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知道幽幽会功夫,会保护好自己,可是公子从没有想过,这么多年来,幽幽多希望有一个人可以保护幽幽,在悬崖那一次,坠海时,幽幽可能死在海里,树林那一次,白素有可能一剑杀了幽幽,昨夜,若果不是幽幽警觉,若是误中了胭红,这一生只怕是生不如死。”

幽暖烟笑的愈加的虚无而空洞,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欧阳野那执着的脸,“公子总是以为幽幽强大的可以保护好自己,可是公子从没有想过,如果出了意外,幽幽早已经魂断地府了,可是欧阳不会,他不会让幽幽有一点的危险,不会让幽幽身处危险里,他舍不得利用幽幽。”

“幽幽。”猛的握住幽暖烟的手,白烨低声的开口,嗓音里带着乞求,“幽幽再也不会了。”

“公子太迟了。”淡淡的开口,幽暖烟静静的看着被白烨握住的手,“公子太迟了,幽幽能承受得住身体上的痛,可是幽幽无法原谅公子竟然狠心的看着别人对幽幽用胭红而不阻止,那是无药可解的春药,公子,幽幽也只是个女子。”

“不要说了幽幽。”将幽暖烟的身体抱进了怀抱里,白烨痛心的开口,“不要说了。”白烨终于明白为什么幽暖烟如此决绝,她说的如果,如果中了胭红,即使后悔也太迟了。

“公子,幽幽爱了你很多年,可是幽幽无法承受自己深爱的人看着别人下春药而不去阻止。”深呼吸着,幽暖烟平静的开口,痛,柳敏敏当时的痛如今依旧清晰的回荡在耳边,幽暖烟甚至可以想象得出,如果那中了胭红的是自己,她是否还会活在世间。

“幽幽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一遍遍的低喃,白烨紧紧的抱住幽暖烟纤瘦的身体,第一次他感觉他要失去她了,失去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丫头,她不再唤他公子,不再用仰慕的眼神看向他。

“公子,解开我的穴道。”欧阳只怕要离开了,她再不追过去,只怕会来不及了。

“不,幽幽,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白烨俊逸淡泊的脸上有着坚定的神色,清幽的目光眷恋而愧疚的看向幽暖烟,“幽幽,以后再也不会了。”

“公子,你愿意带着幽幽回到丁香谷吗?”沉默许久之后,幽暖烟忽然的开口,空洞的目光里带着一丝丝燃烧的期盼。

回丁香谷?白烨一怔,原本乞求的脸上闪过迟疑,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他不可能放手。

终究还是她奢求了,如果公子看重她到了可以放弃一切的地步,就不会这样的利用她了,幽暖烟淡漠的闭上死寂的双眼,最后一次的希望也在失望里燃烧殆尽,“公子,放我走吧。”

“不!”坚定的开口,白烨忽然手一动,快速的点上了幽暖烟的昏睡穴,将倒下的幽暖烟紧紧的抱在怀里,他无法放手,可是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利用幽幽去做什么。

 

第二卷 离殇 084章 斩断情丝

祁阳,郊外废弃的院落。

“堡主,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冷还跪在地上,恳切的开口,目光带着哀求看向站在一旁的欧阳野,伤口还没有包扎,可是堡主此刻不走,等龙凌霄的驻军搜索到这里,想要出去,根本不可能了。

幽幽!欧阳野攥紧了拳头,幽幽被掳走,那个男人就是当初在幽幽昏迷时,用药迷晕他,来看望幽幽的男人,幽幽是爱着他的吧,否则不会任由那个男人吻着她,如今,这一走,只怕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堡主!”屋子外,黑压压的一片黑衣人悉数跪在地上,麻木的目光此刻却带着乞求看向屋子里的欧阳野,再不走,等龙凌霄的人一到,想走根本不可能了。

“再等等!”转身看着跪在外满的手下,欧阳野冷声的命令到,他不能就这样走了,他答应要带幽幽一起离开的,响起不久之前那样脆弱扑进自己怀抱里的幽暖烟,欧阳野冷峻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柔情,他会等她回来的。

夜色渐渐的褪去,拂晓时刻,一道黑色的身影飞快的掠进了院子,看来哦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对着屋子里傲然站立的欧阳野快速的回禀道:“堡主,龙凌霄已经调用了百里外的驻军,正在向着祁阳进军,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堡主!”一旁跪在第一排的一个黑人沉痛的开口,目光看向欧阳野,“堡主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属下不忠,一死规劝堡主。”

随着话音的落下,却见刚刚的黑衣人猛的横起了长剑,剑影闪过,鲜血在瞬间喷洒而出,刚刚跪的笔直的身子笔直的倒在了地上,最后的嗓音沉重的回响在死寂般安静的屋子里,“堡主,走吧。”

一时之间,四周跪的黑衣人都将目光看向神情凌然的欧阳野,目光悲怆而凝重,“堡主,属下以死劝觐。”又是一个沉重的嗓音响起,伴随着话音,黑色的身影笔直的倒在了欧阳野的身前,堡主,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堡主!”看着先后死去的两个人人,跪下的黑衣人沉痛的开口,整齐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属下死不足惜,请堡主想走!”

“够了!”看着倒在脚前的两个身影,欧阳野狂怒的一喝,异常凝重的脸上有着痛苦的抉择,“立刻启程出发,向北滨王朝进军。”

从晕厥里醒过来,却已经是深夜,幽暖烟看向窗口清冷的月色,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被点住了穴道,工资想将她强行的留下来吗?

“终于醒了,算算也该是这个时候了。”门被应声推了开来,明亮的烛火下,雨朗温和的来你上终于有了轻松,将手中的热腾腾的药碗放在了桌上,看向幽暖烟温和的开口,“有没有哪里难受?”

“雨朗,替我解开穴道。”幽暖烟蹙眉的开口,她昏睡了这么久,不知道欧阳现在在哪里。

似乎感觉到幽暖烟的担心,雨朗一遍替着幽暖烟把脉,一面道:“放心,工资将你带走不久之后,又有一批高手出现,将欧阳野带走了,此刻他应该是安全的,你也不用担心了,养好身体最重要。”

他没事,担忧的心弦放了下来,幽暖烟看着雨朗递过来的碗,拒绝的闭上眼,“雨朗,你出去吧。”

“幽幽你身体还很虚弱,不要和工资怄气了,喝药吧。”看着拒绝的幽暖烟,想着屋子外站了快一夜的白烨,雨朗无力的开口,“公子已经在屋子外站了好几个时辰了,幽幽,纵然公子有什么不对,你就原谅他一次吧。”

“让公子替我解开穴道。”内力使不上来,幽暖烟明白这是公子特殊的点穴手法,想要重开穴道是不可能的。

察觉到身后的视线,雨朗无奈的看着闭上眼的幽暖烟,转身对着白烨道:“工资,幽幽不肯喝药。”药也不愿意喝,更不用说肩膀上的伤口需要重新换药包扎了。

点了点头,就诶过雨朗手中的药丸,白烨走到了床边,手指徐速的封住了幽暖烟身上的穴道:“幽幽喝药吧。”

“解开我的穴道却封住内力,公子,你要强行扣留下幽幽吗?”依旧闭着眼,幽暖烟冷漠的开口,现在做什么都太晚了,心死了,就不会立刻复苏。

没有多言,放下手中的药碗,白烨动作轻柔的掀开被子,修长的手指解开幽暖烟的衣服,肩膀上的伤口太大,而且贯穿了肩膀,不好好处理,只怕日后会影响到她用剑。

依旧闭着眼,当金疮药敷上伤口带来阵阵的刺痛,幽暖烟如同没有感觉到一般,依旧一动不动的任由着白烨给她上药包扎。

“雨朗,将药重新煎一碗过来。”终于包扎好她肩膀上的伤,也将胳膊上被剑划破的伤口重新上了药,白烨叹息的看了一眼沉默不言的幽暖烟对着外面的雨朗命令道。

半个时辰后,一身疲惫,风冽看着端着满满一万凉掉的药走过来的雨朗,疑惑的一愣,笑着搭上雨朗的肩膀,“第一次看幽幽闹性子。”

“这已经是第三碗了。”没有风冽的轻松,雨朗面色凝重的开口,幽幽不说话,不喝药,连晚饭也不吃,根本不是赌气闹性子,她在用自己的身体逼公子让步。

“让我去吧。”朗声一笑,拿过药碗风冽向着屋子走了去,轻快的嗓音也子啊同事响了起来,“幽幽,是我。”

“啧啧,连晚饭也不吃。”看着桌上原封不动的饭菜,风冽将视线转向床上的幽暖烟,依旧苍白着脸色,闭着眼,似乎失去了魂魄。

“幽幽,乖,起来吃点东西。”嬉笑这,风冽晴朗的嗓音响了起来,一手将床上的幽暖烟扶了起来,指了指窗户外,“听雨朗说公子已经被你罚站了好几个时辰了,幽幽,变天了,估计一会就要下大雨了。”

不去在意,可是目光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扫向了窗户外,一夜之后的拂晓很暗沉窗口的天空里聚集着大片大片的云翳,只怕是一场大暴雨。

“我就知道幽幽舍不得。”察觉到幽暖烟的视线,风冽得意的笑了起来,一手将药碗递了过来,俊美如斯的脸上有着调侃的笑容,“喝药吧,就算要去找欧阳野,你也得养好身体。”

“不要说了。”身体太过于虚弱,连嗓音都沙哑了,幽暖烟无力的推开风冽的身体靠在了床上,没人有比她更了解公子,这一次,工资不愿意放手,她即使身体恢复了也不可能,就再赌一次吧,用她的命却来换取公子的让步。

说了劝了半个多时辰,风冽挫败的将药碗端了出去,对着屋檐下的雨朗无奈的摇了摇头,“说的嘴巴干了,威胁利诱,幽幽根本就不上当。”

狂风卷积着乌云,拂晓十分的那一点光亮在电闪雷鸣下被黑暗再次掩盖,风愈加的猛烈起来,拍打着窗户,屋子外,落叶被风卷着四处的飘落,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片刻之后,就已经是大雨倾盆。

依靠在床头,看着窗口外密集的大雨,苍白的脸上划过一丝担忧,却最后又被沉默所代替,幽暖烟黯然的闭上眼,不去想大雨之中的那抹白色的身影。

“公子,进屋子去吧,你都站了一天一夜了。”终于连风冽也开始担心了,打着雨伞,可是猛烈的大雨依旧湿透了衣服,更不用说站在大雨里,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的白烨。

“幽幽,你一直知道公子曾经中过毒,如今这样淋雨,只怕身体会承受不住的。”看着靠在床头沉默不语的幽暖烟,雨朗低声的开口,温和的有着焦躁不安。

平日里,无论是工资还是幽幽都是异常理智成熟的人,可是此刻,两个人却都像孩子般的怄气,一个躺在床上不吃不喝药,一个站在大雨里,同样不吃不喝,似乎在赌气,可又不像是赌气。

“我和工资再无关系,生死与我已经没有关系了。”伤口的痛和失血让暖烟身体发烧灼烧着,干裂的嘴唇淡漠的吐出冷酷无情的几个字,她不能心软,不能让欧阳肚子再承受她曾经受过的苦和痛。

这?雨朗无奈的退了出来,而门口站着同样无可奈何的风冽,一把拉过雨朗的身体,风冽眼眸里闪过一丝诡谲,“你去把公子敲晕了带进屋子。”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眉头一扬,雨朗警觉的反问,可是看着大雨之下,浑身湿透的白烨,却还是迈步走了过去,“公子,幽幽说......”

站了一天一夜,淋了一天的大雨,脑海里一遍一遍浮现着当初在丁香谷的一幕幕,十四年了,从四岁那年就她带回来,十四年里,白烨忽然发现他错了,幽幽只这样对他,自己却已经是撕心裂肺的痛,十四年里,他一次次的利用幽幽,她心中的伤口只怕已经鲜血淋漓,无法痊愈了。

“幽幽说什么?”雨声太大,白烨沙哑着嗓音询问,淡泊如水的目光里终于有了一丝的情绪波动。

“公子醒了一定会杀了我的。”接住白烨倒下的身体,风冽后怕的努努嘴,和雨朗对望一眼,随后将被敲晕的白烨抗进了幽暖烟的屋子。

“幽幽,我和雨朗要去洗澡换衣服,工资就交给你照顾了。”不等幽暖烟开口,风冽快速的将白烨放在了床的外侧,拉着雨朗风一般的逃了出去。

公子!看着浑身湿透的白烨,幽暖烟淡漠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看了看闭合的木门,只怕风冽和雨朗不会再过来了。

犹豫片刻之后,当手不经意的碰触到白烨滚热的身体,才警觉他竟在高烧,不再犹豫,忍着肩膀上伤口的痛,快速的撑起身子下了床,虚弱之下,眼前阵阵的发黑。

公子,何苦如此!幽暖烟慢慢的将白烨湿透的衣服脱了下来,用被子紧紧的包裹住他赤裸裸的身体,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俊逸的脸庞,因为高烧下,白皙的脸颊微微的发红,眉宇紧皱,似乎连睡梦都不安稳。

欧阳,你在哪里?转身,坐回了椅子上,幽暖烟静静的看着窗户外的大雨倾盆,知道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最后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

风声雨声依旧密集的响着,许久之后,门外,两个身影静静的听着屋子里的声响,“雨朗,工资和幽幽会不会那个那个了。”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睡在一张床上,风冽笑的暧昧而轻挑,一手搭上雨朗的肩膀,继续道:“这样以来,估计什么事情都会解决的。”

“你以为公子是你,没事就要去妓院。”没好气的腕了一眼身侧的风冽,雨朗摇着头轻声的推开门,却见一旁的屏风上挂着白烨湿透的以上,而桌子边,幽暖烟却着着单衣趴在桌沿睡下了。

“公子真不懂把握。”看清楚了屋子里的情况,风冽肩膀一耸的走进了屋子,“其实男人和女人不久那么回事,滚到床上了,我保证幽幽就不会要离开了。”

“不要胡说了。”受不了风冽的口无遮拦,雨朗快速的走到了床边,替白烨把脉着,还好只是大雨引起的高热,喝点药就应该没事了,“风冽,你又做什么?”

“嘘!”轻声的警告,风冽迅速的点住幽暖烟的昏睡穴,将趴在桌边的人抱到了床上,让昏厥的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抱在了一起,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这样一来一切都解决了。”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当转醒时,屋子外的大雨已经停了,幽暖烟身体一动,猛的僵直住,快速的睁开眼,却见自己整个人如同孩子般的蜷缩在身后的怀抱里,自己的双手更是亲密的贴在公子的胸口上。

“幽幽。”在幽暖烟要快速后退时,白烨手上一个用力,将她后退的身体紧紧的圈进了怀抱里,不给她一丝后退的余地,“幽幽,原谅我。”

曾经,她多么的眷恋这个温暖的怀抱,多么希望公子可以拥着她入眠,可是如今,幽暖烟刚刚一瞬间的慌乱褪去,清冷的脸上依旧是淡漠和疏远,“公子,幽幽已经答应和欧阳离开了,公子如此做,是否要轻贱幽幽,当我是一个人尽可夫的下贱女人。”

紧紧圈住幽暖烟的手猛的僵直住,不曾想她竟然说出如此的话来,淡泊如水的目光紧紧的锁住幽暖烟清冷的脸,白烨痛苦的脸上最终归于平静,只是沉寂多年的心在波动之后,再次的死去。

“幽幽,你走吧。”缓慢的一句话如同用尽了所有的生命,白烨脸色苍白的骇人,失去了血色,失去了精神,黯淡的眸光缓缓的闭合上,“如幽幽所说,你我已经恩断义绝,从此之后,幽幽做什么,跟着谁走,都不用再过问与我。”

原本这是她说过的话,可是听到公子一字不动的说回来时,幽暖烟只感觉心头剧烈的痛了蕲艾,白皙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真的到了这一天了,放手了。

默默的看着白烨起身,背对着自己穿上衣服,幽暖烟一手紧紧的按住胸口,让那窒息的痛慢慢的舒缓,公子,不是幽幽狠心,她不能那样自私的留下来,不能给欧阳一个希望之后,再残忍的去打碎他的希望,那个用生命来爱着她保护她的男人,该有属于他的幸福。

“欧阳野应该是回北滨王朝了,你往北方追,应该就可以找到他了。”如果说以往的白烨只是淡漠,而今的他却多了份阴暗的晦涩,那削瘦的背影在此刻显得无比的落寞和孤单。

想说什么,可是终究不再开口,白烨迈开步子向着门口走了去,一步一步,前尘往事如同潮水般涌在了眼前,那个大雪之中,固执等待着他归来的小姑娘,那个在妖娆的丁香花丛中,长剑如虹的纤瘦的身影,随着他的脚步,一点一点的远离了,最终将成为被尘封的记忆。

“公子,你保重。”扑通一声,幽暖烟跪在了地上,十四年的相依相随,十四年刻骨铭心的感情,十四年的照顾,十四年的牵挂,这一刻,终于断了。

 

第二卷 离殇 085章 惨遭报复

一手扶住门框,听着身后那双膝跪地的声音,白烨痛的狞起脸庞,压抑在身体里的寒毒再次的侵袭而来,让原本痛苦不堪的脸庞此刻更加的苍白,丝丝的鲜血从嘴角缓慢的溢了出来,白烨沉痛的闭上眼,“幽幽,日后若是欧阳野负了你,记得回家的路。”

公子!双膝跪在地上,目光看着冰冷的地面,一滴一滴的泪水从眼中滴落下来,在冰冷的地面消融。

屋子外,暗沉的夜色下,一直守候的雨朗和风冽面色凝重的看着走出来的白烨,那嘴角一抹殷红的血迹让两人同时一愣,要开口却已经被白烨制止住,“随我走吧。”

“公子!”异口同声的喊着,看着屋子里依旧跪在地上的幽暖烟,雨朗和风冽对望一眼,随后追上了白烨的脚步。

许久之后,跪的笔直的身体跌坐在地上,脸颊之上是痛苦的泪水,幽暖烟缓缓的撑起孱弱的身体,看着门外大雨过后的庭院,公子走了,这一生,她和公子只怕再无相见之期。

抬头看着暗沉的天幕,却已经不知道是拂晓,还是黄昏之后,幽暖烟支撑着虚弱的身体,眼睛酸涩的痛,茫然的回头,看着渐渐远去的庭院,干涸的眼睛里却再也流不出眼泪来。

“姑娘,走路小心一点。”跌撞的身体碰到一旁赶路的大婶,被冷言冷语的喝责着,幽暖烟环抱住自己冰冷的身体,第一次不知道她能去向何处。

即使是当年,每一次任务回来,双手沾满了血腥,至少她知道还有一个人在家里等着她,即使是当年在商场里漂泊,可心终究有一个归宿,而如今,孑然一身了。跌撞着,瘦弱的身体一步一步的走在大街上,身百年是喧闹的人群,人来人往里,幽暖烟苍白着脸,死寂的脸上闪过一丝光芒,北方,公子说欧阳往北方去了。“敏敏,你说话啊。”马车里,龙韵婷担心的看着坐在身侧不言不语的柳敏敏,三天了,她没有说过一句话,整个人如同失去了魂魄。

“吁!”忽然,赶车的马车夫猛的拉紧了缰绳,骏马嘶鸣的昂起头,四蹄高高的扬起,幸好在街市上,速度不快下,倒没有踩到刚刚掉倒在路上的姑娘。

“怎么了?“突然的颠簸,龙韵婷快速的扶住一旁的窗棱,温柔如水的嗓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郡主,有个姑娘跌倒了。”一面回答,赶车的李老头快速的下了马,目光担心的看向掉在地上昏厥的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幽暖烟?”掀起马车帘子,看着被李老头扶起来的人竟是幽暖烟时,龙韵婷错愕的一愣,而一旁柳敏敏死寂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刹那,一股诡谲划过美丽的双眼,对着李老头道:“快将幽小姐抱上马车”,

“敏敏,是幽小姐,你还记得吗?彭彪那畜生糟蹋你时,是幽小姐将他杀了。”手抹上幽暖烟的头,确定是她是高烧虚弱昏厥后,龙韵婷对着一旁死死盯着幽暖烟的柳敏敏低声的开口。

“彭彪……幽暖烟……”死寂里,忽然想起那撕心裂肺的痛,想起那禽兽般的男人撕裂她的衣服,带来那屈辱的痛楚时,柳敏敏死寂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双眸嗜血而仇恨的看着依靠在龙韵婷身上的幽暖烟,双手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恨声道:“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

“敏敏,不要,快放手,你会杀了幽小姐的。”看着陷入疯狂的柳敏敏,龙韵婷快速的开口,双手拉开柳敏敏的双手,“不能杀了幽小姐,杀人要偿命的。”

“杀了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柳敏敏忽然癫狂的冷笑起来,“我不会杀了她,我会让她生不如死,让她像我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

狰狞的脸上满是痛苦和疯狂,柳敏敏忽然一手敲上龙毓婷的脖子,随后快速掀开帘子,一把夺过李老头手中的鞭子,猛的挥起马鞭,让骏马狂奔起来,她不会让幽暖烟死掉的,她只会让她生不如死的活着,让她一辈子像她这样痛苦的活着。

再次醒来只感觉胳膊被勒的很痛,幽暖烟迷糊的睁开眼,却猛然发现自己被绑在了床脚前,而手里拿着绳子的正是柳敏敏。

“醒了?“最后一次将绳子猛的勒紧,将幽暖烟紧紧的帮在床脚上,柳敏敏双眼里满是浓浓的恨意,一手猛的掐扎上幽暖烟肩膀处的伤口,鲜血在瞬间湿透了纱布。

看着手上的鲜血,柳敏敏惬意的冷笑着,突然瞄到幽暖烟沉默的脸,笑容一顿,狂怒的尖叫着,“你叫啊,求我啊,为什么不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