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不乐意的撇了撇嘴角,暗道,改变主意最好!他们桓哥儿可不怕娶不到媳妇的!
靖远侯府
欧阳穆早早的收拾好东西,他特意换上浅色宽袖长衫,羽扇纶巾,洗干净脸庞,露出额头,整个人带着几分士大夫的儒雅模样。欧阳岑吓了一跳,道:“哥,你今个要去干什么。”
欧阳穆把玩着手里的绿玉扳指,轻快道:“湘南侯稍后进京,他的夫人同外祖母是手帕交,我打算去城外迎他。”
……什么情况,欧阳岑苦思不得其解,他不认为大哥有闲情雅致应付外祖母的亲戚。最主要的是湘南侯的嫡妻貌似去世多年,两个嫡子都战死沙场,目前家中以嫡出的两个孙子为首,交际应酬。
“你一起去吗?”欧阳穆扫了他一眼,淡淡的问道。
欧阳岑唇角扬起,眯着眼睛笑着说:“去!”他从小就跟着大哥到处跑,只要大哥不嫌弃他烦,他当然是跟着欧阳穆走喽。
欧阳穆无奈的瞥了下嘴角,道:“那就去换身干净点的衣服,别到时候丢了我的人!”
“好类!”欧阳岑急忙转身回房间“打扮”去了。
过了一会,欧阳岑也身着当前士子中比较流行的白衣素服打扮,用青丝绶的头巾梳好发髻,露出阳光灿烂的面容,他有一双弯弯的笑眼,稚气的脸庞比欧阳穆多了几分柔和的亲和力。
欧阳穆略显不快,他为了保持文雅的形象,特意命人备了马车,但是他去见自家媳妇才如此装扮,欧阳岑穿的如此风骚干什么!他的拇指间摸错着想着什么,道:“你还要骑马,穿成这个样子不像话,换掉!普通干净衣服即可!”万一到时候梁希宜的目光被欧阳岑吸引了可怎么办!
欧阳岑不明所以大哥的怒气,可怜兮兮的去换衣服,暗想道,他明明是按照大哥的样子去模仿收拾自个,没想到大哥还不满意!
欧阳岑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随十几个侍从,然后就是欧阳穆略显奢侈华丽的马车,上面印着四个大字清晰可见,靖远侯府。见者急忙让开道路,就是小兵都不敢上前多问一句话。
城外
湘南侯一行人正在排队办理手续入城。湘南侯在先帝时期是极有脸面,盛极一时的家族。湘南侯为人爽朗直接,娶了华阳县主为妻,两个人十分恩爱,虽然也有妾的存在,大多是县主亲自安排,怀孕时打发差事用的。但是湘南侯同县主的父亲,皇室远亲敬怀王爷站错了队伍,拥立当时最年长的安王为帝,没想到现在的太后李氏,当时的皇后娘娘因为同庆王母妃不合,选了当今这位母妃去世的皇子养在膝下,并且最终讨得皇帝欢心,封为太子。
湘南侯后悔不已,他的老丈人敬怀王同安王牵扯太深已经无法改变政治方向,后来新皇登基,果然给安王扣了个密谋谋反的帽子,敬怀王一族男子全部被牵扯其中,判了死刑,女眷和老人远发广州流放。湘南侯亦被皇帝厌弃,带着妻子和孩子远离京城多年,此次若不是太后娘娘发话,召集他们这群老人回来,怕是根本不敢轻易归京。
或许因为如此,看守城门的长官对湘南侯并不是很尊重,没有予以提前放行,而是让他们家同其他人一般排队检查后进城。
湘南侯望着久违的京城城门楼子,心底有些不痛快,但是因为他的嫡子早逝,此次车队里的大多数都是孩子,并未同官兵计较争辩。他的妻子华阳县主常年积郁,五年前也去世了,湘南侯甚是怀念她,所以没有再娶继室,亲自抚养两位嫡孙,期盼他们在未来可以重振湘南侯府的名声。
欧阳穆的车队无人阻挡,士兵们急忙打开城门口处的栅栏,方便他尽快出行。
他撩起帘子,望着外面拥挤的人群,吩咐上官虹,道:“湘南侯的车队在哪里?”
上官虹指了指远方,说:“排队呢,还是挺靠后的。”
欧阳穆微微愣了一下,道:“哼,这年头落井下石的人还真不少。你去见城门官,令他打开备用通道,我去接湘南侯入城!”
上官虹点了下头,骑着马急速离去。
欧阳穆下了车,偕同欧阳岑亲自走了过去,他身材高大伟岸,容颜冷漠刚毅,目光清澈明亮,在拥挤的人群中依然鹤立鸡群。
湘南侯领队的人是他的嫡长孙王若诚,年方十六的朗朗少年。他诧异的看着对面走来的一群人,小声吩咐管事去唤祖父出来,怕是有人特意来寻他们,看装扮身份不俗。莫非是故友吗?
欧阳穆站直身子,双手抱拳,扬头道:“在下欧阳穆,特意来接湘南侯入城。”
众人一阵沉默,王若诚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面如冠玉的俊美男子,这人,这人居然是鼎鼎大名的欧阳穆!欧阳穆的名声在年少子弟中如雷贯耳,他十四岁那年便随着隋将军攻打过西凉国,后被皇帝封为骠骑小将军,单独率领亲卫清扫过边关蛮族,还参与过孤凉山,穴苦口两大战役,这军功真是实打实拼出来的,前几个月更是仅仅用了两个月时间平定南宁之乱,活捉安王世子,若说当今少年谁为先,欧阳穆要论第二绝对没人敢当第一的!
王若诚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急忙跳下马,恭敬的向前,激动道:“久闻欧阳小将军的大名,没想到今日可以见到真人,当真是在下幸事,吾激动万分!”他的脸颊通红,语无伦次,欧阳穆倒是没有任何表示,欧阳岑率先笑了。
他上前替兄长应付一番,直言道:“我外祖母年轻时同华阳县主是闺中密友,在我们进京时曾言道,若是有机会遇到湘南侯,定要以长辈相待,万不可随意不恭。”
王若诚眼圈发红,感动异常,世人雪中送炭者少,落井下人者多,当今圣上虽然垂老却易猜忌,靖远侯或许猜到湘南侯定会受到冷遇,从而派子嗣过来看望,真是重情之人。
湘南侯不会认为当真是靖远侯夫人惦记自己妻子的年少之情,欧阳穆站在这里,多少是靖远侯的意思吧。湘南侯年轻时同靖远侯也是朋友,后来政见不同方渐行渐远。
湘南侯望着眼前两位年轻的后辈,不由得十分羡慕老友靖远侯,第三代有五名嫡出男丁,关系还异常亲密,可为家和万事兴呀。
“帮我和你祖父说一声道谢,过几日必定登门拜访!”湘南侯沉声叹道,岁月如梭,他都几十年不曾踏入京城一步,就连个守城官都摆不定。
欧阳穆想了一下,恭敬道:“今日小辈在府上已经备好饭菜,为老侯爷接风!”
湘南侯刚要点头,猛的想起老友定国公今天还等着自己呢,于是不好意思道:“这个,我今日同老友有聚,怕是无法登门了。”
欧阳穆貌似十分惊讶,犹豫着说:“不知道老侯爷要见哪位好友,若是不介意小辈叨扰……”
湘南侯望着一表深沉,面容冷峻的欧阳穆,觉得对方大张旗鼓的迎接自个,如果单独归府着实不太好看,于是痛快的接话,道:“哪里会觉得叨扰,我们这群老人家巴不得有年轻后辈陪着,你就随我一同前往定国公府吧!”
欧阳穆怔了一下,眼睛忽的亮了起来,胸口一阵痛快,唇角轻轻扬起,欢愉道:“既然如此,小辈自当是恭敬不如从命!”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肉鬆大大的手榴弹。
穆哥儿还是挺腹黑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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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登门
定国公府?
欧阳岑微微一愣,目光落在了大哥脸上,发现他身材飞扬,眼角隐隐带着几分笑意,丝毫没有任何不耐烦,心底不由得一震。
欧阳岑迫不及待的跑上去轻轻拍了下兄长肩膀,小声说:“哥!我未来大嫂是不是换人啦!”
欧阳穆怔了下,摇了摇头,说:“一直就是定国公府的三姑娘梁希宜,不过是我最初搞错了。”他从来没有掩饰的打算,尤其是在亲兄弟们面前,早晚要让他们清楚,谁到底是他们的嫂子!省的讨好错了人,尤其是灿哥儿,是该时候面对这个现实了。
欧阳岑错愕的望着他毫不掩饰的坚决,好奇的说:“这个定国公府三姑娘梁希宜到底什么样子啊,连大哥都能对她倾心,灿哥儿只能去哭了。”
欧阳穆失笑,瞪了他一眼,道:“你同情灿哥儿吗?”
欧阳岑摇了摇头,不屑的说:“梁希宜不是根本看不上他嘛?婚姻这种事儿,必须两情相愿。”他讨好的扬起唇角,跟在兄长身后,笑道:“不过三姑娘肯定会喜欢大哥的。”
欧阳穆听着弟弟逢迎的言语,心情一片大好,但是还是忍不住确认道:“你为什么那么认定!”
欧阳岑扬着下巴,哼道:“大哥如此好的男儿,她若是还看不上,干脆去做姑子好了。”
……合着还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呀。
“大哥打扮成这般也是为了讨好定国公爷吧!”
欧阳穆脸颊微微红了一下,说:“嗯。”
欧阳岑咬着下唇,低声道:“下次这事直接和弟弟说,上官大叔脑子慢,帮不到大哥什么。追女孩这种事情,必然也是亲兄弟上阵更容易解决的嘛。”
欧阳穆无语的瞥了他一眼,道:“此事必须低调,我不想惹恼梁三姑娘,你做事要留有余地。”
“明白的,大哥,我做事情何时拖过你的后腿!”欧阳岑信誓旦旦的保证着,他就爱参与大哥的事情,只要欧阳穆愿意同他分享,他必然勇往直前,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兄长幸福。
这么多年以来,欧阳穆当爹当娘的拉扯他和四弟长大成人,若是有人可以替他们心疼兄长,那真是太好不过了,他也十分乐意把兄长喜欢的女子,定国公府的三姑娘当成“亲娘”伺候!
湘南侯此次进京分成了两个车队,第一批车队的人员早在几个月前就抵达京城,修葺原本的湘南侯府邸。第二批车队主要是府上的少爷小姐们,随着湘南侯一同抵京。
车队在城北的时候又分成两路人马,湘南侯带着两个嫡孙,王若诚,王若实,同两个嫡亲的孙女儿,王若雨,王若涵,三个庶出的孙女儿,王若晴,王若静,王若宁,一起前往定国公府拜访。像他们这种公侯府,庶出的男孩在仕途上或许没什么太大机会,但是庶出的女孩一般都会好好养着。家世清白,底蕴颇丰,勋贵之女即便是庶出女若是不挑剔对方出身,都可以嫁给一般家庭的嫡出子嗣。
湘南侯长孙王若诚(二少爷),王若实(六少爷)都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骑着马追着欧阳岑说话,欧阳穆坐车,所以即便他很想多和欧阳穆交流一下,也没有机会。
湘南侯府的女孩子们坐在车里,五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围在一起,议论的重点都在欧阳穆身上。湘南侯家的嫡长孙女王若雨(大姑娘)已经定亲,年方十七,此次进京准备待嫁。王若涵(三姑娘)十五,尚在议亲中,刚才偷偷撩起帘子看到了传说中的欧阳穆,若说没有点想法是不可能的。庶女王若晴(四姑娘),王若静(五姑娘)都是十四五岁的年龄,心里更是蠢蠢欲动,唯独么孙女儿王若宁(九姑娘),偏好欧阳岑那种爽朗男孩。
王若晴生的漂亮,眨着大大的眼睛,温柔似水的说:“我一直听说过欧阳穆的凶名,以为是那种特别的魁梧男孩,没想到今个见到才发现真是想错太多了!”
王若静附和的点着头,道:“据说他还没定亲呢。”
王若宁望着他们两个人花痴的样子,插话道:“不过欧阳家同骆家,白家世代联姻,未来的妻子怕是跑不出这两家的。”
“这事倒是未必!”王若涵摇了摇头,沉声道:“欧阳穆肯定不会娶骆家女的,骆长青至今不肯同其他人家议亲就是无法面对这个事实,她还想等欧阳穆呢,可是欧阳穆似乎看重京中才女陈诺曦,所以才会滞留京城。我曾经还想,欧阳穆这种不解风情的小将军哪里值得女子如此对待,现在见到真人,倒是再次理解何为传言误人呀。他能为了等一个陈诺曦,足足四年来不回西北靖远侯府,可见当真是重情又有魄力的男子,我十分倾佩。”
王若晴冷哼了一声,调侃道:“瞧三姐姐说的,若不是刚才看到欧阳大公子面如冠玉,你怕是无论如何也倾佩不起来吧。”
王若涵脸色一沉,掐了下她的腰间,道:“牙尖嘴利,你不是也因此更高看他一些!”
“不过咱们家如今境地如此,欧阳家怕是看不上的。”王若宁悠悠道。
王若晴不认同的摇了摇头,说:“若是真看不上,何必今个特意来接?再说,欧阳穆找娘子必然是自个看得上的,同背景无关,嫡庶,怕是也不在意吧。”
王若涵见王若晴凭借模样出众,一脸自以为是的样子,有些不开心的撇开头。王若晴姿色确实与众不同,身材凹凸有致,浑然天成一股子妖媚之气,曾有人愿意牵线将她送入皇子府,不过若是欧阳穆也看得上她,怕是祖父会毫不犹豫的送给欧阳家的大公子。
湘南侯府境地已然如此,等到兄长成长起来,至少需要蛰伏十余年呢,唯有姻亲联姻的捷径,可以预先达到效果,保湘南侯不衰。
眼看着即将抵达定国公府,欧阳穆放下手中书本,心底不由得紧张起来。
定国公早早打开府邸大门,亲自出来迎接湘南侯爷,没想到对方还偕同了欧阳家大公子,二公子一起前来。他有些惊讶,不过瞬间掩饰住心底的情绪,欢迎道:“两位世侄儿肯陪我们这群老家伙饮酒,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欧阳岑笑呵呵的说了几句奉承讨喜的言语,惹得定国公同湘南侯同时大笑起来。
定国公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欧阳穆,若不是对方十分肯定欧阳家大公子的身份,他以为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冷面公子呢,他的袖口宽大,衣衫白净,腰间的橄榄色束带镶着翡翠玉坠,面容干净,目光清澈,整个人给人感觉温文儒雅,彷如玉面公子,丝毫没有战死沙场的骠骑小将军的影子。
有奴才将此事报告给了后院的梁希佑,他欣喜异常,急忙重新打理自个衣衫,梳好发髻,打算稍后好好招待招待欧阳大哥。他上次给了欧阳穆添了那么多的麻烦,早就想登门道谢,如今对方送上门来,正是可以让他表现一下的机会。
梁希宜站在厨房门外,重新又检查了一遍菜单。
这菜单是她亲自敲定,八个凉菜,十二个热菜,凑在一起是吉利的双数二十。
因为老人众多,她特意重新拟定菜名,几个大菜菜名拼接在一起是福荣东海,寿比南山,连老太君看到单子时都忍不住称赞三丫做事情越来越周到了。
夏墨拎着裙子,从远处走了过来,道:“姑娘,宾客人数有增加,咱们的备桌果然用上了。”
梁希宜将手里的菜单递给小丫鬟,吩咐道:“最终名单让管事尽快拟一个给我,我要看下。”她要应付湘南侯家里的小姐们,为了避免出差错,首先把名字都记下来。
“是!”夏墨转身又去忙活起来。
梁希宜顶着太阳回到屋子,望着丫鬟们装点着茶桌,说:“小厨房的糕点多做一些,祖父说湘南侯家的庶出姑娘们也跟着来了。”
丫鬟们急忙应声,多加了几盘甜食。夏墨拿着单子,递给梁希宜,道:“主子,宾客的最终名单拟好了,说来真是奇怪,靖远侯府似乎今个也要招待湘南侯爷,老侯爷因为先应了咱们国公爷的饭局,又不好推脱特意去城外接他的欧阳家两位公子,所以就一同带两位公子来了。”
梁希宜点了下头,猛的意识到了什么又抬起了头,说:“欧阳家的两位公子?”
夏墨嗯了一声,道:“欧阳穆大公子,欧阳岑二公子。”
梁希宜微微一怔,怎么又有欧阳穆!她倒是真和他有点孽缘!
“姑娘姑娘!”夏忧小跑着进了屋子,兴奋道:“秦公子到啦,而且让人送来了个超大超大的风筝,据说秦公子除了背书就是制作它了,花了好长时间好大心血呢。”
梁希宜脸颊一红,感受到周围丫鬟们若有所思的笑意,忍不住跺了下脚,佯怒道:“没出息的奴才,一个风筝就让你嚷嚷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痛定思痛。如果有第一次欠更,就容易有第二次欠更。于是急忙补更。
我不欠更了。明日不出意外还是六千字。O(n_n)O
☆、58宴会①
夏忧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尴尬的笑着。
梁希宜的目光被她身后五彩的风筝吸引了过去,这个风筝可真大啊,足足快有她一个人高了。
“姑娘,这么大的风筝,根本没法放上天空吧!”夏墨挨着她,小声的说。
“可不是傻大傻大的样子!”梁希宜娇声斥道,胸口却涌上一丝暖意,秦宁桓对她刻意的用心,她感觉得到,并且有一点动心。
前世梁希宜虽然已经嫁人生女,但是在情感上却并未开窍,从来不曾有男子主动明显的追求过她,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赤子之心。而她又是做过母亲的人,对于秦宁桓单纯的心思觉得特别温暖。
“姑娘,快开饭了,国公爷让您过去呢。”
梁希宜点了下头,对着镜子调整了下发髻,想着稍后就要见到秦宁桓了,心头如同踹了一头乱跳的小鹿般紧张,脸蛋爬上一抹淡粉色的红晕。
前面定国公府的庆云堂已经是人潮涌动,孩子们吵闹的声音结成一片。
大老爷夫人秦氏身子特别笨重,她待了会腰部发酸,有些承受不住,她十分看重这一胎,生怕出一点问题,思前想后决定哪怕不顾及面子也不能委屈了自个的身子,于是先是热情的同湘南侯嫡出的两个媳妇,仔细攀谈了一会,故作呕吐状道歉离去。
三夫人因为三老爷的臭名远扬,基本退出京城贵妇的交际圈子,此时更是懒得应付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湘南侯府。她整日里对家事漠不关心,真心学习佛法,越来越像是世外之人,待了会也借口身子不舒坦离去,独留下了长女梁希宛同嫡出的七少爷梁希佑,还有庶女应酬。
二夫人徐氏倒是身子骨硬朗,就是没心没肺,满嘴胡乱奉承,说的湘南侯的两个书香门第出身的媳妇哑口无言,无法沟通,最后还是徐氏的儿媳妇,夏悠然不停为他们寻找话题。她抬头见梁希宜总算来了,顿时放下心道:“希宜,快来见过湘南侯府的两位夫人吧。”
梁希宜笑着冲她点了下头,两位夫人同时向门口看过来,不由得眼前一亮。来之前特意打听过,定国公府里这位三姑娘梁希宜最为被定国公看重,如今亲眼见到三姑娘,倒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位姑娘打扮的中规中矩,身材高挑,秀丽端庄,按说还不如他们家四姑娘明媚可人,但是她笑着一路走来,背脊挺直,姿态婀娜隐约带着几分道不明的风度,只觉得窗户外面那日光落在她的身上,光鲜耀眼,一时竟是让人有移不开目光的不由自主。
主桌有定国公,湘南侯,祭酒秦大人,共三位老人。其余陪在身边的是定国公府的两位老爷,定国公嫡长孙,秦宁桓,以及湘南侯的嫡长孙王若诚和靖远侯府的欧阳穆,欧阳岑。
欧阳穆不时的注视着门口的动静,此时见梁希宜高挑的身影映入眼帘,不由得假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视线好在低下头的瞬间,目不转睛的盯向远处的梁希宜。他舔了下唇角,胸口有一股说不出的冲动溢满全身,他的妻子重生了,他想要渴求一生去守护的女人就在他的面前!
“来,大公子,我敬你一杯!”大老爷没想到今个能见到欧阳家的大公子,想着他这个官职说到底还是得罪皇后娘娘才丢掉的,如今有机会巴结靖远侯府,必然丝毫不顾及他年长的身份,殷勤的点头哈腰,伺候欧阳穆倒酒。
欧阳穆心里对定国公府的大老爷十分看不上,但是考虑他终归是梁希宜的大伯,早晚算是他的长辈,不由得客气起来,二话不说喝了干净,眼底却时不时的冲着女眷桌子瞄了过去。此时梁希宜已经坐下同湘南侯府的夫人们说话,背对着他呢。
秦宁桓同样极其紧张,除了临摹定国公的大字,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讨好梁希宜了,听说她特别喜欢他送的那个风筝,索性耗时三个多月,做了一个更大的,不清楚她会不会笑他。
梁希宜在另外的桌子上应付着众人,心里却想着秦宁桓,她背如芒刺,总觉得谁在盯着他,不其然的就把帽子扣到了秦宁桓身上,但愿他知道收敛,省的姐妹们笑话她。
梁希宛穿着大红色的长裙,浓妆艳抹,娇唇欲滴,眉眼细长带着浓浓的水雾,除了秦宁桓和欧阳穆,其他众人都是第一眼看到定国公府明媚诱人的四姑娘。
定国公倒是无所谓孙女儿如何装扮,正是最好的年华,又是即将议亲的年纪,在家宴上只要不太出格,他都不太会去管。更何况此时有欧阳家的两位年轻才俊,若说他没有一点想法也不现实。
欧阳穆尚未议亲,不管他自己如何想,至少在外人眼里,撇开他靖远侯府嫡长孙的身份,单就他骠骑小将军的英武,也是众人眼里的最佳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