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我所能修复山海境的灵脉…”
“这个涴水,是不是能养灵兽?”
“我只能具现化出属于山海境的东西…”
——那都是与山海境修复相关的记忆。
沈默风双目紧闭,眉头深锁,额角沁出细汗,仿佛正在接收那些信息,他死死抓着叶辰不放手,谛听则好整以暇地蹲在他肩头舔爪子。
白泽远远地科普道:“他在读你的记忆。”
“什么?!”叶辰闻言,顿时吓得尿急,拼命推着沈默风,“沈哥!等等!别读了!”
“谛听的神力能作用于生物的脑,他聆听六道众生心音,本质是擭取与破译生物的脑电波。”白泽从容得仿佛在教生物课,“谛听五米之内能粗略破译即时思维,距离越近,即时思维破译的精准度就越高,碰触灵台——也就是额头——就能有选择性地读取脑细胞内储存的各类信息…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钻了言灵规则的空子。”白泽一笑,“这位沈先生应该正在读取你脑内与山海境有关的秘密,天机是他自己用神力窥探的,没有人‘泄露’给他。”
听说沈默风只是在读山海境相关的信息,叶辰挣扎的幅度顿时减弱。
可紧接着,白泽又悠悠抛来一句:“但是如果对神力掌握不精准,也可能会不小心读到其他的记忆…”
“卧槽?”叶辰一怔,拼死挣脱出沈默风的怀抱,连蹦带跳蹿到门外。
叶辰逃离的一瞬,沈默风猛地睁开眼,一双眸子黑得吓人,直勾勾地盯着叶辰,他没提山海境的事,而是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崩出三个字:“三百块?”
叶辰倒抽一口冷气,膝盖一软,险些给沈默风跪下!
“…什么三百块?”毕安安小声问叶辰。
沈默风下颚线绷直,拳紧攥着,小臂青筋暴凸:“你给我过来。”
“哥,沈哥,我知道错了,您、您先别读了,行吗…”叶辰脸蛋一阵红一阵白,暗搓搓地远离沈默风,嗓音都染上哭腔了。
谛听歪着脑袋,眼睛微弯,一副吃瓜吃得好开心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只田里的猹!
叶辰:“…”
什么叫相由心生?这就是!
沈默风大步朝叶辰走去,气势阴沉,他一动,神兽们也随之后退再后退,始终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诶,你有话好好说。”只有毕安安硬着头皮往叶辰身前一挡,连珠炮道,“家庭暴力实施者故意非法损害他人身体健康的,构成故意伤害罪,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规定,应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
叶辰远远站着,抽空膜拜道:“您不是背不动了吗?”
毕安安:“背着玩儿的。”
沈默风一怔,嗤笑:“我会打我男朋友?”
言下之意也就是当然不会打。
“喔,不家暴我就管不着了。”毕安安果断让开。
“您别过来啊!”叶辰魂不附体,捂着一脑袋小秘密撒腿就跑!
“还敢跑?!”沈默风几步追上去,拎奶猫似的提住叶辰外套后领子,随即右手抄后背,左手勾膝盖,一把将叶辰抱了起来。
叶辰挣扎未果,气喘吁吁地瘫在沈默风怀里。
沈默风耳朵微微一动,想听听叶辰在想什么。
叶辰临危不惧,专心致志背诵起数学法则: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奇变偶不变…
“…”沈默风差点气乐了,“你卧室是哪间,我们好好谈谈。”
叶辰嘴唇抿成一线,坚定把控思维,绝不跑偏:奇变!偶不变!
“…”沈默风碰碰他额头,检索记忆,“在正房。”
叶辰疯狂腹诽:这他妈还带强读的?!我背数学法则还有什么意义?!
沈默风凉凉道:“确实没有意义。”
顿了顿,又道:“不许说脏话。”
叶辰:卧槽?我以后还有隐私了吗?!
沈默风垂眸望他:“…”
叶辰:对不起!没有“卧槽”!
沈默风抱着他走进正房,把他掼到床上,关门落锁,又把坐等吃瓜的谛听放到门外。
谛听:“呱?”
过河拆桥?
叶辰面红耳赤。
这光天化日的…
沈默风眉梢一扬:“想什么呢?”
“…您能先把这功能关上吗?”叶辰一骨碌爬起来,跪坐在床上,恨不得给他磕个头。
“关不上,”沈默风定定望着他,“被附身的后遗症,要七天才能消。”
叶辰翻身下地,带着哭腔道:“那…那能不能下周再见?您这样我害怕。”
“不能。”沈默风大步走到床前坐下,把企图逃跑的叶辰拎回来,迫着他跨坐在自己大腿上,扣死那把细腰。他神色虽略显阴郁,但整体还算平静,语气也较谛听现身之前温和得多,可不知为什么,那张俊美的脸上就是透着一丝微妙的…疯狂。
“我们好好算算这笔账。”沈默风慢条斯理地咀嚼着每个字,“你追我车…是为了赚三百块钱,你是职业假粉。”
叶辰脸烫得能挂到天上当太阳,抵死不认。
沈默风了然:“你心里承认了。”
叶辰羞愤欲死:“哥——!”
沈默风瞳仁微颤,缓缓道:“拍《问鼎》的时候,中午来找我,不是为了问戏,也不是为了接近我,是为了…”
他一聊这个,叶辰就无法遏制地想起那四只红烧大虾!
“知道了,”沈默风目光幽凉,“人不如虾,我白荡漾一下午。”
叶辰脑子一抽,捧住沈默风的脸,一偏头,堵住他的嘴。


第八十一章
两人互为准男友已有一段时间,可叶辰藏着太多心事, 又有些自卑, 因此在沈默风面前一直放不开,软是软得不像话, 却从来不主动,这次, 算是破天荒了。
沈默风悸动不已,半是愤恨, 半是没出息地窃喜, 他忍不住回吻,碾弄叶辰嘴唇的动作简直透着股狠劲儿。他以为这是叶辰的缓兵之计, 以为叶辰会继续偷偷拨弄小算盘,想些令人好气又好笑的借口,可随着他的回应,叶辰的心音却停滞了…确切地说,不是毫无声息,而像是无波段电台发出的白噪音,破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心理活动。
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小骗子,被他亲了一下, 心就空了。
沈默风微怔,心尖软了软。
疯度立减1%!
过了一会儿, 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沈默风面颊微红,表情却把控得极稳, 仍旧阴郁得吓人。
沈默风无缝拷问道:“拍《问鼎》转外景那段时间,你去我房间洗澡…”
“哥…”叶辰面红耳赤,企图通过撒娇蒙混过关,“您再、再亲亲我?”
沈默风嘴角嘲弄地一翘,贴上叶辰软绵绵的唇瓣,一边浅浅地亲,一边断断续续地问:“是为了…蹭我的,沐浴液?”
叶辰:“…”
亲也堵不上我沈哥的嘴了吗?
“堵不上,”沈默风放开他,“回答问题,是为了蹭沐浴液吗?”
叶辰头皮发炸,不顾一切地负隅顽抗,甚至叫起了平时叫不出口的称呼,妄图转移沈默风的注意力:“不是,真不是,哥哥。”
真的不是,因为不止为了蹭沐浴液,还为了蹭洗发水、润肤乳、精油…
“还敢跟我玩文字游戏?”沈默风被叫得耳根酥软,嘴上却不饶他,“蹭得还挺全。”
叶辰快疯了,在沈默风怀里扭股糖似的蠕动,叽叽咕咕个没完,企图扰乱沈默风的听觉:“我没有,沈哥,我不是,不带您这样的,别说了,求您了…”
“还有,”沈默风提高嗓门,一桩桩清算,“我请你吃饭,你在心里管我叫爸爸;我给你挡树救你,你也在心里管我叫爸爸;我给你开小灶教你演戏,你特么还在心里管我叫爸爸…你嫌我老,觉得我是你爸爸辈的,是吗?”
“不是!没把您当爸爸!”叶辰从脸一路红到屁股,“都是当男朋友!”
分别是衣食父母,再生父母,以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老父亲三连。
沈默风凉凉道:“老父亲三连。”
叶辰几乎羞耻到昏迷:“我没那么想!是老公,老公三连!”
“还撒谎。”沈默风直直盯着他,“你觉得我比你大太多,可以直说。”
“一点儿也不多!”叶辰本能地反驳,可他确实考虑过年龄差的问题,这个念头瞒不过现在的沈默风。于是,在沈默风开口戳破他的谎言前,叶辰认命地一低头,用额头抵住沈默风的肩膀,蹭了蹭,主动招供道,“我以前是想过七岁差得有点儿多,但是后来觉得也没什么,再说,您比我大多几岁不是挺合适的吗,我…”
叶辰喉结滚动,轻声道:“我不是您的小男孩儿吗?”
艹!沈默风暗骂一声,脊背一阵滚烫,恨不得什么都不追究了,可转念想到叶辰撒的那么多谎,就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非得再搓弄搓弄叶辰才能甘心。
于是,沈默风控制住情绪,冷声道:“你加了好几个中老年保健群,在里面宣传枕头,拿我举例子,嗯?”
“…”叶辰失声,“您别说了!”
最要命的部分来了,叶辰心态崩盘,慌如奶狗,不管不顾地想从沈默风腿上跳下去逃跑。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跑再说!再被揭老底他要羞耻到猝死了!
“老实点儿。”沈默风用右臂把叶辰的腰箍得死紧,左手一扬,往叶辰屁股上甩了一巴掌,那力道轻得…明显就是在调情。
叶辰被打得一愣,已红到极致的脸蛋竟奇迹般的更红了一点。
沈默风不紧不慢地复述着:“听说你的老父亲烟瘾很重,天气转凉就咳得整宿睡不着觉,你这个当儿子的夜夜听着,心就像被揪着一样难受…”
吭叽…叶辰头一歪,瘫软在沈默风肩头,奄奄一息,放弃抵抗。
“你的老父亲我,自从用了你代理的枕头,一天哪怕只睡六小时,”沈默风缓缓道,“也生龙活虎,能跑能跳的,是吗?”
叶辰嘴不吭声,思维却不受控制地想道:是。
沈默风揉了把叶辰的腰,似笑非笑:“我生龙活虎吗,宝宝?”
叶辰咬牙,眼中泛起悔恨的泪水!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还说进圈就是为了我,”这是众多谎言中沈默风最不能忍的一条,“还‘我是你的梦’?”
叶辰:“…”
沈默风:“…春梦?”
叶辰脸红,道貌岸然道:“您别这样。”
沈默风狠盯他一眼:“你自己在心里接的。”
习惯性甩锅不成,叶小流氓哼哼唧唧地扭来扭去。
房间中有片刻的安静,迷之欢快的气氛在跃过某个节点后,终归沉沉地落了下去。
“辰辰,”沈默风温声道,“我还喜欢你,也不打算和你分手。”
叶辰攥紧沈默风的衣服,闷闷地嗯了一声。
沈默风正色:“但你骗了我这么多,也不能就这么揭过去…你自己说说怎么解决?”
他的语气变得严肃了,叶辰也定了定神,强行把自己从羞耻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与沈默风保持同频段。
他骗了人,无论有再多理由,错就是错,他自觉没什么可强词夺理的,况且一个人被喜欢的人欺瞒了这么多,无论对方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个人心里都不会好受。
他其实…一直欠沈默风一个认真的道歉。
“沈哥,”叶辰清清嗓子,真诚道,“对不起,我错了,不该和您撒谎,以后再也不了。”
沈默风还没开口,叶辰红着眼圈从他腿上下去,神色肃穆地冲他鞠了一躬:“真的对不起。”
那视觉效果,就仿佛参加葬礼…
“…”沈默风头疼地拽回叶辰,“除了道歉,还有吗?”
他现在什么都听得见,知道叶辰的道歉有多真心实意,但这还不够让他消气。
叶辰忐忑,小声道:“您说…只要您能原谅我,怎么都行。”
沈默风咬了下嘴唇,问:“准男朋友,不给扶正一下?”
叶辰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搂紧他,坚定道:“扶。”
先成家再立业!
名分也有了,沈默风沉吟片刻,为将来谋福利:“实际行动的补偿呢?”
“都、都行…”都是男人,一提到实际行动,叶辰脑内火速开过几辆姿势不同的车,睫毛湿漉漉的,“您高兴就行。”
“…”沈默风猝不及防地接收到几辆脑电波车,过了一会儿,眼皮微微一抬,不可置信道,“宝宝,原来你天天对着我照片,那个?”
叶辰脸红到爆炸:“您怎么还读?!”
沈默风无奈:“我耳朵又闭不上,你自己突然想起来的。”
——叶辰刚才思维被沈默风拐到黄暴的频段上去了,而思维这种东西,发散性与关联性是很强的。
几秒种后,沈默风哑声道:“…还弄到屏幕上了,弄我一脸…”
又是几秒钟后,沈默风:“还故意弄的?我真小瞧你了。”
“别、别聊这个了。”叶辰急得想打人,“您原没原谅我呢?”
沈默风莞尔,哄小孩儿似的拍拍叶辰的背:“嗯,原谅你了…但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
叶辰:“您说。”
沈默风轻轻吁了口气,纠结措辞。
他读到叶辰的那些记忆时,除了翻车的尴尬和恼怒,其实更多的是酸楚和心疼,不然以他的脾气,被瞒了这么久心里不会毫无芥蒂,可他在叶辰的记忆中看到了很多东西,他也明白了那天晚上叶辰问他的那句“如果我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穷,什么工作都干过,文化程度也不高,您会嫌弃我,瞧不起我吗”是什么意思。
他看见他的小朋友抱着膝坐在一堆蔬菜后,用袖口擦擦小纸壳上的粉笔字,把价格调低五毛,过一会儿,再长吁短叹地调低五毛,又过一会儿,再再捶足顿胸地调低五毛…
其实这场景违和感太重了,而且叶辰未免也乐观得没心没肺,遇上来买菜的大爷大娘还有心情贫两句,看起来不仅严重缺乏悲情感,而且还挺搞笑。
他的小朋友很坚强,不需要怜悯,沈默风也不想用这些鸡毛蒜皮的旧事刺痛他的自尊。
叶辰紧张地望着他。
沈默风捏捏他的脸,语调轻松:“以后让我宠着你,多和我提提要求,我的就是你的。”
叶辰垂眸,还是不太习惯这种有男朋友给买买买的模式,别扭道:“…喔。”
沈默风思索片刻,找借口道:“既然正式在一起了,我也该送你份定情信物,宝宝有什么喜欢的东西?”
叶辰习惯性客气:“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但心理活动控制不住!
“…兰博基尼?”确实是小男生会喜欢的东西,沈默风莞尔,心尖柔软得不可思议,“明天就带你去…”他话没说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叶辰尴尬地抹了把脸。
沈默风嘴角一抽,缓缓确认道:“兰博基尼…拖拉机?”


第八十二章
叶辰赧然道:“你不用给我买,我已经买完东方红了, 这两天就到货。”
种草兰博基尼拖拉机已久的小男朋友偷偷买了东方红拖拉机——沈默风被一股强烈的错乱感擭住, 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愣怔两秒, 不确定地问:“那…两台一起用呢?你不是喜欢吗?”
他怕叶辰推辞,补充道:“再说, 也是为了我爸好。”
壮大事业赚够神力种出不死树才是当务之急,叶辰想到这层, 不再客套, 眸子一亮,果断道:“那东方红就专门在山上开, 正好那款型号的能换山地王半轴,适合在丘陵地带耕种,兰博基尼就不上山了,山路颠,别伤机器。”
这恋爱谈得简直…形容不来。沈默风欲言又止,摸出支烟,咬着过滤嘴,保持微笑道:“好。”
他算彻底明白叶辰在真人秀上的娴熟农业技巧是哪来的了。
男朋友给买这么奢侈的礼物, 理应卖萌撒娇走一波,叶辰很上道地想。
“辰辰…”沈默风哭笑不得地望着他。
叶辰略显生涩地贴过去, 用唇瓣碰碰沈默风的嘴角,声音软得一塌糊涂:“谢谢哥哥。”
他说着,脑内已抑制不住地规划起扩种农田面积、作物种类以及成本核算。他这些天活跃在拖拉机贴吧, 虚心求问、浏览群帖,对油耗与效率基本有数,以兰博基尼的马力,一天耕上百亩地估计是玩儿一样,境灵让种多少亩灵植他都不虚。
有些人表面上卖萌萌撒娇娇,心里想的其实全是种地!
沈默风又被叶辰主动亲了一下,在淳朴农业气氛的包围中排除万难微微一硬,以示真爱。
而刚亲完沈默风,叶辰就马不停蹄地计算起柴油用量。
沈默风:“?”
小猪蹄子!
叶辰:“…”
兰博基尼固然好,但耗油量想必也不可小觑,一亩地耕一遍旋一遍,怎么不得费个五六升的油?柴油一升六块五,满耕一天,油钱得上千块,不过就算一天上千块他现在也出得起,况且收益简直不敢想…
“宝宝,”沈默风捏捏叶辰的脸蛋,无力道,“油钱我出。”
叶辰面红耳赤的,讪讪地凑过去,又亲亲他。
沈默风竖起耳朵听着心音,缓缓道:“种子和树苗钱我也出,放心。”
叶扒皮一朝傍上大户,扒皮扒得不亦乐乎,之前暂时不敢想的好东西全都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中。
片刻安静后,沈默风眉梢扬起,难以置信道:“挖掘机…你也会开?”
“我不会,李叔会…就你一开始误会那位。”反正沈默风也听见了,叶辰索性介绍起来,“白泽这几天就能把鸟鼠同穴山的地形图画出来,山地种植最大的难点就是地块分散,还有高低差,用挖掘机整地之后拖拉机就好开了,地形改变不大,但效率能一下提高很多。”
他讲了一会儿,见沈默风不怎么吭声,虚伪地表示歉意:“不和你说种地这些事了,挺无聊的…”
“还装,”沈默风用看透一切的沧桑目光注视着叶辰,拆穿道,“三秒钟之前你还想让我去喂猪。”
“我就随便想想,”叶辰轻咳一声,辩解道,“睚眦总和猪打架。”
怎么可能让沈哥喂猪呢?
养猪只是副业罢了,又不着急,当然是要把沈哥抓去种地啊!
沈默风:“哦。”
见人就想抓来种地也不怪叶辰,毕竟将来就算他能赚再多钱,雇佣的凡人都只能在现世中为他工作。境中的生产建设植树造林都得指望神兽和他们这几个已知情的凡人来搞,别说年轻力壮的沈默风了,叶扒皮可是连未来老丈人都没打算放过的!
当然,那要等将来沈廷返老还童之后再说,毕竟叶辰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人…
“连我爸你都惦记上了?”沈默风好气又好笑地在叶辰腰上掐了一把。
叶辰被掐得一扭,讨饶道:“哥你再读我心我要背公式了!”
幸亏后遗症只有七天,勉强能忍,如果一辈子都这样还得了?!
但可能这就是骗人的报应吧…叶辰叹气。
沈默风十分钟前是在众目睽睽下把叶辰抱进正房的,虽说他挺想顺势对今天格外合他口味的叶辰干点儿什么,但现在显然不合适。
该了解的已经了解完毕,沈默风不打算窥探更多,于是他起身走到远离叶辰的窗边,独自梳理今天发生的一切。
他之前读取记忆时代入了叶辰的视角,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加上沈廷多年来潜移默化的熏陶,他对这些超自然的事物接受得很快,也没什么无法理解的部分,倒是沈廷借用谛听神力多年的事令他震动不小,难以释怀。他追溯从小到大的记忆,检索自己在父亲面前是否有过这样尴尬的“修罗场”而不自知,好在没想到什么格外难堪的。
他幼年时,沈廷的生意处于起步阶段,虽然顺风顺水,但陪伴家人的时间不多,要么独自待在书房里工作,要么出去跑生意。后来沈家赚了大钱,沈廷更是不怎么着家,一年有半年不在国内,说是疗养、考察、游玩…
现在想想,也说不定沈廷是在刻意远离亲近的人,怕万一有朝一日真相暴露,妻子和孩子会与他生出隔阂。
沈廷二十几年来阅遍人心,是否因此对亲近的人失望过,是否为当年的选择后悔过,这些都是暂时不得而知的了。
沈默风自己静了一会儿,念头一转,想起今晚惨遭误会的李力,尴尬不已,掐灭了烟转向叶辰道:“我们一起出去,我给李叔道个歉,然后你带我进山海境里看看?”
“好!”叶辰扯扯衣角,脸蛋上泛起一股带媳妇见家长的兴奋。
沈默风逗弄他道:“猪圈在哪,待会儿带我好好参观一下,也算是我未来办公室了。”
“哈哈哈哈!”叶辰乐颠颠道,“你办公室又大又漂亮,还是水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