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最好如此。”拥抱紧怀抱里的身躯,大手反握住幽暖烟的手,西门墨翟低声的应着,可是眼底的疑惑却没有消退半分,可是饶是他再精明,观察入微,也丝毫察觉不出幽幽究竟在忧虑什么。
“喂,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俩收敛一点。”带着微笑,风冽走了过来,看着阳光依偎在一起晒太阳的两个人,调侃的打趣着,幽幽被西门墨翟带坏了,居然会这样乖巧而温顺的依靠在他怀抱里,像个与世无争的小女人,而丝毫不见当年的冷漠和疏离。
“嫉妒的话,自己去找个娘子回谷里。”懒懒的笑着,勾着笑纹薄唇带着邪魅的风姿,西门墨翟收敛了心头的疑虑,斜睨着一脸坏笑的风冽。
“如果你愿意把幽幽让出来的话,我不介意成亲的。”不甘示弱的回敬着,风冽一脸爱慕的看着阳光下的幽暖烟,褪去了往日的清冷,这才惊觉幽幽真的是个绝色的女子,后悔当初没有早下手。
“不要用你色迷迷的眼睛看我家娘子。”毫不客气的对着风冽警告,西门墨翟占有欲十足的将幽暖烟揽的更紧,他就知道让铁大给这几个男人找个女人回来时绝对正确的,“幽幽可是我家娘子。”说话的同时,西门墨翟一个侧身,快速的在幽暖烟脸上偷得一吻,惹的风冽又是哇哇的叫唤着,邪魅的脸上这才带着得意而满足的笑。
“不要闹。”暖暖的阳光,被偷吻的幽暖烟面带笑容,娇嗔的插了插西门墨翟的手,他越来越爱闹了,总是出其不意的偷吻她,然后晚上总是抱着她睡觉,不出半个时辰,总会狠狠的吻上她,随后风一般的掠出卧房去隔壁房间冲冷水澡,让幽暖烟越来越愧疚,也就不阻拦他的放肆。
“幽幽,有人是欲满不求。”挑衅的看着西门墨翟,风冽俊美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每天半夜三更的冷水声他们这些人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如果哪天半夜没有西门墨翟冲冷水澡的声音,他们或许才会觉得奇怪。
“小姐。”随着一个清幽的女声响了起来,原来西门墨翟带回来的侍女被幽暖烟送回了幽堂,当初她就是四个贴身的婢女,如今回到了丁香谷自然就将死人也招了回来,说话的正是春兰。
“当心烫。”快速的坐起身来,接过春兰手中煎熬好的参汤,西门墨翟试了试温度,这才递给身侧的幽暖烟,幽幽这四个婢女确实好用,不但心细如尘,而且很安静,如同当初的幽幽一般,如果不是有事,基本都看不到四个婢女的踪影。
“兰妹妹,有没有多余的份?”参汤浓郁的香味下,风冽笑眯着眼,谄媚的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春兰。
“没有。”除了姑爷,春兰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模样,话也是极少,简单的回答,不让人以为小姐的婢女不知礼,却也不会多半个字。
不理会吃瘪的风冽,西门墨翟服侍着幽暖烟喝完汤,抬手擦去她嘴角沾染的汤渍,这才将空碗递给等候的春兰,眸光含着倾倒众生的浅笑,“谢谢。”
“姑爷客气了。”依旧是冷冰冰的嗓音,可是那语调却柔软了许多,对着幽暖烟和西门墨翟一个欠身,春兰随即拿着空碗退了下去。
“为什么那丫头活像我欠了她多少钱似得。”看着远去的春兰,风冽挫败的开口,耸拉下脑袋,看着又依偎在一起晒太阳的两个身影,心头的不满更感。
雨朗忙这个后天给公子解寒毒,柳晨昊是真的修生养性,一本书,一杯茶,一盘残局,他可以安静而闲适的弄生一天,至于白烨,风冽自是不敢去打扰,所以唯有打扰眼前这一对让人羡慕又嫉妒的两人。
“不要吵着幽幽。”在风冽要再次开口时,西门墨翟忽然出声打断,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一丝的凝重,抬手在风冽的错愕之下,快速的将随身携带的一个荷包在幽暖烟的鼻子前晃了晃。
“那里面是什么?”疑惑的瞪着眼,风冽不解的看着笑容褪去,一脸凝重的西门墨翟,他怎么感觉刚刚他的轻松调侃都是刻意装出来的。
“让铁大送进来的,有助于睡眠。”拉起一旁的披风盖住幽暖烟在药物下睡着的身体,西门墨翟俊魅的眉眼里有着宠溺的关切,可亦有着浓郁的担忧,幽幽这几日晚上睡的不安稳,甚至有时会半夜醒着,一直到天明,可他根本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即使如同刚刚一般的试探,她依旧淡笑的带过,甚至会对他撒娇,却依旧不愿意告诉他,她究竟在担心忧虑什么。
“或许是因为小墨要出世了,或许是因为担心公子后天要解寒毒。”感染了西门墨翟的凝重神色,风冽也收敛了笑意低声的开口,日光落在幽暖烟消瘦的脸颊上,即使有西门墨翟无微不至的照顾,幽幽依旧瘦了许多,难道墨如此的担心,甚至不惜有药物帮助幽幽入睡。
“希望如此。”修长的手指眷恋的摩擦着幽暖烟瘦削的脸颊,西门墨翟默默的抱紧怀抱里的人儿,他不懂,他们明明已经如此的亲密了,为什么她有事依旧不愿意告诉自己,难道在幽幽心里,他真的额不值得信任吗?
看着西门墨翟那拢起的眉头,不再有刚刚谈笑风生的惬意,风冽随即道:“你不要怪幽幽,她这么多年来总是一个人承担着一切,或许还不习惯向人倾诉。”
“她总是坚强的让人心疼。”或许当初就是如此,偶然间落寞的眼神吸引了自己的目光,西门墨翟看了一眼担心的风冽,不由的笑了开来,“放心,就算真的有什么瞒着我,我也不会放开幽幽的。”
他们那么艰难的才走到了一起,他怎么会轻易的放手,只是心头依旧有些的酸涩,为她的坚强,为她的隐瞒,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是她的依靠,可以让她将心头一切的担心告诉她,让他来承担呢,让他来平复她的不安。
“即使是欧阳野,或许也没有你对幽幽的耐心。”有感而发的开来,风冽感激的看着西门墨翟,无论是当初幽幽的心里爱慕的是公子,还是后来被龙凌霄要挟而离开,西门墨翟却一直不离不弃的守在幽幽身边。
懒散一笑,又是一张俊美邪魅的容颜,西门墨翟迎着暖和的阳光,“不要把我想的多高尚,那是因为我知道幽幽有朝一日会爱上我的。”如同现在一般。可以如此乖巧的依靠在他的怀抱里,当初让他成了她的第一个男人,即使没有明说,可是西门墨翟明白有暖意压抑的感情,所以他才有信心义无反顾的守着她,等着她追上他的脚步。
“遇见你是幽幽的福气。”风冽诚挚的开口,同样学着西门墨翟迎着暖和的阳光闭上双眼,感觉洒落在脸庞上的温暖,如果有一日,他也会遇到一个让他心甘情愿放弃一切的女子,他亦会如同西门墨翟一般的深情。
春日的暖阳下,丁香花在一夜之间视乎悄然绽放了。整个谷里都弥漫着阵阵的芳香,药庐,早已经准备妥当,雨郎在屋子里武器氤氲着,木桶里有着散发着阵阵的药味,药味找不到血凝花,所以雨郎只能用药浴和针灸让逼出白烨身上的寒毒,幸好其他三味药都齐了。
一夜未成眠,看着淡定的悠暖烟,西门墨翟无声的握紧她得手,“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公子是我的家人。”低喃着,不让任何人看清楚她此刻的脸色,幽暖烟紧紧握住西门墨翟的手,她不知道这一次会有什么危险,她甚至不敢抬头看西门墨翟,在他那样的信任着她得时候,而她竟然会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承受危险。
“傻幽幽,那我是谁?”听着幽暖烟的话,只以为她是担心白烨的寒毒,西门墨翟低沉的笑着,亲昵的在幽暖烟耳边道:“难道我不是你的家人,小墨不是你的家人?”
抬起头,已经隐藏了心头的不安,幽暖烟歉意的笑了笑,抓着西门墨翟的手不禁用力,“你和小墨比我的性命更重要。”
听着幽暖烟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心头连日来的担忧却在瞬间席卷而来,西门墨翟忽然感觉心怦怦的跳动着,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郁,看向幽暖烟的目光愈加的锐利,她真的只是在担心正在解毒的白烨吗?
可是还没用等西门墨翟询问,屋子里,传来一声声压抑的痛苦呻吟声,那压抑,低沉的声音让幽暖烟脸色刷的苍白成一片,雨郎已经给公子解毒了。
不仅幽暖烟脸色煞白,一旁等候的风冽、柳晨昊也同样有着担心,那一声声痛苦的闷哼声,让他们可以想象屋子里的白烨的痛苦有多深,否则以他淡泊的性格,如果不是痛的压抑不住,他绝对不会喊出声的。
“我要进去。”半个时辰后,当雨郎拉开门,让风冽协助将白烨放进了药浴里,幽暖烟忽然的开口,抽回被西门墨翟握住的手,清冷的脸上有着决绝的坚定,到了最后的时候了。
“幽幽,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心弦绷紧着,看着幽暖烟此刻坚决的脸,西门墨翟慌乱着,忽的抓住她得手,一字一字的开口,“幽幽,你告诉我。”
“你多虑了。”牵强的扬起笑容,幽暖烟深深的凝望了一眼西门墨翟,随后推开门向着屋子里走了去,阵阵的药味扑鼻而来,木桶里,白烨已经痛的药失去了意识,微眯着目光看向走过来的幽暖烟,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的疑惑,沙哑的开口,“幽幽?”
“公子。”听着肚子,幽暖烟快速的走到了木桶边,雾气下,紧紧的抓住白烨的手,这是她唯一血脉相连的家人,如果等小墨出世后,她得神力就会消失,根本无法将血液凝结出梅花状,所以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她不能就这样放弃。
“墨,将幽幽带走。”痛苦的嗓音下,白烨低声的开口,被痛苦扭曲的脸上有着承受不住的痛,可是在看见幽暖烟的脸庞时,白烨只有一种感觉,要将幽幽从这里赶出去。
“公子,让幽幽待在这里,我马上要施针了。”雨郎突然的开口,药物已经将公子的寒毒逼到了肌肤层,如今雨郎也不确定用针灸和药浴是不是真的可以将寒毒清除,所以她需要幽暖烟在身边协助,这么多年,幽幽的医术比自己差不了多少,如果真的有意外,幽幽可是唯一可以帮的人。
后记 白烨篇 131章 发生争执
“不用,将幽幽带出去。”虽然身体在冰冷和火热的两层煎熬里,可是白烨的意识还算清醒,目光坚定的看着一旁站立的西门墨翟。幽幽有些的不对劲,相信西门墨翟也看出来了,她的眼神太诡异,似乎有着破釜沉舟淡淡坚决,而那份坚定让白烨感觉到了心惊。
“墨,我不能丢下公子。”没有回头的勇气,幽暖烟接过雨朗递过来的银针,低低的开口,她不能让唯一的家人在危险里煎熬,而自己却什么也不做。
“放心,不会出事的。”风冽打趣的笑着,看着西门墨翟凝重的脸上,推上他的肩膀,“走吧,我们去外面等,这里就幽幽和雨朗会医术。”
“墨,不会有事的。”柳晨昊也加入了劝告的行列,白烨如今的情况十分的凶险,幽幽是定然不会离开的,而有雨朗在,应该不会出事的。
深深的看了一眼拿着银针的幽暖烟,西门墨翟转身走向了门口,或许真的是他多心了,幽幽又怎么可能出什么意外。
随着门的关上,屋子里又安静下来,药浴下,被逼出骨血之中的寒毒侵蚀着白烨的意识,让他痛苦不堪的低吟着,抓着木桶边缘的手紧紧的收住,看得出在努力承受着身体的煎熬。
“幽幽,我给公子施针,你替我注意着公子的气息和脉象。”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雨朗谨慎地开口,走到了白烨背后,开始在他的后背穴位上施针。
公子不会出事的!幽暖烟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口,目光里染上坚定,手指一动,银针尖锐的滑破了自己的手腕,献血顺着木桶的边缘源源不断的流入到了水中,屏除了所有的杂念,幽暖烟默默的催动起身体里潜入的力量。
却见水中的献血不但没有被水融合,反而是慢慢的凝结在一起,形成一朵朵梅花状的血形,而随着鲜血的流失,白烨的肌肤发生了急剧的变化,那些潜伏在他身体里的寒毒,似乎受到了召唤一般,从身体里迅速的流失出来,和幽暖烟的鲜血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黑色的液体。
施着银针,专注下,等雨朗感觉到药浴里的血腥味时,整个木桶里的水已经染成了黑色,而幽暖烟的手腕依旧不停的滴落着鲜血,凝结成梅花状,随后和白烨身体里渗透出的毒素融合在一起,成为乌黑的液体。
“幽幽!”毒素的流失,让昏厥的白烨缓缓的清醒过来,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幽暖烟,整个人倏地愣住,目光死死的盯着她不停流淌着鲜血的手腕。
“血凝花!”震惊的喊出声来,雨朗不敢置信的看着幽暖烟苍白如纸的脸,幽幽的血液竟然可以凝结成血凝花。
“快给幽幽止血。”全身无力下,白烨对着身后的雨朗嘶厉的低吼着,睚眦剧烈下,满是担心和愧疚,她怎么那么傻,都有了七个多月的身孕,竟然还放血来救自己。
“不准,雨朗继续施针。”孱弱这,声音已经虚弱的听不见,幽暖烟目光严厉的制住雨朗的动作,断续的开口,“这是最后的机会,不要前功尽弃。”
听着屋子里的两声喊声,西门墨翟知道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随着风冽不顾一切的推开门边,浓郁的血腥味在瞬间蔓延开来,西门墨翟痛心的扶住幽暖烟摇晃不稳的身体,脸色剧痛,她果真瞒着他!
“对不起,墨。”身后是熟悉的怀抱,幽暖烟轻柔的开口,眉宇之间的忧虑在这一刻扫去,只余下对西门墨翟的愧疚,“对不起,我不能错过这唯一的机会。”
目光沉痛的看着幽暖烟那滴着鲜血的手腕,看着那水面的雪花状血液,西门墨翟终于明白过来,深邃的目光带着失望和痛苦看着脸色逐渐苍白的幽暖烟,大掌聚集起内力,贴上幽暖烟的后背,将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到她颤抖的身体里。
“墨,将幽幽带出去。”低吼着,眼眶却已经赤红,白烨凝重的看着一旁的西门墨翟,沙哑不清的语气里带着哀求,“带幽幽出去,不为了她,也要为了你们的孩子。”
“墨,我不能。”闭着眼,不去看白烨痛苦的脸,不去看西门墨翟凝重而失望的脸庞,幽暖烟坚定地开口,手腕上鲜血不停的滴落在水中,也伴随着鲜血的流失,整个人也愈加的苍白而虚弱。
“幽幽,撑住。”不知道这四个字是如何说出口的,西门墨翟稳稳的抱住幽暖烟,大掌不停地将真气输入到幽暖烟的身体里,为什么她要瞒着他,为什么不告诉他!
伴随着屋子里凝重的气氛,雨朗快速的加快手中的动作,不能浪费了幽幽用鲜血换来的机会,这是唯一的机会。
再次转醒,却已经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幽暖烟睁开眼,对上面容憔悴的西门墨翟,那总是洋溢着俊美笑容的脸庞此刻却是疲惫和晦暗,看着转醒的幽暖烟,死寂的黑眸里快速的划过一丝激动,随后却又归为了死一般的平静。
“你昏睡了三天,白烨已经无碍了。”出口的嗓音带着莫名的冷漠和疏远,西门墨翟缓缓的站起身,神情淡漠的看着转醒的幽暖烟,转身向着门外走了去。
“墨,对不起。”低声地开口,快速的抓住西门墨翟的手,第一次,幽暖烟感觉到那样的害怕,她从没有见过他如此疏远的神色,似乎面对的只是陌生人一般,那总是盛满着爱意的双眸此刻却是死灰般的冷漠和平静,似乎再也看不见她一般。
没有开口,却将手抽了出来,西门墨翟头也不回的向着门口走了去,俊冷而疲惫的脸上笑容消退,只余下冷漠的疏离。
呆滞的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幽暖烟只感觉眼睛酸涩的痛了起来,他怨了她了,怨她瞒着他,怨她不顾危险的去救公子,从没有考虑过他的想法。
“幽幽。”白烨清朗的嗓音响了起来,三天,那总是苍白的脸因为寒毒的褪去而恢复了健康的色泽,一双眼清澈的眼带着责备和喜悦看着转醒的幽暖烟,“太胡闹了,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醒不来。”
“公子,他生气了。”茫然的抓着白烨的手,甚至想不起去探他的脉细,幽暖烟依旧愣愣的看着门口,思想依旧停留在西门墨翟冷漠的背影里,他放开她的手了。
“他守了你三天三夜不曾睡,幽幽,这一次你真的寒了他的心。”不愿意责备幽暖烟,可是想着幽幽昏厥在西门墨翟的怀抱里时,那张总是俊逸自信的脸上那种慌乱,那种惊恐,白烨知道这一次幽幽真的狠狠的伤了西门墨翟。
尤其是当雨朗宣布幽幽失血过多,或许会一睡不醒时,白烨真切的看都西门墨翟眼中有什么死去了,三天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他就这样守在幽幽的床边,到刚刚那样面无表情的走出去,只告诉他幽幽醒了,白烨知道这一次,西门墨翟真的被幽幽伤到了,当时如果出了任何一点差错,那就是一尸两命。
“我要起来。”不是不知道公子话里的意思,幽暖烟挣扎的要起床,可是身体过于虚弱下,刚起来的身体又被白烨压回了床上。
“好好休息,你这样哪也去不了,不想让他担心,等身体康复了再去和他道歉。”端出长辈的威严,白烨将幽暖烟接回了床上,不再冰冷的手温暖的理顺她额前的发丝,“他只是气你的隐瞒,气你的不告知,好好睡一晚,明天早上再起来,我让春兰熬些参汤过来。”
屋子再次的安静下来,幽暖烟双手抚摸上凸起的肚子,茫然的看着窗户外,小墨,这一次他真的生气了,甚至不曾看她一眼,甚至甩开她的手。
心头酸涩的痛着,明知道是自己不对,可是看着冷漠离开的西门墨翟,幽暖烟却依旧感觉到了受伤,不再犹豫,快速的掀开被子,向着外面走了去。
夜色下,阵阵的花海飘散过来,幽暖烟茫然的寻找着,安静的院子里根本看不见西门墨翟的身影,不在院子里,总是清冷平静的脸上有着慌乱和不安,幽暖烟快速的转身看向毗邻住屋的偏房,如果他不在屋子里,幽暖烟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屋子里一片的黑暗,不见一丝的光亮,而随着门的推开,淡淡微弱的光芒下,幽暖烟终于看见站在窗口的身影,黑暗里,似乎和也是融入在了一起,即使听到了开门声,背对着她站立的西门墨翟依旧没有回头,如同石化的雕像般挺立在幽谧的深夜里。
“对不起。”低声的开口,嗓音里满是愧疚,幽暖烟甚至不敢跨进门一步,就这样站在门口,春夜的风下,一身单薄的衣裳格外的清冷。
“不用道歉。”冰冷的嗓音里依旧是疏远,背对着身后的人,西门墨翟冷然的看着夜色,那一刻的慌乱,那一刻的惊恐还纠结在心里,看着她面无血色的倒在自己的怀里,看着雨朗那凝重的脸色,残酷的说出药石罔顾的话,西门墨翟只感觉自己的心在那瞬间死了,她怎么能这样的残忍?她可曾想过那一刻,他的感受,生不如死,恨不能代替她倒下去。
“公子偶然说过,白族女子的神力会随着生产而消失。”幽幽的开口,泪水却已经不知道何时滑落下来,幽暖烟哽咽的看着近在咫尺,却似乎远在天涯的背影,她怎么敢开口,那个时候,她不知道放了血之后会如此,她怎么敢让他知道,让他担心。
“所以你瞒着我,不顾自己的身体,不顾肚子里的孩子,幽幽,你真的将我放在心上吗?”冷然的语调听不出情绪,没有怒火,没有不甘,有的只是淡漠的疏离,似乎她再做什么,说什么也无法再打动他的心。
她真的上了他,否则他不会如此冷酷的对她说话,不会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幽暖烟哀伤的凝望着黑夜里那欣长的身影,缓缓的开口,“我知道了。”
无法原谅吧,那样的任性,在他为了她付出了一切之后,她竟然这样任性的带着他的孩子冒险,或许她真的会死,或许真的就一睡不醒,他生气也是应该的,茫然的转过身,看着夜色,幽暖烟忽然感觉到了冷,彻骨的寒冷,似乎连骨血都冻结了。
听着背后的脚步声,西门墨翟压抑住回头的举动,一次就够了,真的无法再去承受那样的痛苦和无措,就这样看着她倒在他的怀抱里,血色尽失,脉息微弱,真的够了。
原本春意黯然的丁香谷,此刻却被一股压抑的冷气息包围着,白烨禁止了风冽的胡闹,只是旁观的看着幽暖烟和西门墨翟。
虽然已经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却已经不再同屋而眠,笑容也从西门墨翟的眼睛里失去,除了吃饭,他甚至很少出来,总是在偏房里拿一本书,或者什么也不做的看着窗外失神。
“公子,真的就看他们这样互相折磨着。”风冽不解的看向亮色逐渐恢复的白烨,西门墨翟的气恼他是明白,可是如今幽幽挺着大肚子,那里面可是他的孩子,他不相信墨真的这么狠心的一直不理会幽幽。
“不要插手,那是幽幽和墨的事情。”淡雅的开口,虽然依旧有些的安心,可是白烨明白幽幽该学会去信任西门墨翟,该学会去依靠他,而不是将所有的事情都独自承担下来,他已经等幽幽好久了,也该 幽幽去追上他的脚步,与他并肩同行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