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乐呵呵笑着,道:“那现在呢?”
“现在啊,善良多了,其实说白了是妇人之仁多了。”鱼聿说道。
“拜托,我本就是妇人。”琉璃纠正道。
“还有现在更像是个小女人,会替别人想了,不像以前那么没心没肺的,很自私。”鱼聿继续说道。
“还有呢?”琉璃又问,还是笑着,难得有人能这么给她做个总结。
“还有呢,以前一看就是那种云淡风轻,可以置身事外的,现在呢,跟昊天有关的事情,你铁定会牵挂,纠纠结结,心烦啊!”鱼聿继续分析。
“那不是很好吗?鱼儿,我被你说得好像从一个坏人变成了一个好人,这是好事。”琉璃大笑不已,开心着。
“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以前的你,干脆利索,没心没肺没烦恼。”鱼聿说道。
“那的看对谁嘛。”琉璃说着,突然认真了起来,道:“从我记事起,对我好的人就没几个认真数起来,也就我的小主人和昊天,谁对我好,我就拿命对他好,谁要是欺负我,我就拿命跟他拼了!”
琉璃说着,双眸微眯,一脸绝情的样子,冷冷看着鱼聿。
鱼聿懒得理睬她,耸了耸肩,骤然流窜而上,跃出了水面。
“嘿嘿,鱼儿,我说不吃你就不吃你的啦,不用怕!”琉璃乐呵呵说着,亦是跟着流窜而上,破水而出。
只是,就这么离水的瞬间,她同落在一旁的鱼聿一样惊了。
只见阎王爷手持一把泛着幽幽青光的弩对准了她,箭早已离了弦,直射而来。
而昊天就站在另一边,却没有任何反应…
琉璃脸那灿烂的笑容僵着,瞬间而已,她都来不及开口,箭已经没入了她的心口…
阎王爷怎么会跟到这里来?
魔头为什么不杀他。
魔头为什么不拦他。
魔头为什么只是手按在心口上,一动不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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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威胁】
也不过瞬间罢了,那僵着笑容的苍白小脸就这么涣散了,身子亦是同时涣散,化成了一缕青烟。
阎王爷愣住着,鬼弩还握在手中,第二箭还在弦上蓄势待发。
可是,昊天故意引他到这里来已经是意料之外了,他怎么又想得道,单单这一箭而已,就可以要了琉璃的命,连尸骨都不存,灰飞烟灭了呢?
怎么会这样?
彼岸说的一切都准确无误地发生了!
“猫儿!”
终于,鱼聿一声凄惨的叫喊打破了沉静,双手不停地在地方摸,在空中抓,却什么都抓不到,不过是挥散了那一缕轻烟罢了。
“猫儿!琉璃!”
“怎么会这样!猫儿,你回来啊,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琉璃,你回来,你告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鱼聿完全就不知所措,不明所以。
怎么会这样,就刚刚还说说笑笑,还好端端的一个人呢!
他好不容易才救过来一个人呢!
怎么就这么瞬间没了,连尸骨都不存了。
突然,鱼聿猛地抬头,看向了阎王爷,双眸顿时猩红。
阎王爷一惊,手中鬼弩立即射入,只是,与此同时,昊天不过一挥袖,那利箭一偏,竟是掉头往阎王爷头顶那乌纱帽射去,瞬间就射穿,利箭横在他乌纱帽上。
阎王爷怔了,下意识转身就要逃。
“再往前一步,本王就杀了你。”
昊天终于幽幽地开了口,声音冷得如同极地深处传出来的一样,冻人心骨。
而鱼聿,则是缓缓转头,朝他看了过去。
没错!
一点儿也没错!
他方才没有看错!
昊天不是救不了琉璃,而是他没有动手,他不想,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琉璃中箭而亡。
“昊天,为什么!”鱼聿脱口而出,几乎是怒吼。
昊天根本没有理睬他,安安静静地,修长的手指做了几个法诀,布下了墙界,将阎王爷死死地困住了。
阎王爷没有转身,虽为阎王,其实胆小如鼠,昊天那句警告之后,他便不敢动弹了。
“为什么,昊天,你知不知道琉璃为了你付出了多少!”鱼聿大声质问道。
昊天还是没有理睬,步步朝他走来,低着头。
“昊天,你怎么就不问问,为什么我会带着她躲?”鱼聿突然冷笑了起来。
昊天没有说话,鱼聿正又要开口,却被他袍袖一挥,远远地甩到了一旁去。
他似乎在找什么,低着头,安静的双眸,静默地扫视。
终于,他找到了。
草地上隐着一抹幽幽蓝光,若隐若现,这是第四颗琉璃泪了吧。
他躬身拾起,将那琉璃泪放在手心中,这琉璃珠子同先前的三颗一摸一样,比玄冰还要晶莹剔透,泛着幽幽蓝光,比琉璃的护体蓝光还有蓝,还要流光溢彩,琉璃里似乎凝着着一滴泪,而这蓝光似乎就是从这泪中泛出的。
是不是每次命终,她都会落泪呢?
只有第一次见过,在须臾幻境的时候,她娇嗔地怨他骂他,泪一落人就没了。
刚刚是不是也落泪了呢?
昊天看了许久,终于是缓缓地握了手,清冷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昊天,你怎么就不问问呢?为什么我要带琉璃逃,你怎么就不问问呢?”鱼聿又怒吼道。
昊天还是没有管他,低垂的双眸,步步朝阎王爷走去。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的,我不会告诉你的,永远不会的,昊天,琉璃是死在他面前的,你的妻子是死在你面前的!”鱼聿吼得嗓子都哑了。
只是,昊天根本就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更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
他止步,一手轻轻地搭在阎王爷肩上,终于是淡淡地开了口,“走吧。”
阎王爷一身的僵直,一句话不敢说,想起了彼岸临走时的话,他说,鬼界一统,鬼弩被唤醒后,他们的只见的买卖就结束了,互不相关,互不相欠,互不相识。
这是他必须遵守的,即便他怎么都摸不透彼岸的用意。
然而,他却不安了,不是预感,而是多年来摸爬打滚而来的经验。
走了个主子,第二主子立马就出现了,不是别人,正是昊天。
彼岸是故意的吧,又或者说彼岸根本就没有遵守承诺,他答应助他一统地狱,却在一统地狱后,引来了昊天!
离开地藏界,穿过了炼狱火海,这火海,早已不过是装饰罢了,形同虚设,如同地藏界里的妖红之光,只是光,不是真正的火。
昊天在火海里停留了须臾,唇畔缓缓勾起了一抹冷笑,也没有多停留,直接往阎罗大殿而去。
一入大殿,他还是不言不语,只安安静静地将阎王爷按在主座上。
只是,一落座,阎王爷便大惊,下意识地伸手。
奈何,迟了。
昊天那修长的大手早已按在了案几上那本薄薄的“生死簿”上。
“还回来了?”这是方才至今,他开口说的第三句话,依旧是一贯的冷冷清清,只是似乎隐着一抹莫名的哀伤,隐隐约约,若不细听,根本听不出异样来。
听了这“还回来了”四字,阎王爷几乎是连心跳都要停止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昊天知道了什么吗?
昊天没再说话,拿起那生死簿来,径自坐在一旁,随手翻看着。
这一看,便看了好几个时辰,阎王爷坐在主座上,不敢动弹,不敢开口,心下干着急着。
生死簿一般是不离开阎王殿这案几的,除非是他离开地狱。
定是方才昊天来的时候没看到生死簿才这么问的吧。
他不可能知晓彼岸的存在!
阎王爷如此安慰着自己。
又过了许久,昊天终于缓缓地合上了生死簿,起身朝阎王爷而来,淡淡道:“寒鸢,穆沂轩。”
“啊?”阎王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死期。”昊天冷冷说道。
“好好,好…”阎王爷这才明白,连接过生死簿,手指上泛出了阴森的青光,在生死簿上写下了“寒鸢”二字。
最后一笔落下,空中便缓缓地出现了一行字。
“还有三年?”昊天淡淡问道。
“正是,不会有错的。”阎王爷说着,抹去了空中青光字迹,又写下了“穆沂轩”三字。
同样,半空中也凭空出现了一行字,却比方才记载还要多。
昊天看了一眼,一句话都没说,只伸出手。
“圣君,这生死簿是鬼界之物,没了生死簿,这地狱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还请您网开一面。”阎王爷哀求着,连忙走下大殿,就差没有给昊天下跪了。
“丢了多久?”昊天淡淡问道,亲自拂去空中那长篇大幅的记载,在一旁坐了下来,手终是再也忍不住,缓缓地覆在心口上。
“没…没丢…没丢。”阎王爷明显的底气不足,乖乖将生死簿交到了昊天手上。
昊天蹙眉,那一直安静沉敛着的双眸终于是凌厉了起来。
“一万年,不,一万多年!”阎王爷可不是笨蛋,知道是瞒不过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居然前后遇到了这么两个怪物。
皆是超乎六界规则的存在!
昊天没说话,倚在靠背上,握着生死簿的一手越握越紧,而另一手不离心口,额上都冒出了冷汗,深邃的双眸仍旧清冷,看着阎罗王。
“他叫彼岸,曾经是黄泉路上彼岸花的守护精灵,曼珠沙华和曼陀罗华的传说是真的,他真正名字叫做曼珠沙华,被地藏菩萨渡化,留在一直守着黄泉路,万年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修为突然高了,夺了生死簿威胁小的,十八层地狱其实是被他统治了万年,小的不过就是个傀儡而已。”阎罗王很是识相如实回答。
昊天还是不说话,微微眯了双眸。
“圣君,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彼岸答应会帮我夺了鬼弩,统一鬼界,鬼弩就是他给我的,他说我杀了琉璃后,我们的交易就完成了。”阎罗王低声说道,见昊天还是没有反应,心下一急,连忙跪了下去,连连磕头,“圣君,彼岸不让小的说,小的可是如实全跟你交待了,你可要护着小的呀!”
“鬼弩。”昊天这才睁,对阎罗王说的一切,并不惊讶,一切都在他料想之中。
如今,他唯一参不透的依旧是琉璃,琉璃的身份,为什么彼岸要千方百计寻可以杀琉璃的人,这所做的一切的结果,大的便宜都是他得了,几乎是每一处彼岸都没也不要,两手空空离开。
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圣君的意思…”阎王爷试探地问道。
昊天不语,手骤然一握,竟然是凭空握住了鬼弩。
都不等阎王爷开口,一滴鲜血便从弩身滴落而出,落在阎王爷手背上。
“圣君,你饶了属下吧,属下还得更上头的人交待呢!”阎王爷哭喊着,话中却是明显的威胁。
“好好当你的阎王,统你的地狱,遮掩不住,我只同彼岸说今日一切,省得本王自己费力气收拾你。”昊天的语气依旧是不带多少情绪,说罢起身便走,留阎王爷一脸的绝望,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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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徒步】
任由阎王爷在后面哭天喊地一般地哀求,昊天依旧无动于衷。
鬼弩不留,生死簿也不留,独自一人静静地往前走。
走着走着,身影变得越来越透明,犹如来时一样,像极了一抹无依无靠的孤魂,传过了阎王殿的石门。
缓缓走到悬边,深渊对面是最可怕的刀锯地狱,凄惨的叫声不绝于耳,深渊下是一片妖红火海,往上望去便是十七层地狱了,远远地,各种哭叫声一样是不绝于耳。
他驻足了许久,一手始终不离心口,另一手却凭空出现了一个银色的铃铛,十分精致,正是哭玲。
他轻轻一晃,清脆好听的声音便传了出来,他这才轻点足尖,飞身而去,白衣墨发迎风而飘摇,远远望去,犹如谪仙,潇洒自在。
然而,那清脆的铃声却越来越响亮,随着他的身影不断往上,铃声也渐渐地充满了十八层地狱。
一时间,鬼魂、鬼差、判官,全都哭成一片,原本的惊叫,喊冤,求饶,疼痛之声,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凄惨的哭声,从低鸣渐渐地到最后的嚎啕大哭。
即便是最疾苦之地地狱也从未有过如此情景吧,仿佛整片天地都凄凉悲怆了。
独独他,安安静静地落在了悬崖之上,这才缓缓地收起了哭玲,往黄泉路而去,清冷的脸上至始至终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傻帽,应该没有那么快回来呢?
哭玲没那么快能找到她吧。
她回来了,一定会气呼呼地,腮帮子鼓鼓得冲来质问他吧。
他该怎么回答她呢?
心,没有一刻是不难受的,可是,理智却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要这颗心完整,他想知道对那个女人的那种陌生的感觉,究竟是什么,究竟为什么。
当然,他还有另一个目的!
忘川河已经到了,孟婆婆一如既往等在奈何桥上,端着一碗茶水,背对着他。
昊天迈上石墙,淡淡地开了口,“孟婆婆,如若有朝一日佛一统了六界轮回道,你是否一样会守在这座桥边?”
孟婆婆这才转身,看了昊天一眼,淡淡道:“会,不管是神是仙,是妖是魔,若往来世去还一直惦记着今生事,那往生有何意义呢?”
昊天没说话,同孟婆婆错身而过,继续往前走,过了奈何桥,这才止步,又是淡淡道:“怎么不问我为何进了又出?”
“老身只管进,不管出,公子是何人,同老身没有关系,公子也不必怀疑什么。”孟婆婆笑着说道,心下却是感慨万千着。
这孩子定是猜不到彼岸其实早就不介意他知道他的存在吧。
“孟婆婆,这彼岸花开得如此的美,奈何只能开在黄泉路上。”昊天感慨道。
“是啊,也只有去往生的人才能看到它们。”孟婆婆亦是感慨。
昊天却没有多驻足,继续缓缓而前。
远远望去,身影孤独而落寞,孟婆婆无奈地直摇头,喃喃耳语,“若是佛有朝一日能统一了六界轮回也好,不得大自在,神也好,魔也罢,活那么久,忘不了种种苦恼,修为再高,皆不如凡人一碗忘情来得自在逍遥啊!”
一步一步徒步而走,连接鬼界和人界的漫漫黄泉路都走到人界这边的尽头,已经是三个月后了。
昊天依旧是低着头,扶在心口上的手都僵了。
这才抬起头来,手中凭空出现了那颗泛着幽幽蓝光的琉璃泪,他端详了许久,终于是收了起来。
竟又是转身,入了黄泉路。
依旧是静默地走着,还是徒步而行。
一个月后,他过了奈何桥,在接近悬崖的一个岔口停了下来,这是黄泉路唯一的一个岔口。
他驻足了许久,终于是轻点足尖,飞身而起。
这便是通往鬼界通往修罗的唯一道路了。
很快,他便落在界碑前,才朝前迈出一步,被那炙热感逼得立即退了回来。
这里的炙热感比须臾境地那边的入口还要强烈好几倍,这完全有违常理的!
昊天又尝试了几回,始终不得入。
然而,不见他脸上有丝毫烦躁气馁,还是清冷依旧,缓缓转身,仍旧是一步一步,徒步而行…
鱼聿不知所踪,琉璃死的消息外界根本就无人得知。
此时的魔宫,还是那么冷冷清清的。
几个月来,傒囊守着若离守得都携带了,整日里忙其他事情,不是先前那么勤快地出现在紫玄殿。
空荡荡的紫玄殿里,除了婢女们,也就是夕颜和若离夫妇两人了。
这夜,晴阁的大门仍旧紧闭,透过纱窗只能见屋内的红莲烈火还在静默地燃着。
难得有这么一夜,男主人不在,女主人也跟着不在了。
自从傒囊不常到紫玄殿来后,若离的行踪便越发的诡异了,夕颜什么都不问,只管替他守着晴阁。
然而,这夜,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毛管家的伤势一直就没有好过,至今还未下榻,就住在宸宫的偏殿中。
“三三,你可有定时打扫水阁。”夕颜问道,正同三三往宸宫偏殿走。
“奴婢入宸宫伺候后,就每日收拾水阁,就盼着圣后娘娘和圣君能回来,宸宫本就清净,他们俩一走,这里就更冷清了。”三三说着,在前面提灯引路。
“毛管家的病如何了?前些日子忙,一直想来瞧瞧都不得空。”夕颜又问道。
“奴婢也不清楚,大夫说是还不能下榻,奴婢去瞧过几回,总见毛管家咳嗽。”三三如实答道。
“就是前面那屋子吧,我自己去就成,你忙去吧,一会让屋里的人带我出去便可。”夕颜止步,淡淡说道,还是那一脸的温婉。
“那奴婢先行告退了,郡主,你可别久待,傒囊少主要是知道了,又会念叨奴婢的。”
“嗯,我知道的。”夕颜还是浅笑着,亲自提了灯。
毛球管家这屋子无时无刻都有人守着,这自然是傒囊的意思了。
只是,傒囊低估了毛球管家在紫玄殿的势力了。
不过一声通报,夕颜便被请了进去。
屋内甚至宽敞,毛球管家确实一脸病容地倚躺在榻上。
“夕颜郡主,老奴抱恙,不能下榻给你问安了。”毛球管家恭敬说道。
“毛管家多礼了,我时间不多,不如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夕颜十分干脆,说着,径自在床榻旁坐了下来。
毛球管家冷冷一笑,挥了挥示意侍从们离去…
正文 【初衷不改】
偌大的屋子里,就毛球管家和夕颜郡主两人。
只听得毛球管家笑声连连,并没听到夕颜郡主说了些什么。
过了许久,才传来夕颜郡主的声音。
“毛球管家,无论如何,只要你保若离平安,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夕颜郡主,你这是何苦呢?”
“答应还是不答应,即便你伤得再重,如今也可下塌,你迟迟不下塌,是在求圣君宽恕吧。”
“这是我于圣君之间的事情,跟你所求无关。”
“你该比我还了解圣君的脾气,一旦囚禁不用,就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这宫里,只有我可以帮你。”
“夕颜郡主这话未免说得太过于自信了?”
“答应还是不答应,只要你保若离平安,他交待的事情,我定当一一办妥。”
“若离长留魔宫,自会平安。”
“我要的是他永生永世的平安。”
“奢求,这世间何人能永生永世平安?”
“有什么办法能打消圣君的念头?”
“夕颜郡主,老朽也不妨直接告诉你,修罗极有可能是被灭了族,只剩若离一人,也就是说,圣君要得唤醒修罗弩,就必须若离引路,也必须若离等修罗王位,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圣君先得到七弦琴。”
“为什么?”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如果我没有料错,这一回圣君回来,应该是冒险入修罗了,契了妖弩、魔弩、鬼弩,已可勉强入修罗了。”
“毛管家,伸出魔宫,你知道的却比傒囊少主还要多!”
“夕颜郡主,老朽有一计可保若离,只是看你愿不愿意了。”
“洗耳恭听。”
“琉璃。”
“琉璃?”
“让琉璃带若离先入修罗!”
“不可能!”
“醋意浓了。”
“毛管家,你明明知道若离的身体承受不住七情六欲的,万一记忆被唤起,七情六欲归,我岂不是反害了他的性命。”
“所以要琉璃带他走。”
“究竟怎么回事!”
“因为将计就计,彼岸不会让他死的。”
“彼岸?”
“去吧,待圣后回来,你去求她,圣后心软,不似你,她会答应的。”
“毛球管家似乎对我有所误解了。”
“夕颜郡主,当初涟太后是不会看错人的,魔界中最善良的女子是雪晴,不是你,圣后娘娘都说过,比起月妃,你更需抵挡,月妃不折手段,而你…”
“圣后娘娘同圣君情深意重,如何会背弃圣君!”
“挑拨离间不是你们女人的强项吗?他们已经去了数月,鬼界的事情早该结束了,夕颜郡主,你只有这次机会。”
“彼岸是谁,为什么他能保证若离没事?”
“信就请,不信也请,老朽这身子是一日不日一日了,夕颜郡主,请吧。”
终于,毛球管家沉了声音。
夕颜郡主无奈起身,驻足了许久,欲言又止,只得转身离开了。
然而,门一关上。
毛球管家便坐了起来,手指凭空一滑,空中便出现了一面偌大墨镜。
镜中出现的是凤华殿,若离落在殿上,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七情六欲早已恢复,他的身子承受得住的。”
毛球管家喃喃自语,魔中的一切,至少是若离的一切,他都看得一清二楚的。
这是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也是力争助昊天在这场明暗较量中,驳回一局的最大努力了。
当初圣君没有杀萧逸,冰封而增起修行,而他,也不再入地牢,而是戴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