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是父王,是不是这一切就都是假的,父王根本就没来过,第六年已经快要过去了,是不是父王就是这么狠心,看都不来看我一眼?连一个名字都不给我?”她低声问到。
他一愣,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如果那人不是大哥哥,定是对这一切了解地很清楚之人了,除了昔日的寒王,还会有何人呢?
如果,真的不是大哥哥,是不是代表了这丫头的一切期望就这么幻灭了,继续回到雪山上当她的女王,继续等待下去,就等一个拥抱,等一个名字。
“凌枫,如果…如果我说我恨他们,是不是太不懂事了?”她仍旧是一动不动,小小的身子不再颤抖了,只有手还是麻木着的。
“不要恨,也不要爱…等我们找到了他们,再决定是爱是恨吧。”他淡淡答到,将她抱了起来。
这才发现她哭了,双眸通红,一脸泪迹,眸里的泪还在不停地满出来。
顿时一股控制不住的心疼。
独孤影啊独孤影,这么个女儿你都舍得放下,如果真的不要了,就让我来疼爱吧!
“哭吧,我当没看见。”柔声说着,轻轻将她的头拢到胸前,抵着下颌。
她一愣,随即却是一把推开了他,胡乱地抹去满脸的泪迹,大声道:“你什么也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时常笑话那么爱哭的孩子,她自己才不要哭呢!
他唇畔泛起无奈的笑意,却是别过头去,不耐烦道:“这什么破山洞,还这么多机关,没完没了的!”
话题转换地有些快,有些刻意,自然他的演技却是一流的好,仿佛就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般,朝前走去,在石墙上摸索着,一边敲扣着,一边侧耳听音。
她又抹了抹脸,整理了衣裳,清了清嗓子,这才跟在走了过去,亦是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道:“会不会还是这地板就是机关?”
说得自然而然,话语沉稳,透着点狐疑,演技胜过他好几倍。
“不一定。”他转过头来看她,一丝尴尬即闪而过,却突然不知道自己尴尬些什么,只觉得有些怪异的感觉,不敢去深想。
她蹙眉看了他一眼,亦是在墙壁上摸索了起来,学着他的样子,轻叩着,侧耳听音。
一路沿着墙壁而下,她并不谙熟此道,却是隐隐听出了声音的诧异来,似乎下方有一部是空的,声音一点儿都不实。
他高高在上低头看她,看她整个人都趴了下去了,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亦是跟着蹲了下来,道:“哪里不对劲了吗?”
她这才直起身子来,拉过他的手,道:“你来。”
他条件发射一般缩了回来,这场景怎么如此熟悉!
“这回不诓你了,这里面是空的,有机关!”她说着连忙退开来。
他一惊,随即一喜,连忙趴了下去,轻轻敲扣,果然,声音很不一样!
稍作迟疑,看了她一眼,见她点头,便是运足气,一掌击打而出,果然,这下方的石墙轻易便碎了。
待尘埃散去,她连忙过来帮忙,推开残留的砖头,这才看得明白,这是一个阶梯入口,一方一整排石阶,不知通往何处。
“你敢吗?”他先她问出了口。
她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却是先他而走了进去。
他耸了耸肩,看样子是要陪到底的了,不知是福是祸,反正这样的日子比起他的宫里中规中矩的日子来得有趣多了。
两个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昏暗里了,他们并不知道待他们回来的时候,这世界已经完全变了!
正文 番外二十一
不夜城。
昔日的钟离皇城,自从月国将钟离分划成州郡而治之后,这皇城便已城内远近闻名的不夜街命名,名曰不夜城。
不夜城仍旧是这北部最热闹繁华之所,除了大批的商旅往来,每年冬季的时候亦是有不少南方北上的观雪景的游客,不是冲着冰雪高原而去,而是正是冲着这不夜城里的雪宫而来。
昔日的钟离皇宫早已被经营有道的鸢后改建成了公园,当然,收费是必然的。
宫里保留了原本的一切建筑,只是外面的宫墙改低了不少,许多都不是砖砌的,而是改用了铁栅栏。
宫外亦不似先前那样,百里之内不允许任何民宅建造,而是放开了所有的禁忌,如今一整条道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店铺和客栈酒楼,每日接待游客无数。
最内的一见客栈正是颇负盛名的客来居,先前只在百纳有分店,这一间还是钟离境内的第一家。
仅有两层楼上,二楼是半开放式,栏杆很低,凭栏而座便可将街上一切尽收眼底,而挨着皇宫的那一侧仅有七个位子,正是贵宾席,仅有竹帘相隔,坐在这里,放眼望去正可见宫里的御花园,此时,并没有什么冰雪之景了,而是郁郁葱葱的奇花异草,偶尔可见几名婢女引着游客游览,还有几个公公正讲解着。
这个时候,已经是夏季了!
宫里留下来的婢女太监皆成了这宫里的引路人,而侍卫依旧是侍卫,一切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主子早已不知所踪,即便是月国那太子殿下,亦是鲜少再来过了。
影王和紫萱公主的故事不断地被传说着,没有任何禁忌,版本越来越多,亦是没有任何定论,传出有人在这宫里偶然撞见了那白发男子,也有传言,在西南大山见过紫萱公主。
然而,这个时候,却有另一则传言四起,关于影王和紫萱公主留下的那无名小公主,轩皇曾多次带上朝的那小公主,集天下宠爱于一身,她,失踪了!
“这消息错不了,那日我可是亲眼所见,就是那雪山上,一大批人马下山来的,就是下来寻人了!”说话的是个老者,一脸的风尘,应该是个老年奔波之人了。
“指不定是护着小公主回月国去了,那小主子也好久没回月国了吧?”有人立马反驳,小公主失踪的消息皆是小道消息,朝廷并没有张榜寻人,宫里亦没有传出任何消息。
“不可能,小公主冬日里总会待在雪山上的,雪融的时候才会回月国,我看这失踪一说定是不假,自从那场大战后,同紫萱公主有关的任何消息轩皇都不在对外公布了,这一回定是也不会公布的。”另一个老者立马解释。
“可不是嘛,这事情发生了,怎么瞒都是瞒不住的,百纳也出事了,就同这无名小公主有关!”又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这话语一落便是将二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就连贵宾席里的那一大一小亦是看了过来。
“大哥哥,那无名小公主真是了不得,听说轩皇可是比宠爱皇后还宠这外孙女呢!”小男子一身学徒打扮,眉清目秀的,正是寒羽收的小徒儿。
“嗯,听说过。”寒羽淡淡说到,转过头,又朝前方看了去,御花园,这曾经每日毕经过的地方,似乎没有留下多少深刻的记忆。
这座宫殿所有的收入,鸢后皆会交到他手上,亦曾经打算将它作为一出宅邸赐给他,只是,他却是不需要了,如今这样,有一份兴趣,一门手艺,带着个徒儿,四处游走,日子过得算是舒坦,见百姓安慰,衣食无忧,居安不用日日思危,心里亦是舒坦,如此,便是好。
“百纳出什么事了?”有人连忙大声问到,端着茶盏凑了过来。
“你们怎么还不知道呀?百纳都乱了,那小凌王本是出访狄狨的,谁知半途却同随行侍卫走散了,如今亦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如今朝中就端木王府把持了大权,这样也好,谁知就引来了诸多大臣的不满,我看内乱就要起了!”那人说得详细,却不知道这消息亦是有假。
刚解释完,便有人迫不及待道:“早就乱了,我前几日从西南大山过来前,连那边的忘忧镇都骚动了,有人说那端木王府打算篡位谋权,有个人说昔日那轩王爷回来,总之这百纳朝中早就乱了!”
“归隐的凌王和王后呢?”有人不解地问到,凌王同王后年纪轻轻的,不至于真看破红尘,不问世事了,顶多就是贪玩罢了。
“早就四处寻那宝贝儿子了,哪里还顾得上朝野之事,就是凌王将朝政尽数托给端木王爷,也没人见他露面过,朝中那早已处处欲动的大臣们才有这借口讨伐端木王爷擅用权力!”说话的是个妇人,话语中对那凌王和王后似乎颇有意见一般。
“我看端木王府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年凌王退位,这端木王爷本该力劝的,谁知他倒是第一次赞成,好端端的一片大好河山就这么交给了那么个医痴太子,这几年,端木王爷若是尽心,也不会有如今这般朝中分权结党如此严重的情况!”说话的,显然对端木王府颇有微词。
“哎呀,这也不能怪端木王府,小凌王虽是平易近人,却也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子,当年还不是被逼登位的,我看他根本就无心朝政,能维持这么多年不易了!”
这人话刚说完,方才那妇人连忙附和,道:“可不是,还不多亏端木王爷,一大把年纪了本该是安享天年了,就那么个皇帝和太子,老给他寻麻烦!”
这话语一落,众人皆是好奇地看了过来,狐疑不已。
妇人这才一惊,发现自己似乎说得太过了,连忙笑了笑,低头喝茶。而她对面,端着的男子,青面獠牙面具之下,一双漆黑的眸子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仍旧是一言不语,静静喝茶,听着身后有纷纷而起的议论。
无名小公主?
时间过得似乎快了点,萱丫头的女儿都那么大了,也不知道她究竟是生是死,下落何方。
很久很久没回月国了,关于那一家子的一切亦是皆从传言里听来的。
岁月催人老,不知不觉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
如果,他的蝶儿还在,也不知道会看上哪家的公子,会有段怎样的姻缘了。
端起茶盏来,轻轻抿了一口,视线落在对面娇妻身上,双眸不由得温软了下来,只是娇妻却是一心专注在四周的议论中,寻着机会替她端木王府喊冤呢!
他俩正是从百纳而来,凌枫的失踪并非传言所说的,而是另有蹊跷。
他同无名一齐失踪,竟还留书一封,说是无名逼着他一起下山寻影王夫妇。信函原件被送往百纳,却是凌枫的字迹。
只是仍旧留着诸多疑惑,一来,小公主武功虽高,年纪却小,如何挟持地了凌枫,却就是这么无声无息地;二来,影阁同百纳凌云阁之人应该早已尽数出动了,那么多日了,仍旧寻不到人,两个孩子如何能逃得过如此大规模的搜索?
怪不得凌彻和汐月为急得什么都顾不上,亲自四处寻人了,这二人极有可能是出事了!
“这百纳小凌王失踪又同无名公主有何想干,这纯属巧合吧,不是说凌王都还没到雪山上便失踪了吗?”有人又问到。
“就是有人见了小凌王上山去了,就在山上失踪的,凌王和王后已经去了一趟雪山了!”临窗而坐的一大汉也忍不住插了嘴。
传言向来如此,大家知道的其实很多都是真而不虚,只是凑到一起了,便是会便一厢情愿地联系起来,于是便越联系越虚假了。
“你这意思是…”方才那老汉一脸狐疑了起来,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
“就是这两小主子是一起失踪的,我看这里头定另有隐情!”大汉直截了当。
“不会是绑架吧?”一大伙子恍然大悟一般,大声说到。
“我看定是遇到什么不测了,指不定是遇上仇人了!”有人又开始猜测了起来。
“能有什么仇人,如今谁还敢动皇室为敌?”大汉连忙问到。
“就是,我看指不定这两娃娃私奔了,先前不是听说凌王和无名公主都是被逼着登位的吗?”说话的是个少妇,第一次开口,这客来居里就是这般风气,不论男女老少,无论讨论什么,皆是百无禁忌。
“私奔?你是不是那么传奇故事看太多了。”她对面的丈夫立马瞪了她一眼,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
“我看定是遇上仇人了,你们可别忘了钟离皇室可是还有人在的!”老者稍稍压低了声音。
“哼,我钟离人不可能这般无耻对孩子下手的!”立马有人反驳了,正是原先钟离皇城人氏,天下皆知钟离皇室还有隐居山林的七王爷,却不知道当年的寒羽并没有死!
“哎呀,大家就是议论而已,都是猜测,没必要放心上。”另一老者连忙劝说,拉着那人坐了下来。
“就是个猜测罢了,要不这两孩子能到哪里去,都过了大半年了吧,怎么说也该寻到人了,至少也得有点消息了吧!”方才那老者亦是连忙扯开了话题。
确是过了大半年了,当初传出无名公主失踪之时还是冰雪寒冬呢!
贵宾席内,小男孩听得入迷,而那男子却失踪看着前方的御花园,连忙没有多少情绪。
“大哥哥,钟离皇室怎么还有人在呀?会回到这宫里来吗?”小男子问到。
“是昔日的七皇子寒煜,登位不足一年便大战而败了,就隐居在西南大山里。”男子淡淡答到,仿佛说着一件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事一般。
“西南大山?大哥哥,我们什么时候也去瞧瞧吧,早就听过那山脉了,从那儿过是通往百纳最近的路吧!”小男孩兴奋了起来,这大半年跟着大哥哥可是走过了许多地方。
“嗯,明日就启程,百纳那边也约了好久了。”男子浅浅笑了笑。
“那咱们赶紧走吧,就只有半日的时间,这皇宫逛不完的!”小男子说罢便先起身了,今日正是同大哥哥来逛这皇宫的,他还真没想过这辈子还能进皇宫一次,即便这已不算真正的皇宫了。
男子留了茶钱,牵着小男子缓缓朝楼下而去,身后仍旧是纷纷议论着百纳的内乱,或许,还是先不去百纳吧,动荡看样子是要起了,这些年来,小凌王根本就无心朝政,端木王爷亦是有心无力,朝中诸多大臣早就暗自结党,就是地方亦是好多大郡蠢蠢欲动了。
出了客来居,没走两三步便是皇宫正南门了,门上有侍卫把守,不是禁止入内,而是检查票据,若非提前几日预定了门票,还真是不能入内。
“大哥哥,我们找那个婢女来讲解呀?听说一个婢女是当年皇后的贴身婢女,她知道的可多了。”小男孩一脸的兴奋,都蹦蹦跳跳了起来。
“她叫做喜乐,早就预约好了。”男子笑着,似乎也被这孩子的笑感染了,说着缓缓戴上了面具,玄色的,镶着几枚白玉,一看便知是特制的。
“大热天的,大哥哥你怎么又把面具戴上了!”小男子不解地问到。
男子没有回答,牵着他,加快了脚步。
登上层层石阶,出师了票据便被放行了,跨入门槛的那瞬间,他是迟疑了,那么多年了,第一次回来,以一个游客的身份踏入家门。
一个青衣婢女迎面而来,五官小气清秀,带着甜甜的笑意,道:“请问是玉公子吗?”
“是的!”小男孩抢先回答了,心下想着,这应该就是喜乐了吧。
男子却是朝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喜乐亦是点了点头,问到:“公子可有想去的地方,还是由喜乐来安排?”
“去冷宫吧。”男子淡淡说到。
“冷宫不对外开放,公子还是令选地方吧。”喜乐解释到。
“为什么呀?”小男孩又抢了先。
“那是寒王很宠爱的一个妃子的陵园,不得擅自打扰的。”喜乐淡淡解释到。
男子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道:“确是不好打扰,我们往御书房去看看吧。”
喜乐亦是有礼浅笑,往前引路,便走便解说,“这边请,前方过了御花园便到,这御书房始建于…”
正文 番外二十二
这里。
一个幽静的小山谷,仿佛世外桃源一般,清澈的溪流淙淙流过,溪流游鱼似乎很喜欢逆流而上,有时候遇到水急处,便会被冲回来。
她就总是站在水流最湍急的地方,一动不动,看着一大群鱼儿拼命一般朝争先恐后穿过她的光脚丫朝上游而去,然后,她便小心翼翼地放下了竹编的簸箕,眯眼一笑,不一会儿那些被激流冲下的鱼儿便是尽数退入了簸箕。
猛地捞起簸箕来,大笑起来,“哈哈,大丰收!”
一身再朴质不过的粗布麻衣,裤脚挽得老高,袖子亦是挽起,双手端着那有些破损的竹编簸箕,乐呵呵地笑着,眼儿玩玩,很是好看。
时间过得很快,今年,八岁了。
“凌枫,你快来看,有条个头的!”叫嚷着朝岸上走了去,赤着脚,俨然就是个野丫头,不在垂髫,软软的长发挽起一个小发髻,出自凌枫出手,本就不是很整齐,闹腾了这么一整日,早已凌乱不已,小脸还有些脏。
而他,越发的清瘦了,一身粗布的短裤,无袖的褂子,墨发高高束起,很是利索,亦是同样的,野小子一个。
手里一根长长的树枝刺着一直垂死的山鸡,脚下生风一般,朝这边凌步而来,速度极快,不过一转眼便到她面前了。
两年多了,那日从密道入,就这么一直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到了这个山谷,桃花源一般,他们来的时候,似乎是这里的春季,落英缤纷,鸟语花香,两个人乐了好久,却是发现这里没有出口,而原本的出口根本就封闭了起来。
这两年多来,亦是会寻,到处寻,只是,将这里每一个地方都翻遍了,都再寻不出其他的出路了。
也不知道是谁先放弃的,现在越来越少会去寻出口了,每日就这么过着,练功,打猎,她寻草原炼制药材,她会帮着,偶尔高兴了还会替他捣捣药。
“嘿嘿,一会给你烧了鱼汤。”他一把抓起那条肥大的鱼来,难得她那么笨的仿佛能逮到大鱼。
“我要吃烤鱼,连这山鸡也考了。”她不喜欢喝汤,就喜欢考得香脆欲滴的东西。
“改明儿再给你逮只兔子烤了,今日都喝汤。”他说着转身便朝前方小茅屋而去。
她连忙跟上,退了一步:“那鱼烤了,山鸡炖汤?”
“不成。”他就是没得商量。
“鱼还我。”她沉声。
“有本事来抢。”他转身,眯眼一笑,那双狭长的桃花眼迷人不已。
“试试。”她亦是笑,两年多的山野生活,不减她那份浑然天成的尊贵气质,反倒平添了丝丝邪气,现在看来,更像她父王多一点。
话语一落,小手便伸过去,八岁了,长高了好多,也不知道是遗传自她父王,还是这两年多来,凌枫照顾有加。
就在她即将够到的时候,凌枫侧过一躲,身影一幻便落在她身后很远的地方了。
轻功他可算是学到了手,似乎比她还要厉害一些。
“看样子,你皇爷爷看错了你了,本王可比你有天赋多了。”他哈哈大笑,说着将那鱼顺手扔到河里去,就是不许她老吃这些个烧烤的东西。
“嚣…张…啊!”她的感慨之声方落,人却是瞬间消失不见。
他蹙眉,急急转身,却没有如预料一般见到她。
人呢?
四下寻找,这溪流一侧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向日葵,很是茂密,根本看不出哪里藏人了,而溪流另一侧便是他们的地盘了,一间本来就有的小茅屋,屋内一切摆设都是原本就有的,包括一切生活用品,而紧挨着另一旁一间更小的茅屋却是他二人合力建造起来的。
屋前一方石桌,摆放着些瓜果,一旁一颗大榕树上垂着一个秋千,是她专属的,而树上,宽大的树杈之间,架着一个小阁楼,是他藏药的地儿。
一一扫了过去,不见任何人影,这个地方,很显然是有人住过的,定是那个引他们而来的人吧,他甚至是给他们准备了衣裳,还有一些干粮。
他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引他们而来,为何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这是他怎么想都想不通的,即便真是大哥哥,他亦没有这个必要啊!
两年多过去了,没有任何外界的消息,他都可以想象外界早当他俩死了呢!
丢下了山鸡身影一幻便入了小茅屋,虽是简陋,却是收拾地很干净整洁,客厅,卧房,还有书房,没有书可看,书房里放的也是他采集而来的药材,这山谷里好些名贵的药材,甚至有些是他根本就以为不存在的。
“喂…独孤无名…”
“无名…”
“野丫头…”
唤了几声,仍旧是没有人回应他,不由得撇了撇嘴,这丫头不会又要消失个几个时辰吧?
不就是为了只烤鱼吗?又是这样跟他怄气了!
以前还懂事明理些,这越大了越是不跟他讲道理。
他觉得他似乎有这个责任教导教导她了,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就这么由着她也成,反正没差,这丫头他是娶定了,这两年来夜夜都是抱着他睡的,能不娶吗?
估计以后大哥哥知道了,非得给他几掌不可,可是,他也不是故意的,这么荒郊野外人生地不熟的,她总赖着他,他也没办法啊!
或许,一辈子待在这里也不错,省的出去了还得同好些人交待这两年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还得回到那无聊的深宫里,每日大半夜就起来准备上朝。
两年半其实也很快,蹙眉,心下暗暗一算,在过两个两年,不,三个两年,不不不,四个两年,这丫头就十六岁了吧,以她的心里年纪,十六岁足以当他的婆娘了。
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下颔,如是想着,是不是该寻个机会同她商量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