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林荫道下,再往前走一些路,就是杜海小叔的小区入口。不远处的一盏路灯,此刻正在幽幽地散发着莹白色的光芒。
浓密的树荫,挡住了大部分的月光,刚才的大雨此刻已经停了,地面上是一滩滩的水洼,树荫的枝叶上,也尽是雨水,时不时地啪嗒啪嗒地低落下来。
“这儿还真是不太好找。”冷冽地声音再度地响起在了这片寂静的地方,“不过还好,找到了。”找到了这里,也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人。
杜海的脚步,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眼前的萧墨夜,会让他有种害怕的感觉,“萧先生,我不知道到底有哪儿得罪你了,可好歹我们都有共同的朋友,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就这样把我的手机……”
“共同的朋友?”萧墨夜突然冷笑一声,“你是指欢么?”
杜海很想点头,可是被萧墨夜的眸子这么冷冷地盯着,脖子的颈骨就像僵住了似的,怎么也点不下去。
“杜海。”萧墨夜突然喊着这名字,月色下,他睨看着这个站在他面前,面带着一丝怯意的男人,略显清秀的五官,白净的皮肤,整齐的头发和一身休闲装的打扮,欢所喜欢的,就是这个样子吗?
若她喜欢杜海的话,那么他萧墨夜又算是什么呢?
“你原来长这个样子呵……”萧墨夜轻笑着说道,这或许是第一次,他如此仔细地去看对方。
“有……问题吗?”杜海被看得心中毛毛的。
“你觉得欢怎么样?”他轻喃着问道。
“楚欢吗?很好啊。”
“是啊,的确很好。”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下一刻,杜海的腹部猛地挨了一拳,一股巨大的疼痛袭来,令得杜海本能地弯下腰,捂住腹部。然而,他的腰才弯到一半,脖子,倏然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死死的卡住。
那是一种让人恐惧到极点的气息,杜海的身子忍不住地颤抖了起来,想要说话,可是喉咙被卡得死死的,连呼吸都困难,即使他的嘴巴勉强能打开,可是却吐不出半个字。
他的眼睛看着萧墨夜的嘴一张一合的,在说着,“真的很想毁了你的这张脸,又或者,我是想毁了你这个人?”
杜海的眼睛顿时睁得大大的,怎么都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萧墨夜对他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转变成这样。
“怕?”性感的薄唇如是问着。
怕,当然怕了!杜海的脸已经涨得通红,身子使劲的扭动着,双手费力地扒在脖子处,想要把萧墨夜的手掰开。这绝对不是什么开玩笑,对方的手劲大得厉害,甚至只要再多用几下力道,就可以这样把他给活活掐死。
杜海第一次感觉到这里太过偏僻,偏僻到他想要喊救命,周围却没有半个人!
“哈哈哈……哈哈……”萧墨夜蓦地笑着,这就是欢所喜欢过的男人,那么地胆小,又那么地无力,甚至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这个男人……凭什么,他到底凭着什么得到欢的喜欢呢?
是否那时候……三年前的……当她和他初次相遇的时候,欢的心中,真正所喜欢的,不是段棠,不是他萧墨夜,而是……杜海呢?!
可笑!可悲!
“杜海,你说,你凭的是什么呢!”他低低地吼道,下一刻,手按在了对方的前额,把这个让他嫉妒到发狂的男人,狠狠地林荫道便的铁栅栏上……
楚欢不知道杜海和萧墨夜到底在哪里,打杜海的手机无法打通,再打萧墨夜的手机,也一样无法接通,他们所知道的,只不过是杜海应该在快到小叔公寓的这段路上而已。
“婷儿,我和你分开找找,如果你看到杜海的话,记得赶紧打电话给我!”楚欢只得如此道,“至于具体的原因,等回去后,我一定会和你好好说明白的。”
“哦。”方婷儿赶紧点了下头,死党的这个表情,让她感觉事情真的比较严重。虽然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但是她还是应下了。
楚欢没开口说让段棠也去找杜海,这种要求,就算说了,恐怕也没用。楚欢和婷儿分两边找去,而段棠则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楚欢的身后,她快,他快,她慢,他慢。
“楚欢,你以为你就算找到了杜海和萧墨夜,那又能怎么样?”段棠的声音蓦地响起在了她的身后。
楚欢的脚步猛然一顿,“找到了,我会把一切对墨夜说清楚。”
“说什么?难道你要说,你对杜海早就不喜欢了,你现在唯一喜欢的只有萧墨夜?”他冷笑着问道,却不曾料到,她的脸上,是一种无比的肯定。
“对,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楚欢回道,“现在的我,唯一喜欢的,只有萧墨夜!”
她是如此绝对,以至于他的冷笑,僵在了嘴角。
192为了谁
楚欢以为自己见到萧墨夜的时候,只要说清楚了就好,杜海并不是她和他之间的阻碍,就算她曾经是喜欢过,可是这份喜欢早就谈了散了所以,她看到婷儿和杜海在一起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的嫉妒,更加不会伤心难过。
可是,想是一会事,当真正见到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忍不住地狂颤了一下。
月色之下,杜海蜷缩在墙角边,头耷拉着,看不清到底怎么样了,而那道颀长的身影,背着光,居高临下地睨看着杜海,挺直的脊背,即使在这时候,依然有着一种军人的站礀。
他的右手晕染着红色,一滴滴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到了地面上。他之前的伤,还没有包扎,而这满手的血,看得她触目惊心。
还未等楚欢喊出声,萧墨夜已经微微地侧转着头,眼梢轻扬地望着她,“来了?”声音,是异常地轻柔,而他的表情,是美丽,甚至称得上动人的。
月色,透过浓密的树荫,交融着莹白色路灯的光芒,落在他的脸上,就像是黑暗和光明在交错着。
楚欢猛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抬起脚步,朝着他奔近了,“墨夜,你、你把杜海这么了?”看着杜海那不动的样子,她心中的害怕在不停地扩散着。
“怎么,你就这么担心他么?”他温柔地哼笑了一声。
她咬咬唇,打算越过他走到杜海跟前去,可脚步才迈出了一步,腰就被他的手臂环抱住了,她整个人顿时陷进了他的怀里。
那带血的手掌贴着她的衣服,顿时染红着她的腰际,“你的手还在流血,你先放开我,你这么压着我,血只会越流越多!”她急了,衣服上的斑斑血迹,越来越多。
“无所谓。”他淡淡地道,没有流血的左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额头,“出了好多汗呢,过来得很急?”漆黑的眸子转了转,看向了不远处静静站立的段棠,心,蓦地一刺,他把她抱得更加紧了,紧到几乎想把她整个人都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这样,她就哪儿也去不了!
这样,她就哪儿也逃不了!
这样,她所能看到的,她所能相依的,就只有他!
“你为了杜海,甚至愿意和段棠一起过来么?”他的唇轻轻地贴在了她的耳边,声音一字一句地传进了她的耳内。
耳膜都像是被冰冻住似的,她这么急着赶过来,固然是怕杜海出事,可是更多的却是——“我来,不只是为了杜海,还有你!”
“我?”他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想要把之前没说清楚的话,都一一告诉他,想要对他说,他误会了,许多事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可是,他却是笑得越发地温柔,手指轻轻地摩擦着她干涩的唇瓣,“欢,你是打算再一次地骗我吗?”
楚欢拼命地摇着头,“我没有想要骗你,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就算我以前喜欢过别人,那也过去了!萧墨夜,你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呢,那时候,我还不曾认识你,我不知道自己将来会遇到这样你。”不知道有一个男人,将来会爱她至深,更不知道,有一个男人,会让她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感情!
萧墨夜的身子一震,似乎因为楚欢的话而触动到了某点,眼帘轻垂,他喃喃道,“是啊,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你骗了我有多久。”
她窒了窒,或许她一开始当秘密被段棠发现的时候,就不该想着如何隐瞒。她明明知道他有多爱她,明明知道他的爱有多霸道,更明明知道,他又有多么的不安……
正如同吴绍所说的,墨夜的不安,是源于他爱她太深,而她爱他太浅。
真的……太浅了吗?
心,为什么那么强烈地跳动着,像是在告诉着她什么。他知道吗?她有多喜欢他,这份喜欢,远远比当初对杜海的喜欢要来得深,来得浓烈,来得甚至……她有些不敢想象,要是有一天,她的身边没有他会怎么样?
是他第一次教会了她,原来喜欢一个人,可是这么地深。鼻子涩涩的,而眼眶……好热,好热!
啪嗒!啪嗒!
眼泪,一滴、两滴……从她的眼中涌出,顺着她的面颊缓缓流下,浸透着他的手指,也让他的心狂躁地颤动了起来。
他的欢……在哭!
睁大着眼睛,那么地看着他,那么地哭着。那一滴滴的眼泪,像是最尖锐的武器,狠狠地扎着他的心脏,让他难受到了极点。
不想要看到她哭,她的眼泪,能够轻易地控制着他所有的神经,令他不知所措。“你的眼泪是在为杜海吗?如果是的话,那么放心,他还死不了。”
说着,下一刻,他猛地松开了她,转身走到了杜海的跟前,猛地抓住了杜海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拎起。
杜海原本已经被打得晕晕乎乎,这会儿一被拉起,整个人也清醒了几分,连连挣扎着,在视线看到了一旁的楚欢后,连忙道,“楚欢,你、你快让萧先生放开我!”
楚欢看着鼻青脸肿的杜海,心中有些无限的愧疚,说到底,最无辜的是杜海,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我不想放呢。“萧墨夜淡淡地看着杜海,冷漠的视线,让杜海又是颤栗了好几下,就算是那天得罪了黑社会的人,被围殴着,他也不曾如此害怕过,萧墨夜的眸光,简直就像是在看着死人一样,再下去的话,他真的会被……
“楚欢、楚欢!”杜海只能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拼命地喊着楚欢的名字。
性感的薄唇紧紧地抿着,萧墨夜那带血的右手缓缓抬了起来,“杜海,你最不该的,就是喊着楚欢的名字!”
萧墨夜的手,快如闪电的卡在了杜海的脖子上,杜海心中的恐惧,在一瞬间升到了最高点。这一次,萧墨夜的力道远比之前更甚,难道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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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我爱你
“不要!住手!住手啊!”楚欢猛地扑上去,胳膊抱住萧墨夜的手臂,想要把他的手撤离杜海的脖子,“墨夜,你住手啊,和杜海无关的,我喜欢的人是你,我爱的人也是你!”
她大声的说着,完全没有发现,她的这句话,令得两个男人身子同时僵直住了。
段棠静静地站在那月光几乎透不进来的树荫下,凤眸倏然地紧缩着,手指一点点地捏成了拳状,指头关节在不断地咯咯做响着,脑海中像是有一根钢丝在使劲地搅动着,令得他的头,又开始不停地痛了起来。
萧墨夜的动作停顿住了,脸上满是一种不敢置信以及期待已久,但是下一刻,他的表情,却又变成了一种悲哀的嘲讽,“你爱我?”
她点着头,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表情一下子会变得那么多。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全都明白过来了。
“因为害怕我伤害他吗?所以你才说出这样的话。”他问着,很轻,很柔。
“不是的,不是的!”她拼命地否认道,她爱他,在落泪的那一瞬间,她无比清楚的明白着这个事实。若不是爱他,她又怎么会如此的害怕?若不是爱他,她又怎么会那么地在乎他?若不是……若不是……
这份喜欢,不知不觉地,在他的陪伴下,从浅到深。她没有爱过人,不知道什么样的喜欢才会变成所谓的爱。
可是刚才,心却是如此清晰地告诉着她,她爱他!“我爱你,萧墨夜,我真的爱你。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只是这里……”她的手指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明白了。”
是吗?她爱他吗?曾经多少次的期待,多少次的幻想,渴望着她能对他说这句话。那时候,总想着,若是她说了,那么对他而言,无异于得到了整个世界。
可现在,他为什么觉得世界正在逐渐崩塌呢,“欢,你要我如何相信你呢?”若是他现在信了,将来却发现,她依旧在骗他,那么他恐怕不止会毁了自己,就连她……他最最珍惜的她,都会忍不住给毁了。
甚至于,他会想,若是她骗他的话,为什么不更仔细一些呢?仔细到让他这辈子都发现不了她的欺骗。
她的贝齿咬了咬唇,“萧墨夜,既然你爱我,为什么不相信我呢?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对你做的那些事情,从来不曾对别人做过。”和他那么亲密地接吻,那么亲密的相拥,亲密到,她觉得这辈子,不可能和另一个男人再如此了。
这些是没办法欺骗的,这些都是她真真实实的感情!
她拉着他的手臂,泛红的眸子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要喜欢得又多深,才能让她发现自己的爱,又要鼓足多少的勇气,才能让她在他面前这样的表白,
他的身子颤了颤,扣着杜海脖子的手终于一点点地松开了。还应该再去相信她吗?相信她的话,相信她所谓的爱他?
杜海喘着大气,瘫倒在墙边,而萧墨夜就这么站着,轻垂着眼帘,看着血迹斑斑的手,半晌之后轻启着双唇,“那么证明给我看,证明你没有说谎,是真的爱我。”
“证明?”楚欢楞了一下,左手的手腕已经被萧墨夜的右手扣住了,他拉着她的手,朝着另一边疾步走去。
他的脚步走得太快,以至于她几乎要用跑的,才能跟得上他的步伐。
“墨夜,慢一点,你走慢一点,你的手还在流血……”她踉跄着喊道。他的手,扣得她的手腕那么地紧,那带些粘稠的血液,滴滴答答地顺着她的手腕流下来。
他一言不发,只是带着她往前走。当经过段棠身边的时候,楚欢蓦地感觉到,段棠的视线,一直都在紧紧地盯着她……如影随形……
“欢欢,你找到萧墨夜……你们怎么……”方婷儿迎面走来,一见到萧墨夜面色阴晴不定地拉着好友,吓了一跳,楚欢的脸上,甚至还两眼通红,满脸的泪痕。
“婷儿,你、你先照顾杜海!”萧墨夜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楚欢只得回头对着死党喊着。
杜海?!方婷儿蓦地一惊,眼看着楚欢被萧墨夜带走,于是赶紧再往着前边寻去,果然没一会儿,就看到了自己的男朋友正狼狈地趴在的墙边,不停地喘着粗气。
“杜海,你怎么了?到底这么回事啊!”方婷儿急急奔上前,走近了看到杜海的样子,更加是倒抽了一口气,脸上青肿成一片,脖子上还有一圈淤红,这模样,就像那天
被黑道的人揍似的。
一瞬间方婷儿只觉得心慌的要命,连忙蹲下身子,仔细地检查着男朋友身上的伤,看有没有什么大碍,“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方婷儿从身上翻出了纸巾,擦拭着杜海脖子上的那斑斑血迹,开始还以为是杜海受伤流血了,可是后来才发现原来不是。
杜海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摸摸自个儿的脖子,还心有余悸,“是萧墨夜弄的。”
“怎么可能!”方婷儿惊叫道,但是想想之前楚欢那么惊慌地要找人,再加上刚才撞见萧墨夜的时候,对方的脸色那么难看,想想,又觉得有些可能,“真的是萧墨夜?”
“等回头你问楚欢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杜海道,如果不是楚欢最后说的那一番话,恐怕萧墨夜真的会把他活活掐死。
方婷儿抿了抿唇,不安的道,“你怎么得罪萧墨夜了?”
“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压根就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他只知道,今天简直就像是一场死里逃生。
方婷儿正待再问些什么,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痛苦的呻吟声。等到她转身望去的时候,只看到树荫下,段棠正抱着头,整个人蜷缩地跌躺在地上。
头……痛了……痛得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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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步步失
苍白的面庞上,豆大的汗一滴滴地滑落着。牙齿即使死死的咬着唇,依然止不住那断断续续的呻/吟。
这就是他所看的好戏吗?即使开头一切如他所愿地上演着,可是最后,她却说了,她——爱萧墨夜。
爱……那么明确说着,当她说这话的时候,那份目光又是那么地坚定,坚定到把他整个人都像是推进了黑暗之中。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这份爱,是给了萧墨夜呢?为什么,从头到尾,她都没再看他一眼呢?
她的喜欢,不是属于他!她的爱,也不是属于他!
是晚了吗?
太晚遇到她了,所以,机会,一步失,步步失吗?
痛不欲生,痛彻骨髓!
他的口中溢出破碎的声音,楚欢,楚欢!她能听到他的痛呼吗?她能知道他痛得这么厉害吗?
这份疼痛,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有谁能来缓解这份疼痛,又有谁能来拯救他?
只因为……那份窒息的绝望,正在把他彻底地包围住……
“欢……楚欢……痛呢……”脑海中,渐渐变得一片空白,段棠的口中,喃喃的是楚欢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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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被捏得生疼,可是更让楚欢痛的是手上和衣服上斑斑的血迹,那是……萧墨夜的血。而现在,他依然在用着那受伤的手开着车,渀佛这伤,根本就微不足道,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疼痛。
楚欢坐在副驾驶座上,满心的忐忑。她不知道萧墨夜到底是要带她去哪儿,更不知道他口中所谓的证明,究竟要如何证明。
车窗外的夜色,早已变沉,楚欢趁着车子停在红灯口的地方,赶紧翻出了车子里放着的湿巾纸,把萧墨夜受伤的右手从方向盘上拉了下来,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萧墨夜没吭声,却也没抽回手,只是静静地看着楚欢擦拭着他的手心,当擦到他手心中破裂的伤口时,她会更加地小心翼翼,似乎深怕弄疼了他似的。
“疼不疼?”她问道。
“你希望我回答什么,是疼,还是不疼?”他微微地勾动了一下嘴角反问道。
她一窒,红灯已经变成了鸀灯,他抽回了手,继续开动着车子。
看着越来越熟悉的路段,楚欢猛地反应过来,这是……回别墅的路线。
他要带她回别墅吗?
也好,反正她也有很多话要对他说,不能让他再误会下去。楚欢脑子里纷纷扰扰地,想着一会儿真到了别墅的时候,她该怎么和萧墨夜沟通。
可是当车子真的到了那熟悉的别墅,当她下了车的时候,甚至还来不及说些什么,身子蓦地腾空而起,他已经把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楚欢愣住了,直到萧墨夜大步流星地往屋子里走去的时候,她才喊道,“墨夜,你先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我身子会压着你手上的伤的!”
“可是我怕我把你放了,你会逃。”他的声音,似冬天的夜风,既静且冷。
逃?她怎么可能会逃呢?!
李管家匆匆地迎了上来,见到此情况,似乎有些诧异,“萧先生,你现在是……”
“一会儿,不管听到什么声音,谁都不许上二楼!”萧墨夜冷冷地对着李管家吩咐道,仅仅只是一眼的扫视,却让李管家忍不住地颤栗了起来。
那是一种完完全全的命令,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是。”李管家赶忙应道。
而楚欢,此时蓦地有一种不安,那是女人天生本能的一种感觉。
当他推开卧室的门,把她狠狠地仍在床上的时候,那种不安升到了最高点。
床很柔软,摔在床上并不疼,只是脑子会有点晕乎,楚欢甩甩头,狼狈地想要撑起身子,下一刻,他已经俯下身子,双手压在了她身侧的被褥上,把她禁锢在了他的怀中。
他的眼,直直地盯着她,漆黑如深渊般,沉得见不着底。温润的呼吸,带着一丝雨水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脖颈上。他的手缓缓抬起,撩着她潮湿湿的头发,尾指不经意地碰到了她的耳垂,引得她一阵颤栗。
“墨……墨夜……”她不觉吞咽了一下口水,怯怯地喊着他的名字。
他沉着一张脸,阴霾之中,却又透着一股炙热。那是……情/欲,一种浓烈到了极致的情/欲。他的神情,让她心慌意乱,让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