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芣苡爬起来,忙了一早上,中午来到松鹤堂,里边依旧大人小孩吵吵吵。
小蔡蔡看见她,激动的挥着手奶声奶气的喊:“姑姑,飞、飞,姑姑!”
蔡问喆把儿子抱不住,只能抱到周芣苡跟前,挺哀怨的看着她,快把他儿子还给他。
周芣苡无语,抱着小蔡蔡亲一口。小奶娃抱着她亲热的吐她一脸口水,一般人他都不吐的。
周芣苡琢磨着,不如将小奶娃抱到颜家门口,估计三两天就能吐一缸。如果多一些小孩,照这趋势,要不了多久警缸能将颜家包围。
城里的百姓开春不用耕地,就算忙也有人能抽出几天时间。趁现在气氛热烈,今儿雨刚停就又运了一批大缸去颜家。据说颜怀卿瘫了,吃了灵药一时也好不起来。颜韵秋也躺着,情况不容乐观。
周芣苡把口水擦干净,抱着小蔡蔡坐下。
小蔡蔡站在她腿上一蹦一蹦,圆滚滚跟个球似得,一边嚷嚷:“姑姑,飞、飞!”
周芣苡应道:“让你爹抱你飞。”
小蔡蔡不鸟他爹,就赖着姑姑,世上只有姑姑好,有姑姑的孩子像块宝。
周杰昆在周铃兰身边玩,他也是有姑姑的孩子,不跟小奶娃争宠。
周依蓉闲着,猥琐的凑到周芣苡身边,小心说道:“听说现在所有赌场都火爆,圣上不管,逸公子也不吭声,我们要不要去赌一把?下午四点截止,一点到三点下注,赔率要比别人再高一到三成。”
周芣苡看着胖飞,刚就吵这呢,农村包围城市胜利完成?
她忙的事儿太多,没为这分心。反正第一波势头被打下去,第二波就是乱哄哄的。现在再乱吵吵,都要等明天见分晓,明儿就等着瞧吧。
洪乐飞这几天又胖了一圈,伤心事不提,眯着眼睛精明的说道:“花样好多,总有一种能让人动心。比如赌赵家军五个队长谁最强,赵柏舟一赔二,这不也是白捡吗?所以就算厌恨他也会偷偷买一点。不买他也没关系,买董在德或者谁,气氛炒起来就成。”
周芣苡瞪瞪眼,果然比她厉害的人多的是,韩王、小棒子都是狐狸。
周依蓉催促:“咱两点去买吧。”
周芣苡瞪着眼平静的看着她:“你还缺钱?”
周依蓉不悦:“谁会嫌钱多,你若是嫌钱多那都给我好了。”
周芣苡应道:“本郡主把钱都给你,你准备放哪?再说你娘一半嫁妆归你还嫌不够?”
周依蓉顿时兴致尽失,本来就图个好玩,自己挣的钱不一样嘛,真是。
周铃兰本来有些兴趣,现在心也淡了。周芣苡就有这本事,让人**或冷淡。
有些丫鬟媳妇儿都类似。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哪有这么捡便宜的好事儿,可还是想参与;因为气氛好大家都在玩,就算大家都发疯也要跟着疯一记。
这就是从众心理,大势所趋下,“同去、同去、于是一同去”。
周依蓉生气都不想理周芣苡,她就喜欢一个人疯,或者让别人发疯。
周铃兰平静一些,一脸老实的告状:“一早五妹妹母女拿出一万两银子,托陆家的人帮她们去下注。”
周依蓉心里不平衡,周依莲母女下手快:“是陆家人找到她们,好像她们就买赵柏舟。”
周芣苡瞪眼:“好有钱,就不准备给四哥成亲留点吗?还是钱太多无所谓?”
周铃兰无语。这基本都是从周芣苡身上拿的,她娘也有几万,颜氏留给周依蓉的肯定更多。
周依蓉脸红一下,犀利的应道:“好像听说绝不会亏本。”
洪乐飞说道:“很简单,是让她们帮忙做托儿。对她们来说,陈氏、韩王等家大业大,这点钱压根不放在眼里,哪会让她们吃亏。”
蔡问书突然脑洞大开:“如果今晚赌场被人抢了,岂不是钱很多?”
周芣苡看着他:“去吧,本郡主支持你。”
周邦正、周邦立、蔡问喆等都无语。以前这种事儿极少,现在世道变了。陈玄龙季抢了逸公子的神画,玉华阁又被抢了,齐王府、韩王府砸进去也抢了,现在骚年们脑子里都是抢了。
随便说了一阵,大家都不吵了。赌来赌去有什么意思,贪心要不得,小钱又不缺。
周芣苡看他们还好,没失去理智。有些人肯定能疯狂的失去理智,就疯去吧。
小蔡蔡蹦起来,吐泡泡吐的她一脸口水,兴奋的嚷嚷:“姑姑,抢、抢!”
众人愈发无语,好吧,现在连小奶娃都知道抢了。
周芣苡乐,亲他一口:“想抢谁?”
小蔡蔡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眨眨。
周芣苡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眨眨眨眨眨。
小蔡蔡湿漉漉的眼睛无辜的看着她,奶声奶气的问:“姑姑?唔。”
周芣苡乌溜溜的眼睛无辜的看着他:“想抢谁,姑姑帮你。”
小蔡蔡貌似听懂,湿漉漉的眼睛眨眨,扭头转身打量着屋里众人,一个个的看过去。
众人突然都有种被小土匪盯上的感觉,全立正站好,等着小奶娃翻牌。
小蔡蔡抬起胳膊,伸出肉
膊,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比了比蔡问书,厌弃,立刻指着下一个。
蔡问书过来抱着亲侄子咬一口,小奶娃霸气的一巴掌将他踹飞。
蔡问书飞到洪乐香那边,继续拍飞,蔡问礼再将他拍飞,别跟大侄子比萌。
小蔡蔡一手指着亲大叔,很快又改变主意,指着谈雪贞漂亮姨姨,眉开眼笑吐泡泡。
谈雪贞玉雪娃娃被翻牌了,简直受宠若惊。
小蔡蔡头一扭,果断的指着他爹,兴奋的喊:“姑姑,抢!抢!飞!抢!”
周芣苡乐:“你确定要抢你爹?还是飞过去抢?”
小蔡蔡连蹦带跳:“抢,姑姑,飞!”
周芣苡扬手把他扔还给他爹,蔡问喆赶紧接住,小蔡蔡手舞足蹈笑的极开心。
其他人都乐,抢自己亲爹这么开心,果真是孩子呢,噫噫,好高兴。
小蔡蔡噌噌噌的蹦,快自己长翅膀飞了;劲儿挺大,蔡问喆抱着都吃力。
谈老夫人笑道:“小孩子心思单纯,根本不知道抢是什么意思,还以为姑姑和他爹跟他玩,很容易就满足了。大人反而闹哄哄吵来吵去,最终又为了什么?”
周芣苡正要打趣,忽然想起:“昨日黄土陇头埋白骨,今宵红绡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梁,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姑姑!抢!”小蔡蔡玩够他爹,又要玩周芣苡。
周芣苡抱着他又玩一会儿,小奶娃饿了吃奶去,吃完就睡。
松鹤堂里众人吃完,一块去春熙堂,把郭老妖婆看看,毕竟还活着。
春熙堂里挺安静,没几个人,也挺干净,还是把老妖婆收拾了好,这像样多了。
众人一块来到第三进,准备进老妖婆卧室。周芣苡突然走到暖阁跟前,一脚将门踹开。
“嗷!”一人惨叫着滚出来,里边还有好几个,都是郭家子侄。
将军府虽说不许他们、包括陆家的人来,若没什么大事儿,基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千日防贼太费劲儿。现在看来,陆家搬走一万两银子,郭家子侄这是打算搬家?
周芣苡看着暖阁里边疑惑。周围摆着十口箱子,有三口没封箱,里边金光闪闪全是金条、金块,一块银子都没有。一箱按一千两黄金算,这是一万两黄金,应该不止,换成白银是十万两不止,好大手笔。
周芣苡一股清气从脚板底直冲脑门,一脚从门口这人肚子上踩过去,再碾一下。
“嗷!”他顿时杀猪似得凄厉尖叫。
周芣苡没听见,淡定的走进暖阁,把一口封好的箱子打开,又一阵金光晃得人眼花。
外边人眼花,里边郭家子侄更贪婪,将军府简直是金窝银窝,都搬回家啊。
一个青年穿着青织金罗袍,一身富贵像是头儿,回过神赶紧阻拦周芣苡,凶悍的喝道:“你做什么?这是要拿去下注的,晚了就来不及了!”
“投胎不要嫌晚。”周芣苡一脸淡漠,猛地搬起箱子,沉甸甸得有二百斤重,用力砸到他头上,顿时砸的他头破血流摔倒在地,哗啦一声金块也掉一地,金灿灿将他埋了。
周芣苡从他大腿上踩过去,又搬起一口箱子,砸向一个少年。
少年更凶狠,唰的拔出一柄匕首,和另几个郭家子侄一块扑向周芣苡。
周芣苡随意往旁边闪开,随手又打开一口箱子,里边依旧全是金灿灿的金块。
周邦正、周邦立、蔡问喆、蔡问礼、洪乐飞、洪乐香等人在外边都火冒三丈,一块冲进来抓住他们一顿毒打。
“嗷!啊嗷!嗷!”有个青年叫的特**,让人想撕了他。
周芣苡抓起几块金块砸过去,砸的他鸡飞蛋打,一头昏过去,清净多了。
蔡问书在门口兴奋:“郡主表姐太壕气了,竟然用金块当武器!看我用砖块砸这丫!”
他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块砖头,将门口那丫砸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周芣苡没管他,将剩下的箱子全部打开,并将两箱随便倒空,金块中倒出一口小箱子。她拿起来打开,里边有四套锦川的头面,一套祖母绿的,一套红宝石的,一套点翠的,一套紫珍珠的,都是精品。
周依蓉、周铃兰等在门口看的眼睛金闪闪又红通通,都暗恨老夫人,这么好的东西还有这么多金子竟然要搬郭家去,以前搬得还少吗?
周芣苡也觉得,老妖婆不是喜欢周依锦吗,这些东西给周依锦都挺好,还是钱太多无所谓?她看看周依蓉、蔡问书等人:“本郡主就是人傻钱多,若非一向低调,早就想拿金子砸人。他们拿本郡主的金子无所谓,但不能做白眼狼,还想杀本郡主!”
其他人都凛然。周依蓉、蔡问喆、洪乐香等都若有所思。
周铃兰觉得,有这么多金子,还去赌什么?赌场的金子是凭空冒出来的吗?
珠喜、金禄、王义夫人、杜氏等上前。
周芣苡继续训令:“拿了本郡主的金子,什么都不做就行,本郡主不养喂不熟的狗!将春熙堂所有东西清查,除了必需用品,其余都收到库房,锦川的东西清理出来由大嫂单独存放!正门、侧门等都记住,不许再有人往外搬家。这几个都剁一只手扔出去!郭家若是来人,让他们将拿了本郡主的都吐出来!”
项龙气愤又兴奋,和几个护卫冲进来,将郭家子侄一手一个拖走。
周芣苡盯着金禄:“王婶立刻将她送到外城,哪些兄弟精力旺盛又只能一直克制的,就赏给他们,今儿让他们痛快过把瘾。”
金禄吓得掉头就跑,周芣苡抓起两块金块将她砸翻。
王义夫人示意,几个媳妇儿立刻将她拖走,在将军府养的细皮嫩肉,岂能白便宜她?
周芣苡冷哼一声,干脆连郭老妖婆都懒得看,免得一时把持不住捏死她。
第330章,条腿的爷们满大街都是
下午三点,太阳像是放了一把火,将京师都烧的烟炎张天。
炙热的气氛让守了五十年望门寡的贞洁烈妇都春心萌动,红尘喧嚣,犹如海啸一阵阵冲击人耳膜。
圣上下诏,明日将御驾亲临,京师愈发轰动。
逸公子来到旭王府逸园,和干爹谈了一会儿,便骑着白龙马,带着英谟、英俊、英布等,沿着朱雀大街一路往南,出了城直奔崤山营地。
一路上都是人,背着包裹携男挈女不知道搬家还是逃难。看打扮整齐、满脸兴奋,又不是。大家是一块去崤山营地,早做准备,明儿观看逸公子力战群雄挑翻金内裤和小棒子!
白龙马掀起一阵风飞奔而去,耀眼的阳光下一道白影仿佛要飞上天。
路上老百姓愈发兴奋欢呼:“逸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有些人狂热的追着逸公子跑,有些人稀里糊涂跟着跑,很快路上千万人狂奔。
万马奔腾,地动山摇,雨后地面还有点湿,掀起的尘土比较重,让这气氛显得更浓重。
逸公子骑着白龙马,并没等他们,但感觉诡异的差不多。因为越靠近崤山营地人越多,进了营地已经人山人海,她就像一直在一望无际的人海挣扎。
这情形一般人都得吓住,太恐怖了。
逸公子压力好大,呼,没关系,刺激!驾驭这么多人,拿下来!
她骑马拐个弯,前边五米高围栏,两边两千神策军守着,过去后世界安静了。
崤山营地现在已经准备就绪,分成三个层次十大区域。
最外围,东边到南边崤山上,为百姓准备了大片地方围观,并增加到一百万人的规模。
北边是为圣上及王侯公卿的扈从等准备的,有十条安全疏散通道,防止发生意外。
中间,全部用五米高围栏围着,并划分成五大区域。北边中间是圣驾所在;东北边是文官及家属;西北边是武将及家属;东南边驻扎了三万神策军;西南边是两万神武军。
最里边,东边是平民军驻地;西边是赵家军驻地;南边一大片区域,貌似有无数的鸡在叫:“小鸡小鸡小鸡小鸡,咕咕day;母鸡母鸡母鸡母鸡,咕咕day,公鸡公鸡公鸡公鸡,谁偷了我的Chua米,咕咕day咕咕咕咕day。”
逸公子伴着神曲的旋律,心情愉悦欢脱不少,绕过赵家军驻地,横穿正中间校场假山等,直奔平民军驻地。
这里同样安静,没见飞毛腿,没见狄家美少年,没见脑残粉。
逸公子下马,周围转了一圈,营房、大片帐篷透着铁血的味道,血立刻热起来。
长孙壮光着膀子来到逸公子跟前,结实的肌肉几乎要爆炸,发达的让女人尖叫又颤抖。
逸公子给他一拳,厉害,快赶上陈玄风了。
长孙壮昂首挺胸让她打也打不动,一脸骄傲,这一阵可不只是操平民军,他自己也苦练了:“怎么样,没人喊千岁很失落?我们来打一场如何?”
逸公子应道:“输了给本公子做十件事,不论何事。”
长孙壮怒吼:“你怎么知道我会输?”
他一队亲兵、英俊、英布等人都不吭声。庞子龙、狄家美少年、龙老四等人围过来,都默默的看着长孙壮,估计小奶娃都知道吧?谁要是看不出来才有问题。
逸公子看着庞子龙、美少年们,都洗刷干净,换上新衣裳,精神抖擞,气势暴涨。
营房、帐篷里陆续有人钻出来,一个个脸上干净,眼睛明亮,牙齿洁白。
屠洪辉、矮矬老三等都少了几分市井屠夫的气息,眉眼间都是威风凛凛的英雄气概。虽然时间不长,但这些人已经不是普通百姓,以后都不一定能回去。铁杆粉们看向逸公子的目光,也多了一些东西,是钢铁一样的坚定。
飞毛腿风一般唰的冲出来,一道影子闪过,便扑到逸公子跟前。
逸公子眼皮一跳,立刻闪开,并一脚踹长孙壮的小蛮腰。
长孙壮腰一晃一头扑向飞毛腿,两人抱在一块木啊。
其他人都掉一身一身的鸡皮疙瘩,一阵狂风刮过,满天都是鸡皮疙瘩在妖娆的飞。
长孙壮和飞毛腿赶紧分开,一个扭头往左一个往右蹲地上想吐,扭头一看两人是蹲在一块,忙站起来一个往左一个往右转一圈蹲地上,还是在一块。
其他人都笑爆,哇哈哈哈太猥琐了喂。
长孙壮怒的要揍飞毛腿,飞毛腿一米五大长腿,唰一下飞的无影无踪。
众人愈发狂笑,乃说长孙小将军怎么就那么四肢发达,连飞毛腿都追不上?他又怎么和逸公子斗?咩哈哈,好开心啊。
长孙壮上前盯着逸公子,俩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气势汹汹。
逸公子突然改变形象,一双星眸湿漉漉的看着他。
长孙壮挥起醋钵大拳头就不敢捶扁她,恨得乱吼:“大姑娘上轿吗?都滚出来列队!”
顿时营房、帐篷里一大批人跑出来,有些衣冠不整的,列队很整齐,三分钟完毕。一片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逸公子,千岁总算来看我们了。
逸公子拉了张桌子站上去,看大家还不错:“大白天衣衫不整做什么呢?”
一片严肃的平民军转瞬一片哄笑,无数人瞄着长孙壮,还有毛飞。
毛飞没搞清状况,长孙壮气的愈发
状况,长孙壮气的愈发要杀人,老子要杀好多好多人!谁也别拦我!
一个屠夫一边拽衣服一边应道:“逸公子千岁!我们天天破衣服随便一拉,新衣服一时忘了怎么穿了。”
这像开启了魔法,毛飞、狄家美少年、脑残粉等终于狂吼:“逸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逸公子千岁千岁千千岁!”不是千山回应,是周围无数老百姓欢呼,经久不息。
脑残粉、铁杆粉等停下来,目光愈发灼热,逸公子是我们的。
逸公子抬头看看天,低头看着众人:“赶紧将衣服穿好。我们平民,没沦落到新衣服不会穿的地步,以后你们也可以戴乌纱、着蟒袍。”
一片野心破土而出,茁壮成长,转眼成参天大树。
平民军区域边缘围栏上,冒出一些贼头贼脑的,驻地门口也来了一拨人。
逸公子挥手,平民军加快速度将衣服穿好,拿出最威严肃穆的姿态,看见赵家军诸位光临,挑衅又不屑。
平民军晌午来到崤山营地,就开始休息整顿。然后不到一个小时,赵家军就过来骚扰,找长孙壮,找平民军个人,各种乱七八糟不说也罢,总之让人更鄙视。
逸公子打量着赵家军诸位,第一大队长董在德,狮子眼睛依旧眯着,成熟内敛。
第二大队长赵柏舟,一身黑织金麒麟罗袍,依旧芝兰玉树,长得非常养眼;眉心一颗痣,显得更聪慧;但再也没有那种、让人肃然起敬的感觉。
第三大队长赵轻云,同样大帅哥,和赵柏舟好像貌合神离。
第四大队长鄂留松,青睛带着浓浓的隐士高人气息,看似入世了,又依旧身在世外,强烈的气场与众人更不合,人多也压不住他。
第五大队长刘骏,是恒王妃刘氏的亲侄子,长得和刘闯很像,都是高额头方脸双下巴,气质却差得多,像藏獒。
逸公子觉得刘骏很像藏獒,估计会很忠心的帮主人咬人。除了五个大队长,后边还跟着一帮天潢贵胄,赵梓程也来了,身上带着戾气,估计没把颜韵秋杀了很不爽。
赵柏舟、赵轻云、刘骏等也打量着逸公子和平民军,眼里都有些震惊。
赵柏舟芝兰玉树,很有气质涵养的说道:“平民军也是我大虞的平民,逸公子文韬武略,竟然真将他们训练的这么好,看来这一战很有自信了。”
逸公子在桌上随意坐下:“这么说你没自信?”
赵柏舟一愣,芝兰玉树、善意的表面下涌动着无尽的狂傲与野心:“这是两回事。”
逸公子点头:“我们确实和你不一样。”
狄家美少年跳出来嘲讽:“一边侮蔑别人煽动百姓,一边设赌局将这么多百姓煽动到这里。用老百姓考验圣上和逸公子,你是好人啊。”
逸公子喝道:“知道了还多嘴,你闲的蛋疼吗?不会去赵家军串门吗?”
长孙壮也教训:“咱都是大虞的平民,不是敌人,不要总带着敌意,显得特没素质、没度量、没自信。”
逸公子给他抛个媚眼,少年难得有脑子一回,说的妙极。
长孙壮骄傲的不理她,不要小瞧爷,本公子也是京师七俊之一,从不比谁差多少。
逸公子点头,是没差多少,顶多一丈差九尺,或者差二百五十个小棒子。
赵柏舟俊脸被太阳晒的发红,再看平民军果然都是特同情、特大度、特有素质的样子,怒!
刘骏赶紧帮他、上前挑衅:“既然平民军这么自信,不如我们先友好切磋一下,免得、明儿当着圣上的面,控制不好力度,将你们脸伤着。”
平民军齐怒,一齐盯着逸公子:我们支持你,赶紧搞死这小子!
逸公子没动,长孙壮唰的冲过去,挥着醋钵大拳头一拳打中刘骏鼻梁,顿时鲜血迸溅。
逸公子鼓掌,怒骂:“长孙壮你个白痴,说了友好切磋,为什么故意打人脸?”
长孙壮回头怒瞪她:“不知道能闭嘴吗?那是鼻子!”
他亲兵、平民军、外边守门的神策军等乱七八糟一片哄笑。
刘骏怒极,扑上去一拳轰他太阳穴。
长孙壮摆着小蛮腰一记侧踹,直将他踹飞上天。
周围一片热烈的掌声,不少人起哄:“小将军继续!打败他!不许打脸!”
逸公子要了个锣、锣在这不像、换个小点的鼓,开始击鼓助威,骚年勇敢的上吧!
长孙壮威风凛凛,虎躯一震,骨头一阵咔嚓响,铜铃大的眼睛盯上赵柏舟:“他太弱了,世子爷来跟小爷过几招吗?万一过了明儿被夺爵,你这世子不赶紧用、过期作废啊。”
其他人不敢吭声,耳边全是鼓声,轻如闷雷急如骤雨,突然咚的一声炸响,震得人心惊肉跳气血逆流。
赵柏舟几乎怒发冲冠,又努力克制住,很有素质的笑道:“是平民军和赵家军切磋,不是和你一个人切磋,更不是偷袭。”
逸公子唰的停手,就好像刀剑出鞘,刹那一片杀气,又飘散于风中。
赵柏舟盯上逸公子,不理长孙壮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
逸公子也看着赵柏舟,摇头,真心遗憾,原本芝兰玉树的世子,是那般遗世而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