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包子来袭
“可恶,被宋家老二摆了一道!娘的,老子花了十两银子,买来一个人人都会的方子,气死我了。”周有财周地主一手拿过搁置在桌面上的古董花瓶,作势要砸。

周地主的贴身小厮四喜忙上前紧抱着花瓶,“哎哟喂我的老爷啊,这是你最爱的清折枝梅花瓶啊,价值二百两,二百两,您老可别砸了啊。”这花瓶要是坏了,等周老头回过神来,一准儿找自己的晦气。

周地主的嘴角抽了抽,手可紧紧抓紧了那花瓶,二百两二百两,砸了回头他可得心疼死啊。

“老爷,你何必跟宋二家计较那么多,你瞧瞧,他就算当上了地主也还像个贫农似的日日在田地里忙和,哪有你过得清闲自在?”四喜知道他家老爷的,最是贪财。前些日子他听了村里的人议论,说那宋二家的六十亩水田养出的鱼卖了三十多两,直听得他眼红不已。这才有了使人暗中买方子那出。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老爷心疼那十两银子,面子上又挂不住,前面他还想凭着那稻田养鱼的法子大捞一笔呢。如今全被宋家的给搅黄了,他不气才怪。

“也是,这些个人草根出生,天生的贱命!就是披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周地主的神色中有说不出的鄙夷,这般发泄后他总算觉得舒爽了些,端起茶来装模作样地喝了几口。

他不爽宋家很久了,在古沙村附近几条村子,一直都是他周有财最大,宋家莫名其妙出了个官老爷也就罢了,接着又出了个地主和他抢食,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都怪他大意,怎么没留意到宋家还存着这么一大批粮呢。要不是宋家,自己肯定能多收两三百亩地,青河县的其他几个老家伙家的粮都没有他的多。

当时他就想动手给宋家一个教训了,可惜宋铭承回来了,害他的计划功亏一篑。宋老三在京城他不怕,天高皇帝远,但他回来了,他可不敢在他眼皮底下搞小动作,这种事要查起来太容易了。

周地主阴阴地来了一句,“早知道当初摸着黑夜一包老鼠药投进他们的水田里,将他们的鱼全都毒死!”

四喜吓了一跳,想起那人的话,忙劝道,“老爷,你可不能这么做呀,得为小少爷他积点福。”

“嗯。”想起他这一把年纪了才得到的唯一一个儿子,他忙把不好的想法摒弃,就怕折了儿子的福。况且当了这么多年的地主,能把周家的产业发展成这等规模,他的城府自然不浅。他就不信宋家老三能护得住宋家一辈子吧,三年一任,这时间他还等得起。

“我去看看景儿去。”提起宝贝儿子,他真是一刻都坐不住了。

“老爷真这么说?”珠帘后,一抹人影若隐若现。

“是。”四喜恭恭敬敬地说道。

“我知道了,老爷那边你多劝着点,让他别那么上火,省得做错事知道吗?”柔柔的女声却让人生不出抵抗的情绪来。

“是。”

“出去吧。”四喜出来的时候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这七姨娘,不,是夫人了,可是位心狠手辣的主。当初一位丫环不顺她的意顶撞了她,被她让人生生打死了,而她却若无其事般在丫环的尸首上踩过去。至今想起都让人毛骨悚然。

珠帘内,莫小瑜闭上眼,细细思量。没错,莫小瑜,宋家的表妹,此刻应该说是周有财的继室了。

当初她上了马车离开宋铭承的视线后,就让车夫将车停在一个角落里,而她去了药店买堕胎药,想将肚子里的孽种给打下来。她还没到药店便被坐在马车上的周有财拦住了,问她愿不愿意做他的第七房姨太太。周有财她曾远远见过一回,知道他家大业大,当时她心中狂喜。经历一翻变故的她心里奠定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宁为凤尾不**头。当时凭着她的一翻演技,半推半就的就同意了,却让他觉得被强迫了一样,更得周有财的疼惜。凭着手段,周有财对她越来越上心。后来她就称怀孕了,她体型弱,四个月的胎儿和三个月的没多大差别。再后来,六月初的时候她产下了一名男胎,幸亏这年头早产的现象比较多见,周有财的脸阴沉了两日便转晴了,然后她就被扶为正室了,虽然只是继夫人。她和宋家的关系瞒不住,她便撒了个谎言,说两个大表嫂容不下她,待灾难过去,姨母便让她启程回老家了。亏得宋大嫂恶名在外,周有财并未怀疑。在他看来,闹翻了才好,日后...

嫁进周家,有利有有弊,好处她已经占着了。坏处就是,周家和宋家离得太近了。自己可是有把柄落在他们手上的,她怕有天周有财和宋家斗起来,自己会被牵连进去,所以她一直都劝着周有财别和宋家作对。她如今是周家的主母,不可能一辈子不出现在外人面前,前头还可以用安胎坐月子混过去。想到即将大办的满月酒她便一阵头疼,宋家的聪明人很多不假,但蠢妇也不少!希望她不要那么倒霉地遇上吧。

思来想去,她还是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能杜绝事发的可能性,虽然她可以抵死不认,但事情若发生了,总会让周有财疑心的。铲除了宋家?痴人说梦,如今的宋家可不是什么平头百姓,打蛇不死的后果她可承受不住。除非...那周家的财产就全是她儿子了。

其实莫小瑜不知道,周有财已经滴血认过亲了,两人的血是能融在一起的。周有财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四十好几才得了这么个宝贝蛋,头戴绿帽替人家养龟儿子的事他是坚决不干的。对于这个结果,不知说是莫小瑜的幸运还是说周有财不幸,大概这是周有财这辈子缺德事干多了的报应吧。

“夫人。”

一声夫人,将莫小瑜给吓醒了,她捏了捏手掌心的汗,瞪了那丫环一眼,“作死啊叫那么大声!”

小丫头忙跪下,瑟缩着。

罗云初的肚子越来越大,像抱了个大西瓜似的。已经过了稳婆所说的产期,二郎等人焦急之余拼命安慰她晚个几天而已,不用怕什么的。

罗云初抱着个偏大一号的球心里惴惴不安,她肚子里不会是双胞胎吧?这是穿越女的福利,难怪她会多想了。其实她个人比较偏向一个个来生的,两个太费心力。不过若是两个,她也不会嫌弃。

七月初一,大吉。历经三个时辰的折磨,罗云初产下一名哭声嘹亮全身通红的胖小子。这可把宋母喜得合不拢嘴,在二郎家住了两个晚上,她担心她不在宋大嫂和许氏会闹腾起来,也不敢久住,只住了三天便匆忙回去了。

汤圆看到小老头似的弟弟很伤心很难过,以为弟弟长大也是这个样了,眼泪巴搭巴搭地往下掉。直把大伙唬了一跳,忙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得知了答案后,大家啼笑皆非。

“汤圆,你就放心吧,你弟弟过些日子就会变得白白胖胖了。告诉你哦,你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

汤圆惊恐地向哥哥求证,得到饭团肯定的点头后,瘪瘪嘴,好嘛,他以前也这么丑过。

汤圆抱着饭团的手臂直摇晃,满脸期待地看饭团,“哥哥,现在汤圆丑吗?”

饭团拿出当大哥的范儿,认真地摇了摇头,“汤圆很漂亮呢。”

“嗯,那就好,弟弟以后也会长得像我一样漂亮的。”说着还肯定地点点头。本来汤圆都打算好了,如果弟弟以后都这个样子的话,他也不会让别人说弟弟丑的,他一定会挡在弟弟面前保护他的。

或许是感受到众人的忽略,小娃儿扯开嗓门大哭起来。罗云初忙将他抱了过来喂奶,小家伙眼睛还没睁开,闻到熟悉的味道,很委屈地哼了两声,便埋头卖力地吃起奶来。

这回虽然又是在炎炎夏日里坐月子,但罗云初坐得比上回舒服。罗母也抽空过来伺候了她两天,见她这边时刻都有下人服侍着,严婶的汤汤水水做得比她还正宗,放心之余未免有些失落。儿女大了,她也老了,他们身边渐渐有了可以取代她的人。

罗云初是个会看人脸色的,见她那便宜老娘盯着那碗香喷喷的鸡汤落寞出神的样子,不禁有些鼻酸,忍不住靠近抱着她的胳膊蹭了蹭,“娘,我还是觉得你熬的鸡汤有味道一点。”

罗母缓缓地回过神来,笑了,“都多大的孩子了,还撒娇,羞不羞啊。”她帮罗云初捋了捋掉落的发,“初儿,可曾怪过娘偏心?”罗云初一怔,却不知如何回答,她不是真正的罗云初,不好回答罗母这个问题,此时只能沉默了。而罗母却把她的沉默当成了默认。罗母叹了口气,却是什么都没说,走出了她的房间。

罗母住了两天,便回去了。

大房那边宋大嫂和许氏也来看了罗云初一回,宋大嫂只和她聊了两句就到老三家等天孝回来了。

罗云初瞪大了眼,“你是说表妹她做了周有财的第七房姨太太?”这消息既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许氏撇嘴,“现在她已经被扶正了,今儿周有财正大摆流水席庆祝他儿子满月呢。”她们都知道那孩子肯定不是周有财的。时间上不对,若莫小瑜落过胎后,少说得也休养一两个月才能行房,那娃儿可不是七八个月的早产儿。

过了最初的惊讶,罗云初对莫小瑜做了周有财姨太太这事不置可否,毕竟谁都有向上爬的权力,谈不上她的做法是对是错。

许氏继续唠叨,“今天上来县里的时候,我听到她嘴里嘀咕着什么要去戳穿这**的假面具,让大家闹明白这女人有多**之类的话。”

“什么?”听到这消息,罗云初大叫一声,心思百转,“嫂子,你赶紧到老三那边,让三弟妹拖着大嫂,别让她离开,向个空把这事告诉三弟妹一声。你出去的时候顺便让下人帮我把二郎叫来。这事事关咱们宋家的脸面,你得赶紧去。”长嫂如母,即便大嫂再不对,也不是他们这些做弟弟做弟妹的能教训的,只有把大哥和婆婆请来才行。这事还得二郎去办。

许氏见罗云初变了脸,而且见她说得如此严重,心也慌了起来,忙站起身往外头走去。见到如意时,让她将二郎找回来。

罗云初狠狠地捶了下床,她这大嫂,真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脑子里装的恐怕都是豆腐渣吧?他们二房都搬得那么远了,怎么感觉他们还是阴魂不散似的?

这两年他们宋家还不够打眼吗?不知道多少人暗中等着看宋家的笑话,不挟紧尾巴低调做人也就罢了,偏她还上赶着要去演一出给人家看。她以为自己的青天大老爷呢,戳穿人家的面具?莫小瑜和他们宋家是表亲关系,真闹将开来,何尝不是打他们宋家的脸面?而且甭管这事是真是假,一旦宋大嫂做了,宋家和周家肯定是势不两立的。她这是给宋家竖敌啊。

这事口说无凭,上回为了顾及莫小瑜和宋家的脸面,可是私下请郎中诊的脉,莫小瑜可是从头到尾都没露过脸。若大嫂去闹时,若周有财是个能忍的,他就是忍着恶心将孩子承认下来,反过来咬宋家一口,说宋家居心不良,那宋家就百口莫辩了。

你堂堂宋家竟然还容不下一个孤女?即便她做得不对,也是宋家的亲戚啊。再时追根究底下来,大郎那事也捂不住。

这事捅破了,不管是真是假,于他们宋家都没有半分好处。若是真的,他们宋家也得跟着丢脸。若是假的,你宋家处心机虑对付一个孤女,别说这人还是你家亲戚,居心何在?光村民的口水都能把你湮死,他们宋家几辈子攒下来的脸面也要被败光了。

最好的做法便是以静制动,只要莫小瑜不来招惹宋家,他们又何必断人生路?

莫小瑜自打去年九月后就没再出现过了,这不也是莫小瑜摆出的态度吗?大家各过各的,你别来招惹我,我也不去搭理你。

前头的事,说到底还是大郎占了便宜,她为什么就不能给人一条活路呢?就当不知道不就行了。若不服气,她这大嫂想断人活路赶尽杀绝,若你有这个能力,行,她是没意见。但你没这个能力,你就得忍,别净给家族惹麻烦。

事关重大,大郎和宋母都来了。事情是在老三正厅那边解决的,罗云初坐着月子不宜出门遂没有参与,不过她也没太担心。余氏是个聪明的,镇住场面不成问题。

果然,二郎回来时把事情的经过结果都提了下,宋大嫂被宋母大郎勒令禁足,轻易不准踏出大门一步。而宋大嫂原本不服气的,在天孝的请求下,终于蔫了下来,她可以不在乎宋家任何人,可以不在乎外人的任何看法,但她不想耽误了她的孩子。

听二郎提起天孝,罗云初叹了口气,其实整个宋家,日子过得最艰难的不是宋大嫂,而是天孝这个孩子。宋大嫂就像一个任意妄为的挥霍者,而她的儿子天孝却一再地为她的行为买单。
113离家前
小宝宝就和地里割过的韭菜头,一天一个样。才几天的功夫,小宝宝的皮肤就变得白嫩红润,如同一只剥了壳的鸡蛋,黑黑圆圆的眼睛也睁开了,当他静静地看着你的时候,就像两只黑溜溜的葡萄。二郎老爱在出门前或回来时抱着小宝贝猛亲,粗粗的胡渣子常刺痛他嫩呼呼的脸蛋,惹得他大哭出声。后来罗云初看不下去,他下巴刮干净前,禁止亲小宝宝。

这孩子好带,只要吃饱喝足让他小屁屁保持干爽,他就一个人在那咿咿呀呀地自说自话,也不闹腾人。

关于小宝宝的小名,全家展开了一次激烈的讨论。大名宋天青毫无争议地过了。至于小名,饭团汤圆兄弟俩可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床上,小宝宝全然不知道大家正在讨论着他的小名,小手卷缩顾小拳头,直往嘴里塞,啊呜啊呜地发出声音企图引起众人的注意,口水流了满脸,但他不嫌脏,蹬着小腿独自一人兀自玩得开心。

“娘,弟弟小名叫毛蛋好不好?”饭团掰着指头数,“要不,就叫皮蛋或肉蛋吧。”

罗云初听得直冒冷汗,毛蛋、皮蛋、肉蛋?我还咸蛋咧。饭团啊,你起这名,以后小弟弟长大后知道罪魁祸首是你,肯定会找你拼命的。她正想开口,偏旁边还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混蛋。

“嗯,叫蛋蛋,好。”汤圆没心没肺地在一旁拍手叫好,边喊还边点头。末了,他被小弟弟吸引住了,迈着小短腿凑近床边,学着小弟弟啊啊了两声。床上的宝宝听了估计高兴,又啊呜啊呜地回了两声。直把汤圆乐得,腿一蹬,就将鞋子脱掉了,撅着小屁股,小身子扭啊扭的,像条小肉虫般,没一会果然被他爬了上床。

罗云初叮咛了汤圆一句,让他小心点别压着他弟弟,便由着兄弟两人一仰视一俯视,大眼瞪小眼,在那啊来啊去地说着外星语。

她笑对饭团说道,“饭团啊,小弟弟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豆包,你看怎么样?”豆包总比肉蛋好听多了吧?

饭团歪着脑袋瓜子想了想,勉强同意了,末了他还补充了句,“虽然没有毛蛋好听,但是外人一听就知道我们三人是兄弟呢。”

“嗯嗯,是啊是啊。”罗云初附和,为小豆包逃过这么一个恐怖的小名而庆幸。

饭团,汤圆,豆包,得,三兄弟的小名儿都是吃食,凑一块看着也喜庆。

七月中旬左右,罗云初他们那片棉地便可以采摘棉花了,不过现在采摘的大多数为棉株底部果枝的棉铃,即根花。罗云初这回让二郎分批采摘。主要是因为棉花的质量不尽相同,即便是同一棵棉株上的棉花也有优劣之分。根花即是头喷花,因其铃位靠近地面,吐絮不畅,容易病烂或沾上泥土,所以僵瓣、污棉较多,色泽暗而强力弱,质量不好。而棉株中部所结的棉铃称中喷花,质量、成熟度是整株棉花中最好的;棉株顶部棉铃结得晚,成熟度不好,质量也较差,霜后开裂的质量更低。

不同级别的花混合到一起轧花后成为混级棉,大大降低了中喷花的价值。毕竟中喷花在整个棉株里所占比例不小。像去年山上的那十亩棉花全混在一起,可惜了。不过因为山地的倾斜,造成许多中喷花也被泥土弄脏了。这回在坡地沙地上种植的棉花比去年的好多了,遂罗云初让二郎分批采摘分开收藏。

八月初一,小豆包的满月,二郎和罗云初商量好了,只请了相熟的几家人热闹了一回便成,不想大办。毕竟这些日子已经够招人眼了,此时低调沉寂一下也好。不过他们不大办,却有不少人送了礼了,包括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二郎暗自猜想,这其中的大部分恐怕是冲着老三来的吧?

前些日子,棉花地里那大片大片盛开的半盛开的棉花桃差点耀花了人眼,不少人趁着二郎去地里采摘棉花的时候围着他打探过口风的,不过二郎对种植棉花这个话题笑而不语,其他的倒是知无不言。

渐渐的,有人咂摸出味道了,宋家这是保密呢。有些人扪心自问,如果自己处在宋二郎这个位置上,能大大方方地把种植经验分享给别人吗?想到这里他们自个儿都摇头。

二郎没有告诉他们种植的方法,却也没有不准他们在棉地逗留,遂有些通透之人看了一圈后都略有所得,笑着和二郎告辞。

宋家的亲戚不少,尤其是这两年眼看着宋家的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了,上门打秋风的也不少。这不,那些个亲戚在在二郎这边磨不到方法,便厚着脸皮找上了宋母。不过这回宋母倒没有头脑发晕,亲戚再亲,能亲得过她亲生儿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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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流言蜚语自然也传到了周有财耳朵里。

“想不到宋家老二竟然还有这翻能耐?那棉地果真如传言般,浑身上下都长满了棉花桃?”周有财抱着儿子,微眯着眼睛不知道在算计什么。

一旁的莫小瑜看了,心中莫名一紧。满月酒后,她担心吊胆地过了好些日子,都没见宋家的人找上门,心中方松了口气,现在又

“可不是吗?小的可是亲眼见着的。比平常人家种出的多了五倍不止。”四喜道。

“哼,果然是个能折腾的。四喜,找个和咱们搭不着关系的人去问问,花点银子也无所谓,我得拿到宋家种植棉花的法子知道吗?还有,我可不想像上回一样火烧回自个儿身上,明白吗?”

“老爷”

“又开始说那套为儿子积福的话?哼,莫小瑜,你成天为宋家说话,你当我不知道?我告诉你,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也别拿我当傻子耍。要不是看在你为我生了唯一儿子的份上,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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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听说李二哥回来了?”罗云初轻轻地拍着豆包的后背,哄他入睡。

“是呀,这回带回来的东西还真不少,他还给了些新奇的东西让我带回来给饭团他们把玩呢。”提起这个李重武,二郎兴致很高。

“那他今年还出去吗?”

“听他说,休整两天就出发了。”

罗云初直奔主题,“二郎,如果有机会,你愿意跟着李二哥出去走一趟吗?”

二郎惊讶地看了自家媳妇一眼,不过听到她的话,自己心跳的确加快了许多。男人,对外面的世界没有不好奇的,他也不例外。特别是和李重文闲聊时,听他说起北边金发绿眼的胡人,说起各地不同的人情风俗,总能让他惊奇之余又心生羡慕。他一直都知道媳妇聪明,她什么时候察觉了自己的心思呢?

“媳妇,说什么傻话呢。你和儿子们都还小,地里的棉花又正是采摘的时候,我怎么可能跟着李二哥去外面到处乱跑?”

其实是二郎想多了,罗云初只是单纯地觉得,男人,有机会时应该到外面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而不是局限于一个天地。

前头她的确只想过那种农夫山泉有点田的生活,这样的话,二郎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要见识到外头的花花世界。但自打有了孩子后,做爹娘的总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子孙。而且老三做了官,他们这些做人家哥哥嫂嫂的,总不能光享受着人家带来的方便和利益,而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啥助力都不能提供吧?没有的时候没办法,但至少他们自个儿得努力过才知道。

要给老三助力,在这个十种九不收的年代,光靠那不到两百亩的地是不够的。而且稻田养鱼的技术已经公开,他们已经不具备什么优势了,而鱼制品深加工,她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唯一想到过的咸鱼因为食盐的问题被扼杀在摇篮之中。棉花种植的技术他们虽然捂得紧,但将来会如何,她也不知道。打顶技术估计是保不住了,看着吧,明年肯定很多人跟风种棉花的。狡兔三窟,鸡蛋不可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些道理她都懂。正因为懂,才有了迫切感。形势逼人,你不进步不领先,就得被人家淘汰。

她想让二郎跟着李重武到外面走一趟,通过历练,提高他各方面的能力。二郎不是个笨的,她相信,只要他看得多了,经历得多了,眼界自然就开阔了,做事自然就能渐渐面面俱到。

现代的一句话说得好,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新。凡事领先一步,能占据许多优势。靠原材料创造的价值永远比不上产品深加工后的价格。这就是说,如果他们光靠卖棉花,的确能赚一部分银子,但大部分的银子都被另外的人赚走了。这里三斤棉花可得一匹棉布,现在棉布价钱涨了,原来三十六文一尺的,现在是四十文一尺了。如此一来,就是三斤棉花加工出价值四百文的棉布。这是零售价,且不去说它。尽管如此,也可以看出中间的一大截利润。如今是三斤,如果是三千斤三万斤棉花呢?

所以她打算,开个棉麻加工厂,对,不止是棉,还包括麻!这地不能连年种棉花,正好,可以把棉花和苎麻交替种植。棉花和苎麻都是织布的材料。不过棉花怎么加工成棉布的,她是一知半解,这些她就不打算精通了,交给二郎忙和就行了。不过现在想这些为时过早了,待二郎从外头回来再说吧。