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煊瞧了眼还剩下一大半饭菜,神色担忧,“要不要去医院瞧瞧?”
“再说吧!”
温妮进了房间后,金世煊也没了胃口,他草草吃了点,便收拾了碗筷。
便利店里,金世煊瞧着眼前众多牌子的验孕棒,有些举棋不定,导购员上前询问‘需要什么帮助’,他这才胡乱拿了几盒。
回到家里,金世煊推开卧室的门,温妮坐在床上,怀里抱着笔记本,正在浏览什么,“哥,有事和我说?”
金世煊没回话,一股脑儿将几盒验孕棒扔到床上,“哥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用,你赶紧去试试!”
温妮瞥了眼,“不用试了,我心底有数!”
金世煊看她,试探性地问,“真有了?”
温妮点了点头,没说话。
她自己就是顶级中医,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能了解一二的。
下一秒——
怀里的电脑突然消失,金世煊有些气急的声音响起,“知道你还玩电脑,亏你还懂医!”
温妮看着反应过激的男人,愣了愣,“哥…”
金世煊深吸一口气,打断她的话,“小叶,哥知道这孩子会坏事,可是,流产这种事,很伤身,哥舍不得你受这种苦!”
温妮沉默,她很想告诉他,留下他,也许更伤她的身。
蛊毒没解,她的身体根本就不适合受孕,就算她的身体适合,她现在的处境也不适合。
平时她都很小心,那次她太烦躁,一直都在调节心情,根本就没想到那里去,后面又直接过来执行任务,事情就这样被她给忽略了过去。
‘孩子’这两个字眼,并不在她的规划里,她身边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危机四伏,在接了这次的任务后,这种危险也加深了数倍。
总而言之,她有一百种理由不要他。
然而,当她躺在医院的B超房里,听着医生用温柔慈爱的声音说着,“如今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胚胎,三四个月后就可以长出小胳膊小腿儿,头颈会动,会吞咽羊水了,五个月…”
医生嘴巴一张一合,还在继续讲解着胎儿的成长过程,温妮脑中不自觉想象着那个过程,冷硬的心一寸寸变的柔软。
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女人,虽然这孩子不在她的计划之内,来的更不是时候,可是,每个女人似乎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天性,那就是母性。
当然,她是女人,她也有。
所以,当医生问孩子留是不留的那一刻,她好似忘记了所有一切不能要他的理由——
犹豫了。
然而,现实终究是现实,她的犹豫与不舍仅存了那么一秒,在医生第二次开口问时,理智占了上风,回了一句“不留!”
是,她不能留!
这无关孩子的父亲是谁,只因为,目前她所面临的一切不允许。
说她残忍也好,自私也罢,她只能说,她和这孩子无缘。
医生顿了片刻,用一口流利的英语礼貌尽责地提醒,“要不要和孩子的父亲商量一下,你的身体属寒,并不易受孕,也许以后再也没有做母亲的机会!”
嘭!
温妮还没来得及说话,诊疗室的门便被推开,戴着墨镜的金世煊急匆匆进来,从医生说了句抱歉后,将人了拉了出去。
“小…温妮,你再好好想想,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别让自己留下遗憾,到时候后悔莫及,你所担心的事,哥想办法帮你!”
温妮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一片决然,“哥,我不能留下他!”
…
“妈妈,妈妈…”
一声声小孩子的呼唤声在耳中回想,温妮循声而忘,朦胧的迷雾中,就见一个小身影卷缩在哪里,看不清他的脸,却能听到一声声呼唤。
她想走近,可是那小身影一步步后退,她跑着去追,伸手去拽,跑了好久好久,当她终于追赶上时,那身影突然变成一滩血水,猩红温热的血直直向她脚边蔓延。
她往后退,可是她退的越快,那血就蔓延的越快,而且越来越多,最后染红了她的脚,而且不住地上升,再上升,直至淹没了她的口鼻。
呼——
温妮突然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一旁的金世煊被惊醒,他拧开床头灯,瞧着呼吸急促,脸色苍白,冒着冷汗的她,大惊失色,“小叶,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温妮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金世煊眼里的担忧依旧,他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而后起身帮她倒了杯水,“喝点水吧!”
手术预定在一个星期之后,请了两天病假,温妮便去上班了。
一大早进入办公区,就听同事们在讨论中国过来的合作伙伴莫名死在酒店客房的事,温妮不动声色地来到自己的办公桌,打开电脑,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是串没有署名的数字,不过,这段时间这个号码频繁来电,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谁。
“喂,我是温妮!”
那头首先传来一声轻笑,“结果相信你已经知道了,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对了,我没什么耐性,记得别让我等太久!”
“嗯!”
挂了电话,温妮去茶水室接了杯水,里面也有同事,讨论的话题依然是那件事。
“嗨,温妮,身体好些了吗?”
露西看到她,友好地出声问。
温妮回她一笑,“没大碍!”
和同事们瞎侃了几句,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嘟嘟嘟——
内线电话响起,温妮停下击打键盘的动作,按下通话键。
“来办公室一趟!”
好听的醇厚嗓音透过电话传来,温妮应了一声“OK”后,搁下手中的工作,进了办公室。
“Boss!”
温妮唤了声,希尔从文件中抬首,静静地打量了她几秒,挑了挑眉:“气色看起来不怎么好?”
温妮撩了撩发,扬唇浅笑,“谢谢Boss关心,并无大碍!”
希尔点了点头,递给她一份文件,“好好了解一下,下午陪我去见个客户!”
温妮伸手接过,欠了欠身后,便出了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办公区,当温妮打开牛皮袋,看到里面的文件时,碧色的眸子闪过一抹幽光。
这是一份产品的报价单,这种产品的价格她熟悉,然而,这份报价单上的价格,却是其他客户的五倍,且涉及的金钱之多,令人骇然,很显然,这里面有问题。
以前这家公司的业务一直都是另一名跟了希尔已久的男助理处理的,今天那名男助理不知为何没来,想来,这个所谓的客户,应该不简单。
事情有了进展,她心里的阴霾似乎少了些,可是,下午,当她看到这名客户时,心里的震惊令她隐隐有些恐慌。
闲言碎语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爷没播种!
环境清雅的包间,两双眼睛对望,一个平静,一个愕然。
温妮是平静的,而黎梓月,却是愕然的。
然而,一个是平静下暗藏着恐慌,一个是愕然下有着深思。
黎梓月是南壡景的人,如果他真是同盟会的成员,那么南壡景…
后面的答案,温妮不愿也不敢去猜想。
至于黎梓月,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尽管她将一头黑发染成了金色,五官也因为特殊的化妆手法而更加深刻了不少,可是,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他的少夫人,少主捧在心尖儿上的女人——金玉叶!
同时还是一名特种兵。
特种兵来到他国,化身为助理,这其中的目的,不用脑子想,他也知道。
这个希尔,平时不是挺谨慎?这次怎么如此大意?
不过,一想到这个女人的本事,他也只能仰天长叹了,就连他家少主这么高的道行,都被她迷得丢了魂儿,更何况是希尔?
两个人一个照面下来,彼此心思翻转,内心波涛暗涌,却也不过是瞬间的事。
希尔漂亮的蓝眸在两人身上流转,继而咧嘴一笑,打趣道:“黎副总也被我这位漂亮的女助理迷住了?”
黎梓月不着痕迹地敛神,温雅一笑,“美女嘛,难保不会多瞧上两眼!”
这位,就算他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啊!
今天他穿的很正式,一袭银灰色的高档西装,里面是一件粉色的衬衫,平时不着调的样子也收敛了少,这副样子,倒是与‘精英’两个字沾上了点边儿。
温妮对他的话回了个大大方方的笑容,希尔亦是了解地笑了笑,双方说了几句开场白,便正式进入谈论工作的状态。
许是有些顾忌温妮,希尔说话很是谨慎,甚至用上了一些暗语。
不过,听他们谈论的内容,联想到希尔交给她的文件,事情果然如她所猜测的那般。
偌大的康尔,除了一些撑门面的业务外,它其实是一个专门负责洗钱的公司,而负责人就是希尔,至于帮谁洗,答案不言而喻。
“温妮,合约!”
希尔醇厚的声音传来,表示事情已谈妥,或许他们并不需要讨论,所有的一切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温妮从公事包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约,一式两份,分别放在他们面前。
那边,黎梓月的助理亦是从包里拿出两份文件,放在二人面前,两人大致浏览了一遍,从怀里掏出笔,洋洋洒洒地签上自己的大名。
工作谈妥,眼看到了饭点,希尔向服务员点了四人份的晚餐,色拉,牛排,猪排,龙虾,鲜贝,炸蘑菇和炸土豆条,一瓶葡萄酒。
美国人主餐一般都是在晚上,相较于中午的工作餐,这一桌子的菜色,算得上非常丰盛了。
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不过,对于前期孕吐反应极强的温妮来说,却始终觉得有股令人作呕的油腻味儿与腥味。
她脸色有些白,端起面前的红酒想要压下胃部的翻涌,然而,红酒入喉,不但没有压下,反而像是起了诱因般,一股酸水直冲喉咙,她惨白着脸,连抱歉的话语都来不及说,就向洗手间冲去。
好在包间里附带了洗手间。
希尔皱了皱眉,冲对面的黎梓月歉然道:“Sorry,她身体不怎么舒服!”
黎梓月眼神闪过一抹深思,笑了笑说声“没关系!”
没多久,温妮从洗手间出来了,脸色白得连彩妆都遮掩不住,希尔绅士地递了一杯温水给她,“温妮,你还好吗?”
温妮到了声谢,接过,喝了一口,这才抱歉道:“Sorry,Boss,我…”
话没说完,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她再次进了洗手间。
等她出来,餐桌上的几人都已经放下了餐具。
“Boss,我想我得先回去了!”
“希尔,作为绅士,我想你应该送你的助理回家!”
黎梓月突兀地开口,话语虽然带着调侃的意味,但语气中不难听出一丝命令的意味。
希尔微愣,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仍是顺着他的话,“当然!”
待他们离开,黎梓月冲身边的助理道:“跟着那个女人!”
助理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却没有多问,点了点头后,默默出去了。
偌大的包厢,只剩下黎梓月一人,他轻啜了口红酒,心里纠结着这事该如何办,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来。
靠,少主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一个敌兵?而且还是一个和金、雷两家都有牵扯的敌兵!
老会长若是知道了,非气死不可。
黎梓月觉得以他的智商,处理不了这么棘手的事儿,最后还是掏出了手机,拨通了自家主子的号码。
“说!”
阴魅森冷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一个字,精练简洁。
黎梓月心尖儿颤了颤,知道最近他家少主老婆找不到,心情各种不爽,便也不卖乖了,直接开口,“少主,你不用天南地北找你老婆了,人家攻到了你的老窝!”
那头顿了一秒,“她在康尔?”
“嗯,对了,我这儿有个于你而言天大的好消息,少主要不要听听?”
那头没说话,却也没挂电话,黎梓月撇了撇嘴,心里嘟嚷了句“闷骚”。
“她肚子里应该有了小少主,你要当爸爸了!”
他发现,自家主子也只有在那个女人面前,话才会多,才会笑得开怀,在他们面前,有时候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来。
见那头半天没反应,黎梓月看了看手机,显示依旧在通话中,“少主,你有在听吗?”
“爷没播种!”
嘟嘟嘟——
手机传来一阵忙音,提醒着通话已经结束,然而,黎梓月还沉浸在那一句“爷没播种”里,呆呆地,没有回神。
嘚嘚!
突然他打了个寒颤,嘀咕道:“好冷的笑话!”
温妮回到家里,金世煊早已做好了比较清淡的饭菜,她的肚子很饿,咕咕叫着,提醒着她要进食,然而,就算再清淡,她吃下肚子里,就忍不住地反胃。
呕——呕——
“哥带你去看医生,老这样不能吃也不是办法!”
金世煊端着杯漱口水站在她身后,拍着她的背脊,想让她好过一些。
别的事也许他还能帮一把,可是这种事,他这个大男人却只能心疼地看着她受折磨,无能为力。
温妮接过他手中的漱口水,咕噜噜地漱了下口,“这种事医生也没辙!”
金世煊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心里将那个令她怀孕的男人祖宗十八代都咒了一遍。
这几天,她吃什么便吐什么,短短两三天,她以前那红润的气色,被折腾得惨白一片,身子看起来也羸弱了不少。
这般辛苦,这会儿他倒是支持她打掉孩子了,不然,照这种情况下去,孩子没生出来,她自个儿都被折腾出毛病了。
晚上又没吃下去多少东西,半夜的时候,温妮再一次被噩梦给惊醒,金世煊瞧着,心急又心疼,“小叶,这样下去不行,明天咱去医院,看能不能将手术提前,妈的,这混蛋太折腾人了!”
温妮手搁在腹部上,想到这两天的梦境,指尖一阵阵收紧。
“哥,我梦到他叫我妈妈!”
金世煊心尖儿一颤,眼底闪过一抹痛色,他伸臂将她揽进怀里,宽厚的手轻抚着她的背脊,“小叶…”
两个字出口,喉咙却堵塞的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她心底难受,却帮不了她,只能默默地陪着她。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女人,嘴里说的坚决,心底却比谁都痛。
只是现在,这个孩子不论留是不留,似乎都是都是一种痛,留了,她身体饱受折磨,不留,她心里亦是受折磨,这种阴影,也许会伴随着她一辈子。
第二天早上,温妮在经过一阵剧烈的晨吐后,一张脸足以用菜色来形容,她站在梳妆镜前,拿出她很少用到的化妆品,一番涂抹描绘,脸色这才稍稍好了点。
餐厅里,金世煊早早做好了早餐,考虑到她闻不得半点儿油味和腥味,早餐清一色的是粗粮,分量不多,种类却弄了不少,每一样看着清汤寡水的,搭配起来,却极有营养。
可见他为了她的身体,下了不少的功夫。
“小叶,这段时间你别去上班了,我将你的状况和流骁提过,他是医生,调养身体方面,比我在行,下午应该就会到,等他来了,我进康尔上班,你想要什么消息,我去探!”
他本身就是特种兵出身,这种事,难不了他。
“不用,我要的消息,已经探到了,今天我得去一趟公司!”
相信已经有人在那里等她了。
果然——
当温妮走进办公区时,就被希尔叫进了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并没有看到希尔,男人坐在舒适的办公椅上,面对着明亮的落地窗,听到有人进来,他转动椅子,那双湛蓝的眸子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后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怎么将自己弄得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温妮没理会他的话,她径直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直接开门见山,“你和同盟会,有什么关联?”
南壡景勾唇邪笑,手臂突然一揽,温妮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他挑起她的一缕金发,皱眉,“爷更喜欢你的黑发!”
“你和同盟会有什么关联?”
温妮在一次出声问,只是这一次,带着一股难以压抑的隐怒。
“爷是同盟会少主,你想要什么消息,直接找爷就是!”
果然如此!
呵,她千方百计想要查探的,原来却在她的身边。
真他么的狗血!
温妮深吸一口气,碧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我妈是不是你们同盟会带走的?”
南壡景愕然,“你还有妈?”
“操,老子当然有…”
温妮不顾形象地吼了他一句,然而,结果却是引来一记热辣辣的深吻。
“这么快就忘了爷的话,嗯?”
温妮喘着气儿,一双眼泛着森冷的寒光,南壡景阴魅一笑,两指端着她的下巴,“瞧你这眼睛瞪的,爷还亲不得了吧,这一个多月没见,爷想死你了!”
说着,他的唇再次覆了上去,温妮强硬地将他推开,身子一转,利落地逃离了他的魔爪,“我在跟你说我妈!”
“你妈,爷还真不知道,等爷回去问问!”
温妮明显有些不信,可是她也知道,这男人根本不屑撒谎,她缓了缓脸色,“只要你们将我妈还给我,你和军方那些个破事,我不管,不过目前我正在执行这项任务,也不能让他们起疑,消息多多少少,我是要传些回去的!”
“呵呵,傻丫头,你这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你想说什么?”
南壡景来到她身边,将她揽进怀里,姿态亲昵缱绻,然而,嘴里吐出的话语,却是残忍至极。
“这么些年来,军方派出的卧底不计其数,然而,却没有一个活着回去的,你知道原因吗?”
没等她回答,他亲自替她解惑,“那是因为,军方里有我们的人,从那些卧底被选定的那一刻,他们的名单,就已经在我们手里了。这是你们军方高层里面,心里都明白的事,可还是要派你来,你认为,会是什么原因?”
会是什么原因?
想她死呗!
她进部队的时间也不长,自认也没得罪什么人,唯一和她有些纠葛的,也只有雷家两父子了。
雷战想她死,确实有理由,雷谨晫他…也想吗?或者说,他知道这件事吗?
“这么说来,我的名单也在你那儿?”
“没有,你是个例外,如果不是黎梓月看到你,爷还不知道你已经攻进爷老窝了!”
对于这种情况,南壡景自己也想不通,按道理,军方派卧底过来,同盟会的眼线不可能不知道,然而,这次却没有任何动静。
听到他的话,温妮心里那股诡异的感觉有上来了。
黑暗中好似有双无形的手,在控制着一切,从这次的事情来看,对方对她似乎没有恶意,可这种感觉,她却很不舒服,万分不舒服。
“听说你这里多了块肉?”
闲言碎语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她怀的是老子的种!
“听说你这里多了块肉?”
阴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透着一丝森冷,一丝危险。
金玉叶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抓住在她小腹处作乱的温凉大手,“没什么事,我要出去了!”
南壡景手臂用力,将她紧锁在怀里,“说说你的打算!”
“打算?”
金玉叶突地挣开他的怀抱,语气冷嘲,“你说我还能怎么打算,要他,不要自己的命?还是说我自己怕死,要弄掉他?南壡景,弄死他,我以后都不能生孩子了,你高兴吗?”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带着恶意的。
她身上的蛊是他弄上去的,带着蛊毒的身体,根本就很难…不,或者说不能孕育孩子,再加上她偏寒的体质与小时候受的创伤,这辈子,‘孩子’这两个字眼,也许就与她无缘了。
以前她没去考虑孩子过这个问题,也没有面临这种选择,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这几天,每晚受噩梦折磨,那一声声妈妈,叫得她心疼得紧,被鲜血淹没的滋味,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想到这些,她就不可自控地对他产生怨气。
南壡景看着她眼底难得的情绪泄漏,流露出来的伤痛,心下窒了窒,也不去在乎她的怨气了,更没法去责怪她的不小心。
他重新揽她入怀,柔声哄着,“乖,不能生就不生,爷也没打算你为爷生孩子,你若喜欢,咱领养也是一样的!”
她的身体,他是知道的,其中有一部份原因也是因他种下的蛊,所以,对于孩子,他从未期待过,也没有想要孩子的心思。
他只要她就好。
得到想要的答案,金玉叶没心思,拖着疲乏的身子继续留在公司了,东西一收,打道回府。
出了办公大楼,一辆骚包的跑车就在她脚边停下,车窗下滑,露出男人那张妖孽的脸庞,“上车!”
金玉叶蹙了蹙眉,“不是让你去找我妈么?”
南壡景嗤笑,“你当爷手下都是吃干饭的?”
上了车,金玉叶还没说地址,他便熟门熟路地向她的住处驶去,想到同盟会那强悍的渗透力,金玉叶也不觉得惊讶了。
“那边你打算怎么应付?”
金玉叶靠在坐椅上,只觉得困顿,“你将我妈找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