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前,他会掉头就走。
只是,现在,他突然有种猝不及防的感觉,这丫头何时学会了他们的规矩?
任何关系都是交易的关系,交易结束,或许转交,便不再有任何牵扯。
不得不承认,他一开始就没有看错,这丫头极具杀手的潜质!
“还不走?”北泽蹙眉问道。
蝶儿没出声,只是看着他。
良久,玄北月才开了口,道:“穆婉蝶。”
“嗯。”蝶儿应了一声。
“我可以走了吗?”玄北月淡淡问道。
“嗯。”蝶儿又应了一声。
“你不喜欢杀人,对吗?”玄北月问道。
“嗯。”蝶儿依旧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你不喜欢残酷,对吗?”玄北月继续问道。
“嗯。”蝶儿点了点头。
“要在这个世界活下来,其实也不是那么难,日后让北泽教你。”玄北月说道。
“嗯。”蝶儿应声。
玄北月又看了她一眼,终是转身,到了门口,淡淡道:“北泽若是不听你的话,杀了他,真正较量起来,她不会输。”
说罢,身影一闪,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北泽眉头紧紧锁着,突然有种被卖了的感觉。
同玄北月这场交易,究竟值不值得呢?
究竟何时才会结束?
是帮她寻抱宝库的时候吗?
静静地看着空荡荡的大门,双眸里尽是复杂,淡淡道:“你叫穆婉蝶?”
“是。”蝶儿答道,一样看着大门。
“你怎么遇到他的?”北泽又问道。
“孤岛上遇到的。”蝶儿说道。
“孤岛?你是独孤枭的杀手?”北泽问道。
“是。”蝶儿说了慌,这本也是他打算给她的身份。
“你的轻功哪里学来的。”北泽又问道。
“父亲教的。”蝶儿答道。
“你父亲是什么人?”北泽继续问道。
“穆子寒。”蝶儿说道。
“没听过,他是什么人,在哪里?”北泽问道。
“已经…不在了。”蝶儿淡淡答道,声音有些哽咽。
“不好意思,你怎么会有那铁盒子?”北泽又问道。
“父亲给的。”蝶儿答道。
“你什么时候开始教我轻功?”北泽亦是很现实。
如果他没有算错,同玄北月这笔交易,他要陪着这丫头寻到宝藏,保她周全,而玄北月要保他不被钰姬惩罚,蝶儿则要教他轻功。
算来算去,似乎他还捞着了便宜。
“等寻到了我要的东西。”蝶儿说道。
“我可不相信你。”北泽冷笑了起来。
“玄北月会保你离开南非,你已经得了一处便宜了。”蝶儿说道,都不知道自己何时也变得那么精明了。
“小丫头,账可不是这么算的,我同北月…”北泽说着,转头去看她,整个人就这么给怔住了,话都说不出口。
此时的蝶儿,完全就是个泪人儿。
眼泪无声泛滥,默默流着,焕着盈盈泪光的双眸还是盯着那空荡荡的大门看,玄北月真的走了。
“喂,你怎么了,我没欺负你啊!”
“穆婉蝶,你干嘛呀!哭什么嘛,都几岁还哭!”
“你哭什么啊,不是好好的吗?”

北泽彻底慌了,从来就没正眼见女孩子哭过,还是这么个哭法的。
这丫头究竟怎么了,不是聊得好好的吗?
完全的手忙脚乱,扯着袖子替她擦眼泪,这么近的距离,才发现这丫头比他小了整整一个头。
蝶儿依旧默默流言。
她就是任性试试而已,玄北月却是真的走了?
怎么可以这样。
他是她到这陌生的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
是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决定依赖的人。
都决定寻宝藏后,一直跟着他,当他的助教了。
怎么会真的就是交易的关系,如同货物一样,说转手就转手了呢?
“不哭了好不好,穆婉蝶,你给我个面子,人家看了还以为北月一走,我就欺负你了!”北泽一直替她擦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完。
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一把将她按入怀里,急急道:““你…你…你你你…你哭就哭嘛,干嘛不哭出声来?”
“呜呜…”
终于,哭声起,很低很低。
“我又被丢掉了!呜呜呜…我又被丢掉了,我又被丢掉了…”
一直就重复这话,听得北泽满腹狐疑,有些心疼,有些烦躁,想抽人,却寻不到理由。
什么丢掉不丢掉的?
这时候,咿呀声传来,暗室的门开了。
北泽骤然兴奋,急急道:“好了好了,出来了,哭老头出来了!”
蝶儿身子一僵,哭着戛然而止,却不敢转身。
北泽看了她一眼,越发的纳闷,径自嘀咕,“说哭就是哭,说不哭就不哭,女孩子的眼睛果然是水龙头。”
只见哭老头捧着一个盘子一步一步走来,双眸里尽是兴奋。
“成功了?”北泽迫不及待问道。
“铸成了,能不能打开,你们自己过来试试吧。”哭老头说着,朝周遭看了看,蹙眉道:“你家少主呢?”
“钰姬快到了,你说他去哪了?”北泽笑着说道。
“呵呵,你们枯诺北亚的事情,我还是少知道为妙。”哭老头说罢,将东西搁下,是四块不规则的玄铁,还有些发烫。
北泽推了推蝶儿,道:“你自己来试试吧!”
蝶儿没说话,双手紧攥着。
“你不试,我来了哦?”北泽又问道。
“不行!”蝶儿终于开了口,急急转身,抢过了那四块钥匙,即便烫手,却还是忍着。
“怎么,北月一走,你就欺负这孩子了?”哭老头笑着问道。
北泽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蝶儿却是颤抖着手,将那玄铁钥匙一一扣入铁盒的四壁。
哭老头的手艺,果然是精妙地天衣无缝,三枚钥匙都准确无误,只剩下最后一枚。
“丫头,怕什么呢?不行的话,我给你想办法。”北泽说道。
“你们都把眼睛闭上!”蝶儿终于开了口。
哭老头笑了笑,转身,忙他的事情去了。
北泽无奈,闭上了眼睛。
蝶儿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又动了手,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将那最后一枚钥匙扣入凹陷处。
终于,四面都完整无缺了,而铁盒的上面竟是渐渐出现一条裂缝。
蝶儿整个人都绷着紧紧的,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爹爹究竟把什么东西藏在里面了呢?
指腹轻轻抚过那缝隙,终于是下了决心,将盒盖掀起。
只是,这瞬间她却是闭眼的。
良久良久,都不敢睁开。
“蝶院?”北泽怯怯开了口,方才根本就没有闭眼,只是蝶儿紧张地没有察觉到罢了。
【铁盒里的东西】
蝶院?!
一室的寂静,哭脸老头事不关己地忙碌着,北泽瞪大了眼睛盯着玄铁盒子里的东西看,蝶儿却是双眸紧闭,小手握紧,怎么都不敢睁开眼睛。
“喂,你快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蝶院,是一个地名吗?”
“穆婉蝶,你看看嘛。”
北泽心急地催促,不太敢擅自去动那盒子里的东西,只最上面盖着一层薄纸,写着“蝶院”二字。
“蝶院?”蝶儿终于开了口,却还是闭眼。
“嗯,纸上就着这两个字,你认识吗?”北泽问道。
“没有别的了吗?”蝶儿急急问道。
“有,都盖着下面,你自己看吧!”北泽蹙着眉头,拉着蝶儿的手往铁盒里去。
“不要!”蝶儿却是猛地缩了回来,语气有些凶。
“你不看,我看了哦。”北泽威胁道,心下纳闷不已,这东西少说也有千年以上,跟这小丫头没有直接的关系吧,她慌什么呢?
“不行!”蝶儿又是怒声!
“那你想怎么样?穆婉蝶,我可告诉你们,我们在南方能待的时间并不长,指不定出了店铺,就会有人带我们离开了,你能不能干脆点,别那么磨蹭?”北泽不耐烦了起来。
“那你打开吧!”蝶儿有些可怜兮兮地说道,完全没了之前的怒意。
“你怕什么呢?这东西又不可破,我估计应该是藏宝图。”北泽说着,小心翼翼将盖在最上面的那层薄纸掀开,笑了笑,又道:“我猜的没错,果然是张藏宝图。”
话语一落,蝶儿骤然睁眼,却是大惊!
北泽骗她!
盒子里的东西虽不多,却不单单是一张藏宝图!
北泽没有碰任何东西,退到一旁去,狐疑地看着蝶儿的反应,想问,却还是忍了下来。
蝶儿看着盒子里的东西,一股亲切感骤然涌上心头,双眸渐渐湿了。
一份地图,一份信还有一对银手镯。
她从满月带到三岁的手镯。
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是的,这是属于她的!属于月国流传下来的东西!
“好像是娃娃的东西。”北泽低声开了口。
“我的。”蝶儿淡淡说道。
北泽心头一颤,没再多说。
这件事,似乎还要找玄北月问个清楚明白,这小丫头究竟是什么人!?
“看看那信写了什么!”北泽小心翼翼说道,生怕蝶儿盈眶的泪再次落下。
蝶儿这才抬头,泪眼凄凄地看着他。
“要不,先看看地图?”北泽又说道。
蝶儿缓缓转头,看向了那份折叠地很整齐的地图,似乎迟疑着。
“信你自己慢慢看,先看看地图,指不定就能找出所在地了!”北泽说道。
蝶儿就这么来回缓缓地转头,看看他,又看看地图,反反复复。
北泽耐着性子,也不催促,等着她下决定。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走,很快,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北泽努了努嘴,终于是忍不住了,冷冷道:“穆婉蝶,你动还是不动?”
蝶儿猛地抬头,惊了,方才似乎走神了。
“尼玛!你居然发呆!”北泽怒声,再也忍不住,拿起那地图,迫不及待打开来。
蝶儿彻底清醒,连忙凑过去。
这果然是一张藏宝图,她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西南大山!
这是西南大山详细的地图!
藏宝地就是蝶院,位于黑森林之下!
“怎么会这样,难道又是赝品,这样仿得太真了吧!”北泽蹙眉开了口。
“不会,不可能!这镯子是真的!”蝶儿急急开了口,虽是肯定,却也纳闷,这地图用的都是现代的作图标志。
怎么会这样!?
“你肯定,即便镯子是真的,地图也可能被掉包了!”北泽认真说道。
“可是这玄铁盒子?”蝶儿狐疑地看着他。
“看看信上说什么就知道了。”北泽说着,看向被蝶儿紧拽在手中的那封信。
“我不许看。”蝶儿戒备地退了几步。
“求我看我还不看呢!你赶紧,本少爷没时间同你耗着,最后是尽快寻到宝藏就可以把你甩了,本少爷的事情多着呢!”北泽不屑地说道,却不见蝶儿眸中一掠而过的那那一抹哀伤。
蝶儿又是戒备地退了好几步,转身看一眼远处的哭脸老头,这才放心,靠在墙壁上,小心翼翼地拆那封信。
信封上没有任何落款,好生奇怪。
蝶儿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扑通扑通扑通!
这信上,究竟会说着什么呢?
究竟,会不会写给她的呢?
会不会提起她离开后,爹爹和娘亲是怎么生活的吗?
小手有些颤,终于在北泽一而再的催促下,撕开了封口。
然而,里头还有个信封。
蝶儿心下一惊,小心翼翼取了出来,却是一个不小心,整封信就这么掉了下来。
“吾女婉蝶亲启!”
北泽字字念出,彻彻底底的不可思议!
竟然真的是她的,竟然会有她的名字,这字体是繁体汉字,字迹娟秀清丽,应该是出自女子之手!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娘…呜呜呜呜…”
哭声,越来越大,这字迹她认得的,是娘亲的!
“你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啊!”北泽慌了,这一回不是因她哭,而是因为她的身份。
不管那藏宝图是真是假,至少,这对银镯子是真的,这份信也是真的。
她喊了“娘”!
难不成这是她爹娘留给她的东西!?
至少千年的东西啊!
北泽愈发的狐疑,反倒是退了几步,拿起手机拨号。
嘟地一声,随即便是很官方的声音,“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玄北月又换了号码了!
这意味着他又找不到他了!
蝶儿小心翼翼地拾起那份信来,径自摸了摸泪,有些慌乱的拆开。
迫不及待地看,一字一句地看,梨花带雨的小脸上,表情一变再一变,有惊有喜有悲有欢!
手不住地颤抖,泪都险些打湿那信纸。
“你究竟是什么人呀?”
“信上说什么了吗?”
“喂,穆婉蝶,你说话啊!”
北泽连连问道。
蝶儿终于是将信完全看完,小心翼翼叠好收起来,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哭腔浓浓,幽幽而语“我就是蝶院的主人,你们传说中的公主坟的主人。”
北泽下意识后退,嘴角不住地抽搐。
突然!
“咚咚咚…”叩门声传来了。
【逃离】
店员知道这里有客人便会再来敲门的,来者定是玄北月的人。
哭脸老头子朝二人看了一眼,没说话,还是继续忙手中的活。
蝶儿看着北泽,还在发愣。
“看什么看,走啦!离开这里再说!”北泽不悦说道,伸出了手。
蝶儿还是不动,这件事对她的冲击太大了,包括,信里的内容,一时间,让她如何接受?
“臭丫头,你到底走不走啊!”北泽又催促。
蝶儿这才牵住他手,点了点头。
哭脸老头开了门,门外数十名黑衣保镖等着,见了北泽,皆是恭敬点头。
“你们主子呢?”北泽冷冷问道,人小鬼大,一脸高傲。
“不知道,少主让属下带你们离开南非。”为首一大大叔恭敬答道。
“去哪?”北泽又问道。
“少主说了,我们只负责送你们离开南非。”大叔答道。
北泽冷哼一声,想了想,道:“先到开罗去。”
“泽少爷这边请。”大叔连忙引路,不经意瞥了蝶儿一眼。
大叔亲自驾车,一路往机场方向。
蝶儿和北泽在后座,静默无语,蝶儿看着窗外,双手紧紧相扣着,不知道想着什么。
“钰姬到南非了吗?”北泽突然开了口。
“不知道。”大叔答道。
“他杀了那女人了吗?”北泽又问道。
“不清楚。”大叔答道。
“他打算跟钰姬回去,还是…”北泽欲言又止。
“泽少爷,这些事情都不是我们当下人的能知道的,您就别多问了。”大叔笑着说道。
“你跟北月的日子不短吧,他手机号多少?”北泽不屈不饶,非得问出了个什么来。
“属下真的不知道。”大叔的口风却是很紧。
“他知道我们的行踪吧?”北泽继续问。
“熟悉不知。”大叔继续答。
北泽那清澈干净的双眸一沉,不再问,却是自言自语,“他杀了那女人,无疑是要同钰姬对抗了,我看他胜算不大。”
大叔没有回答,蝶儿充耳不闻,满腹心事。
“我若是他,一定从了钰姬,得到那女人,整个欧洲黑道的势力尽收囊中,他将会是枯诺北亚最有最为的一任家主!”北泽又说道。
终于,大叔忍不住了,轻轻咳了几声。
北泽那幽蓝的琥珀眸子里一丝狡黠掠过,继续道:“枯诺北亚的家主和意大利黑手党的女王联姻,这是何等轰动之事,如果北月改变主意,一定告知我,不管到哪里我都一定回来参加!”
蝶儿仍旧没注意道北泽说了什么,双眸有些空洞,看着窗外的树木不停从旁呼啸而后。
“泽少爷,家事不为外人道也。”大叔很客气地提醒。
“让为自家人道吗?”北泽反问道。
“泽少爷,要不,你亲自去问钰姬,她老人家这时候应该也在机场。”大叔还是笑着说道。
北泽原本随意搭在前排座椅后背的手明显一僵,足以见他对钰姬的畏惧程度,就这么闭了嘴,没再多说什么。
其实不用玄北月多交待,什么事情可以同蝶儿说,什么事不能说,他也自由分寸的。
知道越多,对这丫头来说便离死亡越近。
突然有种感觉,玄北月的离开,似乎为了保护这丫头。
在枯诺北亚,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己了,即便是那高高在上,说一不二的钰姬,亦是不得不守着百年家规。
一车的寂静,很快便看到了机场。
下了车,北泽下意识牵紧蝶儿手,所有的保镖都在暗处,并没有相陪左右,大叔则在离他们十米之远的地方引路。
两个孩子,一大一小,皆是一身时尚而又休闲宽松的衣服,背着膨大的双肩包,走在拥挤的人群里,像极了一对独自出行的兄妹。
“开罗?”蝶儿冷不防开了口。
北泽止步,随即继续往前,道:“嗯,你发呆了?”
“去哪里做什么?”蝶儿问道。
“先避难,你那北月哥哥只负责送我们离开南非,钰姬是什么意思,还得探一探。”北泽低声说道。
“你们一直说的钰姬,是你们的主子吗?”蝶儿问道。
“对,大BOOS。”北泽耸了耸肩,答道。
“BO…”蝶儿蹙眉。
“BOSS,等我空了就叫你英文,要不日后不方便!”北泽说道。
“BOSS?”蝶儿又跟着念道。
“对,就这发音。”北泽说道。
“北月哥哥想做什么吗?有任务?”蝶儿又问道。
“不算任务,跟你没关系,反正以后你就跟着我了。”北泽说道。
“那等寻到宝藏之后呢?”蝶儿又问道。
“那宝藏究竟是什么东西,不会真的是什么公主坟吧,整座都是黄金?”北泽不答反问。
“你想要吗?”蝶儿看着北泽,认真问道。
“我又不缺钱。”北泽呲之以鼻。
“不缺钱,你为什么当杀手?”蝶儿问道。
“那不一样,你不懂。”北泽说道。
“寻到宝藏后呢?”蝶儿继续方才的问题。
“之后我就跟你没关系了,你该干嘛就干嘛去,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办。”北泽说得很不经意。
蝶儿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戴上兜帽,继续往前走。
北泽带着她领了登机牌立马就过安检。
十分顺利,几名保镖还是随行,一起进了候机室。
“现在,我们是不是安全了?”蝶儿问道。
“不知道,至少比在外面安全。”北泽说道。
“是你得罪了钰姬,又不是我,为什么你不自己走,我再去找你?”蝶儿纳闷地问道。
北泽原本玩世不恭的痞笑骤然僵住,怎么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
玄北月的目的似乎清楚了!
难不成是钰姬知道了这丫头的存在?
不可能呀!
狐疑地朝一旁的大叔看去,正要开口,登机的广播传来了。
大叔朝北泽使了个眼色,起身先走,仿佛同他们认识一般。
北泽却是骤然警觉,朝周遭的人群看了看,心下顿时有数!
太过于顺利的结果往往是很惨的。
至少,在飞机上他们是甩不掉跟来的人了!
“有人跟着?”蝶儿低声,警觉性不北泽还高。
“你知道就好,少说话。”北泽低声,还是牵着她,若无其所登机。
“北月哥哥会来救我们吗?”蝶儿又开了口。
“他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来做什么?也不一定要他救。”北泽不悦说道。
“我总觉得,他还会来。”蝶儿径自嘀咕,怎么能接受那大哥哥就这么轻易地从她的生命里走了出去?
【警告】
偌大的VIP休息区里,所有的座位都是空的,吧台上只有一名服务员,静静侯着,不敢抬头。
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一个身着酒红色旗袍的妇人,一手环胸,一手托着一杯红酒,优雅地晃着。
玻璃上隐隐映出了她精致的面容,五官轮廓深邃,一看便知是东西混血。
随着眼前缓缓起飞的飞机而扬起头来,双眸深邃和清冷,同玄北月的几乎一摸一样,这人便是钰姬。
直到那飞机完全起飞后,她那精致的唇畔才缓缓勾起了一抹冷笑,神秘而诡异。
这时候,一个黑西装保镖快步而来,低声恭敬道:“夫人,少主就在门口。”
“让他进来。”钰姬淡淡说道,转身朝沙发而去。
正慵懒地坐下,玄北月就到了面前,笔直地站着,负手身后,一身休闲的针织衫,暗色牛仔长裤,很随意的穿着。
“坐吧,多久没见了?”钰姬笑着开了口,俯身,亲自打开桌上一盅热汤,汤匙递到玄北月面前。
玄北月接过,不急不慢地舀着,径自喝烫,不理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