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珩,沈璃雪到达半山腰时,秦若烟刚刚开始剥那名百姓的衣服,按照她的性子,要狠狠折磨一番后才会享用,没有一两个时辰,都做不完事情。
他们到达相国寺,找到皇帝时,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可见秦若烟没有刺杀皇帝的意思:“东方珩,你可还记得东方湛说的可信家眷?”
家眷只有十多名,基本都是老弱妇孺,又知根知底,东方湛才没有将他们清出相国寺,皇帝上香礼佛时,她们也非常安静的呆在各自厢房,钟声响起后,以后皇帝走了,才敢出门。
“你是说雷洪一家!”东方珩剑眉微皱。
“没错!”沈璃雪点点头,雷聪成了太监后,他的母亲雷夫人就来相国寺上香礼佛,雷洪时不时的送些用品过来,他出现在相国寺,很正常,也很巧合,但真的只是巧合吗?
一阵清风吹过,沈璃雪清冷的目光透过半开的车帘,看到人群中走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东方珩,你看那个人。”
“那是…雷雅容?”东方珩眯起了眼眸,那道身影独自一人,靠着边走,时不时的四下观望,动作极是小心,谨慎,在自自然然的人群中非常显眼。
“她走的不是去太尉府的路,好像也不是回相府的!”沈璃雪皱起眉头,雷雅容十分讲究身份,出入都簇拥着诸多丫鬟,嬷嬷坐着豪华的马车,如今,连一个丫鬟都没带,独自一人鬼鬼祟祟的走在大街上,她是要去哪里?
突然,雷雅容四下望望无人,快速拐进一条小巷,苗条的身影消失不见。
沈璃雪雪眸微眯,轻声道:“暗卫,跟着雷雅容,看她要做什么?”
“是!”空气中传来一声回答,紧接着,一阵破风声急速远去。
马车行驶到尚书府,沈璃雪命侍卫小心的扶出林岩,巨毒已解,林岩清醒过来,面色十分苍白,看着沈璃雪关切的目光,轻轻笑笑:“小伤而已,不必担心!”
“小伤也需要好好休养,你先进去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沈璃雪细细嘱咐下人要注意的事项,叮嘱完后,转身望到马车旁空荡荡的:“南宫啸呢?”
“回院折磨秦若烟了!”东方珩淡淡回答着,轻抿一口茶水。
沈璃雪额头冷汗渗渗,抓到人就迫不及待的回去折磨,南宫啸还真是有仇必报:“去南宫啸的别院,秦若烟现在还不能死!”
太尉府
雷洪怒气冲天,咬牙切齿的一拳打到墙壁上,坚硬的墙壁被打穿一个窟窿,怒吼道:“沈璃雪,林岩,又是这两个贱人害咱们的计划全盘失败!”
心腹就守在门外,他不担心别人听到他的大逆不道之言。
雷太尉看着暴怒的雷洪,紧紧皱皱眉:“刺客已经自尽,估计皇上也查不出什么!”
“皇上的确查不出什么,但我们的计划失败了啊!”雷洪咬牙道,手掌狠狠一拍桌子,坚硬的桌面瞬间断裂。
庄尚书过世时,林岩以救驾之功,抢走了属于他的尚书之位,他费尽心机,安排一场刺杀,想要救驾立功,没想到又被林岩破坏了,这还不算,林岩又救驾有功,不日之后,只怕又会升官,踩着他的计划成果向上爬,林岩真是无耻至极。
雷太尉望着断裂桌子上的锋利边缘,锐利的眸中满是森冷厉芒:“别急,以后还有机会!”
“同样的方法,不能再用第二次,否则,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雷洪重重叹了口气:“说不定皇上已经起疑了!”
诸多家眷中,他是唯一的男子,虽然他前几天也曾去过相国寺送东西,但难保皇帝不突发奇想的怀疑到他身上。
雷太尉目光凝重:“刺客箭上抹的是南疆巨毒,怎么查都查不到咱们头上。”南疆太子,南疆公主都在京城,皇帝怀疑,也会先从他们身上查起。
“你且放宽心,最近这段时间,照常上朝下朝,不要露出丝毫异常!”
“我知道!”雷洪努力平复着胸中的怒气,想到林岩昏迷前那得意的笑,还有沈璃雪洞察一切的目光,他没来由的一阵心底发凉,这两个人都是祸害,是他的灾星,他一定要想个办法,尽快除掉。
别院水牢,阴暗潮湿,散发着阵阵晦味,秦若烟被捆绑在凳子上,紧紧皱起眉头,滔天的怪味熏的她险些窒息:“南宫啸,你这水牢怎么这么臭?”
“这水牢建好后没关过人,一直都是各种动物的葬地,你闻到的,应该是尸体的腐败气息!”周围摆着各种亮光闪闪的刑具,南宫啸站在刑具前,拿拿这个,摸摸那个,来回摆弄着,漫不经心的回答。
动物尸体!秦若烟一听,几欲作呕:“真是恶心!”
“秦若烟,你闻闻你身上的味道,几乎让将人熏晕过去,还不如动物尸体好闻!”南宫啸拿起几个刑具,在秦若烟面前晃了晃:“想不到你重新定制了刑具,还没用过吧,不如先让你试试…”
秦若烟冷哼一声:“南宫啸,不怕死的话,你就尽管动手,我皇兄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发现我不在,一定会前来寻我,看到我重伤,哼哼!”
南宫啸冷笑:“秦若烟,这里是青焰,不是南疆,秦君昊想找到你,可没那么容易!”
秦若烟嗤笑:“我们南疆有非常巧妙的寻人方法,不像你们青焰,笨的一点儿点儿寻找!”
“你说的可是让蛇来寻味找人?”南宫啸嘴角微挑,似笑非笑的看着秦若烟。
“你怎么知道?”秦若烟震惊,这种寻人方法只有南疆人知道,她没对任何人提起过。
“你身上有蛇,又满身的臭味,想想就知道了!”南宫啸拿起一只皮鞭,猛然甩出,啪的一声脆响,皮鞭在半空中挥划出优美的弧度,狠狠打在秦若烟身旁的桌子上,坚硬的椅子被打的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秦若烟咬牙切齿,恨恨的瞪着他:“南宫啸!”
南宫啸视若无睹,看着鞭子不住赞叹:“不错不错,鞭子够坚硬,上一次是试验,这一次可就要落在你身上了!”
“连女人都打,你还是不是男人?”秦若烟瞪着南宫啸,眼眸喷火。
南宫啸挑挑眉:“连男人都敢强,你还是不是女人?”
“南宫啸!”秦若烟咬牙切齿,恨恨的瞪着那只鞭子。
“秦若烟,准备好,鞭子到了!”南宫啸诡异一笑,手腕一扬,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水牢里格外响亮。
秦若烟身体一颤,闭上了眼睛,预想中的疼痛没有降临,寂静异常的大牢中突然响起第三个人的心跳,她心中一惊,猛然睁开了眼睛,一道窈窕的身影站在她面前,接住了那只皮鞭。
“沈璃雪,你干什么?”南宫啸皱皱眉,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回皮鞭,眸中满是不悦。
沈璃雪挑挑眉:“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她,等我问完事情,绝不再干涉你教训人。”
“好,你快点问!”南宫啸爽快的答应着,挑衅的瞪了秦若烟一眼,走出小门,去外室喝茶。
秦若烟冷冷瞟一眼沈璃雪:“你少假猩猩的,我不需要你来救!”
沈璃雪勾唇冷笑:“我不是来救你的,只是来问你件事情。”
“什么事情?”秦若烟漫不经心的询问着,没将沈璃雪的话放在心上。
“你可知刚才在相国寺,有人行刺皇上,那人的弓箭上抹了南疆巨毒!”沈璃雪一字一顿,仔细观察秦若烟的反应。
“这不可能!”秦若烟惊呼,美眸中满是震惊,南疆巨毒只有南疆人有,她和秦君昊可没想到刺杀皇帝,恨恨的瞪着沈璃雪:“你在骗我吧?”
“你不信也无妨。”沈璃雪摆摆手,漫不经心道:“据说,你们南疆皇室的人,可以用蛇互传信息,你不妨用蛇问问你皇兄,他现在是什么状况!”
秦若烟将信将疑,微微闭了眼眸,一道金光自她身上窜了出去。
南宫啸一怔:“她身上暗藏了毒蛇!”幸好他刚才没有一时冲动的就鞭打她,否则,肯定会着了她的道,被毒蛇所咬,真是个奸诈,狡猾的丑八怪。
稍顷,金蛇回归,秦若烟睁开眼睛,望着蛇叨来的信件,眸中满是震惊,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沈璃雪眸光一凝:“如果刺客不是你们派的,那就是另有其人,不过,在京城的南疆人屈指可数,聪明人都会怀疑到你们身上!”
“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们!”秦若烟咬牙切齿,小脸气愤的有些扭曲,在这阴暗的水牢里,格外狰狞。
沈璃雪挑挑眉:“南疆巨毒在那里摆着,你说是陷害也没用,皇上已经回了宫,若是不出意外,应该派兵去了驿馆,捉拿你和你皇兄…”
“秦若烟,看来,你皇兄不能拿蛇来闻臭救人了!”南宫啸半倚在门口,手端着茶杯,似笑非笑的看着秦若烟。
“可恶,究竟是谁在陷害我们!”秦若烟眼眸中燃烧的怒火,恨不得将敌人焚烧怠尽。
沈璃雪微笑,刺客果然不是秦若烟派的:“南宫啸,我事情问完了,你继续!”说着,缓步向门外走去,将实情告诉秦若烟,她的目的达到了一半。
“好!”南宫啸放下茶杯,拿着鞭子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秦若烟,似要考虑要从哪个地方开始抽比较妥当。
“沈璃雪,你帮我找出陷害我的幕后主谋,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情!”见沈璃雪要走,秦若烟回过神,急声呼唤,秦君昊被抓,她被囚,根本无法为自己洗清冤屈,青焰皇帝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不惧南疆,如果不尽快弄清事实真相,她们一定会被当成幕后主谋,斩首示众。
沈璃雪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秦若烟,故做为难道:“青焰这么大,找凶手无疑于大海捞针,你让我怎么找?”
“沈璃雪,你少谦虚,我知道你有那么大本事!”秦若烟气哼哼的皱着眉头,将陷害他们之人,诅咒了千百遍:“如果你帮我和皇兄洗脱嫌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情!”
“真的?”沈璃雪柳眉微挑,似是有些不太相信。
“我以南疆神明起誓,如有违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秦若烟一字一顿,目光凝重的发下毒誓。
沈璃雪笑笑:“我尽力而为!”让秦若烟和她站在同一战线,共同敌视那名真正的幕后主谋,她的目的,完全达到。
“沈璃雪,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幕后主谋是谁了?”出了水牢,南宫啸走在沈璃雪身后,不停追问。
沈璃雪摇摇头:“有些头绪,不敢完全确定!”无凭无据,她不会信口雌黄。
“你在怀疑谁?”直接问问不出真相,南宫啸改变了问题。
“在相国寺,你亲眼目睹了那场刺杀,就没有怀疑的人?”沈璃雪答非所问,反问南宫啸。
南宫啸眯起了眼眸,将相国寺的事情事情串连起来,细细思索:“你是说…”
一名侍卫凭空出现,恭声禀报:“郡主,属下跟踪雷雅容进了一座雅致的小院,那院中有一名中年男子,与雷雅容很熟悉…”
“真的?”沈璃雪微微眯起了眼眸:“可知道那男子的身份?”
“暂时还不知,不过,属下画了那男子的画像,正准备前去打探!”侍卫递上一张纸。
沈璃雪快速打开,南宫啸的目光也凑了过来,望着画上男子的容颜,沈璃雪皱眉,这男子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他!”南宫啸邪魅的眸中满是震惊,随即又转为浓浓的嘲讽。
“你认识他?”沈璃雪皱皱眉。
南宫啸呵呵一笑:“不止我认识,你也认识,你再仔细看看,这男子的容貌像谁!”
沈璃雪清冷的目光再次转到画上,仔细看着男子墨黑的头发,饱满的额头,精神的眼睛,英挺的鼻子,厚实的耳朵,不薄不厚的嘴唇,以及男子脸孔的整个轮廓。
眼睛猛然一亮:“是沈烨磊!”这个男子的脸孔,活脱脱就是沈烨磊的放大版,也可以说,沈烨磊是这男子的缩小版。
这男子是谁,和雷太尉,雷洪,雷雅容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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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敲诈黄金,气坏渣爹
清晨下朝,沈明辉身着官服,面色阴郁的出了皇宫,正准备坐马车回相府,雷洪走了过来,笑道:“沈丞相,盈雪一直念叨你,若是有空,你不妨去太尉府看看她!”
沈明辉瞟了雷洪一眼,冷哼:“盈雪本是相府嫡女,是你们强行将她关在太尉府,如果你们真有心,应该让盈雪回相府坐坐,小住几日,而不是让本相去太尉府看望她!”
沈采萱死在太尉府,沈盈雪又被变相的囚禁在那里,沈明辉心中积压了很重的怒气,雷洪主动找上他,他再也压制不住,连珠炮般毫不客气的发泄了出来,字字嘲讽,句句绝情。
本以为雷洪会大发雷霆,与他争吵,没想到雷洪呵呵一笑:“沈丞相言之有理,是我疏忽了,回府后,我便让雅容和盈雪回相府小住,让你们夫妻,父女团聚团聚!”
“此话当真?”沈明辉挑眉看着雷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雷洪一向与他不对盘,今天居然主动提出让盈雪回府小住,肯定另有目的。
“当然是真的,本官岂有说话不算话的道理!”雷洪满目正色,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沈明辉看他半晌,没发现什么不对,漫不经心道:“雷侍郎有心了!”
“沈丞相客气!”雷洪微微笑着,快走几步,靠近沈明辉,四下观望无人,手中药粉快速倒在沈明辉身上:“明辉,盈雪心情不太好,雅容陪着她,她也不开心,回府后,你多劝劝她,让她性子开朗些,对大人孩子都好…”
沈明辉一怔,随即冷笑,雷洪放下贵族的傲气主动与他攀谈,果然是遇到难事,需要他帮忙:“放心,盈雪是我的女儿,本相自会开解她!”
“有劳沈丞相!”雷洪客套着,微微低眸,嘴角轻扬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
“本相先走一步!”沈明辉转过身,一甩袖子,正准备上马车,头脑突然传来一阵晕眩,眼前一黑,高大的身躯踉跄了几步,再也站立不住,径直倒向地面。
“沈丞相,沈丞相!”雷洪故做惊讶的蹲下来,半扶起沈明辉。
见他紧闭着眼睛,没有丝毫反应,雷洪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冷笑,面上却是一副焦急如焚的模样,对跑上前的小厮命令道:“快去请太医!”
沈明辉昏倒在皇宫门口,很快请来了太医,太医握着他的手腕仔细把过脉,给他服下一枚药丸,重重的叹了口气。
“王太医,本相可是得了重病?”沈明辉吃了药丸,渐渐苏醒,见王太医摇头叹息,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王太医看着沈明辉,眸中满是动容:“沈丞相得的是心病!”
沈明辉一怔:“心病?”
“是的!”王太医点点头,又是一声轻叹:“沈丞相最近诸事不顺,心情郁结,久而久之,形成心病!”
沈明辉一惊:“可有医治的方法!”
“有是有,不过…”王太医低垂了眼睑,欲言又止。
“王太医但说无妨!”沈明辉急于知道自己的病情,做了最坏的打算。
王太医轻捋着胡须,缓缓道:“沈丞相的心病非常顽固,想要彻底根治,除了大量药材外,还需要一味特殊的药引!”
“什么药引?”沈明辉隐隐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
“至亲之人的血!”王太医一字一顿,目光凝重:“想彻底根治心病,此药引必不可少!”
沈明辉松了口气,高悬的心瞬间放了下来,微笑道:“本相有子有女,想要他们的血做药引,并不难!”
王丞相摇摇头,眸中的神色越发高深莫测:“丞相您有四女一子,这五人的血都要有才行!”
“什么?五个人的血都要?”沈明辉一怔,沈璃雪和他断绝了父女关系,不会再提供药引给他,至于沈采萱,已经香消玉殒,哪里还能找得到她的血:“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王太医摇头叹息:“没有了!”
沈明辉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满目凄凉:怎么会这样?
“王太医,沈丞相的子女,身上都流着他的血,他们之间,相差不多,可不可以用其他人的血来替代沈采萱的?”站在一旁的雷洪蓦然开口,出谋划策的提出建议。
“这…”王太医皱眉思索片刻:“有一定的风险,并且,替代之人,必须要多滴一倍的血才行!”
雷洪沉思片刻,看向王太医:“多准备一些生血的药丸,滴血后,立刻给他们补上,对身体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伤害吧?”
王太医略略思索,轻轻点头:“雷侍郎的办法倒是可行,多准备些上好的药丸,尽量让他们的身体免受伤害!”
雷洪看向沈明辉,眸中满是同情,轻叹一声:“明辉,回去后,我立刻命人送盈雪回相府!”
“多谢!”沈明辉得了难治的心病,雷洪不但没嘲讽他,还时时帮他,他有些怔忡。
“咱们是亲戚,不必言谢!”雷洪拍拍沈明辉的肩膀,关切道:“你的心病必须尽快医治,你准备什么时候喝药引?”
“这…”沈明辉的目光再次黯淡下来:“要看沈璃雪肯不肯献血…”
雷洪皱皱眉:“璃雪再与你断绝关系,她也是你的女儿,身上流着你的血,这点儿无人能改变,战王深明大义,应该不会阻止璃雪回相府献药引…”
沈明辉轻叹一声:“战王不阻止,璃雪未必肯回府!”这才是他最担心的,那个女儿,恨毒了他,会献血给他治心病吗?
“璃雪的脾气确实很倔,不如,我陪你一起去战王府劝劝她!”雷洪轻声建议。
“有劳了!”沈明辉目光黯淡,心中叹息,劝服那个倔强的女儿,他没有半分把握。
雷洪看向王太医:“王太医,你也一起去吧,有你从旁解释,劝服璃雪郡主的可能性更大些!”
“好!”王太医捋捋胡须,点头答应下来。
沈明辉郁结的心舒畅了些,沈盈雪情绪不稳,需要他前去开解,雷洪为了未出世孙子的健康,想方设法帮他,也是一份情义,他记下了。
沈明辉,雷洪,王太医来到战王府求见,被告知沈璃雪在圣王府,三人坐着马车急速赶到圣王府。
沈明辉看着门口的一名侍卫,轻声道:“劳烦通禀,沈丞相,雷侍郎,王太医有重要事情见璃雪郡主!”
侍卫面无表情,冷声道:“璃雪郡主在休息,暂时不见客!”
沈明辉望望头顶高悬的太阳,都已经巳时(上午九点到十一点)了,她居然还没睡醒,是真的在休息,还是故意对自己避而不见?
心中怒火翻腾,面上却温和有礼:“不知璃雪何时会醒?”
侍卫摇摇头:“卑职不知!”
沈明辉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不知何时会醒,根本就是在敷衍自己,如果她睡上一天一夜,自己岂不是要在这里等上一天一夜?
雷洪拍了拍沈明辉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冲动:“明辉,璃雪休息,咱们不宜打扰,就站在这里等等,她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两名朝中官员,站在圣王府门口等候,沈璃雪碍于面子,肯定不会让他们久站。
沈明辉阴沉着面色,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表达自己强烈的不满,逆女,真是逆女。
圣王府凉亭,沈璃雪轻倚在椅子上,优雅高贵,身穿紫色阮烟萝,长长的衣摆拖在地上,衣袖流泻,如梦似幻,翠绿发簪上的蝴蝶惟妙惟肖,轻轻颤动,水滴耳环缓缓摇曳,美丽不可芳物,手中轻拈着一只刚从深井中捞出的新鲜果子,神清淡然。
子默站在一侧,回禀门口的事情:“沈丞相,雷侍郎都很急切,应该是来求郡主的!”
沈璃雪嘴角轻挑,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求人还那么嚣张,先让他们在外面站一个时辰,去去火。”
子默嘴角抽了抽,在烈日下站一个时辰,好人也会被晒坏:“沈丞相,雷侍郎都是朝中高官,不知能否受得了烈日炎炎?”
沈璃雪轻轻一笑,拿出一只白色沙漏放到上桌子上,细白的沙透过小小的缝隙,缓缓流淌:“那就要看看,他们够不够诚意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越升越高,光芒越来越烈,沈明辉,雷洪身上都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将身上的官服浸透,粘在身上,非常难受。
沈明辉抬头看向圣王府,光洁的地面上空荡荡,静悄悄的,不见半个人影,心中气的咬牙切齿,那个忤逆女,是在故意置她难堪。
雷洪抹了一把汗,看圣王府内的目光阴沉,冰冷,沈璃雪的嚣张出乎了他的意料,真是个让人厌恶至极的女子,他且忍忍,等将她圈进网内,送她下地狱,看她还如何嚣张。
眼看着午时将近,沈明辉被晒的头脑昏沉,眼睛一阵阵发黑,身体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倒下去,王太医急忙伸手扶住他,轻轻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