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这样不累吗?”
“什么?”
陌寒望着她,她了解苏晴柔,她的柔弱是本性,她并不坏,只是从小待在了妓院里,她太过会保护自己,久而久之,柔弱反成为了一种保护色,但她却从不会在她身上浪费她的柔弱,所以,陌寒望向了门口,望见了地上的影子,是皇帝。
“或许,这是我们的宿命。”直视着苏陌柔讶异的目光,陌寒笑了,像每一次一样,她成全了苏晴柔。
‘啪——’陌寒一个巴掌打向了苏晴柔,紧随而来的,是明黄身影的怒诉,“苏陌寒——”
或许,也只能在苏晴柔这样的安排之下,她才能将她心底所有的怨恨发泄,她每一次都中苏晴柔的计,是因为也只有苏晴柔所设的计中,她能为母亲的不平而发泄,只有如此被逼欺负苏晴柔,她才有出手的机会。
“皇上?”苏晴柔一见皇帝进来,突然扑进了皇帝的怀里大哭,“姐姐她,她,她将宫外的人带进宫,又让那人在宫里中伤妾身,妾身来找姐姐理论,姐姐她便…”
“朕知道。”方一才已然将一切都告诉了他,皇帝满脸怒容的望着陌寒,“苏陌寒,朕真是看错你了。”
陌寒深深地望着皇帝,“你又何时看对了我?”
“皇上,奴才去宣御医吧,柔妃娘娘的脸都肿起来了,陌寒娘娘的这一巴掌可不轻啊。”方一才在皇帝身旁轻语。
“皇上,您别责罚姐姐,姐姐心里的气,妾身知道,姐姐身为皇后,可是才二年,便被废了,皇上,您千万别怪姐姐。”苏晴柔紧咬着下唇,求饶。
“方一才,扶柔妃娘娘下去。”皇帝冷声道。
苏晴柔一愣。
“是。”方一才扶过苏晴柔,慢慢的下了去。
皇帝朝身后的奴才们挥挥手,十几名奴才见状,赶紧退出了冷宫。
皇宫之中,最美当属白花林,白花林美的不只是花,还有这名为‘未央湖’的大湖。
苏晴柔望着眼前美丽的湖面,轻抚着被打的脸颊,问一旁的方一才,“你是在哪找到皇上的?”
方一才一怔,“皇上不是娘娘派人叫了来的吗?”
“我除了让你去喊皇上来冷宫,哪还派过什么人?”
“可是奴才找来找去都未找到皇上呀,后来在御书房时才听宫女说皇上已然往冷宫来了,奴才便以为娘娘还派了别人找皇上呢。”
苏晴柔的心一沉,“方公公,你是在哪碰到皇上的?”
“就在冷宫外面。”方一才道。
“怎么了,娘娘?”方一才奇怪的望着她。
难道皇上一直就在冷宫?怎么可能?想到这里,苏晴柔心底忐忑,不过,没事,应该没事的,就算一切都被皇上瞧见了,也没什么,苏晴柔沿着湖沿而走着,她没说什么出格的话,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只不过伸手想打废后而已,不是没打成吗?反倒是废话,打了她一个巴掌,这样一想,苏晴柔心底稍微好了些,然而,却不知为何,心头闪过不安。
“你想说什么?或者,你想把我交给内务府?”陌寒幽深的望着皇帝。
“朕从不知道,纤弱如柔妃,也会扬手打人。”还是是他看错了,皇帝目光低沉。
“你看错了,柔妃怎么会打人呢,她那么的娇弱,那么的惹人怜爱。”
“是啊,朕看错了。”皇帝轻喃,说完,出了冷宫,修长的身影被夕阳拖得老长。
陌寒深深地望着皇帝的背影,一阵轻风吹过,扬起过腰的青丝。
一身骄傲 第四卷 第二十九章 邀请
远处山峰若隐若现,合着‘天龙寺’的千年古塔,如一幅山水墨画,意境绵绵。
陌寒不染脂粉,素脸朝天,幽幽的望着远处的古塔尖。
湖风冰凉,在这样的七月天里,难得一份宁静,不过,陌寒将视线收了回来,转而望着湖面,这样的宁静怕是要陪她一辈子了。
湖风袭袭,吹起长裙。
她怨吗?陌寒问自己,怨,自然是怨,可何止是怨呢,她的怨与恨,已经到极限。
“你在做什么?”焦急、担忧的声音在陌寒的身后响起,陌寒转头,冷冷的望着慌张的望着自己的应天宇,从他的眼中,她感觉到他的所想。
“你以为我想轻生?”陌寒冷问。
应天宇被陌寒如此说,一时有些局促。
漠然的望着应天宇,陌寒冷冷的别过了脸,朝‘落霜宫’而去。
“你等一下。”见陌寒要走,应天宇冲口而出。
转身,陌寒淡漠。
“你这些天过得可好?”应天宇支吾了半响,才讲出了这么一句话。
望着眼前的这个大男孩,当今的太子殿下,半个月没见他,他似乎又长高了很多,身高都已经超过了她,陌寒打量超过了她,陌寒打量了他半晌,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往冷宫走去。
“为什么不回答我?你就那么讨厌我吗?”应天宇几个大步,拦至了她的面前。
“你喜欢我,是吗?”陌寒漠然的轻启朱唇。
应天宇身子一僵,脸上有些潮红。
“那为何这么多天不来看我?”陌寒直视着眼前大男孩,冷冷的道:“你知道我勾引修立王爷,所以,觉得来见我是件耻辱之事,是吗?”
“我没有。”应天宇想辩解,然而,却在见到陌寒眼底的冰冷时,别过了头,双手握紧成拳,“这几天,我一直在勤练武。”
陌寒的嘴角冷弧微扬,想起她初来冷宫的那一夜应天宇对她所做的事,双眸的清澈被幽暗所取代。
“我说的是真的。”应天宇急道,他只是心疼她的遭遇,更不想再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所以,他要练武强大自己,这样,他便能保护她了。
陌寒笑了。娇艳初展,堪比日月,“我相信你。”
应天宇脸上又是一红,猛的,他的身子一僵,只因为陌寒纤细冰冷的手轻抚上了他泛红的脸。
“你,你做什么?”应天宇的心‘碰碰碰——’的乱跳着。
这张脸,这双眉,眼,鼻,还有这轮廓,跟他真的很像,陌寒的目光,复杂的望着这一张略显稚嫩,却已能看到他日成熟后那英俊,伟岸的模样,突然俯身在他的耳畔道:“今晚,到我这里来。”说完,而去。
应天宇怔在原地,双眼睁得老大,眼中闪过挣扎。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离他们十几米远的白花林,双言僵着身子望着这一幕。
“方公公,皇上昨夜去哪宫了?”一见方一才进来,苏晴柔忙起身问道。
柔娘娘,皇上昨夜哪都没去,只是在‘御书房’
“是吗?”苏晴柔皱紧了眉头。
“呵呵,娘娘不要担心,皇上这些天忙于朝政,才忽略了娘娘。”方一才鼠眼一眯,呵呵笑道。
“可这半个月来,皇上只来了我这里三次啊。”苏晴柔满脸担忧,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别的娘娘那里,皇上加起来也不过五次啊,娘娘这里皇上还是惦记着的。”
“皇上最近没什么异样吗?”苏晴柔还是不放心,想起这半个月,皇帝每一次来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那样子,让她心里直慌。
“没有啊,皇上还是和平常的一样。”
“那就好。”苏晴柔点点头,转身对着一旁的小宫女道:“春儿,去把我要给方公公的东西拿来。”
“是。”春儿福礼后便朝内室而去,不一会手是便拿了个钱袋出来。
“方公公,皇上那里还得你替我帮衬着点。”说完,苏晴柔将手上的东西塞进了方一才的手里。
“哎哟,娘娘,这奴才怎么敢当呀?”
“这宫里除了你,还有谁有资格收我的东西?你就收下吧。”
“这个,那奴才谢谢娘娘了。”方一才将银子收进袖口内,谄媚的道:“这天快黑了,娘娘去好生打扮打扮吧,说不定皇上今夜就来娘娘这里了。”
苏晴柔微微一笑,对着春儿道:“春儿,送公公。”
“是。”
夕阳下沉,带出一片金黄。
陌寒一进冷宫,见到突然出现在内勤里的应修立时,彷如无视,直到她被拥进了他的怀抱。
“天冷,不要到处走动。”应修立狭长的双目里写满了关怀。
“我的天地只有这白花林,这冷宫,我还能去哪里?”陌寒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然而,声音却冷如冰铁。
“我要出宫一阵子,等会就走。”他体内的毒已然全部解除,不过,他要带着朱苗苗回塞外一趟,‘拜蛊教’的事,他必须解决,只是,应修立紧抱着怀中的人儿,他舍不得她。
陌寒闭着双眼,没有说话。
“你跟我去吗?”应修立问。
“若死,我也只会死在皇宫。”陌寒如此回答她。
“好,那就等我回来。”应修立面上苦笑,突然俯身吻住了她,霸气而侵略,拦腰将她抱起走至床上。
等了许久,也未见身旁的男人有任何的行动,陌寒睁开了眼,却望进了一双柔情的双眸里。
“这二个月,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等我回来时又看到你瘦了。”说完,应修立起身离去。
怔怔的望着他消失的身影,半晌过去,陌寒闭上了眼。
夜色降临,月上柳梢,星星眨眼,繁华一片。
天宇望着面前的白花林,身子僵硬如石,他已然站了一炷香的时间,只是这双腿却再也无法迈出一步,心在激烈的挣扎着,她是他父皇的妻子,尽管已被废,却是铁一样的事实,她亦是他名义上的母后,而他却喜欢上了她,甚至在那夜吻了她,双手已然紧握成拳,他不应该去,不应该,应天宇想转头,然而这身子亦如这无法迈出的脚步,无法转身回东宫。
在离应天宇不远处的假山之后,双言紧咬着下唇望着他,目光痴痴,隐痛不已,自那天夏秋来说皇上赐了白绫给废后之时,她便发觉了太子的不对劲,直到那天在‘落霜宫’,修立王爷说出他强暴废后之时,太子脸上的那抹心痛,悲哀使她恍然大悟,太子爱着废后。
这么多天以来,她与太子夜夜共寝至天亮,然后他们的亲密也仅仅止于抚摸,每到紧要关头,太子总是突然坐起来,望着窗外的明月出神,现在,双言明白了,这一切,只是因为太子心里有了别的女人,而这女人,竟还是…
蓦的,双言脸色泛白,望着渐渐走入白花林的身影,下唇几乎被咬出血来,然而,她已不觉得痛,她的心里,眼里,空洞一片,太子进了白花林,她以为,太子不会进去,也不该进去的,毕竟,毕竟,那人是他的母后啊,就算爱再怎么的强烈,他与废后之间,存在的不仅仅是母子关系,还有道德的枷锁。
双言突然跌落在了地上,全身颤抖起来。
御天殿
“皇上,夜深了,奴才给您拿了牌子过来。”方一才从小胜子的手上接过盘子递至皇帝的面前。
皇帝动了动手肘,望着盘中的十几道牌子,如墨般幽暗的深瞳凝视良久,最终,只道:“朕先出去走走。”
“皇上,夜深了,外面凉,您——”方一才接下来的话止在皇帝凌厉的眼神当中,这才道:“来人,皇上要出去走走,活络活络筋骨,给皇上掌灯。”
正在‘御书房’外执夜的李得胜赶紧拿上一盏灯笼,在帘外等候,当皇帝一出来,赶紧恭敬地问道:“皇上,您要去哪散布呀?”
“你看着办吧?”
“是。”李得胜眼珠一动,忙掌灯走在面前。
‘落霜宫’内只点了一盏油灯,不亮。
宫门被推开,‘吱卡——’,声音刺耳,也打破了这个沉入死寂的夜晚。
油灯,晃动。
‘吱卡’,宫门又被关上。
寝室的门被推开,也带进了宫外的冷风。
陌寒静静的望着出现在屏风面前的人,起身,仅裹着身子的那件纱衣落地,纱衣内的陌寒不着衣缕。
尽管应天宇面色苍白,却掩不去他脸上突然出现的粉红,他的身子微抖着,连着手,颤抖不已,直到一双冰凉的手抚上了他的胸,直到他的外衣脱落,她服侍着他,直到他与她一样赤裸。
一身骄傲 第四卷 第三十章 执灯牵引
这个身子,依然略显稚嫩,不出几年,想必是极为出色的。
陌寒的手抚上了应天宇的肩,锁骨,胸膛,默望着他良久,才牵过了他的手,往床上而去,而应天宇,自始至终都低着头。
“太子殿下。”陌寒突然出声,同时,她感受到了他手上的那份僵硬与轻颤。
陌寒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紧紧的抱住了他,二人的身子落在了身后的大床上。
没有人说一句话,也没有人有下一步的举动,陌寒感觉到了他跨间火热,却也感觉到了他内心的挣扎,她目光清冷,望着床顶素绿的旧宫帐,眼底抹过灰暗,终于,闭上了眼,轻启朱唇,“天宇,要我。”
应天宇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娇柔的身子,将脸深深的埋在她的秀发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吻上了她,紧紧的缠绵着,延着耳垂,秀颈,锁骨,直到来到了胸前的双峰。
半晌,陌寒听到了应天宇夹杂着痛苦以及几不可闻声音:“我,我找不到。”
睁开了双眼,陌寒讶异的望着她身上的他,应天宇已是满脸通红,额上更是有着细细的汗珠渗出,一双原本清如小溪般的湿润双眸此刻已然被欲望所代替。
“什么找不到?”她听错了吗?陌寒讶异的睁大着双眼。
“就是,就是那里。”应天宇别过了头,胸口起伏得厉害,脸上更是尴尬万分,然而,底下的欲望却已然快将她崩溃。
“你不是已经…”明了他所指的意思后,陌寒不信的望着他。
“没有,什么也没发生过。”在这一刻,应天宇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在那样的情况之下也没有和双言…可是在双言那里,他明明能静下心找到的。
“为什么?”陌寒不理解,男人一旦成长,不都是离不开女人的吗?
“我不知道,每当那时,我的脑海里总会浮出你的身影,就无法再接下去。”应天宇痴痴的望着身下妙曼的娇体,眼中的深情浓如那秋阳,缠绵却万般萧索。
正是这样的萧索,使得陌寒别过了头,一双纤手下移,抚摸上了他的巨大。
应天宇身子一僵,几乎全身殷红一片。
不知道心底流触着的是什么样的感觉,陌寒的心头只觉被什么给堵住了般,她一手紧紧的圈住了他的颈,另一手却将他的巨大对准了自己的幽口,闭上了眼。
“陌寒,我,我。”应天宇想说些什么,然而,越想说什么,额上的汗珠却掉得越多,直到他将他的巨大一点点的挤了进去,那感觉几乎让他崩溃,“对不起,陌寒,我——”不带他说完,应天宇已经非常快的动了起来,然而也只是一会儿,他便喘着气摊在了陌寒的身上喘着气。
她该恨的,然而不知为什么,陌寒却想笑,在这一刻,她真的轻笑出声,原来,男孩子的第一次是这样的。
应天宇身子一僵,撑起身子,红着脸望着身下展露的娇艳,懊恼的道:“别笑我,我不是故意的。”
陌寒正欲说什么,突的,她‘呀——’了一声,感觉到应天宇留在她体内的东西又巨大了起来。
应天宇更是羞红了脸,身子轻微的一动,这一动,是他欲罢不能。
夜色旖旎,已是半夜。
他们二人相拥而眠,这个夜晚,他初尝男女之云雨,尤其对象是他心爱之人,所以,他不知道要了她多少回,应天宇望着怀里女子疲倦的睡容,心底满是心疼,一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白嫩的脸颊,扶过她的全身,满足的叹了口气,蓦地,他的身子一僵,双腿间突然间的勃起,令他苦恼不已,他像是要不够她。
不得已,应天宇只得退至床角,闭上了眼,只要不拥着她,不看着她,应该会没事的,然而,他刚缩至床边,沉睡中的陌寒身子一动,也蠕动至乐他的身边,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沉睡。
应天宇的身子更为僵硬了,望着怀中女子那玲珑的身段,胸口起伏的诱惑,再也无法抵挡那突然冲至脑门的欲望,一个翻身压上了她的身。
“陌寒,陌寒。”他轻喃,再次吻上了她,熟练地将自己的火热对准了她,轻柔的律动起来。
睡梦中的陌寒,脸上没有了白天的冰冷与距人千里之外防备,变得安详而宁静,也美丽得炫人,随着应天宇深情的爱抚,她渐渐的轻吟出事。
“小胜子,你怎么带皇上来到白花林了?”紧跟在皇帝身后一起散步的方一才望着这片白花林,狠狠瞪了一眼在前方领路的李得胜。
李得胜自是故意如此做的,但依旧假装诚惶诚恐的道,“皇上不是说要散步吗?散步要静,这皇宫里,除了白花林,奴才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适合散步。”
皇帝幽深的目光望着这一片白花林,眼底闪过丝挣扎,最终只是轻声叹息。
“皇上,夜色晚了,我们还是回宫吧。”方一才阴沉着脸望了李得胜一眼,又换上了一张谄媚的脸对着皇帝道。
“这奴才说的对,散步要静,这皇宫里,白花林算是最静的,既然来了,便去走走吧。”
“是。”方一才连忙应声,面色不善的望了李得胜一眼,而李得胜则是憨厚的挠挠头,忙在前头执灯带路。
无法否认,这半个月来,废后的容颜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徘徊,尤其是那天,他拿着剑至冷宫时她所说的那些话,她脸上的温柔,她目光中的那期待与绝望,直至最后的冷若冰霜,令他无法忘怀,有点心痛,呵,竟也有点悸动,然而,皇帝一想起那天柔妃在冷宫的情景,又皱起了眉,他是不是根本就没了解过柔妃?那天,苏晴柔的声音一如往常他听到的那般温柔,然而,那气势,竟然有些微的张扬,只是,就算如此,皇帝的内心却不想承认,如果承认,那他这二年来所做的一切…
身为帝王,有些错误,他无法承认。
宁静的白花林偶有飞鸟展翅的声音掠过,月光如练,将林子的小径照的明亮,皇帝因为在想事,不知不觉中超过了执灯的李得胜,更是不自觉的往冷宫的方向而去。
方一才紧跟在皇帝的身后不敢多言,身后的几十名太监更是亦步亦趋,不敢落下一步。
而此时在‘景仁宫’
苏晴柔一身烟绿的宫装将自己打扮得妩媚而娇艳,对着镜子,顾盼生辉着。
寝宫的门被推开,小宫女春儿走了进来。
“皇上来了吗?”苏晴柔忙起身问道。
春儿支吾了半晌,才道:“娘娘,奴婢看皇上今夜可能不回来了。”
“什么?”苏晴柔皱眉,转而僵硬的笑道:“皇上去别的宫了?”
春儿偷望了眼主子的面色,见主子脸上并没什么异样,便道:“不是,方一才身边的小公公说,皇上好像往白花林那边去了。”
“白花林?”苏晴柔身子一僵,“皇上今夜去了冷宫?”
“好像是的。”
“怎么可能?皇上不是已经废了她吗?一个残花败柳的身子,皇上怎么还…”苏晴柔面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心口只觉有口气难掩下腹,想起那个女人的美丽,她的清傲,她的倔强,苏晴柔一时怒火攻心,皇上去别的女人那里,她还能忍受,然而,皇上却去了那个她从小就讨厌的女人那里,苏晴柔的脸色变得铁青,只觉眼前一黑,耳边便传来了春儿害怕的叫声:“娘娘,天哪,快来人啊,娘娘昏倒了。”
她昏倒了?不,她不会昏倒的,她不可能被那个女人打败,可是,为什么,她都被废了,为什么皇上还要去她那里?小时候的一切,浮上苏晴柔的记忆,她第一次见到陌寒,便被她与她母亲的美所震撼,她永远是那样的高高在上,雍容如图中的仕女,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更是尊贵,如天地之间仅有的一抹颜色,而自己呢?母亲是一个艺妓,她又在妓院中从小被凌辱长大,她羡慕陌寒,同时也忌妒她的一切,所以,才九岁的她,便定下了一个目标,她要陌寒的幸福,要陌寒的尊贵,要陌寒的高傲,只要是陌寒有的,她都要去夺过,似乎在她的生命里,出现最多的名字就是陌寒陌寒陌寒陌寒…
“皇上,要奴才去敲门吗?”不顾身后方一才恶毒的目光,李得胜走至皇帝的面前,恭敬地问道。
皇帝抬头,望着眼前的三个黑体大字,‘落霜宫’,不知不觉中,他竟走到这里来了,凝视了这破旧的宫门半晌,皇帝点点头。
李得胜脸上露出欣喜,正欲上前敲门,便见几个小太监匆匆的从白花林中赶来,一到皇帝的面前,便跪禀道:“皇,皇上,不好了,柔妃娘娘昏倒了。”
“柔妃昏倒了?怎么回事?”皇帝一皱眉。
“奴才也不知道,是‘景仁宫’的宫女春儿来‘内务府’说的,总管大人已经去交了御医。”小太监喘着气道。
“皇上,要摆驾回去吗?”方一才忙哈腰问。
皇帝望了眼‘落霜宫’内,黑漆一片,显然,她已然睡下了,这才道:“先去‘景仁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