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又舍不得朕了?”凌灏离轻笑,调侃道。
“谁舍不得你,臭美。”颜若歆的俏脸一红,不客气的反驳回去后,掳下他的衣袖,看着他中衣上的血迹,声音有些发紧的问道:“你受伤了?”
“没有,不是朕的血。”凌灏离心里一暖,眼底顿时化开了笑意。
“翘璃韵的?”颜若歆这才想起,他刚刚说,翘璃韵磕伤了头的事情。
“恩”凌灏离模糊的应了一声,抱过她,“歆儿,我们能不能不说韵儿?”
他现在有些排斥听到翘璃韵的名字,因为每次一提,他们必然吵架。
“好,不说她,那说说今日给我赶车的那个车夫。”颜若歆微昂头,看向他,嘴角噙着笑意。
“呃…”凌灏离面色一窘,有些回避这个问题。
“不巧,他的衣袖也染上了血迹,还是同一个位置。”颜若歆好笑的盯着他,大有看好戏的架势。
“呵,是吗?”凌灏离打算好了,拒不承认。
他堂堂一国之君,就因为急着守着她,居然乔装成车夫,为她赶车,这若是传出去,他的颜面何在?
“不是你?”颜若歆故意问道。
“呵…”凌灏离笑着轻轻摇头,若是不细看,都看不到他的头在摆动。
“不是你就算了,本来我还很感动。”颜若歆耸耸肩,表示很遗憾。
凌灏离一听她这话,抿唇轻笑,自是知道,这小女人在引她上钩,他若是不配合,她定觉得无趣。
是以,他便试探着问道:“有什么奖励没?”
“那要看要车夫想要什么奖励。”颜若歆可是真的很折本,这奖励都任选了。
“如果那车夫要贵妃娘娘以身相许呢?”凌灏离挑起颜若歆的下巴,很不正经的说道。
“你也不怕外边的车夫听到”颜若歆俏脸一红,压低声音提醒道。
“没事,他是自己人。”凌灏离偷香的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歆儿,谢谢你,没有离开朕。”
“你就在车外守着,我就算是想走,走得了吗?”颜若歆故意阴阳怪气的说道。
凌灏离被她的语气逗笑,点了点她的鼻子,“算你识相。”
“你怎么知道郁采珍来找我,是准备带我走的?”她和郁采珍说话的时候,就差没咬耳朵了,就算是他听力再好,也没有理由听到啊!
“这事很难猜吗?她迷晕了青巧,却又说带青巧去熬药,明显是想让你乔装成青巧,与她离开。”凌灏离冷笑,眼底有一抹狠辣流转而过。
颜若歆被他眼底的光芒给镇住,立刻道:“她没有恶意,你别怪她。”
“哼…”凌灏离冷哼,“若不是顾念着你和她的情分,你以为他们现在还能安生的坐在马车里吗?”
“别动他们,我不喜欢他们有事,等到了皇城,若是他们愿意离开。就放他们离开吧!”颜若歆从他怀中抬起头,望着他的眸子里,带着恳求。
“朕只能答应你,若是他们不再将主意打到你的身上,朕便放过他们。”凌灏离沉着脸,很是郑重的回道。
“他们对我没恶意的”颜若歆直觉上觉得,他们都不像是坏人。
“难道,坏人的头上都会贴标签不成?”凌灏离不悦,语气有些酸的又道:“你不是从不轻易相信别人吗?这回为何对他们几个独独特别?”
“我就是看他们几个像好人,不行吗?”颜若歆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只得采取胡搅蛮缠的政策。
“行,你觉得谁像好人都行。”凌灏离一拍她的额头,“不过朕警告你,最好与他们少来往。”
“哦”颜若歆不太情愿的应了声,心里却想着,这是她自己的事情,伺不听他的。
“应的太敷衍”凌灏离表示抗议。
颜若歆装作没听到,不再搭话,而是道:“既然你都要求我了,那我也要提点要求,才公平。”
“你有什么要求?说吧!”凌灏离被似算的小模样逗笑。
“你既然都能陪翘璃韵回去拜祭,那什么时候带我回去看看我的爹娘?”颜若歆故作期待的问道。
“过些时日吧!”凌灏离脸色不变,“最近朕有些事情要处理,等处理完了,便陪你去看他们。”
颜若歆的心底,不禁涌上些失望,但,却也在希翼着,骗她的人,不是凌灏离。
“好”颜若歆应的声音不大,却明显能听出情绪有些低落。
“歆儿…”凌灏离欲言又止,最后终是什么都没有说,揉着她的发,温声道:“休息一会儿吧!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颜若歆“恩”了一声,靠进他的怀中,轻轻的瞌上眼,任思绪纷乱,哪里有半点的睡意…
而她头顶的那双视线,正落在帐帘处,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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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翾国驿站行宫
皇甫睿渊坐在圆桌边,轻轻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明明是若有所思,却让人觉得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气势。
“公子,奴才过来给您送饭的。”
屋外,忽的想起宫人的声音。
“恩,进来吧!”皇甫睿渊放下手中的茶杯,寡淡的应声,眼中却是一抹利芒划过。
随着“吱呀”一声,一个小太监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皇甫睿渊淡淡的一扫来人,不禁在心里冷笑,这人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不难看出他会武功。
看来,凌灏离为了坚实他,可真是费了一番功夫啊!
只是,他若是不想被人监视,就凭这些人,也可以吗?
他凌灏离亲自来,还差不多。
“公子请慢用”“小太监”将饭菜放下,声音尖细的道。
“恩,劳烦公公了。”皇甫睿渊对来人点点头,除了表示客气之外,却没有一点多余的反应。
他自是不会笨到去动凌灏离的暗卫,让他越发生疑。
这个时候以静制动,让凌灏离抓不住把柄,是最好的办法。
“奴才告退”小太监须臾间,便消失在了屋里。
他离开后,皇甫睿渊却是看也没有那饭菜一眼,而是从怀中摸出一个绣着别扭“囍”字的荷包,放在掌心端详许久后,蓦地合上掌心,站起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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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水了,走水了…”
随着一声接着一声惊慌失措的呼喊声,整座行宫,都被大火映衬得通明。
而失火的地方,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公主凌无双的行宫。
“公主呢?”太后被腊梅搀扶着,厉声问道。
此刻,已经是深夜,起火时,行宫里所有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就寝。
太后离凌无双住的地方最近,是以,她是第一个赶来的。
“回,回太后,公主还在里边,没有出来。”门前正在救火的宫人,战战兢兢的回道。
“什么?”太后的身子一咧歪,险些摔倒,幸好腊梅及时扶住了她。
“你们这群废物,若是找不到公主,哀家要你们好看。”太后声色具戾,直恨不得自己冲进火海里去。
“怎么回事?”凌灏离的声音这时从她的身后传来,她好似抓住了一丝希望,立刻转头看去,便见凌灏离牵着颜若歆,面色沉重的向这边赶来。
她眸色一狠,随即掩去。
“回皇上,公主的行宫突然走水,具体情况,还不清常”腊梅从旁回道。
“公主行宫的人呢?给朕找来。”凌灏离压抑着滔天的怒火,声线阴霾的吩咐道。
须臾间,正在救火的宫人被找了过来,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
“公主今夜都见过什么人?”凌灏离沉稳的问道。
那宫人仔细想了下,回道:“黄公子”
这宫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公主喜欢那个黄公子。
是以,黄公子来找凌无双,他们便也就没放在心上,便连凌灏离的暗卫,也没觉得皇甫睿渊这般大摇大摆的去找凌无双有何不妥。
“来人,去将黄公子给朕请来。”凌灏离阴森的眸光,在大火的映衬下,越发的恐怖。
颜若歆闻言,心里却是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迅速窜起。
千万,不要如她想的那般啊!
“是,皇上。”侍卫领命下去,凌灏离的视线仍旧死死的绞在那火海上。
“皇上,这可如何是好。”太后第一次不复尊贵的形象,低声询问皇帝。
凌灏离收回视线,看向太后,沉稳的回道:“太后不必心急,若是朕没有估计错误的话,公主应该不在这殿中。”
凌灏离的话落下不久后,刚刚离开的侍卫,便又火速赶了回来,禀报道:“皇上,两位黄公子都不在房中。”
“郁医女也不在房中,是不是?”凌灏离几乎笃定的问道。
“是,属下去郁医女房中找过,郁医女确实也不在。”那侍卫如实以报。
“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也听出了端倪,不禁追问道。
“太后,给朕三日时间,朕保证还太后一个完好无缺的公主。”凌灏离安抚她一句,便对腊梅吩咐道:“腊梅,陪太后回去休息。”
“是,皇上。”腊梅领命,扶过太后,“太后,回去休息吧!公主不会有事的。”
太后狐疑的打量凌灏离一眼,知道他不会轻易拿这件事情玩笑,刚刚的担忧便也就去了大半,任腊梅扶着离开。
“我们也回去吧!”凌灏离侧头对颜若歆温声道。
“恩”颜若歆跟着他的脚步,一直到走出凌无双的院子,才问道:“阿离,你怀疑是黄公子带走了无双?”
“朕猜,他的目的根本不是双儿。”凌灏离的眸色一深,“而是你”
“不会吧!”颜若歆竭力保持镇定的回道。
“双儿本就喜欢他,他若是想与双儿在一起,根本不需这般费力。”凌灏离的视线,一直定定的落在颜若歆的脸上,看得她的心底有点发慌。
“也许,黄公子觉得你不会成全他们,是以,才会欲盖弥彰,最后偷偷带走双儿。”颜若歆提出合理的疑问,不想让他猜测到自己的身上来。
人的直觉很奇怪,纵是颜若歆这般多疑的人,对皇甫睿渊等人,莫名的就生了信任感,这大概便是血缘的奇妙之处吧!
“朕虽然还没有查出他的身份,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身份显赫,且,他这个人也不是冲动的人,绝不会做出私奔这种事情的人。”凌灏离直接将颜若歆的话驳回,不留一点余地。
“世事无绝对,你又可曾会想到,有一日会给自己的妃子做车夫。”颜若歆不满的小声反驳。
“歆儿”凌灏离微眯眸子,危险的盯视着颜若歆,“为何朕觉得,你似乎一直在帮他们说话。”
“我觉得他们不像是坏人。”颜若歆坚持自己的看法。
“倒是难得,他们几次三番的算计你,还能让你如此信任们。看来,朕抓到皇甫睿渊之后,要向他取取经,问问他到底给你吃了什么**。”凌灏离的脸色有些难看,眸光却一如既往的锐利,让人看不出他真正的思绪。
“你若是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颜若歆并不想与他争论,那种信任的感觉,本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歆儿,为何所有人都值得你信任,就朕不值得?”凌灏离失望的看着她,问道。
“你若是想我信任你,就不该事事瞒着我。”颜若歆回望着他,既然他问了,那算告诉他为什么。
“朕不告诉你的事情,也是为你好。”凌灏离微拧眉心。
“好坏应该由我来评论”颜若歆语气前所未有的强硬,什么事情,她都能让步,唯独这事不行。
她和凌灏离之间一件件一桩桩的误会太多,她怕再这样下去,总有一日,他们不能坚信对方,会因为那些所谓的误会而分开。
“好了,先救出双儿,我们再来讨论这个话题。”凌灏离收住话,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她剑拔弩张,让外人钻了空子。
“恩”颜若歆心里也担心双儿,便也住了声。
两人回到凌灏离的寝宫,颜若歆坐在一旁,凌灏离则唤来了监视皇甫睿渊的暗卫,一一查问今夜的情形。
而因为凌无双出事,凌灏离一行人,不得不在行宫再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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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骨肉出了事,纵使凌灏离说没事,太后也仍是担心,生怕凌无双有个意外,坐在自己的寝殿里,无法安寝。
“太后,早些歇了吧!皇上说公主没事,就一定不会有事的。”腊梅在旁边小声劝着。
“凡事都会有意外,哀家怎么会不担心。”太后轻叹一声,看着门口处,忽然一皱眉。
腊梅注意到太后的变化,转头向门口处看去,便见一个小太监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腊梅立刻走过去,训斥道。
来人毫不惧怕,有条不紊的回道:“公主让奴才过来给太后送些汤水”
腊梅一惊,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是却是冷冷一笑,越过她,走到太后近前,将托盘随手放下,便在太后对面坐了下去。
“放肆”腊梅一声怒喝,却见太后对她摆摆手,“腊梅,你出去守着,没有哀家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是,太后。”腊梅不太放心的看了太后一眼,便退了下去。
待屋里只剩下了两人,太后才缓缓的出声问道:“说吧!双儿在哪里?”
“公主很安全,太后可以放心。”来人不卑不亢的回道。
“说你的目的吧!”
太后不愧是经过风浪的女子,即便事关自己的亲生骨肉,她的面上仍旧没有一点的波动,让人看不出她到底有多在乎。
“一人换一人”来人压低声音,说道。
“你要什么人?”太后不急不躁,只要来人是有目的的便好,那她的双儿便是安全的。
“太后的眼中钉,颜贵妃。”来人直言不讳的提出自己的目的,而这人并非别人,正是消失的皇甫睿翀。
此时,他易了容,太后自是看不出。
本来,他是不赞成利用凌无双换人的。
但,皇甫睿渊似乎料定了他不会答应一般,竟是在一切都安排好之后,才让他知道。
这一趟,他若是不来,皇甫睿渊便准备让郁采珍过来了。
郁采珍连半点武功都不会,他怎么能放心,只好忍气,亲自走一趟了。
“好,给哀家些时间。”太后爽快的应下,对于她来说,这买卖很合算,既可以换回自己的女儿,又可以除掉眼中钉。
“那奴才告退了”皇甫睿翀起身,“不过,还需要太后为奴才护航,离开此处,若是奴才出事了,没人给太后通风报信了,这场买卖可就做不成了。”
太后冷冷一笑,她生平最讨厌的便是别人威胁她。
“腊梅”她对室外唤了一声,腊梅进来后,她又吩咐道:“送这位小公公出去”
“是,太后。”腊梅向一旁让了一步,“小公公请吧!”
“太后,奴才告退了。”皇甫睿翀对太后一抱拳,与腊梅退了出去。
太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眸光越发的发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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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夜风习习,篝火微弱,以防止被发现。
此时,篝火边正围着三个人,正是从行宫逃出来的皇甫睿渊,凌无双,郁采珍。
凌无双挨在皇甫睿渊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眼中尽是幸福和甜蜜。
而一旁落了单的郁采珍,视线一直望着篝火,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心里却是万般滋味。
关于皇甫睿渊的计划,她是知道的。
只是,明明知道,凌无双最后会被用来换颜若歆,她看到两人的亲密无间,心里仍旧很不是滋味。
“黄大哥,我们接下来去哪里?亘城吗?”凌无双有些雀跃的问着。
她的面上明明看着万般的欢快,但,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的不安和惶恐。
入夜时,皇甫睿渊忽然去了她的寝殿。
而那时,髓不思饭不想,满心想的全是他。
那一刻,烁乎都以为,是她太想他,所以生了幻觉。
但,明明不是幻觉,一切却万般的不真实。
他告诉她,答应赐婚,只是权宜之计,郁采珍是他师姐的徒弟,与他之间,并无男女之情。
那一刻,她渐渐枯萎的心,又瞬间活了过来。
然后,他又问:“无双,你愿意跟我走吗?”
她瞬间便已经是热泪盈眶,激动得一颗心恨不得跳出来。
她微一迟疑,将手搭在他伸来的手上,便任由他安排了那一切。
但,她知道,不管他们走到天涯海角,她都忘记不了自己对翾国的责任。
她只是想放纵一次,再从这场美梦中醒来。
“你很喜欢亘城?”皇甫睿渊侧头看着明明欢快,眼底却有着哀伤的她,低声问道。
从何时起,那个天真活泼的丫头,也变得不再真的快乐了?
“恩”凌无双立刻应声点头。
皇甫睿渊却在这时收回了视线,没有再言语。
凌无双的心,一瞬间便冷了下去,但,她却还在笑,唇角的弧度明明那么美,却在郁采珍望来时,看到了同自己一样,深重的伤。
女人,更能明白女人的痛。
是以,那一瞬间,郁采珍几乎可以肯定,凌无双其实是猜到了些什么的。
这一刻,她以为,凌无双同她一样,爱惨了这个男人,情愿自欺欺人。
但,后来的后来,伺知道,凌无双与她,其实并不相同。
“郁医女,你陪我去下林子里,好不好?”凌无双忽然松开皇甫睿渊,站起身,对郁采珍道。
郁采珍没有立刻应声,而是偷偷的看了眼皇甫睿渊,在得到他的允许后,才站起身,与凌无双走进林子里。
司以为凌无双是要解手,却不想,凌无双靠在一棵粗壮的树木上,昂头望着天空,唇角依旧是那抹美丽的笑,“郁医女,你很爱黄大哥吧!”
郁采珍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为何不回答我?是怕我知道的太多,会坏了大事吗?”凌无双转头看向她,不甚在意的问道。
郁采珍心里顿时大惊,凌无双果真是猜到了。
“你们真的以为我笨吗?我好骗吗?我只是从小在宫中长大,厌恶了那些算计和欺骗而已。”凌无双收回视线,继续望着天空。
其实,哪里有什么天空,树叶茂密得,早已经遮住了天空,看不到一颗星星。
“不过,还是谢谢你们,让我在去和亲之前,还可以与黄大哥之间,有一场这么美丽的梦。”凌无双唇角的笑意越发的灿烂,便连眼中都染上了笑意,好似真的陷入了美好中。
“公主为何要与我说这些?”郁采珍丝毫不外泄一点的情绪,怕凌无双是在诈她。
“我只想拜托郁医女在事成后,帮我转告黄大哥,双儿不怪他,也不恨他,今夜的事情,双儿会当成一场美丽的回忆,记住那些好的,忘记那些不好的。但…”凌无双忽然顿住话,最后一句话压在了心底,没有说出来。
因为,那句话,她想亲口告诉他。
收回望着天空的视线,她抬步向郁采珍走去,刚一去握郁采珍的手,郁采珍便堤防的往后退了一步。
“郁医女不用怕,我身上的武功已经被黄大哥用药散去了,这会儿只怕是连你都打不过。”凌无双展开手心,一枚玉佩便出现在了她的掌心,“刚才我只是想把玉佩给你”
“小师叔的玉佩”郁采珍拧眉看着她手中的玉佩,犹豫着,并没有去接。
“帮我还给他”凌无双拉过她的手,直接将玉佩塞入她的手中,便向林子外走了去。
“公主,既然你不恨他,何必做的如此绝情?”郁采珍几步追了上来,拦住凌无双的去路。
小师叔的东西,从不轻易送人。
上次在酒楼,看到这枚玉佩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小师叔对这位叫吴双的姑娘是特别的。
那时候,算在想,无双,无双,于小师叔而言,这位姑娘会是天下无双的吗?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他与我之间,已经没有情分,我又要另嫁他人了,又何苦留着这东西,让自己总是有这么个念想呢!”凌无双回话的声音,很是平静,好似一夕间长大了一般。
其实,并非凌无双一夕间长大了,而是她的骨子里的倔强使然。
若是爱,她会轰轰烈烈的爱,不计较任何后果,就如她所说的,即便那个男人不爱她,她也不在乎。
但,那个男人不但不爱她,还利用了她。
嘶去恨他,不代表她就认同了他,只是嘶愿意让自己的爱,变成一场可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