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人恋爱以来,晓曼真的很少再看到付谦阳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于是,也跟着蹙了蹙眉,挺直了腰板,等待着他的下文。
“晓曼,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理……你……你爸爸的事情?毕竟,这一次是他囚禁了你,若是不给他一个教训,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什么叫做悔改。”
晓曼心头一怔,愣了半晌,才笑着回应道,“你在担心我会不忍心?”
“嗯,他毕竟是生你也养了你这么久的父亲。我怕你会……心软。”付谦阳如实回答。
晓曼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仰望着天花板,怔怔地出神,吐出了一句话,“谦阳,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每年的愿望都是希望能有个爱我疼我的爸爸,即使是被苏启邦带回苏家,知晓了我在这个世上还真真正正地存在着一个父亲的时候,我许的愿望还是如此,因为我根本就感受不到他对我的爱和疼惜,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想再许这个愿了,你如果觉得为难,因为我的缘故,而一再对他心慈手软的话,大可不必,我只有一个要求——留他一命。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语毕,她的神色疲惫,好似耗尽了所有,圈住了付谦阳的腰身,将脑袋深深地埋入了他的怀里。
付谦阳不再说话,也完全明白了晓曼的意思。
她是在告诉他,只要苏启邦还活着就好。
轻叹了一声,他反手紧紧地搂住了晓曼,眼神中的精光一闪而逝,他想,他终于知道该如何对付苏启邦了。
于苏启邦而言,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活着却无权无势,既然如此,他就让苏启邦的后半辈子都活在痛苦的深渊里,为他前半辈子所造的孽赎罪吧!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卡的不行啊啊啊!
第93章
一个月后,各大新闻媒体全都曝出了S市副市长被双规的各项丑闻,对此,晓曼并未提过一句,就仿佛在她的生命里,不再有苏启邦这个人的存在一般,她与他只是一个简单的陌生人。
晓曼没有问,付谦阳当然也没有刻意解释什么。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先是苏启邦,后是卢陈树,S市的两大政界影响力最大的人物,双双被举报,贪污受贿,各项丑闻齐齐上报,就仿佛应验了那句——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不贪的官,只是贪的多少,会不会被人举报查处罢了。
墙倒众人推,那些墙头草见S市两大领袖纷纷倒台,也都竞相巴结新上任的副市长与市委书记。
每每看到这时,林静霞都会微不可闻地叹着气,接口道,“你说说看,这都是些什么事啊?一个是你爸爸,一个是你外公,怎么就没一个正常点的亲戚呢?”
而每每听到林静霞这般的抱怨,晓曼都只是扯着嘴角,看不出喜怒。
“好了,你就少说两句吧,晓曼心里也不好想。”付天江总会适时解围,一眼就看出了晓曼笑容中的苦涩。
“我这不是替她抱不平吗?你说说看,哪有亲人当成了这个样?晓曼以后出去还怎么见人啊?一个两个全是大贪官!”
晓曼难过的倒不是卢陈树与苏启邦都被检举贪污受贿,当场被查处,她难过的是,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绝情,做不到对任何事都抱着一副无动于衷的态度。
后来,她开始听人说,卢玉莲和苏启邦离婚了。
她开始听人说,苏启邦一人守着那间别墅,整夜整夜失眠,精神也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她开始听人说,苏启邦逼着一个佣人吞石头,彻底将家里的所有佣人都逼走了。
她开始听人说,邻居不停投诉苏启邦,大半夜总是不睡觉,站在院子门口大喊大叫,而口中却只有一句话,“我是市长,哈哈哈哈哈,我是市长,你们都得听我的!”
……
她听了太多太多关于苏启邦的传闻,每一条都是揪心般的难受。
这辈子,他耗费了太多太多的精力,去奢望着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利用着身边的所有人,直至众叛亲离,一无所有,最终还精神失常,彻底疯了……
付谦阳多多少少都看出了晓曼最近抑郁的症结,最终还是联系了国内一家最好的精神病医院,决定将苏启邦送去进行治疗。
晓曼总记得,那一天,微风骤起,付谦阳开着车,带她来到了苏家,看着苏启邦连她是谁都不认识,只知道傻笑的那一刻,她突然间就释然了——或许,如今这个样子的苏启邦比之前要活得更为开心自由一些。
他终于不用再受名利的驱使,成为冷血无情的侩子手了。
即使这一刻,他的心智与三岁的孩童无异,时而傻笑,时而发疯,时而跳上跳下……但至少,在这一瞬间,他是没有任何烦恼的。
“你们是谁?”
“我们是接你回家的人。”付谦阳笑着回应。
“回家?可是这里就是我的家啊!”苏启邦撑大了双眼,单从模样上来看,一个接近五十岁的男人,流露出这种三岁孩童的天真无邪表情,真心是充满了违和感。
晓曼想,若不是苏启邦真的疯了,恐怕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如此简单地生活了吧……
“这里不是,在这里没有人会照顾你,我们要搬去新家,那里会有很多的新朋友,可以陪着你一起玩。”
付谦阳没有过任何经历,他不知道该如何与一个精神病患者沟通,所以,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自己的谈话内容,转变成他与一个小孩子的对话的方式,顺着苏启邦的话茬接下去。
“有……很多朋友?”苏启邦开始痴痴地笑,笑着笑着却突然皱起了眉,“不行,我要是走了,晓曼怎么办?她就没人陪了!”
晓曼闻声,身形狠狠一顿,看向苏启邦的眼里,溢满了揪心的疼痛。
为何,直到你疯了的这一刻,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我这个女儿的存在……
谁知,苏启邦“蹬蹬蹬”地跑上了楼,抱着一个超大型人形玩偶,就冲到了两人的面前,“你们看,这就是晓曼,她是不是很漂亮?我的女儿可是这世界上最美的女孩。”
晓曼吸着鼻子,哽咽了几声,不忍地偏过头,无声地掉着泪。
付谦阳右手搭在晓曼的肩上,手掌一下下轻拍着,亦是长长地吐了口气,“走吧,既然你的女儿也在这儿,我们可以搬去新家了。”
苏启邦眨了眨眼,左右环顾了一下,心中仍旧有丝不舍,“可是,我就喜欢这里,我可是S市的市长,要住也要住最大的房子!”
晓曼一听这话,刚才那瞬的感动,立马化为了乌有。
转头,她狠狠地瞪视着苏启邦,每一个眼神都犹如锋利的刃,刀刀狠绝地刺向了苏启邦的心,“大房子有什么好?你就是为了住大房子,吃最好的,过最好的人生,才会沦为今日这副德行,你现在就连疯了也还是惦记着你的大房子吗?!”
晓曼瞪着眼,步步紧逼,苏启邦怀中紧紧地抱着那个名为“晓曼”的人形玩偶,吓得浑身都在哆嗦。
“你到底走不走?是要大房子还是要你的女儿?”
晓曼说着,就作势要去抢苏启邦怀里的“晓曼”,苏启邦受了惊吓,连连后退,拼命地叫喊着,“我去!我不要大房子了,你别和我抢女儿好吗?除了她以外,没人会陪我,每个人都嫌弃我……”
他说话颠三倒四,语无伦次,显然是病的不轻,不然,精神也不会失常成这般地步。
“既然要走,就收拾好东西,赶快上车!”
晓曼不再停留,冲出了苏家,倚靠在门外的车上,捂住嘴,压抑地哭着。
付谦阳追了出来,误以为晓曼是因为担心苏启邦的病情,才会难过得落泪,于是,慢慢劝慰道,“别这样,还是有很多精神病患者最终完全治愈了的例子。”
“我不是担心他的病,说实话,我反而希望他能够下半辈子都这样,过得简简单单,虽然条理不清,说话也颠三倒四,连个人都认不得,但至少他的世界里少了很多的名和利,我想,他的前半生,根本就没有一天能胜过现在的这种单单纯纯的快乐,我哭的是,为什么直到他疯了,上天才用着这样可笑的方式告诉我,其实,他还是很在乎我这个女儿的?
来之前,我就已经千万次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不能心软,不要为他这种丧尽天良的父亲再多流一滴泪,可是,当我看着他抱着个娃娃,傻傻地叫着我的名字时,我的心竟然还是狠狠地痛了,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不管他,我真的觉得自己非常非常的没用,他不过是疯了,精神失常了,才会做着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我却依旧还是感动了,当真了,甚至为此流下了眼泪,将他之前对我的所有伤害都抛诸脑后了,你说我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她恨,恨自己的心软,一次次下定决心要和苏启邦老死不相往来,最终却还是敌不过苏启邦的一句“我不要大房子了,你别和我抢女儿”。
“晓曼,别太难为自己,顺其自然好吗?他毕竟是你的父亲,虽然之前他做的那些事情,的确是真真正正伤害到了你,但是,也是他给了你生命,养了你这么久,就当是报答他的养育之恩,我们就把他送去医院吧,至于以后你还想不想与他联系,会不会去医院看他,这些都凭你自己的意愿,没有任何人会逼你,也没有人会认为你大逆不道,连亲生父亲都可以不管不顾了,因为,于他而言,我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不是吗?”
是的,她只用跟着心走就够了……
至于以后的事情,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于是,接下来,两人成功地将苏启邦送去了国内最好的精神病医院。
那里的医疗设备先进,苏启邦既不用愁吃,也不用怕无聊,还有那么多病人和医生护士的陪伴,对于他的后半辈子,已经算是非常非常的好了。
至少,在最后的那一刻,付谦阳还是出手救了他,让他免了牢狱之灾。
只是,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权势的苏启邦,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打击太大,久而久之,精神也就失常,彻底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接下来,会完全温馨甜蜜直到结尾,不会再有任何的虐~~!~
第94章
当很久没来上班的晓曼突然间出现在了柏瑞凯,众人都不免有些讶异。
之前,每当有人刻意询问晓曼这段日子的下落时,付谦阳总以“苏晓曼身体不适”作为借口,一概而过,很多八卦之人也因此而编出了N个不同版本的结论。
有人说,晓曼是未婚先孕,在家养胎,不久就会与付谦阳大婚,到时候,他们都得喊苏晓曼一声“老板娘”了。
有人说,晓曼是和付谦阳彻底闹掰了,决定老死不相往来,而付谦阳为了给前任一丝薄面,就谎称她身体不适,作为理由,实则是苏晓曼为免再见尴尬,害怕触景伤情,于是果断选择了偷偷辞职。
有人说,晓曼是仗着自己的男友付谦阳是公司老总,一休假就是大半个月,也不怕扣工资或是辞退之类的鸡毛蒜皮小事。
还有人说,肯定是天妒英才,哪里会有人生下来就长得漂亮,才华了得,再加上还搭上了这么个对她死心塌地的极品男友,所以,现在报应来了,上天要让她有幸拥有这一切,却没命享受完,因此,她并不单单只是身体不适,很有可能已经患上什么绝症,类似癌症末期之类的病症。
……
众说纷纭,各种版本,简直是令人应接不暇,但是当他们整日议论的话题女主角回归的这一刻,所有的柏瑞凯员工仍旧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出现在服装设计部时,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呆愣了数秒后,大脑才开始正常运作。
接着,一群又一群的同事,一窝蜂地围上前来,又是巴结,又是假装嘘寒问暖,“晓曼啊,你这是怎么了,一病就是大半个月,可把我们担心死了!”
“是啊,是啊,你不知道,你不在柏瑞凯的这些日子,付总的笑容都不及平日的千分之一了。”
“哎,付总肯定也是担心你的病情,食不下咽睡不香甜的。”
晓曼嘴角轻微抽了抽,对于这些墙头草的作风,早已见怪不怪了,轻笑一声,她朝着众人点了点头,象征性地回应了一句,“不好意思,这些日子让大家担心了,从今天起,我的休假取消,正式开始上班。”
当然,在晓曼打算回归柏瑞凯工作之前,付谦阳以免晓曼露了馅,和他的回答不相符,还特意叮嘱过晓曼,就当做这些日子她都身子不适,今天以后照常上班就行了。
于是,两人的“口供”对上了,那些本着一副“不八卦就会死”心态的员工们,也彻底泄了气,看样子,他们是真的多想了,苏晓曼既没有和付谦阳分手,也没有得什么绝症,就真的只是身子不适,在家里多休息了几天而已。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一群人笑得要多假有多假。
何格围在一群人中,不置可否地笑了。
毕竟,晓曼是真的回来了,也没有什么大碍,这就够了,不是么?
至于她之前究竟经历过什么,是不愿与别人分享的,又有什么关系?
林静瞥了晓曼一眼,开口道,“苏晓曼,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是,林总监。”
跟着林静到了办公室,门外那些好事的员工都扯着脖子,纷纷八卦,“你说这次林总监将苏晓曼叫进办公室,是不是要为爱宣战呢?”
“这么说,林总监还挺执着的啊!”
“哎,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是啊!是啊!不过,你们说,要是林总监和苏晓曼两人,真的为了付总而打起来了,我们应该站在哪一边啊?”
“当然是林总监,她可是我们部门的头啊!我们做什么事情不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的?”
“你傻啊!林总监不过是我们服装设计部的总监,撑死也是一个为付总打工的职员,而苏晓曼就不同了,说不准,她日后就是这柏瑞凯的老板娘,全柏瑞凯上上下下,都得听她的差遣!”
“也对啊!”
“你才傻!你不知道吗?这世事无绝对,就算是付总真的和苏晓曼结婚了,也有可能离婚啊!谁知道这苏晓曼什么时候失宠啊!这要是我们太早下了结论,站错了队伍,那岂不是彻底毁了自己的前途?”
“你这么说也对啊!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管她们怎么样呢,反正能保住我们自己的饭碗,她们俩就算在里面同归于尽了,也不关我们的事啊!”
……
何格越听越火,一忍再忍,最终实在是忍不住了,这才冲上前,冷嗤道,“你们究竟还有没有良心啊?晓曼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同事吧?你们不关心她就算了,为什么总在背地里议论她的是非?”
“何格,你脑子没问题吧?怕被人议论就别来柏瑞凯上班啊!大公司本就是非多,连一丁点的压力都顶不住,还怎么适应大城市的生活节奏?干脆去乡下种田算了,那样就没人会说她的是非了!”
“你们知道你们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就像那菜市场里卖菜的大妈,一天到晚只知道议论别人的是非,除了这以外,就没有别的娱乐项目了。所以我说啊,难怪你们这些个三十好几的女人都找不到男人,我要是男人也保准会被你们这张大嘴巴给吓跑了”
何格在晓曼的身边呆久了,多多少少也从晓曼身上学到了一点——如何骂人不带一个脏字!
”你——“
几人气得身子乱抖,“何格,你别以为有苏晓曼撑腰你就可以这么嚣张,总有一天,等付总玩腻了苏晓曼,我看你还怎么得瑟下去!”
“晓曼再怎么样,都比你们这些连男人都没有的老女人强上千万倍,起码你们垂涎了那么久的付总,最后还不是拜倒在了苏晓曼的石榴裙下?还有,别一天到晚诅咒别人的爱情,小心哪天就真的报应到你们自己身上了!”
何格怀抱双臂,眼角上挑,满脸的不屑。
——
另一边,林静的办公室内,面对面坐着的两个话题女主角,显然是不会料到外面的那一群员工,早就因为她们两人而闹成了一锅粥。
“说吧,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来柏瑞凯上班?”
林静的这句话问得极为平静,完全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更是让人猜不透她内心中的真正想法。
这让晓曼不禁怀疑,如今坐在她对面的这个女人,究竟还是不是那个为爱痴狂,不顾一切,让人一眼就看穿她所有的喜怒哀乐的林静?
为何她总感觉,就在她被苏启邦囚禁,不在柏瑞凯的这段时间里,林静真的变了很多很多呢?
见晓曼失神了许久,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林静敲了敲桌面,皱眉轻咳了一声,“苏晓曼,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的话?”
“啊?”晓曼下意识地瞪大眼,回神的瞬间,才理清思路,缓缓道,“当然在听。”
“那你重复一下我刚刚说的是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来柏瑞凯上班。但其实答案就像付总回答的那样,我仅仅只是因为身子不适,就请假在家休息而已。当然,我在这里也得说声抱歉,毕竟事情的真相与你们的那些个狗血的猜想,完全沾不上边,让你们白白期待了一场,我既没有和付总分手,也没有怀孕,更没有得什么不治之症,就是这样。”
说完,晓曼极其自然地摊了摊手。
这些传闻她当然都知道,就算她本人没听到,何格都会打电话与她唠叨大半天,仿佛这些个八卦传闻的对象不是她苏晓曼,而更像是她何格一般,何格显然是比她更为忿忿不平。
“既然如此,你可知道柏瑞凯的规矩?”林静眉头一拧。
“什么规矩?”晓曼装傻地反问。
林静冷嗤一声,“苏晓曼,你还真是成了付总的心头肉后,就越发的嚣张了啊!连休个假都不像我这个直接上级请假,就越级和付总交代了一声,然后便算是完事了?你知不知道,从来没有哪个员工像你一样,一次性请了这么久的假,况且,你既不是要生孩子,也不是要结婚,只是个简单的身体不舒服,就随随便便请了这么久的假,究竟还有没有把柏瑞凯的规矩放在眼里?”
“林总监,是你想多了,我不过是身体不舒服,不适合上班,就请了假,以免拖累整个部门的进度罢了,又何来嚣张一说?”
看来这个林静还真是一天不找她麻烦就心里不舒服啊!
“好,很好,你可以出去了。”
令晓曼惊讶的是,林静竟是没有反驳一句,就这么冷冷地“送客”了,这样一来,晓曼是彻底摸不透林静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林静有些不一样了~~~偶买噶,女人间的妒忌真心可怕~~~
第95章
这些日子以来,付谦阳一直都在计划着如何给晓曼一个永生难忘的求婚仪式,为了这个问题,他简直是百度、谷歌、微博,无所不用其极,甚至连身边所有的已婚男员工,有事没事的都会拉着他们莫名其妙地问上一句,“你当初是怎么向你老婆求婚的,”
被问到的男员工总会先莫名其妙地愣上许久后,才弱弱地反问,“付总,您这是要求婚吗,”
每每被人这么询问时,为了避免消息外泄,付谦阳总会轻咳几声,板着脸,故作严肃地道,“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八卦我的私生活了?老板怎么问,你们就怎么回答,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都不明白吗?我给你们发工资就是让你们闲着没事去八卦领导的私生活吗?”
付谦阳这么一问,谁还敢噤声,忙是闭了嘴,干笑着点头。
不过,付谦阳倒还真是从这些个看似五大三粗的男人口里,获得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求婚方式。
有的人说,我跟我老婆求婚那会儿,就是一大早骗她说我生病了,让她去商场帮我把我妈妈前几天定做的一条金链子取回来,结果,我老婆信以为真,立马去了,一到商场说是要取谁谁谁的金链子,营业员就拿出了一大捧玫瑰花,和一颗钻戒,笑着对她说,“这是李先生让我交给你的,祝你们百年好合。”结果,可想而知,我老婆感动得当场落泪,我就是在这时候走了进来,单膝下跪,趁热打铁地向她求婚的。
有的人说,我向我老婆求婚的时候很简单,只不过是带她去了她一直想去却一直没去成的巴黎,那里人美景美,求婚自然顺利,基本上毫无难度就搞定了我老婆。
有的人说,我跟我老婆求婚,就是学偶像剧里把戒指放在吃的东西里面,结果发觉电视剧里的情节,那尼玛全是骗人的啊!害得我老婆差点没噎死!最后,我老婆把我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不说,还差点和我分手,好在我灵机一动,立马捧着花,对着我老婆说,这辈子,除了你以外,我不会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才把她给哄开心了。
有的人说,其实,付总,求婚这事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女人嘛,说什么看的是对方的诚意有多少,那都是假的,所谓“诚意”,就是指你能给她的排场有多大,愿意为她花多少钱在这场求婚仪式里,因此,在她们眼里,巴不得你向她求婚,全世界人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