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妈妈.”卧房的门突然被推开,谭骥炎还没有来得及碰到童瞳的唇却已经被童瞳快速的推开,而门口正是兴奋睁大一双乌黑眼眸的球球.
“瞳瞳妈妈?谭爸爸这么大了还要抱?”球球不解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谭骥炎,因为童瞳的双手还抱着谭骥炎的腰,所以在球球看来就是童瞳抱着一个特大号宝宝:谭骥炎.“没有,我在帮谭爸爸整理领带." 童瞳快速的推开谭骥炎
,然后笑着看着门口满是好奇的球球,这才七点钟不到,球球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谭爸爸不会自己穿衣服?”球球眨巴着眼睛,然后发现转过身来的谭骥炎脸色阴沉阴沉的,像是要吃人一般,让球球后怕的瑟缩了一下肥肥的肩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谭爸爸不会穿衣服,还要瞳瞳妈妈抱着,那不是比球球还要懒?
“领带不是衣服。”童瞳抬手撞了一下身侧的谭骥炎,他板着脸做什么,也不担心吓倒球球.
“不是衣服,那谭爸爸穿身上做什么?”球球更加不能理解了,看了看谭骥炎脖子上系着的领带,“这样绑着不难受吗?我家小哈脖子上就有一条链子,小哈总是不愿意绑着."谭骥炎峻脸刹那黑了三分,童瞳压着笑,快速的抓住了谭骥炎的手,讨好的笑着,“童言无忌,谭骥炎,球球只有四岁。”
“瞳瞳妈妈?”明显的感觉到谭骥炎的脸色阴沉的骇人,球球脸上那无辜好奇的表情立刻被害怕所代替,颤抖着声音,可怜兮兮的看向童瞳,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没事,球球,你来找哥哥玩的吗?”童瞳快速的走了过来,蹲下身,抱了抱球球,谭骥炎欺负自家孩子也就算了,这要是欺负了其他人家的孩子,那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嗯。”或许是童瞳的表情太过于温柔,白哲精致的脸,眉目如画,眼神柔和而清澈,染着笑意,让球球立刻忘记了一旁黑着脸的谭骥炎,双手楼着童瞳的脖子,然后凑过去,吧卿一声,直接的亲到了童瞳的唇上.
刹那,童瞳有些的傻眼,她亲谭宸和谭亦也都是在额头上脸颊上,毕竟谭骥炎太小气了,可是突然被球球结亲到,童瞳只感觉身后阵阵寒意散了过来,僵硬的回过头,不敢去看谭骥炎的脸,估计肯定得铁青一片.
原本谭骥炎还准备亲童瞳的,结果被突然开门进来的球球打断了也就算了,这会看到球球亲到童瞳,不是脸,而是直接亲到了唇上,谭骥炎寒着眼神,黑着脸,薄唇直接敏成了一条线,浑身都是冰冷的寒意,只想将眼前这个肥嘟嘟的小屁孩直接从窗口丢出去.
“瞳瞳妈妈,你还没有给球球早安吻.”无辜而不解的看着童瞳,球球指了指自己的小嘴巴,因为在家里,球球是整个裘家的宝贝,裘家上下都是捧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宠溺的不得了,所以有时候一高兴,不是亲亲小脸,就是亲亲嘴巴,球球毕竟才四岁,所以大家也都没有多在意什么.
“谭骥炎,你冷静一点.”童瞳苦巴巴着小脸,快速的站起身来,将浑然不知犯了忌讳的球球快速的给护到了身后.
虽然说谭骥炎不至于打小孩,可是童瞳感觉谭骥炎这一张媲美阎王爷的脸比直接打小孩更恐怖,一个是身体伤害,一个是心里伤害,估计得留下心理阴影,毕竟谭宸和谭亦在谭骥炎黑着峻脸的时候都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这该死的小鬼从哪里冒出来的!”谭骥炎脚步一个上前,然后直接将童瞳给抱到了怀抱里,对着她的唇直接啃了一口,然后冷眼瞪着一旁的球球。
“球球知道哦,老师说过了,球球是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的.”球球快速的举起肥肥的包子手,得意洋洋的回答着,然后等期待的看着谭骥炎.童瞳头靠着谭骥炎的肩膀闷笑着,谭骥炎直接被气的傻眼了,而球球看了看谭骥炎似乎越来越恐怖的峻脸,有些的后怕,不过还是挺直了小腰杆,不解的开口询问,
“谭爸爸,怎么不夸奖球球?"谭骥炎脚步再次的上前,站在门边的球球莫名的感觉到了危险,肥肥的小身体向后退了几步,依旧仰着头看着谭骥炎,然后估计是被吓倒了,声音有些的颤抖,
扁扁嘴巴,但是还没有哭出来,“谭爸爸,大人不可以打孩子,爷爷说谁打球球,爷爷就去灭了他!"谭骥炎脚步继续逼近,看着球球退到了房门口,然后毫不客气的砰的一身关上房门,将目瞪口呆的球球给关到了门外,该死的小鬼!
差一点撞到球球的鼻子的球球被突然的关门声吓了一跳,犹豫的伸了伸手,可是一想到刚刚谭骥炎那骇人的脸,终于没有勇气敲门,抽了抽鼻子,肥肥的手背
在眼睛上擦了擦,扁着小嘴巴,可怜兮兮的向着楼下走了过去,谭爸爸欺负人.
谭宸和谭亦刚晨跑之后,活动了身体,打了一套拳回来就看见客厅的凌皓然,六岁的小孩,却端正的坐在沙发上,像个小大人似地,而因为谭骥炎和童瞳没有下楼,谭宸和谭亦又不再,所以李成只能绷直的身体陪在一旁,一个是坐着小木头,一个是站的大木头,让跨进门的谭亦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凌皓然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有些气恼的看着笑着的谭亦,虽然谭亦有着一张英俊的小脸,而且举手投足之间 都带着一份优雅和尊贵,可是在凌皓然看来谭亦笑的就是虑伪,眯着眼,一看就像是在算计什么。
“这是我家,有客人上门,我当然笑着欢迎,难道你想让我拿着扫把将你赶出去?”谭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反问回去,同样是六岁,比起一激就生气的凌皓然,
谭亦老神在在的,带着不属于六岁孩子的成熟.
“你,”凌皓然辞穷着,看着谭亦感觉更加可恶,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气的板着英俊阳刚的小脸颊,怒瞪着乌黑的眉毛,却室谭亦没有办法.
“哥哥.”这边刚下楼的球球一看到谭宸,立刻感觉委屈起来,泪珠子啪嗒啪嗒的从眼睛里滚落下来.
谭宸和谭亦疑惑的看着哭的球球,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妈咪肯定不会欺负球球的,难道是爹地欺负球球?
李成也是嘴角抽搐了一下,之前那一声砰的一声关门声,让李成明白原来先生有时候也是很幼稚的,竟然欺负一个四岁的孩子.
“球球,怎么了?谁欺负你,我给你揍他!”凌皓然比球球大,一直都是当球球是弟弟,这会看到球球掉眼泪,也顾不得理会谭亦,快速的走了过去,拍着球球的后
背,气愤填膺着。
谭亦笑着摇摇头,揍他?除了妈咪,估计还真的没有人敢揍爹地,果真是孩子啊,很傻很天真,谭宸也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凌皓然,然后看向谭亦,不懂大清早的他们两个来家里做什么?
“谭爸爸欺负球球,他不会穿衣服,还要瞳瞳妈妈抱.”哑咽着,球球泪水蒙蒙的看着谭宸,“还有,球球已经亲了瞳瞳妈妈,奶奶说要礼尚往来,可是瞳瞳妈妈还没有亲球球,就被谭爸爸关到门外去了."对于球球口中的谭骥炎不会穿衣服,还要童瞳抱什么的,谭宸和谭亦直接忽略了,他们注意的是球球口中的早安吻.
虽然说谭骥炎有些的小气,好吧,是非常小气,不过也不至于欺负四岁的孩子,所以,谭亦想了想,然后一脸正色的开口,“球球,你亲我妈咪哪里了?"“嘴巴啊,不都是亲亲嘴巴和脸蛋的吗?”球球抹去脸上的眼泪,然后哑巴吧的看着谭宸,没有瞳瞳妈妈的早晚吻,有哥哥的也可以。
果真,没有被丢下楼已经是爹地大方了,谭亦明白过来,摇了摇头,看着哭的惨兮兮的球球,拍了拍他的头,“乖,坐这里,哥哥上去洗澡,一会下楼."谭宸更是连话都没有一句,直接跟着谭亦一起上楼走了过去,不过对于球球亲到童瞳嘴巴的事情,谭宸和谭亦对望一眼,同时感觉到不爽,他们的妈咪怎么能被一个
外人给轻薄了,不过能看到爹地吃瘪,又感觉很畅快.
家里多了两个孩子,童瞳刚问球球和凌皓然早餐想要吃什么,刹那,谭骥炎、谭宸和谭亦六双目光威胁的射了过来,让凌皓然和球球害怕的一怔,然后摇着头,他们
不想吃,饿肚子什么的没有关系的.
“和我们一样就行了,小孩子从小不能挑食.”谭骥炎沉声的开口,有的吃就算不错了,还敢挑,也不看看是劳烦谁给这两个小鬼做早饭。
“就是妈咪,球球和凌皓然和我们吃一样的就行了.”谭亦附和的开口,笑着威胁十足.
谭宸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冰冷冰冷的视线盯着球球和凌皓然,直到他们两个嗓若寒蝉的点头,异口同声的开口,“我们不挑食.”然后那刀子一般落在身上的六道
目光这才消失,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李成僵硬的转过头看向窗户外,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先生和两个少爷真的没有联手欺负两个孩子.
“球球和皓然真乖,等一下,就可以吃早饭了.”童瞳夸奖着两个孩子,一面在流理台前忙碌着.
而听到童瞳夸奖谭姓以外的人,刹那,谭骥炎危险十足的眯着黑眸,果真即使是小鬼,也是非常的讨厌,吸引着小瞳的目光,谭宸和谭亦同样也是和谭骥炎如出一辙,再次的将危险的视线看向球球和凌皓然,家里有爹地霸占着妈咪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多了两个出来!
球球害怕的抓着凌皓然的衣角,身体抖啊抖,为什么明明是夏天,可是感觉有些的冷,凌皓然虽然平日里是一副傲骨不屈的小模样,可是在谭骥炎这个大冰山绝对的
强势面前,也只余下害怕了.
所以这一餐早饭,球球吃的胆颤心惊,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是却也不敢掉下来,凌皓然虽然大一些,可是双手却也有些的发抖,只是倔强的绷着着小身
板,然后一口一口,食不知味的吃着早饭.
半个小时之后,院子门口.
看着落荒而逃的球球和凌皓然,谭家三个男人对望一眼,彼此都明白的收回目光向着家里走了过去,下一次,应该没有人再想要上门做客了吧!
李成再次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初升的太阳,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先生和两个少爷刚刚的眼神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不可能那么邪恶的.
谭亦要去贺老医生那里,所以童瞳和谭宸就留在了家里,谭骥炎上班的时候顺便将谭亦带上了车,汽车开出了怡然园.
谭亦昨晚上从贺老医生家里出来之后就在思索着,感觉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而在幼稚园又太浪费时间了,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谭骥炎,正犹豫着要怎么开口.
“不用急于求成,还有,记住你和谭宸也都只有六岁,不需要太累,幼稚园是必须去的,小学也是如此,一步一步来,不许跳级.”谭骥炎将视线从手里的文件上移
开,看向坐在身边的谭亦,他没有开口,谭骥炎却也知道这个孩子想要说什么.
谭亦太过于世故而聪慧,也有些的急于求成,谭骥炎知道在谭亦刚开始懂事,启蒙教育的时候,蓝家给了他不好的引导,或许也是如此才造成了谭亦的急切,他想长大,想变强.
“我知道了。”谭亦看着谭骥炎那冷沉峻朗的脸庞,然后点了点头。
“没有血缘关系,你也是我和小瞳的孩子,这一点上,谭亦,如果你一直认为是寄人篱下,当自己是一个外人,那样你就伤到你妈咪的心,不值得她这样对待你照顾
你.”慧极必伤,谭骥炎正色的开口,严肃的目光紧迫的盯着谭亦,不给他躲避逃离的机会.
谭亦一惊,小手攥紧成了拳头,绷直了身体,有些的惭愧,又有些的感动,从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谭骥炎和童瞳的孩子之后,这一直是谭亦心里头的一个结,他很聪明,看过很多书,可是越聪明的孩子,尤其是谭亦这样从小被当成复仇棋子教育的孩子,在心理上太过于敏感,想的太多,所以也总是担心有一天,自己会被再一次的抛弃,会离开谭家,离开童瞳。
“人小鬼大的想那么多做什么,好好上幼稚园,跟着贺老医生学医,按部就班的来,二十年后,你想要逍遥都不可能了.”谭骥炎的语调听起来虽然像是责备,可是那大手却握住了谭亦握成拳头的小手,掰开他的手指头,然后再次的握住,以一个父亲的慈爱将力量传递给这个六岁的孩子.
谭亦愣了一下,然后似乎想明白过来,看了看那握着自己手的大手,忽然扬唇笑了起来,“谢谢你爹地."“在贺家,不要暴露你的身份,这一点我已经和贺老医生说过了,大家族里很锻炼人,多看多学.”谭家虽然也是大家族,可是谭亦这一辈子里,孩子虽然多,不过倒是分散在各个军区,如今,谭宸和谭亦还小,等暑假进了军区特训的时候,就能遇见很多孩子,那个就是属于他们的世界和战场.
到了贺家大宅这边,谭亦背着书包下车了,自己向着贺家走了过去,在贺家,他将没有谭家这个背景,所以一个富商私生子的身份,对于显赫的贺家而言实在是太过于普通和简单.
汽车里,透过玻璃车窗,谭骥炎看着越走越远的谭亦,这个孩子还很小,身影也是瘦瘦的看起来单薄,不像谭宸,经过饮食的调理和训练之后,人结实了很多,谭亦却还是那样瘦瘦弱弱的,带着几分贵公子的雅致,不过比起谭宸,心思倒是多了很多.
谭亦过来时,贺家的小一辈刚刚在左边的院子里锻炼完了身体正向家中走了过去,所以看到生面孔的谭亦,所有的孩子也都停下了脚步,大的莫过于十六七岁,最小的看起来比谭亦还要小.
“大哥,这就是爷爷要收的关门弟子?”贺老三的儿子贺翔今年九岁,长的很是结实壮硕,昨晚上听到贺老三和老婆抱怨贺老医生老糊涂了,放着自己家这个优秀的儿子不要,去外面找个莫名其妙的小鬼回来当徒弟,而贺翔此刻看谭亦就更加不顺眼了.
“应该就是他吧.”被称为大哥是贺家嫡系的长子,十四岁,看了一眼谭亦,倒没有再多说什么,可是眉眼里同样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嫉妒。
如果说贺老三抱怨,可是他不过是贺家的旁系分支,可是十四岁的贺钟元可就不同了,他是贺老爷子长孙的大儿子,喊贺老爷子一声太公,都说隔着辈分更亲,可是贺家嫡系一众五支,四子一女,都有嫡孙,可是贺老医生却没有收任何一个孩子为徒,反而是收了谭亦.
“新来的,我们可比你入门早,你不知道要叫人吗?果真是私生子,小野种,一点礼貌都没有!”九岁的贺翔讥讽的开口,挑着下巴,不屑的看着谭亦,贺家昨天有人跟踪到了怡然园之后,立刻就开始调查,而谭亦一个富商私生子的身份也就曝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过了一夜,大浩早的,谭亦的资料,贺家人除了贺老爷子之外,其余人也都知道了,贺翔就是在吃早饭的时候听着贺老三的老婆不甘心的怒骂着,这才知道了谭亦的身份.
其他贺家人虽然也知道了谭亦的身份,不过不如贺老三这边会当着孩子的面议论什么,所以其他孩子,包括贺钟元在内都不知道谭亦到底是谁,这会听到贺翔的骂声,再看着没有反驳的谭亦,也都明白过来,对谭亦就更加的看不起.
“翔子哥,让他给我们磕三个响头,挨个喊一声师哥.”一个黑瘦的小男孩此刻阴阴的开口,低着头,阴郁着眼神,完全不像一个孩子一样的开朗向上,反而带着说不出来的阴沉,估计也只有七八岁,男孩子的声音也显得有点尖细,再加上他那阴毒的语调,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 ' 对,让这小子给我们磕响头.”有几个惹是生非的孩子也附和的大叫起来,贺家不仅仅是中医世家,早在十年前就是上市公司,所以家大业大之下,这些孩子里也有很多都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富二代,平日里贺家分了三个系,争权夺势的厉害,欺负来,欺负去,也不过欺负刚刚开口的黑瘦小男孩,父母早亡,被送到贺家来的一个分支的孩子,中医上完全没有天赋,所以就沦为众多孩子欺辱的对象,如今只是又多了谭亦.
“小子,我们说话你没有听见吗?”看谭亦没有开口,而且还是一张带着笑容的干净小脸,一个小胖墩不甘心的走了过来,一抬手想要推谭亦的肩膀,可惜却被谭亦一个侧身躲开了.
“贺家讲究尊师重道,你不要太嚣张.”贺钟元已经是初二的学生了,个子很高,清瘦白皙,看起来倒有几分儒雅,可是眼神里却带着高傲和不屑.
“昨天师傅说我是他的关门弟子,算起来辈分应该也是高的,不知道哪位小侄子要给师叔我磕头敬茶?”谭亦嘴角带看笑,勾看一双黑黑的眼睛,酷似谭骥炎的俊朗小脸上带着狐狸般的笑容,看起来没有一点谭骥炎的冷酷,倒有几分谭景御的纨绔不羁.说年纪,说入门的时间,谭亦当然是迟的,这些贺家的孩子一出生就等于入门了,可是按照辈分算起来,即使是这些孩子的父母却也是被谭亦低一个辈分的,因为他是贺老医生的徒弟,和贺老医生的儿子女儿算是一个辈分的,而这些孩子可以说是孙子辈,就算是他们的父母真的按照辈分而言,也得喊谭亦一声师叔,而谭亦自己降低了辈分,让这些孩子喊师叔,已经算是识大体了.
“你他妈的敢占我们便宜!”贺翔第一个怒了起来,九岁的孩子吼起来声音也很大,脖子上凸着经脉,直接轮着拳头向着谭亦冲了过去,“不过是个小野种,敢在贺家撒野!" 法不责众,贺家这一块有十多个孩子,就算大家都动手,把谭亦给打了,那也是大家一起打的,大人们拿他们也没有办法,更何况整个贺家估计都没有喜欢谭亦这个外来人的,所以贺翔发傻的第一个动手,其他孩子对看一眼,也都直接跟上了,有的是怀着坏心思,有的纯粹是好玩,有的感觉贺家人打架,当然是要帮着贺家人。
看着一起冲过来的人,谭亦依旧浅笑着神情淡定,完全没有一点的害怕和慌张,在贺翔冲过来时,小脚直接踢上了他的膝盖,委身一缩,借着踢他的力度,身体快速的一个侧转,然后抓住了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孩子,手一动,一把精致的小匕首抵在了小男孩的脖子处,刹那,所有人都慢镜头一般停下了动作,而被踢到膝盖的贺翔直接砰的一声摔了马大趴.
“不要乱来哦,人多我害怕.”谭亦悠悠的笑着,手里的匕首是谭骥炎送给谭宸和谭亦的礼物,虽然说谭骥炎真的不待见这两个孩子,每天都想着将他们直接塞到飞机丢到撒哈拉沙漠里,不过关心和疼爱也是有的,只是隐晦了很多.
就如同这匕首,那是特意给孩子打造的,森冷的刀身反射着太阳的光芒,是从瑞士请大师给谭宸和谭亦打了两套,一套里面有十六把,不过等他们到了十六岁,估计这一套冷兵器就不适用了,毕竟都是给孩子用的,从匕首,到军刺,还有其他的利刃,一一俱全。
204再遇故人
“你们别过来,人多我害怕.”清晨的阳光之下,谭亦一身白色的体恤,黑色的小长裤,背后背着书包,配上他那酷似谭骥炎的峻朗五官,优雅的笑着,宛若尊贵的小王子,半点没让人看出来他到底哪里在害怕.
而被匕首抵着脖子的孩子这会已经吓的脸色苍白了,虽然知道有危险,但是却不知道到底有多危险,整个人懵住了,脖子上的痛让他明白自己只要一动,说不定就死了,浑然不曾察觉到谭亦只是用匕首的刀背对着他的脖子,只是因为匕首做的很精致,而且在场的也都是孩子,所以大家只看到了刀子,半点没有注意到是刀背还是刀刃.
“你放下刀!”贺钟元毕竟已经十四岁了,比起其他吓懵的孩子要冷静了一些,只是倒也被谭亦那英俊的小脸,可是却完全不符合的冷酷态度给吓了,可是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将人给救下来.
谭亦笑眯眯的看了看四周几乎都比自己大的,可是此刻没有了刚刚要很扁自己时凶狠模样的孩子,也感觉无趣的将匕首给收了回来,倒是依旧笑着粉色的小唇继续开口,“下一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大家族的孩子,即使拉帮结派,即使欺负比自己家世差的,那也只是孩子做的事情,可是第一次遇到谭亦这样,看起来优雅尊贵,可是竟然能刀子都感动,这一手真的吓倒了所有人.
谭亦收了刀子,将眼前吓傻的小孩子给推了过去,眼睛里闪过笑,以后应该没有谁会不长眼的再来惹自己了吧.
被推开的孩子呆呆的被贺钟元给拉到一旁,随着贺钟元手在自己脖子上擦了一下,这才感觉到一阵刺痛,懵懂着,自己抬手往脖子上一抹,指尖上有着淡淡的血迹,
然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手捂着脖子叫了起来,“你要杀我,你要杀我!"谭亦愣了一下,然后快速看了过去,被众人围住的孩子完全看不到身影了,只不过那哭声却愈加的凄厉,还有其他孩子附和的叫着,“真的杀人了,都出血了."这是自己被算计了?谭亦帅气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果真高兴的太早了,一开始孩子只是被谭亦这一手给吓愣住了,这会看到出血了,就真的乱了,这一乱,大人们自然也都惊动了.
贺钟元平白而简单的将事情给叙述了一下,四周的家长们看向谭亦的目光异常的复杂,“抱歉,叔叔,是我的错,我还没有来得及阻止事情就发生了." 贺钟元很聪明的将自己当成一个失职的兄长,没有来得及阻止身边的弟弟妹妹们欺负新来的孩子,结果没有想到谭亦竟然这么狠毒,心思恶劣,这才导致被挟持的孩“你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这么狠?”被伤的孩子父亲冷着脸,皱着眉头,虽然还算是有风度的没有发火,可是脸色看起来格外的差,虽然说自己儿子脖子上的伤口是被破了皮,被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口,过不了两天就回结疤,可是关键是这是用匕首给伤的,如果再重一点,是不是要割破颈部的动脉?
“是啊,果真是私生子,有人生没有教.”贺老三添油加醋的在一旁附和着,无比厌恶的看着谭亦,“也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想的,这样心术不正的孩子怎么能收为徒弟,小小年纪就心思万毒,手段残忍,如果学了医术,日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模样,到时候连累的还是我们贺家的名声."对于贺老医生突然收了一个富商养在北京的私生子当徒弟,贺家所有人也都非常的有意见,可是那是贺老医生决定的,虽然说贺老医生不是贺家的主事者,可是就凭着贺老医生那一身的医术,加上他在贺家的地位,其实比贺家主事者的位置丝毫不差,所有在大人们羡慕嫉妒恨的心思之下,看谭亦就格外的不顺眼,毕竟穴道了贺老医生的针灸术,日后就有可能角逐家主的位置.
“这孩子不能收,我们一起和老爷子说说,这孩子才多大,这心思根本不适合学医!”众人对谭亦的嫉妒心思,这会都被贺老三给挑了起来,和刚刚孩子们人多想要一起打谭亦的算计一样,法不责众,所以之前不敢置嚎的贺家众人这会站成了统一战线,不能让贺老医生收了谭亦当徒弟.
贺老医生的房子是坐南朝北的一个院子,三间 正房,后院还有两间房,古朴的装饰,到处都弥漫着一种沉浪了岁月的宁静。
被一众大人和孩子跟在后面,谭亦之前瞄了一眼脖子伤的孩子,很尖细的伤口看起来也是被利刃所伤的,当然,这个时候他说不是自己伤的估计也都没有人相信,信了也没有什么意义,师傅收的是自己,所以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出.
“这是怎么了?”贺老医生看着浩浩荡荡来的一群贺家人,连孩子都跟在父母身边过来了,贺老医生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然后又恢复了清风道骨般的清雅.
“爷爷.”贺钟元的父亲,也是如今贺家下一任家主的候选人,看了一眼头发花白的贺老医生,斟酌了一下,倒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了贺老医生听.
而等他一说完,其余的贺家众人立刻七嘴八舌的申讨着谭亦,尤其是推波助澜的贺老三和受伤孩子的母亲,而谭亦已经被说出了没有教养的野孩子,手段狠,心思毒,不要说学医了,估计活在世上都是危险的存在.
贺老医生没有开口,只是安静的听着,贺钟元站在自己父亲身边,父子两人比起其他贺家人要精明很多,一个外姓的孩子能得到贺老医生的首肯,收为入室弟子,必定有他的特殊之处,所以这个时候,落并下石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水已经搅浑了就可以了.
谭亦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看了一眼贺老医生,对上他那清和,可是却似乎蕴藏着尖针一般的目光,小小的身体绷直了几分,然后无辜至极的笑了笑,随后又站直了身体,一副事情都和我无关的模样.
果真是谭家出来的孩子,这份冷静,再看着贺家这些七嘴八舌的大人们,赌噪的反而没有一个六岁孩子来的沉着,贺老医生心头有着淡淡的失望,不是不愿意收贺家的孩子,可是他更担心这一套针灸术到了贺家人的手里反而会断绝,再也没有办法流传下去.贺家的水太深,如今是家大业,有了这一套针灸术,只怕都会藏着掖着,反而不会再收其他有天赋的孩子的当徒弟,而医生的天职是悬壶济世,贺老医生宁愿收一个外姓的孩子,脱离贺家目前复杂的关系,日后将针灸术一直流传下去.“都说完了?说完了就离开吧.”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声音终于小了一些的时候,贺老医生站起身来开口,看似没有任何压迫的目光,却蕴藏着看透人心的犀利.
刚刚的嘈杂突然诡异的转变成连针掉地上都能听见的安静,所有人对望一眼,不敢相信的看向贺老医生,老爷子竟然如此的无动于衷,这么心思歹毒的孩子怎么能收为徒弟.“我的话没有听见吗?”贺老医生加重了语调,脸上已经带着一丝不悦.众人一看,只感觉贺老医生果真是老糊涂了,不维护贺家的人,反而要维护一个外姓的野孩子,可是也都知道贺老医生护短,多留无益,所以倒也没有再开口,只是离开的众人不是息事宁人,而是准备让贺家的主事者们给贺老医生施加压力。
“过来,今天我先教你认识草药,记住每一味草药的习性,以前我们那都是上山挖草药,看得多,记得牢,如今这草药都是成品送过来的.”贺老医生摸了摸谭亦的
头,这孩子不错,定性极好,然后开始了教授谭亦的第一节课。
贺老医生这里有不少的草药,可是更多的都是一些珍贵的药材,普通的草药倒是在贺家兰苑里,那是给所有孩子辨认学习药草的地方,三面墙上都是木制的柜子,一格一格的抽屉里都是各种的药材,所以再教授了谭亦一个多小时,又让他复述了所有药草的药性和一些简单药方的用量,以及和这些药草相克的几味药材之后,就打发谭亦去蓝苑那里自己辨认药材.今天是周六,所以贺家所有的孩子几乎都留在主宅这边,尤其是早上出了谭亦的事情,这会,留在兰苑辨认药材的孩子看到谭亦来了之后,刹那,整个屋子里都安静下来,一双双懵懂的目光都戒备的看着这个一入贺家就引起风波的谭亦。
收到大家的注目礼,谭亦扬唇笑了起来,手里拿着药方,直接跨进门走了过来,刹那,所有孩子似乎像是被谭亦的笑容给惊吓到,都低头做自己的事,可是目光却还是不由的向着谭亦瞄了过去.
中医的确是一门枯燥而乏味的学间,就光是谭亦手上的一张单子,还都是最基本的常用药材,可是却需要谭亦找到药材之后,然后一点一点的辨认,仔细的闻药草的味道,和贺老医生之前的讲解结合起来记忆,没有再理会四周的人,谭亦专注的辨认着药材.
一一分隔线一一
早上醒来的时候,十一猛的从床上坐起,眼神戒备,陌生的环境让她第一时间防备起来,然后猛然的想起自己已经不是行动组的十一,这里是顾凛墨在二环路的公寓,而昨天晚上,因为顾凛墨就南郊艾胡利的那一块地需要重新拟定一个计划书,所以十一没有办法的只能跟过来加班。
背靠着身后的大床,十一看着窗户外,她不知道顾凛墨怎么了,虽然看起来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是十一却敏锐的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总是在不经意之间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过去的训练,让十一对人的目光格外的敏感,所以加班了一晚上,顾凛墨的视线也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差不多一晚上.
这样十一想起之前霍允行的玩笑话,难道顾凛墨真的要追求自己?这样的想法,让十一那柔和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如果说顾凛墨追求的是白子瑶,那么两年前的安飒对于顾凛墨而言,只怕根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甩开脑海里的思绪,十一拿过放在一旁的手机开机,却已经是早上九点了,而上面有两个来接电话都是童瞳打过来的.
“小七,有事吗?”十一回拨了童瞳的电话,一边起床整理着床铺,这边只有一间卧室,所以在顾凛墨强烈的要求之下,十一只能在卧房里睡,而顾凛墨则是在客厅的沙发上窝一夜,毕竟昨晚上整理材料差不多是弄到了凌晨两点多.
“周六啊,我和谭宸在家,谭亦去学中医了,十一,你要过来吗?”童瞳正坐在沙发上,将手里的弹夹放在茶几上,示意一旁的谭宸自己组装手枪.
“嗯,等会我过来.”十一今天也不需要去公司,当听到手机里传来咔的一声,不由一愣,这个声音,十一太熟悉了,“小七你在做什么?"“谭宸在练习组装54 式手枪.”童瞳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看着终于组装好了手枪,而露出满意神色的谭宸,能看见谭宸脸上有表情还真的不容易.
组装54 式手枪?十一呆呆的怔了一下之后,看来即使离开了行动组,小七依旧无法真正的当一个普通人吧,又教孩子组装手枪的吗?挂了电话,十一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这边打开卧房的门走了出去,却听见厨房里有声音传了过来,这让十一一愣,思绪有些的飞远.
“你在做什么?”两年之前的那个时候,十一开门之后,错愕的看着站在厨房里,神色有些诡异的顾凛墨,依旧是一身黑色的冷色调服饰,可是一只手却是拿着菜刀,一只手室着胡萝卜,配上顾凛墨那一张脸,怎么看都让十一感觉到违和.
“做饭。”冷冷的丢出两个字,顾凛墨转过身继续处理着手里的胡萝卜.
“顾凛墨,昨晚上我是开玩笑的.”十一乐了,笑眯着一双清澈的目光,虽然语调里还是打趣,可是心头却是暖暖的幸福.
十一爱吃东西,所以喜欢在北京的大街小巷跑着,寻找美食,可是之前一条新闻曝光十一过去的那间餐斤,有一种调味料用的竟然是罂粟粉,虽然说只是少量的,可以长期吃对身体不好,而当时十一只是随口说自己不会做饭,以后要靠顾凛墨做饭了。
却没有想到第二天中午回家,却发现顾凛墨就在厨房里,而和十一一样,顾凛墨是更不会做饭,所以忙碌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顾凛墨寒着脸,洗去身上的油烟味,直接带着十一出去吃了.
而此刻,十一站在客厅里,看着厨房里的顾凛墨身影熟练的忙碌着,没有两年前的生疏,依旧是那个熟悉的背影,只是却早已经是物是人非.
“再等一下,马上就可以吃了.”顾凛墨察觉到背后的声音,压抑下满腔的情绪,努力的让声音听起来依旧平缓而冷淡。
十一转过身,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这才发现放在沙发上的被单整齐的叠放在一旁,是昨晚自己从卧房柜子里拿出来的,如今依旧不曾动一下的放在沙发上,顾凛墨一夜没有睡?他的失眠这么严重?
这一餐早饭,十一吃的食不甘味,而看着看起来柔和,却根本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十一,顾凛墨同样没有了食欲,只是那深沉而复杂的目光一直看着十一,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顾凛墨早上有个金融界的会议需要参加,十一要去西湖苑,“我送你过去.”顾凛墨沉声的开口,目光看着十一,不容拒绝.
十一是想要拒绝的,她可以打车过去,然后步行就行了,可是一直都对顾家之外,对什么都不在意的顾凛墨突然这么的霸道,让十一总感觉似乎什么地方有些不对.
最终十一还是上了车,不过不是顾凛墨开的车,他今天要去参加一个金融会议,所以霍允行过来接顾凛墨的,这会也就充当了司机.
从顾凛墨这边去西湖苑距离有些远,虽然是周六,可是早上九点半左右,交通依旧是有些的堵,霍允行车子开的不快,虽然他很想要看看后座的顾凛墨和十一是如何相处的,可惜因为参加会议,今天开的是一辆豪华的加长版法拉利,前后座之间有隔板,而顾凛墨一上车之后直接就升起了隔板,让霍允行只能彻底当一个免费司机.
顾凛墨一夜没有睡十一是知道的,可是后座这么大,顾凛墨为什么就挤到自己身边来了,十一微微的错过头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睡着的顾凛墨,想要将人推醒,可是近距离之下,看到顾凛墨那峻朗的脸庞上,眼下因为失眠而造成的灰黑色时,十一抬起的手又无力的放了下来.
顾凛墨真的瘦了很多,原本就不胖,这会一旦瘦下来,脸上几乎都看不到什么肉,轮廓分明的脸庞上带着疲惫之色,即使闭着眼,却似乎也睡的不安稳,眼角都有了皱纹,顾凛墨这两年到底是怎么将自己折磨成这样,甚至靠着安眠药才能入睡?十一心头翻滚着情绪,如同烧开水一般,咕噜咕噜,每一个炸开的水泡里都装载着交缠看爱和恨的感情,或许也是因为顾凛墨睡着了,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这样看着他,曾经,她那么用心的想要去喜欢一个人,可是幸福来的太慢,绝望来的太快,一切突然就这么夏然而止,然后消失无踪.
“安安.”睡着的顾凛墨突然握住了十一放在腿上的手,含混不清的喊出安安两个字之后,那眉头皱的更紧,似乎有无尽的痛苦压抑在眉宇之间 ,让这个曾经冷傲的男人,这一刻,如同受伤的大男孩,只能在梦里舔舔伤口.
十一的身体猛然的绷紧,如果不是自制力极好之下,她甚至差一点失控的站起身来,被顾凛墨握住的手颤抖着,安安两个字如同一道魔咒,让十一几乎无法掩饰心头的情绪.顾凛墨昨夜一夜没有睡,就这么坐在客厅里,静静的看着十一入睡的房间,他生平第一次如此的感激谭骥炎,是这个男人告诉了他这样的机密,让顾凛墨终于找到了可以弥补救赎的机会,而一开始,他真的只是想要闭着眼,用装睡的办法卑微的靠近,可是或许是真的累了,在汽车平稳的行驶里却真的迷糊的睡了一会,安安两个字,是半睡半醒之间低声的喊出口的.
西湖苑这边一般车辆根本都进不去,所以只能停在了路口,车停了下来,顾凛墨也惊醒了,看了一眼十一,然后目光停在被自己握住的手上,心在这一刻圆满.猛的将手给抽了回来,十一坐直了身体,只是用陌生而疏离的语调开口,“我到了,谢谢总裁."“刚刚抱歉,我睡着了,然后想起以前的爱人.”顾凛墨也坐直了身体,掌心空了,心也空了,可是看着眼前的十一,顾凛墨知道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一次,他一定不会放手.
“是吗?" 十一淡然一笑,如同只是听了一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话,然后打开车门,微笑的道别,转过身,身影向着西湖苑这边走了过去,刚刚顾凛墨的话没有对她造成任何的影响.
顾凛墨静静的看着远去在阳光里的身影,不怪她,是自己伤害了她,两年前,自己没有听一句解释,没有让她辩解一句,就偏执的认为是她出卖了顾家,如今这样的局面是自己一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