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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云安在心里却愣了一下,丹妃今日这般待她难道跟萧且有关?她忙说:“没有呢,许是很忙吧……而且……他识字不多,也没有写信的习惯。”
丹妃不由皱了眉。
她已经知道了萧且是在怎样的环境中长大,可如今再次听见云安在亲口说他不识字不写书信,丹妃心里还是哽了一下。
觉察到云安在正在观察着她的脸色,丹妃忙收起心里的不舒服,笑着说:“捷报接二连三的传回来,离大胜归来的日子要也不远了。”
丹妃望着云安在的肚子,柔声说:“应该会赶在孩子出生前回来。”
虽然萧且没有寄家书回来,可是战中捷报却是一封一封递回来。云安在知道萧且几乎打下了半个乌和,所过之处竟多次遇到大开城门不战而降的情况。
百姓之中甚至开始流传着在萧且身上看到了先帝的身影。
而朝中巴结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云安在便以安胎为由全部给推掉了,要不然指不定要有多少应酬。可是云安在并不是很高兴,心里也隐隐担心起来。她晓得萧且是个没心机的,更是从来不懂何为藏芒。
如今是圣上器重他,可是以后呢?伴君如伴虎,倘若他势力太大,反倒是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来。
难道丹妃娘娘今日的举动是陛下的意思,让她来探口风?云安在不由胡思乱想起来。不过接下来丹妃倒是没有再提半句关于萧且的话,只是问了问云安在孕期反应,多嘱咐了她几句好好安胎。
云安在心里又疑惑了,难道是她想岔了?瞧着丹妃实打实关心的样子,云安在反倒心虚起来。难道是她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云安在便告退了。丹妃瞧她的确孕中体力不善,也没有多留。云安在带着满腹狐疑出宫。可她刚刚出了宫就又被拦了下来。
那是一个容貌秀丽的妇人,身上穿着端庄的宫装,可是云安在并不认识她。整个丰东有名望的妇人、姑娘家们,就算是不熟,也没有云安在不认识的。可是面前这个妇人,云安在却可以肯定自己没见过她。
“在这里等王妃许久了呢。”那秀丽的妇人款款而来。
“你是?”云安在向后退了一步,不由扶了一下后腰。
“王妃不认识我不奇怪,我叫则君。”云安在向后退的那一步没有逃开她的眼,她便不再向前,只在云安在身前六七步的时候停下。
“则君”这个名字入眼,云安在有一瞬的恍然。她想起来了,乌和来的那位公主就是叫则君,如今应该是太子的侧妃。
“之前一直想要拜访不得机会,今日偏偏在这里遇见,当真是有缘。不如去太子府坐坐吧?”则君浅浅的笑着,十分友好。
云安在便也跟着浅浅笑开,道:“自然是极好。”
她不动声色地对煮雨使了个眼色,只让烹茶扶着她走。
·
云安在坐在马车上,眉心紧锁。
这马车是前往太子府的。
今日既然是太子侧妃相请,她就没有不去的道理。她能做得也只是让煮雨报个信儿,无论是跟丹妃娘娘报信,还是回家里报信。
当时她对煮雨使眼色的时候则君是看见了的,可是她也没有阻止。
云安在越发糊涂了。今日先是被丹妃请进宫嘘寒问暖了一番,如今又要去太子府。云安在隐隐觉得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可也实在是想不通。
则君看了眼云安在的肚子微微愣神,她道了一杯水推给云安在,道:“这茶是今年新摘的,味道很好呢。”
“谢谢,我不渴。”云安在看了一眼杯中的茶,没有碰。
则君笑出声来,“王妃该不会以为这茶水里有毒吧?若是想要毒死你又何必把你请到马车上来。谁都知道你是跟我一起回太子府的,我哪里有那么蠢。”
云安在笑了笑,说:“您说笑了,我只是孕中嘴挑,很多东西碰不得,怕是对胎儿不好。”
则君愣了一下,她又看一眼云安在的肚子,再望向云安在的时候,目光就有些复杂。就是这个比自己小了几岁,瞧着像个孩子似的小姑娘一直让太子惦记到现在吗?个子小小的,胸和屁股也不够大,除了脸蛋好看一些,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怎么就能让太子殿下魂牵梦萦了呢?
她自小就喜欢孩子,可是……估计这辈子她都难有个自己的孩子。
想到这里,则君轻叹了一声,从马车侧窗望向外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云安在并不懂她突然而来的黯然神伤,云安在现在只想知道丹妃娘娘还有身边这位太子侧妃,或者说是她身后的太子,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鼓鼓的肚子,略略担心起来。
在云安在去太子府之前她一直以为则君请她去太子府是太子的意思,可是等她到了太子府却并没有见到太子。则君宛如女主人一样招待云安在,又言辞恳恳,将她留了下来。
云安在知道自己这是被软禁在了太子府中。
若说太子不知情的话,云安在是不相信的。可是他为何一直不肯见她?是肖允宸软禁了她?理由呢?云安在立在窗口望着窗外的假山沉思。
她绝对不相信肖允宸这个时候将她扣在太子府会是因为余情未了的缘故。再联想丹妃娘娘召她入宫的种种,云安在只能认为这件事情是跟萧且有关系。
再言,云安在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肖允宸的。像这种软禁亲王妻室的行为断然不像他的作风。除非……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
萧且……
云安在叹了口气,她开始后悔了。她就应该早一点给他写信,弄清楚他那边的状况,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无所知。
云安在在太子府这一住就是一个月。她可以在太子府中行动自如,却不能离开。当时让煮雨去报信,却不知结果如何。可这一个月里无论是云家还是丹妃娘娘那边都是毫无动静。
“唉……”云安在坐在凉亭里,轻轻抚摸着自己越来越大的肚子,不由愁上心头。
“何故叹气?”
云安在一愣,猛地回头,就见肖允宸站在凉亭外的青砖路上,正望着自己。
自从穗香楼一闹,她再也没有见过肖允宸。此时忽觉他消瘦许多。云安在收起心中的震惊、疑惑,她缓缓站起来,平静地说:“敢问太子将我留在这里的缘由是何?”
“自然是为了保护你。”瞧见云安在眸中的警惕,肖允宸不禁苦笑。
“保护我?”云安在皱眉,“虽不知太子何意,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你要留我在这里到何时?”
肖允宸目光落在云安在的腹部,沉思不语。
云安在不动声色用水袖挡了腹部,向后退了一步。
肖允宸唇畔苦笑更甚,他道:“你今日就可以离开这里。”
云安在大感意外,更加怀疑而警惕地看着肖允宸。
“你知不知道丹妃为何突然对你那般上心?”肖允宸收起心中苦涩,他目光缓缓上移,望着云安在的眼睛。“你又知不知道萧且不顾收兵的圣旨,一意孤行?”
肖允宸一步步靠近,“萧且要造反,他是丹妃用来辅佐肖允玄的刀。”
云安在眼中难掩震惊之色,她惶惶不安向后退了两步,双手急忙扶住凉亭里的八仙桌。肖允宸对她说的话太让她意外,她一时无法接受。或者说,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肖允宸的话。
“在在,你想看到我与玄儿反目成仇、自相残杀吗?”肖允宸的话一字一字落入云安在的耳中。
云安在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当初在宫中时小殿下闹脾气,硬着脖子说:“书上说的!太子登基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铲除异己!因为担心皇位被抢,会杀了自己的兄弟,成为天下最绝情的人!史书上说这就是修炼一颗帝王心!”
她也记得当时肖允宸字字坚定地说:“玄儿,你记住。我只有你一个弟弟,此生断不会对你拔刀。”
肖允宸继续向前,“在在,玄儿是我的弟弟,我无意伤他。可你也知道他生性顽皮,莽撞而不喜读书,并非贤君典范。我比他更适合登上帝位,再造太平盛世。”
云安在一点一点冷静下来,她抬起头望着肖允宸,问:“萧且是不是回来了?”
第50章 【远瞻亭】
这一个月,肖允宸每一日都要强忍着想要来见她的冲动。他甚至想出了很多种见面时的场景,他挖空心思想了许多解释、劝词,可是她居然最先问的是:“萧且是不是回来了”。
她不问那些阴谋和危险,第一句居然问萧且。那么多话就梗在了肖允宸喉间。他沉默,无声望着她。她的眉眼和轮廓早就烙在了心里。可是再见面还是生出了一种疏离感。
也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的身材圆润了些,脸颊之下的玉颈还有锁骨都带了一丝丰腴。而眉眼之中的清朗中多了一分温柔。只是此时眉心轻蹙,染上三分愁绪。
肖允宸不愿意承认她的温柔是因为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孩子。
垂在身侧的手默默握成了拳,他绝对不允许她因为另外一个男人而变得温柔。这一年来,只要一想到她在另外一个男人怀中娇笑,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下啜泣。他的心就好像被碾碎了一般。他无数次告诉自己云安在并不喜欢那个男人,她心里的那个人始终是自己。可是今日她大着肚子的模样就好像是最响亮的一个巴掌,狠狠地抡到了他的脸上。
更何况那个男人是萧且。
自打第一次见到萧且,肖允宸就莫名不喜那个人,那种不喜之中带着一种深深的鄙夷。可是现在告诉他,他一直鄙夷的那个莽夫居然是自己的兄长。
甚至就连这太子之位也本该是那个莽夫的。
不。
肖允宸紧皱的眉心一点点舒展开。无论是皇位还是女人,他都绝对不会让步!
“马上就到中午了,用了膳,我让则君送你进宫。”他嘴角逐渐带了一层淡淡的笑意,又变回了那个儒雅的太子肖允宸。
“我不进宫,我要回家去。”
肖允宸轻叹,“你刚刚问萧且是不是回来了。是,他回来了。此时正在宫中。你想见他,我送你去。”
云安在没有再反驳。因为她知道肖允宸这是执意不许她回家,而要她进宫。她就算反对也是无用。云安在心中疑惑,萧且真的在宫中吗?
倘若他真在宫中也好。不管是什么阴谋算计,她一想到可以见到萧且,就莫名安心了许多。
肖允宸独自在凉亭中站立许久,才换上绘龙的明黄长袍进宫。他沿着红色的宫墙一步步走回东宫,脑海中是年少时云安在拖着宫装旖旎走过的身影。幼时,他便允诺娶她。是对她允诺,也是对自己允诺。可如今她已成为了别人的妻子、母亲。不过没有关系,等他杀了那个不该出现的男人,她还是他的在在。
肖允宸嘴角划过一抹冷笑,大步跨进东宫。自他搬出宫以后这东宫一直闲置,里面的摆设还和他离开之前一样。他抱着琴走到远瞻亭中,这远瞻亭是东宫之中地势最高的地方。亭子两侧都有近百级台阶才得上来。
他手指拨动,弹出一首幼时云安在最喜欢听的曲子。
“你终于来了,皇兄。”肖允宸将最后一个尾音弹出来,这才抬起头看着立在身前的萧且。
萧且的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铠甲,他左手握着刚从侍卫手中夺下来的长剑。也不知道是征战沙场太久的缘故,还是刚刚杀了人的缘故,他的身上竟是带着一种血腥味儿。
“她在哪?”萧且开口,声音沙哑。
肖允宸轻笑,“你知道吗,在在小时候很喜欢这首曲子。哦,你当然不知道。皇兄,是连字都不认识的人,又怎么会懂音律。”
萧且缓缓抬起手中的剑,指向肖允宸,冷声道:“把她交出来。”
肖允宸站起来,对上萧且冰冷的目光。
“你可知道她当初为何费尽心思将你赶出丰东?就算你不知道缘由,也该知道你离开丰东的当日她就搬出了骁王府。名义上回到了卫国公府小住,但是实际上……”肖允宸嘲讽地笑,“她可一直住在太子府。”
很多人冲进东宫的刹那,肖允宸猛地向前跨出一步。萧且手中的剑就刺入了他的胸膛。萧且猛地抬头,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萧且!你为何要这么做?来人啊!抓住他!”皇帝大怒。
“不!不是这样的!”丹妃脸色苍白,勉强站立。
侍卫鱼贯而入冲进远瞻亭,钳制住萧且的双臂。
伴着一阵阵的惊呼声,萧且听见了云安在熟悉的声音。他站在高高的远瞻亭里回头,第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那一道朝思暮想的身影。
萧且的目光从云安在惊慌的容颜一路下移,落在她的腹部。他皱起的眉头更深,眼中似有挣扎、疑惑,又或是痛苦。
“皇兄,你可知道有一个词叫做‘一败涂地’?”肖允宸逐渐靠近萧且,他嘴角那抹笑意的嘲讽意味更甚。
肖允宸在他耳边低低地说:“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你又何必不肯放手?”
萧且闭了一下眼,再睁开的时候,他的眼中是云安在看不懂的深色。
云安在看见了肖允宸在萧且耳边说了句什么,她心中忽觉不对劲,提步朝着远瞻亭跑去。
“妹妹,你休要乱跑,小心了肚子里的孩子。”则君急忙扶住她。
这一声“妹妹”让云安在心中一沉。
“松开我!”她甩开则君的手,再也顾不得其他,只是沿着百级的台阶往上跑。腹中忽然一痛,她抓着台阶两侧的栏杆缓缓蹲下。
剧痛袭来,她再也挪不动半步。鲜血汩汩流出,片刻之间染红了她粉色的长裙。
则君立在那里,一时犹豫要不要去帮忙。
“滚开!”华流将则君推开。
则君微怔,急忙说:“哪里需要华流公主劳心。骁王妃既是我带来的,那么我自然要……”
“你算个什么东西?再敢多嘴半句,我剪了你的舌头!”华流一巴掌甩在则君的脸上。则君刚想理论,就有两个宫中的老嬷嬷拽住了她。
“安在!不怕,没事了,没事了……”华流冲到台阶上,抱住云安在。明明是一年最热的酷暑,可云安在的身上却冷得如冰一样。
大颗大颗的冷汗从云安在的额头滚落下来,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吐不出半个音来。她用颤抖的手抓住华流的手,用尽全力却仍旧几不可闻地说:“救救我的孩子……”
昏迷前的那一刻,云安在仰起头望向远瞻亭,远瞻亭中立着密密麻麻的侍卫,却不见萧且的身影。
她当然看不见萧且的身影,因为萧且已经被侍卫从另一侧的台阶押走了。
丹妃娘娘看了一眼身边震怒的皇帝,心中忽然平静下来。她转身,在皇帝不注意的时候跑出东宫。不多时,外面就传来丹妃投湖自尽的呼救声。
“阿绯!”皇帝心神俱震,冲向湖边。
丹妃被救起,所幸并无性命之忧。
“阿绯,你这又是何必……”皇帝立在床头,眼中哀痛。
“臣妾一直以为陛下早不记得我的闺名了。”丹妃扯了扯嘴角,却徒留苦笑。
“阿绯……”皇帝心中不忍,终究是在床边坐下,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
“臣妾今日要做一回小人了。”丹妃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她望着皇帝,恳切道:“倘若陛下还念一份这么多年的恩情,就饶了我儿的死罪。”
“谋杀太子这是不可饶恕的死罪,你这是用自己的性命来逼我!”
“陛下可还记得臣妾十四年那一年为您挡下的刀子?”她挽起自己的袖子,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她小臂上的疤痕还是那么触目惊心。
“陛下可还记得臣妾的父亲、兄长一生为国,最后战死沙场?”
“陛下可还记得臣妾刚刚生产完的第三日就被您打入冷宫,处以鞭刑?”
“不要再说了……”皇帝低下头,不忍去听,不忍再想起。
丹妃却只是笑,“陛下不信任臣妾,偏信谗言认为是臣妾害死了前皇后。孩子是臣妾身上掉下的肉,陛下是不是忘记了当初臣妾是如何苦苦哀求您彻查,可您……又以为臣妾胡言。那鞭子落在臣妾身上,也是落在臣妾的心上!”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丹妃笑着笑着就落下泪来,“陛下不信任臣妾,不肯帮忙。那臣妾自己去查、去找!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孩子……陛下又要杀了他吗?”
“我……”
“你若要他的命,就把臣妾的命一起拿走吧!”
“阿绯!”皇帝将丹妃抱入怀中,心痛不已。热泪从眼眶里滚落出来,他心中一时悲痛、悔恨。
丹妃却松了口气。
爱情?
后宫嫔妃哪里有什么爱情,她还活着,只能是倾尽全力保护自己所爱之人——她的两个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想到你们上一章的重点居然是萧且为什么不回信!
他根本没收到啊!
第51章 【可真丑】
华流公主守在门外急得团团转,她还未出嫁,这种生产的场面是碰不得的。她只好将整个太医院的人都调过来,下了死命令必须母子平安。
“来人!去给云家夫人请进宫来!”华流公主下令。
“可是……整个云家都被禁卫军包围了……”
“哪来那么废话!就说本公主要人!”
“是是……”
不多时,孙氏就进了宫。她只身一人入宫,别说是云家的其他人,就连一个下人也没带着。整个卫国公府被禁卫军软禁府中已月余,根本不得随意进出。若不是华流公主今日执意请人,孙氏也是无法出府的。
这段日子,她心心念念记挂着云安在。算了算日子还不到云安在生产的时候,这个时候召她入宫怕是不好。路上追问带她进宫的侍卫,可那侍卫却一句话不肯多说。她不得不心里直嘀咕。等到了宫中才知道云安在竟是真的早产了。她心中焦急,急忙进去守着、陪着。
她虽不是产婆,也不是太医。可是她是家人,是母亲。有她守着,希望能够让女儿更安心一些。
“萧且……”云安在几乎半陷入昏迷,迷迷糊糊之中只是一直喊着萧且的名字。
血水浸湿了床榻,擦拭血迹的白帕顷刻染红。帕子放在水里一绞,整盆清水就变成了血水。云安在全身上下早就被汗水打湿了,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孙氏瞧着云安在这个样子心里疼得受不了。她守在床边,握住云安在的手,一遍一遍说:“在在,你要坚强一点。不要怕,一会儿就过去了。忍一忍就好了……萧且他一会儿就来,你不要怕……”
孙氏明白这个女儿一向口是心非,平时口口声声说着有多讨厌萧且,可是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口中喊着、心里念着的终究还是萧且。
华流公主又派人去打听萧且那边的消息,当她听说丹妃投湖的消息时便知道萧且的死罪应当是可以免了。
一个小宫女一路小跑而来,“公主!公主!”
“怎么样了!”华流公主急忙迎过去。
“回公主的话,朝华宫那边传来消息,陛下将大殿下发配化兴州,永世不得回皇城。”小宫女急忙说。
“化兴州?”华流公主眉心紧锁。那化兴州位于边境,最是贫瘠苦寒之地。更何况又和乌和国很近。这半年来,萧且领军与乌和交战,不知斩杀了多少乌和将领。整个乌和人怕他惧他,同样也恨他。听说乌和国下万金酬金悬赏萧且的人头。可想而知,若真将萧且发配化兴州,那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唉……”华流公主叹了口气,前一刻还是得胜归来的大将军,这一刻就变成谋杀太子的大皇子,又要马上被发配边境。
“生了!生了!”一个婆子跑出来报喜。
华流公主一愣,急忙提着逶迤裙摆入内。一进屋子,她就闻到了一种很浓的血腥味儿。
婴儿的啼哭声断断续续,十分微弱。那婴儿因为早产的缘故十分娇小虚弱,那么大点的婴儿像是随时活不下去一样。
“公主,是位千金。”产婆急忙道喜。
她匆匆看了一眼产婆怀里的婴儿。就往里面去看望云安在。
“公主,您还是不要进去为好。”老嬷嬷急忙拦住了华流公主,可是就是那么一眼,华流也被眼前所见的场景惊了惊。
“她、她怎么样了……”华流的声音微微发颤。云安在虚弱苍白的样子把她吓到了。床榻之上的人哪里还是平时巧笑嫣然的云安在?她甚至觉得云安在已经死了!
“回公主的话,骁王妃失血过多,又是早产。十分虚弱,如今正在昏迷中,需要好好调理一段时日方可弥补体内空虚。”一位老太医弯腰回禀。
一直守在床边的孙氏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转身出来谢恩。
“多谢公主救命之恩。”孙氏作势就要跪下,华流急忙让人扶住了她。
华流公主身边的两位老嬷嬷又劝华流回避,连孙氏也劝。华流便只好离开,离开之前嘱咐宫里的人尽心伺候。又让孙氏安心,就让云安在留在她这里好好养身子。孙氏自然又是连连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