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曼书站在台侧看着他,听着那些枯燥无聊的问题,她深深的替陌以翔感到心疼,他要坐在那里忍受着这些大同小异的问题,要千篇一律的叫公众对陌氏有信心,可是却没有人来换位体谅他一下,这个时候,他哪有心情出来交代这些事情。肋
回答了几个问题,陌以翔就沉默了,眉头蹙起来,把座位往后挪,把话筒推得远远的。
这样的举动他身边的人都能理解,可是有记者和股东代表却不依不饶,他消极怠慢的态度也让众人不满,陆续开始抛出尖刻的问题。
有人直接问他,觉不觉得自己没本事胜任陌氏新总裁,还有好事的记者问起了涉毒事情的真相。
陌以翔听了这些过分的问题,有些烦躁,拿过话筒,指着那几个人,很粗暴的骂,“我有没有本事关你屁事!你有本事,这里给你管!”
记者群一阵骚动,闪光灯对着发飙的陌以翔狂拍。
几个工作人员急忙跑上台提醒陌以翔控制情绪,童曼书站在一边,忧心的看着他,
台下,有人继续逼问陌以翔,说他只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并没有实际的经验和本领,要求另寻人选接管陌氏才肯继续投资。镬
台上,陌以翔忽然把话筒摔了,一脸铁青,恼怒的踢开椅子,吼,“跟这群王八蛋说他.妈什么废话!爱怎么写就怎么写!爱滚的赶紧滚,陌氏不缺这点钱!”
台下哗然,童曼书再也看不下去,跑到陌以翔身边,拉着他手臂,“阿翔,冷静点!”
陌以翔耸开她,语调有些压抑,转头看着底下的股东代表,怒道,“你们还有没有点人性,我爸刚闭眼睛。你们马上跑来关心你们的几个钱!要退的赶紧退了,你们几个恶心的王八蛋,滚的越远越好!”
底下人开始不满陌以翔的粗暴,不满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来。
僵持着,公司的副董凌斌从外面赶来,擦着汗走到陌以翔身边,拍着他肩头,劝着,“侄子,这里交给凌叔,你先回去休息吧,别太伤心了。”
陌以翔根本无心在这里应付这些人,一看到凌斌来,他立刻甩手往后台走去。
童曼书被他抓着手,只得跟着他往后台走。
有记者拥上来,边拍照边问,“请问是陌先生的女朋友吗?外界盛传,陌老先生曾经把自己的一部分资产赠给了一位义女,请问是这位吗?马上能继承一大笔遗产,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看着凑近的镜头,童曼书有些害怕,急忙捂住脸,陌以翔连忙脱下外套给她披着,伸手按住记者的镜头,骂着,“给我滚!你们这种垃圾还好意思当记者?我给你一个亿,你回去问问你儿子,你死了他继承了遗产开不开心!”
记者被他的推搡弄的摔了相机,顿时不乐意了,嚷嚷着,“你怎么可以打人呢!”
“打你有意见吗!王八蛋!”陌以翔一脚踢过去,童曼书怕闹出事,急忙把他拉开,索性没有发生严重的冲突。
看着那记者不停的嘀咕,陌以翔指着对方,呼喝保安,“你们几个是被雇来装雕像的吗!给我砸了他们的相机!”
闻声,几个保镖上前去驱赶记者,童曼书急忙拉住保镖,“算了!挡一下就好,别动手。”
她露出正脸,闪光灯又是此起彼伏的一片,陌以翔急忙拉过来她护住,带着她走,“别理这群混蛋!”
她看着有些混乱的现场,不禁叹口气。
回到后台,两个人都有些狼狈,童曼书掏出手帕给他擦擦脸,“你太冲动了,就算不想说了,和媒体说一声再走也好,正面冲突,会得罪他们的。”
陌以翔余怒未消,“他们问的都是什么畜生问题,我不揍他们算轻的了!”
童曼书叹息,那些人的问题确实太没有人情味了,难道有钱人家就没有亲情没有伤痛了吗…
她不想再责怪陌以翔,他遭受了如此巨大的打击,情绪不好是必然的。
看着他,她拉住他的手,“要回家还是去医院?”
他沉默下来,哪里都不想去,去医院里要面对残酷的现实,回家,看着冷清的屋子,又想起以前陌寂年在的种种。
童曼书知道他的想法,拉着他,“我们出去走走吧。”
陌以翔点点头,跟着她走出了会场。
前台,几个记者在一边拿着坏掉的相机抱怨着。
“什么嘛!野蛮的要死,竟然动手摔相机!”
“这个陌二少,出了名的难搞,没动手打人算不错的了,这种人来管陌氏,我要是股民,也会想撤资的。”
“对了,不是说他前几天刚进了局子吗,有什么内幕吗?”
“打听不来,这件事封的很紧啊,我亲戚在警局里,都打听不到——”
“他身边的女人是女朋友吗?不太像啊,怎么好像家世很普通,没有一件是名牌啊。”
“装低调呗——这女的有深挖的价值,做一期豪门灰姑娘的专题也有卖点——”

从会场出来,陌以翔也没有心思开车,童曼书牵着他的手,像牵着一个不会自己走路的小朋友。
他就跟着她,不问也不说话,把自己完全的交给她。
沿着路灯底下走,童曼书回头看看他,他闷着,一副神思游离的样子。
“冷不冷,外套给你穿?”童曼书刚要脱下身上他披的西装,陌以翔搂住她肩头,摇摇头,“不用,你穿着。”
她靠着他,手搂在他腰上,“是不是饿了,我带你去吃宵夜吧。我每次心情不好就去那边,吃饱了,人也能精神许多。”
陌以翔抱着她,脸压在她头顶,长长叹口气,“好…去吃。”
她看看时间,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两枚硬币,举在他面前笑笑,随即拉起他就往前飞快的跑。
陌以翔不明就里,“干嘛?”
“去追末班车!”她拽着他,百米冲刺一样的狂奔。
夜风吹在脸上,跑起来的时候,隐隐有种情绪释放的快.感,陌以翔张开手臂,迈开长腿随着她一起在无人的街道上狂奔。
跑的酣畅淋漓,他额头上都是汗,转个弯,就看到站点有一辆刚刚启动起来的绿色巴士。
“师傅,等一下!”童曼书挥着手臂,拉着陌以翔往前追赶,陌以翔也学着她,大声的喊着,“还有人要坐车!等等!”
车子停下,两个人跑的岔气了,坐在空荡荡的公车里,两个人捂着肚子忍不住笑对方。
陌以翔捏捏她的脸,“师傅!八戒还没上车!”
童曼书也朝他吐舌头,“小心被人认出来,堂堂陌家二少爷,夜里追公车追的毫无形象。”
陌以翔只喘息,靠在她肩头,捂着肚子,“累死我了,好久没这么激烈运动过了。”
她用手帕给他擦汗,看着他笑容下藏着的落寞,心里叹息,绕过肩头搂着他,拍着他的手臂,“阿翔,你以后要像个成年人一样负起责任了,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你要顾全大局。你的脾气要改一改,做大事的人,通常都需要超越常人的忍耐力。”
他嗤之以鼻,“做大事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自己能拥有随心所欲的资本——有了资本第一件事,就是要把一切不顺耳的声音消灭掉。”
她无奈,低头看着他,冲动没耐心,这是他一个大毛病,可是也因为这样,他不会有那么多的心机,高兴就笑,不高兴就发火,他不会藏着掖着让你猜不透的。
她摸摸他的脸,“你睡一下,要二十分钟才能到呢。”
他点头,靠着她,和她十指交握。
她掌心柔软温暖,源源不断的传递给他热量。
这个时候,因为有她,他得到了强效的安慰。
心,终于能不那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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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陌以翔的手,童曼书带着他走进一个窄窄的巷子。
陌以翔蹙起眉头,看着不远处简陋的一个棚子,“不会是这里吧?”
话音未落,就看见童曼书招手,热络的和正在拿着炒锅飞快翻炒的老板打招呼,“姜伯,我来了!”肋
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脸上的汗,姜伯开心的看着童曼书,“臭丫头,好久没来了!今天带了男朋友?”
说着,目光落在陌以翔身上上下打量,见这个小伙子西装笔挺帅气挺拔,不禁赞叹,“眼光不错啊!配得上你!”
陌以翔撇撇嘴,在童曼书耳边嘀咕,“什么眼神儿,只是配得上吗?绰绰有余好不好…”
童曼书回头撞了他一下,瞪他一眼,走过去要了几个小菜,并热络的和姜伯聊着天。
陌以翔找了个地方坐下,总觉得桌椅上有厚厚的油垢,掏出手帕擦了擦,还是觉得不干净。
他的举动让童曼书频频蹙眉警告,他正好垫着手帕坐下来。
没一会儿,童曼书走过来坐在他对面,拿了茶杯烫筷子消毒,说着,“我说的那个给我回信的墓地管理员,就是姜伯,他退休后来开了个小吃摊,他手艺很棒的,你吃过肯定会上瘾。”
陌以翔面露怀疑,看着这五张油汪汪的小桌子,虽然坐满了人,可是看着这规格他就不太敢恭维。镬
坐了没几分钟,一大盘香喷喷的辣炒田螺就被端上来。
童曼书把碟子和筷子递给他,看他坐在一边观望,笑着,“很好吃的哦,你不吃我可都吃完了——”
陌以翔撇撇嘴,“猪!”
她笑着挽起袖子,拍拍手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看她吃的手指都要吞了,陌以翔闻着那香味,吞吞口水,也跟着吃起来。
味道是不错,他没在这种地方吃过饭,只觉得客人们边喝酒边高谈论阔的气氛很活跃,吃了会儿,他解开扣子,挽起袖子,要了两瓶啤酒和童曼书喝开了。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这种地方吃大排档,童曼书看着他喝的脸通红,心疼又觉得好笑,他吃的嘴巴上都是汤汁,她抽出纸巾给他擦擦嘴,手一下子被他顺势握住。
握着她的手贴着他的脸,陌以翔盯着她,叹着,“童童,你是怎么过来的…教教我…”
她凝视他,“别学我…我不是坚强的好榜样,阿翔,你会好起来的,因为你是我们所有人的希望…”
“你希望我怎么样?”他有些茫然,看着她,眼底含着无尽的凄苦。
“你要先决定,留下来打理公司,还是去出国留学…伤感痛苦是暂时的,也是最无用的缅怀方式,走下去,才是最实际的。”
陌以翔感慨,自己竟然要听这个女人在这里教育自己,他咬了她的指头一下,看她吃痛蹙眉,他叹口气,“你的意见呢?我现在不想思考。”
童曼书沉默了一下,她的意见是明确的,只是不知道这样对他来说是不是正确的。
看她不说话,陌以翔催促着她。
“我想…”童曼书看着他,“我比较赞同你去留学,跟着好老师,学到真正有利于未来的本事,如果你现在就去公司,慢慢磨练,可能也会做的很不错,可是那个过程,可能会很困难,也很漫长。”
陌以翔点点头,低头喝了口啤酒,“那我听你的。”
童曼书也不知道自己给这样的意见对不对,他现在的状态很依赖她,她说什么他都会听的。
她犹豫不决,自己的决定也未必是对的,她怕耽误他的前途。
陌以翔拍拍她的手背,让她宽心,“我也这样打算的,公司我还不太在行,我也没心思去打理。去留学,沉淀一下,也好。”
童曼书看着他,心疼他竟然说出‘想去沉淀一下自己’的话。
正喝着酒,姜伯端了一大碗汤过来,放在桌中间,笑着,“送你们一道汤,天开始冷了,喝点去去寒。”
陌以翔看着老头子拿来的那碗汤,真材实料的海鲜满满一大碗,他打趣,“老爷子,你这样大方送,只怕今晚上要白做了吧?”
姜伯嘿嘿的笑了笑,坐在一边,剥着煮花生来吃,“小童难得带男朋友来看我,当然得有所表示——不过我老头没什么钱,只能送碗汤,小伙子,我看你好像是个有钱人,别嫌弃我的礼物薄啊。”
陌以翔看着老头,“她以前带过别的人吗?我是第几任?”
童曼书翻翻眼睛,丢过去一个花生壳,陌以翔看着老头,谁知道他竟然真的认真的数起来,掰着手指念叨,一个,两个,三个…
换陌以翔脸色铁青下来,看着他有咆哮掀桌的趋势,姜伯大笑着,“小童啊,你的这个男朋友醋意好大啊!你可有的受了!”
童曼书脸色微红,看了陌以翔一眼,轻声道,“他是比较讨厌的…”
娇嗔的陌以翔也起了鸡皮疙瘩,却忍不住笑起来,满眼的甜蜜柔情。
姜伯看着两个人感情这么好,他年纪摆在那里,一眼就看得出两个人是不是真的感情,这一对,他看的清楚。
有顾客来,姜伯起身去炒菜,临走看着陌以翔,“小伙子,有时间再来,姜伯请你喝酒,我这也算是小童的娘家,不嫌弃的话,我也算你半个岳父呢!”
陌以翔看了眼童曼书,她有些不好意思,他笑笑,豪气的跟姜伯拱了拱手,“好!我一定来跟你喝一杯,结婚的时候,就找你牵她进场了!”
姜伯大笑,和陌以翔击掌,他很喜欢陌以翔的样子,临走还对童曼书夸了那家伙。
看着陌以翔吃的肚皮都鼓起来,她心里叹息,只盼着他能早日好起来,她喜欢看着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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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因为都吃撑了,所以两个人仍旧手牵手的往回散步。
披着他的外套,牵着他的手,漫步在寂静的路上,这种感觉好像全世界都是他们的一样。
陌以翔看着两人相依偎的影子,语气平淡的问道,“你今天早上…干什么去了?”肋
童曼书微微一颤,眼底划过一抹慌乱,仍旧低着头,“…我…路上堵车,我…对不起。”
陌以翔揉揉她的头发,叹口气,“你说什么我都信,你搬回来好不好,我现在很想你在身边陪着,我不能没有你。”
童曼书看了他一眼,他的真挚和渴求让她无法拒绝,她点点头,“好…我陪着你。”
陌以翔把她搂过来,紧紧的抱着她取暖,叹着,“我的心脏已经摔破了,上面都是裂痕,你在里面,去帮我粘一下…”
她的耳朵贴在他心口,“心脏说,他很坚强,他的主人将来要做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任何困难都打不倒他。”
陌以翔摸摸她的脸,“那你再问问,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再给他一刀,他还能不能撑住了?”
童曼书抓住他的衣襟,贴在他心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问了没有?”他似在玩笑,可是幽深的眼底却带了几许冷厉。镬
“他说…”童曼书握着拳头,声音淡淡的,“里面住着的人说,不会的,她会保护这颗心,不让他受伤害…”
陌以翔淡淡笑了笑,用力的搂住她,哀叹着,“童童,我只有你了…真的只有你了…别离开我,骗我也好,只要你不离开我…”
她听的一阵感伤,用力的回抱住他,灼热的液体流入颈窝,她摇着头,“我会在你身边的…阿翔…”
陌以翔用力的点头,哽咽着,“说话不算话的是小狗…”
她也忍不住掉泪,这样的他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她只想付出自己全部的力量去温暖安慰他,他的心摔破了,她的何尝不是,她心里面的他在痛,她也在跟着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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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陌家后,能留给陌以翔休息的时间很少很少了,陌寂年的追悼会和下葬仪式都要筹备,美国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大哥毫无音讯,是死是活,谁都无法判断。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也都没怎么睡,天还没亮就都起来了。
陌以翔在书房里整理着要请参加下葬仪式的名单,看的头昏眼花也不想停下,好像自己能为父亲做的,只有这样微不足道的事情。
童曼书帮着他整理,所有人都不怎么说话,气氛让人觉得伤感。
陌以翔写着写着,忽然停了下来,他看着书桌上一家人的照片,盯着上面风范过人的老爸,久久的出神。
童曼书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掌,他都没有回过神。
桌上的电话忽然响起来,有些刺耳。
陌以翔伸手来接,听了两句话,他的脸色顿时铁青,拳头紧紧的攥起,牙齿咬的咯咯响,“怎么会这样!”
那边人显然说了更让陌以翔生气的事情,他挥起拳头,重重的砸了下桌子,怒道,“混蛋!他竟然吃里扒外,爸爸那么信任他,他竟然做出这种混账事!”
众人不解,可是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不是小事,不安的情绪迅速扩散。
摔了电话,陌以翔站起来,拿了外套就往外走,童曼书追上去,“阿翔,出什么事了?”
陌以翔焦躁的捂了捂自己的眼睛,竭力平复了下自己狂躁的情绪,道,“公司的事,主管财务的陈珂今天去自首了,说他替公司作假帐十多年,账目太过巨大,他受不了良心谴责。”
童曼书诧异,“怎么会这样?”
“我他.妈也想知道!”陌以翔狠狠摔了外套,狂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额头上青筋直跳,“这是个大坑是不是,到现在还没看见底呢——把我送进去,刺激我爸,现在老爸不在了,开始露出真正的目标了!公司是我爸的心血,谁也别想碰!我用命守着!”
童曼书也有些六神无主,拉着他的手臂,“阿翔,快去公司看看,公司不是有凌叔在管着吗?他应该清楚的!”
陌以翔眸子眯起来,透出幽深的冷意,这个时候,他忽然惊觉过来,以前对爸爸忠诚的护院狗,马上就有可能变成会咬死他的狼。
他们的胃口早就大了,早就想吃人了——
驱车赶往公司,路上,陌以翔一直神色冷冽,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单纯的在发呆。
他的眼神,让童曼书觉得有些胆颤,她恍惚觉得,陌以翔和以前有哪里不同了。
下车后,两个人飞快的乘电梯上顶楼会议室去。
推开门,里面正进行着高层会议,他环顾了一圈众位和爸爸一起开创公司的老功臣们,发现他们的脸上似乎没有太多丧失了老朋友的悲伤。
爸爸的专属位置,现在由凌斌坐着,他的姿势很有派头,翘着腿,点着一直雪茄,仿佛那个位置原就是他的一般自在坦然。
陌以翔厉着眸子看着会议室的每个人,大家面色如常,眼神却或多或少有躲藏,心里也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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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在凌斌的主持下,各个主管依次汇报着所负责的工作。
陌以翔坐在主位上,神色平静的听着汇报上来的种种棘手现状,他微微低着头,手里摆弄着打火机,看似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坐在会议室角落的童曼书看到他的表现,知道他此刻正在忍耐着焦躁,那些公务上的事情他真的不了解,那些人所提出的专业问题他也无从解答。坐在那里,都是凌斌替他提出解决意见,然后再问他,陌少爷,你看这样行不行。肋
陌以翔没法说不行,因为凌斌比他懂得多的多,这时候,他开始暗恨起自己来,为什么这几年一直在玩乐混日子,根本没有认真的学习过自己该懂的事情。
把公司的事务处理完之后,凌斌向一众员工保证,公司会平安度过难关,让大家安守岗位,继续努力。
看着他,陌以翔觉得自己再说一遍同样的话有些多余,他坐着,看着非决策层的员工们退场。
几个大股东都留了下来,会议室人少了许多,可是气氛却有些紧张。
一位忍耐已久的长辈看着始终寡言的陌以翔,直接质问着,“侄子,不是叔叔在这时候逼你,可是你资历尚浅,公司现在问题一大堆,你得找个能稳住局势的人来管这个摊子——”
一众股东纷纷点头应和。镬
陌以翔用指尖推开打火机的盖子,看着那位股东,“你认为,合适的人选是谁?”
那人看了眼坐在一边的凌斌,“你凌叔叔跟了你爸好多年了,在公司威信也足够,他来承担,我想,我们还是比较信任的——大侄子,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打理好你父亲的葬礼,公司嘛,真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陌以翔看了眼凌斌,那人很谦虚的推脱,说自己和陌寂年比不了云云。
想到自己没有能承担起老爸留下的担子,也因为没有能力而辜负了爸爸的期望,陌以翔没有被那些人激怒,而是在心里责怪自己不够争气。
要是大哥在,这些人肯定没有放肆的胆量,大哥在他的这个年纪,已经开始着手创业了。独当一面,轻而易举。
“陈珂的事情怎么样了。”他看着凌斌,没有正面回答大权归属的问题,“他的话对公司影响是不是很大?”
凌斌点点头,“我刚从警局回来,陈珂不肯见我,警方刚从公司取走了账目回去审查。陌少爷请放心,我们会尽力守住公司的。”
陌以翔看着他信誓旦旦,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又觉得无从谈起,坐在那里,会议室有些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