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念儿见她生的脸颊轮廓棱角分明,有些番外的模样,细打听下来果然是番外血统,一时间反而放了心。一名胡人混血的女子做妾,总是威胁不到她的,难得的是这姑娘性子直爽,又天真浪漫,倒也是好相处。一想到李么儿晓得情郎带回其他女人时会有的模样,她心里就特别的爽!
李么儿本是想这次欧阳月回来后,她就不同他闹了,两个人要一起好好教养博哥儿,齐心对付隋念儿。没想到欧阳月居然带回了个狐媚子,还是个胸/脯丰满,模样妩媚的女人。最主要的是这个女人居然肯去抱主母的大腿。
李么儿眼含热泪,望着大门,直到很晚的时候欧阳月才想起来去看她一眼,但是李么儿张口闭嘴就是博哥儿,然后开始哭。她不敢问他兰朵儿的事情,一味的说自个这三个月过的有多苦,欧阳月越听越觉得愧对于她,反而生出不愿意再见到李么儿的心思。
似乎一看到李么儿,他就会发现自己的懦弱,曾经的诺言全部没有实现,还要操心博哥儿和几个儿女的关系。
李么儿虽然不问兰朵儿,却费尽心思让欧阳月帮她夺回博哥儿的看望权,无奈这事儿要捅到老侯爷和夫人那里,欧阳月有些退却,再加上他对热情奔放的兰朵儿尚觉得新鲜,花样也多,两个人如胶似漆的恋爱着,去李么儿院里的时候自然少了许多。
李么儿大失所望,对兰朵儿怨恨起来,隋念儿虽然是主母,却不曾获得过欧阳月的喜欢,她倒是不恨他的。李么儿心眼子浅,她最为倚重的是欧阳月的宠爱,如今宠爱淡了,府里势利眼的丫鬟难免开始奉承兰姨娘,而贬低李姨娘了。
李么儿暗中让自个嬷嬷偷偷去联系过博哥儿,一次兰朵儿去隋念儿房里请安,远处跑过来的博哥儿冲着她的肚子就撞了过去,隋念儿一怔,眯着眼睛没有加以阻拦,事后才着急的吩咐下人寻大夫,并且去唤了欧阳月过来。
管理博哥儿一直是她和欧阳月的矛盾所在,她轻易不责骂博哥儿,而是把他往残了个养算了。最好连他亲爹都厌恶他,看李么儿还有什么依仗。
兰朵儿身孕刚满三个月,正是容易出事儿的事后,欧阳月见她留了血,顿时大吃一惊。
兰朵儿哇哇的哭着,像个小孩子似的委屈,她都不晓得这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小孩子。欧阳月严厉的打了博哥儿,博哥儿倔强的瞪着父亲,嚷嚷着:“爹爹有了兰姨娘,就不要孩儿和李姨娘了,那么你还不如让我们去死吧!”
这话戳心,刺的欧阳月心口直疼,有些事儿没人说三道四便是,说的太明白了反而显现出他的懦弱无能,当初谁都晓得他是多么的喜爱李么儿,但是他们之间发生太多的事情,让他心底的那些个怜惜逐渐变淡。
欧阳月见博哥儿有恃无恐,回想起祖父说的那些话,立刻命人打了他的扳子,而且直言,打到他服软为止。身为一名庶子,有什么资本去倔强嘴硬,到处和人争闹?
博哥儿这次真的怕了,总算是老实闭上嘴。
姨娘嬷嬷明明说让他哭的惨一些,父亲总会是心疼的,但是眼前的状况却是父亲哄着兰姨娘唏嘘不已,根本不看自个一样。父亲果然是不爱自个了……
隋念儿打算借着欧阳月真心待兰朵儿的时候,把李么儿除掉,于是就去禀了老太君,博哥儿受姨娘嬷嬷诱惑,故意撞有身孕的兰朵儿,好在朵儿命大,孩子保住了。
老太君发自内心厌恶了一天到晚都是李么儿的事儿,于是命人将她总到庄子上。欧阳月起初有些不舍,但是回过头看到兰朵儿苍白的小脸,终于是没有再去给李么儿求情。
李么儿想再见一次欧阳月求情,隋念儿却根本没给她任何装可怜的机会,直接派人当晚连夜送她离府。据说因为李么儿不甘心,想要跳下马车,导致马车出事儿,在山路上连带着车夫坠崖身亡。但是车夫本是隋念儿陪房,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隋念儿自从成亲后便活在李么儿的阴影下,听闻此事儿只觉得大快人心,她会好好帮李姨娘养着“博哥儿”的。虎哥儿如今三岁,已经坐稳三房嫡长子的位置。老侯爷和老夫人待李么儿本就没有任何好感,如今就是赔一副棺材的事儿,至于李么儿娘家,这些年仗着靖远侯府的名头,搂了不少钱,自然不会多追究靖远侯府的责任了。
唯独欧阳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颇有些感慨良多,但是随着兰朵儿的忽然小产,一切戛然而止。他心疼新人还来不及,哪里去顾及死去的旧人呢。即便在很多年以后,提及当初第一个喜欢的人,他的记忆里都会变得模糊起来,有些记不清楚。那些年少时以为终身念念不忘的刻苦铭心,早就在一次次的心动里,渐渐忘却了。
郗珍儿的第三胎总算是个儿子,欧阳岑大喜过望,急忙给欧阳穆写信,希望他至少可以赶回来参加孩子的抓周宴。欧阳穆晓得欧阳岑对男孩是多么的渴望,为了表示重视,决定请假回家。
欧阳岑开心极了,孩子还不到一个月呢,就开始琢磨如何大办抓周宴。郗珍儿望着夫君,忽的觉得特别心疼,岑哥儿那么想要儿子,却从未表现出来,他们成亲将近八年,总算是圆满了。
六皇子殿下听闻欧阳穆要回西北,兴奋的表示也想要一起去溜达一圈,顿时引起朝中热议。在一阵闹心的折腾后,终于是无法熬过大臣的再三恳求下,继续留在京城。
这一年里,白若兰又小产了一次,差点送了命。六皇子索性每次都暗中让人准备了避子汤,防止她再次怀孕伤身。白若兰隐约晓得自个的身子,心里难受极了。
梁希宜不停的宽慰她,很多事j□j已至此,即便难受又能如何呢。
白如兰总归是豁达之人,倒也是想清楚了。当年同欧阳穆定亲过的骆长青,在骆家各方面打探下顺利进了宫,不过因为她年龄偏长,再加上欧阳家确实有愧于骆家,索性留在皇后身边伺候。待日后看看能否有合适人家,以皇后的名义指一门说得过去的亲事儿。
老人讲究欠下什么债,都不能是姻缘债,所以老侯爷写信告诉皇后,最好让骆长青姻缘美满,省的日后连累了穆哥儿的婚事儿。
梁希宜两个儿子傍身,心里隐隐希望可以怀上个姑娘,然后起名桓姐儿,了却心愿。
梁希宜嫡出的哥哥在新帝科考第一年就中了进士,后来自个谋了个外放差事做县令,如今三年满期,考评为优,因为一手同他祖父般漂亮的好字,调入翰林院,编书为皇上写诏。
梁希宜嫡出的二哥哥准备参加下届科举,定国公府势头渐起,在靖远侯府的扶持下,梁希宜大伯也官复原职,他承了爵,秦氏所出六岁的哥儿如今是小世子。
梁希宜大伯骨子里是势利小人,不过却听话,所以晓得家里一切都要仰仗梁希宜,对分出去的二房一家特别的好。
梁希宜母亲秦氏娘家也渐渐上位,他们家男儿本就多,在军中越来越有威望。
次年春天,正值春闺之际,欧阳穆晓得皇上有科考的事儿忙活,索性借机离京。六皇子终归是批了他的请求,同时备了礼物让他捎给欧阳岑,大家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多少会顾及情分。
梁希宜抱着家里老二上了车,猛的想起什么,冲欧阳穆道:“我听管事儿说,你在老宅那头有个单独的院子,这次定要带我去看看。”
欧阳穆一怔,随即一惊,竟是不敢应声。他在孤独寂寞的岁月里,怀念陈诺曦时雕刻了好多物件儿,还写过东西,可不是收藏在那里呢。梁希宜若是看到了,怕是会抱着孩子转身就走呀。
☆、124、
梁希宜目光紧紧的盯着欧阳穆的脸上表情,不由得一沉,道:“怎么,你可是有难言之隐?”
欧阳穆浑身出了一声冷汗,淡淡的说:“好,到时候我亲自带你去看。”
他垂下眼帘,攥着梁希宜的手腕扶她上车,私下却想着尽快写信回西北让人把老宅清理一下。
尤其是关于陈诺曦的一切必须完全毁掉。何况他当年所绘制的不管是素描还是雕塑,都非妙龄的陈诺曦,梁希宜若是有心去看,怕是必会发现什么。
如果梁希宜知道他是李若安,会……如何呢。心里可能过得去前世重重伤害的坎?
欧阳穆浑身蔓延着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想起上一世妻子望着自个时候冰冷厌恶的目光,无法承受似的窒息了片刻。
他对如今的生活非常满意,不希望有一点点改变,他承受不起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梁希宜最终同他隔了心。
若是真到了那么一日,他宁可抱着梁希宜去死,也绝对无法放手这份感情,更何况他们这一世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呢。
梁希宜上一世都能为了女儿凑活和他过下去,总不能现在就一走了之吧?欧阳穆心中忐忑,饶是他再如何淡定,还是隐约让梁希宜侧目。
为什么每次一提及关于陈诺曦的事儿他就变得这般紧张?
梁希宜已然放情于他,自然在感情方便小心眼起来,不由得心里计较起来,别扭的把玩着手里手帕,一个字都懒得同欧阳穆说话。
她越是如此,欧阳穆越是担惊受怕,接连几日都休息不好,老毛病失眠又犯了。
梁希宜终是忍不住同他摊牌,寻了安静的夜里,拉着欧阳穆的手,轻声道:“穆哥,你说过我们是夫妻,应该坦诚相待。关于你曾经的事儿我都可以不计较,你能不能实话同我说,是不是在你的心底,始终有什么事儿一直瞒着我呢。”
梁希宜咬住下唇,甚至想到了或许在欧阳穆心里,最初选择她的一个理由就是故意气陈诺曦呢。这样的结果她都可以接受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谁能没有点过去呢,至少他们现在是要携手一生的夫妻呀。
欧阳穆吓了一跳,熬不过梁希宜的再三请求,想了片刻,支吾道:“我曾经……确实钟情过陈诺曦,但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老宅里确实有一些当时雕刻的人像,我立刻让人清理了可好,省的碍了你的眼呢。”
梁希宜吸了吸鼻头,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但是她晓得日子要过下去,淡淡的说:“那好吧,你记得让人清理干净,我,反正我是不想再看到任何有关她的东西。”
欧阳穆一怔,立刻心里踏实下来,柔声道:“放心,我晓得怎么做。”
梁希宜闷闷的转过身,有些时候得到如自个预料的答案后,反正心里却不痛快起来,忍不住又问道:“你,你当初真如骆长青所说,雕刻了不下百八十个陈诺曦的小塑像吗?”
他才不过给她雕了一个而已……
欧阳穆暗骂骆长青多事儿,却又担心自个不坦诚反而再次让梁希宜生疑,索性承认道:“嗯。”
梁希宜立刻红了眼眶,委屈的说:“你既然如此喜欢陈诺曦,又为什么会娶了我,你若是现在说喜欢我,那么又因何就厌了陈诺曦,你总要告诉我你的忌讳,日后我方不会同陈诺曦一般,成为那些即将被你毁掉的雕像。”梁希宜不停的告诉自个不要计较,却依然难过的伤心起来。
世人都道欧阳穆待她多好,可是却还不及当初他待陈诺曦半分,那么往后她和孩子,会不会也落得个讨人嫌的下场。几个月前岑哥儿的来信说了,李么儿死了,欧阳月当初宁可不要爵位都要娶了李么儿,然后结果呢,现在闻得新人笑,哪里愿意去追究李么儿死亡的真相。
坠崖,呵呵,这世上哪里有几个真的坠崖,更何况马车夫还是隋念儿的陪房。她离开西北的时候博哥儿还是家里的小霸王呢,现在在隋念儿手里,还不是任意揉搓,一个庶子而已,谁会在乎他的死活。那个对李么儿和博哥儿情有独钟的男人,早就沦陷在了新姨娘兰朵儿手里了吧。
梁希宜上一世不曾对李若安动情,反倒不会有什么感情上的得失心,重生后再三警告自个男人从来不值得任何信任,所以要守护好自个的心,哪怕寻个普通人家,只要不爱上对方,她总是可以本分过日子,有始有终。
可是现在,欧阳穆偏偏对她这般的好,同她谈情说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任谁都抵挡不了欧阳穆的攻势,于是她已然将身心都给了他,尤其是近日来两个人房事的时候,她发现自个不但控制不了本心,连身子都仿佛成了别人的了。
有时候会迷失在空虚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完全沉沦在欧阳穆的手段中。
梁希宜不喜欢如今的自个,这世上但凡可以爬到高处的人,一旦摔下来都是粉身碎骨。
白若兰独宠后宫,连自个的孩子都保不住,选秀大开,各家美女争先斗艳,六皇子沉沦于美人堆里是迟早的事儿。感情在的时候,你的错全部都是可爱,可以纵容放肆,感情不在的时候,你的对也都成了错,如同欧阳月待李么儿,欧阳穆待陈诺曦。
李么儿死了,欧阳月不闻不问,陈诺曦去了,欧阳穆面色淡然。她相信有朝一日,疼惜白若兰的皇上也会觉得她拖累自个,然后变心去宠爱另外一个女人。
梁希宜惶恐的想着,若是欧阳穆突然变了心,她还活得下去吗?
她捂着胸口,忽的发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感情这种事儿,如果不爱,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的了你,我们之所以会绝望苦闷,不过是因为曾经太过美好了吧。
整个路上,欧阳穆明显感觉出梁希宜的心不在焉,于是越发担心起来。
入夜后,他过分的依赖梁希宜,索取欢/爱,企图至少从身体上博得梁希宜欢心。
只是每次醉深梦死过后,心底反而迎来巨大的空/虚。
两个重生之人,一个小心收回付出去的本心,发现变得异常艰难,一个努力释放自个的热情,却感到面前曾经柔软的女人变得铁石心肠,让人无从下手。
陈诺曦是梁希宜心底的一块疮,明明冬日已经过去了,却留下了疤痕。若是她不爱欧阳穆,那么倒也不会觉得疼痛,正是因为爱上了欧阳穆,才会总是隐隐作痛。
梁希宜决定迈过这个坎,于是同欧阳穆提出来,道:“我不想你把关于曾经为陈诺曦做出过的心血毁掉了,我要去看一眼,否则我就老想着这个,更是过不去了。”
欧阳穆差点没崩溃,若是梁希宜真看了,才会是一辈子都过不去吧。
梁希宜郑重的同欧阳穆说:“你若是背着我毁掉了什么,我才会更在意,既然都是过去的事儿,我们就要面对,反正我就是要看看你为她做的那个一百个雕像,少一个我都和你没完的。”
欧阳穆见她较真,索性安抚的说:“好的,我都依了你便是。”
梁希宜咬着下唇,告诉自个,看完了,当着面毁掉了,他们就算是过去了,自个不许再去想,不许再去同自己较劲,欧阳穆好歹现在还是个不错的夫君,老天爷待她够不错,她还求什么呢。
欧阳穆理解梁希宜的心情,他终归是不可能让她去看的,于是开始琢磨着如何缓解这次危机。
两个多月后,众人总算抵达了宜城,梁希宜在自个府里没待多久就缠着欧阳穆去靖远侯府看望孩子。他们家二儿子取名多多,大名同样是水字边,叫做欧阳源。
郗珍儿的长子小名叫前前,还是欧阳穆取的,希望他作为岑哥儿的儿子可以勇往直前。大名必然出自靖远侯的笔墨,取了学识渊博的渊字。
三房欧阳月嫡出二子,小名龙龙,同他哥哥一般属什么,就叫什么。大名是水字边的涵字,靖远侯认为作为未来世子爷虎哥儿的嫡亲弟弟,涵养本分比较重要。
如此一来,欧阳家四世同堂,第四代已经有了五个嫡出男孩,分别是呱呱欧阳浩,虎虎欧阳鸿,前前欧阳渊,龙龙欧阳涵,还有多多,欧阳源。
一眼看过来,博哥儿这个庶子从名字就可以认出来了。
梁希宜走了三年,想儿子想的要命,呱呱却对她有些陌生,但是听祖父说是类似虎虎的娘亲三婶婶,前前的娘亲二婶婶般的他的娘亲,倒也新鲜似的爬上了梁希宜的怀里。
梁希宜抱着虎头虎脑的儿子,忍不住亲了一大口,眼里尽是温柔。倒是欧阳穆在一旁看的有些不爽,整整两三个月,梁希宜都没怎么搭理他,倒是这一天都没伺候过娘亲的臭小子,反而备受梁希宜疼爱,什么世道呀!付出的人反而得不到甜头。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林四大大的手榴弹,大大你改名了哈!
大家帮我增加下作者收藏好不好,谢谢啦!
最近在追耽美同人站的《红楼之林如海重生》,真的是超级好看,继《玉堂金阙》后唯一在追的坑。大家有啥推荐的坑不!~~要更新好的,更新不好的真心伤不起。o(╯□╰)o
☆、125、
欧阳穆这次请假归家主要是为了二房岑哥儿嫡长子前前的周岁宴,梁希宜身为嫡亲的大嫂自然要帮着郗珍儿忙活,尤其是郗珍儿再次被诊出怀孕。
欧阳岑大喜过望,还嘴甜的说大哥旺他,欧阳穆回家带来的喜事儿。
欧阳穆自然十分高兴,几个弟弟里他同欧阳岑感情最深,即便是老四宇哥儿,因为两个人年岁差的太多,有时候倒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亲近的感情,要么一味宠着,要么一味斥责。
梁希宜笑话他不会管教弟弟,他却也笑话梁希宜同嫡亲姊妹的关系,梁希宜这才老实闭嘴,她的嫡亲兄弟姐妹虽然多,却因为她自小在山里同祖父身边长大,反而没那么深的感情。
想起祖父,梁希宜总是会立刻就红了眼眶,她如今日子过的不错,相信定是受到了祖父的庇佑。她同欧阳穆每次回京出京,都会绕道河北,就是为了顺道祭拜祖父,同她讲一讲心里话。
郗珍儿膝下儿女俱全,此时比两年前可是春风得意多了,岑哥儿宠过的妾氏秀儿,因为坏了规矩被送走了。所以他们院子里只有一个姨娘,考虑到自个又怀孕了,珍儿熬不住娘家的“关爱”,又抬了两个娘家送来的丫鬟做姨娘。
欧阳岑对这些都不太管事儿,他不过当姨娘是发泄欲望的工具,再说他同欧阳穆不同,属于比较传统的世家子弟,尊重疼爱嫡妻,他做得到,却没有任何想要为一个女人约束自个欲望的念头,更何况哪一家不是姨娘一大堆,他能够做到如此已然是相当洁身自爱的了。
色字当头一把刀,没有男人不喜欢色,只不过他不好这口,不见得就不需要这个呀。所以两个新来的姨娘,有一个长得特别媚俗的花姨娘,反倒让欧阳岑觉得新鲜,连着睡在她房里三四天。
郗珍儿有些吃味,却晓得此时自个没法伺候夫君,更何况欧阳岑正觉得喜欢呢,她倒是不好腻味了他的喜好,反而惹得尊重她的夫君厌恶。
因此,她在同梁希宜聊天的时候,忍不住表达出来对大哥大嫂关系的钦羡。
梁希宜并无多言,心里却忍不住悲观的想,哪一对夫妻没有甜蜜的时候,就是不知道是否真的可以就两个人一生一世呢。
整个靖远侯府里,谁背后不会说欧阳穆待梁希宜好呢,但是女人天生都是有着私心,一边说着,一边真盼着这对夫妻出点事儿,从而落实了大家认同的常理,男人即便心在你这里,依然控制不了身体的出轨,尤其是像欧阳穆这种是个女人就想贴上去的名门世家子弟。
前前的周岁宴办的隆重盛大,三房夫人隋念儿背后有些微词,毕竟二房可不是靖远侯府袭爵的一脉,等到老侯爷不在了,肯定要分出去的呀,如今给儿子办周岁宴都是府里的开销,而且来的达官贵人比世子爷嫡出长子周岁宴时可多多了。
大老爷夫人白容容常年待在京城,靖远侯府里的大权渐渐被老太君放给了隋念儿。
隋念儿不再是当年没地位的空架子世子爷夫人,又有了两个儿子傍身,想法自然变得同以前不一样了。她是大房媳妇,这侯府的一切早晚都是他们大房的,那么面对气势高涨的二房一脉,自然会生出不喜的心情,二房花的越多,她儿子就继承的越少呀。就连郗珍儿都会对欧阳穆同梁希宜的关系产生羡慕之情,经历过李姨娘的隋念儿,自然不屑之男情女爱了。
她的陪房嬷嬷在同隋念儿提起二房岑哥儿儿子前前的生日宴时,不由得感慨,连骆家七十多岁的老太爷都赏脸亲至,怕是全看在欧阳穆的面子上吧。
毕竟欧阳穆在京城可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眼前的第一红人,他看重亲弟弟,大老远都从京城赶回来了,而且还带着皇太后,太后,皇后,皇帝的各种赏赐,大家自然多少给些薄面了。
于是整个西北又因为欧阳穆的回归变得热略起来,谁要是没能出席前前的周岁宴,反而显得你没面子,没有收到靖远侯府的邀请呀。
欧阳穆生怕梁希宜提起去老宅的事儿,故意嫁妆没这回事儿,越发勤奋的应付客人,还整出好多事儿让梁希宜去干,甚至求到了老太爷那里,想把大儿子呱呱接回家里同梁希宜亲近一下,这样梁希宜就可以安心看孩子,没时间外出了。
老侯爷以为他们夫妻二人感情上出了什么事儿,私下里打探一番,欧阳穆就跟个闷葫芦似的什么都不肯说,没办法只好暂且舍了呱呱,让他去陪他娘亲了。
欧阳岑看出欧阳穆同梁希宜有问题,拉着欧阳穆出来喝酒,说:“大哥,祖父说你居然求他把呱呱接回去陪大嫂,总觉得古怪,你们没事儿吧。”他一直清楚欧阳穆对感情的执着,当初看上陈诺曦后,明明是十四五岁的大男人了,真的可以对各种漂亮女子的引诱视若无睹,而且一下子就坚持是四五年。在他经历了男女之事儿后发现,这要需要多大的毅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