于胤禛高超的吻技之中,身子绵软得仿若一滩春水,只能依靠着胤禛强健挺拔的身躯勉强站立。
胤禛见傅锦萱水眸含情,已然情动,于是也便不再等待,迅速利落的扯落傅锦萱的披风,卸下层层繁复的袍服,露出她雪白细嫩的柔美娇躯。
胤禛并未急着解开自己的衣袍,反而一把将傅锦萱的身子打横抱起,几个大步便走到床榻前,俯身轻柔的将她放在柔软的锦被上,锐利的凤眸之中不但没有半点意乱情迷之色,反而沉着冷静的一寸寸巡视着她的皮肤,直确定她的身子依旧白皙无暇没有半点不该有的印迹之时,胤禛才起身迅速的褪下自己身上的朝服,向满脸娇羞的傅锦萱俯下*身去,同时扯落浅紫色的床幔,掩去一室旖旎。
85、第 85 章
正当宫中频繁的传出一些有关太子胤礽与备受四阿哥宠爱的熹侧福晋傅锦萱之间的极为暧昧的流言蜚语之时,傅锦萱与胤礽两人表现出来的反应竟是如出一辙,既不多做解释,也不出言反驳,对那些极为难听的传言丝毫不加理会,颇有几分清者自清的坦然。
康熙对此事亦早有耳闻。当康熙首次听到有关胤礽与傅锦萱不堪入耳的流言之时,顿时勃然大怒,直接捏碎了手中的一个上好的青花瓷茶杯。随后,康熙立即派出亲信侍卫详查此事。然而,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康熙倒是没有刻意制止这些流言在宫中的蔓延,亦不插手干预此事,竟然坐起了壁上观,冷眼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三日后,传言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甚至直接暗指太子胤礽借由菁芜格格之名故意将傅锦萱引到毓庆宫偏殿缠绵厮混的,内容之详尽仿若亲眼所见,旖旎香艳,令闻者心潮澎湃,欲念涌动。
然而正在此时,毓庆宫中卧病在床的菁芜格格却由于病情忽然急转直下,救治无效而病逝了。由于菁芜格格身份低微,在毓庆宫中又不算受宠,因此,在她过世之后,竟然根本没有几个人真心为她感到悲伤。
侍奉菁芜格格的宫人皆费尽心思的另谋出路,只除了近身婢女紫苏哭得肝肠寸断,竟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在菁芜格格下葬当日,紫苏竟也一头碰在棺木上,追随主子去了,倒是令宫中之人啧啧称奇。关于菁芜格格及其婢女紫苏的相继离世,宫中之人众说纷纭,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一直是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康熙冷眼旁观此事,发现胤礽竟然当真已经放下了先前对于傅锦萱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心思,心中虽然微微松了一口气,却又难免有些暗自狐疑。
康熙自认对于自己从小亲自教导长大的太子胤礽尚算了解,以他的脾气秉性,若是对一个女人产生了兴趣,除非将这个女人得到手,否则便会念念不忘。每当康熙想到这一点,都会觉得心惊胆颤,生怕胤礽与傅锦萱之间当真发生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直到康熙安插在四贝勒府中的眼线传来消息,称傅锦萱近日一切如常,还时常与小弘时和小弘历一起玩耍,桂华苑中常常传出傅锦萱与两个小阿哥母子三人快乐的笑声,康熙才逐渐放下心来。
康熙身为大清帝王,宫中根本没有他查不到的事情,只有他不想知道的事情。
当暗卫将于宫中推波助澜,故意散播有关胤礽与傅锦萱之间的流言蜚语的始作俑者禀报给康熙知晓的时候,康熙只是冷笑数声,倒是没有震怒斥责,反而连道了三个“好”字,深邃的凤眸之中锋芒毕现,脸上阴鸷的神色着实令人不寒而栗。
事实上,以康熙的聪慧以及对胤礽的了解,他自然也曾怀疑过胤礽与傅锦萱之间的关系。然而,康熙此时依然对于胤礽抱有极大的希望,加之心中疼爱傅锦萱的缘故,于是便不由自主的为他们两人解释辩驳。与其说胤礽与傅锦萱两人的戏极好,说服了康熙,使得康熙相信了他们的清白,倒不如说康熙真心疼爱他们,因此,才会说服了自己,愿意相信他们。
胤礽见自己凭借康熙对自己的看重与喜爱,再次将一场危机化解于无形,心中难免暗自得意。既然危机已过,胤礽自然放松了心神,于是也便再次想到了毓庆宫中被自己冷落的美人。
然而,原本打算尽享美人恩的胤礽此次却是渐渐有些笑不出来了。正值壮年的胤礽震惊的发现自己竟然身患隐疾,每每与美人同寝之时,无论对方是毓庆宫中或清秀可人或娇媚艳丽的美貌佳人,还是长相清秀白净的侍卫內侍,胤礽尽管心中万分激动,然而身体却是力不从心,颇有些有心无力之感,令胤礽既恼且怒,私下里招了亲信太医诊脉,却又看不出任何问题。
胤礽尽管无比郁闷,却又无可奈何。仔细琢磨一番,也便逐渐接受了太医修身养性、调养生息的建议,于美色上的心思倒是收敛了不少,再配上太医安排的药膳,气色看起来竟是比以前还要好上许多。康熙不明就里,只当胤礽决心修身养性,倒是觉得胤礽成熟了许多,欣喜之余,亦觉得十分安慰。
在康熙查清宫中有关胤礽与傅锦萱的流言始末之后不久,胤禛派出的亲信亦将此事的来龙去脉查得一清二楚。简而言之,傅锦萱此次之所以被脱下了水,只不过是被大阿哥胤褆与三阿哥胤祉当成了对付胤礽的工具而已。由于胤禛至今在表面上依然是毋庸置疑的□□,因此,也便被胤褆刻意牵扯在内,意欲以命格之说挑拨他与胤礽之间的关系。
若说前世九龙夺嫡虽然竞争激烈,落败者的命运更加尤为悲惨,然而,胤禛与胤褆和胤祉之间倒是并没有什么要紧的过节。胤禛对于这两位兄长虽然谈不上有着多么深厚的兄弟情谊,但是,也并没有解不开的仇恨。可是,如今胤褆与胤祉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傅锦萱的身上,想要利用她来打击胤礽与自己,使原本无辜的傅锦萱陷入皇子争斗这滩浑水,险些成为阿哥们争夺皇位的牺牲品,胤禛深感愤怒之余,亦对胤褆与胤祉充满了怨怼。
如同前世一般,胤禛在对待天下百姓与国事政务上,心胸尚算宽广,然而对于那些胆敢背叛他或是以阴谋诡计谋算他的仇敌,胤禛可谓是极为小心眼儿,甚至可以说是锱铢必较。如今胤禛选择暂且忍耐,只不过是因为眼下的形势不宜对胤褆与胤祉下手,然而这笔债却是被胤禛牢牢的记在了心上。
在宫中的流言蜚语闹得最凶的时候,乌拉那拉秀娴与李婉儿等人也曾想过浑水摸鱼,趁势将脏水泼到傅锦萱的身上。然而,由于胤禛当日在傅锦萱刚刚回府之时已经亲自“验看”过傅锦萱的身子,因此,傅锦萱的身子是否干净,没有人比胤禛更加清楚。
于是,在胤禛毫不客气、疾言厉色的镇压中,四贝勒府中有关傅锦萱与太子胤礽之间的流言很快便被肃清。只因胤禛一句:“私下非议熹侧福晋、编造传递流言者,一律杖毙”,此后,府中果然再无一人胆敢顶风而上,与熹侧福晋作对。
经过此事,府中众人更加发现,四阿哥简直已经将熹侧福晋宠上了天去。若是谁敢指责熹侧福晋半句不是,便相当于拿着剑戟棍棒使劲儿捅四阿哥的心窝子一般,简直与找死无异。
经过此事以后,府里后院的女人们上至高高在上的福晋,下至身份卑微的侍妾,倒是俱都安静下来,纷纷暂且歇了谋算傅锦萱的心思,老老实实的在自己的院子里过起了安生日子。无论这些女人们心中究竟有何打算,表面上倒是一副姐妹情深、其乐融融的和谐景象。
自从弘时与弘历出生以后,傅锦萱便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一转眼,又到了阳春三月、满城飞絮的初春时节。傅锦萱好说歹说,几乎磨破了嘴皮子,才说服胤禛同意她脱下了厚重的冬衣,换上了颜色清亮的轻薄春衫。
由于近来接连几日都是阳光明媚、春风和煦的好天气,因此,傅锦萱的心情也比以往多了几分轻松与愉悦。
由于胤禛今日休沐,因此昨夜便缠着傅锦萱闹了大半夜。男女之间,情之所至,难免情难自抑。一不留神,便纵情过度。于是,今日清晨,一向习惯早起的傅锦萱便懒床了。
胤禛原想让傅锦萱再多睡一会儿,然而又担心傅锦萱直接睡到了晌午时分,会饿坏了肚子,于是便于辰时轻声唤醒了傅锦萱。
傅锦萱睡得正香,却被胤禛忽然叫醒,刚刚动一动身子,便又觉得身上酸软,疲乏得利害,便不悦的撇了撇嘴,将睡得红扑扑的俏脸在月白色的软枕上蹭了蹭,眨了眨清澈水润的杏眸,向胤禛撒娇道:“爷,如今时辰还早嘛,再让妾身睡一会儿吧!妾身又不饿,就算现在立即起了身,也是吃不下去什么东西的。”娇软的声音带着刚刚睡醒之时特有的娇憨暗哑,端的惹人怜爱,果然令胤禛看得满眼笑意。
听闻傅锦萱所言,胤禛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再直接劝傅锦萱起身用膳,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
“半个月前,京城市集上新开了一家名唤玖玲珑的酒楼,里面的大厨皆是地地道道的苏杭人士,所做的苏帮功夫菜味道十分地道。昨日我已经在定了一间二楼的雅间,原想着带你去尝尝鲜的。可是,既然你今天没有胃口,那么咱们便改日再去吧!”
傅锦萱一听有地道的苏帮功夫菜可以品尝,立即开心的从床上坐起身子,三两步便跳下了地,兴致勃勃的回答道:“谁说妾身没有胃口来着?妾身现在便觉得饿极了,恨不得能够立即尝一尝美味的苏帮菜呢!”
胤禛见傅锦萱竟然赤着足便下了地,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把将傅锦萱拦腰抱起,送回床榻上,弯下腰身,握住一双白嫩的小脚,亲手为她穿好鞋袜,柔声劝道:“你这个傻丫头,急个什么?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便是晚去个一时半刻,那玖玲珑还能长腿跑了不成?”
傅锦萱也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颊,一边在方若与方琳的服侍下快速的洗漱更衣,一边不忘对胤禛解释道:“妾身梳妆很快的,爷别着急,妾身很快便好!”
胤禛摇头轻笑,“哪里是我着急?明明是你这个嘴馋的丫头着急吧!罢了罢了,我也不再逗你了。前些日子,的确是把你闷坏了。一会儿咱们在玖玲珑用过膳后,我再带你去琉璃厂附近的商铺转一转。那里有很多精巧别致的小玩意,你见了应该会喜欢。”
86、第 86 章
玖玲珑这间于京城最繁华的街市上新开的酒楼与其他京城著名的酒楼相比,算不得富丽堂皇,但是却极富韵味,尤其比之其他酒楼更多了几分江南水乡特有的清丽与灵动,除却颇为雅致的玖玲珑这个店名以外,酒楼内的陈设皆十分清新淡雅,宛若一阙婉约的宋词,又如从烟雨江南粉墙黛瓦的街道上缓步而来的江南少女,令人一见倾心、乐而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