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恋·凤箫吟 第169章
华如笙看到箫凤出现,急匆匆站起来,但是那冷冷扫来的眸子,像一把利剑将她定在原
地,动弹不得,心中的悔意徒然就升了起来。她居然没有感应到箫凤就在附近。
箫凤点了衣衣的穴,将她抱起。衣衣紧张地望着箫凤,“怎么办啊,好像真的不能动了
诶!”
“刚点了你的穴,就不会疼了。现在送你回去好好休息,半个时辰后穴位自动就会解开
。”箫凤抱着衣衣离开的时候,朝屋内看了一眼,望着华如笙的眸子复杂难辨,冰冷中似乎又
充斥着一种累死怜悯的感情。
华如笙愣愣地望着箫凤渐行渐远,她知道,这次是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她做了一件蠢事,还偏偏让箫凤给撞上。
她就知道,箫凤会回头找她的。这才过了没半盏茶,估计安抚过衣衣后,再次回来了。
她站在打开的木门里,迈不出一步,看着长廊上他修长的身影再次越来越近,低首时却
见自己手心一片通红,是指尖太过用力陷入**造成的淤血。
因缘天注定么?
若真是如此,为何还会让箫凤如愿以偿?!
万年前,那条红线的两端本是她与箫凤,箫凤却在遇到衣衣之后,非要违背天意,逼着
月老将那一端强行牵在了衣衣那里。
难道,真如落临仙君所言,她与箫凤有缘无分。
“你跟她都说了什么?”箫凤没有进屋,站在长廊上,隔着两步之遥望着华如笙。
华如笙本如同失血一样苍白的面孔在箫凤的声音中,渐渐恢复血色,她微微一笑,又恢
复从容淡定,“她问你了?”
“她早就问过我了。”箫凤眸子微微眯起,审视华如笙的表情,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有人怯生生道,“箫、箫楼主,小姐…”
华如笙看到阿雅,淡淡道,“阿雅,你先进去。”
“我有说她可以离开么?”箫凤回眸,看到身后的阿雅,“我很是好奇,这段时间,你
去哪里了?”
阿雅本就害怕箫凤,这一句柔柔的话飘过来,像是棉花里藏了针,一下子磁道她的心口
,她心一抖,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回箫楼主、没、没去哪儿…只是…”
华如笙看着阿雅的目光中透着责备,“阿雅只不过去看老朋友,多在那里停留了几日。

“对,对。看老朋友。”阿雅头垂得低低的,急忙接华如笙的话,生怕箫凤怀疑。
箫凤一双红眸突然锐利起来,“你们这是在考验我的智商么?”
阿雅已经吓得哆嗦成一团,话都快要说不出来,华如笙见状,生怕她误事,急忙道,“
凤,别吓她了。”
“我吓她?”箫凤轻笑,轻轻地走到阿雅眼前,“我只是很好奇,一只千年的兔精,怎
么会有人类的朋友,还是,老朋友?”
阿雅低着脑袋,看到眼前一只如玉的足尖露在艳红的衣袍外,愈发妖艳,一时之间看的
呆了,也忘记了回话。
突然,一只手扼在脖颈上,阿雅这才回过神,惊恐地感觉足尖被提了起来,再定神,眼
前是一张从来没如此近距离看过的妖魅面孔。
脖颈上的手愈来愈紧,阿雅瞪大了眼睛,感觉呼吸困难,视线艰难地移到箫凤身后的华
如笙脸上,却见华如笙不动声色,脸上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她,好似扼在箫
凤手中的不是一条命,而是一根杂草。
突然,脖颈上窒息般的禁锢消失。
身体扑通一声掉到地上。
阿雅大口地喘着气,抬头却见华如笙望着她的视线变得凌厉和怨恨起来。
难道,小姐觉得她应该死掉?
箫凤叫了声“月”,本不见踪影的月不知怎的突然就出现在几人面前。
“你去把她关起来,除过我,任何人都不能接近。”箫凤看着脸通红的阿雅,视线似乎
无意地掠过华如笙,“就是她的主子也不能见。”
“是。”
华如笙望着箫凤,眼神透着心寒的冷意,“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杀她吧?”
箫凤回眸轻笑,“这也说不定呢。”
“你…”
华如笙撇过头去,过了半晌,微颤的长睫再度抬了起来,蕴含着丝孤独和绝望的清色水
眸凝定在箫凤的脸上,皓齿微微俺咬的瞬间,面容上乍然闪现过深切的哀伤,仿佛在该刹那已
经费劲全身力气做出最后的决定。
“凤,事已至此,我并不奢求你对我还有什么感情,但是我们相识过万年,有件事,我
还是要提醒的,不管你信不信,话我说出来,我就不会有任何遗憾。”
箫凤靠在门上,眼底光芒乍闪即没,“你说。”
华如笙却道,“在这之前,我要先问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
“要看是什么问题。”
华如笙苦笑,“这个时候,你还是那么吝啬。我问你,你是不是抹去了衣衣一段记忆,
关于洞仙剑的精魂在她体内这件事,她似乎不记得了。”
箫凤的眸子毫无波动,“她不需要记得这件事。”
华如笙微微一笑,侧过头并不看箫凤,慢慢道,“你真以为你不寻洞仙剑,他们就不会
怀疑你么?落临君说,他们已经在商量对策了。落楚幽已经回到天庭,你以为,哪一天还会拖
多久么?”
“你有了洞仙剑,他们才会忌怕你,若是没有洞仙剑,他们会对你更不利。”
妖恋·凤箫吟 170章
月黑风高,整个玄都都笼罩在薄烟似的暗夜迷雾中。
在城中的某家客栈,一袭黑衣的身影跃上屋顶,在屋脊上快速行进,到了西厢某间客房,
悄无声息地翻身,足尖勾着拱檐倒挂而下,剑尖儿触及窗格上的窗纸,轻轻划出一个洞,无声
的动作却引采屋内人的觉察。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聚?”
窗外人一顿,轻轻哼了声,一个动作娴熟的翻身,己轻盈落地,在走廊朦胧的灯笼光下能
看到袅娜的身子俨然是个女子。
黑衣人大大方方地推门而入,屋内烛光昏暗,可以看到桌后坐着一个气定神闲的白衣人,
正唇角含笑的望着她。
“你终于还是来见我了。”白衣人眸光定在来人蒙着黑纱的脸上,柔波暖暖。
来人身子微微一僵,纤指勾下面纱,竟是被本族困在暮雨楼的华如笙。
华如笙勾唇淡淡一笑,走过去在对面坐下,“据我所知,我是收到你的信笺,才会在今夜
来此处,难道不是么,洛凌仙君?”
洛凌仙君依旧温和,只是望着华如笙的眸子参杂着一不明的感情,有些压抑,又有些迟疑
和隐忍。他原本放在桌上的手移到桌下,放在膝盖上慢慢收紧,“我并不十分有把握你会来。

毕竟,她为了不引起箫凤的怀疑,即使有能力走出房间,自软禁起至今也并未走出过。
华如笙像是着穿了洛凌仙君的想法,轻笑道,“你真以为箫凤软禁了我?他若真设结界软
禁我,凭我的能力是没法出来的。他设的结界,就亲衣那样的笨蛋都能出入自如,更何况我。

说着,华如笙眸光微微暗下,“他不阻拦我见你,甚至冒着我会透露任何消息的风险,并
不是信任我。而是在,放我走。”
“他的意思很明确,我的去留,由我自己做主。即使我背叛他,向你透露任何消息,他也
不 会阻拦。”
洛凌仙君眸光淡然,“因为他知道,他欠你的。”
“但是我不能这么做。”华如笙苦笑,“我不是故作清高,而是不愿自己变成到头来连自
己都厌恶自己的。因为爱她,戒不是没做过蠢事。一万年前,我放弃仙位只身留在雪山,只为
守护自己对他的诺言,不离不弃;又只身追逐着他一路到玄都。甚至… ”
她语气哽咽,神眉微微蹙起,“甚至不惜求你,设了个局,想要亲衣的命。害她魂飞魄散
,幸好,最后被箫凤救了过来… ”
她摇着头,泪如雨下“我最最不该的是求你!你不该因为我的私心而背负上这样的罪名,
你本不该是这样的人。是我!是因为我才让你有了污点,我明知道你不会拒绝我…我…”
说至此,洛凌仙君的神色已非常复杂。膝上的手紧握,手背青筋隐隐,早巳没有往日该有
的淡定静然之姿。
洛凌仙君蓦地站起身,脚步迟疑地朝掩面哭泣地华如笙迈去,熬而近出半步,却又顿住,
身侧的手紧握,转为踱步到窗前。
屋内除过压抑得哭泣声,再无其他。
半晌过后,洛凌仙君缓缓道,“你今天来见我,是为箫凤?”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问
,或许单纯地只是想转移话题,又或许,心底真的有这个猜疑。
华如笙颤抖的双肩慢慢平缓,她抬起婆娑的眸子望着洛凌仙君的背影,烛光印在她的眸子
里,楚楚动人。
她咬着发白的下唇,直到殷红似是能谪出血,她缓缓站起身,扶着桌边的手紧紧扣住桌沿
,好像这样才能给自己一些勇气将要说出的话说出来。
虽然他没看她,她还是凝着他眼睛的方向,慢慢道,“箫凤他并不想与你们为敌,你们太
高估他了,以为他要灭天,以为他要翻搅地天下不宁,那只是你们以为的他。”
“他也只是个平凡的男人,想要与自己心爱的人永远相守。他的心愿仅此而巳。”华如笙
语乞苦涩,说出的话似是要将她的心撕裂,“你们何苦彼此相通,难道真要闹到天下大乱?!

洛凌君依旧静默地站着,没有说一句话。
华如笙见状有些着急,上前两步,“万年前,落楚幽和箫凤因为亲衣而大闹的那场,后果
还不够惨重么?!”
洛凌仙君闻言身形一震,终于慢慢有了动作。
他转过身,望着华如笙的神色有些无奈,方才的悸动似乎只是一闪而过的轻微,“万年前
,并不单纯是因为亲衣,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众仙想要铲除箫凤,亲衣只是根导火线而已。
“所以,还要悲剧重演么?!”
洛凌仙君噤默。
许久。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华如笙疾步走到洛凌仙君面前,整齐的发髻略微凌乱,一缕发丝因她的动作晃到脸颊旁,
愈发得妩媚。
“你知道这是你能决定!起码你占着很大一部分原因,你的理由玉帝会会听的!至少那些个
愚蠢的神仙会听的!”
烛光映着她的侧颜,那么哀求地望着他,眼眸里都是泪光和哀切,却是为另一个男人。
那一瞬间,气氛沉积到极致,他再也控制不住,伸出手缓缓地,触到她的脸颊,因泪水而
一片冰冷。
他不回答她,温柔而平静的眸子就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眼角闪烁的泪光,好像这个些界
静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之间碰到她的那瞬间,她根根地怔住,又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席卷而来。
他们相识过万年,却从来没有如此靠近过。
不知是何原因,她竟不受大脑控制地握住他的手,让他的掌心贴在她的脸颊上。
她这一动作,似是蓦地唤醒了他。
他神色从容淡定地收回手,“那些并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
说罢,越过华如笙就要离开。
华如笙呆立在原地,不知是为他的那句话出神,还是为方才那流过身体的陌生感觉而悸动

就在洛凌仙君要走出房间的时候,华如笙慢慢道,“我这几天,就会离开他。”
妖恋·凤箫吟 171章
“怎么今天出来游湖?”衣衣被箫凤牵着,慢慢走到甲板上,实在是提不起精神和兴致游湖
玩耍。
箫凤缓缓握紧她的手,“这几日想着到你笑都难,难得出来,就不要想那些个烦心事了
。更何况,有我呢,你不用担心。”
衣衣跟在箫凤身侧,不想破坏他的兴致,冲他甜甜的笑,“恩!”
但她怎么能不担心呢,她总觉得洞仙剑是个至关重要的东西,可是凤却坚持不去寻剑,
每每说到这话题,都会被他打诨过去,还有华如笙,自从那日她被‘扫地出门’之后,再去找
华如笙,就不见华如笙的人影了,连华如笙身边的阿雅也不见踪迹。
心里隐隐觉得哪些地方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心里有一块儿地方空荡荡,像是被挖去了
填不满的或觉。
再就是媚媚姐,虽然现在并没有明说,她也总是‘颜姐姐、颜姐姐’的叫,但她知道,媚
媚姐一定已经感觉出她知道了她是谁,大家都只是没有点破而已。问题是,媚媚姐是如何死而
复生的?既然回来找她又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 在想什么呢?”
低柔的轻声询问让她回过神,发观自己已身处舱内,在窗边坐下。
她摇摇头,摸自己的肚子,“好饿哦。”
他刮她尖俏的鼻尖儿,“就知道你馋,点心已经准备好的。”随即,拍了两下掌,几个端
着盘的侍女鱼贯而入,船舱正中央圆桌上不一会儿便布满了菜。衣衣睁大眸子,“凤,这么多
吃得完么?”
箫凤牵着她朝圆桌走去,“一会儿还有水果。我们今天要在船上待一整日,所以东西准备
的多一些。”
一整日?衣衣朝船外看去,果然船己划离岸边,朝江的中心划去。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吃过东西,箫凤拥着衣衣,两人静默地靠在窗前,漫无目的地望着远方,岸边幽葱的树林
早巳远去,清澈的水面不知何时起溅起小小的水花,衣衣朝整个江面一望,才发觉原来是下雨
。雨水混着江风飘进窗内,箫凤解开衣袍,将衣衣整个人裹进袍子里,“小心着凉。”
她笑呵呵地伸开双臂,小于朝他中衣里伸去,不怀好意地胡乱抹一通,感觉到手下他的胸
膛起伏不是,愈发僵硬,她喀喀地笑起来,“凤,也有紧张的时候。”
他拥紧她,想要制止住她不规矩的小手,她却像是卯足了劲儿要跟他作对。
“娃娃,你这是在玩火知道么?”
“嘿嘿,知道。”她伸长脖子凑到他耳朵旁,慢慢吐气,“我就是在玩火。”
耳旁湿热的水汽让他眸子逐渐变暗,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突然,他想起,也许有好一
段时间两人不会再见面了,他指尖勾过她的下颔,吻了上去,这个吻来的急促而焦急,让衣衣
愣愣,不过随即就环上他的脖子,任他将她拥着朝软榻走了过去。
两三个时辰过后,舱外雨势早巳转弱,打在江面上,发出一种跳跃着的滴滴答答声。
两人躺在软榻上,箫凤从身后拥着衣衣,两人面朝窗外。
他轻轻吻着她露在被外的香肩,正欲起身,她却突然转过身来,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身,
“凤,不想起来。”
箫凤的手本已拽到一旁的衣袍,衣衣这一抱,他手一松,衣袍滑落到地上,拂到软榻
旁的棋盘,上面的棋子如星洒下,如黑珠白玉滚落了一地。
他将她拽起身,纳入怀中,细细厮磨起采。
船靠岸的时候,两人方才慢条斯理地穿戴整齐。
走出船舱,看到眼前的景色,衣衣蓦地愣住,眼底是满满的震惊和喜欢。
她从来不知道,人间也有宛若天庭那种虚幻的美景。
“这是…”
“一个小岛。”
她转身拽着他兴奋地跳起来,“怎么以前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
他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喜欢么?”
“喜欢!”
“这是你的岛。”他牵起她的手,朝岸上走去,“你可以给这个岛起一个名字。”
“真的么?!真的么?!”
“当然。”
“哈,我现在好没想好。我要认真考虑这个问题,给她起个好名字。”她兴奋地左顾右盼
,跑到这里摸摸,跑到那里摸摸,“还有哦,凤,你说错了,这可不是我的岛,是我们两个人
的岛,我要为我们两个人的岛起一个名宇。”
箫凤唇角挂着浅笑,慢慢道,“这里的植物我都是仔细瞧过的,这个岛上除过最南边的
地方,其他地方没有有毒植物,南边已经被我设了结界,你也不用害怕误闯进去。”
“恩!”衣衣松开箫凤的手,跑到一朵艳红的花朵面前,“哈哈,好大一朵花,凤,你看!
这话比我的脸都大呢!嘿嘿,颜色跟你的衣袍一样!”
他怕她跑去,牵着她的手将她拉回小道上,“看到脚下这条卵石路了么?连条路一直通
往的屋子就是你要住的地方。”
两人走了不多时,一间被花丛簇拥的绿竹小屋出现在视野内。
“小屋周围都郝布了阵和结界。”说着,他取出一块儿玉坠挂在衣衣的脖子上,“你要是
出去走丢了,摸摸这个玉坠,感觉到了么?上面有一个小突起的按钮,按下那个,你面前自然
会出现一条路将你带回这间屋子。玉坠要保留好,知道么?”
衣衣越听起不对劲,她不顾手里的玉坠,抓住箫凤的手,“为什么你总在说我一个人,
我一个人,这是我和凤的小岛,应该我和凤一起住在这里不是么?”
箫凤捧起她的脸,艳红的眸子微微淡下,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娃娃乖,我还有些
事要处理。你在这里等我,我会回来找你。”
衣衣蓦地挣脱开他,瞪大眼睛,“所以说,今天根本不是什么游湖,今天你根本就是骗
我过来的?!你要把我困在这里?!然后一个人击对付他们?!”
箫凤抓住她的胳膊,“没有他们!娃娃,你相信我!他们没法将我怎样,但我必须出自
解决一些事情。”
“你要解决什么,带着我啊!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天天想着你是不是出事!”
箫凤苦笑,“我不会出事。我们只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你骗人!你骗人!”
箫凤轻叹一口气,将她拥在怀里,然后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她挣扎的身子蓦地安
静下来。
然后她眨眨眼,逼回泪水,震惊问道,“真的?”
他摸摸她的脸,“当然。”
“所以,只要我乖乖留在这里就行?”
“对,这个岛我在外自布了界,他们不会找到的。你的责任就是留在这里,安全地等我回
来,这就帮我最大的忙。”
衣衣环顾屋里与暮雨楼房间内不相上下的摆设与布置,嘟嘟唇,“可是我一个人害怕。

“谁说你一个人?”箫凤轻笑,“这里有十个侍女,二十个护卫,三十十的园专门负责这
个小岛上的所有植物,个个都比你厉害,还害怕么?”
衣衣吞了吞口水,“有这么多人?我怎么没看到?”
箫凤拍了拍手,那些人不知道从哪里都冒了出来,侍女们各个笑靥如花,园护卫们也十
分面善,心慢慢便放了下来。
“明天我会送妩媚过来,她陪着你,你就不怕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明说这个问题。
她的心还是不可抑制地激动了。
她重重地点头,手还是紧紧抓着箫凤,着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道,“凤,你答应我回来,
就一定要回来。我不给你时间期限,我怕你因为着喜回来而有危险,但是我想,你应该用不了
多久,你能给我确切的时间么?”
“最多一个月。”
“好,那就一个月,一个月后你再不回来,我就去玄都找你。”
箫凤蹙眉,“我没回来,你也不能去。”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回不来了,我要一个人生活在这个岛上?!”衣衣激动了,“你
刚才还说你会回来,你这句话是告诉我,你也没有把握么?!”
箫凤扶住衣衣的肩膀,让她冷静下来,着着她的眼睛,慢慢道, “我答应你会回来,
一定会回来,你要相信我。”
“那你也要记住我说的话,你若死了,我就去找落楚幽!我会跟他永永远远在一起!所以,
你最好完完整整地回来!”
箫凤忽然笑了,他棒着她的脸,将吻印在她唇边, “你休想跟他一起。”
一十月里,玄都一片死寂。
街道上行人匆匆,偶尔的交头接耳也只是窃窃私语,生怕惹祸事上身。
整个大街小巷无人不知,玄都里怪事连连,先是已经离开的十八王爷突然返回玄都,但
整个人跟变了似的,愈加仙风道骨,继而又传出箫凤竟然就是百年前魔宫右使的传闻,甚至有
传言,箫凤根本就不是人,那样妖冶的面孔早就该想到不是常人,听说连天上的邪神,触犯天
条被罚入人间,但因在人间也收变不了狠厉无情的本性,故现今天庭派人下凡拿下这个不知悔
改的邪神。而落楚幽,也被传得竟成了云帝的开国始祖转些,天上的神仙,专门在人间惩治箫
凤。小道消息真真假假,也没人知根知底,但也就这样传开了。
再者,箫凤与落楚幽两人虽气质不同,但两人确实有着常人没有的气韵,这样一传,很
多人将信将疑,最后也就像真是那么回事儿了。
可是突然有一天,从暮雨楼以一位园那里传出话,说暮雨楼最近出了件奇怪的事儿,起
初是箫凤身边那位美得天仙似的姑娘受不了箫凤的冷落离开,再就是箫凤带着新宠出湖游玩,
回来后,那位新宠突然就得了风寒,卧病不起。又汉过几日,听说新宠所在的那间屋子,经常
到了夜里,会出现奇怪的红光,隐隐闪现,持续不断,直到凌晨,夜夜如此。慢慢地,就有人
说,箫凤的那位新宠也不是人类.所以在夜里才会出现鬼火般的光。
但天上那些神却知道,那并不是什么所谓的鬼火,因为调仙剑在亲衣身体里,一定是什
么触及到了洞仙剑的元神,才使得亲衣体内的元神在夜里开始变得躁动不安,发出火光。天上
的神们开始按兵不动,因为他们知道,洞仙剑一但开始躁动,就不会在亲衣身体内停留太久,
不久,便会冲出体内,而那个时候,亲衣会魂飞魄散。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洞仙剑是神剑,若在与它匹配的人身边,它会非常安静,
但是亲衣道行并不高,甚至还未列入仙班,并不配拥有洞仙剑,所以,仕何一个不小心,都会
造成洞仙剑元神的躁动。箫凤即使再小心,也总有大意的时候,更何况,亲衣身边还有个华如
笙这样的情敌,众神们自然将洞仙剑元神的躁动归结于华如笙的功劳,而华如笙正是因为会怕
箫凤怪罪,才悄悄离开了暮面楼了。这样一讲,事情也就讲通了。
没过几日,又出传言,说是暮面楼内再也不见箫凤新宠的踪影,而箫凤更是甚少出门。
朝廷里的事儿,叶容耀的事儿,箫凤已经不再过问,暮雨楼变得愈来愈安静。
众神依旧等着,等着箫凤出门的那日,等着重新拥有洞仙剑后的箫凤变得不再安静的那
一天
但他们的等待落空了,在亲衣消失的第十天,有人传言箫凤疯了,有人传言箫凤失踪了
,也有人传言箫凤己不在玄都了。
众神这时急了,想要一探究竟,但暮雨楼周围的结界太重,无法靠近,跟告别时候寻人

正在众神合力就要破开暮雨楼结界的时候,暮雨楼突然起了一场大火,大火沿着暮雨楼
内十里长廊,疯枉的燃烧起来,红了玄都半边天,整整烧了三天三夜。
然后开始传言,箫凤死于大火之中。
这是寻常人都相信的,但众神都知道,区区大火怎可能烧见箫凤?
众神看不到箫凤的踪迹,却并不善罢甘休,箫凤留着总有后患,即使他这次并没有什么
举动,但谁知道他是否计划什么惊天动地的阴谋?
就在众神找得焦头烂额的时候,箫凤自己出现在池月山下。
众神四面八方的堵来,箫凤站在莲池边,回眸一笑,望着众神百媚横生。
有神开始为这样的美悸动,却为掩盖自己的失态,虚伪道,“妖孽。”
“是啊,我是妖孽,否则谁衬托你们这些个神的大慈大悲?”
“既然今天你自投罗网,想必是想清楚了?”
“想清楚什么?”箫凤轻笑,“我有什么可想的?”
一黑发黑衣的神冷冷着着箫凤,“你不需在我们面前装作善良无故的模样,我们都知道
你心里在盘算什么。”
箫凤艳杠的眸子一挑,笑得欢愉,“你们知道我在想什么?”
说罢,他眼一沉,“你们可真是聪明。”
箫凤眼睛这一沉,周围众神顿时有了警惕,腰间配剑手上法宝均一触即发,等待大战一
场。
箫凤却是看向其中一位神,望着他手中的剑,讥讽道,“你真以为你手中的剑,敌得过
我的洞仙剑?”
那神腰间利剑出鞘,闪出烈火般的光,瞬间周围草木尽焚,“我的火剑岂会输给你?!

“就你那火剑?”箫凤袖袍一摆,周围一丈之外突然大火烧了起来,直烧到众神脚下,“
洞仙剑不需出鞘,也敌得过它。”
火被一位神拂袖间扑灭,箫凤侧眸看去,忽然笑了,“落楚幽,好久不见。哦,忘了,
是该叫,洛楚君了。”
落楚幽望着箫凤,神色间不知在犹豫着什么。箫凤知道他想问什么,他想问衣衣怎么样
,是否真的魂飞魄散了,可是他却不敢在众神前问及这件事。
箫凤唇角讽刺地勾起,落楚幽知道箫凤看穿自己的心思及犹豫,明自自己无法问出口,
心不由得一揪。
这时,却有神道,“那个不守仙律的亲衣已经魂飞魄散了,箫凤,这就让我们送你去见
她!
箫凤眼神变幻莫洲,低低一笑,似是悲伤,似是绝望,似是已经决定背水一战,又似今
日奉就是来送死。
这神情,让众神悄悄松了口气。
而落楚幽的脸却因箫凤的神色而变得一片死灰。衣衣死了,真的死了?!他早该猜到的
,衣衣若是没死,以箫凤的性格怎会前来送死?!
箫凤今日,是来送死的,不是来决战的。
不知是哪位神的剑在空中划开的一道银弧,然后池月山下转瞬间变得满目狼藉,刀光剑
影。
众神自始至终都没见箫凤手中出现洞仙剑,更加确定箫凤今日是老送死。
落楚幽站在一旁,远远的望着,并末参战,脸色一片惨白,双眸定定地望着莲花池里被
刀风剑影溅得四起的水花。
突然,众神手中的兵器合而为一,在上空焚烧出剧烈青烟,逐渐燃烧成一团火球,失控
而狂乱地在天际发出咆哮。
箫凤正与众神周旋,但寡不敌众,没有兵器在身,慢慢地已经有些支撑不住。
陡然间,火气似疯了般朝被众神围困住的箫凤飞去。
远处的落楚幽蓦地闭上哏,将这残忍的一幕关在心外。
众神静了下来,着到在火球中不断挣扎的箫凤,均舒了一口气。众神中十有八九负伤,
今日箫凤是存心赴死,没有洞仙剑,已伤他们如此,若是箫凤拼力一搏,他们根本没有丝毫胜算。
众神离开,火势渐渐熄灭。
落楚幽一直站在远处着着,直到一缕残破的艳红衣角从天际飘落,他这才转身离开。
而就在众神看着箫凤被困火球之中忍受巨火煎熬的同时,一袭艳红的衣袍拂过小岛岸边
,徐徐上了岸。
红衣还末走到屋前,就听到里面传来欢笑的声音。
“ 我家凤今天就会回来呢!”
“你还能不能再恶心一点,是谁前几天晚上哭着醒来非抱着我让我带她出去找人?这会儿
笑得可真是开心。”
“ 嘿嘿,媚媚姐也可以恶心我嘛,我又不嫌弃。”衣衣兴奋地声音忍不住好奇道,“媚
媚姐,我听凤说,那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还回来找过你呢,你为什么不去见呢?”
红唇勾起一抹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推开门,“娃娃,你好奇心还是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