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书房的门被人叩响,男人抬头看向门边的荧屏,里面出现的是洛萧那张冷硬刚毅的俊脸,他修长完美的手指按了一下办公桌上一个红色按钮,厚重的金属门应声而开。
洛萧走了进来,门也在他进来的瞬间无声地关上。
“老大,沐小姐回了潭安市,今天去了豪丽,要求一星期登台两次。”
墨阎濯笔尖一顿,手中的签字笔在文件上点了一个墨点,他头也不抬地出声:“让季禹强去查查她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洛萧得令,退出了书房。
男人放下手中的笔,将全身的重量抛向椅背,湛蓝地眸子微闭,他有多长时间没有看到她了?
一个月零十八天,一千一百五十二个小时,六万九千一百二十分钟,这么长的时间,他是怎么过来的?每分每秒都在批阅着文件,今年,公司业绩上涨,她绝对‘功不可没’。
他抓起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打开里面存储的相片,一张张清晰亮丽的照片弹了出来,有侧面,正面,背面,有生气的,娇痴的,欢笑的,妖娆勾人的,冷艳张扬的,各色各样,不过,里面的女人却只有一个。
沐漫情。
男人看着里面的照片,心思跟着照片上的表情而动,看到高兴的笑脸,他的唇角会不自觉地跟着勾起,看到娇痴的,他会宠溺地笑笑,他指腹轻抚着照片上那女人精致的脸颊,湛蓝的眸子一片痴迷与深情。
“你个小没良心的,脾气臭,性子野,不温柔,不端庄,不贤惠,我为什么就那么喜欢你,非你不可呢?”
男人看着相片柔声低喃,脸上的表情柔情似水,跟刚才工作之时那冷酷沉稳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在按键上穿梭,不久,一条信息发了出去,仍旧是千篇一律的三个字‘还好吗?’
手机震动,很快便有一条信息进来,他手指迫不及待地打开,回应他的还是那简便利索的三个字‘我很好!’
湛蓝的眸子有些失望,他恨恨地瞪了那三个字一眼,多发几个字会要你命啊,小气的女人!
他试探性的拨通了她的号码,可响了一声,他便慌张地给掐断了,他怕听到她的声音后会忍不住飞过去见她,他不知道她的心情有没有整理好,他怕她对他说累,怕见到她乞求而压抑的眼神,他的心会痛得无法呼吸。
寂静的夜,沐漫情和林忆湘两人挤在一张床上,她看着响了一下又被掐断的手机,凤眸闪过一丝好笑,这一刻,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脸上的笑有多迷人。
林忆湘手肘拱了她一下,“这么晚了,是谁啊,这么无聊,打一下又挂断!”
“不知道,也许是拉保险的吧!”沐漫情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语气淡然中透着一丝俏皮。
“噗…凌晨两点,做保险这行还真不容易!”
话音刚落,刚放下的手机再一次响起,这次持续响了几下,沐漫情怕吵醒隔壁的杨兰,便快速接了起来,她没有说话,对方那头也没有说话,只是传来沉重压抑的呼吸声。
彼此好似有默契般,都不言语,就这样拿着手机,隔着千里,传递着那浓的化不开的深情。
沐漫情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不将手机挂断,最近这段时间,她的世界可谓是阴霾满天,因为担心母亲的病情,自从回来以后都能没睡过一个好觉,可这一刻,听着电话那头沉重的呼吸,她觉得很安心,让她不舍得挂了这个无声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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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悲剧啊!
第七十三章吵架——惩治恶人
更新时间:2013-1-11 9:49:17 本章字数:13460
夜凉如水,地球的两端,两个环境,两个人,彼此握着手机,静静地聆听着对方的呼吸。爱萋鴀鴀
“漫情,这种人别理他,三更半夜的,他不睡,我们还要睡呢,拉保险也不看看时间。”
林忆湘转过身子,语气不满道。
电话那头,男人听到这话,嘴角抽了抽,继而低沉一笑,“呵呵,我成拉保险的了!”
“嗯!”
沐漫情从鼻尖发出一个单音,不知道是回应电话那头,还是回应林忆湘的话。
“不过也确实像,可我想要你买的是终身保险,合同一签,终身受益,衣食住行,豪车豪宅,最重要的是还奉送极品美男一个,保…睡!”
沐漫情嘴角一抽,想也不想地掐断了电话,手机一扔,蒙头大睡。
那边,墨阎濯好似能想象的到她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他手指再次在按键上快速穿梭着,不久,一条信息便发送了出去。
手机震动,沐漫情心里有些无语,手臂伸出被子,一把抓过手机,打开信箱,一条长长的短信跳出;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手就在不手里,不舍不弃
来我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心里,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保险拉到写情诗的份上了,我看你就买份吧!”
耳边传来林忆湘阴阳怪气地打趣声,沐漫情俏脸微囧,踹了她一脚,“睡觉了!”
日子悄无声息地过着,沐漫情不想让母亲知道她的退学的事,所以也不是天天都往她那边跑,隔两天就过去看她一次。
这些天也许是心情好,她的脸色较第一天在加重病房见到她的时候,好了不少。
今天周六,张文彦一家都没课,沐漫情早早地就提着一些食材和水果过来。
小小的客厅里,张文薇正拿着把梳子,梳着母亲那为数不多的发丝,张震在厨房里准备着一家人的早餐,张文彦则是捧着书本,在一旁认真的看着,小小的房子,尽管简陋,却难掩温馨。
沐漫情的到来,使本就小的客厅看起来更加拥挤了不少,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捋了捋袖子,站在厨房门口,“张叔,你出来,我来弄吧!”
张震回头,对她露出一个温和儒雅的淡笑,“就好了,你陪你妈坐会儿,马上就可以吃了!”
“是啊,漫情姐,你过来做吧,我爸做的早餐不错!”
沐漫情不再坚持,她做到伊樱梵身边,从她带来的东西里面翻出一顶帽子,“妈,现在天气转暖,你那帽子有点厚了,换上这顶试试!”
伊樱梵看着她,慈爱地笑了笑,“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你那里到这边也挺远,以后别经常往这里跑了,你落下了半年的课程,要尽快赶上才行。”
坐在一旁的张文彦翻书的手顿了顿,清冷地眸子淡淡扫了她一眼,沐漫情好似有感应般,回视过去,看到他眼底的深意,她瞪了他一眼,继而转眸看向伊樱梵,“妈,你别为**心这个,我自己会安排好的!”
“对了,漫情姐在T大上学,我哥也是呢,你们两个是校友,以前都不认识吗?”
沐漫情看着她乌溜溜的大眼,笑了笑道:“认识啊,你哥还霸占了我的地盘呢!”
张文彦听到她的话,头没有抬起来,不过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勾。
“什么地盘不地盘的,以后别那么霸道,我看新闻说你小叔高升,被调离了本市,他走了,就没人帮你收拾烂摊子了!”
伊樱梵拍了拍她的头,虽是训斥的语气,却也透着慈爱与心疼。
沐天俊高升的事,她是知道的,他离开前,给她打过电话,问她要不要回来,或是去他所在的城市,当时她还在旅游中,就说若是玩到了他那里,再和他联系,没想到转来转去,她转回来了。
几人说说笑笑间,张震已经将早餐端上了桌,猪肝熬的稀粥,几叠小菜和几个水煮鸡蛋,简单却不失营养。
张震先是帮伊樱梵盛了一碗猪肝稀粥放到她面前,而后帮她剥了个鸡蛋放到她碗里,沐漫情看到他如此呵护着母亲,心里无言的感动着,如果那个男人能有他的十分之一,母亲也不至于终日郁郁寡欢。
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如今,母亲有他就好。
“漫情,这里也没什么好吃的,你别介意!”张震放了个鸡蛋到她碗里,语气温和而慈祥。
“老张,鸡蛋你自个儿吃吧,她吃鸡蛋会过敏!”
伊樱梵看到她碗里的鸡蛋,适时出声。
吃过早餐,张震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沐漫情和张文薇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伊樱梵在不远处的小公园里散步着。
由于今天周六,公园里面人很多,退休的老人在下棋,有年轻的妈妈牵着小孩玩耍,也有些年纪大的在锻炼身体,平凡淳朴,洋溢着欢笑与朝气。
回来的时候,是张文彦骑单车送她回来的,他们住的地方距离以前的小公寓并不是很远,所以,距离林忆湘那里也不远。
街道上,年轻俊帅的男孩骑着脚踏车载着美丽的女孩,微风拂过,吹起女孩长长的发丝,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画面唯美异常。
车子经过一个小台阶,微微抖动,女孩的手臂条件反射性的环住男孩精瘦的腰肢,前面的张文彦身子微震,脚下一个踏空,车子左右晃了几下,不过很快被他稳住。
沐漫情在他背上拍了一把,“怎么回事呢你?我很重吗?”
张文彦耳根子有些红,清冷的眸子闪过一抹羞涩,“没有,轮子被台阶騰了一下!”
“呵呵,你小心点,这次若是将我摔下去,可能有人要剥你皮的!”
打趣的话不自觉出口,脑海中想到那张俊美如妖如魔的脸庞和他霸道的话语,‘不准让自己受伤,若是让我知道谁伤了你,我先剥了他的皮,再弄条链子,将你锁在我身边。’
街对面,一辆白色奥迪车里面的男人将这一幕幕尽收眼底,他紧绷着脸,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阵阵收紧,指尖泛白。
到了公寓楼下,沐漫情从车上跳下,手指拂了拂脸颊上的发丝,“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有,谢谢你们为我妈所做的一切!”
张文彦手扶着脚踏车,看着她,清冷的眸子闪过一抹暖色,“你不必谢我,梵姨嫁给了我爸,就是我们的亲人了,这些是我们的义务与责任。”
看着他年轻青涩的脸庞,想到前两天看到的情景,她眼睛有些潮,脚尖微踮,抬手环住他的脖子,“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我还是要谢谢你,哥哥!”
张文彦身子一僵,清冷的脸庞闪过一丝不自然,手足无措。
沐漫情抱了会儿,感觉到他的不自然,便放开了他,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他,“这里面有些钱,你们先用着,后面的费用我会想办!”
前两天她路过一个正在施工的工地时,居然看到他们两父子在工地里帮人打杂,专门做些搬运的苦力活,她跟了他们一天,除了工地里面的临时搬运工外,他还接了好几份家教工作。
原来张叔为了更方便照顾母亲,就将学校里的工作给辞了,到处做些零工,钱虽然来得快,不过极为辛苦,后来有一次被张文彦发现,两父子就经常一起做。
她不说出来,只是不想让他们觉得难堪,他们为的人是她母亲,她也有责任出一份力。
张文彦脸色微沉,他推开她的手中的卡,“这些你不用管!”
话落,他推起单车,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有的人,心里有一种执拗,特别是他们这些家庭一般甚至可以说是极其困难的人,心里那股自尊更为强烈,不管多苦多累,他们都可以咬牙撑过去,别人的施舍,他们不会要。
虽然她那也不算称之为施舍,不过,她的情况,他很清楚,上次杨兰的事摆在他眼前,她自己也有难处,而且他知道,父亲绝对不会要,就算再穷再苦,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去接受自己老婆前夫的钱财。
沐漫情瞪着他的背影,暗骂了句“死脑筋”。
虽然料到他不会收,可没想到会拒绝地那么彻底。
转身准备上楼,可身后一抹白影,让她脚步硬生生顿住,身子也僵在那里,自从那天过后,她没再见过他,听忆湘说他来找过几次,没见到人就走了。
“情儿!”
百里浩辰脸色又些难看,有怒,有悔,有紧张也有害怕,刚才她主动抱住那男孩的一幕一直在他大脑中回放,他想挥都挥不掉。
环境幽雅的咖啡厅内,俊男美女相对而坐,沐漫情搅动着面前的咖啡,神色淡然,眼睑低垂。
百里浩辰贪婪地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绝色脸庞,喉间酸涩,有些话始终说不出口。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千言万语,最后出来的却是这么一句。
沐漫情轻啜了一口咖啡,有点苦有点涩,就如她和他这段感情,她压下心里纷乱的思绪,抬眼看他,“月初就回来了,到现在也有二十多天了吧!”
“为什么不…回家?”
其实他想问的是,为什么不通知他,明明每天都在通电话,可他却不知道她回来了这么久。
沐漫情自嘲一笑:“呵呵,走的时候他就放下话,出了那个家门,就永远也不要进了!”
百里浩辰双唇颤抖,喉间酸涩难当,他伸手抓住她放在桌面上洁白的手,“情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沐漫情抽回手,看着他巧笑嫣然,“浩辰,我们就这样吧,别再纠缠下去了,为彼此留下一些美好,我会记得,你曾经用命爱过我!”
是啊,曾经他用命爱过她,这件事她从不去否认,当时的情,美好而真诚,可那也仅仅存在在世人背后,回到现实生活后,一切皆是枉然。
百里浩辰脸色灰白,神情凄然,他看着她的笑脸,苦涩一笑,“若是能放,早就放了,情儿,我不能没有你,我放不下!”
若是他能放手,当初在得知她的身份时,他便已经放手,那段每晚等到凌晨三四点的日子里,他曾经也痛得想要试着放手,可他放不开啊,他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试试吧,痛痛就过了,可一见到她,心里筑起的墙立马就轰然倒塌。
“呵呵,这一个多月不也这么过来了吗?世上没有谁少了谁就活不下去的!”
“那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也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这一次,是你自己放弃的,其实,这个结果我早就料到了,可我还是坚决陪你踏出这一步,浩辰,我对得起你这份感情了。”
沐漫情语气强势而犀利,是的,这个结果,她是料到的,她和肖婉两人可以说是水火不容,肖婉不可能接受她,而她也接受不了肖婉。
他们离开,能逃避一时,却逃避不了一世,若是他身体好转,很多事都是要去面对的。
从咖啡厅出来,沐漫情看着头顶的似火的骄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只要将母亲的病治好就好。
百里浩辰从里面追出来,他拉着她的手肘,不顾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商业街,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情儿,一次,就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会将这事处理好,然后我们回家,你答应要穿婚纱给我看的,你还没有兑现。”
百里浩辰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地将她抱住,语气慌张而绝望。
“跟你在一起,我很累!”
一句话,将百里浩辰心里最后一丝幻想打破,全身像是被人抽去力气般,抱着她的手臂不自觉松开。
那段时间,他何尝不知道她累,可他却自我逃避,总以为只要那个男人不再介入他们之间,一切都会好,如今,她就这样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他还怎么去逃避?
沐漫情拂开他的手,从他身边走过,在路边上拦了一辆计程车,头也不回地上车离去。
百里浩辰看着如离弦的箭一般没入车流的车影,心痛如刀割,黑色的眸子是无边无际的荒凉与绝望。
我一直以为能够这样
看你到一百岁
所谓的完美
都比不上在你怀里安睡
我好累,好累
只要用眼泪撑住了不睡
好怕连梦里和你拥抱再没机会
就这样擦身而过
如果是注定的结果
何苦非要遇到你
遇到又为何爱我
就这样擦身而过
难道我爱你不够多
喉咙都快要喊破
有些话来不及对你说
…
旁边的音像店适时地响起林心如的擦身而过,悲苦而无奈的歌声环绕在耳边,充满绝望的歌词就像是他们两人最真实的写照?
情儿,难道是我还不够爱你吗?
空中的太阳明明如此耀眼温暖,可他却觉得,他的头顶一片黑暗,整个人像是置身冰窖般,彻骨地冷。
时间就像是指尖的沙,不知不觉间,悄悄流走,转眼十来天悄然而过。
李家和沐家两大豪门的联姻一事因沐家大小姐断了李家独孙的子孙根,后来又传出李家千金李娜得罪了黑道人士继而被人废了双眼后,这场联姻事件便渐渐消停下来。
如今,又有一件喜事轰动潭安市,沐家继子日旭集团副总经理百里浩辰与张氏千金张晓妮在经过两个多月的热恋后,终于传出双方有意订婚的消息。
同在一座城市,这些消息当然不会逃过沐漫情的耳朵,再加上豪丽本就是一个专为上流社会开放的娱乐场所,豪门中的那些事,哪能传不开呢。
她听到忆湘说起的时候,只是冷然一笑,并不言语。
百里浩辰这个男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今天杨兰要去医院做复健,昨天忆湘回了家,交到她带她去,杨兰的事,她当然不会推辞,问了一些该注意地事项后就带着去了医院。
当她看到做复健的整个过程,心里再一次忍不住对这个年轻女孩另眼相看,明明痛的满头大汗,俏脸扭曲了,她仍是咬牙,笑着将整个过程做完。
就连一旁的导师都忍不住劝她慢慢来。
陪着杨兰做完复健,沐漫情想要顺便去看看前几天做过的检查结果如何。
豪丽的账她要求是一次一结,加上卡里本有的钱,如今也有三四十万了,虽然离一百五十万的数目还有点远,不过,过不了几个月就可以做手术了。
沐漫情将她推到人少的地方,指了指对面那栋高楼,“小兰,你在这里等我会儿,我去对面询问下我妈的病情。”
“漫情姐,你去吧,我一个人没事的!”
杨兰点头,脸上挂着的是她那招牌式的淳朴笑容。
医院里人来人往,百里绮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肖婉,生怕她一个不小心跌倒或是被人撞到。
年近五十的肖婉身着一件防辐射的孕妇装,腹部微微隆起,如同一般怀孕的女人一样,保养得宜的脸颊上不可避免地长起了些斑点,再加上没了高档化妆品的修饰,如今的她看起来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而已,而且还是一个老女人。
两母女一抬眼就看到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杨兰,肖婉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可百里绮香的脸立刻就沉了,继而露出一丝恶意的笑容。
“妈,你看,那残废不就是上次那个泼妇的妹妹吗?”
百里绮香口中的泼妇是林忆湘无疑,自从那次在服装店被她羞辱后,她心里就记恨上了,上次林忆湘带杨兰来做复健,几人碰个正着,仇人相见,虽说不至于大打出手,不过一顿口角是免不了的。
林忆湘是什么人?常年混迹声色场所,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她百里绮香又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肖婉一向护短,可她在外一向要面子,端得是那副豪门贵妇状,所以两母女加起来都没在林忆湘那里讨到便宜。
杨兰看着向她走来的两母女,心里有种不好地预感,手转动着轮椅,想要离开,可轮椅却被人用力按住。
“你们想做什么?”
杨兰瞪着她,怒斥。
“呵呵,做什么?我有做什么吗?今天你那个做鸡的姐姐没和你一起来吗?”
百里绮香冷笑,语气中尽是轻蔑与嘲讽。
“你才做鸡呢,你们全家都做鸡,老的是老母鸡,小的是野山鸡!”
杨兰将沐漫情和林忆湘两人当成是再生父母,一辈子的恩人,见不得别人说她们半句不好,平时那么淳朴腼腆的一个女孩,这会儿就像是一个被惹怒的小母狮一样,怒瞪着一双眼,清丽的脸颊也因为怒气而涨的通红。
她这一吼,引起不少人的侧目,肖婉一手撑着腰,一手拖着腹部,脸色很难看,美目恶狠狠地瞪了杨兰一眼,继而沉声开口,“小姑娘说什么话呢,你们自己本就如此,难道还怕别人说不成,既怕人说,为何又要做?”
“我们做什么了?我们正正当当上班领工资,比你这个做人家小三,拆散人家家庭的女人强多了!”
杨兰眼圈有些红,刚从农村出来的淳朴小姑娘,能斗得过这两个女人才怪。
百里绮香见来往的人群皆对她们指指点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偷偷抬起脚跟,一脚踹向杨兰轮椅上的轮子。
沐漫情一边走一边翻看着各项检查结果,不经意地抬头间,就看到令她震惊地一幕。
“噹”的一声响,轮椅翻转,杨兰的身子随着轮椅跌倒再地,还被轮椅压着。
“小兰!”
沐漫情惊呼一声,疾步跑了过去,将轮椅抚了起来,而后费力将她抱起,从新放到轮椅上坐下。
她神色紧张地将她全身打量了一遍,“怎么样?有没有哪里摔到?”
杨兰强忍着眼里打转的泪水,对她笑着摇了摇头,“漫情姐,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