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月接过信,“是,主人。”
“对了,以后不要叫我主人,称我皇上即可。以后朕会长居宫中,朕给你一笔银票,办完这趟差,你就出宫嫁人去吧。”
怜月吓得跪在地上,白着张小脸求情,“主人…皇上,请不要赶奴婢走,奴婢不要钱,什么也不要。只求留在皇上身边!”
“你应该知道,朕的心里只有赵可馨,朕不能伤害她。朕给不了你名份。”
“奴婢不要名份,奴婢只要永远侍候皇上您!”怜月脸上留下两行热泪,表情可怜楚楚。
“你还是走吧。”皇甫白逸别过脸不看怜月,“只要看到你,朕就会想到那晚朕对你犯下的错误…”
“皇上,您相信奴婢,奴婢一定会守口如瓶。”怜月拔下头上的发簪,用尖的那头对着自己的脖子,“如果皇上坚持要赶奴婢走,那么,奴婢唯有一死!”
皇甫白逸心软了,“你这又是何苦?”
“因为皇上是奴婢的天,奴婢跟随皇上多年,奴婢早已暗中发过誓决不离开皇上,请皇上成全奴婢卑微的心愿。”
“你救过朕,留在朕身边只能当一名宫女,朕不想委屈你…”
“奴婢不在乎!”
“好吧。”皇甫白逸幽幽一叹,如画般绝美的眉宇间蕴上了隐隐的忧愁。赵可馨,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却不能告诉你,我只是不想失去你。我跟怜月的事,但愿能成为永远的秘密。
…
我从哥哥夜辰的房里离开后,回了自己的房间,一整个晚上,我都辗转反侧面,难以入眠,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天快亮的时候,我太过疲惫,总算累得睡着了。当我再次醒来时,已是隔天中午。
醒来后第一件事,我便问宫女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宫女说没有。我才放下悬着的心。
我在自己房里等了一会儿,夜辰还是没来。我刚预备去找夜辰,在门外站岗的侍女向我禀报道,“夫人,在轩王爷身边侍候的宫女香草有事求见。”
“叫她进来。”名叫香草的宫女拿着一封信笺走了进来,见到我,福身行礼,“奴婢见过夫人。”
由于我的身份特殊,皇甫白逸还未给我的身份定个位,所以所有宫女太监暂时统称我夫人。
我说道,“起来吧,找我什么事?”
香草将手中的信笺交给我,“这是今天早上轩王爷交给奴婢的,他让奴婢等娘娘您睡醒了再交给您。”
我拆开信笺一看,果真是哥哥的笔迹,只见信上写道:
可馨,哥哥走了,去云游四海,此去不知归期。哥哥不想你为难,做出离开的选择,哥心中也万般不愿。不跟你道别,是怕后悔离别的决定。也许等你在哥心中淡了一些后,哥会回来看你,希望你跟皇甫白逸幸福。
落款是赵夜辰。
看完信笺,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哥哥就这么走了?就这么放弃我了?他昨夜不是才说要带我跟小若珍远走高飞,放弃我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吗?
我不相信他会走,我不相信!
手中的信笺我没拿稳,飘然落地,我拔足狂奔跑向赵夜辰昨晚睡觉的房间,就连在厅中碰到皇甫白逸,也未加以理会。
来到赵夜辰的房门口,我一把推开房门,见房中整整齐齐,没有赵夜辰的身影,我才意识到他真的走了。
我颓然地走出夜辰的房间,趴伏在门边痛哭,皇甫白逸坐在轮椅上,由婢女怜月推着轮椅来到我身边,他手中拿着夜辰留给我的信笺,“可馨,大舅子留给你的信笺掉在地上,宫女交给了我。既然大舅子选择离开,你应该尊重他的决定。”
我泪眼模糊地瞧着满脸关心望着我的皇甫白逸,我意识到自己太自私了,我不该当着白逸的面为另一个男人哭泣。
哥哥都走了,我还能说什么?这不是我最希望的结果么?为何哥哥走了,我的心会如此的痛楚?开来,我放不下哥哥。
可是,现实总是无奈的。
“嗯。”我冲着皇甫白逸哽咽地点了点头,皇甫白逸放下国事,一直陪着我,我不想白逸因为我而荒废国事,可他说也不差这么一天半天的,我便没再说什么。
午后,我与皇甫白逸在百花齐放的御花园里散步,说是散步,白逸却是一直由婢女怜月推着他做的轮椅的。
御花园美如仙境的景色,我无心欣赏,心中只有对哥哥的想念。
一袭蓝衣的蓝焰朝我与皇甫白逸走来,“参见主人、皇上。”
怜月立即不满,“蓝护卫,你将皇上的称谓说在后头,摆明对皇上不敬,好大的胆子!”
皇甫白逸抬了下手制止怜月,“无妨。无须不满。”
怜月还想说什么,皇帝都下了令,她只得乖乖应声,“是,皇上。”
“蓝护卫免礼。不知蓝护卫前来,有何事?”白逸开口。
蓝焰的目光看向我,“主人,属下听说轩王爷走了。特来看看你。”
我叹道,“我没事。”
“主人…”蓝焰欲言又止。
“何事?”
“属下还要去看护小若珍,就先行告退了。”
我摆了摆手,“去吧。”
“是。”蓝焰在走过我身边时,趁皇甫白逸与怜月不注意,将一个小纸条悄悄塞到我手里。我身体一僵,不着痕迹地将小纸条收入袖袋中。
接着,我若无其事地跟皇甫白逸逛御花园。等皇甫白逸因为国事而离开后,我才打开蓝焰给我的字条看:尽快独谈,有事相商。
蓝焰找我有事?什么事呢?刚才皇甫白逸在场,蓝焰不说,看来,这事还不能当着皇甫白逸的面说。
我把字条撕碎扔在不起眼的角落,哪只我才离开,一名小太监就将字条碎片捡起来,用糨糊粘拼好交给了皇甫白逸。
白逸看到字条,平静无澜的眼瞳闪过深邃,怜月在皇甫白逸身后也看到了字条上的内容,她不解地出声,“皇上,您真聪明,蓝焰不过是欲言又止,您就知道他瞒着您有事。您说,蓝焰跟赵可馨有什么事要单独谈,还不能让您知道,是什么事?”
“蓝焰怀疑赵夜辰的离开是朕所为。”
“要不要奴婢派人盯着他?”
“不必,这样只会打草惊蛇。以蓝焰的武功,派人盯着,很容易被他察觉。”
“那…”
“朕知道他接下来会干什么。”皇甫白逸若有所思地微眯了眼瞳。
…
丢了蓝焰给我的纸条后,我去小若珍所在的厢房看望女儿若珍。蓝焰负责保护小若珍的安危,自然也在。我找了个奶娘不在的时机,挥退其他人,与蓝焰独谈。
房中除了甜甜睡着的小若珍,中余我与蓝焰二人,我开口,“焰,你有什么事要跟我单独谈,说吧。”
“嗯。”蓝焰点头,说道,“属下认为轩王爷不会离开您。轩王爷为了您连皇位都不要,属下认为他退位给皇甫白逸,是为了让你心安理得地跟他在一起。属下觉得他没有离开你的理由。”
原来焰找我是为了这事。我启唇,“哥哥离开,是为了不想让我为难…”
“轩王爷是那种会不想你为难就放手的人吗?他不是。尽管在权位上他放弃了,那是因为他爱主人太深,在爱情上,他绝不会放手。”
“你的意思是?”
“轩王爷有可能遭遇了不测。”
“可哥哥武功高强,天下间,没人是他的对手…”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怕就怕有人使阴的。”
“你觉得有谁会对哥哥不利?”皇甫弘煜是赵夜辰,是我的亲哥哥一事,我已告诉过蓝焰。
“皇甫白逸。”
听到这个预料中的答案,我神色苍白地笑了笑,“不可能。白逸是真君子,他不会做这种事,不会做让我为难的事…”
“皇甫白逸是真君子?您不要被皇甫白逸淡然清逸的表相给欺骗了!就凭在丞相府,皇甫白逸能利用您向您哥哥下毒,足见他没有表面上那么磊落。”
我替白逸辩解,“那是因为白逸不知道皇甫弘煜是我哥哥!”
“可那时皇甫白逸以为皇甫弘煜是他的亲哥哥。他能对亲兄长不利一次,就能有第二次。何况皇甫弘煜根本不是他哥哥,只不过是您的兄长。”
我,哑口无言。可心中还是不愿相信白逸是那样的卑鄙小人。
“主人,我知道您觉得皇甫白逸是真君子,可人是会变的。”
我颓然地胯下肩膀,“其实,我也有这一层顾虑。只是逼着自己不住这一方面想。”
“不知轩王爷离开前,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没有,他只说不肯对我放手。”我想了想,突然道,“还有,他昨晚睡觉前喝了一碗药。”
蓝焰蹙眉,“什么药?”
“一碗可以让伤势复原更快的补药。那药方是我找皇甫白逸要的。药乃我亲手所煎,应该不会有问题。”
蓝焰提出疑问,“从抓药到煎药,直到轩王爷喝完药的过程,主人的视线从没离开过那药?”
“离开过。我是在御厨房外头用炉子煎的药,药煎到一半时,我进御厨房内拿了些柴火。”
“足够时间下毒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哥哥会不会已经…”
“主人放心,绝对不会。现在有能力有动机对付轩王爷的人只有当今皇上。如果皇上真的对轩王爷下药,轩王爷性命也无虑,因为如果皇上害死了轩王爷,主人您会恨皇上一辈子。”
我冷静了下来,“这些都是我们在猜测的,空口无凭,也许哥哥真的是自己离开的。何况哥哥离开前给我留了封信。”
“信?您确定是那信是令兄所写吗?”
“应该是…我看着是,但我不是专业的笔迹鉴定人士,笔迹可以模仿的,我分不出真假。”
蓝焰眼睛发亮,“有了!主人,您把令兄给您的信拿给属下,属下再找到以前令兄批阅过的奏折,再找专人对一下信上的笔迹是否是令兄亲笔所写,这样,令兄是自己离开还是被人陷害,一清二楚。”
“哥哥写给我的信在皇甫白逸身上,我找他拿回来,在宣人鉴定笔迹…”我转身要去找皇甫白逸,蓝焰拦住我,“慢着,主人,如果让皇宫内的人鉴定,很有可能鉴定之人被皇上收买。”
“那怎么办?”
“您设法从皇上那拿回令兄的信笺,属下再去御书房找寻令兄曾经的墨宝,再拿二者去民间找专门鉴定笔迹之人士做鉴定,这样总错不了。”
“也好。那就有劳你了。”
“能为主人效劳,是属下的职责与荣幸。”
…
接着,我去御书房找皇甫白逸,借口说想把哥哥给我的信笺取回留作纪念,皇甫白逸‘毫不疑心’,把信笺还给了我。之后,我又悄悄将信笺交给了蓝焰。
当天夜里,夜黑风高,月儿不知何故躲到了云层后头,夜幕黑得让人伸手不见五指。但华丽的皇宫是灯火通明的,龙腾宫在诸多灯笼与夜明珠的照明下,亮如白昼。
龙腾宫白逸的厢房内,我与皇甫白逸坐在矮塌上,我与皇甫白逸对桌而坐,我们中间的桌子很矮,是专门放在矮床塌上的茶几。茶几上放着几盘精致可口的点心及一壶上好的美酒。
皇甫白逸盘腿而坐,清淡若水的眸光看着我,“可馨,今夜怎么有雅兴跟我共饮美酒?”
当然是把你调离御书房,好让蓝焰去御书房找赵夜辰以前写过的墨宝啊。其实我大可以直接找皇甫白逸要哥哥以前批阅过的奏折,只怕皇甫白逸给的奏折是假的,所以只能蓝焰去偷了。
想是如此想,我表面微笑答道,“我们很久没有闲话家常了,想跟你聊聊。”
“能跟可馨闲聊,是朕的荣幸。”皇甫白逸拿起桌上的酒壶兀自替我斟了杯酒,他的动作优雅而自然,举手投足自有一股清然之蕴。
我的视线不禁暗暗打量起皇甫白逸来,但见他龙袍在身,贵不可言,然,眉宇顾盼间又有一股高贵清华之气,皇甫白逸穿上龙袍,真是冠绝天下!
帅哥就是帅哥,何况还是皇甫白逸这种天下无双的绝世大帅哥,帅哥真是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以前皇甫白逸一身白衣的时候,清逸绝伦得就像误落凡间的神仙,现在,穿着龙袍不仅清蕴不减,而且贵气逼人。
白逸这样一个脱俗的绝世帅哥,光是想到他会暗算哥哥,我就觉得是对白逸的亵渎,会不会是我跟蓝焰都多心了?
“可馨?”皇甫白逸轻唤我的名。我回过神,见白逸执着杯酒递到我面前,我接过酒杯,很自然地将杯子凑到唇边饮酒。
“甜…甘香醇厚,甜而不腻,腻而不滑,唇齿留香。真是好酒!”我边品着酒,一边赞赏。
“想不到可馨对酒也如此了解。”皇甫白逸看着我的眼神充满欣赏。
“哪呢?”我淡笑,“说得出酒的味道,却不知道酒的名字。”
“这酒叫千里香,是我亲自酿的药酒,有补身开胃之功效。”
“原来是你亲自酿的酒。想不到你还会酿酒,真是多才多艺。”
“可馨过奖了。多了,我今天去看咱们的女儿小若珍时,发现她居然会对着朕笑。”
“真的吗?小若珍会笑了呀?”我眼睛一亮,与皇甫白逸开始聊起女儿来,聊完女儿又天南地北地聊,而另一边,蓝焰在御书房盗得赵夜辰曾经批阅过还未来得及发放给大臣的奏折(当然,赵夜辰批过的奏折从皇帝换人做起,一切就得听从新皇旨意了),蓝焰带着写有赵夜辰字迹的奏折及赵夜辰离开时写给赵可馨的信笺连夜悄悄离开皇宫,到了宫外不远,数名黑衣蒙面人拦住了蓝焰的去路。
“你们是谁?”蓝焰冷眸一眯,抽出随身佩带的长剑。
“来取你性命的人。”为首的黑衣人如此说道。
“谁派你们来的?”
“你不需要知道。”为首的黑衣人一个手势,一群黑衣人将蓝焰团团围住。蓝焰冷冷一笑,“就凭你们有资格取我性命?”
“原本是没把握,但你进御书房偷的奏折上淬了毒,要杀你,易如反掌!”
“什么!”蓝焰看了眼自己的掌心,摸过奏折的手果然变成了青色,浑身也开始乏力,当下大惊,“能在奏折上下毒,你们是皇帝派来的人?”
为首的黑衣人自觉说多了话,他不再回答,沉喝,“杀了他!”
霎时,刀光剑影,杀气腾腾,蓝焰与一群黑衣人誓死拼搏。双方招招致命,皆欲取对方首级。
黑衣人各个武功高强,蓝焰毫不恋战,本想找机会逃脱,但一群黑衣人丝毫不给他逃离的机会,蓝焰只能全力硬拼。
起初,蓝焰还能勉强应付,但很快,他因中毒全身越来越无力,一干黑衣人招式却越来越凌厉,不消几时,蓝焰身上便多了好几处刀伤。
突然,蓝焰身中的毒影响到视力,他一时看不清楚,仅是这一瞬间的模糊,一干黑衣人手中的数把长刀从四面八方毫不留情地捅进了蓝焰的身体。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蓝焰身上鲜血飞溅,他踉跄了几步,赫然单膝跪地,以手中的长剑支撑着身体。
蓝焰眼前闪现的是赵可馨绝色无双的美丽身影,“主人,属下…没完成使命…”
蓝焰的身躯颓然倒地,倒在了漫天血泊中,死未睁眼,死不瞑目。
为首的黑衣人弯下身,将蓝焰怀中的一本奏折与一封信笺收入袖袋中,在收奏折时不忘在奏折上撒下解毒药粉。
此时,夜空中突然毫无预警地下起了滂沱大雨,蓝焰的尸体被大雨淋湿,而水与血水混在一起,流散得更远更宽。
为首的黑衣人又是一个手势,一干黑衣人拖着蓝焰的尸体迅速消失在大雨中,只余一滩被大雨越冲越淡的血水…
龙腾宫白逸的寝居内,我侧首看着窗外,“怎么突然下去大雨了?”
皇甫白逸接话,“下雨乃自然界的规律。若是苍天无雨,庄稼不长,黎明百姓何以为生?”
“我总觉得心绪不宁…”莫名地,我特别不安。是不是蓝焰出什么事了?我在心中安慰自己,蓝焰武功高强,不会有事。可蓝焰说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蓝焰,你快些回来!我无声地在心中呐喊着。
皇甫白逸掐指一算,神色变得阴郁,我目光瞧着白逸,“算出什么了吗?”
“哦…没事,吉兆。”对朕而言是吉兆。
“那就好。”话虽如此,我却仍然不安心。
我从矮塌上起身欲离开,皇甫白逸拉住我的手,“可馨,自从我腿残后到现在,虽然中间我们有同居一室,却从未再有夫妻之实。老天在这个时候下大雨,可谓大雨留人。今夜留下吧!”
我身躯一僵,“对不起,今晚我心情不好。改天再说吧。”蓝焰没有回来,皇甫白逸就有暗害哥哥的可能。我不能在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跟皇甫白逸发生性关系。
我拿开皇甫白逸抓着我手的大掌,迈步往,门口走去。
皇甫白逸连忙大声吩咐门外守候的宫女,“来人,帮夫人撑伞!”
“是,皇上。”有宫女应声。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寝房的,回房后才发现衣服没湿,帮我撑伞的宫女很是细心周到。
一夜未眠,我独自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滂沱大雨,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傻傻地站了一整夜。
我在等蓝焰。心中的不安感越扩越大…
黎明时分,雨停了。
太阳从东方升起,初晨的阳光并不强烈,反而让人感觉淡淡的温暖。麻雀在院中大树上的枝头叽叽喳喳地鸣叫,提醒人们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叩叩叩!房门被人敲响,接着,宫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夫人,蓝护卫求见。”
蓝护卫?蓝焰!我提起裙摆,飞快地跑到门边,打开房门,见蓝焰穿着一袭蓝衫站在门口,他看起来有些疲惫,却是毫发无伤的。
“焰,你回来啦!”泪水不知不觉从我面庞滑落,蓝焰有些吃惊地看着我的泪,“主人怎么哭了?”
“没…没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也许是很高兴蓝焰平安无事吧。
我朝一旁的宫女挥了挥手,宫女会意地退下。蓝焰从袖袋中取出三样东西交给我,我接过,其中两样分别是夜辰离开前留给我的信笺与夜辰以前当皇帝时批阅过的奏折。还有一样是一张信纸,纸上写着奏折上字迹与信笺上自己二者一样,属同一人所笔字样,落款是张鹤秋。
蓝焰解释,“主人,属下按您的吩咐带着奏折与信笺去找专人鉴定,结果是奏折上令兄批示过的字迹与令兄留给您的字迹相同。张鹤秋是整个凤京城最有名的字迹真伪鉴定师,经他所鉴,绝对错不了。”
“呼…那就好。”我松了口气,“我就说,皇甫白逸不是那种会使暗招的卑鄙小人,我们从一开始就不该怀疑他的。”
“可如此一来,证明皇上是清白的,岂不是更好?”
“皇上?”我笑看着蓝焰,“你不是喜欢在我面前直呼皇甫白逸的姓名吗?”
蓝焰稍怔了一下,马上说道,“是这样的,这次误会皇甫白逸了,我尊称他为皇上,算是对他的尊敬,免得误会了他,心中有愧。”
说得有情有理,我没怀疑,“也是,你辛苦了一夜,先去休息吧。”
“是,主人。”蓝焰刚要转身离开,我又喝止他,“慢着!”
蓝焰身影一僵,徐徐回过神,“主人还有何吩咐?”
我指了指蓝焰身上的衣服,“你的衣服不是昨天穿的那一套,什么时候换过了?”
“是这样的,昨夜下起了大雨,属下不慎淋湿了,所以回房换了一套才来见主人的。”
“原来如此。没什么事,你下去吧。”
“是,主人。”蓝焰迈步离去。
我也转身进房补眠。昨夜我一夜没睡,可累死我了!
…
蓝焰从我的寝房外离开后,直接到御书房找皇甫白逸。皇甫白逸挥退了随侍的太监,御书房中只余白逸与蓝焰二人。
“夫人有怀疑你吗?”说话的是皇甫白逸。
‘蓝焰’回话,“回皇上,没有。皇上交待属下办的事,属下已经办妥。夫人相信了属下。”
“那就好。从今以后,那个会碍朕事的蓝焰已不存在,你就好好当蓝焰吧。”
“是,皇上。”
…
话说我,我从舒服的睡塌上一觉醒来后,便闻到了很香的食物香味。揉了揉眼睛,我起身下床,见皇甫白逸坐着轮椅在我房内的窗前,静静地望着窗外。
看到我醒了,皇甫白逸自行转动着轮椅上的轮子朝我过来,“可馨,你睡醒了。这都午后了。你连早膳未用就睡了,朕本来想叫你起来用膳,又不忍吵醒你,只好让人备好膳食,等你醒了随时能吃。”
白逸伸手指了下房中桌上的一桌美食。
我摸了摸肚子,顿时觉得很饿,“难为你了白逸。对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朕来了有一会儿了,你睡得太死,没发现而已。”白逸笑望着我,“怎么?不高兴朕不请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