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还
客厅还有空座,齐王不想争这些,但看着父亲,只好让他往前边坐,暗暗使眼色。
赵平海气更不顺,解了斗篷占了一个位置,坐在昭王下边,脸臭的要命。
齐王随意坐下。明珠进来,给大家都上一盏热茶。
赵平海端起茶饮一口,噗一声往昭王身上喷,随手将茶盏往他身上砸,一边大怒:“这什么垃圾,也拿来给老子吃!你们不要欺人太甚,高兴的太早!”
昭王赶紧闪一边,齐王赶紧站起来。
逸公子发飙:“旭王府的东西自然比不上你齐王府人缘好,什么好东西都往你棺材里送,你还不赶紧滚回齐王府去守着你的老棺材!”
赵平海跳起来就要跟她对骂,齐王费了好大劲儿才劝住他。
昭太妃和旭王都不吭声,逸公子看皇太后一眼,谁欺负狐狸精本公子和他没完。
昭太妃暗暗点头,干得好,娘娘我不会嫌你泼辣的。
逸公子骄傲的冷哼一声,盯着赵平海的老脸,琢磨着要不要像郭老妖婆一样废了他。
赵平海这会儿冷静了,也骄傲的冷哼一声,你们都要玩完,天下是老子的。
昭王换个位置坐在依依旁边,懒得和老王八蛋一般见识,真废了他也没多大意义。
齐王将他爹安抚好,坐下来,有些尴尬的开口:“过两天就要过年了。照规矩,定亲后一年三节要给女方送节礼。只是周大将军不满意,不知旭王能否帮忙?”
旭王、昭王、昭太妃、逸公子,都挺诡异的看着齐王和他爹。现在还惦记这事儿,作死吗?还是说发生了什么事儿,给了他们无穷的勇气?
齐王尴尬,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能与大将军联姻,对咱赵家都是一件好事。赵轻歌年轻有为,在灵州屡立大功,只要真心改过,配静姝郡主绰绰有余。”
赵平海怒:“那草包配不上我歌儿!”
昭王、逸公子都不吭声。
赵平海继续喊:“那草包,庶出,被霍家退过亲,若歌儿再退亲,她以后没人要!”
昭王和逸公子对视一眼,哼,这不用老不死操心。
赵平海继续骄傲:“我歌儿模样好,文武双全,雄才伟略,能看上那草包是她天大的福气!最近很多人劝我与苏国联姻!”
“啪!”逸公子猛一拍掌,太帅了!苏国二公主配老齐王,绝配啊!
赵平海怒视她,心里很惋惜,看着昭王更怒,赵轻歌若是嫡长孙,天下是他的!
昭王、旭王等依旧不吭声。看依依星眸放光,又准备玩什么?
逸公子还要好好想想,端起茶示意老棺材:“本公子先睡会儿,你说完再叫本公子。”
赵平海气的七窍生烟,呼哧呼哧的冲旭王吼:“你就是这么教儿子的!”不说这个,说重点,“听说苏国大怒,派兵袭击边境数县,死伤惨重!”
昭王、旭王一愣,看依依一眼,她没说就是无所谓。
赵平海顾着说自己的,很得意的爆料:“苏国可不是软柿子,一怒之下,随便派出数万人,边境就得生灵涂炭。罗文刚虽然将他们打退,虎贲军也死伤惨重,此事周广有不可推卸的重任。”
逸公子强忍着别掐死老棺材。
昭王很想替依依代劳。有些人就这样,稍微纵容一些,就拼命作死。
旭王和昭太妃不吭声。没什么好吭声的。
赵平海将周广指控半天,奈何曲高和寡,便指着旭王怒:“天下将乱,你都无动于衷?”
旭王低音浑厚的应道:“你该按时吃药,大冷天别出来乱跑。”
赵平海愣住,口干舌燥,刚茶被他砸了,没人再给他上,想着愈发口干暴躁。
齐王赶紧插话:“赵梓杞在朔方城,我们刚听到消息,具体情况并不清楚,还是以后再说。现在先说节礼的事儿。”
赵平海气不过,重重的冷哼一声,不过该说的已经说了,周广完了,那草包更不值钱。
逸公子都懒得理他。估计苏国出兵就和国贼们通过气儿,一旦那边动手,这边就造势。否则不可能她爹刚得到消息,这边赵梓杞还能通知到齐王府。齐王府从头到尾就是帮凶,接近打酱油的小角色。
旭王、昭太妃都不搭茬。
齐王只能自己说:“原本请了恒王妃做媒,但她忙着给赵梓程纳妾、抱孙子。其他人又怕周大将军不满意,就想劳烦旭王一趟。”
赵平海忽然盯上逸公子:“歌儿一向和你最好,这事儿你必须帮忙。”
逸公子乐:“放心,本公子保证帮他给你上三柱香。”
昭王说道:“逸公子不用给他做孙子,到时候求皇祖父恩准赵轻歌回来奔丧即可。”
逸公子大悦:“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赵平海勃然大怒,眼睛诡异的发红,跳起来要和他们拼命!
齐王好歹将他爹拦住,今儿的事肯定没戏了。唉,他对赵轻歌越来越不爽了,要不是他整这么多事儿,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儿,他爹也不会有这么多事儿。
赵平海坐那哼哧哼哧,不愿走。
他愤懑、郁闷。按说如今什么都好,形势一片大好,谁知恒王和他婆娘都说不干了,干啊!周广有什么好怕的,他又不是三头六臂,眼看不是要完了,据说还有好戏等着他呢。大家都等着他完,
等着他完,可谁都不肯出头,一帮混蛋。
宴平长公主那蠢货死了,他只好找别人,结果轩王、襄王、怀王都没戏,逸王、荣王、恭王都不干,干啊!这帮混蛋究竟要闹哪样,太可恨了!
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临死的反扑很厉害;但周广一个臣子,能向赵家报复?
赵平海最生气的是自己儿子,抢了他的王位,竟然不管他的事。
逸公子看齐王父子俩你瞪我我瞪你瞪的挺开心,干脆要来一碟瓜子,昭王也要,干爹、娘娘一人一碟,大家一块嗑瓜子。
逸公子一边纳闷,老棺材这么瞧不起她爹,为何又惦记着她?难道好坏他都要占上便宜?还是没事逗她玩呢?逗比的想法不可理喻。赵轻歌也奇葩,在灵州、戬州和火氏玩命,老棺材又和火氏好得很,奇葩总之不可理喻。
逸公子吃完一盏茶又要了一觥米酒,要了一碟点心,香喷喷吃的舒心。
赵平海没茶,水都没有,口干舌燥盯着逸公子要上火。
齐王赶紧将自己的茶奉上。
赵平海怒的挥手砸地上,老子还没这么落魄、没骨气、到这个地步!他盯着旭王怒:“究竟要怎么样,你说!”
旭王嗑着瓜子好心应道:“孤王给你一个忠告,此事到此为止,否则后果自负。”
赵平海大怒:“什么,你这废物敢威胁老子!”
逸公子扬手半觥米酒泼到他老脸上,一碟瓜子皮又泼到他老脸上:“对我干爹客气点!否则本公子叫你横着进来横着出去。”第一个横念第四声。
赵平海又要和逸公子拼命,齐王干脆将他拖走,老头老了,他还年轻。
赵平海出了门更怒,将儿子打倒在地,狠劲儿踩他一顿。
逸公子站门口看着,缩着脖子皱着眉,好痛哎呀好可怜,齐王躺地上脸都丢光了。
昭王将她拉进屋,门口冷,他们没有我好看,依依快看我看我看我。
逸公子挥手一拳,飞起一脚!一眼瞧见娘娘,吓一跳、收脚不及差点摔倒。
昭王忙抱住她亲一口,依依太可爱了。
逸公子大怒:“本公子喜欢妹子,漂亮的萌妹子!玉儿,快来救哥哥,干爹救命啊!”
昭太妃一点阴郁烟消云散,依依就在这,赵平海那老不死能怎么样。害死文德太子,他竟然有脸活着。
众人更衣,来到餐厅,炉火烧得很旺,空气飘着年的香味儿。
明礼郡主和霍咏絮帮仆妇一块准备,桌上已经摆了十六个冷盘,酒坛打开,酒香醉人。
昭太妃气势正,但也没让霍咏絮走,大家一块入席。
酒过三巡,逸公子脸红扑扑,眼神迷离,看着皇太后,瓜子脸红润,更美醉了。
逸公子长叹:“吃酒误人啊,后世必有以酒亡国者,古人诚不我欺。”
昭太妃乐:“那你误什么了?”
逸公子醉醺醺:“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看见大美人,就想扑倒啃。不仅胆大了,美人也在等;暗恋多少年,空虚寂寞冷。终于有机会,不失足才丫丫丫丫的千古恨。”
昭太妃看她小模样,真像风流浪荡子,不知道打哪学来的。
昭王继续给她倒酒,哄道:“酒醉心明,如梦似幻,这样正好,依依再吃一觥。”
逸公子瞪他:“别忽悠本公子,本公子不会上当。”
昭王点头:“那是,依依是谁啊,就算再吃上十觥,一点事儿没有。”
“那是!”逸公子骄傲,得意的端起酒觥一饮而尽,连饮三觥,摇晃着一头倒下。
昭王赶紧抱着她,给她把手和脸擦干净,已经香喷喷睡着了。
昭太妃和旭王对视一眼,依依难道就这酒量?
旭王不清楚,依依有时候能豪饮,有时候很快就会醉。她现在醉了,气氛就淡了。
昭太妃看,就这么把年过了,挺好。
第二天醒来,睁眼一瞧,静姝园卧室?周芣苡摸摸看看身上,节操还在,荷包不在,赶紧爬起来,裹着被子来到门口。
周广、乔毓甫、书滴等都练功结束,过来瞧着她,裹着被子貌似还没睡醒。
周芣苡眨眨无辜的大眼睛:“爹,三舅舅,书滴,今夕是何年?”
书滴飘然走人,神仙似的,练完功有点薄汗,特有男人味,淡淡的飘过周芣苡眼睛。
乔丰收站在依依跟前,挡住她视线:“明天过年。”
周芣苡抬头很认真的看着他:“这么多年过去,三表哥还是这么坏,长得这么帅。”
乔丰收摆个姿势,帅是必须的,也不看看本公子是谁。
周芣苡将他推一边,别挡路,上前问乔丰年:“二表哥,今夕是何年?”
乔芊和书砚将她抓回去梳洗,别裹着被子拖地上或者蹭哪弄脏了。
周芣苡洗香香出来,到餐厅,站在二表哥跟前,依旧很执着的问:“今夕是何年?”
周杰昆小朋友冒出来,奶声奶气的喊:“郡主姑姑,年糕很甜。”
小猞猁跟在后边,同步奶声奶气的喊:“嗷呜呜!”
周芣苡瞅着小猞猁:“过年赏你五盘大萝卜煮芋头,穷人家管这叫肥肉煮瘦肉。”
小猞猁围着她满地打滚卖萌,人家不要这个,人家要吃真的肉肉。
周杰昆领着小猞猁一块去吃肉肉,大早上吃
,大早上吃肉肉,是郡主姑姑定的规矩。
早饭吃完,一块来到勇毅堂。
勇毅堂本是待客的,自家人呆在比如春熙堂或静姝园的客厅之类,呆勇毅堂也能行。
这儿地方大,来三五十个人呆着都宽敞,挺好。
周广、周芣苡、乔毓甫、乔丰年、乔丰收、兰霈泽、楚林泉、谈老夫人、谈雪贞、周铃兰、周依蓉等都在。这么多人一般地方呆不下,就这好。
周邦正、周邦立一早去衙门了。过了一阵周邦固也过来。
王义夫人和周一、周二安排媳妇儿、护卫等,在中间摆了几张大桌子,几大摞红纸,几个笔架上各种狼毫、兔毫、紫毫、羊毫等。又有好些砚台,好些不同的墨,好些丫鬟在研墨。角落还有几人在弄浆糊。
这是过年准备写大字,对联、斗方等,要贴好多,用不完明儿拿外城去送人。
周依蓉急着表现,找了一张桌,在上面铺开纸,写了个斗方,就是一个大大的福字。
周芣苡过去看,写的还不错,照姑娘们琴棋书画的书这一关能过关。
周依蓉看她,挑衅:“六妹妹会写什么?”
周芣苡一愣,写什么?这两天千画廊赠送的春联、福字等,那一百副金字都是她写的。
周邦固凑过来说道:“郡主写的是墨宝,不能轻易拿出来,先让我试试。”
周依蓉看他一眼,一大早去看他娘和周依莲,怎么没哭一场?
周芣苡看周邦固的眼圈,不红,黑,一抹淡淡的阴沉,渐渐显露出忧郁迷人的气质。
周邦固尴尬、郁闷,谁家没有几个逗比、傻比之类,她们和你们也是一家的。
周芣苡转身去看爹,看三舅舅,看表哥,看大家在写。
一个个气质不同的男神,写的字也各种神气质,不过还是二表哥写的最好。
乔丰收将她拉过去,再仔细看三表哥写的,怎么就没二表哥好?
周芣苡瞪大眼睛看,还是二表哥好,二表哥就是好,她从小就最喜欢二表哥的好。
周杰昆小朋友和小猞猁四处乱窜,不能打搅人写字,不写字的过来打搅。
周芣苡今儿不写字,光看,看了一阵,大哥、二哥、王义回来,后边还跟着几个美人。
屋里众人都停下来,看着她们,一个娇小姐,四个俏丫鬟。
周邦固忙上前怒道:“陆诗诗,还有你们几个,跑将军府来做什么?”
陆诗诗打扮的比周依莲还娇美,和四个俏丫鬟一块跪下,红着脸害羞,小白花似得说道:“我们、我们已经是表哥的人,以后只能跟着表哥。”
周邦固也红了脸,气的,转身对着爹要跪下。
周芣苡顺手将他一拽,带到后边,上前对着陆诗诗,将她仔细的认真的打量。
陆诗诗跪的很好,打扮很美,让她看,一边说话娇滴滴的能让男人魂儿酥掉:“明儿就过年了,我们才主动来找表哥。我们虽然已经是表哥的人,但我们都是懂规矩的,以后会守着将军府规矩,好好服侍表哥。我们和表哥都是真心…”
周芣苡抬脚轻轻踹她,转身用脚指着大哥,好心提醒:“你们到了将军府,不考虑一下我大哥?我大嫂怀孕,我大哥正准备添人。”
陆诗诗和四个丫鬟都愣住,悄悄抬头看周大公子,那高度,美的没人性,嫡长子,已经是游击将军,哪一样拿出来都比周邦固强好几倍。看的自己身子先酥软半边,愈发身娇体软大公子快来推倒。
周邦正认真看着周芣苡,大哥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周芣苡眨眨大眼睛,大哥配合一下下嘛。
周邦正少有的恼怒,晚上大哥跪搓衣板你来配合大哥吗?
周芣苡抬头见大嫂进来,让大嫂配合、大哥太小气了:“昨晚那姑娘出身不好,脾气也挺不好,我大嫂很不满意。本郡主看你们还不错,懂规矩。”
曹氏纳闷,昨晚哪来的姑娘?再看看夫君,看看郡主,看看其他人,了然:“夫君将来若拜将封侯,还能迎二夫人,比起一般人家正室还尊贵,是该好好挑挑。”
这话换个场合或许不合适。但周大将军封武安侯,周邦正其实是世子,百年后继承爵位,一个二夫人是跑不了的。
陆诗诗正想起,她是要嫁给周邦固,给周邦正只能做妾;这若是能做二夫人,又不一样。她偷偷的认真打量大公子,认真的偷偷和周邦固比,不比不知道,周邦固比大公子差好多,简直无法忍受。
周邦正也无法忍受,傲娇的抱着儿子走人。
周铃兰、周依蓉、谈雪贞等都想笑,陆姑娘脑子怎么长的,太逗了吧?
周依蓉示意周芣苡,怎么不给她推荐兰公子、楚公子什么的?
周芣苡翻个白眼,人家是客人,能乱玩吗?再说大哥就让她晕了,换成兰公子、楚公子,她激动死了怎么办?现在就有人快激动死了。
周邦固激动,气的,他是比不上大哥,陆诗诗能拜托别这样折磨、恶心他吗?
陆诗诗正少女怀春,看周邦正害羞的走了,这事儿基本成了。
四个俏丫鬟也怀春,她们反正只能做妾,给大公子做妾可比给周邦固做妾强上百倍。
五人对视一眼,恭敬给曹氏行礼:“全凭夫人做主。”
曹氏朴实的应道:“全凭郡主做主。”
周芣苡应道:“四个丫头赏给虎贲军,陆姑娘、也赏给虎贲军,麻烦王婶安排。”
王义夫人领命,立刻让人将五个美人捂上嘴带走,将士们有艳福了。
曹氏戏谑:“郡主不问问四公子或者陆家?”
周芣苡大眼睛看着老四,有意见吗?
周邦固给郡主磕头,给大嫂磕头:“太痛快了。本公子清白之身,差点被她们败坏清誉。至于陆家,很该给他们点教训,省的他们成天折腾。我娘早上还说要给我定亲,就是陆诗诗,好像她会算。”
周芣苡应道:“这又不难。你看不上陆姑娘,她甩过你巴掌?”
周邦固点头:“岂止,之前带着一帮人成天骂我,好像我那什么没给她钱。”
周芣苡遗憾:“早说嘛,本郡主赏她一个巴掌。”
曹氏说道:“她什么身份,有资格得到你的赏,不过真是个大美人。”
周芣苡看她黄脸婆,就没陆诗诗长得好,也没周依蓉俊俏,好在耐看,反正是大哥看。
周邦正抱着儿子又回来,看看众人:“韩王和世子赵柏舟、齐王和老齐王来访。”
周芣苡猛瞪大眼睛,老棺材还不死心?韩王也敢来?!
周广忙搂着她安抚,谁来也抢不走他宝贝闺女,天王老子都不行!
第311章,依依要上吊!
周邦正内疚,这消息他不该讲,依依杀气不算重,爹更想杀人,还需要安抚吗?
周邦立很酷:“韩王和世子来,这忙着,偏厅接待不合规矩,怎么办?”
曹氏大当家说道:“大家都忙着,当然是改天再来。”
周广点头:“你们兄弟俩、仨一块去,就说本将很忙,他们要不在这等着,要不就下次早点递拜帖,本将扫榻相迎。”
周邦正放下小不点,和周邦立、周邦固整理衣冠,一块出去。
周芣苡大眼睛发亮,大约两千瓦。周铃兰和周依蓉觉得有点冷,赶紧挪到火炉边。
兰霈泽、楚林泉有点期待,照小郡主这姿态,有人大过年的要倒大霉了。
周广拉着依依坐下,来吃口茶,不用为他们烦心,惹火了爹直接去灭了他们。
周芣苡得意点头,真是父女一条心、英雄所见略同。
过了一阵,周邦正兄弟仨一块回来,回话:“韩王说刚从封地回来,赶紧来拜访,失礼了,过完年请爹和我们吃年酒。齐王说,来送节礼。老齐王很怒,将爹和战事搁一块使劲骂,好像是要爹自杀谢罪。”
周广身上一股威势爆发,瞬间好像二十万虎贲军杀到:“将他们连人带东西都丢出去!”
周邦正问:“韩王呢?”
周邦立看着大哥无语,肯定一块丢嘛。韩王号称笑面虎,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来帮老齐王,要丢的就是他;若单独老齐王来,就是打出去了。
周六匆匆进来:“韩王和世子已经告辞离开。”
周邦立说道:“据说韩王世子比韩王城府更深,看来并没错。”
周芣苡了然。不顾面子,说走就走,这样反而保住了面子,不是笑面虎,是老狐狸。
韩王是圣上的堂弟,关系不远不近,据说是个大贤能,想争那个位置又远了点。袭爵后经常在封地呆着,封地离潞峄很近,这会儿跑回来,具体原因不明。
韩王纳妃晚,嫡长子赵柏舟刚弱冠,京师七俊之一,真是芝兰玉树,声望很高。
既然他们走了,齐王和赵平海更好打发。一会儿钱曼进来,说齐王硬拉着她爹也溜了。
周邦正宽厚的脸上有一点遗憾,周邦立一身冷酷,周邦固还不大明白。
周芣苡下令:“将刚才赵平海讲的话都传出去。”
周邦立点头,赵平海敢讲,就要承担后果。至于战事,赵平海都知道了,该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现在让老百姓知道,妹妹肯定有准备。
周芣苡又做了一些准备,就期待过年。
第二天一早,天依旧很冷,但挡不住人间的热情、节日的喜庆。
京师处处放鞭炮,孩子欢笑,车马骡子牛以及两条腿的人都在路上跑。
家家户户贴春联,挂大红灯笼,府里年夜饭已经开始做,香味儿弥漫整个京师。
静姝园,周芣苡吃过早饭,收拾停当,准备出发。
勇毅堂前,停着厌翟车,但没有卤簿,只有二百护卫、虎贲卫等准备就绪,凛然待命。
周芣苡叫上书滴,其余书香、书砚等一个没带,坐上车,走着。
街上,人多,忙碌,热闹,另一股特殊的气氛正犹如狂风暴雪快速席卷整个京师。
内城不知何时冒出来好多老百姓,情绪激动、奔走相告。
“喂听说了吗,苏国又打起来了。”
“啊我刚听说,苏国派出大军三十万,被大将军杀的屁滚尿流,大将军威武!”
“大将军威武!可我听说,老齐王大骂大将军,说是他让苏国赔款,刺激了苏国,这一战大将军虽然赢了,但边境的老百姓依旧哀鸿遍野、路有饿殍!”
“成语用错了!老齐王什么东西!苏国当年侵略我朝,大将军打赢了难道还低头谄媚,求苏国以后别打了?他娘的什么狗屁玩意儿!”
“他娘和我们不是一国的!说什么当年杀的苏国太狠,引起他们报复!难道苏国侵入我朝七州,烧杀抢掠,就不凶残?他们还敢报复,老子也要报复!大将军杀的好!老子要跟大将军去杀光那些苏狼!”
“没错,狗改不了吃屎!苏国生性凶残,好比虎狼,说什么和谈,早晚都要打起来!”
“打!杀光苏狼!老子也要跟大将军去杀苏狼!”
“诶那不是大将军亲兵吗?他们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