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珍儿也不是父母健全之人,家世又不如欧阳家势大,成婚七年尚无儿子傍身,这种事情要是在一般人家早就有庶出儿子了,但是这次她同姨娘同时怀孕,欧阳岑毫不犹豫的选择站在她的身后,把所有事情都替她做了,着实让她深感窝心。

她哭了一会,猛的想起两个人的谈话,道:“对了,这事儿同春姐儿有什么关系。”她差点就忘了刚才两个人谈话的初衷。

欧阳岑眉头皱了片刻,犹豫的说:“你可知上次祖父把春姐儿生辰八字,拿去京城给西菩寺住持算命起名,他如何说的。”

郗珍儿怔了一会,道:“她生在元月初一……”

按照老人的话说元月初一是贵妃命,可是这世上元月初一生辰的女孩多了去了,不可能都能进宫呀。但是他们家地位特殊,刚才夫君又说白若兰身子坏了。她惊恐的抬起头,春姐儿是她第一个孩子,她是真心舍不得将她送入那种地方呀。

欧阳岑冲着她点了下头,拍了拍郗珍儿的肩膀,无奈道:“皇上今年十八岁,待春姐儿十六岁的时候,皇上大约二十有六,正值壮年,不可能一辈子守着坏了身子的白若兰,所以广纳妃子充斥后宫是迟早的事儿。若是春姐儿可以在皇上三十岁左右时得子,皇子同皇帝年龄有差距,日后不会出现父子相争的局面,我们这外戚做起来,也相对舒服一点。更何况你以为待小六真掌握了朝中权势后,就不会变了吗?皇太后李氏一族过去,就是欧阳家日后的参照呀。”

郗珍儿悲从心底而来,一时间又哭了起来。

欧阳岑亲了亲她的脸颊,道:“珍儿,你是个懂事儿的,与其在这里伤怀,不如好好教养下春姐儿吧,她毕竟比皇上年岁上小不少,又有我们兄弟三人站在背后,总是好过日后若兰的处境。”皇帝和皇后少年情分再如何,也禁不起岁月的折腾呀,更何况李太后身子越发不好了。

他不求春姐儿受宠,关键在于子嗣,只要是他欧阳家的外孙做了皇帝,那么未来百年里,至少欧阳家不会成为李家那般境况。

回到房里的春姐儿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帮冬儿出气,以至于第二天起晚了,眼睛都有些红肿了。她在心里暗怪爹爹不帮她,中午去曾祖母那吃饭的时候,精神蔫蔫的。

老太君纳闷的盯着春姐儿,道:“今个小调皮是怎么了,这么老实。”

春姐儿咬着嘴唇,忽的哇的一声就哭了,说:“曾祖母,春儿受欺负了。”

老太君微微怔住,不由得失笑,说:“哎呦,这年头还有能欺负我们春儿的那。”

“有啊,三叔叔欺负我。”

老太君这回呆住了,道:“你三叔叔怎么会欺负你。”月哥儿什么性子她还不晓得吗?春姐儿却想着,她爹爹给弟弟告状不对,她一个小孩子家给叔叔告状,总无所谓了吧。

“我今日早上同冬儿妹妹一起玩,发现她的手红了,但是我怎么问她都不说,后来派人查了下才晓得是三叔叔走昨日打了冬儿妹妹的手板!”

老太君眉头皱起,直接叫来身边的丫鬟,说:“去三房接冬儿过来,白日里见她没什么不好呀,怎么就被她爹打了手板,再说这女孩家,自由母亲教训,月哥儿这是在闹什么。”

春姐儿见老太太面色不善,急忙追着问:“曾祖母,春儿是不是您的心尖尖。”

老太君转过头,见她满脸渴望的望着她,点头笑道:“恩,我的心尖尖。”

“冬儿呢。”

“也是,都是曾祖母的心尖尖。”

“那冬儿被人打了脸,春儿该不该教训打她的小孩子。”

老太君更是一头雾水,说:“女孩儿脸岂是可以轻易打的。”

“但是博哥儿打了!他昨个被三房送过来一起玩,我们本不想和他玩,他偏要玩,我想我身为姐姐不能苛待弟弟,就给了他球球,他就故意扔到了冬儿脸上,还把冬儿的插花都打掉了。水心姐姐,水风姐姐,还有博哥儿自个的丫鬟嬷嬷都看到了!”

老太君恩了一声,道:“那你们就别跟他玩吧。”

春姐儿撅着小嘴,不满的说:“我让他给冬儿道歉,他不道歉,他身边的丫鬟居然说我欺负人,然后我就打了他手板三下,谁知道三叔叔不问青红皂白,也不寻我爹爹说我的错,就罚了冬儿,请问祖母,冬儿有何错!三叔叔如此罚了冬儿,又不知会我,岂不是落实春儿欺负人霸道的名声!祖母,三叔叔欺负春儿小,但是春儿不小了,我都开始学规矩了,春儿自认这事儿做的没错,为什么要承担欺负博哥儿的名声呢!祖母为春儿做主呀。”

既然爹爹说三叔叔教训冬儿是应该的,别人无权利过问三房自个的事儿,那么三叔叔坏了她名声这事儿,曾祖母总不能坐视不管吧。明明就不是她的错,凭什么让下面人嚼舌根。

老太君这次真是诧异起来,她记忆里李姨娘不是单独居住个院子不让出来吗?

怎么如今又开始闹腾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几章靖远侯府的事儿就彻底交代完了,隋念儿会成长,每个人都会变。

包括郗珍儿,是人就有欲望,就会有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梁希宜是在11月21日或者22日更新那章里彻底了解前尘往事的。

新坑叫做:蜜香暖心

男主是欧阳穆嫡亲弟弟,欧阳宇。女主是镇国公世子一脉的嫡女。李若安嫡亲妹妹。

不过上一世是不存在的。因为欧阳穆重生,李若安去世,蝴蝶效应下的产物,到底是为什么呢?

☆、119

隋念儿听说老太君突然传唤冬儿,又通过其他人打听到春姐儿给欧阳月告状了。而且告状内容完全连博哥儿提都没提,不由得暗道春姐儿聪明,她一个小孩子同小孩子吵架,最后可能还会总结成姐姐需要让着弟弟。她干脆直接挑上欧阳月,那么不管结局如何,总归欧阳月不能同她计较。

其实春姐儿若不是得了父亲暗示,她也不敢挑三叔叔的错事儿,但是如今爹爹不是说了,让她自个想法子,那么爹爹不帮她的后果就是,要帮她收拾烂摊子。哼!

隋念儿让身边嬷嬷带着冬儿过去,她这个月月事儿晚了,琢磨着是不是又怀了,不敢轻易走动。尤其是这种容易动气的事儿,她若是出面了,再被欧阳月怪罪,认为是她挑事儿的怎么办。

老太君让人把冬儿叫过来,此时冬儿的手心不再有红色的痕迹,她吩咐身边嬷嬷问话冬儿身边的乳母,乳母不敢有丝毫期满老太君话,一五一十的将那日情景重复一遍,倒是同春姐儿说的一致。

老太君本就反感姨娘什么的,对李姨娘更是厌恶之深,此时听见欧阳月居然为了个博哥儿无缘无故就打了冬儿,立刻动气的去让人将李姨娘同博哥儿带过来。

李姨娘仗着肚子又怀了一个,晓得老太君无法拿自个怎么样,昂头挺胸的带着博哥儿去了正院,还不忘记让人去欧阳月当差的衙门通告一声,他护着博哥儿打冬儿的事儿被人捅到了老太太院子里。

欧阳月听说过立刻往家里敢,老太君却是又把那日情景,当着李么儿面问了博哥儿一遍。

博哥儿自然是打死不承认他扔了冬儿,倒是身边嬷嬷不敢撒谎,如实说了,但是话里话外绕着博哥儿不是有意的,不是诚心的话说。

老太君怒了,让博哥儿道歉,博哥儿哪里肯道歉,一个劲的哭了起来。

春姐儿不屑的扬着脸颊,稚气道:“爹爹总说欧阳家男儿做事儿讲义气,重道德,如今小弟弟真是丢脸之极,自个做错事儿不认错就算了,还骗人,哭闹,丢死人了。”

李么儿恨不得冲上去抓破春姐儿那张嘴,他们家三房的事儿同二房有什么关系了。

老太君命人摊开博哥儿手心,一下一下的打着,问他:“你可知错。”

博哥儿犯拧,死活不肯认错,片刻后,手心红了一大片。

李姨娘急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哇哇的大哭。

欧阳月赶回来时正巧看到这样一副景象,顿时陪着李姨娘跪倒在地,老太君一看他居然如此,更加生气,不由得吼道:“孽障,你认不认错。”

博哥儿见爹爹来了,还陪着跪在地上,自然底气更足了,不想认错。

他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拼了命似的打算较劲到底。

春姐儿没想到事情闹的这么大,暗中唤了嬷嬷去通知曾祖父,果然老侯爷随后就过来了。他先是安抚一下妻子,然后转头对欧阳月道:“你姨娘和庶子都把老太太气成这样,你不晓得让孩子认错,干跪着干嘛?你这种姿态,看在他眼里就是撑腰呢。”

欧阳月惭愧的低下头,目光冷冷的盯着博哥儿,认真道:“还不给你曾祖母认错。”

博哥儿虽然不听别人的,倒是有几分怕欧阳月,毕竟母亲日日教导他要凡事都听父亲的,父亲便会疼他,即便全天下的人都讨厌他们,只要欧阳月在乎就足够了。

所以,在欧阳月面前的博哥儿始终是乖巧听话的,才会更惹得他怜爱。博哥儿毫不犹豫的转过身认错,老太太冷漠的扫了她一眼,道:“你扔的是你姐姐冬儿,去和冬儿道歉。”

博哥儿看了一眼欧阳月,欧阳月示意他立刻道歉,博哥儿转过身,眼泪汪汪的哽咽道:“冬儿姐姐,对不起。”

冬儿也红着眼圈,害怕的望向了曾祖母,见她点了下头,小声的说:“哦,没关系。”

博哥儿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的走到了欧阳月身前,说:“爹爹,我道歉了。手疼。”他把手递过去,手心一片通红,看的欧阳月更加难过起来。

李么儿咬住下唇,默默流着泪水趴在夫君身上,道:“老爷。”

欧阳月抬头去看祖父祖母,说:“祖母,博哥儿手流血了,我让大夫过来看看吧。”

老太君望着这对在她面前和在欧阳月面前视若两人的母女,讽刺道:“你这个儿子倒是听你话,去把你媳妇叫来,当初谁允许的让个姨娘养我欧阳家子嗣!”

欧阳月皱着眉头,忍不住道:“母亲也莫要怪念儿,是我求了她……”

“闭嘴!”老太君憋屈,吩咐道:“把李姨娘关起来,至于博哥儿,送到蓝嬷嬷那里。”

她不信没人管不了他,一个庶出的曾孙儿,就是死了又如何!

蓝嬷嬷是宫里出来的宫女,当年在宫里侍奉太后娘娘的,府里有女孩想要学规矩才会送到她那。

老侯爷见妻子是真动了怒,他这几年不曾关注博哥儿,没想到养成了这么个性子。

当真是以为他娘和欧阳月是三口之家呢。

呱呱刚学会走路,因为睡醒了没见到靖远侯哭的不得了,这时被乳母抱了过来。他见靖远侯面色不好,忍不住扑了上去,揪着他的胡子,说:“气,不,气。”

老侯爷见状叹了口气,当年他何尝不是这般疼爱着博哥儿,后来曾孙儿接二连三的出生后,再加上李么儿总是闹事儿,这才对博哥儿疏远了起来。

春姐儿也舍不得曾祖母生气,她同弟弟呱呱奶声奶气的逗弄着两个老人,气氛倒是好了不少。唯独欧阳月闷闷不乐,心里始终挂念着被关起来的李么儿和博哥儿。

老侯爷对欧阳月的性子再次无语,未来的爵位继承人,怎么可以让个姨娘和庶子牵着鼻子走。这事儿就算他想向着博哥儿,也不能打冬儿呀。传出不去不是苛待嫡女是什么!而且他们家姑娘可都金贵着呢,日后指不定嫁入谁家,他当父亲的做事儿不分青红皂白,就不怕被人诟病吗?

西北靖远侯府因为一个李么儿闹得家宅不宁,刚刚抵达京城的欧阳穆,同样被六皇子折腾的身心疲惫,梁希宜更是被皇后娘娘白若兰留在宫中。

梁希宜一行人八月启程,年底到的京城,路上怀了孕,三月初时已经有五个月大了。她不清楚是不是自个身体变好了,这次反应也不是很闹,让欧阳穆极度郁闷,莫非又是个小子吧。

欧阳穆暗中合计,若还是个小子,那么就再扔给祖父好了,反正祖父闲着也是闲着。

白若兰晓得留梁希宜在宫里不合时宜,但是碍于六皇子想留下欧阳穆议政,所以就睁只眼闭只眼许了这事儿。

梁希宜多年不见白若兰,没想到印象中活泼可爱的小姑娘显得那般虚弱无力,整日卧病在床。两个人见面后一时无言,竟是彼此都落了眼泪。

“希宜姐姐,六年前还是我去城外送你守孝,没想到再见面时,咱们都成了有孩子的人。”

梁希宜捏了捏她的手心,道:“好好养着身子,孩子日后还会再有的。”

白若兰点了点头,她并不晓得自个身子已经是小产体质,这事儿太后娘娘同皇后娘娘并未同她讲过。她摸了摸梁希宜的肚子,说:“姐姐这胎看起来像是小男孩,珠儿又要多个弟弟保护她了。”

梁希宜嗯了一声,坦诚道:“珠儿身子慢慢养,我瞧着已经很不错了。”

珠儿是六皇子同白若兰的嫡长女,生下来身上带着湿毒,脸上有块胎记,以至于皇帝索性以珠儿身子不好为由,并没有举办周岁宴,所以外面人大多数是不知道实情,只当是公主殿□子不好。

午后,侍女牵着公主的手,从外面走了进来,珠儿快两岁了,已经开始说话,她天资聪颖,在识字方面极有天分,深受皇帝喜欢,唯独脸上那块胎记,丝毫没有淡下去。

“快来见过你姨姨。这可是你母亲最好的姐姐了。”

小姑娘穿着红色宫装,恭敬的福了个身,甜甜的唤了一声姨姨。若从欧阳穆那头走,她还是梁希宜同辈呢,不过此时就她和白若兰两个人,所以梁希宜也没有太过矫情。

珠儿不同于春姐儿大气,也不像冬儿那般懦弱胆小,浑身上下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淡然,分外得梁希宜喜欢。她觉得新鲜,忍不住抱入怀里,道:“真是可人疼的孩子呢。”

“是啊,就是……”白若兰每每想起孩子脸上的痕迹就觉得心疼。

“若兰,你这个哭的毛病可不好,六皇子毕竟是皇帝,他可以怜惜你一年,两年,三年,那么五年,十年后呢?你总是要自己坚强起来。”梁希宜忧心忡忡,白若兰这性子,若是日后皇帝开了后宫选秀,她可还能坐稳这个位置。

白若兰擦了下脸颊,道:“希宜姐姐你放心,我不如曾经那般不长进了。皇祖母都同我说了,她还给我讲了李家背景,让我晓得身上的责任。可是我小时候无忧无虑的过来的,又如何能成长成为婆婆那般的人物儿。我什么性子殿下一直清楚,所以我也想通了,为人处世完全是一心待六皇子殿下便是,若是有朝一日他负了我,我只求无愧于自个待他的心。”

梁希宜望着白若兰纯净的目光,忽的有些动容,鼓励道:“其实这样也好,你坚持住本心,以不争而争,总是一条退路。”

六皇子是聪明人,白若兰这般豁达,他总是可以庇护她寻个安心之处。

☆、120


庆龙殿,六皇子同欧阳穆抱膝谈话,当然这不过是六皇子的一厢情愿。

欧阳穆必然言辞中行君臣之礼,不愿意留下任何话柄。

如今皇帝念着少时情分,自然待他如同兄弟,日后万一闲着没事儿找欧阳家麻烦,现在的所有亲近行为都成了铁打的罪证呀。

六皇子如今烦恼的主要都是大臣们整日里说他子嗣的问题,欧阳穆也晓得这事儿早晚会成真,皇帝如今恼怒的原因怕是不想这么没面子的答应他们,就算选秀也是要他自个做主才成。

或者,交由白若兰呢。

六皇子一听,到觉得是个方案,如果由白若兰提出来,然后再让白若兰去挑人选,总是好帮着树立白若兰的权威。他对女色方面没太大兴趣,倒是十分爱好兵书枪法。

六皇子彻夜拉着欧阳穆看大黎国地图,指着他要打哪儿,打哪儿,再打哪儿……

欧阳穆郁闷的快睡着了,打仗又不是什么好事儿,民不聊生呀,于是忍不住泼了皇帝一盆冷水,六皇子想了想,道:“罢了,看看西凉国犯贱不犯贱,若是敢惹来就有理由打了。”

……哎……

欧阳穆被皇帝缠了一个月方抽身回家,梁希宜也急忙借口养胎,窝在家里不出门了。欧阳穆想死梁希宜,搂着她是又捏又掐又蹂躏,方狠狠的在梁希宜脑门咬了一口才停下幼稚的举动。

“若兰同我说打算年底正式提出选秀了?”梁希宜躺在他的怀里,任由欧阳穆将手掌钻入她胸口处,捏住一只丰满的玉兔。

欧阳穆调整了下姿势,让梁希宜侧躺在自个怀里,肚子朝外,他的右手摸着她的胸,大腿却上面盖住她的大腿,蹭了下来,方把脚丫插/进她的两腿中间,不老实的蹭着。

“皇上同皇后十三岁就成亲了,如今五年过去了尚无皇子,皇后身子又明显出了问题,纳其他妃子是早晚的事儿。”

梁希宜叹了口气,道:“说的好听,为了子嗣,就怕殿下尝了其中好处,会移情别恋吧。男人还不是大多数都如此的。”

欧阳穆见她言语中多有对男子的讽刺,忍不住捏住她乳/头掐了一下,说:“小六还好,主要是心思没在那,你看我带出来的岑哥儿,宇哥儿,哪个是坏心的了。”

“哼……”梁希宜撇开头,欧阳家的男子却是算是专情之人了,但是靖远侯府本身就是个异类,世间男儿多薄幸呢。

“皇帝还让我盯着镇国公府同五皇子。”

梁希宜一愣,诧异道:“国公府不是一心向皇帝卖好吗?怎么,还是被怀疑着。”

欧阳穆叹了口气,他心里始终是想保全镇国公府世子一脉,不过这次听皇帝的意思,虽然用了镇国公府一个远方旁支,但是绝对不会再任用镇国公嫡系其他人。

这事儿倒是可以理解,曾经贤妃娘娘在宫里给六皇子留下的阴影太大,镇国公总归是娘娘的嫡亲亲属,没找个理由下放大牢已经是皇帝的仁慈。如今可不是没人参奏镇国公呢。

“五皇子不老实了吗?现在的镇国公怕是想躲五皇子都来不及,怎么会靠上去呢。”

欧阳穆抿着唇角,道:“他们自然是不会靠上去,保不齐殿下却想用镇国公拉五皇子下马,五皇子毕竟曾经对皇位有过贪念,而且腿瘸这事儿未必哪日就好了,皇帝最初不碰他们是怕皇位不稳,如今登基三年,朝堂上的力量大部分效忠于新皇,是时候动手了。”

梁希宜犹豫的看着他,说:“穆哥,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镇国公府没了,靖远侯太过一家独大。”一门两个侯爷,怕是不会再有人如此风光了。

欧阳穆点了下头,道:“所以我没许了皇帝,怕是他有心试探于我,不过镇国公府是五皇子外族家,皇后娘娘同贤妃娘娘闹成那样,他们身上背着四皇子的命呢,大厦倾倒是必然的结局。而且,祖父已经决定让春姐儿八年后送进宫里。”

“啊,那若兰,若兰怎么办。”至少在白若兰自个看来,她同欧阳家是一体的。

“八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如果八年后白若兰没有孩子,你以为她会拒绝这个提议吗?”

梁希宜彻底呆住,想起在宫里白若兰坦然的笑容,那颗待殿下的真心,对未来继续怀孕的期待,公主珠儿无邪的脸颊,她忽的有些心疼,幽幽道:“最不适合皇宫里的人当了皇后,要是再生不出孩子,老天爷对若兰也太不公平了吧。”

欧阳穆紧了紧她的身子,说:“这都是命,好在殿下还念着少时情分,你看看三房隋念儿,过的又如何不憋屈。希宜,很多人,或许成长以后才懂得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在这个过程里,谁都会犯错,谁都会不懂得珍惜,从而不停的伤害着挚爱之人。”

他蹭了蹭妻子的发丝,眼角不自觉的湿润了。

梁希宜明白他的言语,她活过一世,仔细回想上一世,自个何尝没错呢。

欧阳穆附在她的耳朵边,轻轻的说:“希宜,我……我成婚的晚,我懂得珍惜,我爱你……真的真……爱你到骨头里了。你知道吗?”

梁希宜脸颊通红,欧阳穆虽然待她好,却很少如此赤/裸的表白,她一时间反而不懂得如何回应,脑袋快垂到被子里了。

欧阳穆的碎吻落在了她的脖颈处,背脊,一点点下滑来之圆润的臀部,捧着亲吻,像是亲吻什么珍贵的宝贝,低声道:“我爱你,爱你身上每一寸的肌肤,你生命里的好与不好,我都乐意接着,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真的希宜……只要你不离开我,别离开我,不管日后发生什么,发现什么……千万给我解释的机会,一定要给说清楚的机会……”

梁希宜被他弄的浑身发痒,意乱情迷,关键时刻欧阳穆又开始袭击她的柔软处,两腿中间捧着吸允,恨不得将她吸干了还好,胡乱说着:“这儿我也喜欢,我不嫌弃你脏,不嫌弃你,都喜欢,喜欢希宜的水……”

“唔唔……”

梁希宜受不了他无下限的情话挑逗,双手胡乱够着他的嘴巴,想要捂住,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嗯嗯……”她受不住了,弓着身子渴求欧阳穆的填满,欧阳穆却觉得不够,想要吻遍她全身,不遗漏一个角落。梁希宜从头到脚连身上的汗毛都是属于他的,谁也别想抢走,包括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