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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以黑森林和影阁的侍卫身份被安排在了客房。
晚膳后,蝶儿独自一人在屋内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连日的赶路,早就疲惫不堪了,奈何拼命地培养睡意,却怎么都没有效果,越是挣扎辗转便越是清醒。
爹爹和娘亲就在山顶,就在那明月神殿里,以她的速度也就一盏茶的时间就能抵达。
怎么可能还能安睡呢?
也不知道挣扎了多久,终于是躺不住了,起身穿衣,急急朝门外而去。
只是,还没有走多远,便见北泽独自一人站在悬崖边,望着远处玉郡那一片灯火辉煌,似乎发着呆。
蝶儿迟疑了须臾,还是走了过去,淡淡道:“怎么还不睡呢?这么晚了。”
北泽这才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你不也没睡着?”
“没睡意,正想去找我爹爹和娘亲呢!”蝶儿如实说道,这么说着,却是盘腿在悬崖边坐了下去。
还是,想同北泽谈谈,关于过去的那十年,关于恨和原谅。
北泽见她坐下,微微蹙眉,道:“赶紧起来吧,地上可凉了。”
“坐坐嘛,聊聊,我们好久好久,没有这么聊过天了吧!”蝶儿感慨道。
北泽迟疑了一会儿,这才在蝶儿身旁坐了下来,道:“想聊什么呢?这么冷的天。”
“聊聊墨雪。”蝶儿并不拐弯抹角,直接开了口。
“呵呵,她有什么好聊的,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跟king在做什么了。”北泽淡淡笑了笑,说道,安静的双眸依旧望着前方。
“你是不是还对墨雪内疚?”蝶儿依旧是很直接。
“没有。”北泽淡淡回答,也不惊诧,也不慌张。
“那你这几天是怎么了,怪怪的,看到king和墨雪在一起,该高兴的,不是吗?其实墨雪和king就像是对冤家,他们不在一起,我都觉得可惜了。”蝶儿还是笑着说道。
然而,这时候北泽却是站了起来,眉头锁着,道:“丫头,你什么似乎变得这么八卦和矫情了?整日的儿女情长,也不嫌烦?”
蝶儿一愣,随即无奈耸了耸肩,道:“成了成了,我就是睡不着,无聊嘛,嘿嘿,夜里,人都是感性的,总会聊点感性的东西,要不,我问得直接一点,你喜欢墨雪吗?”
蝶儿承认自己确实是突然感性了,也承认自己确实突然的矫情了,更承认自己问得有些任性直接了。
但是,偏偏想问。
再矫情,再任性,再直接,也还是没有告诉他,这十年来,感谢他的一路相伴,也没有告诉他,她珍藏了千年的红枣核是给了他的!
北泽听了她这话,依旧是那淡淡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反映,看着山脚下那片灯火,淡淡道:“前面就是玉郡了,我考虑着以后就在那里安个窝,做玉石买卖。”
蝶儿也看了过去,突然笑了,知道他转移话语,也没再多纠结,笑着道:“你怎么不继续盗墓买卖呢?”
“嘿嘿,蝶院是盗不起了,其他的,咱都看不上,打打杀杀心惊胆战的生活过多了,倒是想求个安宁,我看玉郡倒是个不错的地。”北泽说道。
“这片大陆,每一处都不错,轩皇大一统后,每一处都是安宁的,只是,也不知道那一场灾难会什么时候出现,突然真的出现了,无疑这山脚下的草原和边上的玉郡会最先遭殃。”蝶儿淡淡说道,这件事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无疑,她说了,会改变很多很多东西,最直接的便是历史。
而历史若变看,她也不知道会怎么变,风险太大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是天命,能穿越而来,已经是最大幸运了,不是吗?”北泽却是云淡风轻了许多。
“那你说我要不要跟我爹爹和娘亲说这件事情呢?”蝶儿认真了起来,低声问道。
“我个人的意见,还是别了吧,改变不了的事情,提早知道了,只会徒增恐惧和慌张,反倒不能安安心心享受着安宁和幸福了。”北泽感慨道。
蝶儿安安静静看着她,一脸若有所思。
“你看,前一片灯火,像不像是一条巨龙?”北泽之着前方,笑着问道。
蝶儿站了起来,远眺而去,亦是笑了,道:“还是回去睡觉吧!安安心心享受现在的平静。”
说罢,转身,径自朝卧房而去,却没有看到北泽转身朝她看来,眸中尽是复杂,隐隐透着丝丝心疼。
“怎么,难得这傻丫头问得这么直接,不敢回答她吗?”
端木楠的声音传了过来,身影凭空出现在了一旁,亦是站在悬崖上,负手而立,眺望远放,任由衣袍被风吹得翻扬。
“有什么好回答的呢?”北泽淡淡问道,缓缓转身,亦是看向了前方。
“阿泽,你再别捏什么,你可不是这么没勇气的人!”
这是奥巴司的身影,同端木楠一样身影凭空出现,就站在悬崖的另一边,身子颀长,长发翻飞,朝北泽看来。
“不是没有勇气,只是,这是我的隐私,没必要告诉她,也没必要告诉你们。”北泽还是那淡淡语气,双手负在身后,双眸沉敛。
“难得大家都在,king和墨雪呢?”
这是离叔的声音,就出现在奥巴司身后,笑着问道。
一时间,悬崖上占满了人,各个身子颀长,墨发衣袍翻飞,冰雪高原上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场景了。
对面那最高的山峰上,明月神殿上,一对夫妇并肩站着,远远眺望而来,皆是诧异。
“他们都到了吗?怎么看着不像?”女子开了口,眉目清秀,却不失尊贵,明明该有些年纪了,但那一双大眼睛灵动如少女,怎么都看不出年纪来,手中拿着一个男式银白面具。
“也不知道都是什么人,我们多待一一会儿在下去吧。”男子笑着说罢,一跃而起,坐在围栏上,手随意搭着,一身痞样,也该是一把年纪了,却一如当年少年模样,还是一身玄色衣袍,持一把银白长剑。
看着女子,俊美的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颜,亲切地如同邻家大哥哥一般。
“在神殿上都没个正紧!”女子无奈说着,睨了他一眼。
“独孤明月应该认识我们俩的吧,怎么说也是嫣的叔公了。”他又笑了,笑得更是灿烂,即便是在寒冷的深夜里也能灿烂如阳光。
“叔公,你有这么老吗?”女子乐了,挨过来,搂着他的脖颈,脑袋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如果不是晚婚,如果蝶儿还在,我们也是当爷爷奶奶的人了,紫萱的女儿都要成婚了,还不老吗?”他又笑了。
“不老不老,永远不老,这人呀,和这颗心,都不老!”女子急急说道。
他们,确实不老,除了脸上沉淀了岁月赋予的成熟和沉敛外,真就没有太大的变化。
人心若无忧,便会不老。
“也不知道那两个小家伙去哪里了,怎么说也该准备准备了,后天就大婚了!”女子转移了话题。
“怎么,急着走吗?”男子说着,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来,轻轻地拥着。
“也不是,就想见见他们,也想见见大家,都好些年没见了。”女子淡淡说道。
蝶院建成后,他们便消失了,十多年来游山玩水,微服私访,一直就是二人世界。
“走吧走吧,下山去吧!”男子这才懒懒起身,牵着妻子的手,朝大殿外而去。
而殿内,那高耸参天而上的神像,面容威严而不乏慈祥,正对着月国疆域,凌厉沉敛的双眸里隐隐透出了悲悯。
一如独孤明月生前的为人,外冷内热。
自从十几年前有人见过这神像流过泪后,十多年来,再也没有人见过这神像有任何动静了。
然而,传说却四起,关于这位太后生前的一切,甚至,将她同月国百纳共同敬奉的月神联系在一起。
传说越传越玄,不离其中的却是这神像确实有灵,然而,究竟是怎么回事,谁都不知道。
而这神像所镇压着的恶灵,却不再被人提起。
穆子寒和尧瑶正在下山的路上,而悬崖这边,人都已经散去了,只留北泽独自一人,他还是安安静静的,一脸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
就这么几日,伤蝶儿伤得有多深,他自己最是清楚。
只是,不想再对不起墨雪了,有些事情弥补不了,但他不许尽力。
墨雪若是有心和king在一起,定不会拖到现在的!
墨雪也是在成全他不是吗?
而king,则是在成全墨雪。
思及此,不由得无奈摇了摇头,不自觉朝蝶儿那仍旧亮着灯火的房间看去。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个时候墨雪房间的灯火也是亮着的,king就在里面。
“墨雪,这时候就在咱们两个人了,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玩什么把戏呢!”king一脸认真说道。
“什么玩什么把戏?”墨雪却是一脸的不解。
“你不会真的答应跟我在一起吧,不要北泽了?”king还是认认真真。
墨雪一惊,手中那茶盏随即狠狠朝king扔去,厉声:“kingMafia,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认真问你,要怎么样,还不是你说着算,又不会揭穿你。”king不悦说道,幸好借住了那茶盏。
“我可以爱,也可以不爱,我才没有那么伟大去成全他,但我有这个勇气不爱他。你呢,有勇气还爱我吗?”墨雪果然直接,大声问道。
King整个人却是瞬间怔住了,手中茶盏应声落地,支离破碎。
“真的?”king似乎还是不相信。
“怎么,不愿意相信?罢了罢了,我也不强求。”墨雪挥了挥手,懒懒说道,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不是。”king脱口而出。
“那是什么?”墨雪问道,有些咄咄逼人,然而,一向咄咄逼别人的king就偏偏愿意让她这么咄咄逼着。
人世间总是这样一物降一物的。
“是不敢相信。”king老实回答,先前他真的认为墨雪就是为成全北泽和蝶儿的!
“那现在,敢不敢?”墨雪又问道。
“敢!”北泽大声回答,他那清俊的脸上却是渐渐地绽开了笑。
怎么会没有勇气呢!
爱,就是爱,无关成全,也无关过去…
只有,敢不敢!
敢不敢呢?
北泽还孤单单站在悬崖上,看着蝶儿的房间。
而玄北月却是来敲门了,北泽一见那熟悉的人影,身影急急隐去。
听得敲门声,蝶儿急急来开门,见是玄北月,心下大喜,就这么脱口而出了,道:“北月哥哥,跟我到山顶去吧,咱们偷偷地去!”
玄北月挑眉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径自进屋。
“北月哥哥!”蝶儿又唤了一声。
玄北月还是不说话,径自倒茶,这夜里,怕是谁都没有谁吧!
“北月哥哥…”蝶儿又试探到,只察觉到他有些不悦,却不知道为什么。
好一会儿,玄北月依旧没说话。
蝶儿思来想去,终于是明白过来了,急急道:“北月,我们上山去吧!”
“自己一个人不敢去?”玄北月终于开了口,就是固执地不让她喊一声哥哥。
“这里,你比我熟悉,你都来过一回了吧。”蝶儿讨好地说道。
“就这点出息!”玄北月不悦地睥睨了她一眼,继续道:“我们谁都跟你去,你也别等王爷和郡主下山,现在就自己上去。”
蝶儿看着他那严肃的神情,沉默了。
不叫这家伙哥哥似乎很对不起他这么对待她,总是教她这样那样,甚至会命令她。
“不敢去?”玄北月又开了口。
“天也快亮了,还是等他们下来吧,我跟你去送东西,咱们先看看谁先认出我来?”蝶儿讨好地说道。
“胆小鬼,借口这么多。”玄北月不悦睨了她一眼。
“好啦好啦,北月哥哥,你就由着我这么一回吧,以后都听你的成不!”蝶儿拉着玄北月撒娇,都没注意到自己这话的意思。
玄北月还是那一脸冷清,没有多少表情,冷冷道:“也好,趁这时间,我问你件事情。”
“好,十件事情都可以!”蝶儿乐了,急急说道。
“嫁给我,好吗?就跟小公主一起,把婚礼办了。”玄北月一脸煞是认真地说道。
他就是这么敢,这么霸道,甚至明知这个世界有着森严的等级观念,却可以不顾自己如今的身份。
…
【没人认领,我自己回来啦!】
好吗?
蝶儿愣住了,还是拉着玄北月的手臂,却是瞪大了双眸,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穆婉蝶,是不是回到月国来,你就变了,一点儿都不干脆。”玄北月不悦地开了口。
“不是,只是…”蝶儿支支吾吾了起来,还没有完全从惊愕中缓过神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这,真的太过于突然了!
“我…哎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蝶儿一急,狠狠地甩下了玄北月的手,转身就要走。
玄北月还是沉着双眸,有些不悦,厉声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别老想着问别人什么意见!包括这件事!”
他不过是说出了他的意思,她有权接受也有权不接受。
而他最看不惯的莫过于在这件事情上的纠结,她似乎一味地要等北泽做决定,要问北泽意见!
如果是这样,突然是因为北泽跟她说了“不”字,她才答应他,那么他宁愿这辈子不娶,也不会要她的。
今日,至少赶在了北泽开口之前,对他来说,并不是一时兴起之事,而是深邃熟虑了很久很久!
蝶儿心头一颤,骤然止步,清秀的眉头微微笼起,似乎被说中了什么,似乎要解释什么,只是欲言又止,不过止步须臾,并没有回答,也没有回答他,很快便又迈开了步子。
“去哪里?”玄北月却又先开了口。
“闷着,出去走走,透透气。”蝶儿这才回答。
“去睡吧,我走。”玄北月却是走到了她前面,先打了门,就这时候,正见北泽远远走来。
蝶儿心头一惊,下意识地退。
玄北月唇畔不由得泛起了一抹无奈的笑,淡淡道:“早点休息吧。”
说罢,只朝北泽点了点头,便先行离去了。
房门打开,北泽就站在门外,离得其实还算挺远的,而蝶儿就站在门内,有些慌张地看着他。
爱情,让人变得卑微。
她很清楚自己在慌什么。
北泽却只是同她点了点头,笑了笑,转身便朝一旁走了去,是他房间的方向。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里,蝶儿才缓缓回过神来,深深地吸了一口!
好烦好烦!
是北泽不敢接受,还是他不敢爱呢?
其实,她刚才依旧问清楚了,不是吗?
只是,不愿意相信。
也罢!
深呼吸着,不想再纠结这些事情了,正要关门,却见前面上山的石径上缓缓地出现了两个身影。
那是下山的路!
下山唯一一条石子路!
蝶儿整个人就这么怔住了!
那两个人是谁,她根本都不用看清楚就可以肯定的!
他们下山了!
爹爹和娘亲下山了!
什么都没想,就这么不再紧张,不再害怕,下意识地,条件发射地往前跑。
拼命地跑,拼命地大喊:“爹爹!娘亲!我回来了!”
“爹爹,娘亲,蝶儿回来了,蝶儿回家了!”
“爹爹!这里,蝶儿在这里!”
“蝶儿回来了!”
“妈妈,我看到你的信了,我回来了!”
…
一句一句地叫喊,打破了周遭的安静。
而穆子寒和尧瑶就站在石子路上,皆是愣着,完全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你听到了吗?”尧瑶怯怯地低声问道。
“不仅听到了,还看到了。”穆子寒亦是低声,深邃的黑眸已经盯着蝶儿不放了。
而蝶儿就止步在他们面前,只有四五步之遥。
这个时候已经不喊了,却是迫不及待看着他们,她的父母!
这么多年来,容貌自然是沉淀了岁月,只是,爹爹已经是俊美,气质不凡,而娘亲,果真是魂穿,没有多少变化,只增添了成熟女人的韵味。
若是于千万人之中,她也是一眼就可以认出来的!
只是,她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一眼就认出她来。
不知道谁会先认出她来。
如果一定要希望,那么她会毫不隐瞒地希望是爹爹。
“蝶儿…”
穆子寒就这么脱口而出,快步朝蝶儿而来。
蝶儿笑了,明明眼泪都盈眶了,却还是笑了。
像小时候一眼,每每爹爹来认领闹事的她,她都乖乖地站着,冲他讨好地笑,笑得他都舍不得责骂她一句。
“嘿嘿,爹爹,我自己回来了。”
“我等了老久老久了…闯了好多祸,你都不来认领我…嘿嘿,我就自己跑回来了。”
蝶儿的声音都哽咽了,还是一直说一直说。
穆子寒高过她一个头不止,静静地站在她面前。
就这么站着,就可以给她无限的安全感,让她彻底放松掉一切的戒备。
尧瑶追了上来,听了蝶儿话,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么近的距离,这才认真地打量起蝶儿。
看着看着,越发的感觉这面容,五官,神态是这么的熟悉,同她的小蝶儿是那么那么的相似。
“嘿嘿,爹爹,娘亲,难得见你们在一起。”蝶儿强颜欢笑,语罢,缓缓张开了双臂。
穆子寒没说话,小心翼翼地将蝶儿拥入了怀中,动作很轻很轻,仿佛害怕这个梦境会破碎,他会瞬间清醒过来一样。
一定是梦吧。
这么晚了,现在,他一定是和尧瑶睡在神殿了吧。
神明赐予了他们夫妇两一个美梦,这辈子最美的一个梦境。
尧瑶怔住着,她知道,这不是梦,她清醒地感觉地到周遭的空气是凉的,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紧紧相互掐着的手是疼着的。
这是真的,蝶儿没死!
蝶儿长大了,蝶儿回来了!
“爹爹,我闯祸了,闯了老多祸…”蝶儿哽咽地说道。
只是,穆子寒却急急打断,道:“不要紧,什么事情,都有爹爹替你扛着,不要紧的。”
“嘿嘿,我就知道,爹爹最疼我了!”蝶儿又是哭又是笑,任由穆子寒抱得好紧好紧。
幸福,至少,至今为止,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
方才的叫喊声早已惊动了周遭的人,大家纷纷开门而出,就站在一旁。
同尧瑶一样,清醒地看着这父女俩相拥。
“女人,这辈子最宠她的有三个人,第一个是父亲,第二个是丈夫,第三个是儿子,这丫头目前应该是只认一个人吧。”离叔笑着开了口。
身旁的端木楠一下子就听得明白,转头朝玄北月看去。
而玄北月安安静静的,双眸静敛着。
“原来这就是寒王爷和端木郡主。”北泽感慨道,打量着穆子寒,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这个男人有种力量,让人的心沉静。
“瞧蝶儿哭成那样子!”墨雪无奈说道,都快着哭了,而此时的蝶儿早已埋首在穆子寒那温暖和宽广的怀抱中,嚎啕大哭,尧瑶也上前来,轻轻地抚拍着她的背。
“真好,真好!太好了!”king感慨着,也替蝶儿高兴,一手搂着墨雪,一手替她揩眼泪,宠溺的问道:“人家父女相认,一家团圆,你跟着哭什么,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爱哭了。”
“人家感动嘛!你没见蝶儿也哭了,你什么时候见她这么大哭过的!”墨雪说着,拽着king,直直埋头到他怀里去了。
这么恩爱的场景,正被北泽看在眼底,狐疑从眸中掠过,很快消失地一干二净,依旧相信墨雪和king是假装的。
等冰雪高原的事情结束后,他会有决定的。
蝶儿还在哭,都很久很久过去,她依旧缠着身子,大哭不止。
“蝶儿乖,回来了就好,先不哭了,哭坏眼睛怎么办。”尧瑶急急安慰,担心了起来。
穆子寒那严肃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狐疑,看像了尧瑶。
“还愣住干嘛,哭坏了眼睛怎么办!”尧瑶却是急了,怒声说道。
穆子寒这才骤然蹙眉,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样,急急拉起蝶儿来,道:“丫头,不哭了,不能哭了!”
这不是梦,蝶儿回来了!
她没有死,她都长大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蝶儿的哭声却是戛然而止,顿时一身无力,就这么昏厥到了穆子寒怀中。
“穆婉蝶!”穆子寒大喊,一脸的慌张。
周遭的人看了,这才觉得这个男人是真实的,也会有弱点的!
所有的人都围了上来,穆子寒急急将蝶儿抱到屋内去,尧瑶则喊来了大夫。
离叔他们毕竟是下人,都守在门外,北泽跟他们一起守着,只有玄北月有借口进去。
屋内,大夫一番认真的诊断,这才敢下定论,让穆子寒和尧瑶放心。
这不过身子底子弱,一时间受了刺激所致的昏迷,不碍事的。
尧瑶虽是满腹的狐疑,却不得不跟着大夫亲自去熬药。
蝶儿还昏迷不醒,穆子寒就坐在床榻,俊朗的眉头紧紧锁着,盯着蝶儿那苍白的小脸不放。
玄北月站在一旁,迟疑着如何开口。
然而,穆子寒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很快就镇定了,淡淡地开了口,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认识?”
“禀主子,我同小郡主认识了千年。”玄北月如实回答道。
“什么!?”穆子寒骤然抬头,这才正眼朝玄北月看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寒王爷,外头的几个侍卫也都同小郡主认识,我们都来自千年之后。”玄北月亦是很镇定,淡淡说道。
穆子寒小心翼翼地将蝶儿的手收到被耨中,缓缓起身,在一旁暖塌上坐了下来,径自倒了一杯茶,这才又开了口,淡淡道:“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完结:团圆&决定】
【完结:团圆】
蝶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一睁开眼睛便迎上了瑶瑶那关切的眼神。
“丫头,你醒啦!”瑶瑶兴奋不已,小心翼翼地将一脸傻愣愣的蝶儿搀扶着,靠在床头,连忙端来了热茶。
“想什么呢?不是做梦呢!别跟你爹爹一样!”瑶瑶乐呵呵说道,特地拿了汤匙来,水都喂到了蝶儿嘴边。
蝶儿还是愣愣地看着她,条件发射一般张大了嘴巴。
“先喝点水,娘给你熬了小米粥,一会儿多少迟点,再喝药。”瑶瑶低声说道。
蝶儿一口一口地接过那热水,空空洞洞的双眸这才缓缓有了神彩,打量着瑶瑶。
“事情我跟你爹爹全都知道了,是玄北月说的,你们真是有缘分呀,都回来了,就好,就好!”尧瑶感慨着,确实也觉得不可思议。
蝶儿安安静静地听着她说话,点了点头,这才开始打量起这屋子,然而,视线很快就落在一旁的暖塌上了。
只见她爹爹一手支着脑袋,双眸微眯,一脸的安静,整整两日没有休息,被尧瑶劝说了好久才小憩一会儿,谁知道竟然睡了过去。
“爹…爹爹…”
终于,喃喃地开了口。
瑶瑶看得心头疼着,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然而,蝶儿却是很懂事地低声了,不再打扰穆子寒,视线回到了尧瑶身上,看了她良久,突然噙着泪,笑了,低声,唤了一声“妈妈”…
“傻丫头!”
尧瑶心头一紧,这才敢保住她,“傻丫头,回来就好,回来了就好,我和你爹爹就只有你这么个女儿了。”
她其实是最紧张的,比蝶儿,比穆子寒都还有紧张一百倍。
小心翼翼地看着,跟着,不敢多开口,生怕这女儿不认她。
现在,好了,她叫她“妈妈”了,她认她这个母亲了。
“娘!娘!娘!”
蝶儿唤个不停,似乎怎么叫都不够,似乎从前是个没娘的孩子,现在有了。
“我在呢!娘在这儿呢!”尧瑶也笑了,一样是泪水盈眶。
“娘,你再带我去逛离城好不?”蝶儿急急问道,完全像个孩子。
“好,等这婚礼结束了,我们就回离城去。”尧瑶回答道。
“那七月初七,我们还去逛洛城好不好,我们还去吃饺子!”蝶儿又急急问道。
“好好好,还去逛,好去吃饺子,你一定还能吃到红枣来!”尧瑶笑了。
蝶儿重重地点头,泪水这才终于落了下来。
“傻丫头,哭什么呢!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尧瑶抱着她,轻轻地抚拍她的薄背,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她和穆子寒都是用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来接受了,相信了这件喜事的。
母女两就这么坐着聊了起来,直到穆子寒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母女俩的声音,似乎再讨论什么红枣,什么姻缘。
“爹爹醒啦!”蝶儿最先发现穆子寒动了。
尧瑶这才看过去,一脸的幸福浅笑。
“都这么晚了,你也不叫我,蝶儿什么时候醒的?”穆子寒说着,走了过来。
“老早就醒了,嘿嘿,爹爹我饿了,你饿不?”蝶儿笑呵呵问道。
若不是这一日盯着她爹爹看了好几回,怕是现在又要哭,又要不相信很久吧。
“我给你们父女俩煮好吃的去!”尧瑶笑着说道。
而就在这时候,叩门声传来了。
“什么事?”穆子寒淡淡问道,这是冰雪高原上,他们的专属房间,若非一般人是不能到这院子来的。
“王爷,皇上和皇后娘娘到了,婚礼没有延后,今夜就举行,大家都在大厅里等着,你差你们了!”侍从在门前低声禀到。
也是昨天晚上才得知婚礼很可能延后的消息,现在看来,那对小新人是被轩皇和鸢后亲自逮回来了。
“嗯,马上就道。”穆子寒淡淡说罢,起身,整理了下衣裳,对蝶儿道:“一会让你娘煮东西给你垫垫肚子,我先过去,也不知道今晚会闹到什么时候,你们休息够了再出去。”
“嗯!”
蝶儿和瑶瑶竟是默契地齐声回答。
穆子寒笑了,宠溺地摸了摸蝶儿的脑袋,这才转身离去。
而他这么一走,蝶儿立马下榻,尧瑶则连忙送上衣服。
母女两人相视而笑,默契十足。
“咱们走慢点,就跟在他身后!”尧瑶乐呵呵说道。
“娘,他们都知道我的事情吗?万一会儿吓着他们了,怎么办?”蝶儿低声问道。
“那就吓吓他们!嘿嘿,你懂的。”尧瑶说着,眸中一丝狡黠掠过。
“哈哈,我懂了!”蝶儿乐了,那晶亮亮的双眸里,一样是闪过了顽皮。
“娘,北月哥哥他们呢?”蝶儿这才想起了那帮伙伴们。
都安顿好了,北泽暂且算是你爹爹的手下,现在应该都在大堂。
蝶儿点了点头,这才放心。
母女两人也不知道折腾什么,竟是折腾了老久都没有出门。
而山腰的大堂上,已经是一派热闹喜庆的气氛了,该到的人全都到了,穆懿轩和林鸢,凌彻和慕容汐月,穆紫萱和独孤嫣,穆子轩,穆子寒,涟瑾和司徒静言,笑笑和林奇,黑影和蝶依,端木赐和红衣、篼儿和东方旭,小札、青奴等等,好多人。
贴满大红“喜”字的大堂上满满都是人,大家三三两两,闲聊着,小孩子们都打闹你追我赶着。
玄北月和北泽站在左侧,穆子寒身后。
而离叔他们则是隐在太子殿下身后。
玄北月和北泽的视线根本就不离端坐在主位上那那对夫妇,这片大陆的霸主。
皇帝一脸俊朗寒彻,看得出经历了不少岁月,却猜不透他的年龄,高高在上,不怒自威,丰神俊朗,仿若天神!
而那皇后,沉淀了岁月赋予女人特殊的韵味,却不见任何老态,容貌清丽依旧,看着大堂里的众人,唇畔至始至终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如果说穆子寒给人的是一股安定的力量,那么主位上这个男人则是令人不敢接近,并不是唇畔那与生俱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而是那不怒自威的威严,神圣不可侵犯一般!
不管这婚礼如何如何的热闹,不管今夜这主角任何可爱,都吸引不了玄北月和北泽。
他们俩似乎着了迷一般,注意力都在轩皇和鸢后身上。
欢声笑语,觥筹交错,祝福声此起彼伏…
也不知道热闹了多久,人才渐渐散去,而两个主角已经先被送到了洞房。
紫萱和独孤影根本不放心,亲自跟到了洞房门口来。
“岳父岳母大人,难不成他们不闹洞房,你们要闹洞房?”凌枫一脸醉意,笑着问道。
“他们不闹,我们还闹呢!”
突然,汐月那凌厉的声音传了过来,很快,她便牵着一脸无奈的凌彻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独孤嫣顿时一惊,低声对凌枫道:“老大,你怎么下药的!”
“就按照你说的做,是你低估了他们的酒量。”凌枫亦是低声。
“现在怎么办?”独孤嫣又是低声。
然而,两人这么低语着,却不忘步步后退,其实不用商量了,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对,同流合污,早就有默契了。
他们不是不想成婚,而是不想那么早当爹妈,而眼前这两队已经当了爹妈的老人却是急着想抱孙子了。
记得有一日,凌枫他爹爹对他说,“儿子呀,你都跟嫣儿在一起那么久了,总得对人家负责任了吧。”
记得又有一日,嫣儿她爹爹对她说,“女儿啊,你也这么大了,不能总跟着一个说都没说要娶你的小子在一起,你还是另寻良人吧!”
于是,婚事便被提上了议程。
两人步步后退,就想着开门后随即关门,然后逃跑!
谁知道,独孤嫣猛地推开门,正转身,却见一个穿着白衣服的陌生女人安安静静地站在前面,看着他们。
然而,独孤嫣也顾不上这么多,甚至都顾不上同意惊诧的凌枫,自己身影一闪,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嫣儿!”穆紫萱厉声,她都还没有追出去呢,独孤影却先追了出去。
而凌枫,毕竟是慢了,已经被慕容汐月和凌彻擒住,一人拽着一胳膊。
凌枫很有自知之明地不挣扎,这才认真打量起前面那缓缓朝他走来的女子。
这人是谁,没见过呀,怎么就出现在冰雪高原上了,还出现在他们的洞房里!
然而,汐月和凌彻却是蹙眉,而一直隐着的穆懿轩和林鸢也齐齐现身,全都看向了前面那个女子。
这女子正是蝶儿,本来和娘亲传统好了,要吓唬吓唬大家,却没有想到,两主角都没有被吓着,似乎没人认出她来!
只是,她错了。
“婉蝶!”林鸢第一个开了口,一脸不可思议,虽然没见过几次,但是对这孩子的印象很深很深的。
“蝶儿,这…这不是在做梦吧!”慕容汐月开了口,惊诧无比。
一路找来的穆子寒见了一旁静静站着的尧瑶,无奈笑了笑,不动声色地陪她站在一旁了。
穆懿轩那俊朗的眉头微微蹙眉,而林鸢却快步向前而去,拉着蝶儿,急急问道:“丫头,你…你没死?”
“穿越,是穿越救了我,我去了千年前,机缘巧合又回来了。”蝶儿笑着说道,即便恶作剧没作成,却也开心。
千年之前?
林鸢心下一怔,隐隐的不安,却还是笑了,道:“又是穿越,这么巧,这么幸运。”
“可不是嘛,这就十分缘分吧!这孩子跟我们缘分未尽。”尧瑶也走了过来,将蝶儿拥入怀中…
众人回到了大堂上,热热闹闹地闲聊了起来,而穆子轩又是被差遣去寻那两个小家伙了,这一回不是紫萱求的,而是穆懿轩亲自开的口,他不得不从。
墨雪他们影卫职责在身,不得不跟上。
正要里,北泽却是追了上前,拉住墨雪,正要开口,king却是一把打开了他的手,打趣地道:“兄弟,你一定觉得我们是做戏吧,嘿嘿,我告诉你,我们是认真的,你该认真也去认真吧!”
说罢,拉着墨雪,身影一闪,便同离叔他们一起远去了。
北泽瞬间怔住,看着茫茫黑夜,迟迟都没有缓过神来。
而大堂中,热闹依旧,玄北月依旧视线不离轩皇,心下暗暗提醒着自己,即便穿越到这里,亦要有所作为,这才是真男人!
“蝶儿,告诉我,你在现代有没有找到那座蝶院?”林鸢低声,认真问道。
“没有。”蝶儿开了口,一旁,尧瑶和穆子寒听了,都没有说什么,明白蝶儿的意思,更知道林鸢的担忧。
“真的?”林鸢又问道。
“真的,皇后娘娘,估计咱月国就是个架空的朝代,所以在现代没有遗留任何历史啦!”蝶儿依旧低声,身旁一旁的轩皇注意道。
如果寻到蝶院,只能证明月国存在,而且被毁灭在历史中。
这件事,她不想公开,只想顺其自然。
林鸢这才安心地点了点头,朝穆懿轩走去。
“娘,我这样回答对吗?”蝶儿急急低声问道。
“对的,历史就是历史,珍惜当下吧。”尧瑶淡淡说道。
“娘,今年七夕,我们一定去洛河畔吃饺子,好吗?”蝶儿又问道。
“怎么,还想求姻缘吗?”尧瑶笑着问道。
“嗯,过去的都过去了,总要有新的开始,即便是跟旧的人,也要有新的开始。”蝶儿笑着说道,她不再纠结于过去了,也不再纠结于要选择谁了。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迫切,她可以慢慢来,可以主动也可以被动,不是吗?
热闹了一整夜,直到天蒙蒙地亮了,人才都尽兴散去。
然而,没有人主意到,这山峰的最高处,站着一个人。
那不是别人,正是月国拜月教神秘的大祭司,昊天。
他依旧是那不老的容颜,一身白衣,清华之气缓缓流溢而出,然而,亦正亦邪的容貌却难掩其普所迷离的身世。
昊天就这么迎风而立,任由白袍和墨发翻飞扬起,恍然天神一般俯瞰众生,淡淡开了口,道:“琉璃,天若再不饶你,我便毁了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