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蹙眉看了他的手一眼,道:“小龙王,心情不好吗?怎么不说话?”
小龙王还是没说话,低着头,安安静静地喝药。
“怎么了嘛,一醒来到现在都不说一句话。”黑水姬也开了口,虽然知道了琉璃的身份,但在她面前还是没有像在昊天面前那么拘谨。
“都不一句话?喉咙也伤了?”琉璃急急说着,身子都前倾了。
这时候,小龙王才缓缓抬起头来,看了看黑水姬,又看了看琉璃,似乎卯足了劲才开口,道:“你们老实跟我说,我是不是快死了?”
“噗…”琉璃一口茶水就这么喷了出来,而黑水姬嘴角抽搐着,不知道如何回答。
“真的!”小龙王大惊,手中的汤药就这么“嘭”地一声,落地而碎了。
琉璃咳了好几声,终于是缓过劲来了,看了黑水姬一眼,突然一本正经了起来,道:“贝哥,这件事…我还是…算了算了…其实…唉…罢了罢了…”
一句话,其实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却听得贝哥的心扑通扑通的跳,连那抓在被褥上的莲花手都颤了。
“其实呢,你修养个半个月就好了,就受了这么点伤,还大惊小怪的。”黑水姬不悦说了出口,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尤其是小龙王那莲花手!
对于黑水姬的插嘴,琉璃并没生气,只乐呵呵地笑着,看着小龙王。
小龙王紧抓在被耨上那翘起的无名指和小指头就这么瞬间重重放下,他猛地抬头,看想黑水姬,清秀的脸上开始满满的绽开欢喜的笑颜。
黑水姬却是瞪了他一眼,径自蹲下身子收拾破碎的碗筷。
“真的吗?萱妃娘娘,真的吗?”小龙王急急看像了琉璃。
“真的啦真的啦,这么怕死,那时候还敢冲出来!”琉璃笑着说道。
“还不是怕你们被杀了!”小龙王这下子理直气壮了起来。
“贝哥,怎么说我们也是占了你的龙宫的,不恨我们?”琉璃突然认真问道。
小龙王蹙眉看着她,良久才开了口道:“你们陪我把那顿饭吃完,我就不记恨你了。”
“什么饭?”琉璃不解.
“就在宫里,那顿饭都还没吃完呢。”小龙王说得一脸认真,一直都惦记着那顿饭,宫里都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多人围着一起吃饭了,他都孤独了千年了。
“为什么呀?”琉璃还是不解。
“因为过去的上千年,都没有人陪我吃饭!”小龙王大声说到,说罢,竟是埋头到被子里去了,似乎很害羞。
琉璃心头一怔,也没再笑小龙王一个大男人却这幅女儿家姿态,只淡淡交待黑水姬好好照顾,便离开了。
上千年的孤独,她懂的。
然而,当琉璃踏出房门的时候,却惊了。
只见屋外竟然飘雪,而整个大地都结了冰,而前面不少墙壁上也都爬满了玄冰。
这是怎么回事!
急急往昊天屋里去,这里,能召唤出玄冰的,只有他一人了!
远远地,看到了房门大开,果然,这房间所在的整个阁楼都成了冰雕,冰厚三尺,根本再看不见石墙的影子。
琉璃止步,身影一幻动,小心翼翼落在了门边,谈头往里头一眼,一不小心没忍住,就给大笑出声了。
只见屋内的一切尽数被冰封住了,完全就是个大冰库,而昊天此时正懒懒地倚坐在那冰床边上,背靠冰柱,手随意搭在支起的一腿上,看着琴伯。
为什么琉璃会笑呢?
因为此时琴伯的遭遇同她过往的一摸一样,身子一动不动,一手抱着凤凰古琴,一手悬空在琴弦上,似乎正要弹奏,而整个人都被冰封了起来,就只露出个脑袋。
他定是大意了,他定是不知道昊天的身份,不知道冰雪向来是他招之即来呼之的东西。
听得琉璃的笑声,昊天只蹙眉看了她一眼,视线又回到琴伯身上,冷冷道:“相思弦在哪里?”
琴伯冷哼,道:“老夫早料到你们来浩瀚之城,就为了相思弦!”
“说还是不说?”昊天沉了声音,向来不喜欢多废话。
“你休想知道!”琴伯很有骨气,身上流窜着道道白光,似乎在抵御着这寒冷,奈何,并抵御不了多少,这才发现昊天的修远远高于自己,这才后悔太过于大意,落得现在这空有神器在手却动弹不得的下场。
昊天沉默地,眸光一闪,手一扬,只听得砰然一声,便见凤凰古琴上的玄冰碎了。
琉璃这才急急上前,接住了那古琴,身子一转,落到了昊天身旁。
昊天重伤在身,被琴伯所限,一样是离不开这床榻。
琴伯紧紧盯着那凤凰古琴,一脸的严肃。
“琉璃,挑断琴弦,直到他放了我为止。”昊天淡淡地开了口,仿佛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就这冷漠的语气,不等琉璃出手,琴伯便投降了,急急开口,道:“这五根弦不能再断了,否则你们永远找不出相思弦来!”
昊天依旧是不语,看着琉璃,眸光微沉。
琉璃会意,耸了耸肩,手中蓝光便流窜而出了。
“不要!”琴伯大喊,这声落,昊天身上的定身术就这么解开了。
他懒懒下榻,伸展了颀长的身子,这才接过琉璃手中的凤凰古琴,轻轻一拨,一声清脆的琴音便随即流出…
他,即便伤得再重,也没那么好刁难的。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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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红衣男子,你究竟是谁】
这是浩瀚之城最小的一个岛屿,也是最荒凉的一个地方,从来都没有人敢到这个岛屿上来的。
这是一个神秘地令人不敢踏入的地方,扶桑岛。
关于它的传说,流传了千万年,传说这扶桑树下埋葬着一个天神,他的尸骨滋养了这颗神树。
岛屿的中间便是那几个人手拉手都拥抱不了的大树干,整个岛屿都处在这扶桑树的树冠之下,到处都是阴凉潮湿,昏暗无比,喜阴的藤蔓疯狂生长,竟然还有水草,鱼儿凭空游来游去,在藤蔓和水草中窜梭,而黑暗里时不时传来诡异的声音,谁都不知道这里究竟藏了什么。
然而,让琴伯整个浩瀚之城都都找不到的斩影,就躲在这里。
此时,云兮雨和鱼守在前后不远处,他正躲在一出茂密的藤蔓中闭关疗伤。
已经整整十日过去了,仍旧没有出关。
一身红衣,三千银白,俊美的脸惨白地可怕,唇畔噙血,侧脸上被凤凰古琴所伤的那刀疤痕未消,远远看出,犹如黑暗中的厉鬼一般骇人。
如果,一道红影悄无声息掠过,落在了他身后。
斩影骤然睁开眼睛,并不是察觉到了声音,而是察觉到了温度的不一样,这里周遭都是渗入骨髓的阴凉,而方才,居然会有温热的气流从旁而过。
急急转身,便看见了那个男子,同他一样一身红衣,只是,却比他更为妖红,如火如血,红得漫天覆地,红得诡异。
而那一张脸,竟然如此的美丽,美得令人窒息。
是他,那个神秘的红衣男子,告诉他相思弦所在的男子。
“呵呵,我还以为你不会出现了。”斩影冷笑地说道。
“伤得重吗?”红衣男子淡淡问道。
“没想到那老不死的会跟昊天联手!”斩影不悦说道。
“琴伯是浩瀚之城唯一知道相思弦所在的人,你时间不多了。”红衣男子依旧是那淡淡的语气,仿佛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知道有如何,他们未必拿得走,昊天一样是重伤!”斩影冷声说道。
“琉璃伤得不重,不是吗?”红衣男子突然笑了,这是斩影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那么淡,似有似无。
“琉璃究竟是什么人,是修罗族的吗?”斩影问道,对琉璃的身份,一样是起疑了。
“这跟你没多大关系。”红衣男子说道。
“呵呵,那你又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斩影问道,虽然选择了相信这个人,但是依旧是满腹的狐疑和戒备。
“这也跟你没关系。”男子依旧是那淡淡的语气。
“你为什么帮我?”斩影继续问道,眯起了双眸。
“因为,你是妖界里最有潜力成为妖王的人选,你花的时间会比其他三人短。”红衣男子终于回答了。
“呵呵,这个不需要你告知,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辅我成为妖王?”斩影认真问道。
“我乐意而已。”红衣男子还是淡淡的语气,修长的手轻轻地牵起了一道藤蔓来,把玩着。
“你觉得我会继续相信你吗?”斩影冷笑。
红衣男子这才正眼看向他,竟是恭恭敬敬地行个礼,道:“斩影大人,用你的龙鳞,砍断这扶桑树,你便会是龙鳞真正的主人,随时随地都可以召唤出刀神!”
说罢,妖红的身影渐渐地淡去,不一会儿,竟然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斩影原本微蹙的眉头此时便是完全的锁紧了,看着一旁直插泥地的龙鳞宝刀,一脸的凝重。
这千年来,一直在修行,都无法完全控制这把龙鳞神器。
红衣男子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缓缓站了起来,手握刀把,沉思着。
信,还是不信?
对于那个男子的身份,他亦是查了千年,却什么都查不出来。
他的修为极高,令人辨别不出是妖是魔还是修罗或者是鬼,甚至,是神仙。
他博古通今,六界里什么事情,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千年前,龙鳞便是这个男人送到他手上的,那是他第一次出现,凭空出现一般,告诉他,龙鳞同他有缘。
他,到底是什么人。
如此相助,又是为了什么。
以他的修为,别说是夺妖王之位,就连夺妖魔修罗人鬼,这五界霸主的位子,一样是易如反掌!
斩影沉思了许久,终于选择了相信。
提刀,大步朝扶桑树干走了出。
鱼聿和云兮雨很快便追了上来,皆是一脸不解。
“主子,你的伤如何了?”云兮雨一脸担忧地问道。
斩影没有回答。
云兮雨看了鱼聿一眼,鱼聿却是当作没看到她,低着头,快步跟着斩影走。
云兮雨无奈,自己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只得小心翼翼跟着。
走了甚久,斩影终于止步了,一件眼前的树干,心便惊了。
这树干高有十丈有余,宽根本不是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的,站在树干前,离着有十步之遥吧,根本就看不到整个树干,只能看到一角,这该有多浩大啊!
整个树干完全被藤蔓缠绕住,十分密集,根本就看不到树皮,藤蔓上开满了大大小小的花儿,这些花儿都十分诡异,冷色调,黑色、灰色、黑紫色,妖红色、奇形怪状地开放着。
“好美…”鱼聿禁不住开了口。
“美得好诡异,阴气好重。”云兮雨也出了声。
斩影还是没说话,绕着树干慢慢地走,边走边观察。
好一会儿才绕道了原本的位置,却是骤然提刀横在身前。
“主子,你有伤在身!”云兮雨急急阻拦。
“是呀,主子,想做什么,等养好了伤不迟。”鱼聿也壮着胆子劝说道。
“让开。”鱼聿冷声,看都不看云兮雨和鱼聿一眼。
“主子!”云兮雨蹙眉一手握住了他的臂膀,不放。
“我说,让开。”斩影沉了声音。
“不放!”云兮雨一脸认真,鱼聿心下顿时冷笑,只觉得这女人还是不了解斩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斩影看都没看她一眼,骤然抬手,就这么狠狠地将云兮雨震开了,而随即一刀朝大树干横斩而去。
这一刀下去,并没有撼动大树干,不过是砍断了那厚厚的藤蔓。
而斩影自己却是唇畔溢血而,一脸越发的苍白。
给读者的话:
还是先更两更上来,晚点再四更,再晚点再两章…嗯,劳模某猫,赞一个!
正文 【相思琴弦所在】
昊天似乎走到了哪座宫殿,都可以不这宫殿当成自己的冰雪魔宫。
至少,琴伯这座别院已经完全被冰封起来了。
虽然是冰封,终究不低魔宫,这也让琉璃和小龙王他们可以承受的了。
这几日来,昊天都没有离开那房间,当然,也没有放琴伯离开。
那房间是别院里最寒冷的地方,似乎很有利于昊天疗伤。
几日来,屋内时不时传来优的琴声,听得大伙都如痴如醉。
此时,悠扬的琴声有一次传来,琉璃虽然还冷,却忍不住偷偷地在门口看着。
只见昊天一身白衣,盘腿坐在冰床上,凤凰古琴搁在腿上,正低着头,认真地弹着。
琉璃看得有些愣住,因昊天身上原本就有的那隐隐清华之气,又为他如今谪仙一般的样子。
突然就想起了一个词来“冰清玉洁”,明明知道不适合形容他,却偏偏就这么想起了。
这个大魔头怎么能有如此纯净如冰雪的一面呢?
悠悠琴声,缓缓地收了尾,余音依旧绕梁。
琴伯这才猛地睁开眼睛,从痴迷中缓过神来,看着昊天,眸中尽是无奈,道:“甘拜下风!”
这些日子,他说曲,昊天弹奏。
但凡他说得出来的曲子,昊天都可以弹奏出来,娴熟的琴技,配上这把凤凰古琴,将一一上古名曲的魅離弹奏地淋淋尽致!
听得琴伯根本不想再收昊天为徒而想拜昊天为师父了!
“那就解开契约吧。”昊天淡淡说道,声音依旧那么清冷,同这白衣、玉簪、古琴谪仙一般的气质,完全的不合。
琴伯长叹一声,终于是点了头。
昊天这才扬手,瞬间,封住琴伯的玄冰尽数破裂,接连掉落在地。
琴伯看着昊天手上那凤凰古琴,眼眶红红的,噙着泪光,十分不舍。
昊天没说话,同是琴痴,自然是明白丧琴之痛!
看了良久,琴伯终于是狠下了心,手缓缓地抬起,手掌向着凤凰古琴,骤然,双眸闭上,一声大呵!
琉璃心下惊着,远远地看着一滴血竟从凤凰古琴琴身上缓缓地冒出,随即飞起,在空中停留了须臾,便朝琴伯的手心飞来,再没有停留了,一下子没入了琴伯的手心里。
琴伯同这神器古琴的契约真的就这么解开了。
在昊天放开琴伯的时候,琉璃原本以为琴伯会违背承诺的,为夺那凤凰古琴的。
琉璃紧抿着嘴,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太过于邪恶了。
没了凤凰古琴的琴伯,修为自然不如昊天,只静静地坐在一旁,等着审问。
“相思弦在哪里?”昊天很是干脆,直接开了口。
琴伯却转头朝门外看来。
昊天微微蹙眉,这才看向琉璃,道:“进来,关门。”
琉璃心下一喜,连忙照做,还为何她不能听呢。
确定周遭再没有别人,琴伯才开了口,淡淡道:“即便你们知道在哪里,也拿不到,何苦呢?”
“废话那么多作甚。”琉璃不悦说道,心急着。
昊天看着琴伯,没说话,意思很明显。
“也罢也罢,浩瀚之海中能有这座浩瀚之城,全靠城中那根定海神针,千万年前,封神大战的时候,从天而降,落入浩瀚海底的。”琴伯淡淡说道。
“定海神针!”琉璃一下子猜到了!
而昊天那深邃的双眸顿时复杂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
“正是,浩瀚之城的定海神针,正是落入浩瀚之海的那根相思弦!”琴伯认真说道。
“只有一根?”昊天问道。
“是的,就只有一根。”琴伯如实回答。
“知道是第几根吗?”昊天又问道。
“不清楚,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但是,从这长度来判断,应该是第二根。”琴伯蹙眉说道。
“在哪里?”琉璃并不懂琴,更不懂相思琴,只急着想知道这东西在哪里。
“就是在连接海市蜃楼、鲛岛和扶桑岛的那座直耸的高楼,藏于哪座高楼之内,琴弦还是封神之战时的模样,巨大无比,从浩瀚之海海底到海面,从那座高楼同长。”琴伯解释道。
琉璃一惊,道:“这么说,没有那能耐,就休想将琴弦带走喽?”
“正是,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说你们即便知道了在哪里,一样没有用的原因。”琴伯说道。
“没有什么办法吗?”琉璃又问道,昊天还是沉默着。
“有是有,可是,这世上,估计没有人能做到了吧,那份琴谱已经遗失好几千年了。”琴伯感慨着,眸中尽是惋惜。
“是什么?”琉璃又是急急问道。
“相思琴谱!”琴伯一字一句说道。
昊天眸光一闪,收起了凤凰古琴,还是没说话。
“琴谱?”琉璃不解。
“正是!向来都是因琴作曲,从未有过因曲做琴,当年神界琴帝偶然听得人间一女子因思念战争的夫君,而作的一首“相思”,竟是被那曲子感动地潸然泪下,因悲伤过度而身亡,死后尸骨便化成了一把七弦琴,不管任何琴谱,即便是欢快喜庆的,在这七弦琴上弹奏,都会变成悲伤凄怆的思念之调,因而,这把七弦琴也便称为相思琴。”琴伯解释道。
琉璃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个回事。
“呵呵,要拔起那相思弦,只有用凤凰古琴弹奏“相思”一曲,怕是就连神界,都未必有人拥有这琴谱。”琴伯感慨道。
而昊天,依旧不语,起身便朝门外而去。
就在他出门的瞬间,一室的玄冰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不见了,而整个别院里的冰雪也都渐渐地消失。
琉璃急急追出,道:“真的要那相思弦?”
“嗯。”昊天淡淡应答。
“那是浩瀚之城的定海神针,你拿走了,这城池便会灭亡!”琉璃认真说道。
“要拿,而且要敢在斩影之前。”昊天淡淡说道。
“斩影负伤,不可能拿得到,而且,只有你知道相思琴谱,不是吗?”琉璃问道,见昊天一句话没多问,她便猜到了。
这相思弦,究竟是斩影要寻的,还是昊天本来也在找呢?
“呵呵,那他为何夺凤凰古琴呢?”昊天冷冷反问,心下越发的好奇,相思弦他查了那么久都查不到下落,斩影究竟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
琉璃听了这话,这才心惊,什么都没说,默默地跟在昊天身后。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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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她】
阴森森的扶桑树下。
云兮雨和鱼聿皆是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们的主子。
至今,都不知道砍下多少刀了,仍旧没有撼动过这颗大树,甚至,树干上除了藤蔓尽数被砍断之外,再没有看到什么不一样了。
“你去劝劝吧。”鱼聿终于忍不住低声。
“有用的话,就算是要了我的命,我一样会去劝。”云兮雨淡淡说道,轻轻地抹去了唇畔的血迹。
她都劝说了不下十次,根本没有用。
“你说主子这是做什么?”鱼聿低声,一脸的纠结。
“不知道,他做事,从来就不需要理由。”云兮雨的声音里隐隐透出了一丝丝哀怨。
“呵呵,喜欢主子吧。”鱼聿冷笑地说道。
就这话音一落,无数的藤蔓骤然从鱼聿脚下涌出,瞬间而已便将他完完全全的包住了。
“放了我!”鱼聿冷声。
云兮雨并没有回答他,迟疑了须臾,又走上前去,而前面,斩影已经是一刀一刀,坚持不屑地砍着,手中白光接连不断流溢到刀上,随即没入刀刃里,随着刀刃的落下,金光便乍现了。
如此,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
“主子,你歇息一会儿吧,我们一起想想办法?”云兮雨又全说道。
“滚开!”斩影冷声,又一次提刀,狠狠砍下。
而嘴边已经满满的都是模糊的血迹了。
“主子,你这么卖命,你死了,就再也见不着她了。”云兮雨低声,这声音低得连她自己都快听不到了。
然而,斩影却听到了,有一次高高举起的刀骤然僵在半空中。
“主子,自己保重。”云兮雨说着,转身就走。
斩影不知道愣了多久,一直都没有动,只看得到他的背影,高大的身躯,高高举着一把长刀,面对这一棵大得只能用浩大来形容的大树。
云兮雨回来后,手轻轻一扬,放开了鱼聿。
鱼聿正要开口,却见前面的斩影大人停了动作,心下一惊,急急道:“你真劝服了?”
“不是我,是别人。”云兮雨叹息一声,在一旁草地上无力坐了下去。
“什么别人,这里有别人吗?是谁?谁来了?”鱼聿慌得四下观望。
云兮雨没有理睬他,安安静静地看着斩影,鼻子一酸,就这么埋头低低地抽泣了起来。
“怎么了嘛,这是!”鱼聿更是慌了,看了看前面依旧一动不动的斩影大人,又看了看埋头哭泣的云兮雨,一时间乱了手脚,不知道怎么做是好。
无奈,知道坐了下去,盯着前面的斩影大人看了。
斩影一脸苍白,唇畔血迹模糊,侧脸上那道疤痕为本就邪佞的他更添了一丝冷邪,举着龙鳞的手上,青筋尽是爆出,就连同他的发际鬓边,一样是青筋浮现。
都不知道他卯足了多少劲,似乎还在积蓄着。
突然,原本紧闭的嘴猛地一张,随即哇地一声,一口黑血就这么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