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一直生活在族里,没有皇家的富庶,没有皇家的奢华,可是娘总是很安稳的生活,直到那一年,我十岁的生辰,夜里燃起了篝火,所有族人都在欢歌载舞的庆祝着,娘也带来了宫里赐下的美酒,可是等所有人喝下酒之后,宫里的御林军却杀进了谷中。”
那一夜原本只最欢庆的时刻,可那一刻却成了白烨心头最沉重的痛,连此刻握痛了幽暖烟的手也不曾察觉,“我和爹只明白烨皇帝忌惮族人的神力,所以才有了屠杀和灭口,可是当爹无法启动自己身体的力量时,我们才明白烨在酒里下了毒,所有的族人都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御林军手起刀落间,那一张张鲜活的面孔都惨死在鲜血里,我被打落到了悬崖,而娘也回泰王府了,重新过回了她郡主的生活。”
“帝王多疑,狠绝而冷血,当世道平稳下来,我们的族人就成了必须死去的亡魂,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任何人借助我们的力量威胁燕云王朝,坠入山崖后,我以为我会带着仇恨死去,可是山崖下却是族人的禁地,在这里囚禁着我的师傅,一个犯了族规的疯子。”
“公子,不要说了。”心头剧烈的痛着,幽暖烟清晰的感觉着白烨的对皇家的恨,可即使这样,这么多年来,公子依旧不曾杀了她,甚至到最后微笑的放她幸福。
“师博教了我所有他会的一切,而我也是他试毒的工具,可是最后一次,寒毒无法被师博控制时,师傅终于更加的疯了,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研制解药,最终死在了药房里,我被囚禁将近四年,我终于出了崖底,我用自己遗传爹的力量测算出未来燕云王朝皇帝,也就是当时身为太子龙凌霄的劫难,也就有了带走你离开的那一幕。”
或许终究是宿命,那一次,是白烨最后一次逆天而为,散失了神力,寒毒彻底的压制不住,让他年年受寒毒所苦。
“那公子的娘亲呢?”一切都是命吧,幽暖烟低喃的开口,或许那个郡主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毕竟那是里是她生活多年的地方,有着自己的相公和儿子,她又怎么会狠心下次毒手。
“我打听了,在族人被屠杀的八个月后,娘在秦王府自尽了。”对于娘,白烨不知道该恨还是该怨,虽然惨剧发生时,他只有十岁,可是白烨却清楚的知道十年里,娘的秉性和良善,或许她也是被皇帝逼迫的,毕竟娘是一个郡主,她身后还有她的家人,可是他唯一不懂的是,如果娘真的被逼迫的,为什么会在八个月之后才自尽。
“公子,如今你还要报仇吗?”该恨吗?或许该恨的是已死的先皇,她的爹,如果不是他的冷血多疑,不会发生血洗屠杀的一幕,公子不会背负着血海深仇,不会在七喜山将自己带走,让柳庸等人李代桃僵的用自己的私生子代替了太子的位置,而真正的太子却流落在明间,成为了日后的西门墨翟,一切的一切都是宿命。
“幽幽,一切都过去了,如今,你幸福就好。”缓缓的摇头,放下了心头多年的仇恨,白烨迎风看着冻结着冰雪的湖面,仇人是幽幽的家人,白烨选择了放弃,如今只要幽幽可以幸福就好,而老皇帝早已经死了,龙凌霄也是一个好帝王。
“公子,幽幽会很幸福的。”心头哽咽着,幽暖烟明白烨放弃这仇恨,却只是因为自己,即使到最后,他一个人孤单的生活在世间,依旧背负着族人惨死的血案,可是他却为了自己,甘心放弃了一切。
“幽幽,再过三个月,丁香花就要开了,等年后,我也会离开了,如果日后你想回来,那里依旧是你的家。”白烨轻声的开口,目光里一片悠远,那一片美丽的花海里,有一抹清瘦的身影轻柔的喊着他公子,那笑容是为他而绽放。
“可是当年公子不是一把火烧了丁香谷?”幽暖烟想起多年前,那一次夜重伤却跟着白烨的身影,亲眼看着他一把火烧了丁香谷,而她的心境也在那时改变了,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小姑娘,后来她开始外出经商,和公子的距离越来越远。
“你知道?”错愕一怔,白烨转头看向身侧的幽暖烟,敏锐的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哀伤,似乎随即明白烨来,淡淡的扬起苦涩的微笑,“难怪后来我感觉幽幽变了,不再似以往那般的亲昵,似乎一瞬间长大了,甚至多年都在外面漂泊,很少回来,原来幽幽那一夜跟在我后面了。”
“是。”当年的一幕幕回想在脑海里,幽暖烟不可否认那一次,是她和公子开始疏远的时候,从此之后,那么多年,她曾经无数次的思念公子,可是一想到哪大火里燃烧的徇丽的丁香花,就硬生生的压下了回去见白烨的渴望。
“这么多年幽幽从没有再回丁香谷吧。”原来这就是宿命,那一次场大火,在他和幽幽之间划下了不可跨越的鸿沟,白烨低喃的开口,嗓音苦涩,略带着哀伤,“第二天,我却已经后悔了,就让人重新去打理丁香谷,半个月后,从外面移植回了大量的丁香花,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可是幽幽一次都没有回去过,我一直以为幽幽根本不在乎那个我们生活过的地方。”
错过了,在那火燃烧起来的时候,错过了,在重新花开的时节,她以为他恨自己,所以一把火烧了一切,他以为她不在乎,所以这么多年,从不曾回他们生活的地方看过一眼,可是谁会知道,这其中竟然是这样的误会存在着。
“公子对幽幽的好,幽幽会一直记着,公子你回丁香谷吧,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幽幽一定会去看你。”幽暖烟低喃的开口,目光里多了份思虑,她不能让公子知道自己和墨的关系,否则公子必定会愧疚会悔恨,公子已经为她做了太多太多,她不能再让任何人去伤害公子,龙凌霄已经连晨昊都告诉了,幽暖烟明白烨到最后,他必定会告诉公子真相,她不能让任何人再去伤害公子,公子如今已经一无所有了。
“好,我会在丁香谷等着幽幽和西门墨翟。”白烨点了点头,日后,能看着幽幽幸福的生活在自己身边也是好的。
年关将近,大雪下的愈加的大,来年必定会是一个丰收的年,接连几天,无论西门墨翟如何去想,依旧找不出任何的不对的地方,那当时龙凌霄来找幽幽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幽幽会那般的失控,而明天白烨就要离开京城,回丁香谷了,幽幽终究瞒了他什么。
“喝酒,你又瞎琢磨什么,这两天你怎么都这样魂不守舍的,公子要离开,我也要跟着走了,记得明年,天暖和了,带着幽幽回来。”风冽朗声笑着,替西门墨翟满了一杯酒,没想到他竟然和这狐狸成为了好友。
“明天就走,你不需要收拾一下。”看着天天找自己拼酒的风冽,西门墨翟无奈的叹息一声,他真担心回了丁香谷,日后自己成了一个酒鬼。
“我有什么可收拾的,幽幽在帮公子收拾,喝酒吧。”打趣的笑着,风冽斜睨了一眼西门墨翟,“你会不会吃醋啊,即使公子和幽幽不再有男女之情,可是他们有着家人般的感情在,而且我敢保证,出了事,幽幽第一个肯定是关心公子。”
“这你就不懂了,白烨是幽幽着一生里相处最长的男子,而且不得不说白烨却是人中之龙,幽幽与他,混合了家人的感情,或许也有一开始懵懂的感情,可是幽幽真正爱的人可是我。”自负不已的笑着,抿了一口酒,暂时的压抑下了心头的疑惑。
院子的角落里,人工凿挖的池塘上飘落着雪花,塘边的垂柳如今只有单调的枯枝,堆积着厚厚的积雪,“你让雨朗将公子支走,又想和我说什么?”
冷漠的看着龙凌霄,幽暖烟目光里一片的冰冷,“我想雨朗已经告诉过你了,除非我死了,否则不是不会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幽幽,为什么你要那么的固执。”头痛的看着神情冷漠的幽暖烟,龙凌霄看向巨人千里之外的幽暖烟,沉声的开口,“你让白烨明天就起程离开,是因为担心我告诉他,其实西门墨翟才是真正的太子殿下,才是燕云王朝的帝王,你怕白烨心生愧疚和悔恨,所以这么早就将他送离京城。”
“够了,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冷声的开口,幽暖烟目光倏地阴冷下来,手一动,龙纹匕首却已经在瞬间抵上了龙凌霄的脖子,幽暖烟冷冷的看向他,一字一字的开口,“你如果敢将真相告诉公子,即使你是皇帝,是我名誉上的哥哥,我也不会就此罢手的。”
“好,幽幽,我可以替你瞒着白烨,可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不要忘记了你和西门墨翟是亲生兄妹,这个孩子不能出生。”丝毫不在乎抵在脖子上的匕首,龙凌霄坚定的开口,目光沉重的看向幽暖烟,无论如何,这个孩子是无法留下的。
“然后呢?”冷冷的勾起嘴角,幽暖烟目光冰冷,带着讥讽的冷笑,“打掉了我的孩子,然后呢,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和墨不能在一起,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妹,可是你不要忘记了,当初如果不是柳庸李代桃僵的用你代替了墨的太子之位,这一切根本不可能发生。”
“是,是我的错,可是幽幽我已经在努力弥补了。”龙凌霄目光凝重的看着幽暖烟,对于她的指控,他知道自己无法逃脱责任,可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要弥补,你就不要管我和墨的事情,让公子平静的离开京城。”幽暖烟低吼的咆哮,他们一个个的都如此逼迫她,可有谁曾想到她心头的苦和恨。
许久的沉默,叹息一声,龙凌霄目光却愈加的坚定,抬手按住幽暖烟的肩膀,“幽幽,如果你不想让白烨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当年造成的错误,答应我吃下这药丸。”
“龙凌霄,你以为我会接受你的威胁吗?”让公子离开京城回丁香谷,就是不想公子再受到伤害,幽暖烟冷冷的开口,目光看向龙凌霄手中的瓷瓶,再次重申,“我说过除非我死,否则任何人都不要想打掉我的孩子。”
“幽幽。”一声清冷的嗓音从背后响起,白烨脸色煞白烨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脑海里回响着刚刚她和龙凌霄的对话,只感觉四肢皆是冰冷,冻结了血液。
“公子?”惊恐的一愣,幽暖烟快速的回头,看着白烨失去了血色的脸庞,慌乱的一怔,快速的扶住白烨摇摇欲坠的身体。
“幽幽,他说的都是真的。”紧紧的攥住幽暖烟的手,白烨痛苦的看着眼前的幽暖烟,这个傻丫头,这个时候,她想到的竟然是要瞒着他,“幽幽,你告诉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西门墨翟才是真正的太子殿下,而你是他的亲妹妹。”
“公子,这是幽幽选择的路,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反对,幽幽亦不会后悔。”努力的扬起笑容,可是连日来的压抑在这一刻崩溃,幽暖烟泪水滚滚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泪水迷蒙的看着眼前的白烨,他们都逼着她打掉孩子,可有谁谁知道她心头的苦和痛。
“幽幽,是我对不起你。”心在瞬间被撕裂开来,看着突然落泪的幽暖烟,白烨仰头痛苦的低喃着,紧紧的抱住扑进自己怀抱里的身影,只感觉胸口剧烈的痛了起来,刹那,喉头一腥,一口鲜血猛的从口中喷了出来,落在池塘的冰面上,触目惊心的徇丽。
“公子?”惊恐的大叫着,幽暖烟快速的抹去脸上的泪水的,担心的看着白烨悲痛不已的脸庞,目光狠狠的看向一旁的龙凌霄,情绪不受控制的崩溃。
“如今,如你所愿了。”一字一字冰冷的指控着,看着冰面上的鲜血,幽暖烟哽咽着,倏地抬起手中的匕首,将锋利的龙纹匕首抵上自己的脖子,“如果我死了,你不是不用再担心了。”
“幽幽,放下刀子。”白烨低喃着,目光疼惜的看着退到池塘边的幽暖烟,终于明白烨什么那一日她为什么会崩溃,一切都是他造的孽。
“公子,是幽幽不好,这么多年来,幽幽从来都不知道你心底有多苦,如今这也是幽幽的命罢了。”她爱上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哥哥,为什么老天要如此的对她,他们为了自己放弃了那么多,可到头来,却是所有人都赔着她痛苦不堪。
“幽幽把刀子放下来。”龙凌霄低声温和的开口,目光里有着愧疚和无力,他知道幽幽的心情,可是这个孩子真的留不得。
擦去嘴角的鲜血,白烨缓缓的站直身体,目光里有着一如既往的疼惜和关爱,看着站在池塘边,一脸悲怆的幽暖烟,亲切的笑着,“幽幽要死也该是我死,如果不是我,你今日断然不会如此痛苦。”
“公子你胡说什么,这是我们欠你的,当年的那么多人的惨死在皇室人手中,是我们亏欠公子的,公子,幽幽不孝,这么多年来,总没有了解公子有多么苦,可是公子即使面对着幽幽这个血海仇人,依旧对幽幽那般的照顾,这是幽幽和墨欠公子的。”
匕首又在喉咙间抵深了几分,幽暖烟目光悲痛的看着白烨,看着龙凌霄,他们都没有错,墨更是无辜,可是她不能,不能看着他们如此伤害她的孩子,那是她和墨的期望,一辈子的期望那。
“傻幽幽,是我亏欠你的,如果不是我当年的一切,你不会和西门墨翟在如此情况下遇见。”亲生兄妹,白烨只感觉眼前阵阵发黑,情绪波动下,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公子。”幽暖烟担心的一怔,而就在这时,白烨身影忽然诡异的一动,一手迅速的伸向幽暖烟抵在脖子上的龙纹匕首,心头却已经动了一死的念头。
“公子,不要!”心神大骇着,幽暖烟撕厉的喊叫着,顾不得危险,一手紧紧的抓住了锋利的刀刃,而白烨的手也在同时抓住了刀刃,鲜血顺着两人的掌心慢慢的滴落在池塘的冰面上。
“公子,这不是你的错,是幽幽的命而已。”摇着头,泪水从脸颊上滚落下来,幽暖烟悲痛的垂下目光,蓦然的是,那哀恸的视线此刻却呆滞的看着冻结着冰雪的水面,自己和公子的血渐渐的融合在一起,在冰面上凝结成一朵多小小的梅花形状。
血凝花?幽暖烟不敢相信的低喃,倏地用力,迅速的推开白烨的身体,将匕首从两人的掌心里狠狠的抽离,锋利的刀刃再次划破两人的掌心,那鲜血再次滴落在冰面上,融合在一起,随后慢慢的凝结出梅花状。
“你们在做什么?”听到幽暖烟那一声凄厉的喊叫声,风冽和西门墨翟快速的赶到了院子,却见白烨皑皑的湖面上,三个人神色各异的站在了一起,而幽暖烟一手的鲜血,一旁白烨同样是鲜血淋漓的双手,甚至连嘴角都有着血迹。
“幽幽,你拿着匕首做什么?”稳了稳心神,西门墨翟轻柔的开口,锐利的视线却掠过一旁的龙凌霄,他究竟又和幽幽说什么了。
“幽幽,把匕首给我,就算要死,也该是我来赎罪。”丝毫不理会手掌的伤口,白烨目光悲痛的看着低着头的幽暖烟,苍白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一丝求生的望,“幽幽,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当年如果不是我,一切都不会发生。”
“公子,我可以问清楚,你们为什么要寻死?”风冽瑟缩了一下肩膀,虽然知道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可是他真的不明白烨这个时候了,为什么会说到死不死的问题,而且还是幽幽和公子争着要自尽。
可惜等了半晌,依旧不曾等到幽暖烟回答,白烨转过身,看向一旁神情担忧的西门墨翟,沉痛的开口:“你只知道幽幽当年是我带回来的,可是你却不知道当年我是在七喜山将她带走的,幽幽就是当年的小公主。”
一刹那,西门墨翟脸色的血色悉数的褪去,目光缓缓的从幽暖烟身上转移到了白烨苍白烨脸上,努力的想要扬起微笑,可是那出口的嗓音却是异常的颤抖,“你说幽幽是我妹妹?”
“对不起。”沉重的点了点头,白烨痛苦的闭上眼,当年,如果不是他逆天而为,幽幽不会出事,如果不是他带走了幽幽,她怎么可能爱上自己的亲生哥哥。
“你们都知道了,所以幽幽如此不安就是因为这个。”西门墨翟漠然的视线掠过所有的的人,龙凌霄,雨朗,柳晨昊,最后看向风冽,惹的风冽立刻撇清关系的开口,“我不知道,他们没有人告诉过我。”
片刻的沉默后,西门墨翟忽然想起这几天,幽幽先后倒掉的茶水,扔掉的瓷瓶,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明朗起来,邪魅众生的脸庞上扬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就算是兄妹又如何?幽幽依旧是我爱的女人,她肚子里依旧是我的爱的孩子。”
难怪她一直都说就算全天下的人反对,他们也会在一起,不离不弃,这个傻丫头,笨女人,她竟然一个人背负下这一切,在所有人的错愕里,西门墨翟傲然冷厉的笑着,大步走向池塘边的幽暖烟,动作异常温柔的揽住她的肩膀,“天理难容又如何,今生今世,我绝对不会放开幽幽的,我们夫妻二人的事情,也和你们无关。”
就算日后他们的孩子是痴傻,他们亦会疼爱着他,就算全天下的人唾弃他们,西门墨翟亦不会放手,她是他深爱的女人,即使多了一层血缘关系。
一刹那,所有人都动容的看着西门墨翟睥睨一切的高傲脸庞,这个男人,有着常人没有的勇气和气势,是啊,就算全天下人反对又如何,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与天下之人又有何关联。
“公子。”幽暖烟突然的抬起头,脸色依旧苍白的可是那绝色的面容上却有着众人所不明白烨表情,不是悲痛,不是感动,亦不是任何他们能看懂的表情,麻木而诡异着。
“公子,随我来。”一手依旧抓着西门墨翟的手,幽暖烟低声的开口,拽着西门墨翟走向一旁的白烨,不理会一旁所有人的目光,一手拉住一个男人向着厨房的方向大步的走了去。
诧异着,可众人却也只是微楞了片刻,随后追上幽暖烟的脚步,却见厨房里,幽暖烟迅速的拿出了两个碗,在里面倒上了清水,随后手迅速的一动,龙纹匕首划破了西门墨翟的手指,几滴鲜血滴落在了一个碗里。
而就在众人不解的同时,幽暖烟已经快速的抓起白烨的手,同样从他手上挤出了几滴鲜血在另一个碗里,在所有人的诧异目光下,幽暖烟缓缓的抬起自己的手,将掌心的鲜血一一滴在了两个碗里。
一刹那,所有人都呆滞的看着碗里的清水和血液,幽暖烟和白烨的鲜血竟然缓缓的融合在了一起,而幽暖烟和西门墨翟的血液竟无法融合,这说明了什么?
“这怎么可能?幽幽你到底和谁是兄妹?”风冽皱着一张俊美的脸,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同样呆愣住的西门墨翟和白烨,虽然一次看到两个绝世男子同时傻掉的脸庞很稀少,可是为什么没有人能告诉他,为什么幽幽和西门墨翟的血不能融合,他们不是兄妹吗?
为什么幽幽和公子的血可以融合,他们应该没有任何关系吧,一切都乱了,风冽甩而来甩头,他真的乱了,这怎么可能发生。
“娘是八个月后自尽的。”幽暖烟缓缓的开口,忽然有些的明白烨清冷的脸上绽放着璀璨的笑容,轻松而幸福。
“秦王府的郡主和皇后情同姐妹。”白烨也似乎明白烨来,目光缓缓的看向幽暖烟璀璨的笑容,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八个月后娘自尽,或许是因为当时娘肚子里已经有了幽幽,而当时先皇或许终究愧对了娘和幽幽,所以将幽幽秘密的送到了宫里,当成了皇后的亲生女儿来抚养,这也就有了当时皇帝和皇后最宠爱的小公主的出生。
“我终于明白烨什么自己会有神力了。”幽暖烟低喃的笑着,紧紧的握住白烨满是鲜血的手,公子竟然是她的哥哥。
幸好孩子没有打掉,龙凌霄面容抽搐着,对上西门墨翟要杀人般的凶狠眼光,愧疚而尴尬的轻咳两声,“宫里还有事,我先回宫了。”
“公子和幽幽的手需要包扎,我去拿药。”雨朗同样愧疚的开口,在西门墨翟那阴冷目光射过来的同时,快速的转身走出了屋子。
“不关我的事,我也是被皇上逼的。”柳晨昊温和的笑着,将罪名毫不客气的推倒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哥龙凌霄身上,幸好没有铸成大错,他可是清楚的明白烨的手段。
“很好,一个个竟然敢动我孩子的主意。”西门墨翟阴测测的笑着,慵懒的开口,“这个仇我不会忘记的,当然了,我们的孩子也不会忘记的。”
“我会封他为王爷,如果他要当皇帝的话,我也会同意的。”龙凌霄快速的开口,怎么说他也是幽幽名誉上的大哥,那这个孩子可就是他的亲侄子,哪有侄子和舅舅结仇的。
“当年我可是舍命救了幽幽,墨,你不会如此记仇吧。”连柳晨昊也无力的笑着,将当年的旧恩情搬了出来,总不能孩子没出生,就结了仇,天知道墨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如果像墨的性格一样,柳晨昊可以想象之后多年自己一定会生活在水深火热里。
“我最无辜,未来那小子一定会叫我一声舅舅的。”风冽笑呵呵的打趣着,目光戏谑的看着面色尴尬而无奈的龙凌霄和柳晨昊。
“我会将所有的医术交给你儿子。”拿着药,去而复返的雨朗连忙的撇清关系,迅速弥补当时差一点犯下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