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们要进来伺候,还是被徐公公挥退了,无情也不让徐公公伺候,自小就能自立的。
对着镜子,看自己一身华丽尊贵的紫袍,很是合身,终于是露出了笑颜来,心下期盼着,一定很快就能把他的云姨救回来的!
徐公公在一旁看着,心下却是无奈,不由得想起了凌妃娘娘来,这孩子至今不知道救他,养了他五年的人是凌妃娘娘,只认云容一人。
小孩子啊,向来只看得懂眼前人的好,看不出背后人的善的。
“凌王殿下,你还记得当初杀了你养父母的黑衣人吗?”徐公公试探地问到。
“当然记得,皇上不是通缉了他很久了吗?”无情回答到,迟疑了一会儿又转过头来,道:“殿下一直怀疑那人同凌妃娘娘认识,我看凌妃就知道这事,她一直不说。”
徐公公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难怪这孩子不止是对凌妃冷淡,甚至还有敌意,原来不单单是因为凌妃抢了云容在东宫的地位,而是这背后的仇啊!
那夫妇二人可是死在殿下手下的,这事看样子是不提起为好!究竟是造的什么孽,如今这般因果报应呢!?
“凌王殿下,依奴才看,那黑衣人必为是凌妃娘娘相识之人,殿下不是同凌妃娘娘一齐在寻那人吗?”徐公公再次试探。
“指不定那人就是凌妃她自己了!”无情又说到。
“哎呀,殿下,当初也不过是殿下让你拿此事来激将凌妃,你只知道杀了你养父母的是黑衣人,又没亲眼见过。”徐公公越问越急了。
“徐公公,咱私底下你还是别这么客气了,无情不习惯的。”无情却是扯开了话题,似乎不愿意深谈。
徐公公点了点头,眸中尽是复杂,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无情并没有发现徐公公的异样,径自将长发高高束起,脸上的伤疤还未完全消去,却也是神清气爽了起来,很是有精神。
云姨很早就告诉过他,爱和恨要分明,事和理也要分明,身份更是要牢记,殿下是殿下,凌妃是凌妃,即便是恨,即便是不满,即使不情愿,都不许做出有阻殿下之事来。
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些道理,有些时候,他的云姨也根本就做不到!更不知道,他的出生,同他的云姨脱不了干系。
给读者的话:
更晚了,自罚加两千…
318云容的回忆2
作者:猫小猫
夜已经深了。
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宫里只有两人敢如此放肆,却只有一人会如此高调。
这个时候的太子殿下才二十岁,骑在高大的赤兔马上,披着一袭宽大的墨色披风,内里一袭合身的锦白宫装,腰佩玉带,墨发高束,丰神俊朗,手持长鞭,眉宇间却是不合这年纪的凌厉冷冽,双眸漆黑而深邃。
宫门前早已等候了一大群奴才,见太子殿下停了马,便有一人上前来趴了下去充当踏板。
凌司夜却是看都没看那奴才一眼,纵身下马,将手中镶着金龙的长鞭随意丢给了奴才,便是大步踏入宫门了。
直直朝浫兰汤而去,这风尘仆仆的似乎奔波了很久了,俊朗的眉宇间隐隐透出了一丝疲倦,其实已经是奔波了三日了,平日里父王闲来无事并不会过问他什么事的,但是这尺度他自己可得拿捏着。
浫兰汤里,一群如花似玉的婢女早早的等候着了,手上恭敬地捧着所需的格式物品,然后,一见太子殿下进来,便都自觉地将东西一一搁下,恭敬而有序地退了出去。
凌司夜挽起了垂落而下的发梢,随意将那宽大的披肩扬起,径自宽衣解带,沐浴向来不喜欢任何人伺候的,私下里,碰都不喜欢让人碰。
那个时候,他如何会想到多年后,也是在这浫兰汤里,他会乐此不彼地夜夜嘲笑某个怕羞的女人呢?
精炼而文理分明的身体很快没入了热腾腾的温泉中,在烟雾缭绕里,背靠着池壁,仰着头,那深邃的犀眸微微眯着,不知道思索着些什么。
四下安安静静,只有偶尔从池中传来的水声。
门外,云容静静地走了过来。
“云容姐。”几个婢女起身,同对待殿下一样的恭敬,这宫里谁都把云容当初了半个女主子,她和殿下的关系至今都大家都私下里议论纷纷。
“殿下进去多久了?”云容低声问到。
“一个时辰了,奴婢没敢打扰。”婢女如实回答。
云容挥了挥手,道:“都下去吧,我来等。”
“是。”婢女惟命是从,应声而去,走得静悄悄的,步子都不敢踩重。
直到婢女们的身影都不见了,云容这才挽了挽手中那件黑裘袍,重重往冰凉凉的墙壁上靠去,地下头,心事重重。
她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还是错,只是她没有选择,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凌司夜终于出了浫兰汤,一身白衣,胸膛随意地敞开,长发散落,发梢还垂着水滴,修长好看的手捏着鼻梁,倦了。
“怎么了?”冷冷的声音,却还能透彻慵懒来,低沉地十分好听。
原本愣着的云容这才缓过神来,抬头见了他,连忙便替他披上了黑裘袍,道:“主子,这么冷的天,着凉了可怎么办?。”
“你发什么愣呢?”凌司夜随意地问着,朝前走了去。
云容跟在他身后,双眸有些闪躲,却连忙回答,“奴婢偷懒打了个盹。”
“累了就下去吧,不用伺候了。”凌司夜说着便加快了脚步,往的却是书房而非卧房。
“殿下,这天都快亮了,你这几日在外头奔波,先歇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在处理不急。”云容劝说到。
“父王可有找我?”凌司夜问到。
“这几日倒是没有,就差徐公公送了狄胡进贡的裘皮过来。”云容如实答下,微蹙着眉头,心下有些急,这主子若是去了书房,今夜那可就会住书房了,而明日后日,不知道哪日才又会回来。
“上一批秀女呢?都解决了吗?”凌司夜又问到,亦是刚刚才想起了这事来,这些事情向来都是云容再处理了,他只要知道结果。
云容心下一颤,这些事确是一向都是她来处理的,而且从未出过乱子,只是,这一回不一样了,皇上才来的竟是晴儿,同她有着一样身份的人。
迟疑了须臾,还是开了口,答到:“快了,好差几个。”
没有说谎,更没有说实话,真正差的就是那晴儿了。
凌司夜却没有多少心思在这件事上,似乎想起了什么来,突然止了步,道:“去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去趟西界。”
“殿下,你歇歇吧,明日就别出宫了。”云容语重心长,像个嬷嬷。
“好了好了,先下去吧。”凌司夜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殿下,明日出宫也成,至少今夜你得好好睡一觉吧,这身子打紧。”云容没动,又是苦劝。
似乎习惯了她这么啰嗦了,凌司夜微蹙了蹙眉头,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便转身朝右侧小径而去。
正是通往卧房,确是倦了。
云容暗暗松了口气,却依旧是一脸复杂,跟随而去,双手不由得攥了起来,她很清楚自己心里的感受,不舍,疼,很疼!
凌司夜推门而今,随手便关了门,卧房亦是向来不留任何人伺候的。
云容在门前止步,屋内灯火一亮起,她便轻轻落了锁,缓缓转过身去,泪终于是忍不住湿了眼眸,在面纱里静静地流了下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利用殿下对她的信任的。
或许,从今以后,这个本就多疑的主子,连她都不会再信任了吧。
看着屋内渐渐远去的背影,步步后退,退下了石阶,这才缓缓地转过身去,就这么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等待明日该降临的一切。
屋内,昏暗暗的灯火向来是凌司夜最喜欢的亮度,纱白的垂帘遮掩了一切,只是凭他一向的警觉不可能察觉不出内屋榻上有人的。
只是,此时的他却早已警觉不起来了。
方才那黑色裘袍里的药散已经沾满了一身,皆是细细粉尘一般的颗粒,一遇到灯火便会瞬间通过皮肤融入身体里去,躲都来不及躲。
这是一种极强的春药,李公公很早就给云容了,她一直留着,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也有用上的这么一日,却不是为自己而用。
一股燥热控制不住上窜,轻易便麻痹了凌司夜的神经,双臂欺在案上,额上青筋暴露,眸中掠过了一丝丝嗜血的怒意,只是很快便在也凌厉不了,却是越发的深邃,犹如一潭深泉一般,掉进去了就别想在出来。
知道自己中毒,更知道中的是什么毒,只是,根本就控制不住,本抓成爪的双手费尽地伸展开来,猛地一扫,只是,一身内力似乎被束缚住一般,根本就运不出丝毫来,长落空。
手随即又是紧紧握住,竭力克制,步步艰难朝大门而去。
除了云容,谁都无法这么对他下药!
终于是太过疏忽了吧!
她这是父王那边搪塞不过去了,还是另有什么目的呢?
手还未触碰的门把,身后脚步声便重了。
猛地回头,看到的是一个女子,一身上下就随意裹着一件松松散散的白袍,赤裸着双脚,身姿曼妙,玲珑浮现,五官精致,小脸上尽是红晕,如出水芙蓉一般,只是,这红却不是一般的羞红。
她一步一步走近,娇羞地笑着,越是走近,身上的迷香之气越是浓郁,而芊芊玉手越是将那白袍裹紧,似乎是怕。
凌司夜没有动,就这么看着,原本尚存的一丝理智和戒备早就随着这迷香之气而消散了去。
深邃的双眸深沉地有些可怕,如同伺机而动的兽,盯着眼前的猎物。
晴儿当然是喜的,云容没有骗她,殿下果然对这迷香精没有任何抵抗力和察觉,明日起,今夜这事是如何发生他根本记不住的,到时候云容会替她做一个很好的解释。
当然,她也是惊的,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第一次这么久地看他深邃的眸子,第一次这么衣不蔽体地站在他面前。
这么面对爱慕已久的男子,或许,惊更甚于喜吧。
她就这么站着了,一动不动,看着他的双眸,看着看着,便失了神,突然很想很想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突然,很想知道他心里温暖不温暖,突然好想住进入。
爱一个人,其实和爱钱一样,都轻易能让人贪得而无厌,得寸又进尺。
她都恍惚了,连被冷不防拦腰抱起都没有缓过神来,还是痴痴地看着他的眼。
知道背后的冰冷感袭来,她才清醒过来,整个人都被欺在一旁的大理石书案上。
原本的迷失,却被这透心凉的触碰狠狠地抽醒了,只是,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醒…
这段记忆,她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已经忘记了,然而,当太子殿下带回那个孩子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一直一直都不敢想起,而不是忘记。
那个孩子,名为思夜,殿下取名无情。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疼他,或许这样她能好过一些。
云容没有再开口,沉默了下来,那晚的一切,她在门外都看清清楚,身影是那么清晰,殿下根本就没给晴儿任何尊严,虽然敌不过药力,他又怎么可能会完全的没有一丝丝的清醒呢?
“这么说当年是你害了晴儿也算计了殿下的?”肖笑问到,心下仍旧是不解着,只是见云容的神情便再没敢多问下去了。
苦哭没有出声,只是偷偷拽了拽肖笑的衣裳,示意他离开。
这里头定不仅仅是云容姐讲的那么简单吧,她似乎不愿意说了。
给读者的话:
还有一更,会把司夜这笔债全部说完,马上写,继续求评分,还有上一章是容王,猫写错啦,凌字不乱用!
319从此风流
作者:猫小猫
天已经蒙蒙亮了。
不远处的凌霄殿已经开始热闹了,皇上要早朝了,而东宫却仍旧是一片寂静,这个太子殿下上朝向来是爱去不去的。
咿呀一声,卧房的门开了。
凌司夜一身衣衫凌乱,发丝亦是凌乱,缓缓步下石阶,步步朝云容走来,唇畔噙着一丝邪惑的笑,像极了个放荡不羁的浪子。
云容不自觉地退了,然后,根本就来不及,凌司夜唇畔那邪惑的笑还未平缓下去,早已经是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
云容连连退了好几步,血随即沿着唇畔留下,宣告着他下手有多重。
只是,这结果她亦是早料到的,脸上没有多少波澜,跪了下来,仍旧是那禀告的语气,道:“主子,晴儿是皇上手下的人,奴婢只能这么处理,后事交由奴婢处理便可。”
“杀了。”凌司夜冷冷说到,早已面无表情。
并不对云容说的,话音一落,两名黑衣哭脸杀手便落了下来。
“殿下,她是皇上的人!”云容急了,如果能杀,何苦这般算计?
“那你呢?”凌司夜冷冷地开了口。
云容心下一颤,愣了,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凌司夜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迈开了步子。
“殿下!等一下!”云容连忙喊着,怎么都不能就这么让晴儿死在东宫的。
凌司夜仍旧继续朝前走,双眸阴沉地骇人。
自小伺候到大的婢女又如何呢?
还不是一样会违背你,算计你!
“殿下,你答应过云容的,有关秀女的事一切交由奴婢处置,无论何种方式,你忘记了吗?”云容追了上去,这是当年第一批秀女入东宫来的时候主子交待的。
“你!”凌司夜猛地转过身,原本隐藏着的怒意终于是尽数爆发了出来!
即便晴儿是父王的人又如何,她就不会先同他商量吗?
“殿下,你向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奴婢这亦是按照你的吩咐去办的,晴儿知晓东宫秀女的一切,我封她的口,只有这个办法。”云容解释到,一切她都算计好了,皇上若问起来,甚至连李公公都会替她说话的。
“呵呵,本太子何时沦落到要取悦女人来保住这个太子之位了?”凌司夜大笑了起来,他都不知道还能相信谁了,或许,父王是对的,父王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信的。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殿下不碰如何女人,皇上迟早会起疑的,还有,晴儿她…”云容想解释很多,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她,她想要本太子的心,你想同你一样留在东宫为婢,同你一样对本太子一心一意,不惜冒生命之险背叛父王!”凌司夜指着卧房,大声继续说到,“她刚刚就这么说了,你去告诉他,要留下可以!当本太子的卧底,什么都可以给,夜夜伺候都许,就是心给不了!”
云容低下了头,殿下说得已经够明白了,她听得懂的。
殿下无情,晴儿得不到她想要的,迟早会背叛殿下的,信任不得。
她一直就是这么告诉自己的,给自己一个很好的理由,一个为殿下除害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狠下心除去晴儿,这个可能日后同她争的女人。
自己的自私,自己的提防,有时候连自己都看不清,只是他却看得明白,他无情,但是他一定懂情吧!否则怎么就这么一眼就看出来了呢?
“还有,顺带告诉她,信任也休息得到。”凌司夜冷冷丢下了这句话,身影一幻便朝浫兰汤而去了。
要心,最先要是信任吧?
他不是无情,只是还不懂情,只知道人与人之间还有一股力量可以维系着,是信任,只知道今夜世上又少了一个能让他信任的人了。
自小贴身伺候到大,在父王的逼迫下相依为命的容儿,早成了个会争风吃醋算计他的女人,剩下的只有哭笑那两个孩子了吧。
女人!女人?
他要想风流有何难?
凌司夜走后,两个面具杀手亦是同时消失,留云容独自一人,面纱早已被打落,捂着脸一步一步朝大门敞开的卧房而去。
不管是她私心多一点,还是真的无计可施,这事情还要她来善后。
进了屋,见到眼前的一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晴儿瘫在那冰凉凉的大理石书案上,一身赤裸,一件被撕扯地粉碎的白袍半垂落下来,她那羞红的小脸贴着冰凉凉的书案,似乎睡过去了,一脸的幸福与满足。
云容突然疼了,心仿佛被抽打一般,一阵阵抽痛着。
现在她知道了,是私心,完完全全的私心,如今更清楚这辈子只能为殿下的婢女了,那么在婢女里,永远就只能有她这么一个贴心的!
一句话不说,只是取过那白袍来,扫了一一眼袍上那一滴鸡心似的鲜红,处子的象征,眸一沉,从袖中取出一件一样是支离破碎的白袍换下。
若非处子,皇上那儿晴儿根本就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的。
看都没再看晴儿一眼,转身便出了门,而此时,李公公已经等候多时了。
“义父。”云容淡淡唤了一声。
“怎么了,还不开心啊?义父就跟皇上说过几回了,晴儿比不上你的,皇上还非要栽培她,等明日把那白袍递上去,皇上定会大怒的!”李公公笑着说到,只知道云容同晴儿争宠,并不知道这背后还有其他原因。
“义父,皇上真会信吗?万一她辩解了怎么办?这处子之身入宫前可是查过的。”云容仍旧是打起了精神来。
“放心吧,这事皇上定交给义父查,义父怎么会把你给供出去?呵呵,殿下流连花丛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就你留在他身边最久,皇上有意立相府九小姐为妃,日后这太子妃不也得听你的!”李公公仍是笑着,确是真心为这义女着想。
“谢谢义父,云容一定牢记您的栽培!”云容说到,眸中掠过了一丝复杂,或许,义父说的这些亦是她心下一直藏着的,连自己都不敢想起的吧!

李公公将当年的事情如实禀告了,晴儿一事,天帧帝当然记得的,当年正是因为非处子之身被太子贬到浣衣宫去的,而他当时失望之下,亦没有多深究了。
原来,真相是这样!
“皇上,奴才该死,是奴才瞒了您!”李公公跪了下来,若不是徐公公说出了真相,他至今还是被云容那丫头瞒在鼓里!
“呵呵,司夜那夜夜风流的戏作得很好嘛!”天帧帝却是更在乎这一点。
“皇上,太子殿下从那样起就真的有好多女人了,都是云容那臭丫头善后的!奴才真是瞎眼了才养了这么个叛徒!奴才甘愿受罚!”李公公连连磕头谢罪。
“罢了罢了,孩子留下了就好,再追送消息去,召唤司夜回来给云容和哭笑收尸。”天帧帝冷冷说到。
“是!”李公公见皇上不多计较,心下顿时松了口气。
给读者的话:
偶也想夜夜了,明天告诉你们他在做什么…
320谁早了谁又迟了2011-07-1315:21
黑漆漆的山洞里,两侧似乎总是平静不了,时不时会传来奇怪的声音,有时候如受了伤的野兽低鸣着,有时候如同狂风一般的呼啸,而吹来的却只是微微的凉风,若是四下都安静下来,便会有滴水声,接连不断,很是有节奏感,只是,怎么都寻不出哪里有水源,一路走来到处都是阴森森的,阴冷冷的,却不见任何水。
不仅是干粮,他们身上带的水也快用完了。
也不知道现在是白日还是夜晚,唐梦早已经睡过去了,枕在凌司夜大腿上,蜷缩着,身上披着他那宽大的玄色外袍,双眸微微闭着,一脸安静睡颜,这极度危险的地方,却是能睡得如此的安稳。
凌司夜修长的手指时而有是意无意地抚着她白皙的脸颊,时而有把玩着她的柔软的发丝,俊美的五官,安静下来的时候,越看越好看,低垂真双睑,睫毛很长,看着唐梦,也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唐梦似乎察觉到了脸上的打扰,习惯地伸手将打开他的手,口中喃喃呓语,“滚开啦,困着呢!”说罢便侧了侧身,背向他而卧。
凌司夜扬起头来,唇畔勾起一丝无奈的笑意,还是将她给捞了回来,拥在怀里。
火把就插在一旁地上,他本该小憩一会儿的,即便是闭眼,百步之外的动静还是察觉地到的。
只是,今夜他却不想睡了,为的也不是要事,就是突然想听她的梦话。
这个女人经常说梦话的,自己似乎并不知道。
唐梦就这么懒懒地窝在凌司夜怀里,睡着正是深,一身的重量都赖在他身上了,手臂自热仍然地环住他,小脸蹭来蹭去,似乎一直寻不到舒适的位置。
凌司夜任由她折腾,眯眼,笑而不语。
侧左,依偎着,似乎不舒服,又侧右,贴上去,似乎仍旧不满意,索性扬起了头来,睡眼朦胧,眼角耷拉,根本就没有清醒。
看了看他,认真道:“凌司夜那混蛋又抢我的枕头了!”说着极不情愿地直起了身子来,脑袋就搁在他肩膀上,双臂仍旧是怀抱着他,这才似乎满意了,舒服了,立马就又睡了过去。
凌司夜唇畔的弧度更大了,似乎有意忍着不笑出声来,轻轻抚拍着她的后背,只是,根本就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笑声立马在洞里回荡起来了,一层层的回声,说明着这山洞的结构之复杂。
这么一笑,唐梦似乎真的醒了,抬起头来,睡脸惺忪,迷茫的眸中尽是不解地看着他,道:“司夜,你干嘛呢?”
“什么干嘛,你呢?”凌司夜柔声答到,甚至比平日里的温柔还要柔,这一开口就是“司夜”二字毫无疑问代表着某人开始说梦话了,他再了解不过了。还好这女人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梦游,就偶尔睡着睡着被打扰了会醒会同他说说真话,介于清醒和睡眠之间,第二日比啊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