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客厅里谭景御等人离开,谭骥炎倒也敛了霜寒的脸色,虽然依旧不悦,不过也不会将这情绪转移到童瞳身上来。
摇摇头,童瞳枕着谭骥炎的肩膀,直接靠在他的怀抱里,依旧不愿意说,谭骥炎倒也没有再问,只是幽深不见底的黑眸深处泛着幽冷的寒光,小瞳不愿意说没有关系,谭骥炎会查清楚。
入夜,童瞳坐在床上看《刺青》的台词,谭骥炎打了电话给楼下的公寓里住着四个暗中保护童瞳的保镖,当然,谭景御离开的时候就已经问了,童瞳今天有没有遇到哪个高帅富的男人?
早上在墓园的时候,关曜也是在场的,柳家那些人里面绝对没有高帅富的,而之后童瞳和吴敏茹离开去了医院,保镖暗中保护着,也没有看见有什么入院的高帅富病人和童瞳搭话,而之后就是去了餐厅吃饭,直到回到公寓,没有任何的不妥。
没有遇见什么人?书房里,谭骥炎挂了手机,沉默着眯着眼深思着,难道是保镖没有注意到?这基本不太可能,忽然,谭骥炎脑海里浮现出之前童瞳被绑架之后,穿回来的那件男士黑色双排扣大衣,难道是大衣的主人?
对方可能是国安部的人,如果他真的和童瞳见面了,四个保镖不一定注意到,而且即使没有见面,对方很可能打了小瞳的电话,才造成小瞳一晚上都是心神不宁。
小瞳肩膀上的伤是子弹擦伤,并不太严重,可是对方却将小瞳带去一个秘密的诊所包扎伤口,这应该是国安部的一个秘密据点,男人这样做明显是违规了,谭骥炎此刻已经可以肯定了那个不曾谋面的国安部的男人对童瞳绝对一见钟情了,甚至让童瞳因此纠结,甚至不愿意开口告诉自己。
谭骥炎还在思考国安部里到底是谁对童瞳一见钟情,可是国安部毕竟是中国最机密的情报部门,即使是谭骥炎也没有办法去查的,而童瞳则纠结着吴敏茹喜欢自己这件事的真相,所以两个人第一次算是同床异梦的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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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青》这部戏还有两天才正式开拍,童瞳原本这两天应该都是去蓝海豚跟着武术指导继续学习武术,将招式和自己过去的经验融合在一起,可是一想到吴敏茹,童瞳立刻全身寒毛直竖,直接窝在公寓里,而吴敏茹打电话过来之后,那亲昵的询问声对童瞳而言,如同魔音一般,啪的一声手机关机,顺手将手机给丢到了角落里。
谭骥炎情绪不太好,虽然看起来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可是于靖清楚的能感觉到谭骥炎周身那压抑住的冷骇气势,让原本进入谭骥炎办公室汇报工作的官员,一个个都绷紧了神经,谭骥炎根本都不需要发怒的,一个冷冷的眼神扫了过来,立马就让人双腿打颤,就怕自己似乎走着进来横着出去。
“二哥,都两天了,你还没有弄清楚情敌是谁吗?”谭景御坐在沙发上,揶揄的看着正低头看文件的谭骥炎,虽然被谭骥炎瞪时,谭景御也感觉后背阵阵发凉,可是抵不住诱惑啊便又不怕死的开口了。
谭骥炎啪的一声合上了文件,然后慢慢的抬起头,幽沉的凤眸冷冷的看着沙发上的谭景御,低沉的声音冷的没有一点温度,“你很闲?还没有查出来是谁发的悬赏榜?”
“二哥,你也知道杀手机构都有规矩的,绝对的保密,要查真的太难了,一点线索都没有啊,不过我发现了另一条二哥你肯定感兴趣的线索。”谭景御笑的幸灾乐祸,那个神秘的情敌,谭景御也猜到了几分。
懒得和自己小弟耍嘴皮子,谭骥炎利落的开口,“说。”
“二哥,国安部竟然也在查这件事,不过因为是两个系统,国安部和军情处一直都不太合,所以我也不知道国安部是谁要查。”谭景御再次肯定了国安部某个人,当初救了童瞳之后,对童瞳一见钟情了,否则怎么也会查悬赏令这件事呢,“而且国安部可是大手笔,直接监控了进入中国的杀手名单,这没有相当的权利可是做不到的。”
军情处基本处理的是军方的问题居多,其余的也是国内的问题,国外也有不少间谍,但是和国安部一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而国外一些杀手,在国安部一般都有备案的,如今实施了监控,那么这些杀手一旦入境,除非特别机密入境,进入北京应该就会被国安部的人盯上,这等于大大保护了童瞳的安全。
谭骥炎吃醋归吃醋,不过倒也算是感激国安部这个不知名的男人,至少他是在保护小瞳,谭骥炎没有那么自大的认为,自己和谭家的影响力真的能挡住国外那些只认钱不要命的杀手,可是有了国安部插手就不同了,一些杀手应该知道,如果他们动了国安部要保护的人,不管他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都难逃一死。
“今天舍得和沐放分开了?”谭骥炎看得出这个弟弟是真的在乎沐放,那样认真的眼神,谭骥炎太过于熟悉,或许是谭家的人吧,骨子里倒都遗传到了这一点。
“小丫头下午去了一趟蓝海豚,估计是明天《刺青》的通告会改了安排,所以小放放和小丫头一起回来。”而谭景御悲催的被沐放直接踢出了办公室,无处可去之下,谭景御自然就晃到了自家二哥这里。
蓝海豚,童瞳确确实实躲了吴敏茹两天,连手机都关机了,沐放联系不到人,还是找了谭景御要了保镖的手机号,让他们通知童瞳过来蓝海豚开会的。
“小瞳,你没事吧?这两天见不到你,手机也是关机,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童瞳这边刚一出现,吴敏茹立刻就殷勤的迎了过去,脸上满是关切和担心,让她身后会议室里,一众准备开会的人都感觉吴敏茹原来和童瞳关系这么亲密,也对,同一批进入蓝海豚的艺人,即将参加同一部电影的开拍,自然比其他艺人关系要亲厚一些。
“我很好,真的,你别过来!”童瞳头皮直发麻,脚步连续后退了几步,一脸抗拒的瞅着吴敏茹。
“小瞳,怎么了?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冷淡?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看着童瞳的避让,吴敏茹有种不好的感觉,童瞳是不是发现了自己的意目,可是自己半点没有流露出对谭副市长的爱慕之情哪?吴敏茹脑子里快速的转着,不愧是艺人,看着童瞳的眼神如泣如诉,漂亮的脸上更是有种被抛弃的委屈。
童瞳开始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要倒着流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童瞳一咬牙一狠心,直视着吴敏茹让人恶寒无比的眼神,“吴敏茹,我不歧视同性恋,是女同性恋也没有什么,可是我真的不喜欢你,我只喜欢谭骥炎,你不要缠着我了!”
会议室里的众人集体石化了,沐放站在会议室门口同样也呆愣住,那总是妖媚倾城的脸上表情极度扭曲起来,而最为呆傻的人自然是刚刚还要演戏的吴敏茹,童瞳说什么?她不喜欢自己,她不歧视女同性恋?可是谁是女同性恋啊?
“你看我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有脸蛋,我也不man,也不娘,我真的不是同性恋,你喜欢我哪一点,我改还不成吗?”连哄带求着,童瞳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纠结过,她真的怕吴敏茹突然来一句“我就喜欢你不喜欢我这一点,你改吧。”那样童瞳绝对要一头撞死自己了。
“我不是同性恋!”吴敏茹终于回过神来,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原本娇弱温雅的脸开始一点一点的扭曲成狰狞的表情。
“那你为什么故意挑拨我和钱利之前的关系?难道不是因为怕我和钱利走的太近?”童瞳还是有些的不相信,“你之前天天等我,给我送水递毛巾,天天拉着我一起吃中餐,还陪我去墓园,电话不断,还发短信……”
这如果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在所有人看来这百分百就是追求,这如果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百分之五十是追求,百分之五十是闺蜜,关系亲密而已。
而吴敏茹既不是追求,也不是闺蜜,她打着如意算是不过是接触童瞳,和她关系亲密了,从而认识谭骥炎,或者说认识谭骥炎那个圈子里的好男人,童瞳是她的踏板而已,可是这一切到了童瞳这里就变味了,她没有想到这么深远,所以也就变成了今天这副局面。
难怪吴敏茹最近天天和童瞳在一起,一开始大家还以为吴敏茹是因为童瞳如今的身份,想要趁机巴结谄媚,原来她竟然是同牲恋,听到这话的女艺人们,此刻一个个交头接耳着,而有些人开始打电话了。
“好了,小瞳,这是私事,先过来开会就差你一个人了。”沐放可是人精,转念一想就明白吴敏茹这样做的目的了,冷峭的看了一眼脸上青白扭曲的吴敏茹,然后看着一脸后怕,唯恐避之不及的童瞳,一个没有忍住,直接将童瞳给抱在了怀抱里,用力的揉了揉她的头,压抑着笑,这个小阿呆,到底是什么思维啊。
同手同脚着,吴敏茹也走进会议室,原本几个男人对吴敏茹还是爱慕有加的,甜美纯真,又有礼貌,让每个男人都彻底满足了大男子主义的思想,恨不能好好的宠爱吴敏茹,可是吴敏茹竟然是女同性恋,这让几个男人立刻如同吃了苍蝇一般,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觉,眼神就更加诡异了。
因为《刺青》改了明天记者发布会的一些事项,所以这个会议大约开了一个小时,其中包括了一下注意事项,记者可能问到的问题要怎么回答?毕竟童瞳和吴敏茹还算是新人,这些方面一定要注意。
等会议结束,童瞳和沐放一起回去的时候,汽车开到一半,沐放又想起吴敏茹那一张石化的脸,忍不住的停下车,趴在方向盘上大笑起来。
“沐哥,我只不过是误会了而已,有这么好笑吗?”童瞳不满的看着笑的不能自已,眼角都渗出眼泪的沐放,别扭的哼了一声,自己哪知道吴敏茹是看上谭骥炎了,所以才对自己献殷勤,早知道是这样,这两天自己有必要躲在家里嘛。
“小瞳,你这是杀人于无形,属于对付敌人的最高境界。”沐放笑够了,妖魅的脸上泛着红晕,桃花眼里波光粼粼的泛着水汽,看了看委屈不已的童瞳,再次笑了起来发动起汽车。
沐放可以想象的出,从明天开始,吴敏茹的在娱乐圈的人气要跌到谷底了,一个女同性恋的标签打上,女艺人们自然是避之不及,男艺人们估计也没有那么饥渴对一个女同性恋下手,而那些投资商,制片商,导演们,估计也都是被恶心到了,大家并不说歧视同性恋,但是娱乐圈里最不缺少的俊男美女,绝对没有必要对一个女同性恋下手,名声太难听。
“小丫头,你怎么才回来,我们都要饿死了,快做饭,做好饭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谭景御听到开门声,一个箭步蹿了过去,一手直接搭在了沐放的肩膀上,然后对他暖昧的笑着,声音压的低,几乎是贴着沐放的耳朵说话的,“小放放,我终于知道对小丫头一见钟情的情敌是谁呢?”
“哦,这么快就查出来了,是谁?”沐放扬眉笑了起来,心情极好之下,眉宇飞扬,桃花眼中点点笑意,明明是个男人,却因为这抹笑,妖魅到了极致,倒也没有推开揽着自己肩膀的谭景御,也没有在意他故意亲密靠在耳边说话的姿势,挑了挑眉梢,流转的目光看向沙发上正喝茶的谭骥炎,“到底是谁啊?这查的速度挺快的。”
沐放憋着笑,他不知道谭景御和谭骥炎查到了什么,但是沐放绝对可以肯定他们查错了,一想到此,沐放便又隐忍着笑意,风情万种的看着得意显摆的谭景御。
“就是上一次小丫头被绑架之后,救小丫头里面的人,那个给小丫头披了衣服的男人。”男色当前,谭景御甚至忘记要卖关子了,直接竹筒倒豆子一般说而来出来,然后谄媚的看着沐放,俊朗帅气的脸上一哥求表扬的急切模样。
上校?童瞳刚端起茶杯准备喝茶,听到谭景御说到容温,错愕一愣,“谭三哥,你不要胡说!”
“小丫头,你不相信?今天我才收到的消息,国安部正在调查发悬赏令买你命的人,而且还监控了所有入境的国外杀手,这不是对你一见钟情,对方会这么做?”谭景御骄傲的哼哼着,高扬着下巴,自己可是军情处的头头,这点小事还能难得到自己。
上校竟然这么做了?为什么?童瞳忘记了喝茶就这么捧着手里的茶杯,淡淡的茶香,温热的茶水,如同容温给童瞳的感觉一般,悠远而温暖。
将童瞳的失神当成了肯定,谭景御得瑟了,谭骥炎也将童瞳的表情收入眼中,峻冷的脸庞上倒看不出太大的变化,一旁喝茶的关曜有些无奈的看着显摆的谭景御,以前怎么不知道谭家三少这么的长舌八卦。
气氛一时有些的窒闷,所以众人都选择端起茶杯喝茶,掩饰一下各自的情绪,沐放看着差不多同时端起茶杯的谭骥炎,谭景御和关曜,一双桃花眼熠熠的亮了起来,颀长的身影慵懒的靠着身后的柜子,双手环着胸口,笑的邪魅,“其实对小丫头一见钟情的人是吴敏茹。”
扑哧一声,喷水声和呛咳声同时响了起来,关曜最倒霉,他坐在谭景御对面,所以直接被他喷了一脸的茶水,而谭景御在喷出茶水以后,又呛着了,茶水呛了一些到气管里,这会弓着腰剧烈的咳嗽起来,而谭骥炎算是最为镇定的,可是手里的茶水还是晃了出来,泼到了裤子上,嘴巴上也沾了不少水渍。
“沐哥!”童瞳娇嗔的瞪着再次笑的不能自抑的沐放,一手拿过纸巾递给谭骥炎,小脸尴尬的红了起来,“那个我误会了,你们不用在意。”
“小放放……咳咳……你说清楚……”谭景御一面咳嗽着,一面回头看着沐放,虽然这一刻,沐放笑的是那样俊美非凡,可是这个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让谭景御都顾不上欣赏美男了。
于是沐放便好心的将事情说了一遍,谭骥炎看着埋首在自己怀抱里,红着耳朵,尴尬不已的的童瞳,忽然感觉有些的头痛,揉了揉眉心,然后无力的叹息一声,自己早该习惯的,小瞳的思维便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判断,这两天算是自己瞎折腾自己了。
“小丫头,你还能神经再粗一点吗?”谭景御哭笑不得的指着童瞳,枉费自己还老辛劳地的去调查,“你竟然能将觊觎二哥的情敌当成喜欢自己的女同性恋,你也太……”太什么,谭景御此刻辞穷了。
“这能怪我吗?我可是查了电脑的,上面就这么说的,再说吴敏茹这么大献殷勤,我哪里知道她是打着谭骥炎的主意。”童瞳闷闷的开口,知道自己闹了一个大笑话,可是谁让吴敏茹盯着自己的眼神那么热烈,然后口口声声喜欢自己,这正常人都会这样误会的。
“嗯,不怪小瞳。”谭骥炎低头在童瞳的头顶落下一吻,眼中满是宠溺之色。
“就是啊。”童瞳点了点头,更加靠近了谭骥炎,双手抱住他的腰,又在他怀抱里蹭了蹭,这才想起晚饭还没有做,“谭骥炎,我们去做晚饭。”
目送着童瞳和谭骥炎进了厨房,谭景御总算是顺过气来,摇头叹息着,“二哥果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主,黑白颠倒,指鹿为马,二哥倒是越来越擅长了。”
“骥炎倒是白吃了两天闷醋。”关曜这会想起之前于靖还特意打电话过来询问自己,骥炎是不是又和小瞳吵架了,否则为什么这两天脸色那么难看。
于是客厅里,谭景御、沐放和关曜再次的笑了起来,而厨房里,正切菜的童瞳气恼的直瞪眼,一手拿着菜刀,“谭骥炎,你是不是也想笑?”
“没有,切菜。“谭骥炎抿着薄唇,安抚的拍了拍童瞳的头,等她转过去切菜了,原本峻冷的脸庞上不由的露出笑容。
娱乐圈的消息传起来就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吴敏茹是同性恋就更是传的快,尤其是《刺青》这部电影的剧组,差不多事情发生的这一天都收到了消息。
不了解内情的人看吴敏茹的眼光就变了,娱乐圈里男同性恋很多,但是女同性恋倒是非常少,不过大家明着都接受,背地里自然还是有一些鄙视的。
了解内情的人自然知道吴敏茹那样大献殷勤想要高攀上谭家,都没有想到童瞳可不是省油灯的,这同性恋的名头一出,吴敏茹是百口莫辩,就算是闺蜜,那也太过于亲昵了,端茶递水,形影不离,这不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嘛。
所以在感叹吴敏茹这一回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些人却又不得不敬佩童瞳的手段和心机,能攀上谭家的艺人,又怎么可能是一副天然呆的模样,一个同性恋的标签就毁了吴敏茹前途,只怕她还不知道藏了怎么样的城府和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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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瞳一般都是杀人于无形之中。
第三卷 家族风云 沈直之死
所以记者发布会上,吴敏茹看到童瞳就不再如同之前那样亲昵的迎上来,甚至还挽着她的手,这让童瞳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说是自己误会了,可是她和吴敏茹真的不熟,所以吴敏茹的亲昵让童瞳真的很别扭,现在这样最好。
“辛疆,你已经笑了一个早上了。”童瞳回头看着自己身后这个精明能干的经济人,从知道他知道内幕开始,那原本不苟言笑的脸上就是笑意不断,让童瞳很是不满的直皱鼻子。
“我尽量克制。”辛疆话是这样说,可是一想到童瞳竟然这么乌龙,果真应了沐总监那一句杀人于无形,辛疆便又克制不住笑意,外人以为这是童瞳的手段,可是真正了解童瞳的人才知道,她根本就是一狠筋到底。
“感谢各位记者朋友的光临,今天是《刺青》的首个新闻发布会……”台上,《刺青》这一出戏的导演制片,到男一号,女一号,男二号,女二号都到达了现场,而随着主持人的开口,台下坐满了记者,闪光灯刷刷的亮着,现场一片其乐融融的热闹。
身后的幕布显示的《刺青》这部电影的片名,古朴浑厚的两个宋体大字:刺青,然后是童瞳一身古装,一手握着剑鞘,一手将长剑抽了一半出来。七尺青锋,锋芒毕露,童瞳饰演的赫连悠面容精致,可是那确实和《岁月静好》完全不同的扮相,冷漠如霜,眼神中隐匿着杀机。
“请问武导演,你为什么会选择童瞳一个新人扛大梁呢?赫连悠是一个杀手,童瞳这个新人真的能将赫连悠表现的淋漓尽致吗?”有记者提出了疑问,毕竟之前传言《刺青》是一部将要斥资五千万打造的古装大戏,这样的电影,却选用一个新人当女主角不说,而且记者看着坐在主席台上,灯光之下,面容矫美,眼神清澈的童瞳,她真的能演绎好赫连悠这个女杀手的角色吗?
“各位稍安勿躁,请看一段短片之后,我想各位即使不是导演,也会和我做出同样的选择。”武乾依旧是一勇猥琐大叔的模样,笑起来露出一口黄牙,眼神色迷迷的,怎么看都像是个中年色老头。
而随着提问记者的坐下,主席台左侧的投影仪亮起了灯光,而屏幕上童瞳拿着拿着长剑走到空地上,身上是蓝色的粗布长裙,正是当日试镜时的扮相,而随着童瞳抽出长剑,所有记者都被童瞳那凌厉的舞剑震慑住了,长剑出鞘,剑气动八方,除了一些真正有势力,武术出生的男演员,如今很少有女演员能将武打的画面展露的如此的畅快,那剑,宛若游龙,剑气四射,那人,眉目如画,冷若冰霜。
看得出这是手机拍摄的画面,所以并不算太清楚,画面还有些的抖动,可是正是这样才让人惊叹,震慑,片子很短,三分钟不到就结束了,而众多记者不由的将目光看向童瞳,这真的是同一个人?不是武打替身?可是童瞳怎么看都是个甜美的艺人,和画面里那手握常见的女杀手简直是天壤之别。
又有记者提问了一些问题,新闻发布会倒也算是圆满的解决了,童瞳如今的身份不同,有了谭家这个背景靠山,就没有一个记者敢不怕死的围攻童瞳,所以发布会一结束,男一号身边的记者几乎将他围得水泄不通,拥挤一片里,童瞳无比同情的收回目光,向着门外走了过去。
“童小姐。”突然,一个干瘦黝黑的人影蹿了出来,这让童瞳不由的戒备起来,随行的另个保镖也在同一时间挡在了童瞳面前。
“不用,我认识。”童瞳对人脸差不多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所以此刻一眼看出了这个四十来岁,黝黑朴实的男人正是当初被杀的李兰兰的父亲李国,可是他竟然还没有离开北京。
因为外面还有记者,所以辛疆将童瞳和李国都带到了车子上,为了安全起见,辛将和李国是坐在后座上,童瞳是坐在前面的副驾驶,一个保镖坐在驾驶位置上。
“童小姐,我来找你,实在是为了兰兰的尸体,童小姐,你大人大量。能不能帮忙将兰兰还给我,我好将她的骨灰带回坟山入土为安。”李国说起唯一的女儿,一个男人还是红了眼眶,声音有些的哑,干瘦的脸上目光急切的看向童瞳,满是恳求。
“李先生,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在童瞳开口之前,坐在李国身边的辛疆已经仔细的打量着开口说话的李国。
之前沐放曾隐晦的提醒过辛疆童瞳这段时间会有危险,让他留心童瞳身边出现的陌生人,辛疆此刻一双目光看似平淡,却是极其锐利。
“我之前去过西峡山,可是那里是高级的地方,我这样的农民根本进不去,更不用说找兰兰的尸体了,前几天我又去了,想要混成勤杂工,可是那里却被法院封了,看守大门口的人说这里谁都不准进,童小姐,我是在电视上看到你的,所以才找过来的,你就帮帮我吧。”李国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说到悲伤的地方,几度哽咽,红着眼眶,一双手攥紧成拳头,努力的压抑住自己痛失女儿的悲恸情绪。
辛疆看了看李国,确定没有什么异常,也不像是在说谎,而西峡山那样的场所,李国就算待上十年八年也不可能混进去的,那里出入的可都是高官和贵胄富豪,李国真能混进去了,那西峡山就真的不用开了,而如今程天南被抓,西峡山肯定被法院封了。
“我知道了,你住哪里,等我有消息了会通知你的。”童瞳想到之前入葬的柳康,如今李兰兰的尸骨还在西峡山,不知道埋在哪里,除了程天南和沈直,估计也没有其他人知道。
李国感恩戴德的下了差,辛疆倒也谨慎,丢给李国的是自己的手机号码,也记下了李国打工的那个工地的地址。
童瞳打了电话给关曜,想要他帮忙去见程天南一面,问出埋葬李兰兰尸体的地方,毕竟如今程天南已经垮台了,即使曝光了李兰兰的埋尸地点,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程天南身上仅仅是制毒贩毒这一条罪就可以枪毙他十次都不止。
可是半个小时之后,关曜回了电话,程天南什么都不说,只让童瞳过去见他才愿意开口,于是午饭也顾不得吃了,童瞳直接开车去了刑侦处。
上一次来刑侦处是为了见沐哥,童瞳向着审讯室走了过去,程天南如同苍老了十多岁一般,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那股霸气和狂傲,脸上长着胡子,显得很是疲惫不堪,橘黄色的劳服,只怕任谁也无法将此刻的程天南和当日北京程氏的老大联系在一起。
“你来了。”程天南笑了起来,目光有些贪婪的看着童瞳,自嘲的笑着,“小瞳依旧是当日见到的时候一模一样,可是我却已经沦落为阶下囚了。”
“李兰兰的尸体埋在西峡山什么地方?”童瞳不知道该说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程天南身上背负了那么的人命,这一天或许早晚都会到来的。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或许阿直会知道。”程天南苦涩的看着一幅看陌生人一般的童瞳,“小瞳,我愧对过任何人,却独独不曾亏欠你。”
“你是说李兰兰的死是沈直一手操纵的?”童瞳开口,可惜沈直和程天南之间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关联,根本查不到证据。
“这可是小瞳你说的,我只是说阿直可能知道而已。”对于童瞳的套话,程天南朗声笑了起来,一扫刚刚的颓废,“小瞳,你如果每天都来见我,我或者也知道李兰兰的埋尸地点,听说谭家很是反对你和谭副市长在一起,小瞳,你要知道,谭家这样的大家族,看着风光,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的肮脏,你确定真的要嫁入谭家?”
“那是我和谭骥炎的事情,和你无关。”程天南看来并不会开口,童瞳知道程天南肯定知道埋尸的地方,只可惜他不愿意说。
这边童瞳刚要转身离开,手机却响了起来,正是沈直打过来的电话,依旧是那样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的声音,即使隔着手机,却也透露着一股子的冰冷寒意。
“童小姐看来想知道李兰兰的埋尸地点,我或许知道哦,不过我的条件是我可以拥有探视南哥的权利。”心理诊所里,沈直站在窗口,诡异的笑着,目光窗户正对面的一户居民楼,沈直的办公室窗口针对的是居民楼的厨房,而每天六点,那个女人都会准时到厨房做晚饭。
挂了电话,童瞳看向等在门口的关曜,将事情说了一下,“我过去沈直那里。”
“我陪你过去吧。”关曜总是有种不放心,不管是程天南还是沈直,只怕他们没有这么容易就说出李兰兰的埋尸地点。
“他只说了让我一个人过去,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知道关曜担心自己,童瞳感激一笑,该来的终究会来的。
“让暗中的保镖多注意一下。”关曜也明白自己如果跟过去了,只怕沈直什么都不会说,沈直和程天南的关系绝对是狼狈为奸,可是程天南行事一贯是谨慎小心,这一次如果不是黄村村的毒品案子,只怕根本就扳不倒程氏。
沈直的心理诊所,童瞳过来过一次,门口挂着休息的牌子,绿油油的草地透露着生机盎然,两层的小楼看在这一群居民楼里显得格外的安静。
“童小姐想要知道李兰兰的埋尸地点?”依旧站在窗口,沈直手里拿着水果刀正在削苹果,转过身看着走进来的童瞳,“童小姐的身手害怕被我偷袭吗?连保镖都带来了。”
“说出埋尸地点,换你去探视程天南的资格。”童瞳淡漠的开口,目光扫过沈直手里的水果刀。
沈直低头诡谲的笑着,视线看像是手腕上的手表,当分钟走向12的时候,啪的一声,原本亮着的灯突然熄灭了,屋子陡然之间黑暗下来,而沈直手里的水果刀直接向着身后的童瞳丢掷了过来。
保镖刚一动,却见童瞳身影更快的动了起来,一手接过水果刀,清瘦的身影迅速的掠过,手里的水果刀已然架到了沈直的脖子上,黑暗之中,水果刀反射着凌厉的锋芒,“说,李兰兰到底埋在什么地方?”
“童小姐真的敢杀人吗?”沈直得意的笑了起来,余光扫过窗口正对面的居民楼厨房,然后转过身来,冷眼看着威胁自己的童瞳。
“我可以将你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的割下,直到你愿意开口说出答案。”黑暗或许是滋生邪恶的最好媒介,此刻,童瞳寒着眼神,整个人在黑暗的笼罩之下,阴冷的没有一点的温度。
沈直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开来,对上童瞳这一双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眼睛,怔愣片刻之后,忽然冷笑着开口,“这样的眼神我看过很多人都有,那都是杀过人才能有的眼神,原来童小姐……”
刀锋逼近,鲜血顺着刀口流淌下来,成功的阻断了沈直的冷嘲热讽,“李兰兰埋在西霞山庄厨房后的空地上!”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童瞳将手里的匕首丢到了一旁,和屋子里的保镖一起离开,而黑暗的屋子里,停电的是这一片的居民楼,而此刻,沈直擦拭着脖子上的血迹,然后冷然一笑。
关曜还是不放心童瞳去见沈直了,所以想了想还是拿了车钥匙向着楼下走了过去,一面拨通了童瞳的手机,确定她已经离开了这才放下心来,“明天我让守在西峡山的警察过去将尸体挖出来。”
一个小时之后。
谭骥炎是在回家的路上接到了关曜的电话,打了电话给童瞳说是临时加班,汽车转过方向直奔刑侦处去了,关曜听到脚步声快速的迎了过去。
“死的人是沈直?”谭骥炎看着不锈钢停尸台上一具烧焦的身体,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不过没有被大火烧到的后背处还依稀能看见被烟熏黑的白色布料,而焦尸的手虽然已经被大火给烧掉了外面的表皮,连同指纹估计都提取不出来,可是手腕上那手表正是沈直的。
“初步判定应该是沈直,小瞳离开之后不到十分钟就起的火,因为沈直的诊所是独立的两层小楼,晚上那一片又停电了,所以直到冒出了火光才发现的,大火导致里面的一个液化气瓶子爆炸,这也导致救火被延误了一段时间。”关曜此刻已经知道这一切必定是一个陷阱。
“死者是被刺死的,身上有十五处深浅不一的刀伤,致命的一处是刺到了脾脏,失血过多陷入昏迷,吸入过量的一氧化碳窒息死亡。”周法医一面解剖着尸体,一面对着关曜和谭骥炎开口,“面部被大面积烧伤,所以要判断是死者的身份,还需要做面部还原。”
“这是什么?”有了新发现,周法医用锋利的手术刀在焦尸的手上割下一下快肌肤,仔细的辨别了一下,“这一块肌肤没有被完全烧毁,黏在上面的应该是塑胶的成分,不过具体结果还需要去鉴证科化验。”
沈直因为有着严重的洁癖,所以不但常年穿着白色的衣服,而且手上也是戴着塑胶手套,从尸体的年龄到体态特征分析,死者是沈直的可能性已经占到了80%。
“现场勘查的结果呢?”谭骥炎沉着峻脸,冷漠的目光看了一眼停尸台上的焦尸,原本以为一切差不多是风平浪静了,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个陷阱在这里。
“现场找到的凶器是一把水果刀,上面有血迹和指纹,屋子后的水槽里找到了一个玻璃杯子,上面的指纹和凶器上的指纹相同,这应该是小瞳的指纹。”这样明显的证据,如果是陷害,那么关曜可以肯定要陷害的人肯定是童瞳,“最棘手的是,当时停电的时候,沈直正好站在窗口,小瞳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有目击证人看见了。”
“先判定出死者身份到底是不是沈直?诊所被大火烧了,有没有能提取的dna样本比对死者身份?”谭骥炎再次看了一眼停尸台上的焦尸,“沈直那样的人应该不会用自己的死亡来陷害小瞳,所以这具尸体很有可能是假冒的。”
“我也这样想过,不过有目击证人,如果凶器上的指纹是小瞳的,只怕要立案调查了。”关曜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刚还要开口说什么,手机响了起来,关曜脸色再次一沉,声音里带着可以感知的讥讽寒意,“沈直的律师?我知道了,你们先审问着。”
“沈直的律师带来了一份沈直身前写的一封信,上面说他被小瞳威胁了,如果他死了,那么凶手一定是小瞳。”饶是关曜此刻也沉重了脸色,不管是程天南还是沈直都不是善良之辈,程氏能做大,也不是靠逞凶斗狠能实现的,而沈直和程天南有心陷害小瞳,必定是证据确凿之下,关曜知道这查必定是非常的困难。
刑侦处的审讯室里,身为沈直的律师艾海以为自己这样来提供线索的律师不在办公室,也会是在会议室等着,却没有想到直接被人带来了审讯室,而且一丢就是一个多小时,正在焦虑之中,突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
“谭……谭副市长……”结巴着,艾海猛然的站起身来,指甲狠狠的摁到了掌心里,这才稳住了心神,有些事早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艾海和程天南、沈直在一条船上了,所以艾海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原来的计发行事,虽然他自己并不清楚这个计划到底是什么。
“坐。”冷然的目光扫了一眼已经镇定下来的艾海,谭骥炎打开手里的文件夹,凤眸淡漠的扫过关于艾海的调查资料,低沉浑厚的声音回响在审讯室里,“程氏已经垮台了,沈直死了,艾律师还要一直帮沈沈直吗?”
“谭副市长,这是我身为律师的职责。”明明谭骥炎并没有威逼恐吓,甚至语调听起来也很正常,不急不缓,可是艾海却感觉桌子下的双腿不停的颤抖着,莫名的惊恐感觉一点一点蔓延到了全身,让他心跳开始急遽的加速,呼吸也粗重起来,额头上开始渗透出汗珠。
“职责?”谭骥炎合上手上的文件,峻朗的身影微徵的靠在了椅子上。目光突然宛若厉芒一般向着艾海冷酷的扫了过去,语气骤然之间转为冷酷绝情的斥责,“助纣为虐,狼狈为奸的职责吗?”
“谭副市长……这里是刑侦处,我是代表受害者的律师,要询问口供也是警察。”艾海顺畅的将话说完了,可是却怎么也不敢和谭骥炎那一双看不见底的黑眸对视,微低着头,双手紧张的攥紧成拳头,额头上的汗越来越严重。
“身为律师,你该知道司法部门很多时候是有灰色地带存在的,艾律师就没有想过进来之后就再也出不去了吗?”谭骥炎不急不缓的开口,可是眉宇之间却已经是一片冷霜冻结,“艾律师该知道这一次涉案的人是谁,和我是什么关系,我倒是佩服艾律师的胆量,竟然还敢走进刑侦处!”
审讯室单面镜后的隔离间里,熊华和孙盈盈目瞪口呆的看着公然在审讯室里威逼的谭骥炎,两个人脸上表情慢慢的抽搐起来,这个冷酷绝情,甚至公开徇私枉法的人是他们知晓的谭副市长?
“头,谭副市长这样说没有关系?”孙盈盈脸色复杂的挤出一句话来。
“谭导市长这不是知法犯法。”熊华的脸色也好不的哪里去,透过单面镜看向审讯室里的谭骥炎,可是明明是威逼利诱,可是为什么谭副市长看起来却依旧是一脸的冷漠淡然,难道职位高的人违法的时候也是这么坦然,就没有一点心虚。
关曜倒是已经习以为常,镜片后的目光锐利的看着竭力压制着紧张情绪的艾海,他既然敢到刑侦出来,只怕已经做好到了万全的准备了,这应该是程天南和沈直的最后一步棋了,利用这个案子,逼迫骥炎做出让步。
“谭副市长,你这样知法犯法,草管人命,就不怕被媒体曝光吗?童小姐杀了沈医生,势必会有警察来调查,提交法院,该怎么判那是司法部门的事情。”艾海毕竟是沈直选中的律师,虽然依旧紧张惶恐,可是该说的话倒依旧周全缜密。
“你认为这件事有媒体敢曝光吗?”薄唇冷酷的勾了一下,谭骥炎看着艾海,冷冷的开口,“听说五天前,艾律师的妻子和女儿都已经移民出国了。”
“谭副市长,我不是凶手,我是受害者的律师,全权负责沈医生被杀这个案子,我不会和你多说一句话了。”艾海终于搬出了律师的毒舌和奸猾。决定不再开口,防止自己多说多错。
“北京和瑞士时差七个小时。”谭骥炎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二十,瑞士差不多是凌晨三点。”
艾海猛然的抬起头看着谭骥炎,脸上一阵苍白,不过到底还是沉住了气,只是那额头上的汗珠更加的明显,顺着脸颊上紧绷的肌肉流淌下来。
“这房子你应该熟悉吧。”谭骥炎打开眼前的文件夹,将其中的两张照片推了过去,照片上一张拍摄的夜景,两层别致的屋子,草坪旁有路灯,所有昏黄的灯光之下可以看到一只手正拿着报纸,而报纸上的日期正是今天早上的。
而第二章照片是艾海的女儿在小床上睡着的画面,其实艾海将人送出机场之后,就没有再管了,这样才不会被人给盯上,导致妻儿出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