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开,那一刻,他似乎连呼吸都停顿了。
强烈的视觉冲击犹如一阵狂风大浪,袭遍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和感官,使他原本就紧绷压抑的体再也压制不住,那股强烈的念想就像是脱缰的野马般,在体内奔腾嘶鸣。
呼!
呼吸沉重而急促,深邃的眼眸红得惊心,当他看到雷大首长准备提枪上阵时,脑子里绷得死紧的那根弦“咔嚓”一声断开。
他利落地退了最后一件遮蔽物,强势而霸道地推开某个男人,不给任何人反击的机会,身子迅猛一扑…
“唔!四叔,你丫的这是饿狼扑虎吗?”
一声痛呼从金玉叶口中发出,她看着身上眸色猩红,额角布满蜜汗,五官几近扭曲的男人,心里郁闷地吐血。
“这是你自找的,有胆子玩,就要有承担的觉悟!”
尽管嘴里凶狠地说着,不过,金成睿脑子里残留的一丝理智让他控制了自己的力道。
金玉叶心里各种郁闷。
她挖了一个偌大的坑,可是埋得人却是她自己。
“金成睿,老子跟你没完!”
一声爆吼使床上的两人心下一抖,下一秒,一阵劲风袭来,金成睿一惊,抱起身下的女人顺势一滚,险险避开对方有力的拳头。
“操,你他么发什么疯!”
雷谨晫鼻息粗重,胸膛剧烈起伏着,猩红的眸子满是怒色和痛楚。
尽管知道他们有过这种事,就在刚才,他心里也设想过这种画面。
可是知道归知道,设想归设想,和亲眼瞧见,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亲眼看着他闯入禁地,那种冲击,就像是当头一记闷棍,砸的他头晕目眩,同时,他钢铁一般冷硬的心,似乎也被捅出一个血淋淋的洞来。
体内的火,这会儿已经被痛感代替。
喀喀喀——
紧握的拳头咔咔作响,时间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却也只是一瞬间。
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他跨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靠近,蹲下身子,抬手紧捏着某个女人的下颚,那力道,几乎捏碎她的骨骼,可见此刻,这个男人是真的怒了,恨了!
金成睿想要伸手拉开,却被怀里的女人阻止。
雷谨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眸子里却是满满的痛色,“你知道老子现在最想做什么?”
金玉叶瞧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痛苦悲凉与无奈,心似乎被什么蛰了一下,有点痛,有点酸,然而,面上却是一派凉薄的笑,“二叔,这是玩不起了吗?”
“玩?他么的,谁在跟你玩?老子现在恨不得掐死你!”
忿恨地丢下这一句,雷谨晫起身,脚步略显踉跄地冲进浴室。
原谅他只是一个正常的小心眼儿的男人,正常男人该有的情绪他都有。
他的霸道强势,在她面前,那就是个屁,这些,他都认了,毕竟一对性子都比较强势的男女想要再一起,总有一方要软化。
在爱情的博弈中,谁爱得深,谁就是输。
所以,他软,他心甘情愿。
可是,亲眼瞧着心爱的女人躺在他人身下承欢,这样的事,绝对是在考验他的承受能力。
他承认,他犯怂了,他的心脏似乎没那个能力承受。
至少现在没有!
他以为,将近两年的倾心呵护,放养,他在她心底有那么一点位置,可是,到头来,一切都是他以为。
她还是那样凉薄无情,她的心依旧坚冷如北地寒川。
玩?
呵呵,他么的哪个男人玩女人玩的他这么窝囊?
哪个男人会千方百计地想要和一个只是玩玩的女人结婚?
对于感情,他雷谨晫从来都不玩。
金玉叶瞧着他踉跄的背影,他周身的黯然悲凉犹如一把无形的手,紧紧拽住她的心脏,那力道,越收越紧,心脏似乎越来越闷痛…
噗——
喉间一热,一股腥甜不可抑止地从口中喷出。
金成睿心下一惊,“丫头,你怎么了,你可别和我开玩笑!”
走到浴室门口的雷谨晫听到动静,猛地转身,待看到她口中喷发而出地鲜血时,心神俱裂,心底的伤痛怒恨啥都丢到一边了,只剩下紧张。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怎么回事?”
“别,你别过来!”
金玉叶急急出声制止他的靠近,碧色的眸子闪过不可置信与复杂。
雷谨晫脚步顿住,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性感的薄唇抿得死紧,身上的气息暴戾而痛苦。
金成睿感觉到她的体温似乎以一种不正常的趋势在上升,他心里急得不行,胡乱扯了件衣服穿在彼此身上,一把将她抱起,“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抱我去浴室就好,另外,弄些冰块来!”
金成睿想到两年前的吐血事件,他抿了抿唇,没再坚持,速度极快地将人给抱进了浴室。
“放水,要冷的!”
感觉到怀里娇软身躯的灼热度,金成睿并没有迟疑,放了一缸冷水,将人给放进了浴缸,而后出来打电话让客服送些冰块来。
从始至终,雷谨晫就像是一根木头桩子般,静静地杵在那里。
刚才那一刻,她眼里的惊慌与排斥,彻彻底底伤到他了。
那样的眼神,似乎比刚才的画面更加的让他难以承受。
他能明显感觉到,她在惧他,排斥他。
“她…身子怎么样?”
用力抹了把脸,雷谨晫出声,声音涩然而暗哑。
金成睿挂了客服电话,看他的眼神亦是透着一股复杂,“不知道!”
不是他坏心眼地不告诉他,而是他确实不知道,她的身体,也许只有她自己清楚。
淡淡地丢下几个字,金成睿再次进了浴室,独留雷谨晫一个人杵在卧室里发呆。
其实,他可以闯进去的,可是,她无缘无故吐血,着实骇住他了。
看金成睿的反应,这样的情况,他似乎见过。
披了件睡袍,站在窗边,看着万家灯火,看着空中一个接一个的炫丽烟火,雷谨晫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总之,不太好受。
本以为可以陪她一起,开开心心地过个新年,却没想到,闹到这般地步。
看到她吐血,看到她眼底实质性的排斥和惊惧,那一刻,堵在心间的结似乎通了,相较于她和别个男人乱搞,他似乎更害怕失去。
操他么的,男人做成他这样,也算是奇葩了,都到这个地步,还是放不下。
不过,女人做成她那样,也是世间独有。
应该是不爱吧!
不爱,她才可以无所谓。
叮铃铃——
悦耳的手机铃声在寂静的空间响起,看了眼紧闭的浴室门,雷谨晫移步来到床边,拉开她挎包的拉链,舀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是一串没有署名的号码。
再次瞧了眼浴室,他犹豫再三,大拇指终是忍不住按了接听键。
“丫头,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怎么着?若是就告诉爷一声,爷不介意和你做对鬼鸳鸯!”
手机那头传来阴魅森凉透着明显怒意的声音,雷谨晫对这声音并不陌生,一年前,他在帝豪听过。
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渐渐脱离了掌控。
那头久不见他话说,立即察觉到不对劲,“谁在接电话?”
雷谨晫深吸一口气,移步去一旁的电脑室,压下心底各种疑问,“是我,雷谨晫,刚才你那话是什么意思?”
“呵,是你啊,爷劝你最好离她远点儿!”
凉凉的语气,透着一股漫不经心。
雷谨晫处变不惊,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景少似乎管得多了点!”
“爷的丫头,爷当然要管,至于你,早死早超生,爷也不怕实话告诉你,那丫头,貌似对你动情了,不过,她一动情就会死,爱的越深,死的越快,爷想,该怎么做,不用爷教你吧!”
手机里传来嘟嘟地声响,雷谨晫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定住一般,呆愣当场。
“动情了,会死,爱的越深,死的越快”
这些字眼不停地在脑子回响,说实在的,他不怎么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可是,想到她诡异的身体,想到她刚才吐血的样子,想到她眼底的惊惧与排斥。
他不得不信。
有了这个说法,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她的只做不爱论调,她的薄情寡幸,原来,不是她不爱,而是不能爱。
只是这一刻,他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凉?
她终于如他所愿,对他动情了,可是,这份情,他承受不起。
他承受不起失去她的痛。
删了通话记录,雷谨晫将手机重新放回她包包里,这时候,门铃响了起来,打开门,客服手里端着几块小冰块,“先生,这是您要的冰!”
雷谨晫道了声谢,伸手接过。
来到浴室,里面雾气缭绕,躺在浴缸里的闭目养神的女人脸色红得不正常,心紧抽了一下,他蹲身,以眼神询问身边同样眉头紧锁的男人,冰要怎么处理。
金成睿没说话,接过冰块,放在放在她胸前那朵的红得妖异的曼珠沙华上。
金玉叶睁开了眼睛,碧色的眸子因为身体的高温而变得有些红,“二叔,我的游戏你似乎玩不起,既然如此,那就滚吧!”
------题外话------
咳咳~亲爱的们,剧情再推进了哈!\(^o^)/~
另外,群里有福利发放,妹子们踊跃加群吧,盗版勿扰,怕麻烦的勿扰。群号在置顶书评上有!
闲言碎语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爷的老婆
浴室里,因她这句话,空气似乎凝结了下。
雷谨晫薄唇抿得死紧,灼亮冷寒的眸子因为压抑着某种情绪而变得异常的深邃。
他没有说话,只是学着金成睿的动作,将另一块冰贴在那朵诡异的曼珠沙华周围的肌肤上。
一接触她的肌肤,他才发现,那温度着实烫得吓人,手中的冰块,正以肉眼可及之势,在融化着。
超乎常理的情况,让他心惧的同时,也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让他破解译码,指挥战斗,与恐怖分子枪林弹雨,他可以轻松应对,可是,面对这些,他觉得自己无能了。
安静的空间,没有人再说话,三个人,似乎将彼此都隔绝在外。
浴缸里的水,换了一次又一次,冰块是一块接一块的敷,一直折腾到三点,金玉叶身上那不正常的温度才稍稍退了下去。
两个男人,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终究是零下几度的寒冷冬天,经过这冰与火的双重夹击,再加上体内蛊毒的躁动,金玉叶的身体明显有扛不住的现象,那脸色别提多苍白了,人也昏睡了过去。
早上六点,退下去的热度再次回升,不过,这次却是高烧。
“带她去医院!”
雷谨晫利落地换了身衣服,一张俊脸绷得死紧。
金成睿正用酒精帮她擦着身子,听言他的话,剑眉蹙了蹙,“她身体如此异常,去医院会有麻烦!”
超脱常理的事物,总是会引起别人的关注,而他并不希望她成为别人关注的对象,更何况,这样的关注,绝对称不上福。
雷谨晫沉吟了片刻,也知道他所担心的,不无道理。
去了医院,各项常规检查,是必不可少的,她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们都不清楚,这里终归不是他们的地盘,不熟悉的人,他谁也不信。
想了想后,他掏出手机,快速拨了个号码,沉声交代了几句。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客房的门铃被人按响,雷谨晫起身开门。
“嚯,雷老二,这里是发生世界大战了吗?”
门外两个人,一个背着医药箱的中年男人,一个是穿着特警服的年轻男人,他看着明显经过混战的客房,忍不住咋舌。
“少啰嗦,快进来!”
雷谨晫心里急得不行,可没心思和他瞎扯。
“哎呦,金大教官也在啊,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来人是南新市特警队的队长齐芠,曾经和雷谨晫金成睿他们一起在部队里呆过,所以,几人基本都是熟悉的。
他瞧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和床上的女人,脑子有些当机。
金成睿淡淡看了他一眼,没为他解惑,眼神转向他身后背着医药箱的中年男人,“医生,快过来帮她瞧瞧!”
中年医生点了点头,从医药箱里拿出听诊器和一些工具,上前想要翻开她的眼皮观察,然而,下一秒,手腕被人狠狠擒住。
床上本是闭着眼睛的女人在他即将靠近之时,霍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碧眸猩红而冷残,眼底是浓浓的戒备与森寒。
中年医生显然被这突来的情况给搞懵了,同时也被那样一双眼睛给惊骇到,完全不知反应。
坐在床边的金成睿注意到她眼底的戒备和实质性的杀意,心下一惊,连忙拉下她那只手,柔声安抚,“丫头,乖,他帮你瞧病的,快放手!”
雷谨晫见她戒备到这种程度,心里有丝莫名,也有丝疼痛。
这样的警觉度,也只有长期处于危险和戒备状态才能练出来的,他们的精神和感知,时刻保持着警惕,和对周围气息的过滤,就算昏迷,也不会让陌生人有机会威胁到自己。
他是特种兵出身,经过这种训练,可是,她又怎么会有如此高的警觉度?
各种疑惑冒上心头,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上前,粗粝地手指拂开她面颊上的发丝,“快让他帮你看病,我们都在!”
床上的女人瞧了半天,好似在评估着危险指数,少顷,紧紧抓住医生手腕的五指渐渐松开,同时,盛满血丝的碧眸无力地合上。
两个男人松了一口气,“快帮她看看!”
医生抹了把汗,点头应是。
“我说二位,这姑娘谁啊,好高警觉性!”
齐芠双手抱胸,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眼底有着浓浓的好奇之色。
只是,这会儿紧盯着床上女人的二位木有鸟他。
“受了寒导致高烧,支气管有发炎症状,其他没什么大碍,我帮她配点退烧和消炎的补液,另外病人注意保暖就行了!”
中年医生收起听诊器,一边开始配药,一边说着病人情况。
“哎,我说雷老二,你这大过年的,十万火急的将我招来,还要最好的医生,就因为一个感冒发烧?”
雷谨晫一个冷眼甩过,“感冒发烧怎么了?难道不需要重视?”
齐芠看着他的冷眼,举手做投降状,“行,该重视,可是,你总得告诉兄弟我,这姑娘是何方神圣吧!”
“我老婆!”
噗!咳咳——
齐芠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瞧了眼床边某个教官那爱怜的眼神,和亲昵的举止,眼底深深怀疑他话的真实度,“兄弟,没搞错吧,我怎么觉得是金某人的老婆?”
一句玩笑似的话语,却让两个男人的脸都变了。
“闭嘴!”
“滚犊子!”
金成睿虽然心里极度想要她成为他老婆,可是这些,他也只能心里想想而已,凭他们的关系,这种问题,是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
总之一句话,见不得光!
嘭——
“你个死不要脸的,爷的老婆,怎么就成了你老婆了!”
客房的门被人强势踹开,人未到,声先到,听到这阴魅邪气的声音,里面的几人皆是一愣,而雷谨晫脸色霍然沉了下来。
没过几秒,一个阴魅堪称妖邪的男人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中。
严寒的冬天,那人只着一件衬衫和一件酱紫的西装外套,衬衫的领口大开,露出比女人还精致几分的锁骨。
栗色的头发依旧用一根紫色的丝带束着,鬓角的几缕自然垂落,为他阴魅的气质添了几分桀骜的野性,那张脸,就像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一眉一眼,皆是无可挑剔,说不出的完美。
然而,这样一张脸,却不会让人感觉丝毫女气,他身上那种从骨子散发出来的阴寒与得天独厚的尊贵霸气,只让人感觉高不可攀,贵不可言。
同时,也存在着极强的危险性。
被他那双湛蓝的眸子盯着,感觉就像是被一条带有剧毒的毒蛇盯着一般,全身都感觉凉飕飕的。
齐芠瞧了一眼,就很怂地别过了眼。
操,太妖了!
雷谨晫眼神冷冷地扫了眼他身边的樊祤,寒眸转向破门而入的某人,气场顿开,“景少,这里可不是你的帝豪!”
南壡景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对他的话报以凉凉一笑,语气森凉而狂肆,“爷一样来去自如!”
话落,他不再看任何人,径直向床边走去,雷谨晫身形一闪,极快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想你应该知道,她不会想看到你!”
南壡景脚步顿住,眼皮轻掀,湛蓝的眸子看向他,雷谨晫丝毫不受他身上那股阴寒之气影响,两人眼神对视,一黑一蓝,一个冷寒,一个阴鸷
噼里啪啦——
火花四溅。
室内的温度突然冷凝,尽管开着暖气,几人还是感觉到了空气中的森森寒气。
时间似乎过去一个世纪之久,却也只是片刻之间。
“呵,爷怎么就不明白,你这么个又老又丑,蠢得掉渣的男人怎么就让她上心了呢?”
咳咳…
如此损人的话一出,卧室内咳嗽声此起彼伏。
雷谨晫面部肌肉抽动了几下,然而,没待他说什么,对面的男人突然发难,一个横扫腿扫过,那狠戾的劲风,让他心惊了惊。
他矫健的身子猛然弹开,避开他的腿风,可是,下一秒,他的拳头又以及其刁钻诡异的招式攻了过来,速度之快,差点让他避闪不及。
齐芠见两人交起来手来,看好戏的神色立即一凛,想要上前,却被一旁的白衣人挡住,“别掺和!”
金成睿看着交手的两人,眸色凝了凝,“樊少,这是什么情况?”
“放心吧四少,景少不会害金小姐!”
樊祤语气温和,面上笑容清澈坦荡。
金成睿薄唇抿了抿,没在说话,只是轻柔地帮她擦拭着额上因为退烧而渗出的冷汗,看着她比刚开还要苍白几分的俏脸,心里隐隐担忧着。
嘭——
缠斗结束,以雷谨晫失败告终。
南壡景有内力,再加上他基本都是古武的招式,刁钻诡异不说,还阴狠毒辣。
在没有任何武器的情况下,雷谨晫会输,在情理之中。
不过,他也不是输不起之人,他从不认为自己是最强的,技不如人,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检讨自己。
“你到底想做什么?”
南壡景瞧都没瞧他一眼,拿出块纯白的手帕擦了擦手,而后像是沾了什么细菌一般,嫌弃扔到地上,“都给爷滚出去!”
赤裸裸的蔑视有木有?
雷谨晫眸色暗了暗,冷峻的面容绷得死紧,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冽而暴戾的气息。
金成睿深邃的眸子亦是闪过一丝冷光。
“嚯,你他么的谁啊!”
齐芠身为特警队的队长,家里在南新市也算得上权贵,在自个儿的地盘上被人如此驱赶,有脾气是自然的。
“丢出去!”
凉凉的三个字一出,几个身强体壮的黑衣保镖立即涌入。
“卧槽,你们这是干什么?”
“袭警吗?”
齐芠叫嚣着,反抗着,然而,就算再怎么厉害,他也抵不过几个身手极好,人高马大的外国保镖的群攻。
几招下来,他便被人制服,随之而来的是“咚”地一声,他硬生生被人毫不留情地给丢了出去。
而那名中年医生早在他们进来时,便已经收拾东西出去了,樊祤也不知在何时退了出去,卧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南壡景瞧了眼仍杵在房间里的两人,红得妖异的唇微勾,“既然要瞧,那你们就好生瞧瞧,她到底是谁的老婆!”
说话间,他稍稍掀开被子,指尖挑开她睡袍的领口,露出里面变成暗红色,显得有些枯萎的曼珠沙华,湛蓝的眸子闪过一丝幽暗。
而雷谨晫和金成睿两人看着变色的妖异花朵,心下一惊,异口同声:“怎么回事?”
“快登极乐了!”
依旧是凉凉的,透着阴魅与慵懒的声音,然而,出口的话,却让其余两人眼神霍然转向他。
雷谨晫拳头握得死紧,心里就像是被一座高山压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看着他的眼神晦涩难明,良久,才从喉间挤出几个字,声音暗哑而艰涩,“你能救她对不对?”
南壡景邪魅一笑,“当然,她是爷的老婆,不过,其实救不救对爷来说是无所谓,就算死了,我们也是对鬼鸳鸯!”
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不明就里的金成睿不甚明白,可是昨晚和他通过电话的雷谨晫却明白,他这是在让他表态。
她对他动了情,如果两人继续下去,那么,就算救,也没用。
他毫不怀疑这个男人的话,昨晚她一出状况,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显然,他能感应到她的身体状况。
尽管这样的情况让人匪夷所思,可是,她的身体,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范围,已经不能用平常思路去想问题。
“救!”
一个字,决定了他的选择。
当然,这不代表他放弃,她不能爱,那么,他爱她就好。
知道她曾不可控制地对他动过情,对他来说,足以。
没什么比她生命更重要。
他不可能自私地为了那份情,而去枉顾她的命。
南壡景笑了笑,然而,笑意却不达眼底,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划破手指,如注的鲜血溢出,一滴滴落到那朵曼珠沙华上,很快便渗透她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