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芣苡软绵绵的应道:“早些时候,霍家余党在春熙堂刺杀本郡主,误伤者众,具体一会儿蒙老夫人问我祖母吧。”
董氏接着回答程氏:“想拜见老夫人,我让人带你去。”
周依梅温雅的补充:“听说刺客用毒药,还有毒蛇,你们去时小心点。”
程氏吓一跳,蒙老夫人也吓一跳,那个不怕别的,就怕她们去了也不小心被误伤。
其他想起哄的,看主人这反应,赶紧都冷静下来。
林瑷穿着石青色妆花罗裙,端庄沉稳的笑道:“我们就不去添麻烦了,一会儿郭老夫人来,我们再拜见。”
颜韵秋关心的问:“郡主说误伤者众,具体情况怎么样?依丹怎么也没见?”
周芣苡看她急着找死,身为草包,简单直说:“本郡主知道说什么你都会有疑问,具体情况等一会儿你亲自问祖母好了。二姐姐失踪了,之前就差点被火氏劫走,这次我爹一直找不到踪迹,你是不是知道?”
她乌溜溜的大眼睛认真的盯着颜韵秋。
松鹤堂内众人都狐疑的看着颜韵秋。那周依丹也很能搞事,竟然把自己搞失踪了,这又扯上火氏,难道又与颜家有关?颜韵秋真知道内幕?
颜韵秋恼怒:“本夫人怎么知道。她是我表妹,我姑母很关心她!”
颜韵佳是颜韵秋庶妹,长得挺漂亮,话说的更漂亮:“姑母在我家经常念叨。之前大表哥的事是误会,姑母想念难过的经常哭,不知道他伤好了没有,会不会怪她。也不知道孙儿多大了,会不会想她。依丹表姐毁容了,没有娘操心,不知道将来怎么办。”
她一边说一边抹泪,好像一个可怜的妇人寒风中瑟瑟。
颜家几个小姐、颜韵秋以及李家、傅家的妇人等陪着她伤怀,一片悲戚。
周依蓉跳起来问:“我娘就没念叨我?”
周铃兰一脸憨厚老实的安慰:“你不是有爹和我们吗?六妹妹有好事都记着你呢。”
周依蓉依旧落寞:“娘之前带着那么多人上门要嫁妆。我破相了,以后就留在家陪爹,反正用不上。”
周依梅忍不住教训:“你忘记姓什么了?周家的女儿还能因为没嫁妆嫁不出去?”
碧澄郡主取笑:“放心,等过几年,你大嫂自己贴嫁妆也会将你嫁出去。”
曹氏不乐意:“我还怕她吃闲饭?她要吃也是吃郡主的。”
碧澄郡主点头:“没错,就郡主冤大头,好东西多,先将那丝巾再给本郡主来一打。”
这么一插话,颜家等人哭的傻傻的,颜韵佳不是还没说到周依蓉吗?现在说不说都一样。要嫁妆的事儿,还解释吗?
碧月郡主懒得理她们那破事儿,弄个丝巾还一波三折的,亲自过去挑。
摆那丝巾好漂亮,昌丽公主等人也起来挑选。
周芣苡一眼扫过。宋家宋十三,就是宋曼,身材高挑,瓜子脸精致,雪白的脖子,高傲的像个孔雀,明明很喜欢,还摆出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华灯郡主是个高傲娇艳的小苹果,头上还戴着傅家抽奖抽来的珍珠翡翠七凤冠。
长孙秀,长孙家二房的老二的嫡长女,也来了。身上穿着黑织金缠枝莲罗裙,头戴芙蓉玉莲花冠;一张鹅蛋脸,四指宽的额头,眉毛又长又浓;眉眼间一股狠辣劲儿。这会儿跟着凑热闹,眼珠子乱转想干嘛?
周芣苡给书香、书砚等人使个眼色。
“小郡主,你过来帮本郡主挑。”碧月郡主女王似得召唤。
周芣苡忙一看,女王手里拿着六七条丝巾,眼睛还盯着别的,估计挑花眼了。
周芣苡忙过去,随手拿了一条橙色小碎花丝巾,给她很随意的围在脖子上;风一吹海上晚霞似得,非常大气绚丽,小碎花又充满女性魅力。
昌丽公主在旁边忙夸:“好看!郡主心思巧妙,快帮本公主挑一个。”
碧月郡主没完:“公主意思我笨呗?小郡主说,为何本郡主挑的这些都不如你挑的?”
周芣苡应道:“女子三十岁左右,告别了少女的青涩,又不像四五十岁以后吃点东西都要谨慎小心。这个年龄,正是最美丽、可以肆意张扬的时候。所以你挑的那些都挺好,风格不同罢了。”
碧月郡主认真的将自己挑的再看一遍,点头。
昌丽公主拿碧月郡主没办法,
主没办法,忽然一阵吵架混乱的声音响起。
周芣苡和碧月郡主同时看去,就在左手边,华灯郡主和赵梓萱抢丝巾闹起来,一人手里抓着一半;地上打翻一片,飘到长孙秀脚下被她踩一脚。
长孙秀站在混乱边缘,看似与事故无关,身边还有不少人,包括长孙锦和周依蓉等。
周芣苡眉头稍微一动,正准备出手,就见周依蓉趁乱将长孙秀一推,长孙锦不小心踩了一下长孙秀的裙子。
长孙秀一个踉跄,再加一个踉跄,一头朝地上摔去。
碧月郡主在这边侧退一步,无意间撞到左边宋曼,用力有点大。
宋曼眼底正兴奋,被撞的立刻扑向赵梓涵。赵梓涵赶紧闪身,碰巧将赵梓萱撞翻。
赵梓萱脚下一滑,正好摔到长孙秀身上。华灯郡主也意外摔倒,重重砸在赵梓萱身上。
周芣苡手里捏着一枚珍珠,目瞪口呆,这没排练过,啊,秀秀的蛋摔碎了!
碧月郡主侧身站稳了,看她一眼。
周芣苡忙喊:“呀,大家小心!其他人麻烦让让,你们快将她们扶起来!”
周围很快空出一片,书香、书砚、周依蓉、周铃兰等一块出手,将人都拉起来。
周芣苡继续关心:“你们怎么样,要不要请大夫?”
长孙锦帮长孙秀收拾一下,大方应道:“不用麻烦。秀秀从小习武,可没那么娇气。”
长孙秀肚子疼得要命,看着长孙锦暗恨,再开口就成娇气了。
周芣苡心情愉悦,长孙秀刚才小动作做的很帅,现在痛的也很过瘾。至于弄坏一些丝巾没什么关系,书砚赶紧让人收拾,重新摆好。
华灯郡主华丽丽的珍珠翡翠七凤冠摔坏了,委屈的直哭。
周芣苡安抚:“华灯郡主别哭,女孩哭就不美了。先去换件衣服,本郡主再重新给你梳头,保证美美的,人见人爱。”
安平长公主高贵威严的一点不温柔:“事情是你闹起来的,还哭什么?快去。”
华灯郡主就是委屈,不是她要撕丝巾,好像是被人拽了还是踹了,莫名其妙还摔了。
荣王妃拉着她,现在说这些没用,还是先收拾吧。
周芣苡正式表态:“诸位能喜欢丝巾,是本郡主的荣幸。出了意外,是本郡主考虑不周,给诸位赔罪。”
茜云郡主抢着说道:“这都是你自己弄的,要是本郡主都没这本事。”
明礼郡主一身黑底朱雀朝服,明艳柔美,端庄恬淡的说道:“不错,这么多漂亮的丝巾,本郡主今天好在来了,否则肯定会后悔,不知道明天有多少人羡慕。”
沈翠筱喊道:“静姝郡主说好了,今天送,明天就不能送了。”
周芣苡茫然:“为何不能送?”
碧月郡主女王答复:“你不送,就我们这些人有,别人只能羡慕,明白?”
周芣苡无辜摇头。你们一个财迷一个优越感强烈的女王管的真宽,本郡主本来就没准备天天送,明天想要去千依坊买,二十两银子一条。
碧月郡主等人无语,她怎么又切换到草包状态?
赵梓萱、颜韵秋、蒙老夫人等本想寻点事儿,现在省了,不能白得好处还找事儿吧?
赵梓萱好在不怎么要紧,事情也是她一块闹起来的,乖乖去更衣。
华灯郡主已经换好衣服回来,周芣苡拉着她在中间坐下,又是一个买家秀。
华灯郡主有点紧张。其他人看得挺仔细,丝巾越能让人美美哒,就说明越有价值。
周芣苡将华灯郡主一头秀发分成四角;中间用粉红格子丝巾扎一朵玫瑰花,丝巾两角与上边的头发分别编成辫子并将玫瑰花固定;辫子从玫瑰花边绕过,与下面头发编成辫子;两条辫子加一条丝巾再编成一条大辫子,盘好,收工。
两个媳妇儿抬来一个大镜子,再拿来一面小镜子。
周芣苡拿着小镜子照到大镜子上,让华灯郡主自己看,小苹果愈发娇俏。
碧澄郡主好奇:“镜子能还这么用吗,自己能看到后边?”
周芣苡应道:“本来就是啊,你自己来看。”
碧澄郡主过来,好些人也跟过来看新鲜,没看过自己后脑勺,好像站在后边看自己。
混乱已经过去,华灯郡主玩的也开心,只有她的头发和别人不一样。
不少小姐蠢蠢欲动,很想尝试一下。这样子比起楚氏那些海外东西,更容易接受一点。
钱曼急匆匆跑来回话:“主子,富平长公主来了!”
松鹤堂一片安静,大家偷偷面面相觑,气氛渐渐变得诡异。
富平长公主和大将军那点事儿,曾闹的满城风雨,过去可没多久,她伤好了,还好意思来?大家都到齐,眼看要开席,她挑的这是良辰吉时?
众人再鬼鬼祟祟的看碧月郡主,她可是公开宣称,喜欢大将军,本来没觉得什么,可现在富平长公主来了,就那什么了。
碧月郡主愠怒,发飙:“看本郡主做什么?本郡主跟她没什么关系!”
众人赶紧乖乖坐好,目不斜视。不过富平长公主不是郡主姨母吗,怎么能没关系?
周芣苡挺佩服碧月郡主,就是表明与贱公主不是一类人;所以她也不客气,简单直说:“让她直接过来。”
众人一声不吭。大将军威
。大将军威武,草包郡主霸气。长公主来了不去门口接,一个请字都不给。想想也能理解。富平长公主莫名其妙说大将军非礼她之类,败坏他名声,还想给郡主做后娘,乔氏小郡主完全有底气抗拒。
想挑事儿的也默默的等着,不多会儿,一大群人过来。
富平长公主走最前边,一身华丽的凤袍、凤冠、凤靴。本来长得就不怎么样,走得是气质路线,唇角总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很有亲和力的样子;现在大病初愈,柔柔弱弱风一吹就倒,至少老了十岁!
周芣苡看她打扮充满少女心,可惜老了,所以效果就着实恶心。
富平长公主身旁,依旧是妖娆泼辣的公主令富谟,还有和方庆和野战的富钩。
周芣苡看,富钩状态也不好,长得又普通,显得更老;在她们后边,跟着的是周依丹。
富平长公主进屋,见不少人发现了,所以干脆让开,将周依丹亮出来。
“亮”出来!闪闪亮!比三千瓦灯泡还亮!
周依丹一张国色天香的脸,精致的五官再精心的打扮,就像一个牡丹园盛开,淡淡的香味儿扑鼻。都说新娘是最美的,但周依丹更美。原本就色泽饱满的脸,现在经过特别滋润,透出的韵味能在玉烟楼做头牌。
以前周依丹和颜韵秋比,少了一些女人味,今天什么都有了,绝对艳压群芳,当之无愧的花王。
周依丹头上牡丹髻,冰花芙蓉玉精制的全套头面,和脸更是配一脸。
她身上穿的,好像是九潭镇族之宝、霓裳羽衣。据说这是无价之宝,每年只能织成三尺,三年才能做成一件衣服,只送给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女子。
美不美自己看,看的一片红眼睛各种羡慕嫉妒恨乱飞。
周芣苡是看,周依丹一脸傻傻的呆萌的表情,呕吐!拜托能和周依莲学一下吗?
周芣苡再看,周依莲嫉妒的差点扑上去,好吧,都是一种货色。
周芣苡招呼同一种货色:“富平长公主请坐。”
丫鬟在荣王妃旁边安置一个座位,富平长公主也不挑剔,就过去坐下。
周依丹依旧站在中间,给大家看,给大家嫉妒,越嫉妒越好,可惜周芣苡不嫉妒。
其他人嫉妒结束,都看着周芣苡,你二姐回来了,不打个招呼?看颜家几位都抹着眼泪急着要认亲了。
周芣苡急什么,爹都已经不要她了,有人爱认正好领走。
第308章,失忆?真好!
这里是大将军府,静姝郡主是一品郡主,不论谁来了,照规矩都得她先开口。
颜韵秋急的落泪,富平长公主兴奋脸红,其他人看着,也等着。
等了好一阵,周芣苡坐在主位,貌似又快睡着了?
众人狂晕。喂!草包你二姐回来了,你这什么意思?吭个声别人好继续啊。颜韵秋不是颜思琴,否则早扑上去抱头痛哭了。
众人再看,周依丹的表现也很诡异,一副傻傻呆呆的样子,若是流点口水,好像白痴!一帮嫉妒的人回过神,这么个大美人,是白痴?不过就算白痴,估计也无数男人会喜欢。可是看着又不像,她又玩什么?
众人再看富平长公主,你将人领来,又是几个意思?怎么都不吭声,看的人着急。
富平长公主兴奋劲儿过去,就发现不对劲,人呢?郭老夫人怎么没在?少了她这戏怎么唱?颜思琴的身份颜韵秋代替不了,郭老夫人的身份也无可替代。
周依丹着急,但她今儿要洗白,只能白站着。
周芣苡想笑,着急好啊,贱公主算着这时间人都在,唱大戏啊?
可惜老妖婆和郭家人的戏份被她阉了,周芣苡帮她们继续唱、眨眨大眼睛无辜的问:“富平长公主,这什么意思?”
众人竖起耳朵,这前戏铺垫太引人入胜,赶紧开始吧。
富平长公主只得接着,威严又温和的、半死不活又仁慈的娓娓道来:“本公主几日前从老君山回来,在护城河边发现她,当时奄奄一息,样子特别可怜。用灵药总算将她救醒,她竟然失忆了。”
周芣苡茫然:“失忆?”
富平长公主叹息,刹那仿佛满天风雪交加,不胜凄凉:“是啊,本公主问她是谁、家住在哪里、父母是谁、府上还有什么人等,她都不记得了,好可怜。”
周芣苡更茫然:“可怜啊。那长公主什么意思?难道随便路边捡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就带到将军府来?我家又不是收容所。”
其他人正在凄凉与可怜中,全都愣住,诡异。
想想对啊,这人长得像周依丹,可什么都不记得,富平长公主凭什么将她带来?
富平长公主大受刺激,搞半天人带回来还能不承认?门都没有!她激愤悲悯的喊:“郡主又是什么意思?明明是贵府二小姐,本公主和她一见如故,已经认她做义女!她这么可怜,你竟然装作不认识!”
周芣苡一脸认真地喊:“明明!明明!明明在哪呢,你娘喊你回家吃饭!”
安平长公主、碧澄郡主、碧月郡主等人爆笑。周芣苡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糊涂的样子,装的实在像。
颜韵秋等人忍不住,一块哭喊着冲到周依丹、周芣苡跟前。
颜韵佳抱着周依丹哭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哭功一流,十个小孩都哭不过她。
颜韵秋冲到周芣苡跟前破口大骂:“她明明是你二姐,你竟然不认她!你还有没有人性!这么歹毒,你的心是黑的吗?”
颜家丫鬟媳妇儿、李家、傅家、富谟、富钩等都对周芣苡表示强烈不满。
越骂越激动,一帮小姐丫鬟等扑上去就要打她,人多得挤到安平长公主跟前去。
安平长公主一脚将一个小姐踹飞,又砸翻一个;一掌拍在几上,一声巨响,振聋发聩。
“铿锵!”一声脆响,一柄短剑掉地上,发着幽幽寒光。
哭闹的一时都停下,松鹤堂内很安静。
其他人都看着,一个丫鬟昏倒在地,短剑就在她不远,看着明显淬了毒,这是干嘛?
颜韵秋、颜韵佳等人看着周芣苡依旧愤慨、理直气壮,反正没伤着人。
安平长公主瞧她们一眼,威严厉喝:“来人,将她拖下去摘胆剜心,看看是不是黑的!再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市井泼妇吗?想趁乱刺杀郡主和本公主?贼心不死!”
摘胆剜心!贼心不死!犹如雷霆霹雳,劈的松鹤堂一阵阵颤抖。
昌丽公主、荣王妃、碧澄郡主、碧月郡主、茜云郡主、赵梓薇等都赶紧站起来。昌丽公主和荣王妃刚才老实的一句话都没说。
安平长公主女官与大理寺衙役一块进来,将那丫鬟拖走。
富平长公主、颜韵秋等人很怒,这是打她们的脸,手段用这么血腥暴力吗?
周芣苡站起来,格外平静的说道:“颜家人向来这样,长公主不用生气。其实,长公主应该高兴,富平长公主终于找到亲生女儿,您多了一个外甥女。”
安平长公主缓过劲儿,疑问:“什么意思?”
富平长公主和颜韵秋怒吼:“她明明是周依丹,将军府二小姐!”
周芣苡平静解释:“明明忘的很干净,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根据她的长相,认为和周依丹长得非常像。可本郡主认为,在感情上富平长公主和她一见如故,还认了亲;这分明是骨肉之情,失散多年的亲女儿。”
其他人松了一口气,不说刺杀或余党的事儿就好。旋即怀疑,这个推理逻辑上成立吗?这就要给富平长公主安一个亲女儿?更吊诡了。
有人脑洞大开,那她爹是谁?不会还是大将军吧?呀好可怕!咦好恶心!
安平长公主若有所思:“说的有些道理。”
富平长公主大急:“三姐!”
安平长公主霸气发威:“都闭上嘴
霸气发威:“都闭上嘴!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不少人凛然,镇国大将军府可不是一般地方,大将军脾气也不见得好。
富平长公主气的猛一阵咳嗽,旧疾复发眼看要死了,周太师和郭老太婆怎么还不来。
周芣苡看她那德性,今儿就叫她吃不了乖乖兜回去。
其他人都安静看着,静姝郡主准备怎么解决,简单粗暴的不承认恐怕行不通。
颜韵秋、颜韵佳等人也在一边看着,周芣苡不追究刚才的事正好。而周广当着圣上的面都敢将恒王和世子差点打死,在这将周芣苡逼急了,周广指定杀过来。何况有些事必须讲道理,她们依旧理直气壮。
周芣苡扫她们一眼,理直气壮?嗤,别急。
再看周依丹还像白痴似的站中间,周芣苡好奇,这儿还有人玩失忆,感觉好亲切,真想三炷香膜拜一下出主意的那人。
富平长公主还在咳嗽,蒙老夫人要死不死的想做什么?
周芣苡都懒得理她们,径直来到周依丹跟前;调整一下角度,乌溜溜的大眼睛反射着灿烂的阳光,认真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
周依丹早已怒火中烧,又被盯得眼花,各种疯狂几乎要暴走!
周芣苡看她快抓狂了,乐。脸上依旧单纯认真,开始绕着她转圈,不紧不慢的转了三圈,反过来又很虔诚、神秘的转三圈,再无聊的倒退着转三圈。
周依丹被她转的头晕眼花,死死咬着牙,强忍着不吼她、不咬死她。
周芣苡看她定力越来越好,转够了停下,依旧无比认真的盯着她:“你是周依丹?”
周依丹几乎崩溃,这问题怎么回答?她已经忘记自己是谁,她失忆了!
周芣苡耐心也好,等了好一阵没答案,好心的换下一个问题:“你现在智商几岁?五岁,还是八岁?”
周依丹失忆啊烦躁,她现在痛恨这见鬼的失忆!
周芣苡等了一阵又没答案,认真的叹息:“其实智商如何并不重要,反正你已经找到亲娘,你若听不懂,本郡主告诉你亲娘是一样的。”
周依丹受不了了:“我十六岁,我听得懂!别将我当白痴!”
周芣苡心想,是你自己将失忆装的像白痴,也叫脑残;人家高手失忆就像从深山走出来的不谙世事的纯洁天使,脑子有一片空白。她一边恍然大悟:“就是说你还记得你十六岁,那你还记得什么?比如钱存哪了?”
周依丹努力控制情绪,痴痴的应道:“我都忘记了!是她们跟我说的!”
周芣苡谨慎强调:“你确定什么都忘记了?”
周依丹咬牙点头,失忆,就是什么都忘记了,连自己都忘了,一切将从头开始。
周芣苡看她想得挺美,理由也编得好;忽然重重拍她肩头,语重心长的叹道:“失忆,忘记了,真好。”
周依丹差点被拍趴下,突然肩头发麻,紧接着身上一阵酸痛难受。她眉头紧皱,简直忍无可忍,好想掐死周芣苡啊啊啊!
其他人全看糊涂了,颜韵秋、富平长公主等人都糊涂着。
蒙老夫人稀里糊涂的说道:“可怜的孩子,她都失忆了,郡主就别再逼问了。”
富平长公主活过来,胡乱接话:“不错,本公主可以发誓,她就是周依丹;郡主如此对待亲姐,是想做什么?”
颜韵秋改用软暴力温和攻击、继续控诉:“就算你们姐妹以前有什么矛盾、误会,现在依丹已经失忆,事情都会过去;你趁机羞辱报复,又有什么意思?你是一品郡主,她又不会影响你什么。”
颜韵佳嘤嘤的又哭:“她失忆了,可怜的只想回家,郡主何必这么狠心。”
周依丹聪明的也哭:“呜呜呜,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呜呜,既然郡主不认我,那我立刻离开,在外面自生自灭好了。”
哭的极可怜,她脚下却像生了根,动都没动一下。
其他人听着,再看周依丹一副白痴的样子还被家里抛弃,是好可怜。
周依丹今天极靓,精致的妆容,精制的冰花芙蓉玉头面,九潭镇族之宝、霓裳羽衣,国色天香,艳光四射。这样一个大美人,容易让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