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夜顿时察觉,立马转过身来,似乎这才稍稍有些清醒,见唐梦那一脸沉色,瞬间便松了手,依旧有些懵,神志不清,就看着唐梦,一动不动,任何那婢女落水溅起了一阵水花。
良久,才开了口,有些痴愣,问到:“唐梦,你饿了吗?我给你打野味去。”
“不饿。”唐梦淡淡说到。
“那累了吗?我们回家休息?”凌司夜又问到,缓缓靠近她。
“有点。”唐梦仍旧是淡淡地答到,第一次见他醉成这样子。
“上来,我背你。”凌司夜说着弯下了身子。
“嗯。”唐梦点了点头,双臂缓缓搂住了他,小脸他宽阔的背上,只觉得眼睛好酸好酸。
“沉吗?”唐梦又问到。
“不沉,你瘦了好多。”凌司夜如实答到。
“笨蛋!”唐梦撅了撅嘴,道:“你能不能浪漫点这样回答,整个世界都我背上,你说沉不沉?”
“刚才…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话?”凌司夜问到,根本没听明白唐梦再说什么,竟是将方才那歌女同唐梦混淆了,混乱不已。
“因为我累了。”唐梦淡淡答到。
“你一整日都不跟我说话。”凌司夜认真说到,湖泊落了下来,脚步有些颠。
“因为你不要我了。”唐梦说得很是无辜,心疼着这个男人,然而,一计却又上了心头。
“胡说八道,怎么会不要你,一日见不到心里就不安。”凌司夜认真说到,这些话是证明了他此时已经完全醉得只认得老婆一人了,这样的话平日里他怎么会说出口呢?
“那你立了字据,要不我可不相信你。”唐梦试探地说到。
“可以!”凌司夜答应得十分爽快。
唐梦终于是笑了,一整日都不见任何笑颜,这下子终于是笑了。
回到屋内,立马便是备好了纸墨笔砚让凌司夜立个字据。
“怎么写?”凌司夜一手撑案几上,一手提着笔,站都站不稳了。
“我凌司夜有生之年,绝不丢唐梦一人,嗯…还有…”唐梦思着,然而,凌司夜动作却极快,就连那一尾音,那“还有”二字都给下了下去。
唐梦无奈摇了摇头,继续道:“无论荣华富贵,还是贫困穷苦,无论安稳静好,还是艰难危险,都不离不弃。”
“嗯,不离不弃。”凌司夜边说着边落笔,很快便写好了。
唐梦拉起他的手押了手印,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凌司夜终于是累得再也站不住了,倾身朝她身上倒了来。
“叫你喝那么多,叫你任由歌女这么灌!”唐梦嘀咕了几句,唇畔却泛起了笑意。
“唐梦…原来你不理我是这么可怕…”凌司夜喃喃自语,声音很低很低。
一整日唐梦都没同他说句话,都没再看他一眼,纵使先前大吵大闹过无数次,甚是大打出手,却没有一次比得上这一回让他难受。
唐梦没听到他的话,小手他身上四处乱找,那金步摇他还没还给她呢!
396太虚啊太虚
帝都西郊。
天帧帝那日紫阁外停留了甚久,却不知为何没有进来便又掉头急急离去了。
今夜亦是来得有些匆忙和突然。
定如师太才刚睡下便不得不亲自起来开门。
来得却只有天帧帝一人,李公公没有陪同。
“皇上,怎么来得这么晚?”定如师太问到。
“太虚道长睡下了?”天帧帝问到,本没打算来的,近都忙于部署大军,根本无暇到紫阁来静修内观,今夜不过是路过想就这里过夜罢了。
“还没呢,正同涟俏谈事呢!”定如师太答到。
“呦,俏俏也?”天帧帝很是欢喜,还蛮喜欢俏俏这丫头的。是他牵头让涟俏和太虚道长相识的,亦是下了特令准许涟俏任意出入紫阁,只是,他哪里会知道涟俏本就是太虚的徒弟呢?
“这几日她经常往紫阁来,同太虚道长论道,贫尼修为不足,总是参悟不明白。”定如师太笑着说到。
“这好这好呀,待朕闲了定也参与进来。”天帧帝说着快步上了二楼。身上的丹药已经剩下不多了,还得问太子道长要呢。
丹炉前,涟俏和太虚道长早就装模作样盘坐蒲团上,闭眼静修。
天帧帝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也不多话,亦是双手合十,闭眼静默。
良久,太虚道长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却有穿透力,道:“皇上,这么晚了打算留宿紫阁吗?”
“正是。”天帧帝答到。
“正好正好。”太虚道长故意拉长了尾音,十分的淡定,道:“明日这批丹药便可炼制而成,皇上正好可以带走,这批丹药便需要每日服用了。”
天帧帝点了点头。
而这时,涟俏这不慌不忙地睁开了眼睛,她可是睡了一大觉了,心下就怨着这师父不快点开口好让她回榻上安安稳稳睡去。
“皇上,这丹药服用了几个月了?”笑着问到,站了起来伸展伸展筋骨,她可装不来师父那一身道骨仙风。
“甚久了。”天帧帝答到。
“若不是遇到太虚道长,我怕这辈子都见不到这不老丹药了。”涟俏说到,心下可是满满的讽刺,她一闻便知道这炼丹炉里有几味药物,几味毒物。
“朕亦是三生有幸。”天帧帝完全就被不死丹药迷得神魂颠倒,哪里听得出来涟俏话里的话。
而太虚道长却是瞪了涟俏一眼,警告她该闭嘴了。
“皇上,这血族一事可有进展?”涟俏还真是不敢再多谈那丹药的事儿。
“寻不到血族,就寻放出这消息的人!”天帧帝唇畔泛起了一丝冷笑,只要是天朝内,他有的是办法把人揪出来。
涟俏一惊,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这放出消息的是何人,为何要放出这消息来呢?
是恰巧的骗局,还是另有目的?!
太虚道长眸掠过一丝复杂,亦是疑惑了,这背后之人若真是故意把消息放给天帧帝的,这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皇上可有怀疑之人?”涟俏问到。
“李公公还查找,总之这血族的存是肯定的,朕已经暗招揽各路驱魔师,到时候一同商讨如何收服这一群蛮子!”天帧帝认真说到。
蛮子?
涟俏心下又开始冷笑了起来,她眼这皇帝才是个彻彻底底的蛮子,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还想收服了血族!
“属下定当全力!”
心下虽不屑,脸上依旧是认真。
“皇上打算何时动手?可有计划?”太虚道长终于开了口,这眼看八月十五就要到了,天帧帝近似乎对西界没了什么动作,难不成就因寻不到那三样东西而放弃了?那频繁调兵又是为何?收服血族究竟何时用,用哪一刀刃上?
“这事不急,还没摸清楚底细,万万不可动手。”天帧帝说到,太虚道长面前也算是难得没有多少隐瞒的了。
“皇上,太子殿下究竟是生是死,属下今日茶楼里还听到传言说殿下被玉邪所杀?”涟俏再次试探。
“玉邪?”天帧帝骤然蹙眉,他现确确实实是没有司夜的任何消息,龙脉那边的侍卫一如龙脉山便也出不来,根本什么都差不到。
“嗯,有人说玉邪没死,会狄胡去了,还带着敕封印章。”这话还真是涟俏从客栈里听来的,想必狄胡早传遍了。
“传言怎么可信?”天帧帝似乎不太愿意谈这事儿,说着便往窗台走了去。
玉邪没死他当然知道,而狄胡二皇子前几日早就私自登位,脱离天朝,他现没有闲暇收拾那耶律耀光,待八月十五之后定不会轻易放过狄胡的!
涟俏可是困着,先行告退了,留太虚道长伺候天帧帝。
只是,她一会的屋里便慌了,突然现自己的匕不见了!
那匕师父送给她后她就从来没有离身过的呀!
怎么回事?!
急急往二楼走,却门口止步了,听得门外一阵打斗声音,心下顿时大惊,不敢闯入,只得绕道窗前,偷偷看着。
她还以为是师父老糊涂露馅了,却原来是天帧帝独自一人舞剑,而太虚道长一旁静观,气定神闲地锊着白花花的长须。
“呵呵,皇上近来的气色越的好了啊!”太虚道长感慨到。
天帧帝收起了长剑来,道:“朕这身子骨多亏了道长的丹药,朕已经同大臣们商议过了,待这阵子的急务处理完后就立道长为国师,光扬这道家学问。”
“多谢皇上厚爱,老道闲散管了,入了朝廷便是束缚。”太虚道长不是从何时起同天帧帝说话便不再客气了。
“朕也不是非要束缚道长于朝廷,就尊道长为国师,以道教为国教,令姓建庙宇奉三清,道长闲云野鹤,走往天朝何处皆有落脚之地!”天帧帝越说越是兴奋。
如果他相信这世上有神,那无疑太虚便是他的神了。
“我若是给你长生不老丹药,估计你也把我但神敬奉了。”涟俏嘀咕了一句。
等了许久,听了许久,无法都是天帧帝的一些可笑话,等得她眼皮子都快合上了,天帧帝才肯离去。
这人一走,她便是破窗而入了。
“你这丫头做什么呢?三半夜的,这么大动静!”太虚道长显然很不满意。
“匕还给我。”涟俏很是直接,方才就看到太虚手的匕了,难怪他那一手一直负身后。
“怎么,现知道这东西掉了?方才若不是我动作快,早被天帧帝拾了去了。”太虚道长责备到。
“拾了去他也会还给我。”涟俏立马反驳,接过那匕来,细细检查了一番这才收了起来。
“要万一他看上了,不还呢?”太虚道长很是认真地问到。
“这东西真那么重要吗?”这才是涟俏真正想问的。
太虚一怔,随即怒声,道:“为师送给你的,能不重要吗?”这说着胡子都险些竖起了。
“看样子真的很重要!”涟俏一脸狐疑地看着太虚道长。
“看什么看呢。还不回去睡觉,明日给我早起练功!”太虚道长又是怒吼,哪里有什么道有什么骨仙风了,连淡定都称不上。
“师父,淡定,我也就是怀疑怀疑,你激动什么呢?”涟俏一脸无害的笑,这话听得太虚道长是不淡定了,伸出手来,道:“东西还给我。”
“送了那么多年还能还?”涟俏连忙退了好几步。
“不还你好好保管着,没了这东西,你这小命也难保!”太虚道长冷哼。
“什么意思?师父你瞒着我什么对不对!这匕你哪里来的?那吸血魔鬼好像很怕它!”涟俏终于是直接问出了口。
太虚道长白了她一眼,道:“这是你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一代一代传下来的!”
涟俏挑眉看了他一眼,还是那一脸不相信,却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要走。
“等等!”太虚却是叫住了她。
涟俏一喜,就知道这师父其实藏不住话的,经不起她这么一折腾。
“你记住了,若是再遇到血族的人,见一个杀一个,就用这匕!”太虚认真交待到。
“师父,你有点严肃…”涟俏怯怯说到。
“没同你开玩笑!”太虚确是认真了。
“可有这匕杀不了的?”涟俏问到,她近可是一直了解血族。
“但愿别让你遇上了。”太虚说着隐隐叹了口气。
“那就是有喽?”涟俏好奇了起来。
“不知道,总之你自己小心点便是。”太虚说着挥了挥手便转身,而涟俏却是不走,追了上来,道:“师父,你以前见过血族吗?”
“没见过。”太虚边说边往里走了。
涟俏紧跟,又问到:“那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你的师父见过?”
“我不知道。”太虚回答到。
“师父,白狄魔道和奴宫第十层你也知道?我怀疑这血族就是白狄皇室,天帧帝却还痴心妄想。”涟俏低声说到。
“你这小丫头又玩没有,再问下去,你明日性也不用练功了。”太虚道长这是威胁,这日他可没少传授涟俏秘诀。
涟俏正要开口,太虚道长却早已跨入房内,一把狠狠地关上了门。
涟俏被那重重的门声震得心下一怔,蹙着眉头喃喃自语,“师父…其实我想问的是为什么都十年了,您老人家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呢?”
397归降?
就天朝帝都西郊的一处山林里,离西界并不多远的地方,原本是一座荒废了的官宦人家的宅邸,四处都是一天多高的野草,经常有野兽毒蛇出没,就是连过路人亦不敢此停留。
而如今,这座宅邸外围依旧是杂草丛生,只是府内却是完全换了一个样子。
干净整洁,婢女往来,大殿前还有几名黑衣侍卫把守。
这里俨然成了血族的藏身之处。
原本一行人是打算前往空山的,却因近诸多关于白狄魔道的小道消息而让顾朝云止步于此处了。
正值日,羲雨很是勤快地亲自张罗了午膳往殿内送了过来。
大殿里顾朝云正和三位长老议事,羲风还是老样子,只一旁静静地听,鲜少表什么意见。
羲雨也不敢多打扰,指点着婢女将饭菜摆放好便退了下去,她知道血族遇到大事了,似乎有血影的消息了!
“你这消息是从哪里打听来的,白狄王室怎么可能就是血族,血族向来是没有分支的!”说话的是顾朝云。
“空穴不来风,白狄魔道虽是一个没落了年的教派,而后同皇室融为一体,白狄奴宫十层之上便是魔道,传言那里便是驯养吸血魔鬼,这种种迹象外人听来是子虚乌有的谣言,难不成太后你也就这么认为了?”幻长老反问到。
“是呀,这世上是要生过的事情,就必定会传出来,传言必定有接近真相的一种,近谣传天帧帝四处调兵就是要防备白狄的进攻,这几日天象异常,八月十五之日定有大事生!”另一个长老也开口了。
顾朝云沉着眸子没有说话,她心比谁都清楚,要不怎么会故意放出血族的消息给天帧帝呢?
白狄定同魔道脱不了干系的,她不知道到底是谁主宰这一切,他究竟想做什么,但是她绝不允许魔道复兴一事落他人之手。
“太后娘娘,属下有一事请教。”羲风终于是开了口,浅浅地笑着。
“呵呵,那真真同本宫越的客气了,有话不妨直说。”顾朝云冷笑到,一点儿也不给羲风留面子。
羲风依旧是笑了笑,道:“不知道这天帧帝是如何知晓血族的存的,今日那皇帝的动作可不小,四处招揽驱魔师,看样子野心不小啊!”
“这消息怎么传出去的?”幻长老骤然厉声。
“你慌什么?这消息传出去了不是好吗?”顾朝云挑眉问到。
“血族几年来一向隐居山林,极少同人类有任何牵扯,如今魔道未兴,血影未寻到,依老夫看还是别轻举妄动。”幻长老的声音低了下来,似乎心里藏着什么事。
顾朝云却是冷哼,道:“本宫还未血族一如既往衷心耿耿,原来也是盼着一切水到渠成才肯露面,这样也好,你们继续苟且偷生,暗寻你们的主子去,魔道兴复一事本宫自己想办法。”
“太后娘娘息怒,幻长老也不是这个意思,两年前血族遇到过一个真正的驱魔师,险些遭灭族,即便三大长老都难敌她一人,如今血影尚且无任何下落,幻长老这也是谨慎之虑。”羲风开了口。
“驱魔师?”顾朝云骤然蹙眉,突然想起了那晚西界门口遇到的那个小姑娘。
“正是…”幻长老隐隐叹了叹气,又道:“天帧帝这一举动不得不防备啊!”
顾朝云迟疑了须臾,却只站了起来,道:“我也不瞒你们,消息确实是我故意放出去的。”
“你!”幻长老没忍住,骤然拍案而起。
顾朝云冷冷扫了他一眼,幻长老这才又坐了回去,知道自己逾矩了。
“想必太后娘娘自由算计。”羲风说着唇畔泛起了一丝冷笑来。
“呵呵,还是你这孩子有点心思。”顾朝云这话的语气很是刻薄,冷冷看了三位长老一眼,道:“不管白狄魔道究竟同我魔道有何牵连,白狄同天朝对抗必定有一方得这天下,我把赌注压天帧帝身上,引着他来招揽血族入幕,待时机成熟,挟天子以令诸侯岂会是难事?”顾朝云说出了心所想。
或许,她要的也不是魔道的复兴了,她要的是这唯我独尊,一统天下的权力!
三位长老这才恍然大悟,羲风连连拍手叫好,然而心下却是冷笑连连,顾朝云啊顾朝云,你既然知道你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怎么就没想到血族亦可以以你为棋,无需寻到血影,便可先得了这天下?
“甚好甚好,这么一来也不用担心那什么驱魔师,入了天帧帝之幕,倒是同那驱魔师为伍了,哈哈!”幻长老大笑了起来。
“这一世,那丫头婢女会出现,我看你也是担忧过渡了。”另一位长老说到。
顾朝云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出心的怀疑,而羲风眸却是玩味,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西界门前遇到的那个小丫头,涟俏,她是不是离开了城隍庙了,去了几回都寻不到人。
“幻长老,把分散各处的人马都召集了,明日本宫亲自去见天帧帝,是事情越看办了越好,别错过了八月十五。”顾朝云交待到,虽然尚且并不清楚谣言的八月十五究竟会生什么,但是,任何机会她都不想错过。
“明日,属下陪同太后前往。”羲风说到。
“当然可以,几位长老一齐去亦可。”顾朝云笑了笑,当然知道血族对她的提防…
又谈了诸多事宜,谈多的便是八月十五,那是一场巨变,他们无论如何是料想不到的。
此时的天帧帝亦是同样料想着八月十五的这一战!
凤仪宫地宫关着一个女子,正是白狄开始寻找的卧底,惜爱。
阴森森的地宫,满是铁锈的栅栏,天帧帝负手走了出来,唇畔噙着一丝冷冷的笑意,李公公恭敬地随从而出。
而身后,那阴森森的铁牢里,惜爱一身是血瘫倒地上,显然是被严刑拷打过无数回,意识已经涣散到了连自己有没有说过什么都回想不起来了,只留一口若有若无的气,游走死亡的边缘。
“皇上,这丫头可以弃了。”李公公低声说到,心下仍旧是惊着,幸好现了惜爱的不轨,否则这后果真真难以设想。
天帧帝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步伐甚快,不知为何自己竟越的不喜欢这地宫了。
直到出了地宫这放慢了脚步,仪皇后依旧静默不语地伺候着,奉上了茶点便退了下去。
“明日的地点是醉生梦死?”天帧帝问到。
“正是,是顾朝云的笔迹,错不了。”李公公答到。
天帧帝今日确是十分关注血族一事,没想到事情进展会如此快,没有想到血族的领会是顾朝云。
“唐的伤都好了吗?”天帧帝问到,顾朝云提出归降的唯一条件便是放了唐,天帧帝对此倒是深信不疑。
“皇上,这其定有蹊跷,顾朝云不管背叛空山,怎么就能领着血族归降?”李公公疑惑不已,若非那晚西界门亲身经历,他可不敢相信这一切。
“明日见了便知道了,血族定有其他掌权者。”天帧帝冷冷说到,很是期待明日的会面,若是明日谈得拢,后日的一战,他可是如虎添翼了!
“皇上,即便真是血族,自古同异类谋,皆不得好下场,皇上不得不提防啊!”李公公认真提醒到,毫不避讳。
“若非遇到涟俏,朕还真不敢接受他们的归降!”天帧帝眸掠过了一丝阴鸷,如何会不提防血族到时候的倒戈呢?
李公公本还想劝说,一听天帧帝提起紫阁的人,便再也不多说什么了。
紫阁,无疑成天帧帝为信任的地方了。
“皇上,听说醉生梦死亦是太子殿下的产业。”李公公转移了话题,似乎很久很久没有人敢提起太子殿下了。
“楚隐都把人马调齐了吗?”天帧帝果然避而不答。
“一切准备就绪,西界里亦埋伏不了不少死士。”李公公答到,亦是从惜爱口逼出了些许消息来,天帧帝这段日子才四处调兵虚张声势,其实真正只支驻军早就入部署好了。
“皇上,或许太子殿下就同你怄气呢,偷还了那凝红珠说不定就是一时贪玩,既然万重大山无用武之地了,何不彻了兵,也停了对凌妃娘娘的通缉,太子殿下自会感恩而回的。”李公公还是劝说了,太子殿下音讯全无,越来越多的传说说他命丧万重大山了。
“他是朕的儿子,他该知道朕的底线的!若想回来,即便是朕的千军万马能困得住他吗?”天帧帝骤然怒声,纵容知道白狄的计谋,知道白狄的行军战略,但是,他如何会知晓凌司夜此时的去处,如何会清楚他的身世。
“皇上,老奴把容王找来?”李公公低声问到,不敢多再激惹天帧帝了。
天帧帝却是榻上斜倚了下来,挥了挥示意他退下。
“皇上…”李公公很是担忧。
“他知道八月十五朕打算开启他母后的陵墓的,就冲着这一点就该主动出现了。”天帧帝说着缓缓闭上了双眸,李公公无奈只得退了下去,这段日子皇上的身子骨是硬朗多了,只是似乎总会有几次会突然就显得极为疲惫和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